不做淑女 第四章 裸體遊戲

  凱蒂很慶幸自己不怕麻煩地帶著她漂亮的衣服。他們在陽台上進餐,欣賞著湛藍的湖面。凱蒂穿了一件緊身的絲綢襯衫,突出了她迷人的身材,纖細的腰肢和豐滿的胸部。空氣清新而溫暖,雖然陽光終日照著,湖水仍然很清涼,凱蒂很喜悅。

  房子建在高處,設計者別具匠心。外部都刷成白色,房頂上有座不低的塔,就像拉茲的教堂,牆上有許多寬敞明亮的窗戶,平台上幾盆五顏六色的天竺葵為這裡增添了許多熱烈歡樂的氣氛。

  整個建築裡只有三個男人和一個女傭安娜。男人們都像皮爾一樣斯文禮貌;魯西安很漂亮年輕,像個人間的天使,有著鬆軟的褐色頭髮、白皮膚和一雙敏銳的藍眼睛,揚·馬克看起來是個孤獨的男人。

  晚飯很豐盛,牛排、色拉和龍蝦湯。男人們都穿著睡衣。香醇的美酒使凱蒂覺得很舒服。迷人的夜晚,圓形的廢墟,飄香的空氣、平靜的湖水,還有杯中的美酒,多麼令人陶醉,凱蒂滿足地享受著這裡的生活。魯西安吃飯的時候用英語和法語和大伙聊天,飯後他和揚·馬克玩起了象棋,皮爾拿出一本門德爾的書津津有味地看起來,凱蒂在外面呆了會兒便回去,道過晚安上樓去了。

  她的房間很豪華,鑲著地板磚,雕著浮花像回到幾世紀前,她很快睡著了。

  半夜凱蒂被一陣女人咯咯的笑聲驚醒了。她覺得自己似乎還聽到魯西安的聲音,一會兒又傳來女人的聲音,低而模糊,這是怎麼回事?她爬下床來到窗前。

  他們在平台上。月光灑在湖面上,反射著波光。平台的一端有幾把椅子和桌子,與其說是為了吃飯不如說更適合休息,她覺得勞爾花這筆錢有些不合適。

  淡淡的月光下兩個身影在晃動,女人的笑聲和男人調笑的聲音混在一起。難以置信地,他們在玩裸體的遊戲。當安娜往椅子間閃躲時,凱蒂幾乎看到她碩大的乳房在顫動。魯西安正追逐著她,他穿得很少,幾乎遮不住什麼。

  凱蒂盯著他們。他們那麼公開地玩,實際上這裡沒有陌生人能看到他們,但那嘻笑聲肯定會讓別墅裡別的人聽到的,包括她。但她抗拒不了這個誘惑。魯西安抓住了飢渴的安娜並把赤裸的身體在壓她身上,吻她。月光照在欄杆上,照在他們身上,魯西安的臂部起伏著,手抓著安娜的乳房。

  安娜的手從背部滑向他的臀部,抓緊它們,凱蒂知道他就要進入安娜身體裡了。安娜靠在石頭上,身後是美麗的湖水,魯西安喘息聲漸漸粗重,安娜也呻吟起來,當他進去時她的身體顫抖著……

  幾分鐘後,他們幹完了。他慢慢蹲下來親吻著她的腹部。凱蒂覺得自己的慾望上來了,雙腿間開始發熱,魯西安會做愛幾乎嫉妒安娜了,並不是因為他和魯西安做愛,而是因為她可以和自己的愛人在一起,而勞爾不在身邊。

  月亮突然升上了頭頂,如水的月光劃過冰冷的湖面,安娜有些驚愕地喊了一聲,怔怔地看著月亮發呆,不管魯西安。魯西安站起來,撫摸她挺立的雙乳,然後走到她身後拍了拍安娜的屁股。

  安娜轉過身來悄悄地走進房裡。幾分鐘後,她托著一個盤子回到平台,仍然裸著。魯西安坐在椅子上,取出盤裡的東西,安娜進去了。他喝了點酒,抽了支煙,也回去了。

  凱蒂回到了床上,她的快樂多於驚訝。在這美麗的山夜出現一場裸體的遊戲是多麼異乎尋常。性愛和這古老的岩石由來已久,除非你是個呆板的地質學家,否則無法抗拒它。凱蒂已記不起勞爾是如何說他的朋友了,但她必須承認他們使她很驚奇。

  是什麼把梅森和皮爾、年輕的魯西安,沉默寡言揚以及狡猾的勞爾維繫在一起的呢?他們不像同學,因為年齡懸殊太大,魯西安只有二十多歲,皮爾已經四十多歲,而且明天到來的勞爾又那麼神秘。

  至於安娜,如果她樂意和迷人的客人嬉鬧(魯西安毫無疑問是很迷人的)這可是個極好的機會,生活並沒有為一個鄉下的女孩帶來多少快樂。當然人們會認為她胡鬧、縱慾。

  黎明時分凱蒂又再醒了一次,滑下床後她又站在窗前。晨風吹過湖面,掀起層層波浪,松樹在風中搖來搖去,天空還灰濛濛一片,寥寥的星辰閃著微弱的光芒。凱蒂穿上睡衣走了出去,她匆匆穿過走廊,輕輕地沿著主樓梯拾階而下,沒有發出什麼響動,但願門沒鎖,還好門虛掩著。

  她步入清冷的早晨,聽到飢餓的水鳥劃過水面的聲音,走到欄杆前。波浪輕拍著平台的巖基,風吹亂了長髮,睡衣的下擺也被吹開了,凱蒂把它繫緊,天很冷。

  空氣很新鮮,凱蒂深深地吸了幾口,有些想嘗嘗琥珀色的湖水的鹹味,還想繞湖走走,看看許多無名的香草。她掠開眼前側的頭髮,抓著欄杆,手心感到石頭傳來的舒服和粗糙,勞爾今天就要來了,她情不自禁顫動了一下。倫敦的他是特別的,在這個可疑別墅裡他又是怎樣的?他已經佔有了她的身體,還有什麼等待她呢?

  「你在這裡幹什麼?」

  凱蒂從沉思中猛然驚醒,魯西安穿戴整齊地站在身後。

  「我在欣賞黎明的景色。」

  她驚疑不定地回答。

  「欣賞景色?」

  魯西安若有所思地看著連綿的重山,眼裡閃過一抹迷人的色彩。「哦,明白了。」

  說完轉過頭補充了一句:「我剛才一個人爬山去了。」

  她注意到魯西安穿著至膝的行軍褲,長長的襪子和結實的鞋,上身一件格子衣,肩上背個旅行包,看來他的確爬山去了。

  「你喜歡爬山嗎?」

  「有點喜歡,一邊爬,一邊散步。你是指這個意思嗎?」

  「不,是攀登。」

  凱蒂糾正他。

  「哦,攀登!」

  他笑了。

  這男人昨天很晚才和安娜做愛,今天大早就去爬山,他可真是個健壯的人。凱蒂心裡想。風吹來,她不禁哆嗦了一下。

  「你冷嗎?」

  「有點,這裡和倫敦不一樣。」

  東方漸漸發白,山脈呈現出了青色。

  「我們沒必要站在這裡受凍。」

  魯西安看著她:「我們就像槍手,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而且……」

  他突然停住,伸出一隻手背輕輕地觸摸著凱蒂的臉頰,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滑過她半張的嘴唇。她看到那雙眼睛呈現出奇異的光彩,身體一側繃得緊緊的,鼻孔微微地翕動著。

  「勞爾今天就到。」

  凱蒂平靜地冒了一句。

  他呆了幾秒鐘,臉上又恢復了迷人的笑容:「他是我的愛人,也是你的,我們必須成為朋友,對麼?」

  沒等凱蒂說什麼,他轉身離去。天邊已轉為橙黃色,金色的太陽就要升起了。

  凱蒂突然意識到:魯西安也許只是開個玩笑,然後關上房門。

  這天她獨自曬著日光,看了會書,梅森是個愉快的地方。她在床上吃了安娜送來的早餐,還有些昏昏欲睡。揚和皮爾早餐後在草地上玩保齡球,他們禮貌地邀請她一塊玩,然後皮爾到船上釣魚,揚·馬克回到屋裡準備文件。

  中午他們又聚在一起,午飯是煎蛋卷和色拉。飯後他們坐在平台上懶洋洋地談論著這裡的情況,顯然他們都喜歡登山。凱蒂本想知道些有關勞爾和他們友誼的事,又怕太唐突沒問。

  下午男人們都離開島上,晚上勞爾來了。凱蒂很興奮,他決定立刻進行—番探險。

  這座小島像上面蓋了層奶酪的三角形楔子,船庫和港口位於楔廣尖端下,另一端則高出湖面許多。凱蒂爬在懸崖上望著下面,黑色的岩石彷彿海獸在水中隱約可現,像個巨大的海怪。她花了不少時間才避免劃破衣服,繞過那些荊棘叢生的小路。她並沒有覺得孤單,遇到她過不去的地方就喊勞爾。她知道皮勒尼斯有棕熊出沒,而且善於游泳,所以懷疑這裡也會有。

  房子的附近是修剪過的草皮和果樹,除此之外便是荒野和岩石及小峽谷。她經常會發現小小的蜥蜴從腳邊溜走,受驚的鳥兒尖叫著飛起,凱蒂覺得自己像個強盜侵擾了這個寧靜的世界。

  她帶著一絲近乎解脫的快樂進入房裡,她打算再看看這棟房子。

  先是進廚房,本該問問安娜,但找不到她,廚房裡乾淨異常,現代化的廚具應有俱全,每件東西都能做出想要的東西。凱蒂打開冰箱門,裡面像個大碗廚,每個架子上都擺放得很整齊。另外一個類似的冰箱和冷藏庫存放著許多新鮮的蔬菜和水果。設計這棟房子的人真是有頭腦,在這麼偏僻的地方搞到這些東西很不容易。

  凱蒂沒有轉到廚房的下面,安娜住在那裡,她可不想碰上她,於是上樓在走廊和臥室裡徘徊了一番,逐個地探究起別的房間。安娜一個人不可能管理這麼多房間,一定有什麼人在幫著她。

  突然她發現一個狹長的射擊房,一端立著箭靶,另一端堆放著箭袋和箭,這裡挺有趣。各種裝飾品,名畫、雕塑,柔軟沉重的傢俱,沒有一樣是新的,一切都是古色古香,佈置得很豪華高貴。這一定是百萬富翁的房間。

  走廊的另一端關著,凱蒂試了試發現它鎖著,但門旁有個小壁盒,裡面有把大而沉重的鑰匙。雖然很舊了,但門被打開了。

  這裡出乎意料地簡陋,牆上沒有任何裝飾物,也沒上泥灰,裸露著原始的石頭,窗戶敝開著沒安玻璃。這是塔樓,在某些方面它更像個作坊,沿著比梯子好不了多少的木板樓梯可上至塔頂,像小說中描寫的那樣,凱蒂興奮地走進去。

  樓梯上很髒,光線斜斜地照進來,飛蟲嗡嗡作響,一股刺鼻的臭味瀰漫著。這裡一定有什麼人或動物的死屍,腐爛了。凱蒂愴惶而逃,她可不願看到那些吃腐肉的東西和殭屍什麼的出現,樓上如果鎖著她就下去。

  但樓上沒鎖,而且看起來這是尖塔和正樓的主要環節。

  黑暗慚漸籠罩了塔樓,凱蒂不得承認自己缺乏勇氣,她不敢上去,怕再遇到死物,也不想下去,下面的潮氣太重了,而且天轉了也看不見了。但她還是堅持看了上面又往地下室下行。

  腳碰到了地面,凱蒂感到這裡的路是鋪好的,設有標記。光線從她進來的地方瀉下來,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努力使眼睛適應黑暗。

  牆上有許多可怕的東西,很像一部電影裡見過的;石牆上釘了許多長釘子,上面掛著鐐銬、鐵鏈、絞索和一個像拷問刑具東西,呈現出一副陰沉的歷史。凱蒂瞪著這些可怕的東西,腿有些發抖,她似乎看到一個男人的手已被活生生的拉斷,血水從斷口處湧出來,流了一地,女人絕望哀叫,無力地掙扎,還有被釘在牆上忍受飢餓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奴隸們。天啊,太可怕……

  「凱蒂。」

  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下來。地下室內一片漆黑,有人堵在她下來的地方,她尖叫一聲。「凱蒂。」

  聲音又響了一遍,有個人下來了,是勞爾。

  「勞爾!」

  凱蒂虛脫般地喊了一聲。「別怕,寶貝,我來了。或許我的祖先們太幽默、太奢侈,以這種方式來取樂,不過我向你保證這裡沒發生過任何可怕的事情。」

  凱蒂軟軟地倒在勞爾懷裡,他緊緊地抱著她,傳遞著自己的堅強,力量和溫暖,他們纏綿地吻在一起。凱蒂被他的突然出現嚇壞了,一會兒她平靜了些,咬著他的舌尖,緊緊地貼著勞爾。勞爾渾身發熱,他的慾望上來了。

  她把頭轉開,喘著氣,黑暗中只看到勞爾閃亮的雙眼。

  「我現在很髒,剛才冒了番險。」

  「我要你凱蒂,就在這裡。」

  「不,不在這裡。」

  「別怕,轉過身去,趴在牆上。」

  他脫下她的褲子和內褲,騎在她的屁股上推操著……凱蒂自然地伸出一隻手扶著牆,盡量叉著雙腿,勞爾緊貼著她,動作猛烈而有力。她快樂到了極點,希望他永遠不要停下來……

  地下的石頭傳來陣陣涼意。凱蒂靜靜地穿上褲子,他們去到了上面光亮的地方。勞爾在樓梯口又解開她的上衣吻她赤裸的胸膛,凱蒂掙脫他逃往另一層,但被勞爾一把抓住,強行按在地下幹完了那事。

  當他放開她時,眼裡掠過一絲冷酷的微笑和奸詐的得意。她心慌地跑到另一個房間,跑過走廊穿好上衣,勞爾靜靜跟在後面。凱蒂發瘋地衝向自己的房間,邊跑邊回頭看勞爾,他那麼奇異地笑著。

  「哦,怎麼跑到揚·馬克房裡了?」

  凱蒂驚呼一聲,褲子掉在地下。

  揚轉過身來,凱蒂第一次看到他那嚴肅的臉放鬆了,露出一絲捉摸不定的笑意,不懷好意。一瞬間凱蒂想起了撒旦。

  三個男人都在這裡——勞爾,魯西安和揚·馬克。

  凱蒂的肌膚變得通紅,她匆忙繫好褲子。勞爾站在她身邊輕柔地喊了一聲:「揚·馬克?」

  「勞爾。」

  「你看到了我可愛的英國姑娘了吧?」

  「我很榮幸。」

  「她現在很尷尬。」

  「她沒必要這樣。」

  凱蒂盯著揚·馬克,他的雙眼冷酷無情,彷彿正在享受某種快樂。凱蒂突然覺得很冷,勞爾就在身邊,那麼強有力……但卻不保護這她!他根本就沒把凱蒂放在心上,她被刺傷了,飛快地跑到自己的房裡。

  她特意挑了一件低胸黑短裙,布料裁成斜對角式,充份襯出她勻稱修長的雙腿。脖子上和手腕上都戴著精美的琥珀珠鏈,耳朵上紮著小巧的金墜,然後她精心地把頭髮盤到頭頂,垂下的一兩縷使她漂亮的臉蛋更加嬌媚迷人,最後適當地著了妝。

  晚餐時她穿著高跟鞋,優雅地走了下去。晚飯很豐富,凱蒂不知不覺地放鬆了。一切都和原先一樣,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男人們斯文地聊天、說笑,還有美酒、音樂,就像當初一樣。

  這簡直讓凱蒂無法相信,她很感激,這麼一個美妙的夜晚,大家都很自然,沒有舞台,沒有觀眾,也沒有演員,她在—旁靜靜地注意著勞爾。他對生活似乎有些嘲弄,雖然他並沒有刻意去支配別人,但他總使人難以抗拒,包括高大的皮爾、年輕的金髮魯西安、冷酷的揚·馬克以及和勞爾一起到來的那個男孩——高特。他們似乎都崇拜勞爾,凱蒂弄不明白。

  高特是這群人中最奇特的一個,脾氣很暴躁,他甚至比魯西安還年輕,帶著一般年輕人的氣盛和魯莽。他來這兒做什麼呢?她發現除了勞爾待他很溫和,別人都對他不屑一顧。皮爾取笑他,魯西安看起來神秘兮兮,揚·馬克則偶爾向他投去冷冷一瞥。他是勞爾的外甥嗎,凱蒂不知道。是他的朋友,這顯然說不通,除非是個已故朋友的兒子。無論他來這裡幹什麼,他都是勞爾的朋友,她應當處得熱情快樂些。

  男人們開始談論法國的政局。過了一會兒凱蒂端著咖啡走開了,她依稀聽到艾米爾。高特是個學生,她聽到他在那裡大出風頭,竭力表現。然而他們說得太快了,而且是要命的法語,凱蒂只好放棄了,走到陽台的另一端,把杯子放在石欄上。

  夜空綴滿星星,南方的半邊天被湖牆遮住了,北邊和西邊視野較開闊,然而這一切都驅不散籠罩在鄉間別墅周圍的幽靜與寂寞。凱蒂覺得有些落寞。她彷彿置身於一個大碗中央,四周全是大山,靜靜的天空裡星裡閃爍,她第一次真正體味到夜色如何爬上天堂,星星怎樣為黎明徹夜守候。

  她有些發抖,山風很冷,湖水溫柔地蕩漾著。她聽到那邊傳來哄笑聲,枯黃色的燭光亮起來了,安娜端出了甜露酒,男人們開始悠閒地抽煙,看來話題告一段落了。

  凱蒂回到原來的位子,男人們似乎又有了興致,淒著聊了起來。凱蒂很想和艾米爾聊聊,可他的英語很差,而她的法語也差,無法交談。

  這時魯西安站在她身後:「凱蒂,明天和我一塊去爬山吧?」

  「哦,不。」

  凱蒂笑了。

  「我們拂曉出發,一起往上爬,我會幫你的。」

  「不行魯西安。能夠欣賞雄偉的山脈我已滿足了,我可不想冒生命危臉。」

  「我會保證你的安全,站在高處的感覺會很美妙的。」

  魯西安極力慫恿她。

  「這裡對我來說已經夠高了。」

  凱蒂很樂意和這個漂亮的男孩逗笑。她突然想起他和安娜昨晚的事,情不自禁地笑了,然後她轉向勞爾:「這島上還有什麼人麼?」

  「你是說,除了我們的人?」

  「是的。我指危險的東西。」

  有人不屑地哼了一聲,似乎她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你是說吸血鬼?」

  勞爾猶豫了一下:「我知道英國人很怕吸血鬼,但我們有木棒,我相信……」

  「熊。」

  凱蒂打斷他,嚴肅地繼續說:「是野熊,我想它們會游泳。」

  「讓我來保護你,凱蒂。」

  魯西安插進來。

  「很遺憾,這裡很少有熊,即使有也在遠離我們的深山裡。」

  勞爾回答。

  「如果它們敢來,魯西安會射死它。」

  揚·馬克平淡地加了一句。

  「哦,不!」

  凱蒂急急地嚷道。

  「別緊張,寶貝。雖然我不經常打獵,但總不會讓它從我手中逃掉。」

  魯西安不知道是在暗示她什麼,凱蒂想起早晨他說的話。

  「不,不是那麼回事。魯西安太聰明了。」

  勞爾意味深長地說:「他是個優秀的獵手,百發百中。」

  凱蒂洗了個澡,輕鬆多了。她覺得自己變了,身邊豪華的設施,遠離正常的生活範圍,無論從地理上還是文化上。

  她對自己有些模糊,覺得不真實。換上柔軟的絲綢睡衣,很舒服,英國已漸漸淡陌,她終於逃離了從前。在這裡她將成為另一個新的凱蒂,和從前完全不同的女人。她鑽進被窩,躺在床上回想著白天的每件事。她本來想等勞爾的,但睡著了。

  「達令。」

  凱蒂朦朧中聽到自己的名字,感到一股男人的氣息向她靠近,有人壓在她身上。當他上床時,床墊移動了,她聞到一股好聞的雪茄味,是那種最好的。有隻手摸上她的裸肩、嘴唇。她抱緊上面的身體,感到自己渾身發熱。

  「勞爾。」

  她溫柔地應了一聲。

  他找到了她的雙唇,輕輕地吮吸她的舌頭,凱蒂的慾望又上來了,她熱烈地回吻他。他的手隔著睡衣揪緊她的雙乳,急切地撫摸著。凱蒂覺得自己的雙乳脹大了。長睡衣也被解開了,絲綢滑過她的身體,她情不自禁地貼上去靠緊上面的身體,把手伸到夾克裡,輕輕地撫摸著襯衫下的胸膛。

  他猛然爬起來甩掉夾克,然後將她緊緊抱在胸前,急切而喃喃地吻她。凱蒂緊摟著他的脖子,身體越來越熱,她知道接下來是什麼了。

  他迅速地除去衣服,壓在她身上,他的手伸向凱蒂陰部,手指撥弄著陰唇。他快要爆炸了,他吻她渾身的每個地方,觸摸她每個部位,她像觸電了一般驚顫著、呻吟著。強烈的慾望如火在體內焚燒,她希望他馬上進入身體,她有些受不了了。

  他們吻得深遠而纏綿,他把她緊緊地控制在身下,繼續撫摸她的性器官。她的雙腿努力地分開,等待他的進入。她沒有一絲羞意,這樣的愛是她所真正需要的,她要竭盡全力擁有他。

  他挪開她的一隻胳膊吻著,接著是腋窩,胸前,直到她快樂地呻吟,他的手指撫弄著她的陰部,那裡潮濕而溫暖,她在等他進去,等待著更猛烈的刺入和爆發。

  他的雙唇滑向腹部,凱蒂感到自己的下身被抬起來,頭靠在床沿上。她把雙腿分得更開,但他開始吻她的性器官,她不停地抽搐著。勞爾在喃喃地喘息著。

  他又爬上她的胸部,她的手伸進他濃密的頭髮中,她覺得自己的身體顫抖得很厲害,勞爾的陰莖正在刺她,他的身體來回擺動著。凱蒂渾身躁熱,身體脹得很厲害。他開始進入她,她想主動地移動自己,可她的位置使她無法動彈。她把他的臉控制在胸前,感到陣陣疼痛從雙乳瀰漫開來。

  他吻住了她的雙唇,遞去自己的舌頭。凱蒂緊緊地咬住它,他們—起達到了快樂的高潮。她的每一寸肌膚都燃燒著,如火山爆發,噴出滾燙的岩漿。

  她幾乎完全離開了床上,若不是他緊緊抱著,她會掉下床去……她無力地躺回床上,瘋狂的快樂使她想大笑一場。她和勞爾,兩個性愛者,都被這巨大的快樂淹沒了。

  勞爾愉快地吻著她的肌膚,她覺得雙腿間慢慢地放鬆了。這男人簡直無所不在,他簡直是個做愛專家,上帝創造了他就是為了做愛。而她,則是他的情慾助手。

  「勞爾。」

  她滿足地呢喃,過了好一會她才恢復過來。

  「親愛的。」

  勞爾也漸漸恢復過來。他們做得那麼投入,那麼熱烈,完全忘卻自身的存在,多麼美妙,時間似乎凝滯。

  勞爾起身打開燈,凱蒂記得她沒有關燈,她一定在無意識中關上的。

  她發現他是那麼完美,在柔和的燈光下,凱蒂看得有些癡迷了,勞爾是上帝的傑作。他的嘴唇溫柔地觸著她,「你喜歡做愛。」

  他低低地戲弄她一句。

  「你真棒,勞爾,任何女人都認為你是她的情人而驕傲。」

  他掀開她身上的床單,細細地觀賞著她的裸體。她瞇起雙眼,優美地躺在那裡,展現她完美的皮膚、豐滿的乳房、柔細的腰肢,她希望他能好好地欣賞她的美。

  他慢慢地移動她,親吻可愛的左膝,同時用一個指頭推開右膝,她的性器官露了出來。他站起來,欣賞著他的傑作。

  凱蒂看到兩樣東西:她看到他的陰莖挺直乾燥,絲毫也不軟癱,很漂亮,但令凱蒂不滿意。還有,一個模糊的身影顯然正站在房間的中間。她的意識停止了片刻,或許是幅油畫,被低低的床頭燈奇怪地反射到地上。

  她以前怎麼沒注意到這房裡有幅漂亮的油畫?畫著一個英俊的裸體男孩,他的身體柔軟而富於肌肉,他的陰毛濃黑,粗大的陰莖對著她,像個甜甜的誘惑。他的雙臂交叉在胸前,寬闊的肩膀上那顆美麗的頭微微側著,像一隻狗正在等待主人給它看什麼東西。

  凱蒂渾然忘記了自己的赤身裸體,坐了起來。勞爾在她身邊一言不發。

  哦,天哪!根本沒有油畫,沒有雕塑,這房間裡還有一個赤裸的男人,有兩個男人和她做愛!

  「魯西安。」

  凱蒂艱難地發出一個聲音:「魯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