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荒之吻 第九章 多米尼克

  他已牢牢地控制了她。他可能用釘子刺她,他們兩人都會由於這樣而得到快感。

  通往多米尼克家的道路是一條兩旁有著高大樹木的林蔭大道。玫羅麗對這些修剪得整齊的樹木及潔淨的大道感到十分詫異。她實在沒有想到,在叢林深處裡會發現這樣一個花園似的地方。她非常有興趣地同喬那森談論著這些。

  「這都是艾克的功勞。他是為花園而生的。從他臉上的表情,我想他是願意聽你的吩咐的。從此刻起,你的房間裡將每日都有鮮花陪伴你了。」

  「如此令人興奮。」玫羅麗說著,輕輕沖艾克笑了笑,艾克躊躇了一下,也對她回笑了一下。

  她對艾克真誠的笑容,十分感動。然而,只在那一剎那間,她感覺他似乎有些悲哀。悲哀?或者嚴肅?也許是其他什麼的。她不是非常肯定,她覺得很好奇。以後有機會,她要問問喬納森,她的直覺是不是正確。

  她闊步地走過一條圓木鋪成的小路,踏上了一片草地。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庭園裡的空氣。有一種清新的,彷彿是未成熟的葡萄的香味。

  直到走近了,她才看清了多米尼克的房子。一切房子全是一層樓的,不高,不規則地處處延伸著。站在庭園的斜坡上看去,能夠看到掩映在綠樹叢中的寬大的窗戶。整座住宅的三面全有門廊。牆上佈滿了紫色的花籐,使得雪白的牆壁更為絢麗多彩。

  住宅前邊有一塊整潔的草坪,裡邊一根雜草也沒有,修整得整整齊齊地地面上,一顆小石子也沒有。草坪上邊細緻地種植著一罈罈的竹子,灌木叢,以及一品紅等植物。一切都是如此美麗。然而玫羅麗對著過份的人工修整與太整潔的佈置,感到不適應。

  她明白,不用說,這所有精心的佈置,全是多米尼克堅持這樣的。

  在前邊的門廊裡,他們受到了家中全體人員的熱情歡迎。多米尼克簡要地介紹了一下他們。玫羅麗不可能記下所有這些人的名字。有一些人的名字發音非常難了。她決定要好好練習,使發音正確。

  人人臉上都充滿喜氣的,他們對玫羅麗報以最熱情的歡迎。她邊走邊揮舞著手臂。此刻,站在離人群稍遠處的一個女孩,引起了她的關注。

  娜莎美,一位十八歲的青年女僕。玫羅麗被她健美的身材吸引住了。她有淺黑色的皮膚、高顴骨,杏眼,指頭纖細。看見娜莎美,玫羅麗更禁不住地想到了艾克。

  多米尼克看見了她的目光。

  「娜莎美非常可愛,是嗎?」他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她也非常能幹。她使我們所有人都能愉快度過令人難以容忍的寸季的漫漫黑夜。她和艾克都來自相同的部落。桑布努族以他們的漂亮、英俊而有名。」

  玫羅麗不知怎樣回答他。多米尼克的每一句話彷彿都包含著雙層含義。娜莎美有何本事呢?她不可以確定多米尼克會給她解釋明白。她轉身瞧著娜莎美,背對著多米尼克。如果她回過頭來,肯定會發現多米尼克滿臉的不悅,然而娜莎美太迷人了。

  她滿目含笑地瞧著這位非洲女孩,娜莎美羞澀地笑著垂下了雙眼。

  喬那森正和一位身材魁梧,寬肩的非洲人親密地交談著。很明白,這是一位廚師。

  艾勒華急切地邊走邊嚷嚷。

  「快些,多米尼克。讓我們快些離開這熱的地方,進屋吧。我要先喝一杯,接著再衝個澡。」他闊步越過玫羅麗身旁,進入屋子中。

  很明顯,艾勒華不喜歡玫羅麗對僕人太友好了。自然,海蒂是個例外。到英國時,她哥哥就有些令人厭惡的習慣,看樣子,他到了非洲,還是未改變。

  喬那森看著艾勒華離去的背景,有些憤恨地說:「你哥哥簡直是一位笨傢伙。謝天謝地,你可開明多了。」

  介紹完之後,僕人們都四散離去了。玫羅麗和海蒂正等著被帶去瞧她們的房間。艾勒華和喬納森在對面不見了。

  「娜莎美將會領你們去瞧房屋的。」多米尼克說:「她英語說得非常好,我想你們先洗個澡,換換衣服。再好好休憩一下,接著就吃飯。」

  娜莎美趕緊上前來說:「請跟我來。」她的聲音甘美而有些沙啞。她身穿藍色衣服,頭上包著一塊同樣顏色的美麗頭巾,耳垂上懸掛大大的銀色耳環,一直垂到咽喉處。她黑色的眼睛溫柔而友善。

  她們同娜莎美來到了房間中。玫羅麗房間大而涼爽,房間南邊就是門廊,有一個小門通往海蒂的房間。

  「噢,太可愛了,十分,十分的漂亮!」玫羅麗高興地在屋子中轉了幾圈。

  地上是擦得發光的地板,燈心草編的墊子裝飾著地面。

  法式的窗戶上掛著百葉窗,一直通往陽台。

  僅有的幾個傢俱全漆上了淡淡的顏色。倚牆的小桌上放著一瓶盛開的花朵。有人考慮周到地在屋裡放了一面穿衣鏡。屋子凹進去的地方懸著一頂草編的帳幔,裡邊放著一張大床。自天花板上懸下一張蚊帳,床上鋪著一塊大的毛皮床單,堆放著嶄白的枕頭。

  娜莎美笑了笑,露出整齊而白晰的牙齒。

  「太好了,小姐喜愛這間房間。」她快步走到皮箱前,打算整理衣物。

  海蒂趕緊起身,說:「謝謝你,讓我來吧!」她未忘記自己的責任。

  「聽你的吧!」娜莎美溫順地退讓一邊,等候命令。

  玫羅麗走到法式窗前,打開了窗戶,走到了陽台上。她看到艾克正在庭園裡澆花。他揚起頭,也看到了她,衝她羞澀地笑了笑,招了招手。玫羅麗同樣向他揮揮手。

  玫羅麗轉身回到房中,娜莎美笑著說:「艾克喜愛你。」

  玫羅麗微微一笑:「我也喜愛他。此刻,我想洗個澡,我需要洗燥水,行嗎?」

  娜莎美點點頭說:「我去提水來。」

  她靜靜地退出房間,海蒂打開皮箱,把衣服一件件地掛在大衣櫥裡。玫羅麗展開四肢,仰面躺到床上。經過幾星期的海上艱苦的旅行以後,她從此能夠盡情地享受舒舒服服的陸地生活了。

  玫羅麗閉著眼睛,舒服地躺著。海蒂不斷地忙碌著,她不停地撫平衣服上的褶痕。空中瀰散著熏衣草的香味,海蒂突然在一隻衣箱的箱底,找到了玫羅麗的畫稿。

  玫羅麗聽見了她翻動畫稿的聲音,嘴角隨之顯現了一絲詭秘的笑容。她想海蒂會大為吃驚的。

  「上帝啊!」海蒂叫喊了起來。「為何是我……以及內德!這個……哦!壞了。這是麥克爾船長,啊,小姐,你何時畫的?」

  「我是從看見你和內德做愛後的第二天早晨開始畫第一張的,」玫羅麗安靜地說:「你不喜愛這些畫嗎?我想我已把你們刻劃得十分生動了。」

  「並非我不喜歡它們,而只是我看見我自己……喏,赤裸著。瞧,還有我的乳房,顯得太放蕩了。」

  玫羅麗斜身靠在枕頭上。

  「忘記你看見畫稿時的詫異吧,再認真欣賞,欣賞畫稿。

  告訴我你對畫稿的實在感受。「

  海蒂瞇著眼睛,認真地端祥著畫稿。不一會,她拿著畫稿,美麗的臉蛋上滿是喜悅之情。她高興地笑了。

  「內德刻劃得十分逼真。瞧。他粗壯的肩膀,他壯美的大腿。唉,小姐,你實在是邪氣。」

  玫羅麗兩眼發光地瞧著她,「我或許是吧!我想艾勒華和我父母都會如此認為的。然而,只要有機會,我會盡力畫更多這種畫的。

  海蒂瞅了她一眼說:「這張是麥克爾船長的。他赤裸地仰面躺著,如只大鳥。你何時畫他的?」

  「這是我靠記憶畫的。他在我床上享樂後的第二天清晨。」

  「噢、噢、噢、噢!小姐,」海蒂茲茲有味地說:「你是一位小心的人。你從未做過這樣的事的。」

  玫羅麗呵呵笑著說:「我早就想告訴你,然而始終沒有機會。你總是忙著同你的內德道別。」

  「確實,不錯。」海蒂笑著坐到了床邊上,欣賞地撫弄著軟毛床單。

  衣箱的裙子和圍巾之類的東西孤零零地放在那裡,忘記了收拾。海蒂把畫稿攤在膝頭上,認真地看著這些技藝高超的畫稿。

  「麥克爾船長的身體非常結實。」她讚賞地說:「正是我所喜愛的那種。趕緊告訴我實話,他是一位好情人嗎……?」

  「我不明白,我是否應當告訴你那個……」玫羅麗維妙維肖地倣傚海蒂的口氣說話,她禁不住大笑出來。

  海蒂噘起嘴,不悅地說:「你太不公平了,莫非我沒有告訴你所有的事?莫要開玩笑了。你肯定要告訴我,首次感覺好嗎?」

  「噢,確實。」玫羅麗舒了一口氣,陷入了深思之中,說:「太美妙了。初始,他讓我試穿衣服給他看,他要我穿上這件絲綢的背心。」

  「這件太薄了,看得到你的乳頭呀?」

  「的確,接著他把我拉近他身旁,開始撫摸起我乳房。

  噢,他的手撫摸我時,他既輕柔又體貼。接著,他又撫摸我的……,我就抑制不住我自己了。我最後告訴他,他能夠對我做所有他喜歡幹的事。「

  她們趁娜莎美還未打水來的這會兒,玫羅麗詳盡地告訴了海蒂她的那張小床上發生的事情。

  娜莎美提著一大壺熱水走到門口,放在門旁,打算敲門。她突然聽到了屋內傳來的說話聲,和她們縱聲的大笑。

  她們正在說著悄悄話呢。她把耳朵貼在門上謹慎地偷聽著。

  當她聽見玫羅麗所說的話時,她詫異地張大了嘴。儘管說玫羅麗在談到人的身體器官時,用了她聽得像是不熟悉的單詞,然而娜莎美明白她話中的含義。她從如此一位有教養的英國小姐口中聽見如此的話語,感到又驚又喜。她所認識的僅有幾位女客人之中,她們這些人或者多米尼克貿易夥伴的妻子,或者他的貿易夥伴的母親。她們都是如此地冷漠,那麼嚴肅的樣子。她們有著種族歧視,她們不認為人是平等的。

  娜莎美厭惡她們,恨她們看不起她。她們是如此地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她們壓根不搭理她。她們的臉上一直掛著冰霜,她們薄薄的嘴唇總是閉著,從未有一絲笑容。

  「你應當可憐她們。」艾克安慰她說:「她們不清楚自己還活著。然而,其實呢,她們和你我相同,都是人。」

  娜莎美開始對他的話半信半疑。然後,她又笑著向他描述了這些女士們怎樣小便的情形,她們那荒唐可笑的衣服被捋到了腰部,露出了松胯的屁股。

  的確,她們在基本的生理生活上,也並沒有一點優勢呀。娜莎美相信了艾克的話。

  娜莎美深情地聽著玫羅麗輕柔的說話聲和海蒂縱情的、真誠的笑聲。她最想聽的就是英國女人如何評論一位男人帶給她的性快樂。這一意想不到的收穫,使娜莎美認為玫羅麗是一位有血有肉的女人。她是娜莎美樂意接觸的女人。她自從看到玫羅麗的第一眼,就認為玫羅麗是一位與眾不同的女人。此刻,娜莎美確信自己的直覺是對的。

  喬那森先生也喜愛玫羅麗小姐,娜莎美馬上就看出了這一事實,這也使她非常高興。

  娜莎美十分尊敬喬那森,他是一位好人,他喜愛非洲,他愛一切非洲人,不像她的主人。

  多米尼克對種族的想法可不好。起碼他和其他的人一樣地輕蔑非洲人。他會極力討好白人。有客人來時,他從不多喝酒。娜莎美清楚華恩斯威爾家族的人是非常重要的客人—他們付給他工資。

  娜莎美盡量不去想她的主人。前天夜晚,他把她叫了過去。她給他看了看身上的疤痕,可是他又給了她身上增加了更多的傷疤。一想到她離開時他跟裡的那道眼光,娜莎美就不寒而慄。

  他假若不是偶而需要她,那麼這也表明著艾克是安全的。

  她手顫抖地去提地上的這壺水。她是十分地藐視多米尼克,同時,她也十分看不起自己,由於她自己也需要他。最令人可惡的是,他十分清楚她喜歡跟他做愛的。

  甚至在首次發生性關係時,她就沒法掩飾對他的渴求。

  他利用她,他是那樣壞的一個人。更糟的是,假若他長時間的不理她,她會禁不住去乞求他。他已緊緊地駕馭了她。他會用釘子刺她,他們兩人都會由於這樣而得到快感。

  眼淚從她那狹窄的、黑色的眼眶中嘩嘩地流了出來。她和艾克都為自身的本性所害。他們會摟抱著躺在一塊,相互安慰。偶爾,主人的要求太過分了,她就會向艾克哭訴,而他就會輕柔地吻去她臉上的淚花。

  假若多米尼克只是一個畜牲,那麼她或許可以容忍他,原諒他的蠢笨的行為的。

  然而,他太聰明了,他什麼都看得非常清楚,他什麼都需要,甚至連情人的自尊,他全需要,這就是無法原諒的了,他奪去了她和艾克的自尊。

  多米尼克是一位魔鬼。他比這密林深處中、濃黑夜晚裡凶殘的野獸還要危險得多。

  娜莎美或許應當警告玫羅麗小心她的主人,這位白人小姐已引起了他的興致。娜莎美看到了多米尼克看玫羅麗的目光。他如一條毒蛇,正專心地期待著他的獵物,伺機猛咬一口。

  她似乎想衝進屋裡,警告玫羅麗小心多米尼克。然而,她還是忍住了。不管她如何喜歡這位白人小姐,玫羅麗只不過在這兒逗留不長的時間而已。接著,她又要繼續上路了。

  並且,她是他們中的一員。他們這些人財大氣粗。他們決定了多米尼克,以及———她和艾克的命運。

  多米尼克已是非洲的一員了。他的生命在這裡。無論他為人如何,他是值得她忠誠的。

  起碼現在如此。

  娜莎美理了一下頭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接著,她輕輕地敲著玫羅麗的房門。

  脫下佈滿了旅途灰塵的衣服,渾身浸泡在熱水中,舒舒服服地洗個熱水澡,的確是一種奢侈。

  玫羅麗現在正躺在一個大木盆裡洗澡。木盆是娜莎美從壁櫥中拖出來的。

  在這漫長的幾星期的海上生活中,她始終用一塊布,就著幾碗水擦著身體,就算洗澡。她的頭髮粗而長,她解開了髮夾。

  洗乾淨頭髮以後,她緩緩地梳理著頭髮,把它們披在肩上。她頭上冰涼涼的,十分舒服。

  穿著一條鑲邊的棉布長袍子,她仰面躺到床上,打算在吃飯以前好好休息一會兒。

  隔壁房屋中傳來了嘩嘩的濺水聲,海蒂同樣正在洗澡呢。玫羅麗迷迷糊糊之中,聽到娜莎美輕手輕腳地收拾著她換下來的衣服。

  她心裡非常高興。法式窗外就是庭園,再遠處就是荒蠻的真正的非洲深處了。

  不久,她就睡著了。她夢到了憤恨的野獸在密不透風的熱帶叢林裡怒吼著,還夢到了那些畫稿,有健美的大腿,有桃紅色的肌肉,以及海蒂和內德的充滿渴望的,潮紅的臉。

  娜莎美聽到了玫羅麗的夢囈聲。她笑了,她想清楚這女人究竟夢見了什麼。

  她們誰也未注意到,現在正有一位男人的身影在法式窗前一閃而過。

  艾勒華偷偷地繞到牆角,躡手躡腳地順著門廊,溜到了海蒂的窗前,他偷偷扒開百葉窗,朝裡張望著。

  啊,屋內沒人,這太好了,他能夠一切依照計劃進行了。

  他洗過澡以後,已認真地打扮了一番。他現在身著淺色的做工精細的亞麻衣服,一副標準的英國紳士樣子。海蒂肯定會被他打動的,他心想。

  在船上,她變了,一點不像從前的海蒂了。然而令人興奮的是,他們此刻又回到了陸地,他期望他們又會恢復從前的正常關係了。

  他期待著自己又做主人了,而她是乞求他恩賜的僕□。

  從前,她是如此地熱血沸滕,急不可耐。她喜愛他在她工作時摟住她。有很多次,當她正彎腰整理桌上東西時,他卻偷偷地溜進客廳,忽然撩開她的裙子,伸手就摸她。

  她掃地,擦桌子時,他一看見她渾圓的屁股在他前面晃來晃去,就興奮不已。偶爾,她會讓他解開她的上衣,准許他吻她豐滿的乳房。這種偷雞摸狗的行為更激發了他們的情慾。他喜愛海蒂對肉慾的期望。有時,她一時不能馬上解開他褲子上的扣子時,她會急得手指顫抖。

  想到這兒,艾勒華心裡又升起了慾望。

  在船上的許多夜晚,他不得不手淫,由於,他每次去找她時,她都顯得像是一位憤怒的小姐。

  僅有的一次她准許他接近,她卻始終在羞辱他。想到這兒,他兩眼發火。更糟的是,她告訴他說,她想清楚關於他的老家庭女教師———坦普頓小姐的故事。一想到要他洩露他始終深埋心底的秘密,就嚇得顫抖。

  那剛剛步入成年初期的日子,始終使他羞愧難當。

  「總有一天,」海蒂恨恨地說:「你肯定會告訴我的,艾勒華。今後,不管我說了什麼,你都會照我所說的去做所有事情。」

  聽了海蒂說話的語調,他嚇得直發抖,禁不住聯想起了坦普頓小姐來。

  「海蒂,的確。」他含糊地回答道。由於他一看見她的美貌,便精神恍惚,不由地答應了。

  然而過後,他又清醒過來。艾勒華明白,他將永遠不會告訴任何人關於他和家庭女教師之間發生的事情。他曾充滿屈辱地討坦普頓小姐的喜愛,他對她唯命是從。但是呢,他自己也承認,他以前十分地崇拜這位瘦瘦的尖臉女人。

  此刻,他是一位男子漢了,事情早就過去了。他是一位受人尊敬的且對家族的事業承擔更大的責任的人了。應當是他重振威信的時候了。

  艾勒華謹慎地,輕鬆地就打開了海蒂的窗戶,他抬起一條腿,擱在窗台上,接著輕輕地縱身一躍,跳進了房內。

  海蒂的這間房比他住的那間要小些,然而顯得更為溫馨。這屋內的擺設和其他房間沒有一點區別,屋內一樣有一張大床,上面懸掛有像帳篷似的蚊帳。屋角正放著一盆洗澡水,邊上堆著一些髒衣服,靠背上搭有一條溫溜溜的毛巾。

  進屋後,艾勒華才發現自己錯了,房間裡面有人。海蒂散開著滿頭金髮正躺在床上。她側身睡熟了,身上蓋著一條單薄的棉布被單,錯落有致地突顯了她優美的身體輪廓。

  端祥著她漂亮而安詳的面龐,他不禁激動不已。她顯得毫無防備。在這一剎那,艾勒華痛苦地感覺到,他確實愛著海蒂。

  他快速上前,正想撩開她的蚊帳,吻吻她的臉頰。這時,海蒂卻突然睜開了眼睛,她臉上滿是驚懼之色。他想她嚇得要尖聲叫喊了,但是她認出了他。

  「艾勒華!」她咬牙切齒地說:「你嚇得我快死了。」

  她披著床單坐了起來,看著他。看到他憤怒的樣子,使得他既高興又沮喪。此刻,她肯定又會攆他走了。他沒法忍受被趕。他顫抖地彎下雙膝,跪在床旁,伸手捉住了她的手。

  「對不起,海蒂。我並非存心要嚇你的,我僅僅是想和你在一塊。我……我快想死你了。」

  「你做得非常好!」你如賊一樣悄悄地爬進了我的房間。

  我未告訴過你嗎?我想要你來時,肯定通知你的。「

  「好……是的。然而我想那只是在『普西芬尼』號上而已。在船上,我似乎沒有和你單獨會面。此刻,我們回到了陸地上,所有應當恢復正常了。」他結結巴巴地又說:「是嗎?」

  「此刻我想知道你為何會有這種想法,」海蒂憤恨地說:「我也應當請你明白,事情未改變。」

  艾勒華有點不舒服,由於膝跪在那裡,太有損他的尊嚴了,他想站起來。

  當他才把手撐在地上,立起身子,想朝上爬起來時,他正看見海蒂瞪起雙眼。

  「你敢動!」海蒂憤怒地說。

  她忽地掀開床單,拉開蚊帳,赤裸裸地站了起來,怒視著艾勒華。艾勒華的頭剛好與她肚子相平行。他一看到她那迷人的乳脂般的肌膚,就差點不能自控了。

  他發抖的雙手伸向她。要是讓他撫摸她的大腿,拍拍她的渾圓的屁股,那應當多好啊!他的無摸,肯定會激發她的情慾的,他知道怎樣點燃她的慾火。

  「不要動!」她指責道。

  艾勒華垂下雙手,跪在那兒,可憐地等著海蒂的發落。

  此刻,海蒂急忙從他身邊衝向屋角。他馬上聞到了她浴後的清新的皮膚的香味及她大腿之中散發出來的迷人的體香。

  「海帝,」他乞求道:「對我好一些。」

  她大笑起來。

  「噢,我會的。艾勒華,我明白你需要什麼。」

  他扭過頭,看到她正彎腰尋找著衣箱裡的東西。她雙腿分開,屁股高翹,展示在他面前的是一幅最美的畫面。他看到了她豐滿的屁股,他也看見了她的兩旁屁股之中的陰部,還有圍著它生長的一圈金黃色的毛髮。

  海蒂轉過頭,發覺他正盯著她。她不悅地皺了皺眉,說:「我讓你不要動。唉,你是一位壞東西,是嗎?」

  「我是一位壞東西,一位十分討厭的壞東西……」艾勒華乾巴巴地回答。

  「這就對了。壞不西應當受到懲罰,對嗎?」

  他看到她手中正拿著一捆絲繩。

  海蒂緩緩地向他走來,她雙乳微顫,手上不斷地揮舞著綢繩。

  「過來,艾勒華。」海蒂要求道。「脫掉你的衣服,跪到這把椅子上。」

  艾勒華搖晃著站了起來,顫抖地走到屋子中央,聽話地解開衣服。

  「這才像樣子。」海蒂高興地說:「淘氣的小子,他們應當受懲罰,是不是?」

  聽見這刺耳的話語。艾勒華沉默不語。海蒂皺了皺眉,雙眉緊鎖。

  「快些回答,艾勒華,你並非健忘的人吧?」

  「我……我不這樣認為。」艾勒華一面結結巴巴地說,一面脫自己的褲子。

  「噢,你應當和我的看法一致,我想聽你親自說說這是你自願的。你的禮貌呢?你不記得上一次嗎」

  「我……噢,是的。我記得。」艾勒華詫異而發抖地說著,他低著頭,眼睛看著地板,又說:「請……尊敬的小姐,請懲罰我吧,我明白我冒犯了你,我願受你的責罰。」

  艾勒華心裡一陣狂喜,他清楚海蒂比他自己更加瞭解他,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這也正是他始終所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