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狡兔三窟,碧濤山莊已經淪陷,妖族眾人轉移到另外的據點,金陵西北的瑞豐錢莊,一路上就叫人揪心的便是洛清妍的傷勢,所以一進錢莊後,眾人便將錢莊內外圍了個裡三層內三層,龍輝與螣姬、明雪這兩大長老則守在洛清妍的房屋外,楚婉冰陪母親進屋療傷。
屋內不斷湧出灼熱的氣息,顯然是鳳凰靈火在運行,龍輝心情有些擔憂,眉頭緊鎖,螣姬低聲道:「駙馬,娘娘身負鳳凰血脈,即便化成灰燼也能涅槃再生,這點小傷對她不會有影響的。」
龍輝點了點道:「娘娘根基雄厚,雖被人偷襲,但我料想也無妨,我只是擔心冰兒的傷勢,她剛才逆轉真元,強行衝開氣脈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我沒事!」
楚婉冰清脆的聲音響起。
三人急忙圍了過去,詢問洛清妍的狀況,楚婉冰小臉有些慘白,但眼中多了幾分欣慰,她低聲道:「娘親沒事了,她已經運功將淤血逼出,鳳凰血脈恢復能力極強,估計她的傷勢三五天便可復原。」
螣姬和明雪總算鬆了口氣,龍輝則問道:「那冰兒你呢,剛才逆沖氣脈,你有沒有事?」
楚婉冰見他擔心自己,心中甜滋滋的,白了他一眼道:「笨,我也有鳳凰血脈,這點小傷能礙事嗎?」
龍輝呵呵一笑,將她拉住不住打量,小聲道:「真的沒事麼?還是穩妥點好,等會咱們回房,讓為夫好好探查一番。」
說話間眼珠子不斷在她胸口掃射,看得楚婉冰耳根發燙,玉頰上彷彿染上了一層胭脂,嗔道:「正經點,有人看著呢!」
龍輝回頭望去,只見明雪白皙的面容劃過一絲暈色,兩眼直視前方,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而螣姬則掩嘴竊笑,一雙媚眼水汪汪地瞥了小兩口一眼。
楚婉冰歎了口氣道:「只是不知道爹爹和袁叔叔怎麼樣了?」
「冰丫頭,你袁叔叔我健壯得很吶!」
一陣爽朗的笑聲響起,袁齊天大步走入,肩膀上扛著那根鎢鐵棍,衣衫僂縷,頭髮凌亂,但面色紅潤,中氣十足,不似受傷的樣子。
楚婉冰急匆匆地應了上去,問道:「袁叔叔,我爹得怎麼樣了?」
袁齊天哈哈大笑道:「你老爹好得很,比我還精神。」
楚婉冰頓時放下心頭大石,又追問道:「那爹爹跟三教教主那一戰戰況如何?」
袁齊天哈蛤笑道:「莫急,莫急,等叔叔喝幾口酒再告訴你,打了一架口乾舌燥得很。」
只見他把鎢鐵棍隨手一扔,便去找酒,那根一萬八千斤的棍子摔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震耳欲聾,大地都隨著顫抖起來。
螣姬跺腳嗔道:「袁老大,娘娘還在休息呢!」
袁齊天猛地縮了縮腦袋,小聲道:「意外意外,下次一定小心。」
「無妨,區區小傷奈何不了我,袁師兄勞苦功高,這次若非你捨身擋住三教高手,恐怕我們會損失慘重。」
洛清妍的柔媚的聲音響起,只見屋內打開,她俏生生地走了出來,臉色有些慘白,卻增添了幾分病態之美,手中提著一壺酒,丟給袁齊天,說道:「這是五十年的琥珀酒,便讓師兄解渴吧。」
袁齊天接過酒壺,眼中閃著灼熱的光芒,像是一個餓了十幾天的難民見到山珍海味一樣,拍開泥封,咕嚕咕嚕地喝個痛快,喝完後舔了舔嘴唇,問道:「師妹,還有麼,再給我一壇吧?」
洛清妍微微一笑,手中又多了一個酒罈,正想丟給他時,楚婉冰伸手奪了過來,嗔道:「想喝酒,可以,快些告訴我剛才那一戰結果如何?」
袁齊天哼道:「你這死丫頭,就知道搶我的酒,氣死我了。」
說罷一屁股坐在地上。
楚婉冰撇著小嘴道:「活該,叫你賣關子,快說,不然我把酒罈子給砸了。」袁齊天歎了一聲道:「說就說吧,你可千萬拿穩那壺酒了,這美酒可是有價無市的寶貝。」
楚婉冰嗔道:「知道了,死酒鬼。」
洛清妍淡淡地說道:「我有些倦了,你們外堂去說吧。」
楚婉冰猛地一把揪住母親,笑道:「娘,你就聽一下吧,看看爹爹是怎麼對付那幫卑鄙小人的。」
洛清妍哼道:「誰稀罕,要聽你自己聽。」
楚婉冰咯咯笑道:「我出來的時候,娘親是剛剛睡下的,可是袁叔叔回來後你就又起床了,這是為什麼呢?」
洛清妍耳根一陣滾燙,咬唇道:「我是擔心袁師兄,所以才出來看看。」
楚婉冰眨了眨眼睛,狡黠地笑道:「是嗎?」
洛清妍被這丫頭看得芳心一陣亂跳,白皙的脖子瞬間湧起一層淡淡的紅霞,桃腮生暈,秋波流轉,倍添嫵媚。
莫說龍輝,就算是身為女子的螣姬和明雪都看得一陣發呆,唯有袁齊天兩眼放光盯著楚婉冰手中的酒罈。
「呸,你個死丫頭,連娘親也敢嘲笑。」
洛清妍氣得在女兒小臉上掐了一把,楚婉冰臉皮極嫩,就這麼一下便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紅痕。
楚婉冰咯咯笑道:「那娘親要不要聽呢?」
洛清妍哼了一聲道:「聽就聽吧,正好瞭解一下三教的實力。」
袁齊天伸了伸懶腰,長長舒了口氣,神情十分凝重,毫無半分散漫,說道:「我老袁一輩子在武功上沒佩服過任何人,唯獨只有一個楚無缺,他可以說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無敵。」
天下無敵!這四個從袁齊天口中說出,那是何等震撼,眾人耳朵立即豎了起來,生怕錯過一丁點大戰的經過。
劍聖怒顏挑三教,一心只為護妻女。
四道不世身影昂然而立,人未動意先發,四周氣流彷彿受到這四人的影響,變得極其緩慢,有種叫人窒息的感覺。
楚無缺笑道:「你們如果不盡快擊倒我,清妍他們便會遠遁而去,你們一起上吧。」
三教主交歡了一個眼神,都知道了各自的意圖,正如楚無缺所說,時間每過去一點,追上洛清妍的機會便少了一份,於是三人決定不顧身份,聯手打敗楚無缺。
天佛歎道:「楚居士,既然如此,那吾等唯有以多欺少了。」
只見他緩緩舉起右手,隔空便是一擊「大梵聖印」,耀眼佛光之中,乍現卍字佛印,浩蕩氣勁壓逼而至。
楚無缺腳步虛挪,凝指成劍,揮手一劈,劍氣將卍字佛印掃開。
再聽天佛一聲沉喝,再現天佛法相,菩提金身,霎時佛耀沛然,十面開光,宛如一朵盛開的清聖紅蓮,天佛法相化身千手如來,層層疊疊的怒濤駭掌朝著楚無缺用來。
天佛絕式再出,儒道巔峰亦不沉寂。
只見聖御孔岫,雙掌翻飛,凝聚天地浩然正氣,再施儒門鎮教絕學——紫陽玄功,紫陽玄功共有分九重,取意於九重之天,由第一重到第九重分別是丹陽、靈陽、極陽、絕陽、正冥陽、真陽、神陽、仙陽、聖陽。
儒門神功以陽為號,即是希望能採納天地陽剛正氣,修成剛正不阿,無畏奸邪之君子功德,任平凡也僅僅練到第七層神陽之境界,如今身為教主的孔岫已經修成第九重聖陽之境,正氣貫穿奇經八脈,身體任何一個穴道皆蓄力發功,不像一般的內修連氣,要將真氣匯聚於丹田,可以說孔岫身體任何一處皆是丹田,整個人就像灼熱無比的太陽,焚盡妖魔邪道。
「楚兄接招了!」
孔岫大喝一聲,化作一團紫色火焰,猶如一個紫色太陽般,攻向楚無缺。
仙宗捏指畫符,以一身精湛道法祭出先天卦象,掌起風雷,拳握水火,運起四大卦象,先天絕卦中的四大絕式一氣呵成,巽網驕風、震闕驚雷,坎月煙水、離日丹火,水火風雷四卦齊現,相輔相成,相生相剋。
儒道佛三教連擊,楚無缺沉穩以對,冷目凝視,審敵破綻,倏然劍眉一揚,已是發動反撲。
只見楚無缺分身半空,身體旋轉,借助旋轉之力同時連發三道劍氣,分別迎上三方絕式。
劍氣雖然銳利,但也難擋三強聯手,劍氣被三教絕式的氣勁一衝便散,但被這劍氣一阻,三人的攻勢慢了半拍,楚無缺便趁著這半拍的時間,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連踏七步,僅僅七步他已經衝到了孔岫面前,一個劍指刺了過去,孔岫反手一掌,掌心蘊含著灼熱的紫炎火氣。
劍掌相對,竟是紫氣被劍芒盪開,楚無缺對著孔岫迎頭便是一拳。
劍聖用拳頭打人,孔岫多少有些意外,但還是十分冷靜地封住了楚無缺這一拳,誰知到楚無缺拳腳齊上,鷹爪,劈掌,肘擊,膝撞,腳踹,各種格鬥技輪番上陣,雖無招式可言,但卻能先發制人,將孔岫的打得毫無脾氣,每次孔岫先反擊,楚無缺都能快一步地將他的招式封殺,叫他連發招的機會都沒有。
這一切都快得難以形容,雖是千招萬式,但卻竟在一個瞬間完成,這時佛道教主的已經殺了過來,楚無缺哈哈一笑,縱身躍起,左手外展,右手內收,先迎上天佛的怒掌。
楚無缺左掌與佛掌相對,內元虛引,氣海旋轉,竟將天佛的掌力導入自己體內,由左到右,隨即右臂一伸,碰的一聲竟將天佛九成掌力盡數送給仙宗,並借助剩餘的一成掌力飛身衝向仙宗。
轟隆一聲,四大卦象與佛掌抵消了九成,而此刻楚無缺已經縱身而至,只見他雙腳連環踢出,亦是無招無式,但腿法剛中帶柔,將殘餘的一成卦象真氣盡數踢向天佛,風雷水火四勁雖已微弱,但也足夠減緩天佛的腳步。
楚無缺爭取的就是這一刻的時間,聚集內力,一拳打向仙宗。
楚無缺的拳勢迅猛絲毫不在真武神通拳之下,仙宗不敢怠慢,雙手交錯虛引,左右纏繞,將楚無缺的拳勢牢牢封住,同時雙手搭在楚無缺手臂之上,使出纏、搭、磨、抽、拉、扯、旋、化等八種手法,正是太極盤絲手,同時腳下踏出「乾坤卦步」,不動地移動。
藉著步法的移動和手法的牽扯要將楚無缺身形牢牢制住,誰知楚無缺哈哈一笑:「道長,你中計了!」
倏然手臂爆發出銳利劍氣,仙宗只覺得自己雙手似乎抱著一柄利劍,盤絲柔勁被劍氣硬生生割裂,但仙宗已經修成道門的護體神功「混元道胎」,此法可令身子剛柔並濟,刀槍難傷,其神妙之處不在菩提金身之下。
在混元道胎的保護下,仙宗雙手得以保全,但也被割出數道血痕,楚無缺得勢不饒人,一把揪住仙宗的衣領,手臂發力,將他整個人硬生生地丟了出去,正好砸中趕上來的孔岫,碰的一聲,儒道兩教主摔成一團,好不狼狽。
「孽障啊!」
天佛大喝一聲,重組攻勢,佛掌精純,聖光沖天。
這次由於儒道巔峰被甩了出去,三方合圍之勢已經瓦解,楚無缺有足夠的時間,組織攻勢,只見他腳步再踏星宿方位,這次竟是踏出了二十八星宿,身若游龍,形態似真似幻,天佛竟看得一陣目眩,鋪天蓋地的佛掌竟連楚無缺的衣角都沾不到。
楚無缺一個閃身躲到了天佛背後,劍指凝光,赫然刺向天佛背門,彭的一聲,天佛被劍氣震飛,但劍氣卻被菩提金身震碎。
這一切都在眨眼之間完成,楚無缺雖以一己之力擊破三教圍堵,但三教教主只是略顯狼狽,並未受到實質的傷害,而楚無缺卻因一連串的快攻導致真元耗損極大,面色慘白,氣息不順。
孔岫歎道:「楚兄,你雖然勝了第一回合,但你的損耗遠在吾等之上,在打下去你難有勝算,還是退開吧。」
楚無缺呵呵笑道:「老孔啊,現在談勝論負似乎還早了一點!」
天佛說道:「楚居士,多逞口舌於形勢無益,你一身修為得來不易,何苦要為一名妖女折損呢?」
楚無缺冷冷笑道:「天佛,佛門有天眼神通,可觀因果輪迴,我問你一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妖後便是洛清妍?」
天佛歎道:「出家人不打妄語,老衲早已知情。」
楚無缺面色一寒,冷笑道:「原來你這賊禿便是要我們夫妻相殘,好一個慈悲為懷的佛家僧魁!」
天佛歎道:「因果輪迴已經注定,老衲無悔矣!」
楚無缺仰天長笑:「好一個因果輪迴,今天我便要好好教訓你們這所謂的三教教主!」
天佛道:「楚居士,我們四人之根基皆在伯仲之間,莫非你自認為能敗我們三人?」
楚無缺冷笑道:「人家說頭髮長見識短,你這禿驢連頭髮也沒有,見識似乎也不長!」
孔岫臉色一變,驚道:「快退!」
楚無缺笑道:「老孔,還是你這個讀書人有見地,不像和尚道士那般蠢笨,不過你發現得太晚了!」
只見三人腳下頓時起了變化,無數劍氣由下往上冒出,將三人團團封鎖,這些劍氣其運行軌跡竟然暗含天文之理,星宿之行,孔岫面如死灰地道:「這些劍氣是你剛才暗中布下的?」
楚無缺笑道:「然也,剛才楚某與你們交手之時,按照北斗七星和二十八星宿的方位踏出腳步,從而將劍氣導入地下,暗中佈置星宿劍陣。」
聖靈七絕中的星宿劍訣暗含諸天星斗之法,變化莫測,若在夜間施展,更可吸納星辰之力,增加威力,北斗七星和二十八星宿只是其中兩種變化,但楚無缺以此劍訣演變出來的劍陣威力亦不可小視。
三教教主先機已是,被劍陣牢牢困住,他們雖有不世根基,但四周陣法一成,可吸納四方之力,天地之威,更何況這個星辰劍陣蘊含諸天之力,他們如今不單單是面對楚無缺一個人,而是面對的北斗七星和二十八星宿的天外之力,一時之間也束手無策。
三教弟子見教主被困,皆是心急如焚,但袁齊天豈容他們離去,鎢鐵棍橫掃八方,打得三教弟子難以抽身。
袁齊天哈哈大笑道:「剛才是你們拖住我,現在到老子來玩玩你們這幫龜蛋了!」
楚無缺怒喝一聲,劍指飛揚,聖靈七絕再度施展,劍氣凝聚成劍羽鳳凰,展翅高飛,正是「鳳翔」劍訣,普天蓋地的劍氣朝著三教教主激射而去,星宿劍陣亦與之呼應,同時萬劍齊發,內外夾攻。
「楚兄不要!」
只見一道清麗身影撲出,擋在三人面前,正是白蓮。
楚無缺赫然一驚,劍勢立即改變,鳳翔劍氣紛紛飛開,避開白蓮,只聽嗖嗖的銳氣破空之聲響起,幾聲悶哼。
菩提金身破!混元道胎碎!紫陽真氣散!三教教主敗!三人同時負傷,身上掛滿傷痕,其中孔岫是受傷最輕的,大概是因為楚無缺與他交好的緣故,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而楚無缺惱恨天佛隱瞞真相,故而對他下手最重,只見他面如金紙,口交溢血。
楚無缺看了白蓮一眼,見她眼中竟有幾絲晶瑩,無奈苦歎一聲道:「你們走吧,不要再回金陵了!」
孔岫知楚無缺對他手下留情,心中難念有幾分感激,歎道:「多謝楚兄留手,今日一敗,孔某也無顏再多留,告辭!」
天佛臟腑受創,傷勢最重,白蓮急忙將他扶起,招呼門下弟子撤離。
而仙宗面無表情,連歎數聲天意,也帶著門下弟子離去。
三教撤離後,楚無缺望著袁齊天,嘴唇微微動了一下,欲言又止,之後長歎一聲便也離去了。
聽完後,楚婉冰眉飛色舞地道:「我就知道爹爹是最厲害的。」
說罷又用手指捅了一下龍輝笑道:「小賊,你也要努力啊,你要是不快點趕上我爹的,小心我不要你了。」
龍輝歎道:「楚前輩之能為確實是讓神鬼驚歎,天地動容,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
楚婉冰嬌聲道:「什麼楚前輩,你要叫岳父!」
洛清妍白了她一眼,斥道:「岳什麼父,你這丫頭還沒嫁呢,真不害臊!」
楚婉冰咯咯笑道:「那等我嫁了後,小賊就叫爹爹做岳父,喚娘親做岳母,是不是啊!」
說罷還故意朝母親擠眉弄眼。
洛清妍只覺得耳根一陣滾燙,俏臉上彷彿塗上了一層胭脂,美艷不可方物,嗔道:「死丫頭,沒大沒小。」
袁齊天歎道:「我與楚無缺交手時,那老小子明顯是留情了,若他當時拿出真功夫,恐怕我早就一敗塗地了。」
楚婉冰笑道:「袁叔叔,很少見你這麼謙虛哩。」
袁齊天無奈地笑道:「事實擺在眼前,我不得不服,當時若不是白蓮那個尼姑擋著,你爹無奈之下,將一半的劍氣引到一側,那三個教主恐怕除了孔岫外,其他兩個不死也得脫成皮。」
「碰!」
一聲狠狠的關門聲響起,洛清妍黑著臉甩上門,留下目瞪口呆的三女一男,袁齊天吞著口水道:「冰丫頭,我已經說完了,快把酒給我吧!」
楚婉冰柳眉倒豎,嬌嗔道:「喝,喝,就知道喝,喝死你個死酒鬼!」
說罷怒狠狠地將酒罈朝著地上砸去,袁齊天大叫一聲,化作一道光影,搶身過去,在酒罈落地之前將它抱在懷裡,如釋重負地道:「幸好來得及。」
楚婉冰氣得一跺腳,拉起龍輝便走。
袁齊天莫名其妙地問道:「螣姬、明雪,為何師妹跟冰丫頭的火氣這麼大?」明雪性子冷漠不善表達,螣姬搖頭歎道:「老大,你說了不該說的話,先是把娘娘惹怒了,少主見娘娘生氣,於是就把火撒在你身上。」
說罷扭著水蛇腰款款離去。
楚婉冰拉著龍輝走到外院,用腳踢著地上的小石子,低頭道:「小賊,你有沒有辦法讓爹娘和好?」
龍輝皺了皺眉頭,想了片刻,說道:「有一些思路,但還沒理清細節。」
楚婉冰低頭道:「娘親這麼恨爹爹,我真不知道怎麼說服她。」
龍輝靈光一閃,笑道:「恨?沒錯,她恨意越深,那就越好辦。」
楚婉冰嗔道:「你說什麼傻話,恨意越深越好?什麼鬼道理。」
龍輝笑道:「正所謂愛之深恨之切,岳母越是恨岳父就證明她還對岳父還有感情,如果心如死灰那才不好辦呢!」
楚婉冰歪著腦袋想了片刻,點頭道:「似乎也有幾分道理,那你說說該怎麼辦?」
龍輝聳聳肩道:「這個還沒想出來。」
楚婉冰送了一擊粉拳給她,笑罵道:「你這小賊鬼主意一大堆,快給我想一個辦法!」
龍輝眼睛一轉,嘻嘻笑道:「現在還沒靈感,不過冰兒你若是給點鼓勵,我說不定會有些感覺。」
說罷手掌輕輕將她抱住,楚婉冰俏臉一紅,嗔道:「不要嘛,娘親說媒拜堂之前不准你佔我便宜。」
龍輝才不管這些,一把將她緊緊抱住,對著那張噴著香氣的朱唇吻去,貪婪地吮吸著她的香涎,手掌在她腰背上摩挲。
小丫頭的皮膚十分光滑,即便隔著幾層衣服也能清晰感受到其細嫩的凝脂,順著柔軟細膩的腰背曲線,龍輝緩緩撫上那圓潤的翹臀,摸得滿手肥膩,肉感十足。
楚婉冰嚶嚀一聲,嬌軀一陣顫抖,一雙玉臂不由得纏住情郎脖子,兩團肉球緊緊壓在龍輝胸口,壓得他心臟差點就停止。
龍輝的手掌在兩瓣臀肉上摩挲、揉捏,最後緩緩扣入臀縫之內。
嗯的一聲,楚婉冰喉嚨裡發出幾聲嬌膩的呻吟,小腹一陣火熱,腿股之間再度乏起溫熱感,兩腿不住地微微絞磨,玉乳一陣發脹,乳尖已是微微豎立,隔著衣服摩挲著龍輝胸口。
楚婉冰的玄陰媚體根本不堪龍輝逗弄,不消片刻渾身已是一片滾燙,嬌喘吁吁,媚眼如絲,櫻桃小嘴輕輕說道:「小賊……這裡是院子,別逗我了……」
其實楚婉冰雖然口頭不願意,但她自己心裡清楚,如果這小賊硬要在這裡索取的話,她根本就不能抵擋,說不定還主動獻身。
龍輝看著懷中美人,正在思量下一步該怎麼辦時,忽然聽到螣姬叫道:「少主,屬下有事稟報。」
楚婉冰嚇得急忙將龍輝推開,就在兩人分開之時,螣姬已經走進院子,此刻楚婉冰鬟亂釵橫,眼中秋波盈盈,眉間春色未褪,螣姬那會瞧不出端倪,但顧及這小姑娘臉皮嫩,所以當做沒看見。
「螣姬阿姨,你有什麼事嗎?」
楚婉冰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悸動,問道。
螣姬說道:「據探子回報,泰王已經來金陵了。」
楚婉冰與龍輝二人同時一震,如今皇儲爭奪已經趨於白熱化,泰王竟然在這個關鍵時刻來到金陵。
由於洛清妍傷體未癒,所以族內事務暫時由楚婉冰接管,她立馬召開會議將妖族的幾名長老招來,會議就在錢莊的密室中舉行,妖族此刻只有四名長老在金陵,如今已近全部到場,分別是袁齊天、明雪、螣姬還有燹禍。
楚婉冰在正位坐下,龍輝則陪在她身邊。
楚婉冰問道:「諸位長老,可知泰王為何回到金陵?」
螣姬說道:「根據情報,泰王應該是來向秦家小姐秦素雅求婚的。」
龍輝差點跳了起來,就在這時楚婉冰伸出小手在他大腿上掐了一記,疼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龍輝回過神來,問道:「那麼秦家是何反應?」
螣姬說道:「秦斌似乎已經知道泰王的意圖,早在前天向外宣告,要舉辦一場文武鬥,替自己女兒挑選夫婿,聲稱只要能在比鬥上獲勝者,便可迎娶秦小姐。如今江南已經炸開了鍋,紛紛報名參賽。」
楚婉冰似笑非笑地望著龍輝問道:「駙馬爺,你對此有什麼意見啊?」
龍輝沉吟片刻說道:「泰王如今尚未娶妻,他必定是看中秦家在江南一帶的影響,所以便由此動作,希望娶得秦小姐,從而獲得秦家的支持,加大其爭奪儲君的籌碼。」
明雪開口道:「他看上了秦家的錢和才!」
說完便又緘口不言,眾人都知道她不愛說話,但說的話卻是一陣見血。
龍輝點頭道:「秦家財力豐厚,且上任家主乃玉京太學府之首席大學士,其門徒廣佈天下,泰王定是衝著這兩點奔去的,但秦老爺也不是省油燈,他不想秦家捲入這場風波,但又不好拒絕泰王,所以乾脆在泰王沒開口求親之前便搞一個公開選婿,將局勢搞亂,讓泰王難以如願,總之秦家就是不把女兒嫁給他。」
燹禍說道:「即便如此,泰王也會伸手到這場文武鬥之中,他不惜萬里趕來江南,斷不可能空手而回。」
楚婉冰說道:「那我們就不能讓他如願以償!如今四王奪嫡,以齊王實力最強,宋、晉、泰三王唯有聯手方能與之抗衡,這雙方正處於一個膠著狀態,將局勢維持在一個微妙的平衡,但如果泰王娶了秦小姐,那麼他的實力便會大大增長,很可能超過宋、晉二王,到時候無論是他自立門戶,還是繼續與另外二王聯手,都會將這個平衡打破。如今吾族在帝都的部署尚未完成,如果平衡打破,很有可能將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勢力牽扯出來,到時候吾族便會十分被動,所以一動不如一靜,我們要盡量維持當前的局面。」
跟隨洛清妍一段時間,楚婉冰也不再是那個傻乎乎的小丫頭了,分析得頭頭是道。
楚婉冰又說道:「妖族被封在傀山的日子太久了,許多資源已經耗費殆盡,族人的生存已經出現危機,我們要藉著這次四王奪嫡的機會,在神州爭得一席之地。」
龍輝對妖族的歷史一直十分好奇,於是便借這個機會問個清楚:「為何妖族會出現生存問題,我看妖族中人都是十分強悍的高手。」
螣姬微微一愣,望了一眼楚婉冰,楚婉冰說道:「駙馬來自荒海盤龍聖脈,對族內的事情並不很清楚。」
袁齊天一聽盤龍聖脈,立即來了精神,猛地抓住龍輝的手,問道:「小子,你真是來自盤龍聖脈?」
龍輝點了點頭。
袁齊天說道:「你當年跟我交手時候用的是不是武天書?」
龍輝雖然沒有以真面目示人,但袁齊天曾多次指點於他,所以龍輝早就把身份告知這邋遢鬼,如今見他詢問,也不再隱瞞說道:「大長老好眼力,確實是武天書。」
袁齊天哈哈笑道:「傳說中的太荒第一奇書,武天書!一直存在傳說之中的絕學,想不到我竟有幸目睹。當年玄天真龍著下這本奇書,後曾以此力敵天下修者,而未逢一敗,堪稱太荒第一強者!」
龍輝不由一陣心顫,這些事自己居然不知道,於是問道:「袁長老,為何這些事情我沒聽盤龍聖脈的人提起過呢?」
袁齊天笑道:「盤龍聖脈是玄天真龍五百年前建立的地方,那些人那會知道這麼久遠的事情,更何況玄天真龍在建立盤龍聖脈之後便坐化歸去了,他們不知道也是應該的。我們瞭解到盤龍聖脈的存在,還是因為當年竹虛子的那套天穹妙法的出現。」
龍輝覺得自己十分可悲,自己事情居然還要外人來告知,但為了知道更多關於自己的前世,還是虛心求教道:「敢問袁長老,可知道一些關於玄天真龍的事情?」
袁齊天道:「當年三族與三教正打得不可開交,有一戰役吾族的諦鴻先祖遭到三教聖人伏擊身負重傷,幾欲隕落,玄天真龍路經此地,一出手便制住了三教聖人,將諦鴻先祖救下,算起來他還是我們妖族的大恩人。」
龍輝問道:「那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
袁齊天道:「玄天真龍救下先祖後與之暢談一番,兩人竟結成之交好友,在得知先祖不願再興兵戈後,玄天真龍便出面調停雙方的紛爭,但三教和魔煞兩族不願止戰,於是玄天真龍便隕星峰挑戰魔煞兩族和三教。當時戰況十分激烈,玄天真龍一人獨對五大勢力,各種神通功法盡數施展,但武天書蘊含無上大道,舉手投足之間皆是天道之威,一場激戰下來,千里赤地,玄天真龍竟然毫髮無損一舉挫敗五大勢力,逼迫三教聖人和魔煞兩尊簽訂停戰協議。」
龍輝聽得心頭一陣狂跳,想不到自己當年竟然如此威風。
袁齊天歎道:「後來玄天真龍閉關悟道,沒人約束後,雙方再度開戰,最終便是妖族被放逐傀山,魔界被打得破碎,煞域被三教封印。」
龍輝問道:「當年大戰的導火線究竟是什麼?」
「道不同,除異己!」
一道清脆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只見洛清妍俏生生地站在門外,風姿卓越,美艷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