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魂俠影 第二回 玉京水道

  玉京最大的飛絮酒樓,客來客往,好不熱鬧,不少達官貴人都喜歡來此用餐,就連龍輝也來過幾回。

  望著這座酒香飄散,客源關闊的樓閣,龍輝不禁暗自吃驚:「這兒竟然就是昊天教的一個分舵?」

  「兄弟,傻愣著做什麼呀,快些隨哥哥一同進去喝酒吃菜!」

  身邊響起一個男音,將龍輝思緒喚回,此人正是鷺明鸞以萬變幻元術化出的身份,她此刻一洗艷麗容色,變作一個油光粉面的男子,一雙老鼠眼滴溜溜地直轉,顯出一副暴發戶的模樣。

  龍輝此刻也以幻元術改頭換面,變作一個滿臉虯鬚的漢子,身著一身錦袍武士服,走起路來一搖一擺,頗有幾分蠻橫之氣。

  「喲,柳員外,你今天怎麼有空來小店呀!」

  一名小兒笑呵呵地迎了上來,滿臉熟絡的模樣,顯然鷺明鸞的這個身份是這裡的常客。

  鷺明鸞呵呵一笑,掏出一錠銀子塞了過去,說道:「快擺上一桌上好酒席,老爺我要招呼客人!」

  小二得了銀子後極為歡喜,笑瞇瞇地將兩人帶到內堂。

  飛絮酒樓並非尋常人可以進來,能來這兒的非富即貴,酒樓分為兩層,第一層乃招呼那些有錢人暴發戶,而第二層全是雅間,專門用來招呼達官貴人。

  鷺明鸞的這個身份乃是京師的一個財主,所以也只配在第一層用餐。

  兩人要了一個偏僻的位置,龍輝傳音道:「想不到享譽京師的飛絮酒樓竟然是昊天教的暗樁,這滄釋天膽子也忒肥了,竟然讓弟子這般大搖大擺地拋頭露面!」

  鷺明鸞笑道:「正所謂大隱隱於市,昊天教平日越是小心,那麼這種大張旗鼓的做風反而不讓人懷疑,誰又會想到這座飛絮酒樓的幕後東主就是滄釋天呢!」龍輝回音道:「這座酒樓無論是皇甫武吉還是三教都未曾注意過,好個滄釋天,難怪能輕易取得朝廷的諸般動向!」

  鷺明鸞道:「自古以來,酒樓,賭場,妓院都是收集情報的好地方,這個道理就如同當初的雲香園一般,誰曾想過這聚集萬千美嬌娘的地方竟是妖族暗樁!」龍輝微微一愣,低聲道:「再好的暗樁也有覆滅的一日,雲香園如今不也化作焦土?」

  鷺明鸞輕哼一聲,說道:「當日不過是無奈之舉。漣漪那小妮子做事忒不小心,若不是這把火,只怕她早就被元鼎老道頂上了!」

  龍輝低聲詢問道:「不知姑娘可願告知在下,你是如何發現飛絮酒樓的端倪?」

  鷺明鸞垂目道:「其實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但事情經過非三言兩語可說明,待有機會再跟將軍細說。」

  待酒菜捧上,鷺明鸞哈哈大笑:「好兄弟,來咱們好好喝酒,今天不醉無歸!」

  說罷拍開一個酒罈子,仰首而起,咕嚕咕嚕地喝了下去,其動作之豪邁絲毫不在袁齊天之下,若不是她扮成這幅暴發戶的模樣,龍輝還以為是袁齊天來了。

  鷺明鸞一口氣連灌數壇烈酒,不住地打酒嗝,頓時醉眼迷濛,滿口胡話。

  這時小二跑了過來,說道:「哎呀,柳員外又喝醉了,這位大爺,您是員外的朋友吧?」

  龍輝點點頭,小二哀求道:「小人還請大爺幫個忙,扶柳院外到側房休息一下,員外的身子實在太重了,小的扶不動。」

  龍輝暗自好笑:「什麼身子重,分明就是千斤墜的把戲,這娘們能有多重!」不過仔細一想,鷺明鸞一喝醉就有人來伺候,分明就是常常在這裡喝醉酒,似乎這女人早就用裝醉這招來此活動了許久。

  好深的心機,好長遠的布計!她竟以這個柳員外的身份在此地活動了許久,難怪昊天教的事情她是一清二楚。

  龍輝扶起鷺明鸞,跟著店小二走去,一路上問道:「小二,柳員外是你們的熟客?」

  小二點頭道:「是呀,員外為人豪爽,出手大方,每次給的賞錢都不少,還愛交朋友,所以咱們這裡的夥計都特別愛服侍他。」

  說了幾句,便倒了側房,小兒笑道:「客觀,就是這兒了,讓小的給您開門。」

  就在小二打開屋門的一瞬間,鷺明鸞嗖的一指點出,將其制止。

  「好夥計,先委屈你一陣了!」

  鷺明鸞呵笑道,把昏迷的小二放進屋子裡,然後緊閉門戶。

  龍輝蹙眉道:「鷺姑娘,小二若不回去,那豈不是引起別人注意?」

  鷺明鸞笑道:「無妨,此子乃是酒樓中最為懶惰的夥計,他偷溜礦工是常有的事,就算不出現三五天也沒人注意。而且這個屋子是我以柳員外名義租下的,外人都知道這個柳員外每次都喝得伶仃大醉,所以不會有人進來打擾。」

  龍輝暗忖道:「好心計,費盡力氣就為了營造一個契機和身份,果然是洛姐姐之勁敵!」

  鷺明鸞除下店小二衣衫,轉身避到屏風之後,只聞嗖嗖脫衣聲響起,透著薄薄的屏布,龍輝隱隱瞧見一道婀娜凹凸的身影在晃動,豐乳柳腰,長腿翹臀,惹人心動。

  修長的藕臂拾起衣衫,緩緩套在身軀上,漸漸掩蓋住玲瓏身段,只見一個惟妙惟肖的店小二從屏風後走出,正是鷺明鸞以萬變幻元術凝聚出的化身:「龍將軍,咱們動身吧!」

  兩人趁著眾人不注意潛入廚房。

  廚房內正好有廚師忙碌,看到鷺明鸞化身的小二,便開口罵道:「你個懶鬼,還不快把菜餚捧上去!」

  鷺明鸞哼的一聲,雙目綻放奇異妖光,眾廚師立即低頭幹活,彷彿從未看見有人進來,正是中了玄媚奪神術。

  鷺明鸞彎腰俯身,在東邊的灶台撬開一塊磚頭,摁下機關,只聽喀拉一聲地上打開了一道暗門,龍輝暗忖道:「把密道裝在廚房,這手法與水靈緹當年也極為相似,看來應該是昊天教的地盤!」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暗門,便感覺到一條漆黑的峽道,條峽道乃是斜向同行,兩人貼在上邊滑落而下。

  但覺森森寒氣自腳底湧來,砭肌刺骨,不覺週身戰慄。

  龍輝身負五行真元,感覺到這寒氣略帶潮意,心知下邊定有地下水流動,又徐徐滑了五丈有餘,忽覺足底一涼,直接沒過小腿,果然是水源。

  鷺明鸞顯然是早有準備,一落下就提氣輕身,踏水而立,並開口說道:「這個地方連接著明秀湖,是一處地下流水道。」

  龍輝呵呵笑道:「幸好只是流水道,要是污水道那可不好。在下一個臭男人不用忌諱這些污物,可是鷺姑娘卻是要受委屈了。」

  鷺明鸞蹙了蹙蛾眉,嗔道:「龍大人,你也忒噁心了。要是這兒是污水道,我就算死也不下來。」

  龍輝此時真氣灌入雙眼,就算黑暗之中也猶如白晝,竟看到鷺明鸞已經卸下偽裝,還原出本來面目,雪膚玉顏,柳眉明眸,就猶如一朵在黑暗中綻放的夜來香。

  龍輝笑道:「是了,姑娘生性好潔,就連挑選替身也找懶惰的小二,因為這個小二不常幹活,出汗也就不多,所以他的衣服也不會有汗臭。」

  鷺明鸞微微一愣,張了張檀口,道:「龍大人,你竟然心細至此,連這事都瞧出來了!」

  龍輝笑了笑並未接著答話,心裡卻是有些感慨:「她如此好潔,當年被各種污物臨身恐怕比死還難受,她也挺不容易的……」

  各個巖洞都有水源流動,空氣中都瀰漫著潮濕的氣息,這地下水道可謂川流白路,四通八達,明顯是天然形成,要想尋得合適的路徑並非易事,想來也是建造者故意選此地做為暗樁的原因。

  鷺明鸞踏水而行,優美的身段在水面上輕輕擺動,烏亮秀髮在地底陰風吹拂下微微擺動,當真猶如凌波仙子一般,龍輝驅使葵水真元,駕馭水流,也可輕易踩水而行,便緊緊跟在她背後。

  「鷺姑娘,這裡四通八達,究竟哪一條路是正確的?」

  龍輝問道。

  鷺明鸞媚眼輕抬,在四周環視了一圈,說道:「昊天教要在這裡落腳,定然會留下痕跡。我用玄媚奪神術來試著感應一下,說不定會有所發現。」

  說罷便閉上雙眸,靜立在水面之上,施展奇功。

  過了片刻,鷺明鸞睜開星眸,笑道:「幸不辱使命,果然有人在水道之內!將軍請隨妾身來!」

  龍輝跟著她行入一條幽深的水道,心中還有些疑惑,便問道:「鷺姑娘,這玄媚奪神術還有尋路的功效?」

  鷺明鸞笑道:「非也,妾身只是用此術感應活人的元神罷了。但也只能用在這種人煙稀少的地方,若是在上邊的集市裡,人來人往,一大堆的元神,我可分不清出個張三李四來。」

  龍輝這才明白,原來這麼個回事,心裡也暗忖道;「玄媚奪神術也並非可以隨意找到目標的元神,當初我之所以被她感應到,是因為元神殘缺故而才被她注意。」

  水道蜿蜒曲折,四周岩石光滑濕漉,佈滿苔蘚植物,走了大約兩百步,水勢漸漸變淺,原來前邊是一個斜坡。

  鷺明鸞道:「我感覺到的元神就在上邊,咱們小心點靠過去吧。」

  龍輝點頭稱是。

  斜坡上還有暗道,洞壁上倒垂著鐘乳石,但洞口四周有人工開鑿的痕跡,將洞口擴大。

  應該是這裡了!龍輝暗忖道,但若無鷺明鸞此等玄妙神技,單是走這彎彎曲曲,錯綜複雜的水道,不迷路就很好了,根本就別想找到此地。

  「我先進去探路,鷺姑娘請跟在我後面,若有什麼危機變數,你也好提前應對!」

  龍輝收斂氣息,關閉全身毛孔,將心跳和呼吸都調到最低,率先地進入石洞。

  鷺明鸞微微一愣,輕笑道:「將軍倒是好風度!」

  於是施展靈蛇身法潛入石洞。

  石洞也甚為幽深,大約有十餘丈,而且通道狹小,再加上黑暗的環境,著實給人一種壓抑憋悶的感覺。

  就在將到出口之際,龍輝手掌一擺,示意止步,鷺明鸞停了下來,傳音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龍輝回音道:「裡邊有人,而且呼吸極為粗重,不像是會武功的。」

  鷺明鸞道:「讓我用蛇眼瞧一瞧。」

  說罷便走到跟前,但洞道狹窄,欲行至前方就必須的貼著龍輝身子換位。

  龍輝盡量貼在一側洞壁,然而還是擁窄,只能容忍半個身子過去,鷺明鸞只好也將玉背靠在洞壁,緩緩挪過去,誰料豐乳竟貼在龍輝胸口,在挪動的時候乳肉摩擦在男兒結實火熱的胸膛,細膩滑嫩的感覺值透男兒心坎,妖族女子似乎天生便有一副好身子,鷺明鸞這對玉兔無論是豐腴和挺拔的程度都直逼洛清妍,尤其是乳尖處的寒梅肉蔻,在摩擦的瞬間竟硬了幾分。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誘惑和美妙不亞於正面的,充分的接觸,龍輝的小腹不禁一熱,肉龍竟為之一搏,無聲無息地頂在鷺明鸞的小腹。

  雖然隔著衣服,但鷺明鸞雙峰極為敏感,就這麼輕輕的短暫摩擦也使得她臉頰暈紅,肌膚緊繃,特別是胸口處的乳肌立即泛起一層可愛的雞皮疙瘩,呼吸也隨之粗沉急促了幾分。

  倏然,鷺明鸞臉色湧出一層丹霞胭脂,媚眼含羞帶嗔地橫了龍輝一眼,珠玉般的貝齒輕輕咬著下唇,說道:「龍將軍,你的精力也忒旺盛了……」

  話還沒說完,紅暈已經蔓延到了耳垂。

  龍輝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將下體的血氣驅散,才免去進一步的尷尬。

  鷺明鸞平復心情,氣凝雙目,運起蛇眼,洞內的活物生人一覽無遺,這是一個較為寬敞的石洞,洞內的西側有水潭,水流與外界相通,並非死水。

  有個女子正蜷縮著躺在地上,呼吸粗重,顯然不諧武藝,而一名男子則盤膝坐在一側,呼吸較為細密,氣血旺盛,正是身懷高深內功之人。

  鷺明鸞別過頭來,對龍輝使了個眼色,又伸手指了指男子的位置,示意他來看看,龍輝將真氣聚在眼眸,不畏黑暗,視物猶如白日——那名男子相貌醜陋,但靜坐養氣的功夫甚是不俗,每一次呼吸吐納都有股長長的熱氣從鼻孔冒出,這正是高深內功吐納時的表現。

  「此人生得如此醜陋,應該就是八部聖殿中的阿修羅!」

  龍輝傳音過去道,「看來此地真是昊天教的據點,但那個蜷縮的女子又是何方神聖?」

  鷺明鸞搖搖頭道:「這個不曉得,不過我敢肯定,這兒就只有他們兩人。不如先將他們拿下再問個明白!」

  龍輝點頭同意,鷺明鸞嫣然一笑,說道:「龍將軍,咱們一人一個,妾身收拾那個女子,至於阿修羅這種硬骨頭便交給龍將軍了!」

  龍輝道:「沒問題!」

  話音方落,身隨意動,腳踏游龍步,手化金龍爪,天龍元功瞬間爆發,龍氣瞬間而出,猶如一條巨龍張牙舞爪撲殺而至。

  獅子撲兔也得全力而為,雖然對手的實力跟自己相差甚遠,但龍輝可不願出什麼岔子,故而一出手便是雷霆萬鈞,欲要一擊制敵。

  雄沉威壓逼迫而來,阿修羅生出感應,本能之下出掌反擊,然而卻是螳臂當車,手臂還沒伸直就被龍輝一爪扣住喉嚨,鎖住全身氣脈。

  「說——滄釋天在哪!」

  龍輝狠狠問道。

  阿修羅嘿嘿冷笑了幾聲,便閉上雙眼,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樣。

  龍輝暗罵道:「好嘴硬的混蛋!」

  那邊鷺明鸞輕鬆制住女子,結果與先前料想的一樣,此女並無武功,而且還是被昊天教點了昏睡穴。

  鷺明鸞拍開她的穴道後,也不做多餘的事,直接施展玄媚奪神術,那女子剛一睜眼就觸及鷺明鸞妖光流盼的媚眼,瞬間就變得癡癡呆呆的,問無不答。

  鷺明鸞淡淡地問道:「你是何人,與昊天教有何關係?」

  女子嗯了一聲,如實回答:「我不知道什麼昊天教,我叫虞花,是被他們抓來的!」

  虞花?龍輝不禁一顫,便追問道:「你可是昊天教從萍山派手中抓來的虞花?」

  虞花點了點頭應是!龍輝又問道:「你原來是不是在宮裡當差的?」

  虞花也點了點頭。

  龍輝不禁欣喜若狂,這正是天助我也,一切得來不費功夫!鷺明鸞笑道:「將軍似乎對這女子很感興趣?」

  龍輝道:「鷺姑娘,此女對在下十分重要,還請將她交給我。」

  鷺明鸞白了他一眼,笑嘻嘻道:「她可是我捉住的,而且還是因為我的玄媚奪神術才說實話,將軍就這麼一句話便想帶走嗎?」

  龍輝道:「那鷺姑娘想要在下付出什麼代價?」

  鷺明鸞狡黠一笑:「代價就不用了,只要將軍記得欠我一個人情便可。」

  龍輝爽快地道:「沒問題!」

  鷺明鸞咯咯一笑,又將虞花點昏丟了過去:「將軍可要接好了!」

  龍輝使了個小擒拿手,掌心暗聚柔和靈巧之力,順手便將虞花接住。

  鷺明鸞拍手道:「小巧靈動,不著痕跡,區區一個擒拿手到了將軍這裡也是神技。」

  龍輝笑道:「姑娘過獎了,彫蟲小技難登大雅之堂!」

  眼見兩人打情罵俏,阿修羅氣得大罵道:「狗男女,要殺就殺,別在這兒卿卿我我,大爺瞧得眼暈!」

  鷺明鸞咯咯一笑,龍輝身前,玉手一伸,輕輕地搭在他肩膀上,嬌聲說道:「妾身就喜歡跟人打情罵俏,阿修羅大爺不願意看嗎?」

  她離得十分近,說話時溫香潮熱的蘭息正好噴在龍輝耳朵上,極為舒服。

  說話之時,鷺明鸞雙眼流轉著瑩潤媚光,正是玄媚奪神術施展的前奏。

  阿修羅初遇奪神術立即生出抵抗,凝神守心,力抗意思之紊亂。

  鷺明鸞暗吃一驚,想不到這個醜漢根基如絲不凡,竟能抵禦奪神之法,於是再催功力,明媚的妖瞳流光溢彩,變得似真似幻。

  阿修羅啊了一聲,眼眸逐漸變成渾濁!「不可再看她的眼睛!」

  在神志失守前,阿修羅猛咬牙關,緊閉雙眼,躲開了鷺明鸞的雙瞳注視。

  鷺明鸞展顏嗤笑:「閉上眼睛就能躲得開了嗎?真是天真!」

  玉指捏了個法訣,嬌叱一聲著!頓時磅礡的靈海元識湧入阿修羅腦中,阿修羅哇啦地大叫一聲,身子不住抽搐,過了片刻緩緩平靜下來。

  鷺明鸞笑道:「阿修羅,把眼睛睜開!」

  阿修羅聞言,緩緩地睜開雙眼,只見眸子一片渾濁,鷺明鸞咯咯一笑,打了個響指,阿修羅的眸子再度清明。

  龍輝暗忖道:「聽洛姐姐說過,玄媚奪神術先是擾亂元神,迷住靈識,這個時候中術者的眸子是渾濁的,但當奪神術完全種入後,眸子又會恢復清涼,外人難以發現異常,也就是奪神術最為高明的地方。」

  就在這時,龍輝聞到一股暖融融的幽香,抬眼望去,只見身邊的鷺明鸞沁出了一身薄汗,想必是施展神術而導致體力消耗的結果,她的汗水毫無異味,反倒有股清淡的花香,初聞之時僅僅覺得香甜,但若再聞幾下,便會有股欲罷不能的感覺,就像是中了罌粟花毒。

  鷺明鸞用手背抹了抹額頭的汗水,歎道:「果然是根基越深,意志力也就越強,這阿修羅幾乎是我奪神術可以控制的極限了,若是日後遇上滄釋天這等先天高手,絕不可濫用此術,若不然便會遭受反噬!」

  龍輝微微一愣,說道:「原來奪神術也有限制的。我還以為是無所不能呢!」鷺明鸞噗嗤笑了出來,說道:「要是奪神術誰都能控制的話,我何必跟洛清妍鬥得這麼辛苦,直接讓她聽話也就是了!且不說先天高手,就是面對小鳳凰那丫頭我也得慎用此法。」

  鷺明鸞喘了口濁氣,走到一側的石墩坐下,笑道:「此人便交給將軍審問吧。」

  說罷打了個響指,命令道:「阿修羅,你老老實實回答龍將軍的問題!」

  阿修羅恭敬地應道:「是!」

  龍輝正色說道:「阿修羅,滄釋天在何處?」

  阿修羅說道:「教主的行蹤飄渺無蹤,小人不曉得。」

  龍輝微微一愣,朝鷺明鸞望去一眼,鷺明鸞點頭說道:「將軍盡可放心,中了奪神術絕不可能說假話。」

  龍輝又問道:「那你是如何挾持虞花?」

  阿修羅道:「她不是我捉來的。」

  龍輝又問道:「那她是何人所擒?」

  阿修羅道:「是地戾與修羅絕所為。」

  龍輝又問道:「你是如何聯繫他們的?」

  阿修羅道:「六道八部之間並無直接聯繫,一切都是通過聖母的命令而行事!」

  龍輝心知已問到緊要關頭,精神不由繃緊,嚴聲逼問道:「那麼聖母身在何方?」

  阿修羅搖頭道:「不知,每次聖母都是將命令寫在紙張,用瓶子轉載,以水道傳過來。」

  龍輝指著水潭問道:「可是從這裡送來?」

  阿修羅點頭稱是。

  看著阿修羅有問必答,龍輝不禁佩服起鷺明鸞來,讚道:「這玄媚奪神術真是妙用無窮,把這阿修羅馴得像條狗這麼乖,問什麼說什麼,而且還不留痕跡,比起嚴刑拷打強多了!」

  鷺明鸞笑道:「彫蟲小技不足掛齒,不過將軍日後若有難纏的點子,妾身願意效勞,保管這些臭賊子乖乖聽話。」

  龍輝笑道:「授人與魚,不如授人與漁,不若鷺姑娘傳授小弟幾招,也省得日後處處麻煩姑娘!」

  鷺明鸞媚眼凝華望著龍輝,似笑非笑地道:「將軍莫非是以後都不想再看到妾身嗎?」

  學習他人獨門絕技本是江湖大忌,龍輝原本並不抱希望,只是隨口調笑的戲言,誰料到鷺明鸞竟如此說話,而且語氣頗帶幽怨,聽得他心頭一陣顫動。

  龍輝搖頭道:「在下只是隨口戲言,並非有意窺探姑娘絕技」鷺明鸞含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本事,將軍若是想學,妾身定當傾囊相授!」

  龍輝見她言辭真誠,目光清明,不是偽作,不由心生幾分愧疚:「她對我已經信任,我卻還在瞞騙,實在無奈……」

  未免鷺明鸞瞧出端倪,龍輝的愧意稍縱即逝,瞬間壓下不安情緒。

  龍輝乾咳一聲,揭過此事,又問虞花道:「虞花姑娘,你可曾被這些賊人欺負?」

  虞花搖頭道:「不曾。」

  龍輝道:「恕在下冒昧,不知姑娘可還記得白妃娘娘是怎麼死的?」

  奪神術有一個好處,便是僅僅影響中術者的潛意識,並不想普通勾魂迷心術那般,將人變得癡癡傻傻,所以虞花還是有自己的感覺和情感,當聽到白妃二字,她整個人頓時打了個冷戰,眼中閃過恐懼之色。

  龍輝柔聲安慰道:「姑娘莫怕,這裡沒人可以傷害你,有什麼事就儘管說出來!」

  虞花深深吸了口氣,顫聲說道:「奴家原本是周貴妃身邊宮娥,所以當年白妃之事奴家也略知一二。」

  龍輝問道:「那麼事情經過是怎麼樣的?」

  虞花垂首思索了片刻,慢慢回想昔日之事,理了理思路,款款說出事情始末……當時周貴妃似乎有事要辦,帶著虞花等一眾宮娥駕臨明鋃宮。

  虞花跟明鋃宮外的宮女說道:「周貴妃特來拜訪白淑妃,還請姐姐通傳。」

  宮女不敢怠慢,應了一聲是就回去通傳,過了片刻又跑出來行禮道:「白妃娘娘有請,請周貴妃隨奴婢來。」

  周貴妃淡淡點頭,移玉步,擺柳腰,緩緩走入明鋃宮。

  明鋃宮內春意融融,繁花似錦,庭院之內一名宮裝婦人垂首拈針,專注女工,只見那美婦粉面桃腮,身態玲瓏,簪盤青絲,杏目秋水,秀眉如畫,小巧的紅唇總是似笑非笑的抿著,雪靨如玉,猶如精雕細刻一般,亮麗可人,身穿一件粉底繡著多朵粉紅桃花的圓領長衫,淡素的色澤,寬鬆的款式,輕而易舉的掩蓋住了她那成熟而豐滿的身材,舉手投足間散發著書香之氣,大有小家碧玉的憐人,這正是明鋃宮的主人——白淑妃。

  再看周貴妃香頭梳著髮髻,上有丹鳳吊墜的金簪,下配一個雕鳳碧玉簪,既有金光之閃爍,又有玉色的清幽,外裹絲綢披肩,內襯著坦胸襦裙,酥胸將內襯撐起一道嫵媚圓弧,雪嫩豐腴的肉團擠出了一道深深的溝壑,當真是粉胸半掩疑暗雪,但卻不顯輕浮,反而顯出一份華貴大氣,因為周貴妃面相圓潤,略顯富態,生得端端正正,一雙眸子雖不如白淑妃那般靈動含情,但卻暗藏威嚴,叫人不敢輕瀆,更不敢心生不敬,倒也頗有國母之勢,只是嘴唇肉薄,給這份華貴大氣徒然添了幾分尖酸刻薄。

  「姐姐冒昧來訪,妹妹不會見怪吧。」

  周貴妃入宮最早,而且年紀較長,所以妃嬪都稱其為姐,反觀白淑妃乃是四大皇妃中入宮最晚的,是四人中的小妹妹,但也是最為得寵的一個妃子,可惜一年前,周貴妃從江南找來一個姓蘇的美女獻給皇上,這女子能歌善舞,玲瓏心竅,深得聖寵,更被封為蘇貴人,所以分去了不少白淑妃的寵愛,可是白淑妃並無任何不喜,終日呆在明鋃宮內,足不出戶,不理外邊瑣事。

  白淑妃放下女工玉手輕抬,做了個請坐的姿勢,說道:「妹妹在這兒悶得發慌,正愁沒人說話,姐姐來的正是時候。」

  周貴妃坐在白淑妃對面,笑道:「妹妹有多久沒見過皇上了?」

  白淑妃微微一愣,垂首道:「有好兩個月了。」

  周貴妃歎道:「妹妹還算是不錯了,姐姐足足有半年沒見皇上,不但如此,王賢妃,蕭元妃也是許久沒見皇上。」

  白淑妃道:「皇上日理萬機,我們做妃子的不宜多事。」

  周貴妃歎道:「妹妹真是賢惠,可惜皇上並非全為國家大事,而是天天泡在蘇貴人閨閣裡。姐姐當初還以為向皇上推舉一個可人兒,可是到頭來卻是作繭自縛,讓這小狐狸搶了聖恩!」

  虞花伺候周貴妃甚久,聽出主子話中暗藏試探和教唆之意,似乎想挑動白淑妃去同蘇貴人爭寵。

  白淑妃蹙了蹙蛾眉,說道:「皇上寵幸何人不是小妹可以過問的,小妹也不願過問。」

  她心機雖然單純,未看出周貴妃這背後深意,但是性子恬靜不愛爭鬥,所以未中周貴妃的奸計。見白淑妃不中計,周貴妃笑了笑,捧起香茗喝了一口,不做多言。靜坐了片刻,周貴妃眼尖瞥見白淑妃手中女工,不禁問道:「妹妹在縫製何物?」

  白淑妃嬌靨生暈,眉目含喜,咬唇道:「是孩子的衣服。」

  周貴妃咦了一聲,說道:「翎羽公主此刻已經三歲了,這衣服似乎小了些吧。」

  白淑妃輕輕擺了擺螓首,笑道:「不是給翎羽的……」

  說到這裡,話音一止,如玉晶瑩的臉頰湧出一抹淡紅的幸福,朱唇勾起一絲甜蜜的笑意。

  美人含羞帶喜,嬌媚可人,就連虞花也不禁生出驚艷,然而這份美景卻被一股無形的怨氣衝散,虞花不禁打了個寒戰,朝著主子望去,只見周貴妃雖還面帶溫和笑容,但眼角卻有股不易察覺的怒氣。

  周貴妃心機百出,一眼便瞧出白妃心事,試探著問道:「妹妹可是有喜了?」白淑妃嬌羞不已,低著螓首輕輕應了一聲是。

  周貴妃拍手笑道:「那可是大喜事,妹妹以後可得注意身子,切莫累著!」

  白淑妃嗯了一聲,感激地說道:「謝謝姐姐關心。」

  周貴妃吩咐道:「虞花,快去傳李太醫,讓他來給白妃妹妹好好瞧瞧!」

  白妃推辭道:「姐姐不用麻煩了,前些日子,妹妹已經找過陳太醫,也開了幾副安胎藥。」

  周貴妃道:「妹妹,那個陳太醫並非專攻女科,對於生產還是李太醫拿手。你有所不知,這個李太醫有手絕活,只消一探脈相就可知道胎兒是男是女!」

  白淑妃微微一愣,驚訝道:「太醫院還有如此神技?」

  周貴妃笑道:「妹妹入宮時日尚短,很多事還不知道。」

  白淑妃喜道:「原來還有這等事,那快快去請李太醫!」

  虞花暗歎道:「這個白妃心思也太單純了。正所謂母憑子貴,一旦誕下麟兒,那便有可能被封為皇后,所以這胎兒是男是女怎能讓皇上以外的人知曉!」

  雖然有些無奈,但虞花還是去將李太醫請來。

  這個李太醫長著一撮山羊鬍,有些駝背,但精神還是不錯。

  白淑妃說道:「李太醫,聽聞你有一手絕活,可辨男胎女胎,不知是否當真?」

  李太醫拱手道:「回白妃娘娘話,老朽是懂一些脈息辨陰陽之法,只是也未必次次準確。」

  周貴妃笑道:「李太醫不必謙虛,當年本宮懷孕之事也是由你診斷的,當時你可是一口咬定本宮會生皇子,可不然,十月懷胎果真生下皇子。」

  李太醫笑道:「那是娘娘福緣深厚,與老朽無關!」

  周貴妃道:「李太醫過謙了,你也替白妃娘娘好好脈吧。」

  白淑妃伸出如玉皓腕,笑道:「李太醫請診脈!」

  李太醫道了一聲遵命,便將分別在白淑妃的左右手腕處搭脈,他三根手指輕輕抬動,時輕時重,還不是地捋鬚點頭,自言自語道:「左手滑脈強而實,陽氣充足……」

  白淑妃問道:「李太醫,這胎兒是男是女?」

  李太醫起身拱手道:「回稟娘娘,老朽有九成把握,這胎兒是位皇子!」

  白淑妃臉露喜色,吩咐下人:「快,取一百兩銀子贈予李太醫。」

  周貴妃眼中閃過一絲陰沉,朱唇微微抿動,似乎在壓抑著澎湃怒火。

  命人送走李太醫後,白淑妃感激萬分地道:「姐姐,若不是你介紹,小妹還不知道宮內有如此神醫,日後孩兒出世,我讓孩子認姐姐做乾娘!」

  周貴妃眼珠一轉,便將不悅掩蓋,換上一副溫和笑容:「那姐姐可要先謝謝妹妹了。」

  兩個妃子又聊了起來,然而周貴妃始終是笑語嫣然,沒有絲毫不悅,還傳授一些懷胎的經驗給白淑妃過了半個時辰,周貴妃便告辭回宮。

  甫一進宮,周貴妃柳眉一揚,捧起一個花瓶猛地砸下,頓時瓷片崩碎,嚇得眾宮娥和太監紛紛跪下。

  周貴妃咬牙罵道:「豈有此理,這小賤人本來就得皇上寵愛,若再生下男孩,這宮裡還有我的位置嗎!」

  虞花打了個冷戰,緘口不言,生怕觸及主子霉頭。

  周貴妃怒不可遏,一口氣又砸了五六個花瓶瓷器,豪華的地毯上儘是尖銳的碎片,一不小心就會劃個皮破血流。

  一名宮娥急匆匆跑了進來,稟告道:「娘娘,蘇貴人求見!」

  周貴妃冷哼一聲,拂袖道:「本宮心情不好,不見!」

  宮娥急忙跑出去拒絕蘇貴人,但卻聽門外響起那個甜甜糯糯的聲音:「貴妃娘娘,奴家聽聞娘娘心情不好,特地做了一盅雪蓮香梨湯,給姐姐降降火氣!」

  周貴妃也是非常人,聽出蘇貴人話中有話,便壓下怒火,平復心情,示意虞花去將蘇貴人接進來。

  虞花出門,只見一名水靈靈的貴婦人俏立門外,眼眸黑白分明,晶瑩水靈,彷彿是一灣在流動的春水,肌膚就像是剝皮雞蛋般,白嫩細緻,幾乎輕輕一碰都會滲出水來,也只有江南女子方有此般的靈動水性。

  當年周貴妃推舉此女進宮時,虞花曾見過一面,如今她已經身受聖寵,封為貴人。

  「蘇貴人,娘娘有請,請隨奴婢來!」

  此女乃是皇上新寵,虞花不敢怠慢將她迎入宮中。

  甫一進宮,蘇貴人便朝滿地的殘碎瓷片掃了一眼,笑道:「娘娘究竟是什麼事把娘娘氣成這個樣子!」

  周貴妃哼道:「蘇貴人日夜承接聖恩,自然好不快活,何須來本宮這裡,受著冷清之苦!」

  蘇貴妃行禮道:「娘娘言重了,當初若無娘娘引薦,奴家也無今日,這份恩情奴家沒齒難忘!」

  周貴妃冷眼輕抬,譏諷道:「蘇貴人不必多禮,今日您雖然只是一個貴人,難保日後不會飛黃騰達,做個皇妃也是不在話下,而且登上後座,身披鳳袍也並非不可能!」

  蘇貴人急忙一把跪下,正好跪在尖銳的瓷片上,膝蓋頓時鮮血直流,這個舉動令得周貴妃驚愕不已:「蘇貴人,你這是何意!」

  蘇貴人叩首道:「奴家乃是貴妃娘娘帶進宮內,才有福分伺候皇上,奴家不敢與娘娘爭寵,更不敢窺探這皇后之位!」

  周貴妃心知此女極為受寵,但娘家並無勢力,對她威脅不大,所以看到她已經自傷膝蓋,也不願再過多為難,便親自將她扶起,又命宮娥喚來女醫替其包紮傷口。

  待蘇貴人傷口處理完畢,周貴妃問道:「蘇家妹子,你今日尋本宮,究竟是有何要事!」

  蘇貴人壓低聲音道:「奴家日夜伺候皇上,摸出了一些聖意,所以特來告之娘娘,以報知遇大恩!」

  周貴妃瞇著眼睛,冷笑道:「既然妹妹揣摩了聖意,自己討好皇上便是,何須告之本宮!」

  蘇貴人歎道:「娘娘還是信不過奴家。這樣說吧,皇上想做的這件事並非奴家有能力干預的,可是娘娘就不同,以娘娘的實力完全可以替皇上分擔!」

  周貴妃頓時來了興趣,問道:「究竟是何事?」

  蘇貴人朝四周望了一眼,欲言又止,周貴妃笑道:「妹子請放心,這裡的人都是姐姐的心腹。」

  蘇貴人點了點頭,說道:「皇上有意要對白家和宮家下手,這兩大世家乃是內閣重臣,勢力雄大,小妹娘家無權無勢,哪能替皇上分擔。縱觀整個後宮也就只有姐姐的娘家有此能耐,可以替皇上解憂。」

  「此話當真?」

  周貴妃還是有些不相信。

  蘇貴人發誓道:「奴家對天發誓,如有半句虛言,叫我天打五雷轟,死無葬身之地!」

  周貴妃垂目沉思,一直靜坐了半個多時辰,忽然睜開眼睛,淡淡地道:「本宮倒有個一石二鳥之計,不但可以收拾白小賤人,還能讓白家和宮家永不翻身!」蘇貴人笑了笑,說道:「既然姐姐已有妙計,小妹便不再叨擾,先行告辭!」周貴妃拉著她手道:「妹妹莫急,姐姐這拙計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還得請妹妹參詳一番。」

  虞花看出主子是想拉蘇貴人下水,才故意將計劃告之,如此一來蘇貴人就成了同謀,不怕她回去告狀。

  但蘇貴人若再敢推辭,周貴妃一定會下殺手,除去這個威脅。

  蘇貴人臉色一沉,不情願地笑道:「既然姐姐看得起,那小妹就恭敬不如從命!」

  周貴妃露出一絲得意微笑,說道:「方纔姐姐剛得知白淑妃懷了龍胎,而且經李太醫驗證,是個男孩。」

  蘇貴人愣道:「如此說來,白淑妃日後豈非更為得寵?」

  周貴妃冷笑道:「何止得寵,被冊封為皇后也不過分!」

  蘇貴人點頭道:「難怪姐姐要處之而後快!」

  周貴妃道:「沒錯。白淑妃身懷皇子,白家一定十分重視,定然會派自己的人去保護白妃,但是白家在宮裡當差的人職位不高,相反,宮家有個叫做宮流光的子弟擔任銀刀衛,到時候,白家一定會委派宮流光守護明鋃宮。」

  蘇貴人問道:「那麼姐姐準備如何下手!」

  周貴妃湊到蘇貴人耳邊說道:「聽說妹妹認識一些江湖奇人,所以想請妹妹弄來一種無色無味的催情藥,分別給白家小賤人和宮流光服下,叫此兩人情迷意亂,互通曲款,這樣便可以給她安上一個淫亂宮廷的罪名,到時候皇上也可藉此一舉拔出白宮兩家!」

  蘇貴人點頭道:「奴家知道如何做了,還請娘娘放心!」

  周貴妃道:「此事關乎皇家顏面,妹妹不可聲張,而且也不能讓皇上知道。我們做妃子的只要能替皇上分憂便可,莫要說太多的話!最終結果是本宮剷除敵人,皇上收回內閣權力,不問過程和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