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魂俠影 第三回 宮廷醜聞

  周貴妃把虞花招到身前,說道:「虞花,你是不是有個同鄉表妹在明鋃宮當差?」

  虞花恭敬地道:「回娘娘話,奴婢確實有個表妹在明鋃宮,她與我同一年進宮,喚作夏珠。」

  周貴妃道:「這個夏珠秉性如何?」

  虞花回道:「奴婢和夏珠雖是親戚,但她家境比較貧寒,而且為人也較為勢利,我們兩人來往並不多。」

  周貴妃甚是滿意,道:「很好,她什麼時候不用當差,你就把她帶到我宮裡來!」

  虞花想了想,說道:「回娘娘,夏珠後天不用當值,奴婢就替娘娘傳她過來!」

  周貴妃點頭道:「你們即使同鄉,想必許久就未見,本宮賜你一些美酒佳餚,你先在屋子裡招呼她一番。好了,你先下去吧,本宮再與蘇貴人說會話。」

  虞花應了一聲是,退了下去,她在周貴妃身邊多年,知道什麼事該聽,什麼事不該聽。

  麗日便徑直趕赴西宮,直接尋到宮女太監的住房。

  走入一間屋子,虞花不由得蹙了蹙眉頭,這屋子不但狹小,而且還有十個床鋪,心裡不禁有幾分不喜,暗忖道:「這麼小的屋子,一個人住都嫌窄,居然還硬生生擠進十個人。」

  她眼眸掃了一圈,只見有宮女正在整理被鋪,對她進屋充耳不聞。

  「夏珠!」

  虞花叫了一聲。

  那名宮娥似乎被嚇了一跳,急忙轉過頭來。

  夏珠雖無過不如虞花般美貌,但卻膚色白皙,被陽光一照,皮膚瑩白得幾乎透明,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此刻夏珠剛當值回來,正在屋裡歇息,這些宮娥太監也有三六九等,像虞花這種貼身伺候周貴妃的宮娥則住在貴妃宮殿的側屋,雖說是一間側屋但也極為寬敞,各種傢俱都備齊,而且還是一個人居住,比起夏珠與一大堆人擠在這個小屋子好上百倍。

  夏珠見虞花進屋,白皙的臉蛋堆出一團笑容:「喲,虞花姐姐,你怎麼有空來瞧小妹呢?」

  虞花道:「妹妹,今日姐姐正好不用當值,又想到妹妹今日也是有空,便來看看你了。」

  夏珠掩唇嬌笑道:「姐姐現在可是貴妃娘娘身邊的大紅人,小妹怎受得起姐姐這番熱情。」

  虞花拉著她的手道:「妹妹真是折煞我了,姐姐也不過是娘娘的奴婢,哪敢妄稱什麼紅人。多餘的客套話不必再說,姐姐承蒙貴妃娘娘厚愛,賜下一些美酒佳釀,特來請妹妹過去一同品嚐。」

  宮中規矩嚴厲,妃嬪貴人所用的膳食乃是精挑細選,而宮娥太監只能吃粗菜淡飯,這是不可逾越的等級制度,除非是主子恩賜下來,否則就算是擺在面前,也不許擅動。

  夏珠常年伺候白淑妃,也見過不少美食,但那種能看不能吃的感覺著實難受,如今聽得有貴妃賞賜,哪能不心動,想也不想就答應下來。

  虞花帶著夏珠走入自己屋裡,夏珠不由得兩眼放光,艷羨地道:「姐姐,你這兒可真大,一個人住得比我們那十個人都寬敞!」

  虞花笑了笑道:「這都是貴妃娘娘的恩情,你日後好好伺候娘娘們,也會有大房子住得!」

  她邊說話邊揭開桌子上的食盒,把裡邊的菜餚一一捧出,其中有天星花仁糕、水晶羔蹄、千層蛋黃酥、桂花燒雞、香椰酥、冰盆藕絲等精美佳餚,色香味俱全,惹得夏珠口水暗流。

  虞花擺手招呼道:「妹妹,快來嘗嘗吧。」

  夏珠吞了吞口水,說道:「那小妹就不客氣啦!」

  夏珠動筷,將美味菜餚糕點往嘴裡送,吃得正歡時,忽然門外響起一聲「貴妃駕到!」

  夏珠和虞花急忙放下筷子,跪地相應,只見周貴妃緩步踏入屋內,溫和笑道:「虞花,這便是你常日說起的夏珠表妹嗎?」

  虞花根本沒在主子面前說過任何關於夏珠的事情,但此刻卻是心領神會,配合地說道:「娘娘慧眼,這便是奴婢的同鄉表妹。」

  周貴妃含笑道:「不必多禮,快快起來說話!」

  兩女站起來後,周貴妃凝視了夏珠幾眼,說道:「果然是個妙人兒,精靈乖巧,本宮身邊只有虞花這麼個貼心宮娥,但事務一多的時候,虞花有些忙不過來,你既然是虞花的表妹,不知願不願意過來幫虞花一把呢?」

  皇妃的貼身宮女就意味著地位大大提高,不但吃得好住得好,而且還有機會蒙受聖寵,這等好事竟出現在眼前,夏珠受寵若驚,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虞花小聲提醒她趕緊謝恩,這才回過神來。

  「奴婢多謝娘娘厚愛!」

  夏珠咕咚一下跪地謝恩。

  周貴妃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又說道:「但你畢竟是白淑妃的婢女,本宮這樣就把你從明鋃宮要過來恐怕會引起白淑妃不悅,而且如今白淑妃身懷龍種,若為此氣壞了身子,那可是天大的麻煩。」

  夏珠神情不禁一黯,眼中露出失望的色彩。

  周貴妃又說道:「其實只要不氣壞白淑妃的身子,那什麼都好商量。這樣吧,我這兒有副安胎藥,乃是本宮娘家的祖傳秘方,不但可保母子平安,更能讓孩子一生下來就身負過人天賦,本宮已命人將安胎藥磨成藥粉,你以後就每天在白妃娘娘的湯藥中放入此粉末,絕對可以讓白妃娘娘母子平安!」

  將不明藥粉放入皇妃的湯藥中,這可是一件殺頭重罪,夏珠不禁一陣籌措,可是心中卻又放不下這到手的富貴。

  周貴妃笑道:「你是不是怕這藥粉會吃壞白妃的身子。」

  夏珠哆嗦地道:「娘娘明鑒,奴婢確實不敢觸犯這宮中戒律。」

  周貴妃微微一笑,將藥粉倒了少許到杯子裡,用茶水沖了調勻,一口喝下,夏珠不禁嚇了一跳。

  周貴妃將空杯在她面前晃了晃,頗為得意地道:「喏,你可看到了。這安胎藥本宮在懷胎之時也喝了不少,那有什麼不良之事。你要是不信,也想想齊王殿下,他一出生便會喊父皇了,都是秘方的功勞。」

  夏珠也聽過齊王的事情,傳說這個小皇子剛一出生,便會開口喊人,如今方滿九歲,力氣堪比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舞刀弄槍,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乃是皇室中的一個小天才。

  聽到這裡,夏珠也信了七分,但還是有些顧忌,小心翼翼地問道:「敢問娘娘,為何您不直接把安胎藥給白妃?」

  周貴妃歎道:「現在宮裡都在說我對白淑妃不滿,我若冒然將安胎藥送過去,不但白妃不會領情,說不定還會讓有心之人在皇上面前中傷本宮。所以本宮也想借這次機會,先讓白妃服下靈藥,等生下聰明伶俐的孩子後,本宮再公佈真相,到時候不但可以堵住那些長舌婦的嘴,還能解除我與白妃的誤會。」

  夏珠沉思片刻,說道:「娘娘請放心,我當值之時都是負責白妃膳食,奴婢定替娘娘達成此美意。」

  周貴妃咯咯笑道:「好乖巧的孩子,本宮真是越看越喜歡!」

  說罷又命人賞了夏珠一些首飾珠寶,樂得夏珠眉開眼笑,恨不得就把心窩逃出來給周貴妃。

  到了這裡,虞花便止住,歎道:「之後的事情都是在明鋃宮內發生的,奴家也不太清楚了。」

  龍輝沉聲說道:「那麼後來白淑妃真的與宮流光私通了?」

  虞花點點頭道:「是的。過了大概一個多月,宮裡就傳出白淑妃遇上刺客的消息,皇上便馬上趕往明鋃宮,恰好抓奸在床。之後兩人都被亂棍打死……」

  龍輝又問道:「夏珠可是都給白妃下藥?」

  虞花點頭道:「只要是她當值,就往白妃飯菜裡加藥。」

  龍輝蹙眉道:「你為何要出宮?」

  虞花道:「其實奴婢不是被逐出宮牆,而是周貴妃要殺人滅口,奴婢才逃了出去。」

  龍輝更是疑惑,問道:「你一個弱女子又如何從周貴妃手中逃脫?」

  虞花歎道:「說來也奇怪,當時奴家接到風聲,說夏珠身染重疾而暴斃,我便猜出是周貴妃要殺人滅口,於是便連夜收拾行囊準備逃走。可是周貴妃的人已經將我的住所給圍住,當時我根本沒法子逃命,就在我認命的時候,有個黑衣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我房子。」

  此時不單是龍輝,就連鷺明鸞也有了興趣,兩人同時追問道:「後來呢?」

  圓滑吞了吞口水,說道:「那黑衣人這樣說的,周貴妃如此不仁不義,你何必再替她賣命呢?我當時就說『我也想逃命,可是現在周貴妃的爪牙就要進來殺我了』黑衣人笑嘻嘻說『你命不該絕,本人今天就大發慈悲,救你一命,讓你日後揭穿周貴妃的罪行,也好向冤死白淑妃討個公道』話剛說完,他隨手一翻,我的床板就自動掀開,床底下竟然躺著夏珠的屍體。我當時就嚇壞了,那人又說『我把夏珠的屍體從亂葬崗帶出來,就是為了救你一命。』說罷就一把打翻了油燈,將屋點燃……當時一片火海,嗆得我喘不過氣來,就在這時,那人也不知用了什麼法術,就把我帶出了火海,更送出皇宮。」

  龍輝微微一愣,說道:「這麼說周貴妃看到那具燒焦的屍體,就以為你已經死了,所以就放棄對你的追殺?」

  虞花道:「似乎是這麼個道理,可是那場火來得有些突然,一定瞞不過周貴妃,這不,奴家還是被揪了出來。」

  龍輝道:「你可看清那個人的樣子?」

  虞花搖頭道:「看不清,他渾身好像蒙著一層黑氣,根本看不見他的面目。」鷺明鸞道:「此人既然救了虞花,卻又不露面目,背後目的似乎不單純……是不是滄釋天在背後下黑手?」

  龍輝搖頭道:「不像滄釋天。以昊天教的作風,既然十幾年前接觸過虞花,就一定會將她控制在手中,絕不可能讓唐冉客先一步找到。」

  鷺明鸞蹙眉道:「那究竟是何人在這裝神弄鬼?」

  龍輝道:「我最為疑惑的是,那包藥粉明明被周貴妃喝下去了,難道這勞什子淫藥是假的?」

  鷺明鸞搖頭道:「應該不是假的,只能說是一種慢性毒藥,要吃夠一定的量才會發作。」

  龍輝奇道道:「可是夏珠給白妃吃了足足一個月的藥,早不發作,晚不發作,偏偏就在皇甫武吉過來探望時毒發,世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

  鷺明鸞道:「其實只要掌握好每次加藥的量,是可以控制毒發時間的!」

  龍輝轉過頭問虞花:「周貴妃有沒有告訴過夏珠每次要加多少?」

  虞花搖頭道:「這倒沒有,周貴妃只是讓夏珠想加多少就加多少,只要把藥粉給白淑妃吃下去就行了,並沒有規定藥量。」

  鷺明鸞不禁奇道:「怪事,既不控制藥量,那麼又是如何引發淫毒的?」

  龍輝歎了口氣,說道:「鷺姑娘,今日就先掌握這些訊息吧,咱們還是先離去。至於虞花我想讓她繼續留在此地,還有這個阿修羅,待我問一些事情後,也拜託姑娘處理了。」

  鷺明鸞咯咯笑道:「沒問題,這兩人中了奪神術,神識中就有我的獨門印記,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追回來。而且暗中留下這兩個釘子,到了時機成熟也可以讓滄釋天翻個大觔斗!」

  龍輝又召來阿修羅詢問一些關於昊天教的事情,但滄釋天把這些門人分開管理,每人都有獨自的據點和任務,就算是聯繫也要通過昊天聖母,所以龍輝也只是問出一些關於阿修羅的事情,唯獨知道昊天教每隔三天就會輪換一次人手來水道候命。

  「你們記住,從未見過我跟龍將軍!」

  鷺明鸞玉手一揚,兩人恭敬地應了一聲,便回到原先的位置,虞花繼續擺出那個蜷縮在地的姿勢,而阿修羅也繼續盤膝練氣。

  龍輝正想轉身離去,卻被鷺明鸞拉住衣袖:「龍將軍,你不會就這麼走了吧?」

  龍輝聳聳肩道:「留在這裡也探不出什麼消息。」

  鷺明鸞媚眼一揚,似笑非笑地道:「誰說探不出什麼消息,那個裡不是還有個水潭嗎?」

  龍輝恍然大悟,拍腿道:「我差點忘了,這個水潭可是昊天教上層發佈命令的渠道。」

  鷺明鸞點頭道:「然也,將軍難道不想知道這個水潭連接著何處水脈嗎?」

  若能探出水脈源頭,或許就能找出昊天教的所在,龍輝心情一陣激動,朝阿修羅踹了一腳,喝道:「快說,這水潭通往那兒!」

  阿修羅從地上爬起來,搖頭道:「小人不知,因為沒有教主或者聖母的命令,吾等不許擅自進入水潭。」

  鷺明鸞冷笑道:「好一條聽話的狗!」

  龍輝哼道:「罷了,我自己去看個究竟!」

  說罷便要跳下水潭,卻被鷺明鸞一把拉住:「龍將軍,這兒畢竟是昊天教的地盤,你一個人下水若遇上變故也沒個照應,不如妾身隨你一同下水吧。」

  龍輝笑道:「鷺姑娘地下水陰寒潮濕,泡多了對身子不好,你還是不要下去了,這種粗活交給我來做吧。而且我身負葵水真元,可以驅動五湖四海之水,根本不畏水戰,所以就算昊天教的賊子變成鯊魚,我也能把他碾成魚翅!」

  鷺明鸞嗔笑道:「將軍本事好大,那是不是就看不起妾身這一個婦道人家了?」

  龍輝擺手道:「鷺姑娘智勇雙全,我怎敢輕視。」

  鷺明鸞白了他一眼,啐道:「知道便好,昊天教殺我同胞,所以這也是妾身的事!」

  說罷率先跳入水潭,龍輝只好跟著躍下。

  潭水昏暗渾濁,雙目難以視物,在裡邊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鷺明鸞不由暗自叫苦,這妖族神通並無水裡的功夫,所以游了十多丈就已經迷失了方向,想要回頭卻找不到回頭之路,端的是進退兩難。

  「糟糕了,我一時好強魯莽潛入,這下子難辨方位,若再找不到路徑,恐怕會活活憋死!」

  鷺明鸞雖然內功深厚,就算在水裡閉氣幾個時辰也不會有事,但若過了期限內氣總會耗竭,那時候就只能溺水而亡。

  慌亂之餘,鷺明鸞手腳有些不協調,打水時激起一陣強烈的水流,捲起沉積在潭底的一些物體。

  鷺明鸞瞧得真切,那正是人的骨骸,而且不止一具,看到這裡不禁大吃一驚,暗忖道:「這些人想必就是昊天教的弟子,他們為了探清水潭的流向而喪失性命。」

  就在這時,龍輝游到她身邊,伸手扣住她的藕臂,拉著她朝前游去,並打了個跟我走的手勢,鷺明鸞也不疑有他,便任由龍輝牽著自己的手朝前遊走。

  龍輝以葵水真元感應水流方向,所以無懼渾濁的潭水。

  游了一陣子,水源逐漸清澈,可是眼前卻出現三條水道,鷺明鸞不禁傻了眼,求助地望向龍輝,用眼神詢問他該選那條路?龍輝試著以葵水真元感應,過了片刻得出結論——三個都是出口。

  於是龍輝此刻還牽著她的柔荑小手,於是便拉過來在手心上寫道:「三個通道都可以出去,咱們先試試左邊的那一個吧。」

  鷺明鸞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忽然俏臉一熱,想起自己的手正被龍輝牽著,急忙掙脫,示意龍輝她可以自己游。

  龍輝報以抱歉的一笑。

  靠近左邊第一個,卻見洞口有人工開鑿的痕跡,兩人明白過來,這也是昊天教的手筆,於是對洞口後的世界更為好奇。

  兩人先後游了進去,慢慢的眼前透出一絲光亮,儼然出口就在跟前。

  鑽出洞道,眼前景色豁然開朗,還有魚兒在游動,似乎是河床湖底。

  雖然水流平緩,但是隱隱有股暗流朝著洞口地方流去,雖然不足以帶動活人,但要承載幾個瓶子還是可以的,想必這兒便是昊天聖母向屬下發號令的地方。

  龍輝朝四周看了看,正好不遠處有座橋墩,於是便示意鷺明鸞游到那兒。

  兩人攀著橋墩緩緩上浮,上邊是座拱橋,正好可做掩護。

  龍輝冒頭後,朝四周掃了一眼,不由抽了一口冷氣,這兒分明就是御花園的水池,湖心處還聳立著幾座樓閣,而且龍輝頭上這座拱橋就是當初他大戰符九陰的地方。

  鷺明鸞驚愕不已,嘖嘖道:「好個昊天教,先前我還以為水道會連接一些什麼偏僻之地,誰想到竟然直接把地下水道修來皇宮,好膽魄,好算計!」

  龍輝蹙眉道:「任何城池都會有人監聽地底動靜,這是杜絕敵人挖地道偷襲的可能,可是昊天教卻出人意料地挖水道,藉著地下水的流動而掩蓋住動工的聲音。但是這挖水道十分艱險,不但耗費時日,還會搭上挖掘者的性命,看來這水道並非短期之功,由此看來滄釋天已經籌謀許久了!」

  鷺明鸞在裴家潛伏多年,對皇宮內的事情也極為熟悉,點頭道:「御花園因為是皇室遊樂的地方,未免影響遊玩心情,說佈置的侍衛並不多,侍衛大多是在外圍輪值,而且御花園又處在皇宮中心,若滄釋天遣送一隊死士進來,完全可以打皇帝一個措手不及!」

  龍輝歎道:「我現在疑惑的是,滄釋天究竟還有什麼掩飾身份!」

  鷺明鸞蹙眉道:「將軍所言何故?」

  龍輝道:「先是飛絮酒樓,再到地下水道,如今又是通往皇宮,這種種大手筆除了錢財之外,還得有權力支持,若不然如何能瞞過這京師的文武百官!」

  鷺明鸞道:「只要查一下飛絮酒樓東家,或許可以摸到一些線索。」

  龍輝歎道:「也只能如此了!」

  鷺明鸞道:「還有兩個通道,要不一併查清。」

  龍輝點頭道:「既然來了,那便把水道都摸清楚吧!」

  兩人折返回去,這次從中間的洞口游出,這回他們來到了另一個水池,水中佈滿了水草,顯然是荒廢已久,所以無人清理。

  浮出水面後,入眼竟是頹廢陳舊的宮殿,竟是——明鋃宮!龍輝這回徹底被震住了,一條水道通向御花園,這條水道則連接明鋃宮,這滄釋天究竟在打什麼主意!鷺明鸞沉吟片刻,說道:「龍將軍,妾身有個想法。通向御花園的水道是用來發動雷霆一擊的,而連接明鋃宮之水道則是用來積蓄兵力,等候時機發難。」龍輝久居軍營,聽到鷺明鸞這般提醒,也想出了個大概——御花園接近皇宮中心,可以忽然襲擊,施展斬首行動,但是護衛也相對較多,所以不能派遣過多人手進去,只能以精英高手行動,頗有幾分賭命的性質,不成功便成仁。

  那麼明鋃宮因為白妃的緣故,荒廢已久,所以能夠加派人手,等囤積足夠兵力後,就可以衝擊皇宮,有些打持久戰的意思。

  如此看來,這兩條水道就代表了昊天教的兩種行動策略——偷襲斬首或者強攻火拚,但無論哪種都可以打御林軍一個措手不及。

  兩人又再次回到地下暗河,探查第三條水道,當即將到達洞口之際,前方忽然湧來一股亂流,這股亂流又快又急,帶起一陣河沙,鷺明鸞首當其衝,先是被沙子打中眼睛,又被河水沖歪了身子,險些一頭撞到洞壁上。

  幸好龍輝眼明手快,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免去了撞頭之痛,隨即再施展葵水真元排開亂流,帶著鷺明鸞游出洞道。

  四周竟是砌著磚,而且十分狹小,形成一個類圓狀的空間,正是是一口水井。

  出口恰好就在地下,可能因為出口較小,才造成如此劇烈的亂流,龍輝帶著鷺明鸞游到水面,問道:「鷺姑娘你沒……」

  話還沒說完,龍輝立即被驚呆了。

  酒店夥計由於要端茶捧菜,所以衣服較一般男裝寬敞,有因為泡水的緣故,衣衫早就緊緊貼在鷺明鸞嬌軀之上,再加上方才被暗流這麼一衝,竟把領口掀開了一大片,露出一抹艷麗春光。

  只見此時的鷺明鸞髮簪零散,烏髮濕漉漉地貼在額頭、臉頰,甚至是黏在雪白玉頸,還有幾縷延伸而下,掛在纖瘦的鎖骨上……水珠滴落而下,顯得尤為楚楚可憐;領口衣襟被衝至肩下,不但雪嫩粉潤的香肩一覽無遺,更是露出裡頭那件粉色滾綠蝶紋肚兜來。

  雖然只是露出半截肚兜,但是她的乳房渾圓豐腴,飽滿尖挺,挺拔圓碩的酥胸將緞面撐撐得圓圓脹脹,褻衣褶皺圓弧花邊處隱隱可以看到那傲人的乳溝,白嫩嫩,讓人看著熱血沸騰。

  此刻不但春光畢露,而且還被男兒擁在懷裡,豐腴的嬌軀正毫無縫隙地貼在龍輝結實的身子上,鷺明鸞紅著臉咬著嘴唇,企圖閉上雙目遮掩怦然如潮的羞意,誰料男兒的目光充滿侵略的霸道,直視著她,被他目光掃過之處生出了一陣宛若火燒般的灼熱,細嫩的肌膚彷彿都要被烤融,腦海裡一片凌亂,竟又回想起當初的白沙原之戰……這個冤家竟然如此可惡,在營帳中把自己帶在身上的肚兜搶去,使得胖乎乎的一雙玉兔羞赧地脫出束縛,裸露在夏季的空氣中,任由炎熱的夏風吹拂。

  當時那火熱熱的夏風好似一個蒸爐般,將瑩白如雪,圓潤如丘的乳肉熏烤得不住膨脹發酵,就像是即將成熟的蜜瓜。

  鷺明鸞媚眼緊閉,嬌羞答答地在懷裡顫抖,鼻息越發粗重,檀口微張,香喘噓噓,噴出如蘭似麋的溫熱,鮮艷的嘴唇猶如飽吸露珠的罌粟花瓣,既艷麗又危險。

  不可否認,鷺明鸞的才貌絲毫不比洛清妍差,與洛清妍那股成熟艷麗的妖嬈不同,鷺明鸞渾身上下散發著充滿危險的野媚,但偏偏帶著一份與她閱歷和年紀並不相符的青澀嬌羞,別有一番誘人風味。

  朱顏玉貌唾手可得,貝齒花唇低首可見,龍輝不情不自禁地俯下臉龐,張唇含住兩瓣罌粟妖花,玉唇初啟逢君掃,鷺明鸞首度被男子吻住,霎時六神無主,嚶嚀一聲,微微睜開秀目,粉面卻益發酡紅,身子軟綿綿地倚在龍輝懷裡。

  恍惚間,鷺明鸞內心湧出諸般情緒,受辱紅塵,恩師斃命,姐妹決裂,兄妹訣別……孤苦無依地帶著瀟瀟四處遊蕩,無處安家,身心依然冰寒冷凍,哪怕是身處烈日之下也毫半絲暖意,她的感覺彷彿永遠停留在傀山的那個寒冷刺骨的冬天。

  然而此刻身骨雖軟,但卻感覺到男兒胸口處透過逼人的灼熱,滲入肌膚每一個毛孔,多年後再度到自己還有體溫,心還是會跳動。

  「好暖和……」

  鷺明鸞腦子裡一片空白,媚眼迷離,似乎無意識地探出雙臂,主動穿過龍輝腋下,將身子盡量地貼在男兒身上,貪婪地感受那股火熱的氣息。

  四唇吻合,涎液交融,鷺明鸞香丁被龍輝卷吸過來,生澀嬌羞地任由男兒施為。

  溫香軟玉,豐腴瑩潤的身子貼在懷中,龍輝美得直投心肺,雙手由摟著鷺明鸞的香肩緩緩滑下,直落在玉背之上,頓時感到入手一片溫潤平滑,骨肉勻稱,隨即而下便是纖細婀娜的楚腰,那小蠻腰沒有一絲贅肉,健美而又充斥著彈性,與洛清妍那熟潤滲蜜,妖媚無骨的身子不同,鷺明鸞的身子腴潤又結實、溫婉又野性。

  情迷意亂之時,井口外傳來一陣腳步,隨即便是一個熟悉而又好聽的女聲傳來:「濤兒,這些日子你都在忙著文科舉之事,倒也許久不來看為娘了!」

  這個聲音分明就是蕭元妃,而她口中所言的濤兒便是只有宋王,龍輝恍然大悟,立即明白過來這第三條水道代表著滄釋天的何種策略,於是便低聲說道:「鷺姑娘!我知道了,這第三條水道是用來做什麼的……」

  誰料話還沒說完,就被鷺明鸞狠狠地瞪了一眼,嗔怪薄怒地說道:「你若再敢叫一聲鷺姑娘,你以後便別再來尋我!」

  龍輝心頭一顫,已然知曉其心意,於是便溫和地笑道:「鷺姐姐……」

  鷺明鸞又嗔道:「不許叫姐姐,把人都叫老了!」

  龍輝又換了個稱呼:「明鸞!」

  鷺明鸞啐道:「不行,這兩個字被你叫出來,感覺怪怪的!」

  龍輝搜腸刮肚,終於又想出一個稱呼:「鸞妹妹!」

  鷺明鸞被他喊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嗔道:「算了,還是前一個順耳點。」

  鷺明鸞尖尖的下巴抵著龍輝肩窩,藕臂緊緊箍住男兒的腰背,細聲呢喃道:「抱緊點,我冷!」

  龍輝緊了緊臂彎,說道:「這樣暖和點了嗎?」

  鷺明鸞瞇著眼眸,似乎吃飽的貓兒,微微點頭。

  龍輝低聲說道:「明鸞,我想到這第三條水道是做什麼的了。」

  鷺明鸞道:「水道直通蕭元妃宮內的水井,若這個蕭元妃不是昊天教的人,就是昊天教用來挾持人質的!」

  龍輝點頭道:「正是,看來我是多此一舉,以你的才智恐怕早就瞧出來了!」鷺明鸞芳心一甜,螓首枕著龍輝肩膀上,享受這多年來難得的溫暖。

  倏然,井口上傳來蕭元妃的聲音:「濤兒,這文舉究竟是誰通過會試?」

  聽到這話,鷺明鸞耳朵不禁豎了起來,靜靜聽講,只聞宋王說道:「這次文科舉真乃能人輩出,在三位主考的推舉下,有十一個人通過會試,比去年多了三人。」

  蕭元妃問道:「此次是何人得了會試第一名?」

  宋王說道:「是個叫做薛樂的寒門子弟,不過能不能金榜高中,還得看父皇心意。」

  蕭元妃道:「既然這個薛樂能夠取得會試第一名,就說明有一定才華,無論他中不中榜,濤兒你都要想法子把他拉攏過來。」

  宋王稱了一聲是,然後又聽蕭元妃歎了口氣道:「這幾日都在擔心濤兒你文科舉的情況,誰都睡不好,腰酸背疼得緊……」

  宋王道:「孩兒替母妃揉揉肩膀吧。」

  蕭元妃嗯了一聲後,上邊就陷入一片沉默。

  鷺明鸞拍了拍龍輝,低聲說道:「再留下來也聽不出什麼所以然了,不如先行回去吧。」

  龍輝點了點頭,便鬆開鷺明鸞,鷺明鸞紅著俏臉白了她嗔怪的一眼,垂首整理衣服,雪白的嬌軀很快便再次掩蓋在寬大的衣衫下,龍輝還有些意猶未盡。

  即將潛入井底,卻聽聞一聲慵懶嬌媚的呻吟從井口傳下,隨即便聽到宋王說道:「母妃,孩兒的手法可曾舒服?」

  蕭元妃用鼻息膩聲說道:「不俗,很舒服,為娘全身骨頭都快被你揉散了……」

  這嬌嬌膩膩的聲線絲毫不像是一個母親再跟孩子說話,倒與楚婉冰跟自己撒嬌相似,龍輝不禁暗自生疑,卻又聽宋王道;「母妃,父皇有多久沒來你寢宮了?」

  蕭元妃長歎一口氣道:「足足有一年多了,前些日子若不是有你跟銘兒入宮陪我,我也不知道如何度過這綿綿長夜,哎,如今銘兒與我陰陽相隔,就只剩下濤兒你一人了……」

  語氣先是傷感,隨即變作幽怨,聽得龍輝心頭一陣陣的酥麻。

  「母妃休要傷心,待孩兒登上大寶,定然日日陪伴母親。」

  宋王柔聲說道。

  蕭元妃咯咯笑道:「好孩子,嘴巴真甜,你若做了皇帝,三宮六院美女如雲,那還會記得娘親這個老太婆。」

  宋王笑道:「娘親那裡老了,娘親是越來越成熟美艷,比起那些羞答答的小姑娘不知勝了多少倍!」

  龍輝越聽越是覺得不對勁,按理說飽讀詩書的宋王斷不可能跟自己母親說這等逾越無禮的話,這些話恐怕也就只有情人愛侶間才說得出口,想到這裡,龍輝手掌生出吸力,黏在井壁上,使出壁虎功之類的攀巖功夫,直接爬上井口。

  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只見繁花似錦的花園內,蕭元妃正端坐在涼亭之中,四下並無其他宮娥太監,錦袍玉冠的宋王正好站子啊蕭元妃身後,雙手輕柔溫和地在蕭元妃肩膀上按摩捶打。

  此刻的蕭元妃把如雲的秀髮綰疊在頭上,梳了個繁瑣、髮根處別著金銜碧玉,玉步搖恰當的橫插在髮根處,穿透明珠的流蘇垂吊在瑩白的耳朵邊上,使得她典雅高貴的氣質更加的迷人。

  綰起高髻,露出她雪白的脖子和光潔無暇的花容,艷麗成熟臉蛋化了一層淡妝,看上去白裡透紅,散發著柔和的光澤,朱紅的雙唇像極了兩瓣花瓣,輕輕抿住。

  蕭元妃穿著顯得高貴典雅,上身是一件明黃色紋邊對襟底衣,一件繡飛鳳的錦紅抹胸比甲,柔軟的質地把那傲人的酥胸包裹得鼓隆隆的,酥胸下圍著一件青翠的護腰,勾勒出來纖柔的腰肢;下身一件鵝毛黃的襦裙,褶皺層疊,把一雙筆直修長的玉腿給藏在裡面,纖細的雙手交疊在小腹下方,顯得典雅大氣,端莊賢淑。

  然而宋王在捏肩捶背的時候,雙手竟悄悄地揪下蕭元妃的衣領,緩緩拉下,一抹雪潤豐腴的膀子緩緩露出。

  蕭元妃閉目嬌吟一聲,嗔道:「壞小子,有你這麼按摩的嗎……嗯,手往那放……」

  這是宋王的雙手已經放肆地探入蕭元妃的胸衣內,原本豐腴的雙峰隱藏在胸衣下已經極為狹小,如今又擠入一雙大手,頓時把雙峰逼得豪無容身之地,綿柔肥嫩的乳肉向衣衫邊緣溢出,白花花地猶如蒸熟發酵的大白麵團。

  蕭元妃瞇眼嬌喘,說道:「濤兒,別在這裡,回……回房。」

  宋王雙手越揉越歡,把兩團乳肉都揉成各種形狀,龍輝雖然看不到全景,但從溢出的奶膚上看到鮮潤的酡紅,可想而知這雙手是如何地用力。

  「不要,孩兒現在就想要娘親!」

  宋王吻著蕭元妃脖子,任性地說道。

  「濤兒……不要在這兒,會被別人瞧見的……回房後娘親什麼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