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魂俠影 第七回 九尾狐媚

  「娘娘怎麼說?」

  「哎,還是老樣子,就只說那句老話,說完後繼續欣賞歌舞。」

  「都什麼時候,娘娘還這個樣子……莫非娘娘早有定計?」

  「娘娘心思豈是吾等可以揣摩,咱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命令眾士兵繼續搜捕那兩個入侵者的行蹤,一旦發現格殺勿論。」

  八位黑衣人聚在青陽宮大殿之外討論道。

  傀山各大妖族連續搜捕了三天始終未能發現龍輝與苦海的蹤跡,各族首領直接下令,就是把傀山翻個底朝天也要把這兩人揪出來,下面的人忙得雞飛狗跳,而身為妖族至尊的妖後竟一言不發,任由手下折騰。

  兩日來,妖後不但未下任何命令,而且還在青陽宮內大擺筵席,欣賞歌舞,眾人對妖後的反常十分奇怪,八大妖族族長同時請求妖後詢問,妖後只回答一句:「知道了!」

  青陽宮大殿之內,妖後斜躺在後座上,姿態慵懶,素衣裹體,盡顯婀娜曲線,饒有興趣地看著舞姿曼妙的眾美姬,看到精彩之處,不時輕點真瘦「娘娘……」

  在一旁服侍妖後的漣漪怯生生地問道,「您這些天來對外事不理不問,八大族長都十分心急。」

  妖後似笑非笑地道:「心急嗎?那就讓他們繼續急!漣漪,給我表演一個天魔舞吧。」

  漣漪小嘴一撇,扭過頭去,硬生生地道:「不跳!」

  妖後笑道:「你這丫頭又跟我耍性子了!」

  漣漪道:「奴婢不敢,只是心情不好,跳不出來好的舞姿。」

  妖後咯咯嬌笑道:「你這丫頭,別跟我耍嘴皮子,你心裡想什麼我清楚得很。」

  對著漣漪,妖後也不自稱本宮,而且還仍有她口出狂言,對其之寵愛可見一斑。

  漣漪道:「昔日娘娘為吾族鞠躬盡瘁,嘔心瀝血,事事皆以復興和維護吾族為上,各族子民對娘娘是敬若神明,可是如今娘娘不理正事,任由外人在傀山內放肆,殘殺各族同胞,若再這樣下去,只怕各族離心,國將不國!」

  妖後秀眉一揚,冷哼道:「漣漪,你好大的膽子,仗著本宮昔日對你寵愛,竟敢大發厥詞,你以為本宮不會處罰你嗎!」

  漣漪雙膝跪地,語氣卻依舊強硬:「正所謂忠言逆耳利於行,若能換回昔日那聖明果決的聖後娘娘,漣漪願意一死。」

  妖後神色稍緩,歎道:「你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死腦筋,跟了我這麼久還看不出我的心意。」

  素手一揮,發出一道柔勁將漣漪扶起。

  漣漪道:「娘娘心意豈是漣漪能揣摩的,還望娘娘明示。」

  妖後問道:「你這小妮子,我問你,你覺得那兩個外人能耐如何?」

  漣漪皺眉道:「那名和尚根基不俗,禪法修為甚是高深,恐怕在佛門之內也是頂尖的人物。」

  妖後又道:「那另外一個呢?」

  漣漪道:「那名士兵打扮的年輕男子能在娘娘眼皮底下兩次脫身,其能耐亦是不差。」

  妖後道:「你這丫真是鬼馬,現在說話怎麼懂得留三分餘地,剛才卻又這麼大膽地頂撞我。」

  漣漪俏臉一紅,捏著衣角道:「剛才漣漪以為娘娘是……」

  「是老糊塗了,對不對!」

  妖後白了她一眼,接口道。

  漣漪慌忙道:「不是,漣漪不敢。」

  妖後擺了擺手道:「好了好了,別老一副又驚又恐的樣子,說正事吧。」

  漣漪咯咯笑道:「漣漪就知道娘娘對我最好。」

  妖後無奈地瞪了她一眼,眼中卻儘是溫柔慈愛。

  只聽妖後款款說道:「你用不差二字形容那個年輕人,實在是低估其能為。此子根基雄厚,不但勇武過人,而且足智多謀,臨危不亂,上回我趁他妖氣入體,施加偷襲,本來以為可以十拿九穩將他擒住,那料此子竟能吸納我的真氣,施展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若是公平決鬥,勝負尚屬未定之天。」

  漣漪臉色一變,自她在妖後身邊伺候還未曾聽到過妖後對任何人有過如此高的評價。

  「娘娘,既然此人如此厲害,為何您不下令,讓各族高手圍殺此人?」

  漣漪皺眉問道。

  妖後道:「此人修為深不可測,即使將其困殺於傀山之內,吾族也會損失慘重。與其步步緊逼,倒不如時松時緊,讓他看到生路,消除其死戰之意,待到此子鋒芒消磨殆盡之時,再集中力量一舉擊殺。」

  漣漪點頭道:「娘娘高明,是奴婢誤解娘娘之意了。但我還有一事不明,那小子懂得土遁之術,若他以此法逃出生天,豈不是得不償失。」

  妖後笑道:「你這丫頭又犯傻了。這延續千里的山脈跑也得跑上十天半月的,要是躲在那還不憋死他啊?還有一點,上次在大殿偷聽,那小子躲在地下,小和尚則躲在房梁,你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嗎?」

  漣漪搖頭表示不知。

  妖後道:「這就表示這土遁之法並不能夠帶著外人施展,那小子若想離開,除非丟下小和尚,但這小子不是那種貪生忘義之輩,所以你的擔心是多餘的。而且傀山被天羅大陣包圍,這三教祖師所佈的絕陣,仍你飛天還是遁地,也難逃生天。可以說這兩人已是甕中之鱉,只待時機一到便是吾族階下囚。」

  單是一個照面,妖後便看出龍輝土遁術的缺陷,其智慧與心機可謂曠古絕今。

  青陽宮內一間偏僻小屋內,苦海面色依舊蒼白,呼吸略顯凌亂,顯然當日與妖後一戰的傷勢未癒,再加上身處傀山,周圍儘是陰氣瀰漫,與苦海本身功體相剋,使得療傷效果事倍功半。

  反觀龍輝,其臉色已恢復紅潤,這些天來他對「御天借勢」有了更深的理解,引四方陰氣入體療傷。

  龍輝行事出人意料,妖族眾人皆以為他們已經遠遁他方,龍輝反其道而行之,與苦海不動聲色潛入青陽宮,跑到妖後的眼皮底下療傷休整。

  苦海內息運行三大周天後,道:「真是叫施主笑話了,小僧現在功體也僅僅恢復六成,恐怕這次難有作為了。」

  龍輝道:「大師,讓崔某再替你療傷吧。」

  苦海搖頭道:「施主好意心領了,這幾日施主也為小僧打通了不少淤塞的經脈,但說道恢復功體還是得靠自身根基,外力難以干預。」

  龍輝道:「那我們繼續在此呆上一段時間,待大師功體恢復後在離開吧。」

  苦海道:「小僧傷勢不礙事,不如趁著現在傀山妖族的搜捕還算寬鬆,我們還是早些離去吧。」

  龍輝搖頭道:「不可,傀山現在看似防備鬆散,實際內含玄機。大師你不覺得奇怪嗎?明明我們兩人的事情鬧得這麼大,為什麼這些妖怪還沒有太大動作,即便是幾次搜捕也是敷衍了事。」

  苦海一時語塞,不知如何作答。

  只聽龍輝繼續說道:「他們這是欲擒先縱,外鬆內緊,引蛇出洞。這些妖怪狡猾得很,故意做出防備鬆懈的樣子,想引我們主動跳出來,其實他們早就封鎖了各個出口和通路就等著我們自己出來,然後在合兵一處,把我們一舉擒獲。」

  苦海歎道:「施主此言有理。」

  龍輝道:「我們此刻身處劣勢,只有等!跟妖後拼耐心。」

  苦海道:「願聞其詳。」

  龍輝笑道:「這些天來,我聽說妖後不理政事,只是一味的吃喝玩樂,在她看來我們兩個人都有傷在身,而且傀山又是她的地盤,所以不怕跟我們耗。我要是沒猜錯的話,這妖婦處處留有一線,是想慢慢地瓦解我等死戰的意志和銳氣,到最後收網的時候,可以用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利益。」

  龍輝伸了伸懶腰繼續說道:「老妖婆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真響,我就偏不隨她意,既然她不來找我們麻煩,我們乾脆先養好傷,慢慢跟她比耐性,看誰玩得過誰!」

  苦海歎道:「如今敵強我弱,這種做法雖是可取,但勝算並不大啊。」

  龍輝嘴角微微一揚,笑道:「那我們就得比他們更有耐心。大師你禪法高深,想必做個枯禪也能坐上一兩年,那咱們此番就跟這老妖婆好好鬥上一鬥!一直耗下去,讓她以為我們早已逃之夭夭,等她心煩氣躁之際,咱們再動身。」

  苦海道:「崔施主好計策,不過我們身負重任,可不能在此耽擱,拖得越久對朔風守軍越是不利。」

  龍輝道:「我們現在的情況確實很不利,所以除了等待這外,我還得借此機會在傀山內收集更多情報,以此斷定壓境敵軍實力,再決定是按兵不動還是強行突圍。」

  說罷,龍輝不動聲色摸出門外,並祭起「無相」功法,模仿妖族真氣,整個人氣質立即改變,渾身透著妖邪魔氛。

  他曾與妖後過招,雖說不能原版複製妖後的真氣,但模仿個六七成作一個小妖還是可以的。

  出門後,龍輝暗中制住一名青陽宮的士兵,並施展攝魂迷心之法,強行窺探其內心,將他的記憶瞭解了個大概。

  雖說當日林碧柔提醒過龍輝,應該注意身份,此等下作之法不可隨意使用,但龍輝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通過此法術,龍輝瞭解到這名士兵是負責青陽宮卷宗閣的防護工作,此處收藏了許多典籍古書,而且這妖兵正要去捲宗閣換崗。

  「卷宗閣?」

  龍輝思忖道,「這個地方說不定可以收集到更多情報。」

  心念一動,龍輝將這倒霉的妖兵衣服剝下來,再施展「無相」之章,模仿其妖氣。

  這個小妖的修為只是一般,龍輝很容易便將其氣息複製出來,幾乎就是一模一樣。

  卷宗閣位於青陽宮南面,此處守備甚是薄弱,龍輝雖是疑惑,但這名小妖兵並知道內幕,所以龍輝也無從知曉,只得按部就班,小心行事。

  走到卷宗閣外院門口,兩名妖兵打招呼道:「胡三班,你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早?」

  這名妖兵名為胡三班,乃狐族之人,此刻龍輝壓低頭盔,低著頭走路,遮掩住面目,即便是相熟的人,只要沒看清面部,也不能辨出真假。

  「閒著沒事幹,早過來替你們守門。」

  龍輝低著頭模仿胡三班的聲音道。

  其中一名妖兵笑道:「你這小子,今天怎麼這麼勤快了,以前每次換班你都是遲到的,今天居然早到了。」

  龍輝乾笑道:「昔日小弟給兩位大哥添了不少麻煩,所以今天來早一點,以作補償。以後小弟絕不會再遲到了。」

  另一名妖兵呵呵一笑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真叫人意外啊。不過你今天怎麼低著頭啊?」

  龍輝心頭猛然一跳:「難不成被這妖兵看出破綻了?」

  一念及此,心中殺機頓生。

  只聽另一個妖兵道:「一定是昨晚喝多了,到了現在還是個熊樣。」

  龍輝回想起這胡三班昨晚確實是喝了不少酒,而且還被眼前這兩個妖兵灌了許多,心想:「好像這個胡三班平日裡都是不按時換崗,所以這兩個妖兵就借昨晚喝酒的機會故意整他。」

  想到這裡心中便有了對策。

  於是順水推舟地道:「是啊,昨晚兩位哥哥的海量叫小弟十分佩服,所以……」

  那兩名妖兵嘿嘿笑道:「算你小子識相,不然以後還灌你,叫你喝個半死!好了既然如此咱們哥兩就回去了,你好好守門吧!」

  他們認為龍輝已經被整得服服帖帖了,所以才來得這麼早,如此一來也省了龍輝不少功夫。

  兩名妖兵笑嘻嘻地離去,臨走之前其中一個回頭說道:「胡三班,忘了告訴你一件事,等會漣漪小姐跟月靈夫人會倒捲宗閣來看些書籍,你可要伺候好這兩位姑奶奶啊。」

  龍輝不由一愣,這月靈夫人曾與自己交過手,其修為著實不弱。

  至於那位漣漪小姐,從胡三班的記憶中得知,她是妖後最為寵信之人,妖後幾乎把她看做女兒一樣,其地位猶在月靈夫人之上。

  豈有此理,剛想做點事情就碰上這麼兩個扎手貨,龍輝不由暗自叫苦,無奈此刻已是進退兩難,唯有硬著頭皮撐下去。

  過了一陣子,另一個守備妖兵也過來站崗,龍輝與他一左一右分列大門雙側。

  站了兩個多時辰,龍輝忽然聞到一陣馨香由遠處飄來,既有處子清幽香氣,亦有婦人甜膩暖香,隨即兩道娉婷婀娜身影由遠及近。

  一旁的站崗妖兵,眼珠一亮,頓時精神抖擻,挺胸收腹,盡可能擺出一副威武的模樣,試圖在美人面前好好表現一番,自古以來,男人都希望能在美女面前好好表現,即便自己與美女地位相差極大,但只要稍微能吸引美人的目光,男人都會覺得一切的付出皆是有意義的。

  可是龍輝此刻卻不想在美女面前擺譜,他還把不得這兩個姑奶奶別注意到自己,把頭垂得低低的,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龍輝只覺得那陣香氣更為濃郁,顯然是漣漪和月靈已經走到跟前。

  那名小妖兵更是裝出一副嚴肅的表情,怒目圓睜,而龍輝則與他形成鮮明對比,垂頭彎腰,十足一個病秧子。

  漣漪徑直走入卷宗閣,絲毫沒看守門的兩個士兵,可是月靈夫人卻朝龍輝道:「你這般沒精打采的如何鎮守卷宗閣!」

  龍輝壓低聲音道:「回稟夫人,小人昨夜喝了幾杯,現在酒勁還沒過去。」

  漣漪突然停住,回頭厲聲道:「喝酒?你好大的膽子,誰准你喝酒的!」

  那名妖兵看到龍輝被訓斥,不禁暗自幸災樂禍。

  只聽漣漪繼續說道:「現在正是非常時期,你你身為青陽宮守衛竟然敢酗酒,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啦!」

  龍輝趕緊咕咚一聲跪下,不住地磕頭道:「漣漪小姐饒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心中卻是暗罵道:「小娘皮,又不是在當值時間喝酒,用得著這般小題大做嗎!這幾個響頭,老子以後一定十倍討回!」

  龍輝不知這些天,漣漪為了他與苦海的事情已經忙得焦頭爛額,現在聽到這小兵說喝了酒,她立即怒火大作,才不管你是什麼時候喝得,逮住就罵,將龍輝當做出氣筒。

  月靈夫人道:「漣漪,你消消氣,這種小角色不值得你大動肝火。」

  月靈夫人在這小兵身上感覺到其狐族妖氣,於是出言相勸。

  漣漪罵了幾句,心中抑鬱也減輕,知道這小兵是狐族中人,於是便順水推舟道:「你給我以後小心點,這次要不是看在月靈夫人面上,定要將你重懲。」

  龍輝趕緊磕頭道:「謝謝漣漪小姐,謝謝月靈夫人,我胡三班今後一定盡忠職守,決不再貪杯。」

  月靈夫人道:「起來吧,待會你與我們一起進去,好好伺候漣漪小姐,也好將功贖罪,要不然貶你去掃茅房,知道了嗎!」

  龍輝不禁暗自叫苦:「死狐狸精,掃茅房也比伺候那小辣椒強。」

  龍輝心中忐忑不安,跟這兩個女人在一起,身份隨時都有可能暴露,而且胡三班還是狐族中人,說不定月靈夫人見過他本人,所以自己處境更加危險。

  龍輝跟在二女身後步入卷宗閣,心中卻不住地盤算,該什麼時候出手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制住這兩人,但擬了好幾個方法,都沒把握在不驚動外人的情況下制服這兩個女人。

  唯今之計只有寄希望於自身的運氣了,這兩位姑奶奶千萬不要注意他的相貌。

  龍輝替二女推開卷宗閣大門,裡面雖是昏暗,但也能看清個大概。

  只見書架上堆滿了無數書籍,許多書籍是竹子、獸皮,甚至還有骨頭、石板、龜殼,只有一部分是紙張的。

  看這樣子這裡的藏書都有很長一段歷史,聯想到傀山乃是上古遺跡,這些書籍說不定也是從那個年代傳下來的,龍輝心中一動:「在這些古籍中說不定能找到一些上古正邪大戰的線索。」

  漣漪淡淡地道:「胡三班,去把燈打開。」

  龍輝不敢多話,裝出一副熟絡的樣子走過去,心中卻泛起一絲疑惑:「她為什麼說打開燈?而不是點燃燈呢?」

  走到燈盞前,龍輝發現牆上有塊凸起來的石塊,想必是什麼開關,雖是起疑但也只好硬著頭皮按下去,若自己估計錯誤後果便是不堪設想,要麼觸動什麼厲害機關,要麼就被這兩個女人看出端倪——胡三班身為卷宗閣守衛,若搞錯這些最簡單的事情,她們不起疑心才怪呢。

  只聽卡的一聲,整個卷宗閣瞬間明亮起來,龍輝只見牆壁四周鑲著數十盞奇異的燈盞,裡邊似乎包裹著什麼礦石之類的物體,竟能發出明亮的光芒,比起蠟燭、油燈要明亮得多。

  再仔細一看,每一盞燈都連著一些半個小指粗細的管道,這些管道一直延伸到西面的牆角,彙集在一起穿過牆壁,看不出那裡是終點。

  「這些妖孽竟然有這麼巧妙的東西,按一下機關,便可點燈,而且這些燈的照明效果遠勝一般的油燈蠟燭。」

  龍輝暗自思忖道,「若能搞清楚這裡邊的玄機,說不定能好好利用一番。」

  漣漪道:「你暫且退下,有用得著你的地方我便會召喚你。」

  龍輝哪敢不從,點頭躬身退出卷宗閣外。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

  漣漪與月靈夫人推門出來,這次漣漪並沒有難為龍輝,只警告他好好把守不得出岔子。

  龍輝以胡三班的身份與下一批士兵換崗後,尋了個機會摸進卷宗閣,他沒有打開控制燈盞的機關,憑借高超的眼力在黑暗中翻閱卷宗閣內的藏書。

  翻開一張羊皮竟然是一部關於男女情愛的故事。

  再翻開一卷竹筒,竟然一本野史。

  龍輝頓時哭笑不得:「這些妖怪竟然也會收藏這種書籍,比我小時候還要無聊。」

  找了幾個時辰,龍輝要麼就是找到一些故事典籍;要麼就是找到一些雜七雜八的醫書,占星術等等;就算找到一些史書也是記載著一些世人皆知的歷史,要麼就是胡說八道的野史,即便是那些年代久遠的石板、骨頭、龜殼也僅僅記載了一些易學方術,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這也難怪,若裡面真有什麼重大秘密,妖後絕不可能只讓幾個士兵在這裡把守,這裡的士兵與其說是守衛倒不如說是管理卷宗閣的後勤人員,遇上大人物要來查閱書籍還得負責引路。

  龍輝不免有些喪氣,暗中歎道:「偌大一個卷宗閣,都是這種垃圾書籍,就連我家的書房收藏的書籍都比這些有價值。」

  正想離開,突然心念一動:「不對勁!這些史書記載的東西都是這幾百年間發生的事情,就連這些故事野史也都是當今較為廣泛流傳的……而且這些妖人穿著雖然有些古樸,但其風格也與外界相差不遠。按理來說傀山自從上古時期就被三教封印,為什麼他們能這麼清楚瞭解到外邊的事情。妖後說她能夠在天羅大陣來去自如,難不成其他妖孽也能像妖後一樣?若不是如此,怎麼解釋傀山裡面的一切發展能與外界基本保持一致?對了,三百年前,那個什麼聖極宗也是魔妖煞三界聯手創立的……」

  越想越不對勁,龍輝內心不禁泛起一絲不安,從這種種跡象推斷——傀山之內並不只是妖後一人能穿過天羅大陣!「究竟有多少妖魔已經入世,除了昊天教之外,還有多少黑暗中的勢力滲透到了人間?」

  龍輝暗自思忖,其內心越來越不安,「天下恐怕將要不再太平啦!」

  驚訝之際,倏聞遠處傳來一陣細促的腳步,龍輝暗叫不妙:「糟糕這個時候居然還有人來,壞我大事!」

  推門聲響起,只見一道婀娜身影步入卷宗閣,龍輝雖沒正面看見此人面目,但從其步子和氣息判斷十有八九就是月靈夫人,而且她身上散發的那股甜膩香氣十分獨特,叫人聞之血脈賁張,想入非非。

  「不愧是真正的狐狸精,迷惑人的本事一點也不含糊。」

  龍輝暗道。

  他此刻正躲在一張書架後邊,與月靈夫人雖只有數步之遙,但龍輝收斂起息,先天之境可以瞬間便於周圍環境融為一體,外人難以察覺他的行蹤。

  月靈夫人朝四周警覺的掃了一圈,沒發現異樣這才行至西面的一個書架之前,玉指輕捏,化出妖族秘術,霎時書架之前透射異彩奇光。

  「想不到這裡面還布有這麼一個陣法。」

  龍輝暗忖道,「不知道陣法裡面藏著什麼重要的東西呢?」

  幻光散,真貌現。

  只見一個石洞出現跟前,月靈夫人緩步進入,隨即石洞周圍環境出現了水波蕩漾般的景象,變得似真似幻,龍輝心知此乃陣法關閉的先兆。

  陣法關閉,龍輝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就是在外邊靜觀其變,等候月靈夫人出來的時候,突然發難,說不定可以制住一個妖族高手。

  前思後量,龍輝覺得這個計劃成功的可能性相當之高。

  過了半個時辰,陣法再次啟動,月靈夫人那婀娜的身影緩緩出現在眼前,龍輝猛地一咬牙,指如迅雷,直取月靈夫人中丹氣海。

  月靈夫人雖被偷襲,但依舊臨危不亂,玉掌揮灑,真氣築起重重防線封住龍輝攻勢,誰知真氣普一接觸龍輝指尖,瞬息間真氣土崩瓦解。

  月靈夫人詫異萬分,不及細想,飽提內元,玉掌拍出,她心知龍輝修為高深,單打獨鬥自己絕不是對手,於是不顧一切用盡全力,就死為了製造大動靜,引起其他人注意。

  龍輝可不會如她所願,使出「御天」法訣,指尖剛觸及月靈夫人的真氣,瞬息抽取吸納其真氣,隨即氣息轉化,竟是同源之氣。

  兩股相同的真氣相撞,並沒有發出太大的響聲,就像江河匯入大海,一切都是如此自然。

  月靈夫人避開厲指,龍輝卻已然欺近身前,匆忙出招。

  龍輝冷然一笑,再施「御天借勢」收斂吸納月靈夫人之真氣,以彼之矛攻己之盾,月靈夫人瞬間受創。

  但最叫她憋屈的是——對手竟能以自己的真氣來對付自己,同源真氣相撞只會相融合,幾乎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使得其如意算盤落空。

  火光電石之際,月靈夫人防守盡潰,詫異之際,身形已落入龍輝掌握,中路被破,氣海受制,功體瞬間被封,難提半分內力。

  「你這是什麼武功!」

  月靈夫人臉色蒼白,不敢相信地問道,「怎麼能使出我的真氣?」

  龍輝笑道:「區區彫蟲小技難入夫人法眼,不提也罷。」

  身處不利之境,月靈夫人絲毫不減嫵媚風情,嬌嗔道:「這還算彫蟲小技,男人就喜歡胡說八道!」

  其神態就像再跟自己的情郎撒嬌一般。

  龍輝按下心神,冷笑道:「鄙人乃不解風情之輩,夫人不必白費功夫。」

  月靈夫人額頭上垂落幾根秀髮,眼中秋波流轉,朱唇嬌艷欲滴,姿態慵懶,笑盈盈地道:「公子制住妾身不知是何用意?」

  看似漫不經心的話,卻是媚態撩人,暗帶三分挑逗之意。

  龍輝暗罵一聲「騷狐狸」所幸自己根基雄未受媚術影響。

  龍輝淡然道:「只要夫人能一解小生心中疑惑,鄙人不會為難夫人。」

  月靈夫人笑道:「不知公子心中有何疑惑?」

  龍輝不理其魅惑之態,指了指方纔的書架道:「那個書架背後究竟藏著什麼?」

  月靈夫人柳眉一揚,略帶調戲笑道:「裡邊藏著可以叫人萬劫不復的東西,公子敢去一探嗎?」

  龍輝暗忖道:「這狐狸精言語中真假參半,不可輕信,需得小心應對。」

  隨即呵呵一笑道:「既然如此,小生可得勞駕夫人替在下開道了!」

  月靈夫人啐道:「呸,要女人開路,算什麼男人!」

  龍輝呵呵笑道:「小生怕死得很,而且我是不是男人,夫人以後一試便知。」

  說罷在月靈夫人飽滿的胸口狠狠地瞪了一眼,饒月靈夫人經久情場,也被龍輝那侵略性的目光看得芳心一陣亂跳。

  龍輝一把拎起月靈夫人手臂,雖是跟著衣袖,卻依舊覺得觸手之處光潤滑膩。

  月靈夫人嚶嚀一聲,身柔無骨般緊靠在龍輝身上,龍輝只覺得溫香軟玉,佳人嬌軀豐盈動感,妙不可言。

  「公子你真是粗魯。」

  月靈夫人嬌聲嗔道,「明知妾身此刻毫無力氣,還出這麼大勁拽人家。」

  陣陣馨香鑽入鼻孔,龍輝不禁心神一蕩,冷聲道:「夫人還是收起這套無聊的媚術,對我沒用的!」

  月靈夫人咯咯笑道:「媚術?公子說得究竟是什麼,妾身為何一點都不懂哩!」

  攤上這麼一個探手山芋,龍輝真有些後悔剛才的決定,要是碰上昊天教的妖女對自己賣弄風騷,龍輝肯定一掌拍死,可是這個月靈夫人與自己並無太大冤仇,而且此刻也沒有威脅到自己的生命,龍輝實在狠不下心來殺死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只是以內勁將她得身體震開。

  看似只有幾步距離,但月靈夫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那豐滿的身子竟然有再次靠了過來,龍輝只覺得手臂之處一片飽滿肥膩,彈性十足。

  他雖然根基雄厚,但畢竟也是年輕氣盛,血氣方剛,如今碰上這麼一個尤物,說不動心那是騙人的。

  月靈夫人感覺到龍輝呼吸有些急促,不禁暗自得意:「畢竟是毛頭小子,武功再高,但男人的本性還是改不了的。待本夫人再施一些手段還不把你哄得服服帖帖的。」

  心念一動,月靈夫人竟然挪來了身子,不再挨著龍輝,她這一下是欲擒故縱,就是要讓龍輝覺得意猶未盡,好吊起其興趣,以便更好迷惑龍輝。

  在月靈夫人身軀挪作的一剎那,龍輝清晰地感受到那豐腴的雙峰上兩顆櫻桃正緩緩地豎起,暗道:「這狐狸精還真是死性不改,被我制住還不是地誘惑我。也罷,我倒要看看你這騷狐狸有多大能耐。」

  龍輝眼中透出幾分慾火情愫,目光大膽火辣,不住地打量著月靈夫人那婀娜的嬌軀。

  月靈夫人只覺得龍輝的目光彷彿是一團火焰,落在自己的酥胸翹臀之上,灼熱無比,不由俏臉生暈,啐道:「小鬼眼睛往哪看呢!」

  龍輝笑道:「夫人風華絕代,小生的眼睛當然是盯著夫人的無雙之貌了。」

  月靈夫人嗔道:「男人說話都是不靠譜的。」

  龍輝奇道:「夫人何出此言。」

  月靈夫人道:「你若有對妾身半絲惻隱之心,又那會這般對待人家。」

  龍輝哈哈笑道:「小生是怕夫人離我而去,這才出手冒犯的。若夫人心在我處,我又豈會唐突佳人呢!」

  月靈夫人媚眼如絲地道:「公子又怎知妾身心不在公子身上呢?」

  龍輝道:「當初見面夫人出手何其凌厲,簡直就是想要我的小命。」

  月靈夫人呸道:「對付你們這些薄情寡義的臭男人決不能留手,最多把你打殘了,人家在好好服侍你一輩子。」

  龍輝不禁哭笑不得:「這是哪門子歪理。」

  月靈夫人笑道:「女人的道理!」

  說罷便一把摟住龍輝脖子,朝龍輝嘴唇送上一個火熱的香吻。

  四唇相接,口涎交融。

  龍輝只覺口舌一陣香甜,一根滑膩靈動之物探入自己口中。

  多日來壓抑的情慾瞬間點燃,龍輝也不再客氣,反手摟住這九尾妖狐,與其激吻起來。

  「男人都是一個德行,世上哪有不饞嘴的貓兒。」

  月靈夫人暗自得意,「以為封住姑奶奶的功體,就吃定我了嗎。待會叫你這小子知道什麼是色字頭上一把刀。」

  月靈夫人施展狐族媚術,肌膚泛起陣陣緋紅之色,嬌軀越發滾燙,龍輝亦能清晰感受到懷中美人的熱情,以及那豐潤而又充滿彈性的胴體,下體那根粗壯龍根已然抬頭聳立。

  月靈夫人小腹被一根火熱巨物頂住,芳心不禁又驚又喜:「想不到這小子本錢如此雄厚,看來此番是撿到寶了,若能吸納這小子的元陽對我必定大有裨益。」

  龍輝在月靈夫人那高聳的玉峰上摸了一把,直惹得美人嬌軀一陣顫抖。

  這狐狸精的本錢可不是說笑的,雖然隔著幾層衣服,龍輝還是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豐滿碩大的乳球,其規模幾乎都快趕上崔蝶了。

  月靈夫人不甘示弱,探出五根修長玉指撫向龍輝下體,隔著褲子安撫那躁動的龍槍。

  月靈夫人媚聲嬌語地道:「公子真是好人兒,竟生了如此一件神物。」

  龍輝笑道:「夫人也不是省油燈,胸口的份量毫不含糊。」

  月靈夫人嬌容湊到龍輝面前,呵氣如蘭地道:「妾身還有許多驚喜等著公子呢,不知公子敢不敢進來一探?」

  面對這赤裸裸地挑逗和勾引,龍輝豈會膽怯,當即在其豐隆的肥臀上拍了一掌,打得美人臀肉一陣晃動。

  「小生最喜歡入洞探查了!」

  龍輝語帶雙關地道,「不知道這傀山秘洞之內究竟隱藏著何種驚喜!」

  月靈夫人媚笑道:「只要公子入洞一探便可知曉。」

  說罷便為龍輝鬆解腰帶,龍輝雙手也不含糊,從月靈夫人領口探入,揪住兩側衣襟朝外一扯,室內頓時春光四溢。

  月靈夫人上衣被扯落大半,露出粉紅色的抹胸,兩顆飽滿豐碩的奶子將抹胸撐出兩道圓潤的弧線,弧線頂峰隱隱可見兩粒凸起的葡萄。

  龍輝腰帶也被月靈夫人解開,露出那根殺氣騰騰之龍槍神物,看得月靈夫人一陣口乾舌燥。

  月靈夫人驚詫地道:「好一根叫人又愛又怕的神槍。」

  龍輝笑道:「夫人恐怕是愛多於怕吧。」

  月靈夫人俏臉暈紅地白了他一眼,俯下身軀,朱唇一開,竟將龍輝的陽物整根吞入,那雙玉手則在陽具根部來回拂動,更讓龍輝平添不少快感。

  龍輝只覺得自己的肉棒進入溫潤緊湊的所在,一根靈活滑膩的物體便在龜頭處攪動,積蓄多日的情慾此刻一併爆發,叫龍輝幾乎忍不住一洩如注。

  「不能射出來,這狐狸精定是想採補我的精氣陽元!」

  龍輝深吸一口氣,按耐下洩身的快感,運氣「不老童子決」固本培元,鎖陽封精。

  月靈夫人感覺到口中那本來已經開始脈動的陽具此刻卻突然平靜下來,心知遇上強手,當下使出看家本領,吹舔含吮,十八般武藝皆同時使出,勢要將龍輝陽精吸出,可是龍輝依舊穩如泰山,笑嘻嘻地享受著胯下美婦人熟練的口活舌技,一邊伸手玩弄她倒吊的豪乳。

  過了好一陣子,嘴中傳來的酥麻感讓月靈夫人有些撐不住,只得把肉棒釋放出來,小手握著棒身上下套弄,三寸丁香卻快速抖動吮舔著馬眼。

  「夫人好手段!」

  龍輝戲謔地在其乳峰上抓了一把,捏著美婦人的乳尖,讓月靈夫人一聲嬌呼,咬牙嗔道:「臭小子,輕點,被你捏壞了……」

  龍輝也不答話,思忖道:「好一個狐狸精,她這口舌功夫比起碧柔來還要厲害,幾乎快趕上碧柔和蝶姐姐的『冰火兩重天』了。」

  單是口活已是如此銷魂,不知道進洞之後會是何等極樂之景,龍輝不禁有些期待,於是扯下那礙事的抹胸,一雙肥乳脫出束縛後,怒聳而立,兩粒艷紅的葡萄隨著乳峰的顫抖而向男兒招手。

  龍輝猛地一低頭,埋首於豐碩的乳峰之上,沉迷入深邃的乳溝之間,只覺得一股成熟的婦人肉香夾雜著濃郁的乳香鑽入鼻孔,爽得渾身毛孔在一瞬間開放。

  「嗯……」

  月靈夫人媚眼如絲,花容似火,鼻息粗重,仍有身上的少年盡情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