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偷香賊 第547章 火種

  沖澡之前,金賢雅用紙巾擦了擦刺痛的下體。

  濕漉漉的紙巾上,只有依稀可辨的一點點血絲。

  處女的印記,大概都隨著那些淫亂的汁液,流到地上去了吧。

  走路大腿根還是有點痛,但因此而被直接抱來浴室,讓她還是有點吃驚。

  幸好,走廊沒有別人,一對赤條條走過去的男女,不至於引出什麼戲劇性的尖叫。

  客房裡有個小小的衛生間,金賢雅本來以為會在那兒洗,結果被韓玉梁打橫抱起後,還來不及抗議,就已經離開了臥室,來到了這每層配備一個的浴池。

  她看一眼池子,如果這層每個屋子都只住一個女人,不佔滿那些雙人床,這裡差不多剛好能全坐進去一起泡。

  負責設計的,一定是個夢想過一圈女人陪著一起泡澡的色鬼吧……

  金賢雅順著思緒,自然而然看向了已經在浴池裡泡著的韓玉梁。

  她用浴帽包住頭髮,挪動酸痛的腿,站在花灑下。

  「你就……不想說點什麼嗎?」情慾的餘韻已經消失乾淨,她猶豫一下,決定先開口打破這股讓她窘迫的靜謐。

  「嗯?說什麼?」他懶洋洋地伸開四肢,享受著熱水和按摩的愉悅。

  「比如,問我,為什麼。」

  「沒興趣。」

  「呃……誒?」

  他把疊好的毛巾放在頭頂,瞇起眼睛舒暢地出了口氣,「你連性經驗都還沒有過,總不能是賣黃片的盜攝販子吧。《處女探草——渾身肌肉的猛男肏得妹妹小穴流了好多水》這樣的帖子,你不做手術補膜能發幾次?做不成系列的啊。」

  「韓先生是在……開我的玩笑嗎?」她皺起眉,在身側握緊了拳頭。

  「對啊,不然呢,把你打一頓扔出去?那不是顯得太拔屌無情了。」他笑了兩聲,「這兒沒有攝像頭,我還想著是不是該滿足一下你被強姦的性癖呢。」

  下體一縮,一陣刺痛,金賢雅趕忙搖搖頭,「對不起,那是騙你的。我沒有那種奇怪的……癖好。」

  「哦,那太遺憾了。我還說你有點受虐潛質,值得好好開發一下呢。」他伸了個懶腰,撩水擦洗著胸膛,不再說話了。

  金賢雅沉默了一會兒,關掉花灑,拖著疲倦的身體進入浴池,在和韓玉梁相對的另一端緩緩坐下,小聲說:「我可以提問嗎?」

  「嗯。」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在偷拍的?」

  「你放下東西的時候。」他懶洋洋道,「我好歹也是盜攝片子看過大幾百部的人了,這點兒敏感性還是有的。你一個女人拿出化妝品又不用,擺下之後偷偷瞄了好幾眼,那東西沒問題才怪。」

  金賢雅有些不甘心地說:「視頻是可以剪輯的,你就不擔心嗎?還敢和我做?最後……還射進來了。」

  「你那個攝像頭是無線傳輸的,數據早被我們這兒的監控系統備份了,你手機裡有的視頻,我們服務器上也有。你隨便剪輯,隨便驗DNA。」他挑了挑眉,「反正我這人比較無恥,那種視頻當證據提交,不是很在乎。」

  金賢雅垮下肩膀,在水裡用毛巾擋住了圓潤的乳房,「我還是太小看清道夫的警覺性了……」

  其實韓玉梁一早就對她的身份有所懷疑,對她各種暗示勾引的目的也保持著警惕,只不過這些事,包括那視頻其實沒有被自動備份的謊話,就都不必告訴她了。

  他往水裡沉了沉,伸腳碰了碰她的腿,笑道:「你也不用那麼沮喪,我連屄裡藏毒藥的女人都見過,肯定比一般人警覺得多。振作一些,還有機會。」

  她露出迷茫的表情,有些近視的眼睛瞇起打量著他,「韓先生,你不生氣嗎?」

  「生氣啊,所以我不是好好地肏了你一個半小時麼。下面都腫了吧。」他剛才故意沒給她消腫,也沒做後戲。

  「就……只是這樣?」

  「休息會兒在這裡再來一次也行。就是怕你破皮,到時候流的血比破處時候還多,怪麻煩的。」

  「韓玉梁!我……我在嘗試用卑劣的手段製造你的罪證啊,你就沒什麼和性愛無關的事要說嗎?」她的語速忽然變得前所未有的快,眼角都有了點淚花,「你就不……討厭我嗎?」

  「哎呀……」他嫌麻煩一樣地擺了擺手,「你這樣人生軌跡單純的姑娘,正義感又強,傻乎乎被人擺了一道,不是很正常的麼。你瞧,我跟特安局的關係一直都挺好的,住這兒那個王探員,當臥底的時候被我調教過好一陣子,剛升職調走那個督察,沒事兒就拿我洩慾,新上任這個傅督察我本來挺討厭,見過面後……也還行吧,在我眼前出事兒多半願意幫她一把。」

  金賢雅的目光閃爍起來,「你、你提特安局幹什麼……」

  「你不是特安局的線人麼?」他笑瞇瞇道,「看你挺崇拜傅戎和李莞桐,聯繫你的上級,是不是承諾過類似幹得好過後可以給她們當部下的事兒啊?」

  金賢雅呆住了。

  「你本來應該是幫他們搜集金義罪證的吧。任務變更是什麼時候?你爸爸自首後?」

  「不、不對,你……你怎麼可能……知道……」她安穩沉靜的保護色徹底褪去,慌亂到雙腳夾住他的腿都沒注意。

  「你爸爸讓我們幫忙拿的那個U盤,沒得挺奇怪的,婷婷一想起來就覺得彆扭。後來發現你這兒有問題後,我們稍微查了查,你這陣子總找機會往我身邊蹭,行李什麼的也沒人管,那玩意很輕鬆就從你跟妹妹的合影相框裡找到了。」

  「金義是警署這條線上的,S·D·G不可能用你這種程度的臥底來針對我,你又不是荊小安腦子裡那種壞人,那做個簡單的排除法,你也只可能是特安局那一頭的了。鑒於我的老相好不知道你的存在,我估計你的上線,應該是傅戎這邊的。」

  這些調查其實八成都是許婷和葉春櫻的功勞,不過鑒於他是最後一屌定音的那個,自豪一下也沒什麼關係。

  「你……太可怕了……」金賢雅幾乎把臉埋到水裡,顫聲呻吟。

  「我還知道,施展美人計製造罪證這個主意,肯定不是你自己想出來的。而讓你這麼做的人,也絕對不是傅戎。」

  「你怎麼知道?這、這也可以推理出來的嗎?」

  「對啊。」韓玉梁總算找到了一點符合偵探這個職業的快感,「你沒有性經驗,性格保守還很固執,為了正義可以當臥底調查親爹,上一個男友是特安局的人,而且,你最初和我接觸的時候對我其實十分防備。對你這樣的人,驟然大轉彎的態度變化,多半是因為命令。」

  「如果是去見傅戎之前,我可能會懷疑是她想不擇手段對我做什麼。但很不巧,上次見面我知道了一些事情。她應該沒有真逮捕我的打算。」

  金賢雅平靜地插了一句:「我也沒有逮捕你的打算。真的。」

  「我知道。」他笑道,「但傅戎也沒興趣靠把柄來掌控我。我估計,你應該是被她的某個部下直接負責,以為那是傅戎的意思了吧。」

  能當臥底的人自然不會太蠢,金賢雅皺眉思索了一會兒,驚訝地說:「她難道是傅督察身邊的內鬼?」

  「我可沒這麼說。」韓玉梁淡淡道,「不過這段時間一直有股力量在挑撥我和其他勢力的關係,你今晚就算錄下來我強姦你的畫面,我也不可能去給傅戎效命,反而會格外厭惡這樣的特安局,你不覺得,這才是你那位上級的真正目的麼?」

  「為什麼?她為什麼這麼做?」

  「誰知道呢。說不定就是看我不順眼,真打算鬧大逮捕我。也許是覺得我這樣灰色地帶的人不配跟特安局合作,借題發揮踢了我。再或者……她說不定本來就屬於某個正愁沒辦法拉攏我的勢力,趁亂先製造點可趁之機嘛。」

  韓玉梁嘩啦一聲站了起來,走到金賢雅的身前,低下頭,「說吧,那人是誰。他到底想幹什麼,讓我好好查一查。」

  她低下頭,沒有開口。

  「信不過我,那你告訴王燕玲,讓她來做決定,再不行,你聯繫傅戎,跳過你的上級,直接問問她,她會不會贊同你的計劃。」

  「等我問過,我再告訴你。」她果然展露出了不遜色於荊小安的固執一面。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韓玉梁想到了寧肯自己冒險當誘餌被弄到一身是傷,也不肯讓他當保鏢的傅督察,鐵了心支持她的金賢雅和荊小安,應該也會有相似的地方才對。

  幸好,相似的地方不是臉和身材。

  他笑了笑,伸手勾起了金賢雅的下巴,「那,你的初夜,是不是可以繼續了?」

  「繼續?」她抬起頭,愣住,「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結束?你爽了那麼多次,我才一回,你不覺得很不公平麼?」他笑著把拇指壓入她的口中,玩弄著柔軟的唇瓣和濕滑的舌頭。

  不一會兒,拇指拔了出去,更加粗大堅硬的器官,緩緩送了進來。

  天快亮的時候,即將睡死過去的女人,才在到處瀰漫的精液味道中,恍恍惚惚地意識到,原來就連浴池裡嚥下去的那一大口,也只能算是序幕而已……

  拜那個疲勞程度堪比馬拉松的初夜所賜,金賢雅沒能第一時間聯繫驗證韓玉梁的說法。之後兩天,她整整睡了接近三十個小時,讓荊小安一直擔心地問她是不是病了。

  她沒法回答。

  她覺得自己是被韓玉梁懲罰了。可她身上哪兒都沒受傷,以為一定會被磨破到很慘的陰道,等睡醒也連炎症反應都沒有,健康得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場春夢。

  不過肌肉的酸痛和快散架的骨頭證明了那不是夢。

  親身經歷過之後,她下樓吃飯看到許婷,眼神都帶上了幾分敬仰。

  這個年輕的姑娘竟然能總是跟韓玉梁一起過夜,真是太強壯了……

  渡過了心理和生理的雙重疲倦期後,金賢雅開始嘗試越過上線聯絡傅戎。

  她不想活的像個笑話——一個主動送上門盜攝自己被破處現場,還拍成了超淫亂AV的傻女人。

  但糟糕的是,傅戎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秘密住院養傷,警戒還沒解除,拜託荊小安發郵件,也等不到回復。

  她想來想去,才驚恐地發現,當上線變得值得懷疑後,她就和電影裡陷入類似窘境的臥底一樣,找不到可以求助的人。

  她不敢再多麻煩刨根問底成癖的荊小安,只好和姑且有幾天室友情誼的洛拉商量。

  正盤腿坐在床上對著多音字發愁的金髮女郎毫不猶豫地說:「去找韓。」

  「嗯?」

  對著疑惑的金賢雅,洛拉拿起翻譯機,很嚴肅地說:「他是你的保鏢,一個有超能力的怪物,還已經和你上過床,你有困難,去找他。」

  「哦……」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跟著吃驚地說,「你怎麼知道我……和他……已經,呃……做過了?」

  洛拉把視線放回書上,盯著「銀行」和「很行」的笑話,緩緩皺起了眉,口氣倒是很隨意,「他這兩天不往你身邊蹭了。哼,男人。以後你的吸引力,就降低到和我一個檔次了。明白嗎?」

  「那我還能讓他幫這種忙嗎?」金賢雅喃喃問道,趕忙壓下心中悵然若失的情緒。

  「當然能。」洛拉頭也不抬,「能上你又不欠你什麼的機會,他絕對不會錯過。他就是這麼個以雞巴為核心的男人。我猜他大腦的左右半球都在睪丸裡開了分店。」

  「那你還為了他學漢語……」

  金髮女郎這下抬起了頭,露出了一個複雜的笑容,「不,這是為了我自己。」

  看到金賢雅過來求助,韓玉梁本來想乾脆地表示一下愛莫能助。畢竟傅戎住院的地址的確是機密,當下又在停職,想找到哪兒那麼容易。

  可一來他想早點揪出那個背後使壞的上線到底是誰,二來,連著閒了好幾天,他也有點煩了。這正好是個不錯的理由,去打擾打擾那兩個沉迷各種打扮好像已經忘了正事兒的蘿莉。

  下到十六夜血酒的住處,不出所料,易霖鈴也在。

  倆人穿著成對兒設計的華夏風Lolita,蓬蓬裙扣在懶人沙發上,肩並肩坐著,正在……玩遊戲機。

  也不知道到底是類似體格帶來的親切感在起效,還是倆人的確有志趣相投的地方,反正在事務所中,至今為止能跟十六夜血酒聊天時間超過五分鐘的人,除了韓玉梁就只有易霖鈴。

  超過十分鐘的話,就只剩易霖鈴了。

  她甚至已經能充當十六夜血酒簡短回復的擴充師。

  所以韓玉梁考慮了一下,選擇先叫好說話的那個,「小鈴兒,能暫停麼?」

  「等。稍等,這圈馬上就完……啊,又差一點!姐姐你也學得太快了吧,昨天我還能領先你半圈呢,今天我就拿不到第一了。馬車我還挺有自信的呢,虧我特地攥了一個紅龜殼……」她嘟囔著放下手柄,「怎麼了,小賊,難得這個時間看見你。」

  上午韓玉梁一般不是在廚房給許婷打下手順便摸幾手,就是在辦公室自娛自樂等著開飯。S·D·G遲遲不召集行動,一大家子都快全進入度假模式了。

  「我要帶賢雅去跟傅督察見個面。有重要情報需要跟她討論一下。」

  易霖鈴一愣,跟著看他指了指十六夜血酒,恍然大悟,一扭身爬回懶人沙發上,拽住了她的袖口,「姐姐,韓玉梁想跟傅督察見個面,你能不能幫個忙給安排一下呀?晚上讓婷婷給咱烤雲蛋糕吃,好不好?」

  他皺起眉,怎麼這倆加起來保不準超過五十歲的蘿莉湊到一起後,心理年齡感覺也變小了呢。

  十六夜血酒看了一會兒回放的精彩鏡頭,才緩緩轉過臉,稍微動了動眉毛。

  易霖鈴翻譯道:「她想知道傅督察是誰。」

  「傅戎,特安局剛被停職又受到兩次暗殺,住院了的那個副督察。」

  十六夜血酒沉默了一會兒,跟著微微抬頭,似乎是想起來了,衝著床那邊伸出了手。

  易霖鈴很有小跟班妹妹風格的跳下懶人沙發,啪噠啪噠跑過去,把手機給她拿了過來。

  十六夜血酒的手在屏幕上以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劃拉了一會兒,把手機放下,拿起手柄,指了指屏幕。

  易霖鈴沖韓玉梁比了一個OK,拿起自己的手柄,笑著嚷嚷:「這次我可要拿出百分之一百二的實力了。要是再贏不了你……咱倆就聯機去世界服虐菜。」

  金賢雅一臉疑惑,小聲問:「這就可以了嗎?」

  話音未落,韓玉梁的手機震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發來的信息,笑道:「嗯,這就可以了。」

  一小時四十分鐘後,在太陽變得毒辣起來之前,韓玉梁和金賢雅先後走進了被嚴密保護起來的病房中,看到了站在窗戶邊澆花的傅戎。

  他摸出手機,「我可以拍一張帶回去,讓我家裡那個整天擔心你的女記者看看麼?」

  傅戎扭過頭,笑了笑,「對外保密,並且承諾不用這個誘惑她陪你上床的話,可以。」

  「看來你對我調查得挺全面。」韓玉梁就近找個椅子坐下,拿起桌上的桃嘎吱咬了一口,「賢雅,想問什麼就問吧,別耽誤回去吃午飯。今天有酥皮肘子,一幫能吃的在,晚幾分鐘估計骨頭都被阿黃啃了。」

  金賢雅走近幾步,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職場新人忽然遇到分公司總經理的侷促,憋了一會兒,才小聲說:「傅督察,我是金賢雅。」

  「我知道。你是金義的女兒,特安局編外的秘密線人。為什麼沒去找你的上級,直接來找我了?」

  她低下頭,用簡明扼要的匯報式語言,迅速將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傅戎的表情頗為精彩,到最後,特地讓她抬起頭,和她對視著,說:「賢雅,你對我一直挺嚮往崇拜,難道最後就只記住了不擇手段這一個詞兒嗎?」

  金賢雅沮喪地低下了頭,「我是聽說,之前汪督察……也做過類似的事。」

  「對。汪督察用了美人計,但不是仙人跳,也不是拿把柄,而是……算了,汪督察的私事這裡就不討論了。」傅戎拍拍她的肩,穿著病號服的時候,她看起來少了一些石頭一樣的生硬味道,「幸好你看起來還不算太后悔,你這個年紀,有初體驗也不算早,就當作……一段湊巧的緣分吧。」

  「可是……」

  她一擺手,「你不用為難。我對下屬的瞭解,還沒有到那麼不中用的程度。韓玉梁,你認識尹秋泫嗎?她以前在汪督察手下辦事,一直挺低調,我上任後,變得積極了很多。」

  他回想了一下,搖頭道:「不認識,沒印象。」

  「果然不夠漂亮的女人沒資格在你的大腦裡佔位置。」傅戎似乎心情很好,「她是高級行動隊隊長,在新扈主要分管情報系統,汪督察給你製造合法身份這件事,她應該是最早察覺的人之一。」

  她略一停頓,說出了讓金賢雅表情瞬間失控的話:「她也是我此次遇襲前情報洩露,被鎖定的三個嫌疑人之一。我懷疑,她的身份很可能是『火種』。」

  「什麼是火種?」都不需要韓玉梁開口,金賢雅就急匆匆問了出來。

  「是一群分佈在各行各業,平時安分進行自己本職工作的人。但實際上他們都隸屬於同一個組織,在需要的時候激活,就能燃起一片大火。他們那種信仰一樣的想法,叫做……淨化這個世界,焚燒那些骯髒的罪惡。」

  金賢雅稍稍鬆了口氣,小聲說:「聽起來倒是不壞。」

  「信仰這東西,描述起來總是美好的。」傅戎放下手裡的噴壺,看著在日光下分外晶瑩剔透的花朵,「但他們都只會帶聽他們話的人去天堂。所謂的正義,也會隨著需要而扭曲。」

  她無意深談,回到病床邊坐下,平靜地說:「金賢雅,如果你認為我停職期間的話還有效,那麼,利用這個機會,讓韓玉梁幫你的忙,好好查一下,這個『火種』到底要幹什麼。」

  「是。」金賢雅用了十幾秒鐘來調整表情,然後緩緩立正,很堅定地給出了回答。

  但十幾分鐘後,韓玉梁談妥了後續的細節,帶著她離開,剛一上車,她就失去了表情管理的能力,抽出兩張紙巾放在手心,就摀住臉彎下腰,連安全帶都沒顧上系,就那麼小聲的哽咽起來。

  「滿腔正義感的年輕人是很好用的武器。在很多地方,比殺手還好用得多。而且不需要花錢。」他觀察了一下路況,一邊說,一邊把車拐進一條僻靜的小道。

  金賢雅把紙巾揉成一團,抬起頭,「你好像並不意外『火種』的存在。」

  他笑了笑,「因為我有個老熟人,恰巧最喜歡用正義和善良這樣的信仰來使喚好用的笨蛋。我想來想去,她的動機都最充分。」

  「真抱歉,讓你為一個好用的笨蛋費事了。」她皺眉把臉扭向一邊,解除了臥底的心理負擔之後,她的表情和神態都比先前鮮活了許多。

  總算,有了這個年紀女人該有的青春氣息。

  「沒關係,我看你心情不太好,就這麼回去被問東問西,也挺麻煩。乾脆,就換種方式向我道歉,順便幫你轉換一下狀態好了。」

  「嗯?」金賢雅愣了一下,跟著疑惑地問,「這是哪兒?好像不是咱們來的路啊……」

  「就是個臨時停一下的地方。」韓玉梁笑瞇瞇的把車安置在一個僻靜的樹蔭下,一扭身,放下了金賢雅的座椅靠背。

  「不、不是……誒?要在這兒?等等……我才剛哭過啊,而且,而且你不是……不是急著回去吃……酥皮肘子的嗎?」

  「讓你痛痛快快宣洩一場,有助於咱們更良好地合作。此外,你不再亂演戲之後,比酥皮肘子看著好吃多了。」

  「唔……嗚……」

  聽著車外隱隱約約的煩人蟬鳴,金賢雅緩緩放鬆下來,閉上了眼睛。

  既然是個笨蛋,那,就什麼都別想了。

  等他們最後回到家裡,酥皮肘子的骨頭,都已經被阿黃舔得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