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偷香賊 第五十四集 第531章 全面瞭解的難度

  韓玉梁當然知道許婷的意思,不過是把避風頭換了一個委婉的說法而已。

  但,誘惑力還挺大的。

  如果說事務所是他的港灣,那麼,葉春櫻就是讓他安定下來的錨。

  更關鍵的是,他很想她。

  雖然抱著赤條條的許婷產生這種念頭顯得他很厚顏無恥……

  就像是能讀心一樣,趴在他胸前的姑娘晃了晃微汗的青絲,笑吟吟地說:「知道你想葉姐,我是不是超貼心?怎麼樣,拿定主意的話,我就準備張羅了。你看看咱們是自駕還是包車?」

  他望著天花板柔和的偽自然光,沉吟片刻,道:「我是想她不假,也覺得,避避風頭不是壞事。但,我擔心袁大小姐的企圖,會波及連累到她。而且,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我,我不想讓上杉集團庇護她的秘密因此而暴露。」

  「有那麼誇張嗎?」許婷皺起眉,一貫樂天派的她也不能不考慮葉春櫻身世的問題。

  他斟酌一番,道:「最近不用再應付財務問題,你也忙了好一陣子,不如你去找她,休息幾天。家裡的東西我已經差不多學會操作了,再有問題,找你們遠程負責一下就是。」

  「差不多?」她哼了一聲,「你內褲收在哪個抽屜啊?」

  「呃……家裡有烘乾機,一件也夠穿。」

  噗……許婷笑得眼裡都有了小星星,「算了,好不容易快把你養成離不開我的廢人,我還是繼續努力吧。反正我又不想葉姐,我巴不得這麼好的爭寵機會多延長一陣子呢。」

  韓玉梁抓住她圓滾滾的屁股蛋兒捏了兩把,拍了一下,笑道:「你忽然想跑,還有別的原因吧?」

  她也沒隱瞞,在他胸口手肘一撐,托腮道:「不就是那個女記者咯。她就是個閒不住的,這幾天一直消沉沒出門,盯上我啦。」

  「我倒是見她老繞著你轉來著。很煩麼?煩我就去警告一下她。」

  「還好,不怎麼提問,也不礙事兒。就是一直在觀察,跟記錄我行程似的……剛巧我這幾天也沒幹啥正事兒,都不好意思了。」許婷用腳丫子撓著他小腿,又露出了擔憂之色,「我主要還是想離開這一大攤子爛事兒。鈴鈴把任姐抓去一起籌備漫展,沈幽那邊酒吧歇業人都四散旅遊,無關人等應該沒什麼危險,咱要是上路,我覺得把家裡仨客人帶走就行。荊小安在華京有住處,洛拉跟她關係好的跟異父異母的姐兒倆一樣,等到了那邊,咱只帶著金賢雅,多省心啊。」

  她看來深思熟慮過,「家裡這邊不要緊,薛姐經常過來鍛煉,能順便監督家政做清潔。這幾個月就沒接什麼新活,在排期的,有危險的要麼退了要麼丟給了陸雪芊,沒什麼危險的小事兒我跟任姐早跑得差不多了,真就當放假,去玩幾天唄。」

  「你去吧。叫小鈴兒忙完也帶著清玉過去。」韓玉梁頭枕雙臂,仍望著天花板,「我這陣子過得太憋氣,你們都走遠點,省得我大鬧起來,敗壞在你們心中的形象。另外,荊小安八成是不會走的,你乾脆把她留給我。」

  「幹嘛?你真打算夜襲她啊?小心被針孔攝像機拍下來回頭收逮捕令。」

  「袁淑嫻打算利用她。我正好看看,那位大小姐到底打算做什麼。」

  許婷一翻身躺回他臂彎,和他一起看著天花板,隨口猜測:「她不是一直打算拉攏你麼,說不定就是要利用她後面那個眼裡不揉沙子的組織,給你來個終極大爆料,到時候你社死了黑街呆不下去,她再出來當好人勸你歸順唄。三國時期謀士就都愛這麼玩兒了。」

  「那她為什麼又要殺荊小安了?這記者嫉我如仇,只要有證據絕對不會說我一句好話。不正是她最好用的槍麼?」

  她想了一會兒,說:「真要打算把你逼出現在的生活,我怎麼覺得,她利用傅戎這樣的人,效率更高呢?」

  「哦?」

  「如果連帽衫殺手都是天火的毀滅者……他們不光襲擊荊小安,還殺了黑街的大佬。荊小安明面上是傅戎的熟人,傅戎又在發力整治黑街,要是荊小安在你當保鏢期間出了什麼事,挑撥離間就很好操作了呀。」她又坐起來,「不行不行,咱們還是暫且離開,旅遊一陣子吧。」

  「婷婷,怎麼今晚感覺你這麼心慌呢?」

  「我能不慌嗎?」她皺起眉,「天火的毀滅者要來了,冥王的黑天使也要來了,這黑街都快成怪物角鬥場了,跟養蠱似的。別人我就不說了,張螢微要是這趟跟著一起回來,你覺得她能放過你?」

  韓玉梁哈哈一笑,道:「她要敢回來,我還不放過她呢。我手上沒辦完的委託,也就差她了吧。」

  「得得得,知道了,不走就不走,就讓葉姐在那邊單相思著吧。」許婷撅起嘴,手一握,拿住了他的小兄弟。

  「嗯?」

  「既然不走,今朝有酒今朝醉,乾脆開心夠。」她瞪著他,抬起長腿騎了上來。

  他笑著用手掌托住她搖晃的乳房,弓腰起身,含住吸吮。

  原來,她想的事情太多,並沒盡興啊。

  那就好辦了……

  盡情縱慾一晚可以有效解決情緒不佳的問題。

  但對許婷焦慮的根源,只能算是揚湯止沸。

  沒有人會喜歡已經徹底習慣的舒適環境忽然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原本以為會迅速變好的時候還勉強可以說服自己忍耐,一旦情況急轉直下,心情反而會比一上來就惡化更加糟糕。

  黑街的情況,正是如此。

  當無法持續的防衛隊高壓管制理所當然地撤出,蘊藏在黑街的隱忍力量就像壓扁很久的彈簧,迅速釋放出瘋狂的反撲。

  神秘勢力精準進行的幾次刺殺,更是讓水渾倒了一片污濁的地步。

  有渾水摸魚心懷鬼胎的,有群情激奮失去理智的,有手眼通天去搬救兵的……但更多的,是本不該捲進這種風浪而被無辜牽連的。

  火在燒。

  韓玉梁猜測著這把火一直燒下去的後果,忽然,就想到了拜訪上杉家莊園之前經過的那個邊境城市。

  沒有白,沒有灰,連黑的秩序都無法形成,脆弱不堪的文明表象下,已經是弱肉強食的險惡叢林。

  5月31日,華京特安局的小股支援趕到,與新扈市各區警署展開聯合行動。

  但收效甚微。爆滿的監管所已經無力容納更多的嫌疑犯,而更多暴力行為正如野火一樣蔓延到周邊的工區和農區。

  同日深夜,新市區地下供水設施遭到破壞,北城區地熱系統出現異常故障。

  次日一早,賈君竹召開媒體見面會,對各種暴力行徑給予強烈譴責,表示一定會將所有犯罪分子繩之於法。

  但見面會還沒結束,相隔一個街口外的綜合商場就疑似被人縱火,特安局大門被一個喝得爛醉的司機驅車撞開,上前的保安剛剛打開車門,整輛車就炸成了一朵耀眼的火雲……

  「我不明白。」站在事務所天台的遮陽傘下,看著門外街道上呼嘯而過的警車,荊小安滿臉都是無法掩飾的困惑,「大家不是應該……都嚮往美好安定的生活才對嗎?」

  「對。」許婷剛從泳池裡爬出來,靠在躺椅上拿著冰鎮雪碧灌了一口,「誰不想過好日子呢。」

  「那這些人是為了什麼?」荊小安捏著手機,已經不願意再看上面彈出的本地新聞,「他們難道就不知道,南城區改變之後的生活會更好嗎?這裡永遠是黑街,才是他們希望的?」

  許婷笑了笑,盡量不帶任何譏誚地說:「荊記者,你說你一個名牌大學畢業的,怎麼還不如我一個肄業小年輕呢?你嘴裡這個『他們』,是說誰啊?」

  「當然……」荊小安停頓了一下,謹慎地縮小了包括的範圍,「是指那些主動出來破壞治安,給傅督察製造壓力的可恨罪犯。」

  許婷放下飲料,走過來隔著單向玻璃護欄看向街道,「哦,你說那些人啊。他們大部分沒娘沒爹沒上過學,我要不是有個好姐姐,說不定也成了他們的一員。你設想的那個變好的南城區,有他們的容身之處嗎?如果沒有,那對他們來說,算什麼美好安定的生活?」

  荊小安繃緊唇角,雙手扶著玻璃,沒有說話。

  她有一個很好的爸爸,留下了足夠她生活的遺產,上了很不錯的學校,順利留在華京工作。她再怎麼努力去和那些人共情,也永遠隔著一層不透明的牆。

  「你是跑熱點新聞的自由記者,你應該知道,世聯的保障福利,是有地區差異的吧?」

  荊小安點點頭,「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知道黑街……和很多比黑街更糟的地方是怎麼形成的。我覺得這是個治療的機會,任何改變都會有陣痛,都會有……」

  她的話音變小,沒有繼續說下去。

  許婷擺擺手,連追問她的興趣都沒有,縱身一躍,跳入池中,像條美人魚,在水裡盡情徜徉。

  荊小安思考了很久,然後走到池邊,蹲下,看著冒出頭的她,很認真地問:「你覺得,黑街這樣正常嗎?」

  許婷搖搖頭,故意甩過去一片水珠,「當然不正常。大重建之後中心城吸血衛星城,衛星城吸血工農區的格局在全世界都是一樣。治安階梯變差,也差不多是天下大同的事兒。真要說起來,華京還是罕見的楷模呢,犯罪率在世聯統計裡一直是世界前二的低,沒有邊緣衛星城拖後腿,那整個東華穩居第一也不成問題。」

  荊小安喜出望外地連連點頭,「對,我就是不明白這個。我之前在全視之眼中看到過一個染色圖,治安越好的地區越藍,越差的越紅。大多數地方都符合你剛才說的階梯漸變,東亞邦範圍內,就只有新扈市南城區這片地方紅的特別異常,比黑市氾濫的牙東灣還誇張。」

  「這我就不知道是為什麼了。我只是個小小的偵探事務所的助理。」許婷趴在池邊,懶洋洋地說,「你要讓我說啊,黑街的環境沒有你看的數據顯示的那麼差。華京的情況,也沒數據顯示的那麼好。說不定,這也是衛星城被吸血的一部分呢。這兒不少幫派大佬,跟那邊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傅督察再這麼硬挖下去,保不準要碰大釘子。」

  「你的意思是……這兒就是因為華京的某些人才變成這樣的?」

  「我也是瞎猜。可別當報道寫出去啊,大記者。」許婷笑了笑,一蹬池壁,游了出去。

  她當然不是瞎猜。

  葉春櫻很早就疑惑過,黑街的存在一直都透著一股不易察覺的特殊,明明處於華京控制力輻射帶的中段,卻形成了幾乎被默許的地下秩序,突兀得像是空曠平原上豎起的一座筆直山峰。

  這世界上有不少暗中活動的清道夫組織,大都在治安狀況十分糟糕的邊緣衛星城扎根,作為另一種秩序的維護者。

  而雪廊酒吧的五個主店,只有黑街這家能當天驅車往返作為中心城的華京。

  更神奇的是,在傅戎上任大張旗鼓整治之前,新扈市這個頗為重要的交通樞紐,衛星城中數一數二的人口聚集地,硬是在南北城區形成了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這樣詭異的並行世界。

  在緊鄰繁華大都市的地方存在這麼一個區域,也不怪冥王和天火那樣的勢力都想插上一腳。

  沒有能力的時候,葉春櫻只可以疑惑一下。

  等有了能力,她當然會忍不住抽絲剝繭,嘗試去找到根源。

  一個地區的狀況變遷,原因遠比她預想的複雜。此外,由於大重建期間的特殊狀況,許多資料已經無法追溯。

  她只能從一些間接證據,和秘密的財務關聯上推斷,至少南城區那三家大企業,和最初在此地聚集人手做黑買賣的幫派,起家的底子都來自華京。

  李莞桐升職調走,後繼者的不正常怠惰,進一步加速了黑街格局的成型。

  等到清道夫們開始行動,金義就任警署署長,這片城區,就已經被固定成了現在的模樣。

  許婷沒有把這些說給荊小安的主要原因,在於厭惡。

  不是厭惡女記者,而是厭惡這件事本身。

  這兩天葉春櫻收到了不明來源的情報,經過驗證,信息算是比較可靠。

  那揭破了傅戎走馬上任後就恨不得三把火燒了黑街的最根本原因。

  李莞桐的政敵,之前曾準備以黑街為武器,對她展開一連串輿論上的攻擊。

  即使李莞桐對黑街現狀幾乎沒有任何直接責任,只要在合適的時機妙筆生花,這依舊能做成一個很好用的炸彈。

  那本來是行政長官改選時期的重磅武器,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最後成了啞炮,沒有炸響。

  傅戎當前的激進行動,就算盡量不往陰暗的方向去猜測,恐怕至少也有一半動機是為了「拆彈」。

  就是拆到現在炸得灰頭土臉,估計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一想到正義騎士的背後有神仙打架的影子,許婷就打心底感到厭煩。

  她對雲層上人物的敬仰和畏懼早就被與L-Club相關的幾個事件磨滅得乾乾淨淨。更別說,這次還波及到了她的切身利益。

  要不是傅戎的底子乾乾淨淨無可挑剔,她真會忍不住去試著趕走那位新任副督察,只求家門口早日恢復清靜。

  遺憾的是,道德底線不允許她這麼做,甚至不允許她流露出這樣的想法。

  不然,家裡那位缺乏另一位馴獸師和她聯手安撫,並因最近的狀況而積累了不少煩躁的男人,大概會很高興地出門去把這件事辦了。

  許婷歎了口氣,跟著那些泡泡一起從水裡鑽出來,甩甩頭,上到池邊,看了一眼,無奈地說:「你還在啊?我要衝個澡下去準備晚飯了。」

  荊小安這次站在不會被水甩到的地方,很認真地說:「我不會再失手了。」

  「我真不用你打下手。保鏢協議既然沒取消,過後你尾款記得加上食宿費用就OK。」許婷抽出大毛巾一裹,走進暖風間,「我相信你不會賴帳。」

  「許特助,我……已經很努力在彌補我的錯誤了。能不能請你告訴我,我到底怎麼做你才能不這麼排斥我?」荊小安脫下外套跟進暖風間,愁眉苦臉很可憐地說。

  許婷摘掉泳帽,往柔軟的網布躺椅上一靠,笑了笑,「在你不盤算拿我們做報道之後吧。我欣賞你卯足勁兒追尋真相的樣子,但不喜歡那種一不小心就會全天下都知道的感覺。」

  「我發誓不會洩露你們的隱私。我現在手頭沒有要做的選題。我真的就只是因為自己的好奇心,想要瞭解你們的相處模式。這有助於改變我在某些觀念上的偏執。」

  「可我沒興趣改變你的觀念。一樣米養百樣人,誰跟誰想法都不一樣才正常。我的日子是我的,你愛怎麼想怎麼想。」

  荊小安擦了擦汗,不得已解開了領口的扣子,「我只是觀察,盡量不提問,這樣可以嗎?你是保鏢,我跟著你……總不是錯吧?」

  「我是助理,你保鏢在辦公室呢。老跟著我幹什麼。」許婷皺了皺眉,摸摸大腿差不多干了,伸個懶腰,走進更衣間。

  「我想更全面地瞭解他。」

  「那就去看他啊。看我幹什麼,我身上被他留下東西的地方你又看不著。」

  荊小安思考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她的意思,臉上頓時一紅,趕緊掏出手帕擦了擦汗,裝作很熱的樣子,「他在辦公室不是玩遊戲就是看黃片,我……實在沒有什麼可觀察的東西。你是他最親近的人,這算是間接瞭解。」

  「然後呢?」最這個詞稍微取悅了一下許婷,她穿好居家服,輕快走向廚房,調息準備一邊練功一邊做飯,「你瞭解他那麼多幹什麼,你又看不上他。」

  荊小安抿了抿嘴,找了一個不是太好的借口,「我閒不下來。出去有危險,想殺我的人我沒頭緒,你總要讓我找點事情做。」

  「好吧。」許婷瞄了一眼這個禮拜的預計菜單,掏出一把韭黃,遞給她,「擇菜。」

  荊小安的獨立生活能力很強,但其中廚房相關的部分恰好是弱項。在追求工作效率的她看來,當下發達的外賣網絡才是性價比最高的選擇。

  然而吃過幾頓這裡的家常菜之後,她竟然忍不住動了鑽研一下廚藝的念頭。

  所以,她意識到,很多想法可以隨著人生經歷的增加而修正,不必太過固執堅持。

  她撕掉韭黃根部的皮,偷偷瞄著許婷。

  她想知道,這麼一個臉蛋漂亮身材棒,性格堅強熱情大方的好姑娘,心中的韓玉梁,究竟是什麼模樣。

  奶茶店的兩個女孩眼裡的韓玉梁無疑是天神下凡,滿腦子都是英雄濾鏡。

  趙英楠明顯不完全認同韓玉梁的所作所為,但認為他的存在很有必要,並願意給予支持。

  洛拉聲稱韓玉梁是個強姦犯,可又承認在那種情況下自己被強姦也是活該,不會去提起訴訟或出來指證。

  常來這邊鍛煉身體的薛醫生口風很嚴,只說韓玉梁是個身體很強壯的男人。

  而當她憑著女人的直覺雷達去探附近歇業酒吧老闆娘的口風時,只得到了一個似乎帶著微妙憐憫的眼神——像是在看一隻調查貓兒作息時間的小耗子。

  閒來無事也好,氣性上頭也罷,荊小安目前最想知道的就只有兩件事。一個是到底誰想殺她,另一個,就是到底韓玉梁是什麼樣的人。

  無關報道,都是私心。

  反正當前黑街的情況已經一團亂,她幫不上忙,不如自己找點事做。

  回華京的選項當然也在腦子裡出現過,但她思來想去,怎麼都不甘心。

  吃過晚飯回到客房,荊小安跟洛拉隨口聊了兩句目送她去健身房,打開筆電,想要整理一下今天的所得,卻發現幾乎一無所獲。

  這種空虛和荒廢的感覺讓她煩躁到雙手抓頭。

  而檢查工作郵箱,為了不錯過報道線索而只能逐個刪除各種垃圾郵件的過程,更是把這煩躁成倍放大。

  就在她考慮要不要下去在跑步機上發洩一會兒的時候,一封奇怪的郵件被她點開,出現了足以吸引住她注意力的內容。

  「你好,荊珂。我知道你在黑街,正在調查韓玉梁。那個人面獸心的畜生曾經強姦過我不止一次,我希望你能為我討個公道。」

  下面附帶的,是手機和Echat的號碼。

  大概是為了增加說服力,附件還有一張照片。

  那是個看起來很清純可愛的女孩,身上有股隱隱的稚氣,絕對還沒大學畢業。

  荊小安左思右想,還是拿起手機,撥了過去。

  「喂,你好,我是荊珂,我看到你的郵件了。」

  那邊傳來了滿含怨恨的嬌柔嗓音。

  「我是那個禽獸的受害者,張螢微。你什麼時候能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