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偷香賊 第530章 越來越多的不速之客

  韓玉梁有點後悔沒及時進行解約操作,安保僱傭關係還在,他總不好放著不管大搖大擺離開。

  倒不是說他對荊小安有多厭惡,到了見死不救的程度。而是以他的瞭解,這女人肯定第一時間就會報警。

  證人的帽子再多扣幾頂,他還怎麼去華京找春櫻?

  北城區的警署效率一貫很不錯,韓玉梁在一臉凝重的荊小安身邊站了沒三分鐘,出勤的警員就已經到了。

  但遺憾的是,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沒有任何結果。

  她的財物沒有失竊,只是東西被翻得很亂,連內衣褲都被扯展鋪在床上,氣得她臉孔漲紅渾身發抖。

  而酒店監控只記錄下來一個穿連帽衫戴口罩的人隨手一刷打開房間大搖大擺進去的畫面。那人在房間裡呆了足足半個小時。

  他是晚上十一點多出現的,接近午夜零點才走。

  從他一直插在口袋裡的右手來猜測,他為的應該不是翻翻行李這麼簡單。

  如果按照正常的生活作息,沒有在事務所看那些驚心動魄的「真相」,荊小安應該就在房間裡,說不定已經洗過澡睡下。

  而且,她在特安局附近的酒店,對安全狀況很有些信心,多半處於不設防的狀態。

  那麼,來的人都不需要有槍,只要兜裡揣一把折疊刀,她這會兒屍體都已經涼透了。

  死亡的危機,再一次扼住了她的咽喉。

  「荊小姐,如果你這段時間內不打算離開新扈,我建議你盡早申請人身保護。」帶隊的中年警員臨走前,很熱心地叮囑說,「雖說這次非法侵入的事情證據不足,但你說你之前還被槍手襲擊,那個案子還沒結束的話,你用懷疑主謀再次對你下手的理由提出申請,我們這邊給南城區出個案情說明,手續辦的快的話,明天就有警員可以對你進行跟隨保護了。」

  「謝謝。我會考慮。」荊小安送警員進入電梯,一轉過身,強撐著的冷靜表情就不見了,「為什麼啊。我到底得罪誰啦?」

  她捶了一下牆,無法克制地顫抖著,「莫名其妙,簡直莫名其妙!」

  韓玉梁沉聲道:「連金義一個警署署長都有職業殺手往家裡放炸彈,你一個孤苦伶仃的小記者,真當黑街都是逢年過節會出來給小孩發糖的那種幫派分子嗎?」

  「就因為我可能是傅督察的眼線?」

  「嗯。你是自由記者,還是全視之眼的一員,和傅戎有私交,在這個節骨眼跑來了黑街東瞧瞧西看看,誰都會認為你是來替傅戎辦事的。」

  「對,傅督察是對黑街用了一些手段。我聽她提起過要動用一早安插在黑街的眼線,畢其功於一役。可……那個人真不是我啊。我如果要幫傅督察做臥底,我怎麼可能大大咧咧裝著記者證亂竄?」

  她又往牆上砸了一拳,「這裡是新扈市,距離華京不過幾百公里的衛星城,我來這裡做報道,原來風險已經等於曾經的戰地記者了嗎?」

  韓玉梁看了一眼時間,道:「你現在開車回華京,天亮前就能到。」

  荊小安低下頭,凌亂的髮絲從兩側垂下,隨著她的呼吸微微晃動。

  「我不走。」

  「不走?」

  「你女朋友說得對。一個優秀的記者,不能在做事的人衝鋒陷陣的時候,只坐在安全的房間裡寫稿子。L-Club沒有我插手的餘地,我只能放棄。黑街的報道我答應了你不再繼續,我說到做到。但有人要殺我,說明我有能力威脅到他們。說明,我可以做一個優秀的魚餌。」她轉身看向韓玉梁,「我把酬金加倍,請在主謀落網之前,保護我的人身安全,並幫我調查他們。」

  他皺起眉,故意用最容易激怒她的方式輕佻道:「你應該知道,我在乎的報酬可不是錢。我今天隔著門板看,你身材還挺有料。你有能力開出讓我心動的價碼,問題是,你願意嗎?」

  荊小安果然面帶怒色,聲音都大了幾分,「你知不知道這就叫性剝削?我現在遇到人身安全問題需要向你求助,你……竟然趁機提出侵犯我?」

  「我不太懂你說的名詞。可我提出的不是交易麼?」他一臉無辜,「我可沒強買強賣。」

  荊小安壓了壓火,盡量保持冷靜,說:「咱們的安保協議還沒有解除呢。」

  韓玉梁才不會被自家事務所的文書坑到,「沒錯,你可以選擇繼續執行那一份協議。按照約定,我只需要在你出發走訪黑街的時候隨行當保鏢。那麼,你可以制定行程了,明早見,晚安。」

  「等等!」她喊住他,很認真地說,「我不用自己的身體做交易。除了存款,我還可以借到一些錢,我還……有套華京的老房子可以抵押。你開價吧,我已經知道你的本事,我希望請你幫我,把這些禍害繩之於法。請別再戲弄我了,我願意為了此前的失禮道歉。求你告訴我,到底要多少錢,你才能幫我?」

  她的氣息並不平穩,眼裡閃動著淚花,可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絕不會拿自己作為報酬。

  「一分價錢一分貨。」他笑了笑,退到電梯門口,「有些人,用錢是買不到的。」

  「可明明之前你們事務所就只是要錢而已!」

  「之前我可不知道你這麼討厭我。」他用手扶住打開的電梯門,「而且,全黑街都知道我只會考慮漂亮姑娘當委託人的任務,你覺得我就只是要錢?難道長得好看,錢還會更香?」

  「那你可不可以要別的?我能出力的地方也可以。」

  「我坐電梯下去,在大廳等你五分鐘。我尊重你的堅持,到時候你還是不願意,我今晚可以開車把你送回華京。以後,別再來黑街了。」他走進電梯,笑著丟下一句,「這地方沒有好人。」

  荊小安聽著電梯門關上的聲音,忽然一陣脫力,靠著牆,緩緩坐倒在地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她就那樣靠牆坐著,發呆似的看著手機上的數字。

  她知道她可以申請保護令,可以今晚就回華京,她有很多選擇,完全不需要為了這件事犧牲珍視的貞操。

  她並不是思想傳統保守。她只是重視作為女人的尊嚴,重視對身體的自主權。

  就算韓玉梁是她暗戀多年的夢中情人,這種勒索一樣的性要求,她也絕對不會同意。

  荊小安沒有追去大廳。

  她冷靜下來,回到房間洗了把臉,收拾好行李,下樓。

  韓玉梁果然只等了五分鐘,此刻,他已經站在外面停車場她的車旁。

  她婉拒了值班經理提出的賠償方案,只提出建議,希望他們今後能更重視住客的安全。

  然後,她拖著行李箱,離開酒店,走到車旁。

  韓玉梁抱著手肘,道:「看來你已經做好決定了。」

  荊小安點頭,平靜地說:「你不必送我。我不回華京,也不接受你要求的交易。我會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先住下,再想辦法。」

  「你可想清楚。」他的臉上浮現一絲微妙的笑意,「即使汪梅韻沒有因為突發事件離開,她也幫不了你這種忙。我是你能找到的,最好的保鏢。」

  「但我給不了你要的報酬。我的身體不是商品,不可以拿來做交易。」她打開後備箱,放入行李,「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我一定能想出辦法來。如果連這種困難都應付不了,我要怎麼成為能去荒野發掘真相的記者?」

  很明顯,在她的語境下,「荒野」這個詞指的並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荒郊野外,而是大劫難後至今仍未被人類收歸己用的特殊地區。

  她有這種夢想倒不難理解——她父親就是一名犧牲在「荒野」的跟團記者,生前曾執著於追查某個真相。

  葉春櫻如果在,大概會因此而對她增加幾分好感。

  「我還挺喜歡你這種有堅持的姑娘。」他打開車門,坐上駕駛席,「我看,之前的協議,就先不必解除了。」

  荊小安一怔,急忙坐到副駕的位子,「可我不準備繼續黑街的專題了。」

  「我負責的是你在黑街走訪的安全。你難道留下之後,不打算再在黑街活動了?」

  「可你只需要負責我活動時候的安全。其他的時間呢?」

  韓玉梁笑了起來,「你不是說打算找個安全的地方住麼?」

  「對。」

  「我湊巧知道一個很安全的地方。我保證沒有毛賊和殺手能闖進去。」他發動汽車,原路返回,笑道,「正好,你剛才走得太匆忙,說好要告訴婷婷的前因後果,差點就被你賴掉了。今天已經晚了,明天起來,你好好跟她說清楚。」

  「你……要我住在葉之眼?」

  「對。近水樓台先得月。我現在對你很有興趣,放得近點,說不定哪天我就夜襲得手了。」

  荊小安警惕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輕輕歎了口氣,放鬆下來,「看來,你很喜歡通過各種方式直接展現你好色的特點。」

  「沒錯,我從不裝君子。我就是那種總在饞女人身子的下賤型色狼。」

  她向後靠著,渾身鬆弛,手也不再抖了,緩緩瞇起眼,小聲說:「任何不經我同意發生的性行為,我都一概按照強姦看待。比起被強行支配身體洩慾,我寧可選擇死。這就是我的態度。」

  「嗯。我知道了。如果我真忍不住,會考慮在滿足之後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你……」荊小安一下子坐了起來,胸口都被安全帶勒得死緊,「你能不能讓話題暫時離開下三路?」

  「能。」他挑高眉峰,笑道,「你的口交技術怎麼樣?」

  剛剛升起來的那點倦意被怒火燒得一乾二淨,荊小安咬牙切齒地想,如果今晚睡不著,全都是他害的!

  事實證明,她多慮了。

  在那個比酒店舒適好幾倍的寬敞客房中,她一沾枕頭,就徹徹底底地睡死過去。

  次日一早,在許婷正式確認房間之後,荊小安成為了事務所的又一個新住客。

  和金賢雅相比,她跟洛拉簡直稱得上一見如故,一頓早餐的功夫,就成了會擔心安危的朋友。

  很多方面的觀念兩人基本一致,荊小安還能用洛拉的母語跟她交流,可以預見,不久洛拉大概就會要求更換同居夥伴。

  早飯後,許婷把荊小安帶去了辦公室。考慮到荊小安已經疑似遇襲兩次,許婷把要求講述的部分,前後都作了延長。

  她不光想知道到底是誰對荊小安蓄意進行了誤導,也想知道這個女記者到底有可能得罪誰,惹來莫名其妙的殺身之禍。

  荊小安兌現諾言的態度非常認真,知道許婷主要關心的是韓玉梁,對來這裡前後接觸過的人,凡是跟韓玉梁相關的,事無鉅細,全都講了出來。

  耐心等到說完,都不必許婷提出疑點,韓玉梁就直接嚷嚷了起來,「我很確定,我不認識你說的那個什麼全視之眼的投資人之一。她說的事兒簡直離奇,那麼有名的年輕企業家,忽然就被我始亂終棄了?公司還有一堆漂亮女職員被我趁機玩弄哄騙身體?你當這是成人動畫麼?」

  荊小安很不忿地說:「你的生活比成人動畫下流多了!」

  「你看過多少成人動畫?」

  「我……」

  許婷抬手打斷,眉心收攏,說:「荊小安,老韓這人臉皮厚,厚得子彈都打不穿,他真要始亂終棄了誰,玩弄欺騙了誰,從不瞞著。更離譜的事兒他也做過,並不抵賴。我為這吃過的醋,能放滿頂樓的游泳池。所以,他說沒有過,我相信他。」

  荊小安的職業敏感性挺強,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關鍵信息,瞪大眼睛說:「你的意思,是韓玉梁比那位證人說的還要可惡?」

  許婷托腮想了想,說:「這個要看各人不同的判斷標準了。反正老韓沒做她說的那些事,也沒去過她說的那家公司。」

  荊小安搖搖頭,並不認同,「許特助,葉之眼開張到現在往多了算也就兩年,更早的時候你和葉所長應該都還是學生。那之前韓玉梁在哪兒,做過什麼,你真的清楚?能夠保證?」

  「能。」許婷笑了起來,「我還真能保證,在那之前他可能還是在四處勾搭女人,但絕對沒可能勾搭到一家大公司裡去。還單身的、有男友的、已婚的一網打盡,也太離譜了,去掃樓的麼?」

  「可她有很詳實的證據。包括交往時候的通訊記錄,做……那種事之後的合影。她說還有一些更私密的視頻記錄,不方便讓我查看。你連這種事情都要拍下來,是不是為了以後勒索她啊?」荊小安說著說著就轉向韓玉梁,又有點按捺不住。

  「我也經常拍,青春放縱的記錄嘛,不交給男人保管就是。」許婷一句話堵回去了她,思忖片刻,說,「也就是說,她給你看的真正意義上的鐵證只有照片?」

  荊小安歎了口氣,「我不明白你如此維護這個色狼到底是為了什麼。我知道照片在這個時代很容易作假,短信來往更是沒有任何偽造的難度。但,人家一個資本雄厚大公司的女老闆,為什麼要損害自身名譽來污蔑一個新扈市的偵探?而且,通訊視頻中我看她的感情很真實,那種被背叛被拋棄的憤怒,作為女人,我都能感同身受。我簡直……簡直就像是看到了一個活生生的陳世美!」

  許婷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身打開電腦屏幕,「稍等一下。」

  不一會兒,一張不算太清晰的手機截圖,就出現在屏幕上。她放大,指著問:「荊小安,這個女人你見過嗎?」

  荊小安觀察了一下,搖搖頭,「不過,五官倒是有點熟悉。」

  許婷若有所思,跟著又調出兩張合影,從中各圈出一個眉眼相似的美貌女郎,說:「這兩個呢?」

  荊小安這次吃了一驚,瞪圓眼睛盯著其中一個,沒有說話。

  許婷嗤笑一聲,「看來被我猜對了,荊小安,跟你爆料,說被老韓始亂終棄的成功企業家,就是這兩位中的一個吧?來,告訴我,是薪火創投、忠義信託基金的老闆方雅,還是北美邦五湖油氣公司的大股東霍恬?」

  荊小安猶豫了一下,說:「是方雅。她是全視之眼的資助者之一。」

  許婷把三張照片擺在一起,手指凌空畫了一個大圈,「我這麼說,你可能不信。但這三個女人,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同一個人。」

  「什麼!?」

  這下韓玉梁也恍然大悟,皺眉道:「原來又是她……她還真是見縫插針,什麼時候都不會忘了給我找點麻煩。」

  許婷調出一張葉春櫻做的半透明疊圖,詳細標注了許多臉部細節,證明這三人確實有極大可能是同一個,只不過喬裝手段非常高明,修飾了最引人注目的面部細節,讓人乍一看根本聯想不到一起。

  而且,那兩個女富翁也異常低調,很少在公眾場合拋頭露面。

  許婷看著荊小安錯愕的臉,「我就直說了吧,這女人叫袁淑嫻,是一個跨國地下組織天火的頭目,我們之前有過一些舊怨。她跟你說的話……倒不完全是撒謊,老韓和她有過一段關係。但除此之外的部分,就全部是污蔑。老韓根本沒去過薪火創投和忠義信託基金。」

  荊小安皺著眉,囁嚅了兩句,「可她說事情是發生在她投資的一家內衣公司,受害者好多是內衣模特……」

  「等等。」韓玉梁拿出手機飛快搜索了一下,「袁大小姐現在連編故事都這麼不認真了麼?這他媽不是裡番Lingeries Office的劇情麼?」

  簡單聽許婷解釋了一下他們之間的恩怨程度,並飛快看完了那部裡番的劇情介紹後,荊小安雙手捂著臉,很沮喪地彎腰縮成了一團,久久無言。

  她有氣無力地跟韓玉梁鄭重其事地道歉,連說了幾次對不起,就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暫時借住的房間,午飯都沒出來吃。

  洛拉很擔心地陪了她很久,晚飯時候,她總算出現在餐桌旁。

  韓玉梁第一時間把袁淑嫻參與在此事中的消息傳給了沈幽,但她很無奈地表示,最近雪廊還留在新扈的成員都被重點監視著,特安局那邊明顯是有備而來,只要天火的人不出現在黑街,他們暫時不打算做什麼。

  緊張的氣氛,一直跟防衛隊的巡邏車一起,在南城區的大街小巷瀰漫。

  5月19日深夜,特安局聯合防衛隊發起突擊抓捕,帶走各幫派高級成員共計75人。

  次日,鑫洋商貿旗下門店暫時歇業,永和投資被警方突擊檢查,帶走多位高層。

  21日下午,律師團抵達新扈,數位幫派大哥被保釋,進入看管居住狀態。

  當天晚上,失蹤的樸泰俊一家屍體被找到,北城區警署多處治安分管所發生疑似邁克爾范操作的爆炸,死傷警員數名。

  23日,發了無數郵件始終沒有得到回應的荊小安,終於接受了自己被袁淑嫻愚弄引導的事實,買了許多酒,跟洛拉喝到酩酊大醉,坐在院子裡的地上一邊哭一邊唱歌。

  就在女記者發酒瘋的同一天,防衛隊撤離,警戒巡邏取消。

  兩天後,根據金義提供的證據,特安局帶走了南城區警署三十五名涉案人員。

  當夜,南城區火車站、下民地和東華師範附近爆發多起群毆事件,接到報案的警員趕去後遭到突然襲擊,十三人殉職,二十七人負傷。

  26日,南城區多地公共設施遭到惡意破壞,主幹道交通瀕臨癱瘓。同日午後,鑫洋商貿總經理張鑫爵、紅蛇幫老大的心腹副手李颯,先後被刺殺於自己的辦公室中,兩人的隨行保鏢,全部殉職。能調取的監控錄像顯示,出手襲擊的刺客,只是兩個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人。

  但他們的打扮,都是連帽衫加口罩,都輕輕鬆鬆侵入了本該不容易進的辦公室,就像,那一晚荊小安的酒店房間。

  漩渦正在迅速擴大,連趙英楠都特地打電話來通知韓玉梁,讓事務所的人多加小心,有不明勢力打算趁特安局這次行動的機會,從中牟利。

  但很快,那就已經不能再算是不明勢力。

  29號晚上,事務所收到了沙羅發送來的信息。

  「天火的毀滅者已經在新扈活動,冥王近日即將趕去,黑天使已經在路上,請多加小心。」

  這次,令人鬆弛愉悅的激情之後,許婷很認真地捧住韓玉梁的臉,說:「咱們去華京看望葉姐吧,全都去,就當集體旅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