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瑞斯汀·瑪琪薩?」伊迪絲愣了一下,轉動淺碧色的眸子思索了一會兒,緩緩搖了搖頭,「我總覺得好像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但是實在想不起來了。她和我是一個系統嗎?或者你的發音有問題?給我一下她名字的準確拼寫好嗎?」
「我不知道她名字怎麼拼,她就是這麼自我介紹的。她和你在一個組,都屬於生物工程這部分。」韓玉梁記得,伊迪絲在方舟計劃中的職位等級已經達到了T2-S。
在方舟計劃的研究體系架構中,人員等級從T1到T9,每個等級下又有SABCDEF的細化層次,要是打聽T4往下的外圍人員,伊迪絲八成不認識幾個。
但克瑞斯汀的能力那麼強悍,九成九隻會比伊迪絲的級別更高,T1級別的專家,伊迪絲需要直接匯報工作,他不相信她會不知道。
伊迪絲輕輕撫摸著臉上的黃瓜片,「生物工程也有很多個小組,你說的這個名字我確實不熟悉。瑪琪薩不是很常見的姓氏。她有什麼別的特徵嗎?」
韓玉梁歎了口氣,乾脆單刀直入,「她有成千上萬個大腦,裝在玻璃罐子中接了各種管線,自體構築了一個運算能力極其可怕的生物系統,並連接在你們方舟計劃的服務器中。這樣說你該有印象了吧?」
伊迪絲睜大眼睛看著他,跟著露出了一個瞭然的笑容,「Oh,Honey,你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我還是不太理解你們東方人的幽默感。你是看了什麼科幻小說,擔心我們用你的大腦做實驗嗎?」
他很嚴肅地搖了搖頭,「不,我沒開玩笑。你確定方舟計劃中沒有一個這樣的人?她還是智力型強化適格者。」
「我確定……不,我的意思是,我確定我不認識這樣一個人。Ark的濕件技術的確已經非常成熟,可大腦串聯在一起,貢獻出合併的生物運算能力這種設想,成本太高昂了。而且有非常難以克服的技術瓶頸,比如,大腦要保持活性才能維護運算力,也就是必須留存意識和感受,做成類似缸中之腦假設裡的那種唯腦生命體。可如果保留意識和感受,那麼多個大腦,怎麼可能統一調度合併算力呢?」
「那個強化適格者可以注入自己的感受和意識,相當於……掠奪了其他人的大腦。她應該還可以通過類似克隆的技術複製自己的大腦,並注入激活。我很確定你們那兒存在這樣的傢伙,她以後還會找我,所以我才想提前打聽打聽,有備無患。」
伊迪絲的神情也變得嚴肅了幾分。她摘掉臉上的黃瓜片,說了句稍等,就中斷了通訊。
過了十幾秒,另一個陌生的號碼從加密工具Secmeet上呼叫了過來。
接通後,果然是一臉不安的伊迪絲。
「怎麼特地換加密頻段了?」韓玉梁端起飲料喝了一口,問道。
「因為你說的事情太可怕了,So……horrible。我不確信這件事會不會影響到我的安全,但我擔心會影響到你的安全,那麼,保險一些進行,對大家都好。」伊迪絲飛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晚間保養,端端正正坐到攝像頭前,「可以詳細為我說說,你這麼猜測的原因嗎?」
這種時候再搞什麼多疑戒備沒有任何意義,克瑞斯汀不知道從他這裡得到了什麼,其中還包括他寶貴的記憶,調查她已經比保守秘密重要得多,情非得已的時候,他甚至不介意把這女人的情報透露給袁淑嫻,看看能不能挑撥出什麼驚天動地的鬥獸局。
L-Club的事兒對伊迪絲來說也不算秘密,沒有需要隱瞞的部分,他就那麼對著遠洋通訊,將前情後果都認認真真地講述了一遍。
耐心聽完,插入了幾個小小的問題補充細節後,伊迪絲的表情顯得有些困惑。
「Oh,dear。至少現在,我可以確定,這不是一個細節豐富的東方玩笑。」她托著腮,撥開額前的金髮,修剪精細的眉毛聚向中央,「你說的那種東瀛女鬼角色,我可以確定,是我們去年夏天才投入使用的全新克隆技術,只要取到足夠多的基因數據,和一定數量的基底素材,就能以合適的代價快速得到一個實驗用的人形道具。雖然各種生理指標都不能和真正的人相比,也不如快速克隆體具有行動力,但能夠執行簡單命令,且沒有快速衰老死亡的情況。算是理想的……星際飛船勘探組成員。」
「不過我們最終的目的還是快速簡單地製造能從事複雜勞動的克隆人,所以這個技術的應用並沒有廣泛推開,當前只是作為收集數據的實驗材料。」她歎息著說,「看來,你說的那位瑪琪薩小姐,真的是和我一起,負責克隆技術的研究員。」
韓玉梁平靜道:「那你有頭緒了麼?」
「有一點。」她垂下視線,猶豫了一會兒,「你說的人我不認識,但她又肯定在我們的組,那,就只剩一種可能了。」
「哦?」
「她是這個體系頂層的,T0人員。」她低下頭,聲音壓得很輕,就像是擔心被誰聽去一樣。
薛蟬衣事件的時候他就聽伊迪絲提起過T0這個超然於整個方舟計劃之外的級別。
在方舟計劃這個層級分明的龐大組織中,T1中的S和A,已經包括了所有部門的主管、副手和高層項目負責人,他們可以獨立處理幾乎所有問題,在溝通和交流中控制所有小組像同一個生物的無數觸手一樣精細地配合工作。
其中,就有幾個智力型的強化適格者,有效地提升了複雜科學研究的統籌效率。
在伊迪絲這個內部高級別研究人員的瞭解中,代號為Team0的那群成員,大都是方舟計劃的創始者。他們擁有龐大的資金實力,和很多領域的強大控制權。出於對明面上身份的顧慮,即使在內部,也只有達到T1層級的上半,才有機會瞭解對應系統的最高領導者身份。
那麼,克瑞斯汀·瑪琪薩,很可能就是伊迪絲所在的基因工程組的T0。
除此之外,再也沒有更多信息了。
如果克瑞斯汀真的就是方舟計劃電子系統的一部分,伊迪絲想要偷偷調查,反而會惹來危險。
更關鍵的是,伊迪絲真到了抉擇的時候,恐怕不會因為幾次性愛的滿足就倒向他這一邊。
對方舟計劃的人來說,他們在做的事情並不是工作,而是理想。
就連給韓玉梁採集各種樣本的T9-F級工作人員,言談之間都有股奇妙的熱忱——他們甚至不知道方舟計劃在研究什麼。
狂熱和理性兩種南轅北轍的情緒,同時存在於這群天才之中。
想想倒是也能理解,哪個孩子小時候沒有做過拯救世界的夢呢……
喝完那杯飲料,韓玉梁跟劉佳佳打個招呼,在她的目送中離開,走向對面的新居。
相關通行數據都已經直接複製過來,他看一眼監視器,厚重的鐵門就像兩側滑開,比剛才汽車駛入的時候還快。
許婷已經安頓好洛拉,正等在院子裡的一個小花圃旁。
「別看這些花開得奼紫嫣紅漂亮得不行,裡頭可是隨時能彈出一套自動射擊系統,葉姐演示的時候,真把我嚇了一跳。」
以這句話作為開場白,新家的女主人之一,帶著出差歸來的男主人,好好逛了逛。
而這,也是韓玉梁悠閒休假的開場。
原本許婷的計劃是跟他去海邊旅行散心,好好放鬆放鬆。
然而,作為事務所名義上的財務負責人,專門針對葉之眼賬目問題的調查組不僅要求她隨叫隨到,還隔三差五要來這邊的辦公區現場調查。
她心情不是太好,再加上年輕女孩的性慾終究比較有限,接風當晚的狂歡後又來了月經,讓她更願意抱著心上人窩在新影音室裡看電影。
知道韓玉梁要休假一段時間再接委託開始工作,易霖鈴為了挽回名聲,不再當魔法少女小鴿子,陷入了不分晝夜的趕稿地獄,寫寫畫畫連補今年春季新番都要在廁所擠時間。
而任清玉,很誠實地面對了自己的慾望,反正她已經轉修涅磐心經心火幾乎沒怎麼積累,跟他在家裡快樂了一夜,之外的時間就繼續加班幹活,賺錢之後練著內功十連抽,對著裡面的SSR笑得心花怒放。
如果是以前的他,八成會感到慾求不滿和一絲失落。
現在,他很喜歡身邊的女人各自都有事情要忙的感覺。如果都不停繞著他轉,年紀輕輕就一個個坐地吸土,他就會忍不住回想起在戀愛學園裡一天到晚都是啪啪啪打樁的單調生活。
那種感覺很不好,再怎麼能發洩獸性,滿足性慾,日復一日下來,所有美麗的女性就都變得面目模糊,像是套了袋子的地縛靈,如同會分泌潤滑液的肉套子。
和許婷看完一部尺度挺大的愛情電影後,聊著聊著,韓玉梁就說起了這陣子的想法。
她手指頭撥弄著他硬梆梆的頭髮,神情慵懶,眉目含情,但並沒有多少春意,笑瞇瞇地說:「那以後我們可得悠著點用你才行,不然我們都還沒狼虎之年呢,你就吃不消了,這裡頭肯偷吃的又沒幾個,你要我們熬死呀?」
知道許婷不是真的擔心,畢竟他滿足女人的方式中,陽物不過是最直接的一種而已。以他們的年齡差,早晚要面對陰莖退居二線的生活。
但男人的尊嚴比較重要,他笑了笑,道:「你儘管放馬過來,平常不准我用秘術,才能打個平手而已,讓我放開了弄你,你一個小時能不求饒就算你贏。」
「那我認輸。」她把頭髮往一側撥了撥,抱住他的身子靠上來,拿起遙控器開了下一部比較驚險刺激的動作片,「我更樂意跟你這麼在一起窩著,看看電影聽聽歌,然後,聊聊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他靠在柔軟到能把人陷進去的大沙發中,摟緊了她,「剛認識你的時候,還以為你是個跳豆一樣的野丫頭呢。」
「野是對外人的。人善被人欺,不野點兒,會讓人覺得好欺負。」她捏捏韓玉梁的鼻尖,「你是內人,我可以盡情做自己。」
每晚的視頻通訊,葉春櫻都像是恨不得跟著信號一起飛回家的樣子。
但她一貫重視大局,從不任性。她知道她的安危關係著很多事情,她的性命甚至可以說已經不全是她一個人的,為了更長久的未來,她願意忍耐暫時的相思之苦。
作為所長,她在華京那邊也沒有閒著,關於傅戎等人的情報一個接一個發送回事務所的隱秘服務器。
可惜的是,調查的越深入,就越證明那位新任副督察的清白自律。
汪媚筠反正絕對禁不住這種事無鉅細的深挖。
休息這段時間,汪梅韻還一直在催促,急著跟他搭檔行動。荊小安知道他回來,前後登門拜訪了兩次,都被許婷乾脆利索地擋了回去。
要不是沙羅那邊通知,「冥王」需要永夜回去執行任務,三天內必須離開,韓玉梁還想再休息一周。
12號午飯後,他跟家裡商量妥當,正式決定接下兩個委託,次日恢復工作。
考慮到金義如今失勢,特安局還正盯著事務所,葉春櫻很認真地叮囑,這次任務中盡量不要做違法的事請,萬不得已,也一定不要留下可能導致追責問罪的證據。
目前他們都還摸不清對方到底是為誰布下了天羅地網,儘管葉春櫻是保護重點,作為家中支柱的韓玉梁,一樣不能掉以輕心。
畢竟,只要對他們深入調查,就不難發現,解決葉春櫻最大的障礙是誰。
看看時間,差不多已經過了奶茶冷飲門面客流量最大的節點,韓玉梁伸個懶腰,就那麼穿著居家服趿拉著拖鞋往家對面走去。
他其實並不喜歡總是去蹭吃蹭喝,但許婷建議他常來這邊晃晃,多跟劉佳佳聊聊。
按許婷的說法,這個女孩的問題並沒有因為接上了義肢而徹底解決。心病還需心藥醫,解鈴還需繫鈴人。
但韓玉梁沒感覺到劉佳佳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心病。要說吧,對那雙腿姑娘肯定還是會非常在意。可那種傷痛,真的只能交給時間來撫平。
他一走進去,劉佳佳就雙眼發亮迎了過來,步伐也不見平時正常狀態的穩定,急匆匆給門外掛上了暫停營業,就在吧檯後給他調製合他口味的飲料。
最近她往二樓住處買了烤箱,正在學習烘焙。成品還沒對外出售,每天做好的那些點心,是給他的專供。
韓玉梁放下吸管,叼著嘬了一口,看向坐下來的劉佳佳。
連著來了一個禮拜,他其實看得出,這姑娘正在發生肉眼可見的改變。
不光是氣色好了,她還做了頭髮,上了淡妝,兩天前,一直長及腳踝的裙子終於換成了剛過膝蓋的款式,義肢在肉色的絲襪中撐起曼妙的曲線。
奄奄一息時候丟失得乾乾淨淨的女性魅力,在他歸來後迅速向著曾經的頂點回復。
旁邊一桌的客人探過頭,「美女,這蛋撻怎麼賣啊?聞著真香嘿。」
劉佳佳嫣然一笑,「不好意思,這是給我哥專門烤的,不賣。」
客人的女友拽了他一下,「沒看人家吃喝都不用給錢的麼,準是親哥。別問了,咱喝完找別處買去。」
劉佳佳看向他們,猶豫了一下,轉回來頭,小聲說:「比親哥可親多了。」
韓玉梁咬了一口蛋撻的酥皮,接住滿手的渣,等最後一桌客人走了,才問道:「佳佳,在地下的時候,你還總是大哥大哥的叫,這次再見,先是『您』後是『哥』的,說倆字覺得累?」
她單手托腮,聲音比剛才更小,「哥,在下面的事兒……又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至少讓咱們認識了。」他果斷轉開話題,「對了,我今天來主要還是有件事要說。」
劉佳佳立刻正襟危坐,雙手扶膝,「哥你說,我聽著。」
「明天開始我又要工作了。不一定還能每天來蹭吃蹭喝。忙完有空,我再來看你。」
她的臉上閃過一絲失落,但馬上就收拾得乾乾淨淨,微笑著說:「不要緊,我哪兒都不會去,就在這兒開店,保證哥每次來,都能喝到好喝的飲料,吃到小甜品。你……忙起來,才能救更多的人,對吧?」
「這次是給人當保鏢,至少,得幫僱主把命保住。」
「那你會不會很危險啊?保鏢是不是還需要給人擋槍子?」
韓玉梁笑道:「我就喜歡危險的活兒,刺激還賺得多。」
「哥,注意安全。我……就在這兒每天祈禱你平安。你是大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
他挑了挑眉,「我不是好人,我是大色魔。」
劉佳佳抿了抿嘴,固執地說:「好人也可以很色,好色是天性,人就該好色,誰規定好人就要陽痿了。」
韓玉梁毫不懷疑,他現在當她面隨便抓一個路人進來先姦後殺,她也會說那人罪有應得。
不過想想就知道,這姑娘如果真的有強大而堅定的意志,當初,就不會出現在地下,失去她健康的雙腿了。
看他微笑不語,劉佳佳還以為講錯了話,忐忑片刻,還是小聲說:「哥,你絕對是好人。」
她低下頭,淚花出現在眼角,「你叫我從整個新扈找人去救當時的我,一萬個裡我也找不出一個願意的,一萬個願意的裡頭……也沒一個能做到的。誰要覺得你是壞人,我就跟他拚命!」
「那可不必。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伸手遞了張紙巾過去。
照說這會兒直接用手給她擦一擦,效果肯定更好。
但韓玉梁不太敢。
受了這麼巨大創傷的女孩,心理一定是敏感而脆弱的。
他並不擔心會有什麼唐突之處,光看劉佳佳的眼神他也知道,他在這姑娘心中觸發負面情感的底線絕對已經相當相當低。
他擔心的是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對了,哥。說起看……」劉佳佳擦乾淨眼淚,迅速綻放出甜美的笑容,凝視著他,問,「你還記得咱們的約定嗎?」
「約定?」
「嗯。」她抬起手臂,在身側做了一個優雅美妙的動作,「我說……等我裝好假腿,還能跳舞,就來找你,跳給你看。」
她站起來順了順裙擺,原地轉了一圈,「我本來以為,我要裝的是那種特別笨重的義肢,光是適應走路就要好久。但是,你的朋友實在是太厲害了,我現在的腿,控制起來,就像個不太聽話的真腿一樣。我……跳舞給你看,好不好?」
解知深的遊戲中募集的受害者,有直接用錢買來的,也有威逼脅迫抓來的。
韓玉梁不知道劉佳佳到底是哪種,也不好問。
在地下那次為她撫慰的時候,他倒是能判斷出,她已經有經驗,只是不多,八成,就是在那個地下的淫宴中新失去的處女。
他思索這件事,當然不是因為劉佳佳簡單轉圈的動作有多誘惑,而是他察覺到了,這姑娘的心中,壓抑不住的火山,即將爆發。
他咬了一口蛋撻,從舌尖到喉頭,一線甜香四散蔓延。
然後,他看著劉佳佳期待無比的眼神,點了點頭。
不出所料,她忸怩地搓了搓衣擺,小聲說:「哥,我鎖了門,去二樓跳給你看好不好?我現在的腿……跳起來可能不如以前好看,我不想讓別人看見。」
她的神情中不光有期待,還有濃烈到令睫毛都在為微微顫抖的緊張和忐忑。
韓玉梁忽然明白了許婷那麼大度讓他經常來這兒看看的原因。
眼前這姑娘身上的「腿」只是走得不太利索。
而她心裡的「腿」,可能還遠遠沒有接上。
衛生間旁有一個小門,打開,是個直上直下的電梯。
據說這兒的裝潢是事務所新址那邊的施工單位順便過來解決的,葉春櫻只要了劉佳佳一個友情價。
先不說設計精緻美觀與否,至少這個隱藏式的小電梯,隨處可見的扶手和防碰撞包覆材料,足以說明對這家主人的細心和體貼。
電梯內部的空間差不多勉強能擠四個人,韓玉梁稍微粗壯一些,劉佳佳就不得不近乎依偎地站在他身前。
她用了香氛,很淡很清新的花果味兒。
在這個張開雙臂就能把她苗條身軀牢牢鎖住的距離,韓玉梁的指尖彷彿又傳來了當初在苦悶地下為她撫慰時,那薄潤如油的滑膩。
他想到了那條薄薄的被單下,比一般人短了一大截的女體,呻吟扭動,嬌喘著握緊他手腕,想往胯下壓又不好意思用力的模樣。
不算太久遠的海島記憶,扭曲而崩壞的女性肉體,沉迷於極致淫慾墮落神情……他喉結滾動,瞬間慾火焚身。
「哥,怎麼了?」劉佳佳扶著電梯門,不解地看著沒有跟出來,原地發呆的他。
韓玉梁運一股真氣壓下心中的蠢動,想著這姑娘激動地強調他是好人的樣子,露出了一個溫和的微笑,「沒什麼,我在想,你跳舞的樣子一定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