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偷香賊 第518章 熟人還挺多

  對劉佳佳現在已經能走這個事實,韓玉梁並不算意外。

  當初他腦子一熱豁出去救人……不僅被救的一方會有別樣的情愫,施救者,其實也會生出不少掛念。

  所以那場地下災難死裡逃生之後,他跟葉春櫻商量過,用人情和適當的報酬,托伊迪絲請方舟計劃的醫學專家,為劉佳佳和趙英楠處理那嚴重的傷情。

  不過大概是有誰使了什麼暗勁兒,最後兩個姑娘都被接去指定醫院治療,但後續約定的報酬,一分錢也沒找他們要。

  穩定提供了好幾次基因素材的韓玉梁覺得方舟計劃那幫人估計不差錢,自己給的也許更有價值,就沒再往心裡惦記。

  如今看劉佳佳走路很穩定的樣子,義肢顯然非常成功。

  激動到擦了一桌子紙巾團的姑娘看韓玉梁打量自己的腿,忙不迭站起來彎下腰,毫無芥蒂地拉起了長長垂下去的裙擺,露出了裡面幾乎可以以假亂真的人工產物。

  「這就是您介紹的醫生為我訂做的義肢。要不是簽了保密協議,我真想跟您說說那些人有多了不起。要不是您的介紹,我這輩子也不可能認識他們。更別提得到他們幫助了。」劉佳佳激動地撫摸著那兩條只有到膝蓋處才能看出明顯人造痕跡的腿,拎著裙擺,在原地旋轉跳了兩個簡單的舞步,「您看,我現在連簡單的舞都能跳了。」

  在暗無天日的地下,那段感受上無比漫長的時間裡,可以說除了去跟需要發洩的女人們輪流做愛,韓玉梁大部分時間都在照顧劉佳佳這個隨時可能死掉的重度殘疾。直到得救前夕,她的情況才算是真正穩定下來。

  解知深的事件對世聯整體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醜聞,所以明面上大張旗鼓宣揚辦案結果的同時,受害者們也和殘櫻島的時候類似,拿到了大筆補償金。

  這就是劉佳佳能千里迢迢趕來新扈,飛快在事務所附近開起一個奶茶店的原因。

  說起來,奶茶店的名字叫慕晗佳飲,意味好像還挺明顯的。

  她在下面被照料的時候,擦洗翻身、按摩肌肉、把屎把尿……幾乎都被韓玉梁親手負責過,苦悶難耐的時候,她甚至還羞恥地答應他,請他幫忙愛撫過十幾分鐘,享受了一下身體狀況允許範圍內的生理愉悅。

  所以儘管她的態度看起來緊張到有些拘謹,為了讓韓玉梁看清義肢的全部,她毫不猶豫一邊介紹,一邊將裙擺拉高到了腰間——並提前去門口放下了暫停營業的牌子。

  整副義肢採用的技術毫無疑問已經領先了這個世界尖端科技一大截,除了大腿中段靠上有兩條不仔細看很容易忽略的接縫外,這雙腿肌膚的質感和色澤都堪稱完美,如果韓玉梁不是個識皮見骨相的資深老淫棍,很難發現這雙腿外形上的破綻。

  他上手捏了捏,外皮很柔軟,據說採用了什麼活化有機結構,還要定期塗抹營養液來保證活性,而內部,和真人的腿截然不同,佈滿了硬質管線。儘管有如此複雜精巧的設計,劉佳佳走起來還是和一般人有不難辨別出來的差異。

  果然生物的演化之精巧,靠無機物的確難以全盤複製。

  她脫掉鞋襪,展示了一下赤裸的仿生腳,也不知道是不是方舟計劃那邊有意討好,韓玉梁總覺得,這雙人造腿在美感上下了過多功夫,明顯不符合醫療器械的性價比需求。

  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麼一雙義肢,必定能讓劉佳佳今後的生活自信許多。

  不過看女孩望著自己的狂熱眼神,韓玉梁心想,她大概是不打算靠這副義肢找個對象結婚了。

  聽劉佳佳絮絮叨叨講述了這段時間的經歷後,他感到寬慰不少,心情也轉好了許多。他暗暗決定,今後每次辦事回來,就拐到這邊坐坐,小小洗滌一下靈魂。

  至於別的什麼企圖,他暫時還沒有。並非嫌棄她殘疾,她的模樣也足夠漂亮,只是他目前看著她完好如初走來走去,看著她投來的敬仰崇拜目光,總覺得,不太想讓肉體交纏的親密,來改變這種關係。

  聊了一會兒,他發現,暫且也不太需要擔心劉佳佳主動出擊。

  她那雙興奮到閃閃發光的眼睛裡,其實還是有著藏不住的自卑。

  劉佳佳三月中就已經來到了新扈,經沈幽介紹,已經認識了葉春櫻和許婷,對他身邊的狀況,托常來這邊蹭奶茶的雪廊閒人們的福,已經瞭解得七七八八。她還和島澤母女關係不錯,也不知道那敬仰目光中,有幾分是對他這種香艷生活的難以置信。

  聊著聊著,韓玉梁才從她口中知道,原來那次認識的女人,不止她一個毅然趕來了新扈。

  「趙英楠,趙姐。她在內部補償中選擇了自由調動,現在就在南城區警署任職,因為那次臥底犧牲巨大,她現在的職位好像挺厲害的。上次來喝奶茶,還給葉所長提供了一些情報,說特安局那邊有人要查你們。」

  回想了一下在地下時沉默寡言四肢重傷的那位女警,他忽然認為,也許未來南城區警署由這樣的人來負責,至少對他們來說比金義要好得多。

  遊走在灰色世界的清道夫,最需要的,其實就是這樣能容下灰色存在的白道保護傘。

  而劉佳佳提起的另一個熟人,是顏禾的妹妹,顏苗。

  顏苗很敬仰姐姐,所以上大學後不久就考了教師資格。三月底,她就用補償金在南城區買下了一套二手房,簡單重新收拾了一下,在附近找了一個輔導機構,應聘當地推兼幼班老師,辦好退學和保障遷移等手續,也和劉佳佳一樣,正式在這邊定居了。

  不過她最近剛轉正,忙著上班,不能經常過來打探消息,只能靠劉佳佳這個聯絡員在群裡通傳。

  他這才知道,許婷有意把劉佳佳拉進大群裡,但被婉拒了。

  這三個一起經歷過地下深埋的年輕姑娘,只帶上沈幽一起,建了一個小小的聯絡群,不過沈幽如同她的代號一樣存在感稀薄,除了回答問題,從不主動發言。

  說曹操曹操到。他們正聊著沈幽,玻璃門就被談及的正主兒推開。

  「姐,你來啦,酒吧那邊不忙啊?快,過來坐。」

  沈幽不願意讓劉佳佳多邁步子,飛快趕到桌邊坐下,笑著瞥了韓玉梁一眼,說:「這個時間看見你的店子掛暫停營業,我就知道韓大偵探肯定是出差歸來了。」

  「是啊,回來了。九死一生,今後我真是再也不想出海了。」他露出一絲苦笑,搖頭歎道。

  劉佳佳驚訝無比,「又、又是很危險的工作嗎?」她頗為生氣地皺起了眉,「你們明明已經很有錢了啊,葉所長為什麼還給你安排這樣的工作呀?安全不是最重要的嗎?」

  韓玉梁正色道:「這不是春櫻安排的工作。而是為了更多像你這樣的無辜受害者能夠得救,我不得不去做的事。她也不希望我去,但不會說。」

  劉佳佳一怔,趕忙低頭捂嘴,誠懇道歉:「對不起,是我亂說話了。」

  「沒什麼。」他微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髮,「這世上總要有人幹這種工作,能看到你好好的在這兒開奶茶店,上次被埋在地下的苦,就沒白吃,明白麼?」

  「嗯!」劉佳佳用力點了點頭,抽出紙巾,轉身衝著一旁擦淚去了。

  他順勢轉頭看向沈幽,「你是要喝奶茶?」

  「不,給我來杯莫吉托。」

  「嗯。」劉佳佳起身回到吧檯後,忙碌起來。

  「這兒還有酒?」韓玉梁皺眉道。

  就一個年輕姑娘照看的店面,在黑街這種地方,最好還是不要賣含酒精的飲料,即使挨著雪廊也一樣。

  「就是青檸水加冰。」劉佳佳清脆地回答,「起個洋名字好賣一些。」

  沈幽看著她忙碌的身影,小聲說:「當警察的,開飲品店的,在輔導班當老師的,阿梁,你身邊的女人快能應付一個小社區的需求了。」

  「真湊成一個社區自給自足也挺好。起碼我不是靠錢和權把她們籠絡到身邊的。」韓玉梁沒什麼羞愧感地答道。

  「可惜你的女人愛喝酒的太少,開酒吧賺不到錢。」沈幽笑了笑,轉入正題,「婷婷已經說起過最近的情況了吧?」

  「嗯,說了。」

  「警署那邊壓力很大,要不是有趙英楠通風報信,金義來不及銷毀證據,這會兒應該已經被特安局送交監察機構法辦了。」她輕聲說,「媚筠很焦慮,這次上任的傅戎不是原定的接班人,打亂了她的安排,白道的情況現在近乎失控。」

  「所以呢?」

  她停頓了一下,起身到吧檯那邊接過加冰檸檬水,示意劉佳佳不必出來了,回到座位邊,輕聲說:「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找個地方躲一躲避風頭?」

  韓玉梁笑道:「你們這些殺人如麻的都沒事兒,我急著跑路幹什麼。」

  沈幽搖了搖頭,「本部那家店已經暫時關張了,這邊也只經營酒吧業務,所有委託全部延後。殺醫前天就已經抵達北美,我們的本職工作,目前全面放假。」

  他眉心漸漸鎖緊,「這麼嚴重?」

  「傅戎很有手腕。她看起來是在掃蕩整條黑街,可實際操作有輕有重,加上一些線人放出的風聲,現在幾大幫派彼此猜疑,就快要內鬥火並了。對警署,她也沒直接下手,而是通過新上任的賈君竹施壓,替換了一些中層,不知不覺架空了金義。」沈幽歎了口氣,「咱們這次要面對的已經不是普通的對手,而是過來積累功績,為將來鋪路的職業政客。在某這些情況下,這種人比黑道大哥難對付得多。」

  「怎麼?她們的身手很好?」韓玉梁冷笑道,「還是保護得很嚴密非常難找?」

  她微微搖頭,淡紫色的唇吸入一塊小小的冰,卡喳一聲咬碎,「因為她們在做正確的事,她們是正義使者,就算她們弱不禁風,她們的背後是法律和公理,作為清道夫,不能對她們下手。」

  「呵呵,」他仍是冷笑,道,「三年窮州丞,黃金藏滿城,這幫人就真的白?」

  「她們幾個,是真的白。」沈幽的語氣,竟然透著幾分敬佩,「傅戎、賈君竹這次上任帶來的班底,大都是李莞桐親自提拔篩選出來的心腹。李莞桐是個固執而浪漫的理想主義者,她單身不婚,薪水只留三千生活費其餘全捐出去,至今還租房坐公交上班。」

  「她是新任邦議長韓心絡最器重的人,而且早年為了在華京站穩腳跟得罪過不少既得利益者,她隨便有什麼小瑕疵,都會被迅速放大。關於她情緒化的幾次小失控,新聞鋪天蓋地到處都是,恨不得直接把她罵到辭職。可最後,她還是那個擠在公交車上跟大家聊天,自己買菜做飯順便瞭解當天市價的執行長。空前,大概也會絕後。」

  韓玉梁沉默了一會兒,道:「這樣的人,你不覺得很可怕麼?」

  沈幽小幅度地點了點頭,「沒錯。所以她親自選出派來的部下,絕對不會是讓咱們一下就挖出醜聞的渣滓。」

  「咱們沒有辦法,那些黑道也沒有辦法?」

  「應該有。但,不多。」沈幽喝下一大口冰涼的飲料,緩緩說,「賈君竹,1991年生,傅戎,1983年生,兩人都未婚,未育,父母雙亡,孤身一人不會受任何脅迫。她們不像李莞桐處於華京中心區的安全地帶,不會隨便出現在大家身邊,黑道想找直接下手的機會並不容易。就算找到了,他們也未必敢。」

  「哦?那幫無法無天的人不敢?」

  她輕聲說:「不敢。傅戎、賈君竹、李莞桐……這條連線的末端,是韓心絡。韓心絡就任邦議長後,在第一次會議上,就以恐怖的人望壓倒性通過了保留她S·D·G東亞邦總長職權的決策。」

  她停頓了一下,淺抿一口,「你覺得,這些為了貪婪慾望聚集在一起的社會敗類,敢招惹S·D·G嗎?」

  「兔子急了還要咬人呢。真被逼到絕路,她背後是誰也不好使。」韓玉梁混跡江湖多年,對此自然不屑一顧。

  光腳不怕穿鞋的,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真到了絕路,他才不信那些小混子掏槍的時候會想「我他媽的被S·D·G盯上該怎麼辦」。

  「沒錯。可這個道理她們又不是不懂。傅戎是冷靜的行動派,賈君竹是有經驗的職業政客,她們達到目的的手段,不會是你設想得那麼極端。新扈監獄目前新關押的都是些罪證確鑿的嘍囉,我猜,她們還在進行試探、分化階段的計劃。她們有決心,還有耐心,黑街的好日子,差不多要到頭了。」

  韓玉梁想了想,忽然笑道:「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黑道幫派的成員。她們盯著我是怎麼個意思?我可是跟韓心絡本尊見過面,好好聊了個把小時,還幫她干了髒活兒的。她們這是要打她們老大的臉?」

  沈幽的表情變得嚴肅了幾分,「這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論清道夫的名氣,雪廊遠比葉之眼要大。論涉及的兇案,你們不算陸雪芊的話,全加起來都趕不上死老鼠一個內勤人員。論關係,你這上遍女人床的大偵探能搭上的線當真不少,連S·D·G三月底還專車護送十六夜血酒來找了你一趟,說是私事,把葉所長嚇了一跳。這種人脈,當年莊老大還活著的時候,我們也羨慕不來。那,為什麼會盯上你們呢?」

  他聽出了語氣中隱含的擔憂和示警,感激一笑,道:「我懂你的意思了。我會勸春櫻再在上杉集團那邊躲一陣,暫時不要回來。」

  他知道,這個事務所目前最怕深入調查的,並不是他這個背著血案的淫賊強姦犯。

  而是駱希悠的女兒。

  再加上忽然冒出來的那個葉少文,這裡頭要說沒有什麼暗處的手在使勁,鬼都不信。

  「李莞桐大劫難時期供職的基地,和駱希悠相同。」沈幽壓低聲音,不過劉佳佳已經很聰明地戴上了耳機聽歌,「此外,儘管打扮越來越成熟,但李長官這些年一直保持著曝光度,她去掉妝容的影響來看,基本沒怎麼老。」

  「她是強化適格者?」韓玉梁吃了一驚,說好的所剩無幾呢,怎麼刷刷刷打地鼠一樣往外冒啊?難道當年死掉的就只有駱希悠一派?

  「不止她,以這個標準,還有個更值得懷疑的。只不過絕大部分人的記憶都有錯亂,強化適格者的信息又被人為地控制和污染了,大家意識不到。我如果不是跟春櫻一起調查瞭解了不少極其隱秘的資料,我也想不到這些。」

  「你是說……韓心絡?」

  這麼一想,連鷹、十六夜血酒、羅冰、索麗雅·奈德、富堅奈保子、克瑞斯汀·瑪琪薩……他見過的這些真正的強化適格者,都幾乎沒有受到歲月的侵蝕。

  如果李莞桐因此而值得懷疑,看起來更年輕的韓心絡,豈不是板上釘釘確鑿無疑?

  可那女人在和他交流的時候,沒有半分承認自己身份的意思。

  這就是職業政客的演技?

  沈幽緩緩點了點頭,跟著提議:「現在,願意考慮一下我說的,找個地方避風頭了嗎?」

  韓玉梁沉吟片刻,微笑道:「不。這兒是春櫻的家。我是她的男人。我跑掉的話,誰來為春櫻守護這個家呢?」

  她端起杯子,喝完,輕輕放下,用塗抹均勻的紫色指甲輕輕刮了刮杯口,「那,祝你好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可以開口。」

  拿出手機,她過去碰了一下收銀台付賬,指指韓玉梁那邊的座位,揮手跟劉佳佳告別。

  「你們談完要緊的事情了?」劉佳佳摘掉耳機,喜滋滋過來坐下,彷彿跟韓玉梁坐在同一間屋子裡,就很值得開心。

  「嗯。其實也沒什麼要緊。」他接過女孩為他帶來的特調飲品,嘗了一下,酸甜可口,笑道,「我常來你這兒喝飲料,不會給你喝破產吧?」

  她紅著臉低下頭,小聲說:「我只怕您不愛喝,不常來。」

  他看向玻璃門外人來人往的街道,和對面已經築起圍牆的新事務所,緩緩道:「就在家門口,我會常來的。不過除了我,別人你還是收錢的好。」

  劉佳佳趕忙擺手,「那怎麼行。您家所有人來喝,都不要錢。絕對不要錢。我就是去當舞蹈老師打工補貼這裡,也不能收你們的錢……再說,江鑫和南華兩級的長官都給我批了補償金,我把這個門店上下兩層都買下來了,不用出租金,根本不會賠。您就放心來喝吧。」

  她憋紅了臉,小聲說:「做奶茶……不僱人自己看店,不用掏租金,其實……還挺賺的呢。」

  看到她一坐下就不自覺撫摸大腿那邊,韓玉梁柔聲問道:「那裡不舒服麼?」

  「不是。我……」她猶豫了一下,露出一個自嘲的微笑,「就是總不敢相信,自己又有腿了,手一空下來,就會忍不住摸一摸。幻肢痛的時候我摸不到東西,那陣子真是想死的心都有……啊,我只是說說,您冒著那麼大風險從鬼門關搶下來我這條命,我就是為了您,也一定會好好活下去的。」

  「好,你先忙,我給伊迪絲打個電話,謝謝她介紹的好醫生。順便……跟她聊點兒事。」

  「嗯。我還去那邊聽歌。您忙正事就好,不用理會我。需要我陪您聊天……我再過來。」

  他擺擺手,「不用那麼生分,您您您的,在下面埋著的時候都沒見你這麼叫,我聽著不舒服。」

  劉佳佳躊躇了一下,小聲說:「那……我喊聲哥,會不會太自來熟了?」

  「不會。」他拿出手機,找到伊迪絲的私密動訊號,呼叫了視頻,「咱倆可是經歷過生死患難的,還有什麼關係,能比這更近?」

  她激動地點點頭,「嗯。那,我不妨礙你,哥有事就叫我。」

  明明腿腳並不利索,她繞回去的身姿,卻透著一股小燕子似的輕快。

  這時,E-chat接通了,手機屏幕上出現了伊迪絲穿著睡衣貼著黃瓜片的臉,「Hi,Honey,難得你主動找我,最近要來這邊看我麼?還是有事需要我過去?」

  看她的熾熱眼神,大概他說句想她,她就會連夜趕飛機跨大洋把自己快遞到他床上。

  可惜他這次要問的是正事。

  「劉佳佳的義肢做得很棒,我要謝謝你。下次有採集需要的時候,你跟隊過來,咱們敘個舊。」他微微一笑,話鋒一轉,道,「對了,我找你打聽個人。你們方舟計劃,是不是有個女的,名叫克瑞斯汀·瑪琪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