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陸雪芊,易霖鈴對韓玉梁來說可以算是人畜無害還能幫上忙。而且如今任清玉基本收服,對易霖鈴的現狀,並沒什麼刻意隱瞞的必要。
就是看到易霖鈴穿著魔法少女的衣服在屏幕裡唱著萌曲跳宅舞的畫面後,任清玉坐在沙發上石化了將近半個小時。這個時間記錄被打破,則要到之後她一個不小心看到易霖鈴親自執筆的耽美漫畫了。
大概是這衝擊太過震撼,一清醒過來,她就很緊張地問:「陸雪芊呢!她……她不會……也在做這種傷風敗俗的事吧?」
「信不信小鈴兒一掌劈飛你。」韓玉梁在她屁股上很順手地打了一巴掌,「現代這種事情不叫傷風敗俗,這叫……唔……表演。她靠這個賺錢呢。」
「哦……」任清玉舔了舔粥碗已經在反光的底,很擔心地皺眉道,「玉梁,我若要自食其力,也得……幹那個麼?」
「那是鈴鈴的興趣愛好。」葉春櫻拿著平板電腦過來坐下,微笑著說,「能靠興趣愛好賺錢是很幸福的事情。你來這兒之後學了不少東西,那你最喜歡什麼呢?」
任清玉眉頭皺得更緊,盯著面前連油花都沒剩下的空碗空盤子,表情凝重,陷入沉思。
許婷笑了幾聲,說:「還別說,你這麼大飯量,身材還保持得這麼好,可以搞吃播。這也算把愛好變成職業。而且你練武功消化能力超強,不用摳嗓子吐,沒副作用,多好。」
於是話題轉去了吃播,算是暫且讓韓玉梁離開了晚餐間開始的討論漩渦。
但漩渦總會轉回來,三個女人嘰嘰喳喳聊了一會兒後,任清玉果斷撿起了剛才丟下的問題,「你說的那個危險任務,我為什麼不能給你做搭檔?易霖鈴武功好,但你找不到她呀。我可就在這兒,整天吃白飯,我本來就很不好意思了。」
「沒看出來,香味一飄你就坐飯桌邊兒了。」許婷隨口調侃一句,她只肯承認自己武功不如任清玉,所以馬上又接著說,「出門辦事不是光靠打架的,這次的委託非常危險,任姐,你的生活經驗太差了,還是先在家好好學習吧。」
「不學習她也不能去。」韓玉梁搖了搖頭,道,「參與者必須是處子之身。估計這次的『主辦者』,有什麼奇怪的癖好。」
任清玉知道自己身上就快連肚臍眼都不是處女了,沮喪地低下頭,不再說話。
許婷托著腮,對這消息倒挺高興,「呀,那咱們所裡,還真只有我能去了誒。這算是把持得住的福利嗎?」
韓玉梁皺眉道:「婷婷,我跟你說了那不是開玩笑,危險。」
「咱們選這一行就做好了危險的準備吧。我要怕,還會在這兒整天打雜做飯?」她毫不客氣地頂回來,「你可以嫌我本事不行,你要找到鈴鈴,我就讓她去。不然我失敗了害死你,我自己也……受不了。」
葉春櫻這才擔憂地說:「我聯繫了學校那邊,鈴鈴期末考試都沒有參加。考試周前她請了三天假,但三天後沒回來銷假,至今音訊全無。」
韓玉梁皺眉道:「沈幽那邊怎麼說?」
「沈姐懷疑和……陸雪芊有關。」
任清玉身子一震,抬起了頭,專注聽著。因為陸雪芊的近況,他們誰也沒跟她提過。
她很怕陸雪芊也在屏幕上穿著小短裙拿著魔法杖露著大腿跳來跳去。
「怎麼會和她扯上關係的?說起這個……到底是誰跟小鈴兒走漏的風聲,提到陸雪芊了?」韓玉梁很不悅地問道。
「當然就是沈姐了,你也知道雪廊現在很缺人手。」葉春櫻輕聲說,「但這次沈姐沒有派任務給鈴鈴,鈴鈴的失蹤讓她也很驚訝。她懷疑和陸雪芊有關,是因為之前鈴鈴從雪廊拿到過一些陸雪芊的資料。」
她思索了片刻,擔心地問:「韓大哥,她倆以前關係好嗎?碰面……不會動手吧?」
任清玉在旁道:「關係普通吧,但大家都是正派人士,有什麼話說開就是,不至於刀劍相向。」
嘁,不知道普通同事這種關係其實很危險麼?
「我倒是覺得她們兩個的觀點不是很合。」韓玉梁知道易霖鈴的來路後,就已經有了這樣的判斷,「易霖鈴其實是如意樓後人,那一幫傢伙的傳人,腦子都有點軸。易霖鈴多半不會贊成陸雪芊的做法,不過以前在我們的時代,信息傳播很慢,他們的觀念衝突不容易表露出來。」
任清玉一臉迷茫,疑惑道:「會有什麼差別麼?」
「當然會,以前你們這些江湖豪俠,行俠仗義是不是專門找那些惡名昭彰的賊匪?」
「對啊,所以才找上了你……唔……當我沒說。」任清玉又低下了頭,一臉沮喪。
「你這話也沒錯,我當時就是惡名昭彰,沒人肯聽我說話,那些女人為了自己著想,肯定要痛哭流涕說如何被我強迫,絕不會承認自己爽到尿炕纏著我不讓走的事兒。」韓玉梁笑道,「所以那個時代,小偷小摸的混混,偶爾摸一把女人屁股的登徒子,落不到你們這些大俠眼睛裡。」
任清玉點了點頭。
葉春櫻和許婷對那個時代的事情無從置喙,就都默默聽著。
「如意樓鼎盛之際,甚至到了無鎮不入的地步,不少地方百姓受了欺壓不去衙門,寧肯在牆上掛布條等如意樓來幫忙。」韓玉梁淡淡道,「這種情形下,如意樓的人自然也被束縛住,不可能真當自己比官老爺還大,嚴刑峻法逮著一個殺一個。所以小鈴兒家學淵源,她心目中的行俠仗義,是有尺度桎梏的。她在網上直播,不知道多少人騷擾她,亂說些下流話。她也沒一個個找上門去揍一頓,排著隊拍死。」
任清玉皺眉道:「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事麼?就算除惡務盡,也應當分個輕重才是。」
「陸雪芊不分輕重。」許婷作為見證者,歎了口氣,說,「她好像根本就不信人會改過自新,也不知道什麼叫小毛病,她覺得那是惡人,就……寧肯一劍殺了。」
韓玉梁歎道:「興許她在我們的時代沒有這麼極端,但驟然到了這種地方,眼見黑街的風氣,環境的陌生,我覺得……她其實心裡已經有了病。小鈴兒要是念在同為正道,打算過去跟她談談,恐怕……真有可能在陸雪芊那兒遇到危險。她武功雖然比陸雪芊高,可她應該不會想到陸雪芊會對他動手。」
任清玉震驚到說不出話,半晌才喃喃道:「這都是推測,我覺得……應該不太可能。江湖上肯出頭行俠仗義的女子本就沒幾個人,大家都是同道,怎麼……可能對自己人下手。」
「不管怎樣,先找到人再說。」韓玉梁煩躁地抓了抓頭,「本來是找幫手,這下反倒找了個麻煩出來。你們在家呆著,婷婷,你該下班了吧?開車送我去雪廊,我要找沈幽談談。你送完我直接把車開回去吧,最近天氣不好,免得上班路上凍著。」
葉春櫻抬頭說:「路況不好,不行婷婷你就住下吧。這兒給你備著房間呢。」
「還是不了。」許婷把碗碟摞起,小聲說,「老韓叫我開車,肯定是有事要說。汪督察這次給他帶來的麻煩估計不小。」
葉春櫻皺了皺眉,柔聲說:「你也不要逞強,厲害的女孩多著呢,汪督察都說危險,那肯定是真的危險。」
許婷莞爾一笑,比劃了一招鸑鷟掌,「這才顯得我有價值啊。我要只能跑腿打探消息,我還好意思拿那麼多獎金?行,我走了,汪督察過幾天就來了,到時候再說。她最好飯點兒來,我讓她嘗嘗我的全醋宴。」
任清玉不解地問:「汪督察怎麼她了?」
葉春櫻略顯惆悵地歎了口氣,看兩人出門後,才小聲說了一下平安夜發生的事。
任清玉那雙英氣劍眉頓時緊緊鎖在一起,一拍大腿,憤憤道:「果然是個狐狸精!」
葉春櫻默默收拾起桌上的東西,微微一笑,「這種事,說到底還是因為韓大哥風流。怪汪督察,沒有必要。」
任清玉繃著臉過來幫忙,嘟囔道:「難怪你是大婦,涵養真好。」
葉春櫻臉上一紅,搖頭說:「別亂用奇怪的詞,不是你說的那回事。」
可惜,這種澄清完全沒有意義。
車子開出去不久,許婷就忍不住問:「老韓,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因為葉姐脾氣好,性子軟,才把她那麼捧著的?」
「怎麼了?」
「她問我怎麼突然給汪督察的來電換鈴聲,我說了昨天晚上的事,她竟然一句沒多問,就跟聽見你昨晚上其實是通宵打麻將一樣……不對,知道你通宵打麻將還會叮囑一句注意身體呢。她……都不吃醋的?她專門為你買的聖誕主題情趣內衣誒?」
韓玉梁懶洋洋笑道:「那身衣服她今晚穿,我們說好了的。」
「我……」許婷頓時氣結,半天憋出一句,「我算是服她了。」
「說不定她這才叫聰明。」韓玉梁微笑道,「我這好色已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除了風流行徑,別的事兒我幾乎全聽她的。這次跑任務,汪媚筠結算後事務所入帳了兩千萬,那賬戶我連密碼都不知道。我印象中,在這個社會上,我這樣能賺還事兒少的男人,就算好色一些,也有的是女人願意忍的吧。」
許婷無話可說。
事務所的賬目進出她知道大概,幾個月就憑本事進賬三千多萬,就算大部分都是黑錢,也足夠讓很多女人對拈花惹草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她見過有人開個拉麵館還能一男帶倆女一起住,不分大小都叫老闆娘呢。那家人孩子生得多,世聯還發了不少獎金。
「更別說,我這本錢牛郎都比不上。」他頗為自負道,「讓春櫻心裡不痛快,我是略有些愧疚。但不管怎麼算,我也有信心沒虧待過她。床上都是她主動說不要我才停的。要不你問問你姐,看看我要是只跟她過日子,她受不受得了?」
許婷繃著臉摁了幾下喇叭,「不用問。我們姐妹什麼都說。」
所以她也的確知道韓玉梁的本事有多厲害,沒什麼天賦和技術的女人,獨個甚至應付不了他一個整夜。
不扶牆下不來床,大概是那個年紀的成熟女人對一個男人的最高評價。
「冷颼颼的叫我給你開車,有什麼事要說嗎?一會兒雪廊就到了,有話趕緊講。大男人別老藏著掖著的。」許婷有點生氣,唇角微微下垂,衝著前面一個開遠光燈會車的人間敗類狠拍了兩下喇叭。
「我是想提醒你一句,如果我鐵了心不想讓你淌這次的混水,我隨時都有辦法讓你去不成。而且,是釜底抽薪,根本上解決問題的那種方法。」
許婷冷笑一聲,很認真地說:「你要是因為這個毀約強姦我,韓玉梁,我不開玩笑,我恨你一輩子。鈴鈴失蹤了,你身邊現在沒有其他處女比我厲害。這是剿滅那個人渣組織另一個分支的機會,你可以讓我因為實力不足落選,但不能用這種無恥的手段阻止我。打著為我好的旗號也不行。對我來說好不好,只有我自己說了算。」
韓玉梁歎了口氣,「你可真頑固。」
「我認準的事兒,誰也拉不回。」她的面孔浮現出明確而不容動搖的堅毅,「連環姦殺遊戲,是我做的誘餌。角鬥場遊戲,是我把發射器帶進去,憑本事堅持到你們來的。這說明什麼?說明我就是露杜斯那群人渣的剋星。他們的遊戲注定要因為我而完蛋。」
「那邊不是角鬥場,是個倖存者只有兩人的殘酷遊戲。所有人都會不擇手段的。」
「那我就比他們更不擇手段。」許婷把車停在雪廊門前,扭頭直視著他的眼睛,「你要是擔心我實力不行,我願意付出代價,請你給我灌功。」
「強行灌功是很賠本的買賣,我幫你提升一分,自己少說要付出三分。我之前給了你不少,」他拿出車裡的香氛,往自己脖子上噴了噴,「可比這瓶東西有價值多了。」
「我也欠汪媚筠那種債,這總行了吧?」她提高聲音,臉上因冷而發紅的地方似乎更大了些。
「可你不是堅持要等感情到位麼?」
「那是我的第一次,我給喜歡我的男人怎麼了?」許婷看來鐵了心要去殘櫻島,馬上提出了很令他吃驚的妥協方案,「我欠你其他地方就是,等從殘櫻島回來,你在我姐那兒要不著的,我給你。我健康,沒痔瘡。」
論臀部線條,許婷緊湊圓潤,還翹挺上提,跟她那雙傲人長腿完美連接在一起,的確遠勝姐姐疏於鍛煉的下身。
是個誘人的條件。
但韓玉梁搖了搖頭,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臉,用轉為純陽的內力幫她暖了一暖,柔聲道:「行了,我知道你的決心了。我不再攔你,如果出發前找不到鈴鈴,咱們就以情侶身份出擊。明天中午你稍微多吃一些,我下午開始給你灌功。」
許婷的眼波,像是被他送來的暖意烘化一樣,頃刻轉為略帶惆悵的溫柔,輕聲說:「老韓,我會拚命的。我不會失敗,也不會讓你死。你相信我,這不是……和陸雪芊對峙的那一次了。你信我,好嗎?」
看她眼圈微微發紅,顯然,那次事件留下的疙瘩,並不只是存在於他的心中。
能在她的眼中看到鮮明的悔恨,已經足以說明很多事情。
「我去找沈幽了。明天見。」他壓下了吻她一會兒的衝動,握住了車門把手。
「喂,你忘拿東西了。」許婷卻叫住了他。
「什麼東西?」他轉身問道。
「這個。」她咕噥一句,優美的身軀舒展,雙臂抱住他的脖子,就主動吻了上來。
然後,在他下唇上咬了一口。
她得意地舔著嘴巴晃了晃腦袋,一擺手,「拜拜,這一口咬過,我才算是舒坦了。讓你跟我約會半截就跟別人約炮,臭色狼!」
韓玉梁笑著搖了搖頭,關上車門,走向酒吧。
天氣冷成這樣,酒吧的生意當然談不上好,空空落落不見幾個客人的影子。
但他一進門就看到了沈幽。
仗著裡面的暖氣還算有勁兒,她穿著一身淡紫色的連衣裙,戴著交叉骨耳環和骷髏頭吊墜項鏈,抱著一把木吉他,坐在舞台的高腳凳上,正在唱一首舒緩的英文歌。
她的指甲塗滿了發亮的紫色,隨著撥片的移動,劃出一道道短短的紫弧。
她的嗓音唱歌的時候和說話完全不同,慵懶的味道被放大到了極致,但不會令人昏昏欲睡,而是不自覺跟著旋律放鬆下來。
大概是被曲子和姿色吸引,僅有的幾個客人,都坐在靠近舞台的地方聽歌。
韓玉梁只好乖乖等她唱完。
島澤蓮本來在吧檯邊上靠著,一見門開迎過來,發現是韓玉梁,喜出望外地撲過來給了個熟悉的樹袋熊式擁抱。
跟她敘了敘舊,聽她說最近在私下調查騙她父親欠債的地下賭場。但還沒來得及深入瞭解一下,沈幽就掩胸鞠躬謝幕,放下吉他走下舞台,衝他招了招手。
等進到二樓那間熟悉的密室裡,沈幽坐在沙發扶手上,不等他問,就先開口說:「我找不到易霖鈴。如果是這個要求,你就不要提了。」
嘶……身邊這些女人怎麼一個個都跟會讀心術一樣。韓玉梁皺眉道:「你總該有個方向吧?陸雪芊的事兒是你捅給她的,她要是因為陸雪芊出事,你不是也有責任?」
「我也找不到陸雪芊。」沈幽的表情很嚴肅,「不過這是好事,現在黑街有至少幾千個人在找她,等著要她的命。」
「嗯?」韓玉梁楞了一下,「發生了什麼事?」
「你這同鄉,憑一己之力,把黑街攪亂套了。」沈幽長長歎了口氣,搖頭說,「我也沒想到,從平安夜那天的大規模槍戰往上追查,罪魁禍首竟然是她。」
「她?」鬧了半天,害葉春櫻和任清玉過去診所那邊幫忙一夜沒合眼的,竟然是陸雪芊?
「嗯。你知不知道短短半個月,陸雪芊殺了多少人?」
「唔……」韓玉梁從沈幽凝重的表情裡估計了一下,大著膽子道,「幾百個?」
「一千六百七十二個,這是能確認的。」沈幽的眼中殺氣一閃而過,「黑街有不少不入流的幫派,有些甚至不過是湊在一起混社會的廢物小青年。而陸雪芊,平均兩天就要屠滅一家。黑街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用冷兵器砍死這麼多人都不手軟的怪物。」
「她瘋了麼?」這數字把韓玉梁都嚇了一跳。
就是改朝換代烽煙四起的亂世,也很難有人親手殺出這樣的數字。
連他這樣的老江湖,都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我也這麼想。」沈幽面色沉重地說,「我一直安排著人注意陸雪芊的動向。中間她無故消失過幾天,一定是那幾天裡發生了什麼可怕的變化,她從那之後,就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殺戮機器。不光小幫派被屠殺,紅蛇幫都有三個據點被一夜血洗,隔天出警的隊伍,老的年輕的幾乎全都吐了。用四個字形容,那就是人間地獄。」
「這倒底……出了什麼事?」韓玉梁大感不解,「這人以前就算極端些,也不至於做出這種事啊。」
沈幽點了點頭,「沒錯,她之前還能說是正義感過於極端,有希望校正。但現在,肯定已經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這背後不知道是誰在控制,但一定有黑手在作祟,否則,陸雪芊在黑街獨自出門都會迷路,不可能這麼高效而隱秘地進行一場場屠殺。」
韓玉梁皺眉道:「那你為什麼會覺得小鈴兒的失蹤和她有關?」
沈幽猶豫了一下,說:「因為我查了一下易霖鈴的手機最後一次有效通訊的時間。那差不多應該是她失蹤前的最後標誌。從那天之後,陸雪芊就沒再出來殺過人了。這兩個人,就像是一起失蹤了。沒了目標的那些報復者互相猜忌,從爭執到械鬥,最後,就是昨天那場足以驚動華京的瘋狂槍戰。」
她的神情已經接近肅殺,緩緩說:「你知道嗎?光是流彈傷到的無辜者,就有足足七十多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