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隱雲香 第34章

  出乎辰瑤的意料,金杖擊中的部位沒有絲毫硬度,這頭凶悍的雌豹身體柔軟得彷彿沒有骨骼,在金杖的重擊下,她的腰椎、胯骨、骨盆,連同大腿的骨骼都奇異地彎曲下去,豐翹的雪臀被壓得幾乎挨到地面,本該堅硬的骨骼居然和她豐腴的肉體一樣堅韌而富有彈性。

  雌豹痛得厲吼一聲,她腰臀還壓在杖下,身體卻不可思議地彎折過來,揚首咬向辰瑤的手臂。

  「嗤」的一聲,辰瑤的衣袖被雌豹扯下半幅。她臨危不亂,側身避開雌豹的獠牙,手裡的金杖一鬆,雌豹的腰臀就像一隻柔韌的大肉團,瞬間彈回原狀。

  一股腥膩的氣息撲鼻而來,辰瑤杖尾一挑,正刺在雌豹雙乳之間的鐵鏈上,將她胸骨刺得凹陷下去,準確得令人難以置信。

  鐵鏈深深勒入乳肉,彷彿要將兩隻乳球從中切開。雌豹負痛地向後退去,兩團豐膩的乳肉抖動著沉甸甸撞在一起,傳來鐵鏈和肉體碰撞的聲響。

  這一切都是黑暗中短暫的一刻發生,當雌豹收斂身形,一切隨即重歸平靜。

  每個人眼前都是濃黑一片,所有的形狀、動作、顏色都被黑暗吞沒,看不到絲毫影痕。

  在這樣的黑暗,唯一能如魚得水的只有辰瑤。她不需要眼睛,就清楚地知道那頭雌豹躲在她身前丈許的岩石背後,腳掌踩著地面,身體微微後傾,豹尾昂起,兩爪攀住潮濕的岩石,沾滿鮮血的乳球緩緩起伏,身體就像一張繃緊的彎弓,隨時都可能暴起傷人。

  辰瑤忽然做了一個動作,她翹起尾指,在杖尖一按,然後用鮮血在杖身上畫了一個奇異的符文。

  雌豹在黑暗中緩慢地調息著,用敏銳的耳朵捕捉到丈許外辰瑤的心跳聲。她雙足一蹬,頎長的身體猛然躍起,猶如脫弦的利箭朝目標撲去。

  身體還在半空,一個粗圓的物體毫無徵兆地橫掠過來,重重打在雌豹的頭肩上,隨即一彎,纏住她的頭頸。接著一張巨口吞住她並在一起的纖足,牙齒一合已經咬住了她的膝蓋。

  雌豹身體停在半空,雙腿被尖利的牙齒咬住,無法掙脫。一條冰涼的長舌沿著她的腿縫向上捲去,那只巨大的口腔內,長著兩排倒生的利齒,它卡住雌豹的腳踝,喉嚨一縮一伸,已經吞下她半截身體,兩隻尖利的獠牙咬住她豐隆的臀肉,將她肥白的大屁股吞下一半。

  冰涼的長舌劃過臀溝,能清楚感覺到舌尖分成兩股,竟是一條粗如水桶的大蛇。頃刻間,大蛇已吞到雌豹腰部,雌豹兩爪按住蛇口,拚命掙動,白皙的肉體在蛇齒間逐漸拉長。

  辰瑤舉起金杖的同時,從神柱延伸到冥宮的數十條銀蛇昂起頭,在黑暗中緩緩浮動。在她的召喚下,棲居於神柱中力量漸次甦醒,來拱衛辰氏最後的血脈。

  「這就是容蛇神杖嗎?」一個鐵器磨擦般低啞的聲音說道。

  一道紅光亮起,濃烈的血腥氣猛然迸發出來,空氣中彷彿剎那間浸滿了鮮血。紅光中,一條長及三丈的大蛇盤踞在洞穴中,它昂起身,碩大的蛇首上豎著一根尺許長的彎角,顏色金黃。一頭艷麗的雌豹被它吞在口中,冰涼的蛇舌從她乳間穿過,那對被鐵鏈束緊的大乳鼓脹欲裂。她肌膚豐腴而雪白,上面隱隱透出雲狀的紋路,有如豹紋。

  鬼月之刀出現的同時,還倖存的百餘名甲士同時濺出鮮血,像被無形的長刀劈開,殘缺的肢體四處紛飛,再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

  接著血紅的光芒閃過,一條昂起的蛇頭被齊頸斬斷,在岩石上扭動片刻,然後漸漸停止,呈現出金屬的銀灰色。

  峭魃君虞張開手,一柄血紅的彎刀靜靜躺在掌中,猶如一彎血腥的新月。

  從神柱末端延伸出來的銀蛇閉上口,鱗片上彷彿淋滿血跡,痛苦地低垂下來。峭魃君虞舉起彎刀,像驕傲的神祇緩步而行,將蛇頭一一斬斷。當他走到最大的銀蛇旁,代表大武辰丁的銀蛇突然裂開,從中射出一條赤紅的小蛇。

  峭魃君虞手一緊,抓住赤紅的蛇魄,然後張口咬斷蛇頭,連皮帶骨將它吞食乾淨。

  遠處的辰瑤噴出一口鮮血,軟軟倒在冰冷的神柱上。

  「小蛇女!」峭魃君虞冷漠的聲音響起,「你父祖沒有告訴你獲得蛇神力量的秘訣?」他抬起手,辰瑤像一片落葉被狂風捲起,落到他掌中,「還是辰氏的男子都已經死絕了?」辰瑤臉色慘白,唇角溢出的鮮血一片冰涼。

  「可笑的瞽女,你每天接觸兩個時辰的陽光來保持體溫,卻不知道它會損耗你的力量。你費盡心力找到最適合的精血,卻不知道要避免血液凍僵,最好的方法是像蛇後一樣濫交!看你召喚出的容蛇——連一隻沒有骨骼的牝奴都吞不下!」峭魃君虞咆哮道:「邪烏!殺了它!」

  辰瑤瞪大失明的美目,尖叫道:「不!」

  一直伏在地上的芹蟬掙扎著撐起身體,尖長的鳥喙重重啄在容蛇的七寸上。

  在鬼月之刀的壓迫下,容蛇沒有絲毫反抗之力,它長大的身體蜷曲起來,隨著邪烏的啄擊越來越小,一面將吞入腹內的雌豹軀體一點一點嘔出。

  邪烏和雌豹圍著重傷的容蛇,殘忍地撕扯啄食,容蛇鱗甲紛飛,肢體破碎,冰冷的蛇血四處飛濺。

  鬼蛹撞碎了銀圈,黑色的火焰猛然升起。周圍的銀蛇大部蛇首已被斬掉,銀色的蛇頭落在洞穴的岩石上,寶石製成的蛇眼滾落出來,只留下空洞的眼窩。

  辰瑤身體越來越冷,先祖的蛇魄被魔王吞下,容蛇被邪烏啄食,就像吞食著她的血肉。她勉強伸出手,嘶聲道:「不要……」鬼月之刀再一次落下,又一條銀白的蛇首應手斷折,沉重地掉在地上。

  辰瑤臉色慘白,咯血道:「請不要毀掉辰氏的宗廟……」峭魃君虞似乎沒有聽到她的哀求,或者聽到也毫不在乎,那雙血紅的眼睛沒有絲毫人類的情感,冷酷得就像刀鋒。他一口氣砍掉所有的蛇頭,然後拽著女王的長髮,把她拖到那只刻滿符文的銀盤上。

  年輕的女王此時像被人吸乾了靈魂,神情木然而呆滯。那頭艷麗的雌豹爬過來,用利爪撕碎了女王的素裙,然後伏下前肢,撅起白嫩圓碩的肥臀,豹尾揚起,將滑膩的牝戶展露在主人面前。

  峭魃君虞的彎刀消失在手臂內,低啞地說道:「小蛇女,你應該像蛇一樣軟。」峭魃君虞握住女王細白的腳踝,手指緩緩收緊。「格」的一聲脆響,辰瑤身體猛然昂起,紅唇間發出一聲痛叫,那只纖美的足彎垂下來,踝骨已經粉碎。

  雌豹興奮地搖著豹尾,鮮紅的舌尖在唇間不住滑動。峭魃君虞像擺弄一具美麗的人形玩偶般,揉弄著女王的白嫩的玉腿。細密的骨碎聲不住響起,女王白玉般修長的美腿一點一點彎軟下來。那雙手殘忍而細緻,沒有傷及辰瑤細嫩的肌膚,卻將她的骨骼盡數震碎,雙手過處,沒有留下一塊大於米粒的碎骨。當峭魃君虞鬆開手,女王白美的玉腿像麵條一樣軟軟滑下,在銀盤上彎曲成一個奇異的弧形。

  峭魃君虞攬住女王輕柔的玉體,鮮紅的長舌從口中伸出,鑽入女王圓潤的肚臍,穿透了她的小腹,在腹腔內吸食著鮮血。辰瑤失明的眼睛木然張開,白皙的小腹蠕動著,肚臍微微鼓起,被一條粗糙的長舌洞穿,一縷殷紅的鮮血從腹上蜿蜒而下。接著那雙手臂收緊,辰瑤動人的玉體一點一點彎曲,體內發出一串骨骼碎裂的脆響。

  峭魃君虞粗糙的舌頭帶著一串鮮血從肚臍中抽出,他大笑著鬆開手,「沒有骨骼的蛇女!我來告訴你容蛇該怎樣召喚!」他切開手掌,握住金杖頂端的蛇首,鮮血像滾熱的岩漿澆過杖身。忽然杖尾一動,蛇尾捲起,緩緩伸長。峭魃君虞將蛇魄注入神杖,然後曲指一彈,杖首的蛇頭猛然昂起。

  鮮血滲入杖身,權杖金色盡數褪去,變成烏黑的顏色。蛇首細長的眼睛緩緩睜開一線,然後從頭顱正中冒出一點血紅,然後又是一點。與辰瑤召喚出的容蛇不同,這條容蛇有兩隻蛇角,色澤也變成鬼月之刀的腥紅。

  一個優美的身影出現在斬斷的蛇頸上,巫羽雙手收在寬大的衣袖中,面具下鮮紅的唇瓣猶如胭脂。

  「多謝鬼王。按照約定,鬼王應該沉睡了吧,等到胤都再召喚鬼王的力量。」

  峭魃君虞咆哮道:「不要讓我等得太久!」說著他魁梧的身形驀然消失。

  雌豹畏懼地收斂爪牙,豹尾垂到身下,就像一隻馴服的白貓。

  芹蟬匍匐著爬到巫羽腳邊,嘶聲道:「國師!國師!」巫羽審視著她傷痕纍纍的肉體,「辰女王好烈的手段。讓你受了這麼多苦。」她笑吟吟道:「不用擔心,她現在是你的了。」她揚起臉,「牝奴,去把宮裡的守衛都殺了。天亮前還有一個活的,我就剝了你的皮。」雌豹立即縱身躍出地宮。

  「鬼王太粗暴了,竟然擰碎了女王所有的骨頭。我本來還希望陛下與我王成親,好將夷南納入我王治下。可惜,沒有骨頭怎麼做新娘呢?」巫羽微笑道:「況且我王也不會娶一個失貞的女王。女王如此不自愛,居然與人偷情,難怪夷南會社稷不保。芹蟬,吞下陛下腹內的精血,這是給你的補償。」芹蟬搖晃著破裂的肉翼,撲到辰瑤身邊。芹蟬用翼尖的利爪扯開女王的雙腿。額上被刺穿的怪眼滾動著,淌下鮮血,眼中充滿了惡毒的憎恨和復仇的快意。

  辰瑤躺在巨大的銀盤上,柔軟的四肢軟軟攤開,嬌美的下體微微綻開,紅膩如脂,嬌嫩得令人不敢凝視。芹蟬尖啼一聲,伸出尖長的鳥喙,狠狠刺入女王柔膩的秘處。

  辰瑤肉體蠕動了一下,白軟的陰阜微微鼓起,在她敞露的大腿間,聖潔而嬌嫩的蜜穴被一根醜陋的鳥嘴捅入,妖異而又淒艷。

  芹蟬尺許長的鳥嘴一直頂到女王蜜穴盡頭,尖利的鳥喙插進花心,然後張開嘴。辰瑤喉頭咳出一股精液,下體柔膩的蜜穴被鳥嘴殘忍的擴開,拉到極限。更深的痛楚來自體內深處,那只嬌嫩無比的花心被尖鉤般的鳥嘴撐開,露出宮頸的入口。

  芹蟬狹長的舌頭鑽入女王未曾生育過的宮頸,像毒蛇一樣朝她體內游去。

  辰瑤腰肢僵硬地抬起,臉上露出驚駭欲絕的神情。芹蟬狹長的舌頭一路伸入子宮,在女王身體最深處肆意捲動,最後刮到一團蠶豆大小的軟肉。芹蟬用舌尖殘忍地將肉團從柔韌的膜壁上剝離下來,一股鮮血隨即淌出。

  芹蟬拔出鳥喙,將女王子宮內的精血吞入腹中,一面洩憤地把尖利的鳥爪伸進辰瑤下體,肆意攪弄。碎骨、失血,還有失去腹內的精血,使辰瑤通體冰冷,整個人猶如冬眠般毫無反應。

  「折磨這樣的瞎子有何樂趣?」巫羽淡淡道:「陛下是蛇神後裔,自然該與容蛇合體。」化作邪烏的芹蟬怪笑著將女王的腰肢彎折過來,辰瑤週身骨骼盡碎,肢體比腐去骨骼的月映雪更柔軟。纖細的腰身輕易就彎成對折,那只圓潤的美臀翻過來壓在頸中,彷彿騎在自己臉上。

  芹蟬抬起女王的身體,將她柔軟的雙腿交疊壓在背後,兩臂墊在腦後。女王華美的肉體像被打了一個花結,彎成一團。螓首從大腿間伸出,正對著自己的渾圓的屁股。

  通體烏黑的容蛇盤伏在巫羽腳下,巫羽用手指輕扣著銀蛇的斷頸,發出清脆的響聲。容蛇緩緩昂起頭,忽然身體一彈,盤在了女王臀上。

  巫羽手指的輕扣越來越急,容蛇盤住女王涼滑的圓臀,蛇首彎垂下來,鮮紅的蛇信在口中伸縮不停。蛇信伸入臀縫一挑,那團白嫩的臀肉立刻跳動著分開,露出臀溝中紅嫩的菊肛。容蛇伸出蛇信,舔舐著肛洞,然後弓下身,緩緩鑽入女王柔嫩的菊肛中。

  辰瑤美麗的臉龐一片寧靜,彷彿睡著一般。作為蛇神後裔,重傷時她會像蛇一樣冬眠,等待蛇神之血的復甦。只是這一次,一個更強有力的存在進入了她的身體。

  女王白嫩的美臀緊貼著面孔,如雪的臀肉間,一條烏黑的長蛇正弓起身體緩緩擠入肛洞。容蛇的身體可以變化,在鑽入辰瑤肛中裡,蛇身變成手指粗細,它越進越深,最後蛇尾一擺,順利鑽入辰瑤臀中。

  巫羽喝道:「蛇姬!還不醒麼!」

  辰瑤失明的美目猛然張開。

  巫羽滿意地笑道:「她已經與容蛇之杖合為一體,七次蛻化之後就可供召喚了。芹蟬,主人回來之前,就由你來馴養她。」芹蟬額上的豎目緩緩轉動,最後一眨,滾出一顆完整而鮮紅的眼珠。她瘋狂地啼笑起來。

  狂風大作,波浪像脫韁的野馬奔上礁石,發出震耳的濤聲。波濤越來越急,忽然一個浪頭撲來,捲住礁石上的人影。那人不知在礁石上昏迷了多久,衣服盡濕,一根折斷的長矛壓在背後,蜷曲而濃密的長髮濕淋淋儘是水跡。

  就在波濤裹住他的身體,捲入湖中的一刻,他發白的手指忽然一伸,緊緊攀住礁石。

  暴雨傾盆而至,波浪猶如連綿的山勢湧起,彷彿要將礁石盡數擊碎。那人疲憊得連眼睛都無法睜開,手指卻緊緊扣在石上,像釘子一樣牢固。

  漫長的雨夜終於過去,天邊露出血染的朝霞。他慢慢睜開眼睛,黑色的眸子宛如深不見底的淵潭。

  鬼月之刀的魔魂已經重新蟄伏,但被魔魂佔據過身體,力量又弱了一分。憑借鬼月之刀,他獲得了難以想像的力量。同樣的,鬼月之刀也通過他獲得鮮血的供奉。但它越來越不滿足,這是第一次,它完全佔據了他的身體。終有一天,鬼月之刀將完全吞噬掉他的魂魄,成為這具身體的主人。

  陽光透過雲層,照射在潮濕的礁石上。奔騰的波濤收斂了鋒芒,變得平靜下來。經過一夜的殺戮,遠方的夷南城陷入死寂。他甚至懶得去猜測戰果。有巫羽在,夷南人不會有一絲機會。

  峭魃君虞拿出背後的石矛,將黑曜石從斷折的矛身上取下,用鋒利的石沿當作刀鋒,將濃密的長髮一縷一縷切斷。他把矛頭包好,放在懷裡,然後除下身上的皮甲。又從衣角撕下一條布縷,將斷髮束在腦後。

  峭魃君虞扔下斷矛、皮甲,緩緩站起身來,他的身形依舊魁梧,卻沒有了昨夜獰厲而妖異的霸氣,就像一個落泊的南荒武士,帶著大病初癒般的蒼白,朝與夷南城相反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