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樓 第二章 江南落日寒

  (一)

  冷月寒星,儘管是江南已初春,卻也春衫難抵夜風寒。臥虎山莊門口的守衛瑟縮了一下脖子,接著巡視過去。

  雖然有一個很氣勢的名字,但臥虎山莊並不在五莊之列,雖然諾大的山莊燈火通明,卻也不過是臥虎寨的大當家金盆洗手後的家而已。畢竟金盆洗手就能一筆勾銷所有恩怨這種事情和狼外婆一樣只能騙枕邊的小孩子,所以每天的防衛還是不敢放鬆。

  臥虎寨也並不是什麼有名的強盜,不過是一些在江湖上小有名氣的血性漢子做過一些自以為血性的事情罷了。生生死死十幾年,身邊的兄弟死的死殘的殘,肖老大終於磨滅了所有的血性,安安分分地置了幾畝薄田,曾經的兄弟們心甘情願的做起了管家護院,娶妻生子,安家立業。

  除了偶爾來訪的一些老友或是宿仇,這裡幾乎已經遠離了江湖是非……

  「老丁,你老婆快生了吧?」一個巡邏的護院笑呵呵的問前面拐角的高壯漢子,到換班的時間兩個人總是要寒暄幾句的。

  但這次對面卻毫無反應。他心裡裡隱隱覺得不對,走過去拍了一下老丁的肩膀,高高壯壯的背影竟然隨著這一拍倒下。他慌忙低頭,但還沒看清倒下的人的樣子,背後一柄利劍已經穿透了他的胸腹,他張嘴想喊,但還沒喊出來另一柄劍就割斷了他的喉嚨。

  十幾個黑衣勁裝的男子從陰暗處閃出來,手上都提著閃著寒光的長劍,有幾柄還閃著血光。

  「那陰絕逸確實曾經在此寄宿?」

  「不錯,三日前有人看到他從這裡離去,而且是孤身一人。並沒有看到師妹在他身邊。」

  為首的男子冷冷的看了一眼臥虎山莊的招牌,淡淡道:「既然本就是賊窩,一概夷平便是。」

  「大師兄……肖虎已經金盆洗手好幾年了。」另一個弟子有些遲疑。

  「金盆洗手就能洗掉手上的人命的話,江湖上就沒有仇恨了。」為首男子不再遲疑,縱身從高牆躍入,牆那邊馬上就聽見了一聲短促的慘呼。

  那個遲疑的弟子無奈的低語,「大師兄的婚禮上的變故之後,整個人變了好多。唉……」

  但在他們心中大師兄始終是同輩中最值得尊敬的人,白若雲的名字,永遠都是暮劍閣這一代弟子的象徵。所以外面的十幾個人沒再耽擱,紛紛縱身躍進了高牆之中,儘管他們每一個人都知道,裡面將要發生的,純粹是一場屠殺。

  暮劍閣年輕弟子中的精銳,有充足的信心可以讓這裡在今晚成為歷史。

  白若雲面前最早出現的敵人,是莊內聽到了慘叫匆匆披好衣服趕到院子裡的護院,他毫不猶豫的挺劍前指,高聲問:「說!陰絕逸去了哪裡?我妹妹白若蘭呢?」

  一個護院看到了白若雲腳邊的屍體,怪叫一聲,道:「去你媽的白若蘭!老子沒聽過這個婊子!」

  白若雲面色一寒,身形微動,那人還沒見到長劍寒光,劍尖就已經刺入了他的咽喉。他舉起一半的刀軟軟的垂下,充滿驚訝的眼死死的盯著自己喉間的劍。

  劍鋒撤出,血霧噴起,漫天血花中,白若雲展開落日神劍,寒光所到之處,一片殘肢斷臂,慘呼四起。

  「暮劍閣弟子,為何來我臥虎山莊!」正對後院的拱門中,一個滿面虯髯的中年大漢手提著一對宣花斧,虎目圓睜,氣得渾身發抖,對著院子裡大吼出自己的驚訝和憤怒。正是這裡的主人肖虎。

  吼聲未落,白若雲已經站在他面前,俊美的臉上,一雙寒眸毫無溫度的盯著他,問:「陰絕逸去了哪兒?我妹妹白若蘭呢?」

  肖虎大怒,陰絕逸當年與自己有過交情,按當年陰絕逸的名聲,自己實屬高攀,這次陰絕逸路過這裡,不過借宿了一日,那個什麼白若蘭,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直接答道:「混賬!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我根本就不知道白若蘭是誰,這裡根本沒有出現過陌生女人!陰絕逸在我這裡借宿了一天,你要問他去哪兒了,我怎麼知道!」

  「雞鳴狗盜之輩,無足為信。我自己搜。」白若雲視肖虎如無物一般逕自從他身側閃進去,直接踏進了後院。外院中的護院死傷大半,剩下的在暮劍閣弟子的攻擊下也僅僅是苦苦支撐。肖虎大喝一聲輪起斧子衝進戰團,也顧不得白若雲在後院要做些什麼了。

  幾個暮劍閣弟子迅速展開身法挺劍而上,攻守有度與肖虎纏鬥在一起。雖然夕雲三十六式並不是江湖上頂尖的劍法,但對於已經被安逸和家庭腐蝕了一身武功的肖虎,卻已經足夠讓他毫無還手之力了。

  嗤嗤幾聲輕響,斧式僅僅微微一緩,肖虎腿上便已經多了幾道血口,他只覺得手上的大斧越來越沉重,每一次揮動都好像是他人生的盡頭一樣。

  就在他已經完全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突然白若雲衝了出來,一劍架開了眾弟子斬向他的殺招,冷冷道:「若蘭確實不在這裡。咱們走。」

  肖虎胸中氣血翻湧,真氣已竭,身上滿是創傷,但仍然怒道:「姓白的!你暮劍閣在這裡欠下的人命你一句交待也沒有麼!」

  白若雲也不回身,逕自縱身離去。十幾個弟子緩緩倒退到門邊,也隨著縱身躍牆而去。

  肖虎跪倒在地,看著四周的屍體,一雙虎目也幾乎流下淚來。暮劍閣遠不是自己能報仇的對象,今日這無妄之災,竟然毫無討回公道的可能。

  「不知道你當年殺人越貨的時候,面對屍體可曾如此傷心過?」黑暗中突然出現一個聲音,接著幾個男子幽靈一樣的出現,手上都無一例外提著劍。

  「哼,沒想到一向自詡正派的暮劍閣,也要來做這斬草除根之事麼!」肖虎怒道,欲提斧再戰,但雙臂力竭,毫無還手之力了。

  「你覺得是這樣,便是這樣吧。」那些男子笑道,然後幾個人一起走過他們身邊,逕自向內院走去。只有那幾個人在過來的時候彷彿能看到幾點劍光在夜空中閃過。

  肖虎想要起身攔截,才發現自己不僅雙臂無力,全身也提不起一點力道,張嘴想喊,卻只能發出咯咯的聲音,喉頭那一點鮮血直到那幾個人走進內院才標了出來,他軟倒在地,到死也沒有合上自己的眼睛,圓瞪的雙眼直直的望向夜空。

  (二)

  肖小姐一向睡得很沉也很甜,十四歲的年紀真是無憂無慮的時候,每天的夢中也都是甜蜜的在憧憬和勾畫未來夫君的樣子。

  但在這個和往常一樣溫柔而夜裡,她卻被驚醒了。

  驚醒她的是一聲短促的慘叫和兵器相交的聲音。她連忙下床披上外衣,丫鬟披衣過來掌起了燈燭,她聽著外面的混亂的聲音,和父親的怒罵,隱隱約約聽到的,儘是暮劍閣三字。

  她抖抖索索的坐在桌邊,卻也不敢出門去看個究竟。

  突然門被一腳踢開,一個頗為俊朗的男子站在門口冷冷的看著屋內。

  她驚道:「你……你是誰?你要幹什麼?」

  「你們家最近可有人帶了個女人過來?」那人冷冷的問,銳利的眸子緊盯著她的眼。

  她連忙垂下雙眸,怯聲道:「沒……沒的。」

  那人又掃視了屋子一遍,突然轉身消失了。

  肖小姐生平第一次見到這麼俊秀的男子,雖然心下驚慌,但他突然離去,心中卻又一陣悵然,不僅輕撫自己的粉面,怔怔的看向桌上的殘燭。

  屋外,彷彿終於安靜了下來。那些被叫做暮劍閣的人,已經走了麼?

  混亂後的寧靜反而讓人心中不安,肖小姐壯了壯膽,喚丫頭出門,去看看情況。

  丫頭應了一聲,抖抖索索的提著燈籠出去。剛走出門口,那丫頭便發出「唉呀」。

  一聲慘叫倒飛了回來,嘴裡噴出的鮮血在空中劃出一條鮮紅的弧線。

  嚇呆了肖小姐面前,出現了三四個黑衣男子。

  難……難道是暮劍閣?她慘白著臉看著來人手上還滴著血的長劍,那是誰的血?父親?還是母親?

  總算也學過幾年功夫,肖小姐蓮足一點直接向另一側的窗子躍去,不是因為她要保住自己的命為家人報仇,而僅僅是因為恐懼。十四歲的她,儘管將要到了出嫁的年紀,卻也還不過是個女孩子而已。她很害怕,害怕這些人進門後看著她的眼神,那眼神就好像她自己身無寸縷一般。

  越過屋子正中的桌子的時候,她回足一撥,整張桌子打橫飛起,希望能阻一阻來人,同時借這一撥之力縱出,嬌小的身形已到了窗前。

  只要推開窗戶躍出去,就沒事了。她伸手去推那窗戶,窗欞幾乎已經觸到了她的手心,但就在這一刻,一股巨力拍上了她的後背,竟然是自己撥過去的那張桌子。

  木桌碎裂,她的人也撞在窗下的牆上彈了回來,在地上滾了幾滾倒在了屋子中間,嘴角緩緩泌出一條血絲。

  「求求……求求你們……不要殺我……」她摀住嘴,看著吐在手心的血,心臟猛的被恐懼緊握,她顫抖著一邊後退一邊求饒,一直退到了床邊那無路可退的角落。看她面上的驚嚇,怕是退進床下也有可能。

  「還是個娃娃呢。」一個黑衣人開口了,似乎頗為遺憾。

  「越早摘的果子越鮮。」另一人笑道,笑聲中充滿說不出的意味。

  「他們幾個怎麼還不過來?」站在最後的一人似乎有些不耐煩。

  「哼,一個看上了那個大肚婆,一個看上了肖虎的小妾,剩下的大概在找看得過去的丫環。」

  最早說話的那人不滿道,「這女娃不對我胃口,交給你們了。」

  說完,他徑直走到了軟軟的癱倒在地上的那個丫環身邊,用腳撥了下丫環的臉,回頭道:「下這麼重手做什麼,這個山莊就剩這個屋子還有能用的女人了,也不知道收著點手。」

  聽到難以置信的話,肖小姐驚道:「我……我娘呢?你們……你們拿她怎麼樣了?」

  那人不耐煩地走過來伸劍指住她的喉嚨,道:「殺了那麼多,怎麼知道哪個是你娘。不過看你這水靈靈的樣子,也許你娘還沒死,正在和某些人快活也說不定。」

  她看著脖子前的劍,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劍尖上的血腥氣不斷地傳進她的鼻子,她只覺得雙腿間一陣熱流湧處,竟然已經嚇的失禁。

  那人皺了皺鼻子,轉身走出門去,罵道:「臭丫頭竟然嚇尿了,老子一點興趣也沒了,你們看著辦吧。別誤了大事就好。」

  那幾個人恭敬的看著那人離開,然後笑著圍了過來。她把身子緊緊的蜷成一團,祈禱誰能讓她馬上消失在這些人面前就好了。

  頭皮一陣扯痛,隨便挽在一起的長髮被揪著把她整個人提起。

  她呀呀痛呼著,揮舞著手腳拍打著抓著她的那隻大手,但那手臂彷彿鐵鑄的一樣反震的她雙手發痛。

  「上床吧!」伴隨著一聲帶著笑意的呼喝,她整個身子被拋進了繡床中,跌得她眼前一陣金星亂冒。撐起身子,才發現那幾個男人都開始寬衣解帶起來。她心中害怕,卻又不知道如何從被圍著的床邊衝出去,眼見男人身上的衣物越來越少,她不再敢看過去,只好縮進遠遠的床角,把臉埋進雙膝,嚶嚶的哭泣起來。

  絕望如籐蔓一般,死死的纏住了她的全身。

  忽然腳踝一陣大力拉扯,她被拉的仰面翻倒在床上,身子也被扯到床邊。驚慌失措的看過去,才發現男人們的身上已經只剩下了外袍,敞開的衣襟之中雙腿之間,她沒有見過的一根根肉柱昂首正對著她,炫耀一般微搖著小蘑菇一樣的紫紅前端。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雖然不知道男人們要幹什麼,但本能的恐懼還是讓她踢打掙扎起來。

  兩隻足踝旋即都被抓住,扭動中繡鞋和白襪都被脫下,纖巧光滑的一雙玉足隨之成為了男人們掌中的玩物。不時有粗糙的指節滑過她柔嫩的腳心,讓她又癢又難受,心中酸酸的險些又尿出來。

  「這麼大的味道,把褲子給她脫了吧。」一個男人說道,然後幾隻大手抓她腰的抓她腰,扯她褲腰的扯她褲腰,毫不費力的就把濕漉漉的褻褲從她細弱的雙腿上剝下,丟到一邊。

  「求你們……不要……不要看……」她哭叫著用雙手摀住雙腿盡頭,但馬上被男人伸手扯開,完全失了遮蔽的蜜穴徹底暴露在男人眼前,雪白的飽滿恥丘上不生毫髮,只有正當中緊閉的花瓣裡,露出一條嫩紅的裂縫,因為剛才失禁的關係,花瓣上還沾著一些晶瑩的露珠,那縫隙隨著她的喘息微微開合,稍稍露出蜜穴口的幾點春光。

  雙手被固定在身子兩側,她再沒有抵抗的能力,只能任自己柔弱的身軀被這些貪婪的目光逐寸的侵犯。披著的外衣早已滑落,慌亂中中衣也已衣襟大開,僅僅剩下緊繃的肚兜遮擋著飽滿的胸脯,白嫩嬌小的身軀在眾人的大手之中無力的扭動。一張小臉已經哭得梨花帶雨,但絲毫不能引起眾人的同情,每一根手指都在品嚐著纖秀的美腿上光滑的肌膚,並爭相進攻向最盡頭那嫩紅的狹隙。

  「為什麼……我們家做了什麼!暮劍閣要這麼對我!」一根手指終於碰到那純潔的禁地,她渾身一顫,哭喊道,「你們自稱名門正派,就是這樣欺凌女子的麼!」

  「暮劍閣……」一個男人充滿意味的笑了笑,道,「不管什麼男人,見到你現在這樣,一定不會記得正派君子之類的是什麼的。」

  「啊……不要……不要進去!好疼……」

  本來被掰開的花瓣中,鮮嫩的軟肉擠成一團,看不到可以進入的地方一樣,但一根手指毫不憐香惜玉的找到最凹陷的所在,一運力,兩個指節已經刺進了那一團嬌嫩之中。她的身體猛地彈起,哭叫著喊痛。

  「嘖,指頭都進不去,雛兒就是緊得厲害。」那人又往裡捅了捅,然後意猶未盡的抽出手指,看著上面隱約沾染的一點血絲,也顧不得上面還有尿臊氣,竟然伸進了嘴裡,咂了一咂,道:「來,讓我開了她。」

  她驚恐的瞪大眼睛,看著男人們分開兩邊把自己的雙腿拉開,說話的男人聽著那凶狠的肉棒微屈膝湊到了她的兩腿之間。雖然看不到,但蜜穴外的觸感清楚地告訴她,那根巨物正頂在下面那連手指都難以進入的秘處外。

  男人往前一頂,她本能的向後縮臀,陽具滑過花瓣中間,男人嘿了一聲,對準又是一頂,她一扭腰,陽具又是一歪。

  周圍的男人哄笑起來,有人道,「怎麼?玩慣了輕車熟路幫你扶好的,遇上躲躲閃閃的就吃癟了麼?」

  男人面上一紅,有些氣惱的捏住了她扭動的臀峰,惡狠狠道:「給老子老實點!再躲就挑斷你手腳筋賣去窯子!」

  「不……不要!」她繼續哭泣著哀求,但心下怯了再加上被牢牢抓住,也確實避無可避,只能眼看著那巨物終於頂住了柔軟中心的凹陷,開始分開緊縮的穴口,向裡突入。脹痛開始傳來,她腳尖繃緊,被抓著的雙腿也開始抖動起來。

  「真緊……連老子都開始疼了……」男人舒服得喘著氣,雙眼緊緊盯著兩人交合的地方,看著肉棒一寸寸侵入處女的最後守護,是一種莫大的滿足。

  但同樣的,對於她來說是地獄。全身都已經因為疼痛而僵直,她拚命的收緊會陰的肌肉,想把那讓她脹痛無比的巨物擠出去,但卻不知道只會讓男人更加舒爽。

  初經人事又無溫存在先,那陰穴之中全無半點潤滑,全靠肉棒上一點津唾和一股蠻力,硬是開始把那片柔軟的阻礙頂住,拉伸,直到破裂。

  這緩慢的進入幾乎是酷刑一般,肖小姐已經完全叫不出聲來,被壓在身側的雙手死死地抓緊床單,臀縫之上大開的玉股之間,緊緊吮住肉棒的蜜穴接縫處,一絲鮮血帶著貞操流出了她的體外。

  在稍稍碰到就會敏感的傳來反應的地方,現在好像插進了燒紅的鐵條,而這鐵條還在一寸寸的向裡移動,好像要把她刺穿一樣。

  男人喘了幾下,稍稍停住了去勢,垂目望去,血絲源處那粉嫩的玉蚌已經漲得通紅,蚌肉緊緊的夾著已經進入半截的肉棒,他精神一振,突然伸手一把扯下她的肚兜,雙手扣上那一對玉兔一樣的乳房,身體猛地向前一挺,粗長的肉棒一下子完全沒進了她的身體。

  「啊啊啊啊……」和下體被衝破的花心一起被衝破的是她的喉嚨,她長聲慘呼起來,好像一把刀從兩腿間刺進來一樣的感覺她完全無法忍受,失身之痛心體交加,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陽春初蕊綻,冷月淒風寒。

  (三)

  在疼痛中暈迷,又在疼痛中醒來。肖小姐半睜迷茫的眸子,希望一切不過是一場噩夢。但可惜的是,噩夢仍然在繼續,甚至讓她覺得自己寧願不要醒來。

  蜜穴已經因為疼痛而麻木,只能感到充滿粘液濕滑的內部仍然有肉棒在抽出插入,她不願去想有些發脹的小腹中究竟充滿了什麼液體,她也不敢去想,也無暇去想。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搬到了繡床之上,另一個陌生的男人正抬高她的雙腿抗在肩頭,下身挺動著在她的花園中耕耘,身上粘粘濕濕的,嫩紅的乳蕾佈滿了齒痕,乳峰間的深谷匯聚了一灘白色的濃濁液體,發出一陣腥氣。

  其它的男人呢?發生了什麼事?

  她吃力的扭動脖子,才發現檀口之中也含著大量白液,隨著自己這一扭流出了唇角,讓她一陣噁心。但這些都不算什麼,出現在她眼前的事情遠比這些可怕的事情更讓她驚訝。

  「娘……娘!啊啊啊……不要!你們放開我娘啊!你們放開她!」她淒厲的呼喊著,對著她床邊那些人呼喊著。

  肖小姐的娘是當年被劫上山寨的官家小姐,也就是所謂的壓寨夫人,縱然現在已經三十有加,仍無法掩蓋當年的天香國色,而且渾身都散發著成熟婦人特有的嫵媚,那是青澀的少女永遠不會有的神韻。現在,這種嫵媚更是被放大到了極致,因為她的身上已經沒有一絲一縷,而且正被幾個男人包圍著。

  豐滿嬌挺的乳房正被男人握在手裡,但上面的瘀痕手印都無法遮蔽那渾圓充滿彈性的乳峰的美麗。那雙修長圓潤的小腿從男人們的縫隙中伸出來,蓮足盈盈一握,正隨著男人的動作有節奏的上下晃動著。

  完全懸空的身體被兩個男人夾著,前面的陰穴和後方的菊蕾都被粗大的陽具侵犯著,但她的臉上卻是一幅茫然又快樂的表情,一條口水沿著唇角垂下,混雜著白濁的液體,隨著嬌軀的上下起伏不時滴落在那一對玉乳之上。

  「為什麼……為什麼!」肖小姐聲嘶力竭的哭喊著,但她娘完全沒有反應的在男人群中承受著凌辱,反而還不停地發出好像快樂一般的呻吟。

  「想看?那就去看個夠。」男人突然抱起肖小姐,讓她的雙腿盤在了自己腰後,她本能的勾住男人的後頸,但沒想卻恰恰讓飽受蹂躪的蜜穴又對準了昂揚的肉棒。

  男人一邊下床一邊抱著她的屁股向下一按,噗滋一聲盡根而入。

  就這樣掛在男人身上,隨著男人的走動上下晃動,肉棒仍然在下面羞恥的進進出出,她被帶著走向被圍著的娘身邊。

  「嗯……還是有經驗的女人有味道。」在她娘正面的男人,故意看著她大笑道,「女兒緊是緊,不過實在是不夠浪啊。看看你娘,多夠味兒。」

  「你們不得好死……你們這群禽獸!」肖小姐看著母親毫無神采的眸子,一向孝順的她遠比自己失身更感到痛苦,她憤怒的叫罵起來,但卻只換來抱著她的男人更劇烈的動作。

  「喲,大小姐醒了?」在她母親背後的挪動身子,讓出了位置,走到她的身後,陰笑著抱住了她的臀部,向兩邊掰開,「我一直等著你醒,這種事情和奸屍一樣就沒意思了。」

  「混蛋……惡棍!你們這些壞人……你們會遭報應的。你們……啊啊啊……

  你要幹什麼……那裡……那裡不行!不可能……不可能的……「肖小姐驚恐的抱緊面前男人的脖子,雙腿也圈緊男人的腰,拚命想要把屁股抬高,因為意想不到的地方——緊縮的菊穴竟然感覺到男人的慾望。

  男人陰笑著,從桌上抄起一把長劍,刷得一下,在她母親的乳房上,砍了一劍,道:「你躲一次,我就砍一劍。你躲兩次,我就砍下你娘一邊的奶子。你看著辦。」

  她渾身一僵,看著母親雪白的乳房上就這麼出現一道長長的血口,慘白著嬌顏卻也不敢再躲。男人得意的一笑,拉下她抬起的臀部,掰開臀縫,用手指抹了些口水在在那緊縮的菊穴口上。然後卻不再行動,而是用堅硬的前端頂住緊小的入口,笑道:「自己沉腰,能坐到盡頭我就放過你娘。讓我看看你的孝心吧。」

  「我……我不行……」她哀求道,但馬上看到那劍尖刺破了他母親的肌膚。

  她只好咬緊銀牙,抖抖索索的逐漸鬆開圈著男人脖子的手,讓身體逐漸地沉下,身體已經對疼痛麻木了,但是這卻與痛完全不一樣,好像出恭一樣的飽脹感覺,逆行進入谷道深處,本能的排斥入侵者的內壁一圈圈的蠕動,好像排泄卻又無法排出一樣,她開始因為這古怪的感覺渾身出汗。

  「快點!」男人不耐煩的催促著,手上的劍又刺深了幾分。但她母親已經完

  全不知道痛一樣依然面帶著那既像痛苦又像是快樂的迷茫表情不斷的扭動著雪白豐滿的臀部,好像那在她下面的花穴貪婪的進出的肉棒就是她生命的唯一,而自己的女兒正在被人侵入羞恥的後庭,他卻注意不到一樣。

  她看到劍尖幾乎完全沒進母親的乳峰,連忙一邊哀求一邊橫下心徹底放鬆了手,失去支撐的身體向後沉下,已經進入了一個頭的肉棒就在那一點點口水的潤滑下順勢插進了她從未被開墾過的後庭。

  她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臀尖貼住了男人毛茸茸的檔部,火熱的肉棒充滿了狹小的谷道,她雙腿好像篩糠一樣抖了起來,香汗密佈,臉色蒼白,淒淒然的哀鳴,「好……好難受……漲……漲滿了……嗚嗚……」

  本能的縮緊後庭菊蕾,卻沒想到牽動了前面的蜜穴僅僅的吮住了一直泡在裡面的那根肉棒,那男人一個激靈,一股熱熱的陽精灌注進了她的體內。

  「你慢慢品用這後庭花吧。」射了陽精的男人不再抱著她,抽身放開了她的雙腿。雙腿猛地站在地上,赤裸的玉足傳來地上的涼意,屁股裡插著的肉棒讓她雙腿發軟渾身無力。身子向前跌倒,一個男人過來托住了她的胸脯,她的手本能的扶住了男人的腰,因為屁股仍然被抓著變成了在兩個男人中間弓著上身的奇怪姿勢。而嬌弱的菊花中,還深深的刺著男人的肉棒。

  這個姿勢恰好方便了身後的男人,他雙手扶住她翹起的臀峰,開始前後搖擺抽插起來,盡情的享受起少女緊窄的臀縫。

  隨著男人的動作而愈加難受的她只有仰起頭努力得喘著氣,視線正對上扶著的男人的胯間,一雙驚訝的眸子正對上了那剛才還在她體內生龍活虎的東西,上面沾的絲絲血跡正是她童貞的證明。

  自己無憂無慮的生活和純真無瑕的身體……就這樣……被這些暮劍閣的人奪走了……什麼……也沒有剩下……除了恥辱……

  「替我舔乾淨。」男人突然向前挺出腰,把稍微軟化了一些的肉棒湊到她的櫻唇旁邊。嗅到上面傳來的一陣腥氣,她本能的側頭拒絕。那男人笑道:「裝什麼裝,剛才在床上昏著的時候就已經用過你的小嘴了,已經吃過了就別裝什麼聖女了,趕緊舔乾淨,爺還能讓你再樂一樂……不然,我就只好找你娘了。」

  她心中一驚,淒然看了那好像已經行屍一般的娘一眼,把眼一閉張嘴含住了那蘑菇一樣的龜頭,淺吐丁香,婉轉舔去站在那上面的各種穢物。

  屁股裡插著男人的肉棒……嘴裡還含著另一根……青樓女子怕是也不會被如此輕賤吧……她閉起美眸,又是兩行清淚流下。嘴裡的東西越來越大,在她後庭中的肉棒也逐漸填滿了裡面每一分空間一樣讓她脹痛不已。是惡夢的話……就快些醒來吧……

  「啊……去了,這女人有這麼大個女兒,竟然還如此有味道,真是難得。」

  在她娘身上努力動作的男人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狠狠的捅了幾下,然後抽身站起。身子裡沒了肉棒的婦人好像丟了魂一樣咿咿呀呀的叫喊起來,然後掃視屋子的目光突然盯在了兩個男人中的肖小姐身上。

  兩個男人好像在配合一樣,進入的時候同時用力頂,讓一邊的肉棒幾乎插進她的喉嚨裡,另一邊幾乎頂穿她的腸子,抽出的時候又同時撤離,讓一邊的肉棒帶出長長的銀絲,另一邊幾乎翻出紅色的內壁。

  她的娘愣愣地看了一下,然後嘴裡突然發出野獸一般的低吼,那是受傷的母獸一樣的吼聲,她周圍的男人都被這一吼驚了一下,手上稍稍一鬆,竟叫她掙脫了開去。就見那一具佈滿傷痕和交歡印記的赤裸嬌軀猛地撲到了在肖小姐身後正在享受後庭的男人身上,一口咬住了那男人的肩膀。

  「這個婊子!快鬆開!」男人叫罵著,但婦人瘋了一樣赤紅著雙眼,死也不鬆口。

  男人運足真力,一掌擊在高聳的乳房上,接著只覺肩頭一陣劇痛,肉竟然叫她咬去了一塊。

  男人們亂作一團,被咬傷的男人更是憤怒至極,大步走上前去,猛地一劍刺出,竟然直直插進了女人的胯下。

  婦人慘呼一聲,血流如注,眼見不活了。

  肖小姐瞪大雙眼,嘴裡發出崩潰一樣的大叫,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對著那男人縱了過去,她沒有武器,拳腳也無力,卻撲了過去,彷彿即使是咬也要咬死面前這個男人一樣。

  她頭一次對死失去了恐懼,有些時候死亡,比活著更加輕鬆。

  但她卻沒有感覺到死亡,一股掌風從她背後襲來,震在了她的後心上。

  她只覺得胸中一震,一股鮮血從喉頭逆流而出,帶著她嘴裡那些恥辱的腥氣噴了出去。

  黑暗接著籠罩了她的視野。耳邊開始傳來一些嘈雜的聲音,辟辟啪啪的,好像有什麼東西被點燃了一樣。地獄一樣的灼熱,成為了肖小姐失去意識前最後的感覺。

  臥虎山莊外遠遠的山頭上,幾個黑衣人靜靜地看著火焰從山莊升起。間或交談幾句。

  「該辦的都辦了?」

  「謹遵法旨,男殺女淫,雞犬不留。」

  「該留的都留下了?」

  「明處本就儘是暮劍閣的標記,屬下只是又添了些料。不易發現的暗處,特地留下了如意樓的線索。共有三處,想必如果有細心人參與,定會被發現。」

  「做得很好。通知下去,鴿組繼續盯緊白若雲,鷹組迅速找出並誅殺掉白若蘭,越快越好。臥虎山莊這種小地方,怕是還遠遠不夠。要驚動白家和峨嵋的老頭子們,還需要更多猛料才行。」

  「是。謹遵法旨。」

  「如意樓……我倒要看看你這次還怎麼如意。哈哈哈哈……」

  略帶瘋狂的笑聲,迴盪在被火焰映紅的天空之下。

  (四)

  白若蘭這些天一直很苦惱。

  倒不是又被那叫小星的少年佔了幾次身子之類的事情,因為這幾天小星根本沒有碰過她。說沒碰過也不是很確切,只是沒有象第一次那樣再進入過她的身體而已。但是每天晚上,他都會像個八爪魚一樣牢牢地纏在她身上,初幾日她還拚命的掙扎耗到無力睡著才作罷,近幾日卻已經不作無謂的抵抗了。

  反而自暴自棄一樣的想,身子都已經是他的了,讓他摟著睡便睡吧……憑自己現在武功全失的窘境,就是他要做什麼,她也只有任人魚肉的能力。

  不過會有報仇的機會的。白若蘭深信這一點,哥哥一定已經在四處找她了,一旦被找到,自己一定要讓這個小星不得好死……她一邊想一邊又忍不住看向正在桌邊埋頭猛吃的小星,一條肉絲正掛在他嘴角,他沒發現一樣繼續往嘴裡塞著東西。

  她又好氣又好笑,不自覺地伸出手,去替他撥去了嘴邊的肉絲,嘴裡卻道:「瞧你這吃法,活脫就是一個餓死鬼!跟你坐一起用飯,簡直丟我的臉。」

  小星抬頭嘻嘻一笑,道:「小時候蜀中饑荒,餓得狠了,連人都吃,現在吃飯就改不了這個臭毛病了,總想著能一口就吃飽。」看著白若蘭,他眼中就會出現一種奇特的光彩,好像誇父終於把太陽攬進胸懷一樣。

  蜀中饑荒時候啊……白若蘭回憶著,暮劍閣是川北大戶,說起來蜀中饑荒自己那時候還跟著外公去開倉放糧過,「對啊……那時候我還和外公一起,我還舀過粥給那些人喝呢……」視線對上小星的目光,突然發現對方正用一種懷念般的溫柔目光看著自己,她不禁面上一紅,啐道:「早知道那時候的人裡有你這個惡賊,我就該叫外公一粒米也不要出!」

  「蘭兒……」小星用那慵慵懶懶的語調低低的喚著她,柔聲道:「惡賊現在想親親你。」

  「去你的!」白若蘭連忙端起飯碗擋在臉前,顧不得一刻前還在和他賭氣說自己不要吃飯了,連忙往嘴裡撥拉著,撥了兩口才發現小星正似笑非笑著看著自己,才知道被作弄了,不由得指著他氣道,「除了騙人!你什麼都不會!」

  他突然伸頭,在她的青蔥玉指上,輕咬了一口,嚇得她忙不迭的收回去,笑道:「錯了,我還會吃人……這些天急著趕路,我都餓了好久了。今晚一定要吃掉你。」

  白若蘭臉色一白,想起那天的破瓜之痛,懼道:「你……你不要……不要碰我。不然……不然我……」

  還沒想好要說不然怎麼樣,小星已經打斷了她,道:「蘭兒……我說了除了放你走之外別的都不再強迫你了。」

  「你胡說。」白若蘭不自居的揚聲,「你明明每晚都……都……都要摟著摟著人家一起……」但後面的話音越來越小,怎麼也不好意思在酒樓這種地方說出和自己一起睡這種話來。

  羞澀在她臉上塗上一層嫣紅,比任何胭脂水粉都亮麗許多,本就是美麗可愛的嬌顏,現在穿著新買的女裝,貼身合體的剪裁,月白色的長裙和月白色的罩衣既突現了美好的身段,又襯托了純潔的氣質,加上這幾日氣色已經好了很多,確實足以吸引酒樓上大部分人的眼光。

  包括無聊的不速之客。

  一個青衣布衫的中年醉漢搖搖擺擺走了過來,腰上挎著一把紫金刀,眼光放肆的在白若蘭臉上打著轉,醉醺醺道:「小娘子是被這娃兒拐帶了麼?不如……

  不如我王通把你救出來如何?「

  白若蘭一陣厭惡,反倒往小星的方向挪了挪,要不是自己武功不在,這種無聊的人自己定會一劍削掉他一條胳臂。現在卻也奈何不得他,誰叫自己剛才把那個燕兒氣的離席而去了呢,一路上凡是需要武功的地方基本全是靠那個燕兒,這個不學無術的淫賊自然是指望不上了……

  那個她心中的淫賊,小星,倒是毫不驚慌,直接摟住她的肩膀,笑道:「王老兄,我們小兩口拌個嘴,不需要您老人家插手吧?」

  「小兩口兒?」那王通打了個酒嗝,抽刀在手,用刀背放肆的去挑白若蘭的下巴,笑道,「你這樣一個小毛孩子,有本事娶這麼個漂亮老婆麼?這姑娘明明剛才一直喊你惡賊!」

  白若蘭嫌惡的別開臉,破天荒的不再喊小星作惡賊,道:「小……小星,咱們走吧。這人醉的厲害。」相對於那個醉醺醺且不懷好意的大漢,至少這個摟著自己睡了這麼多天也沒再做什麼的少年更讓他覺得穩妥。

  「喏,我家蘭兒也說你醉了,醉了的人就趕快去休息吧。」小星心情變得大好,突然側頭在白若蘭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示威一樣的看著王通。

  「這……這姑娘一定是被你脅迫,我……我今天就把她救出來!」王通突然高高舉起手裡的紫金刀,直接照小星和白若蘭之間劈下。

  本來神色自若的小星突然面色一變,猛地抱緊身邊的白若蘭向一邊滾去。

  白若蘭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見紫光一閃,自己剛才坐著的凳子已經被劈成了兩半,而那本來劈向兩人中間的紫金刀何時轉的向,周圍圍觀的人竟然都沒有看清。

  小星抱著白若蘭,在地上滾了幾滾,然後把她擋在身後,臉上雖然仍然帶著笑,但那笑意隱約帶上了一股殺氣,他看著王通道:「不知道『別離刀』柳前輩什麼時候也開始做別人的狗腿子了,對我家蘭兒出手便是相思斷腸刀,也忒的狠心了吧。」

  白若蘭在他背後先是驚訝帶些憤怒,不明白這普通的一刀小星為什麼要帶著自己躲得如此狼狽,聽到他的話後卻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別離刀柳長歌和陰絕逸類似,都是十幾年前江湖仍然沒有從混亂中完全平息的時候縱橫江湖卻在後來江湖格局穩定之後悄沒聲息的消逝了形跡的人。

  有傳聞他是五莊之中的柳家莊的人,但他所用的相思斷腸刀與柳家名震天下的碧波刀法相去甚遠,這人也從未和柳家莊拉上過半點關係。讓白若蘭驚出一身冷汗的,正是他的刀法,相思斷腸刀。

  她爹爹白天御向她說起刀法名家的時候,柳家莊的碧波刀法、伴月山莊的眠月刀法和神鷹堡的天鷹十三式都做過點評,但提到相思斷腸刀的時候卻始終無法說出什麼,原因很簡單,見過這刀法的人,都沒有機會再說出這刀法的特徵了。

  她既驚訝為什麼來頭這麼大的人物要殺自己,也驚訝小星竟然單從這一刀就認出了對方的刀法。

  那「王通」斂去了面上的酒意,一雙精光四射的眸子,盯著小星,緩緩道:「沒想到一個黃口小兒竟然認得出我。」顯然已經承認自己正是別離刀柳長歌。

  小星扶著白若蘭站起,笑道:「我怎麼會認得你呢,我只是認識你的刀法而已。」

  他吟道:「長歌當哭別離處,刀斷魂,人斷腸。不管你拿什麼刀,我也不會認錯的。」

  「既然你認得出,就該知道,我要殺那個女人,她就一定要死。」柳長歌臉上已經沒有絲毫酒意,穩定而乾燥的手握緊了刀柄,橫刀在胸。

  「我與閣下毫無瓜葛,為什麼要取我的性命?」白若蘭忍不住從小星背後探出頭來,怒道:「你一定是搞錯人了!」

  「哼哼。」柳長歌冷笑道,「白若蘭,暮劍閣的白三小姐,我沒認錯吧。」

  白若蘭驚道:「可是……我又不認識你。」

  「那不重要。」柳長歌說完,身形一晃,手上的紫金刀打橫向前掃去,直斬向小星腰間,刀勢卻遠不如剛才那一刀快。眼看刀光即將掃到小星時他突然一聲長嘯,整把刀陡然挑起,身形也隨之向上拔起,刀光在空中劃出一個大弧,雷霆般斬向小星身後僅露出一個頭的白若蘭的頸側。眾人看見他身形變化的時候,本來已經將到小星腰間的刀鋒已然距離白若蘭的頸側不過寸許!

  白若蘭根本未及反應,粉頸已經感到寒氣逼人。只覺一股大力突然推在她肩上,她整個人打橫飛出,撞到柱子上,直撞得頭暈眼花。晃了晃頭回過神來,才發現小星已經過來扶住了她,神色少見的凝重,而那邊一個纖弱的身影和柳長歌已經鬥在了一起。

  「燕兒……打得過柳長歌麼……」白若蘭看著那邊燕兒一柄長劍舞成一團青光,牢牢的護住週身要害,柳長歌卻只是平舉手中的刀,冷冷的盯著燕兒手上的劍,蓄勢待發,她心下焦急,不由得扯住了小星的衣袖,也顧不得自己其實是被這少年挾持,一連聲的問,「怎麼辦?咱們該怎麼辦?」

  小星對她笑了笑,安慰道:「沒事的,燕兒不會有事的。」卻不知道是安慰她還是在安慰自己。

  「好厲害的小姑娘。」柳長歌讚道,「就這麼殺了你倒還真是可惜了。」

  燕兒也不回答,一柄長劍卻舞的更急了,那柳長歌身邊好像有一個無形的球在擴大一樣,讓燕兒越退越遠,她神色開始有些焦急,鼻尖也泌出細密的汗珠。

  突然窗外傳來一陣尖銳的忽哨,帶著奇特的韻律傳進酒樓裡。柳長歌聽到那哨聲突然一怔,然後頗為遺憾的看了白若蘭一眼,縱身從窗戶中躍出,幾個起落之後,身影已經消失在重重迭迭的屋脊中了。

  燕兒好像收不住一樣又舞了幾招,才把劍停下,以劍拄地喘息起來,額頭滿是汗水。

  小星連忙走了過去,伸手要扶,卻被燕兒避過,她躬身道:「燕兒來遲,害公子和白小姐受驚,請公子降罪。」

  「傻瓜……」小星低聲道,頗為無奈的看了燕兒一眼,回身扶著白若蘭找了個凳子坐下,這才發現酒樓裡的客人已經嚇跑了七七八八,只有幾個江湖中人猶在圍觀,店老闆一臉心痛的樣子看著他們,卻又不敢上前。

  「蘭兒,你有什麼最近結下的仇家麼?」丟給了老闆一錠元寶,小星回身問道。

  白若蘭思索了片刻,道:「沒有。暮劍閣一直在江湖上行得正做得直,雖然和邪魔外道水火不容,但也只和萬凰宮起了衝突。我個人這也不過是第二次離開暮劍閣,要說仇人……」她面色紅了紅,接著道:「要說仇人,也只有你這淫賊了。」

  「終於有人敢當面罵少爺你是淫賊了呢,冰兒好高興。」一個清脆悅耳的少女聲音從門外傳來,隨著聲音進來的是一個鵝黃綢衫的窈窕少女,秀氣的瓜子臉上一雙點漆般的眸子靈活的左顧右盼,薄博的粉嫩唇瓣含著一抹天真的笑,雖然不是國色天香的美女,卻可愛水嫩的誰見了都想掐一把捏一下一樣。

  但小星的臉色卻變得很奇怪,好像甚至有些懼怕一樣,他驚訝道:「冰兒,你怎麼來了?」

  (五)

  燕兒好像不是很想見到冰兒一樣遠遠的坐了開去,冰兒直接坐在小星對面,甜甜的笑著,托腮道:「少爺好偏心,只找夫人要去了燕兒,把冰兒孤零零的撂在家裡,好生無聊。」

  白若蘭見對方烏溜溜的眸子時不時地看向自己,連忙試圖不著痕跡的離開小星圈著自己的手,但那手好像粘在她腰上一樣。

  「這位是?」

  白若蘭沮喪的看著仍然摟著她腰的手,賭氣一樣的回答:「我是笨蛋,一個大笨蛋。」銀芙蓉沒能交到哥哥手裡,莫名其妙的失身給一個陌生人,現在還被這個叫小星的攬在身邊,她真的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個大笨蛋,難道別的女俠行走江湖的時候也像她這麼落魄麼?

  小星笑著答道:「她不是笨蛋,她是白若蘭。」

  冰兒好像聽到什麼令她驚訝的名字一樣,睜大了眼睛道:「這就是白……白姐姐?那個……」她考慮了一下,很奇怪的說了句,「久仰久仰……」

  白若蘭還以為對方在諷刺自己,賭氣一樣別過臉去不再說話。小星尷尬的笑了笑,為了岔開話題一樣問:「冰兒,你這次來是為了什麼?」

  冰兒的眼珠子骨碌碌轉了轉,以拳擊掌道:「對了,冰兒是來通知少爺江湖上最近的一些大事的。夫人特地交代有幾件事一定要讓少爺知道。」

  小星撓了撓頭,彷彿要說的事情會給他帶來不少麻煩一樣,「好吧……你說吧。」

  「第一件事是峨嵋派的七大弟子有四個帶著人馬前來江南,前幾日和暮劍閣的白若雲……也就是白姐姐的哥哥匯合。好像在商量如何找到如意樓的事情。」

  白若蘭心中一動,幾乎要開口問哥哥的位置,但一想這淫賊定然不會放自己去找哥哥,便又忍下。

  「第二件事是丐幫和游龍幫在臨江幾個州郡的分舵被人襲擊了。據丐幫弟子的消息被襲擊的地方沒有留下任何活口,目前還不知道是誰做的,不過一個被襲擊的分舵裡人的家人收到了銀芙蓉。如意樓很可能要介入這件事。」

  小星無奈的笑了笑,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

  「第三件事是冰兒來的路上才聽說的,這附近的臥虎山莊前幾日被人血洗,除了莊裡的大小姐肖芳雨下落不明之外,其餘男女一百四十三口,無一倖免。兇手目前懷疑是暮劍閣弟子,也就是白姐姐的哥哥帶著的那批人所為。」

  「胡說!」白若蘭馬上道,「我哥哥雖然最近因為嫂子被如意樓掠走而性情大變,卻絕對不會做出這種滅門的事情!」

  冰兒衝她笑了笑,道:「我只是打探來這些消息,未必便是真的。白姐姐如果不放心,多磨磨我家少爺,少爺也許就帶你去調查了。」

  白若蘭看了一眼小星,發現小星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連忙哼了一聲扭過頭去,道:「我受制於這惡賊已經受盡屈辱,沒有再求他的道理!」

  冰兒很開心的笑起來,道:「少爺你一定對白姑娘做什麼了吧?很久沒聽到有人罵你惡賊了呢。」

  小星勉強笑了笑,冰兒在他對面坐下後開始他就渾身不自在,他試探地問了句,「冰兒,我娘……不會也來了吧?」

  冰兒笑了笑,好像等這句話等很久了一樣,答道:「夫人一直不放心,也跟著來。不過夫人覺得女人在江湖上拋頭露面很不像話,就沒有跟著冰兒過來。」

  說著,她還有意無意看了白若蘭一眼。

  小星剛剛稍稍放心,冰兒又接著道:「但是夫人交代,兩天內夫人要看到你和燕兒。冰兒就是來給少爺帶路的。」

  小星有些為難的看向身邊的白若蘭,冰兒馬上繼續道:「少爺不用擔心白姐姐,夫人一定會很高興見到她的。不是麼?」

  小星歎了口氣,然後自嘲似的笑起來,把下巴擱到背對著他的白若蘭後頸,吐著氣笑道:「蘭兒,看來帶你找如意樓之前,有別的事要辦了。」

  「願意帶著我去哪裡是你的事。」白若蘭恨恨道,「你最好祈禱莫要被我拿到解藥。」

  「對了少爺……」冰兒想起什麼似的道:「白姐姐說到解藥,才突然想起這次來,冰兒還有東西要交給您的。」說著遞過去一張銀邊淡藍色的信箋。

  小星苦笑著皺了皺眉,接過來隨手放進了懷裡,小孩子撒嬌一樣,委屈地說道:「我和燕兒才出來幾天,事情就又找上門了。就不能等我忙完這一攤麼?」

  「不能。」冰兒很乾脆的回答,俏臉上滿是開心地笑,好像小星這樣抱怨會讓她很愉快一樣,「單獨您現在的任務,只需要燕兒就綽綽有餘了,不給您找點別的事情,我怎麼有理由跟著少爺呢?」

  小星聳聳肩,然後面色微肅,問道:「冰兒,替我交代下去件事行麼?」

  冰兒馬上收起笑容,站起躬身,「請少爺吩咐。」

  白若蘭不免好奇的看著小星,這個少年背後肯定隱藏著什麼,但究竟是什麼她卻怎麼也想不出來。這個冰兒看不出武功如何,但那個燕兒雖然冷言少語,卻年紀輕輕就有一身驚人武功,看剛才和柳長歌的交手,隱隱甚至覺得燕兒的劍法雖然看不出門派套路,卻幾乎能和哥哥白若雲的落日神劍媲美了,若是年紀稍長內力再有精進,怕是暮劍閣這一代弟子中也只有三四人能和她較量一番了。

  這樣的一個少女竟然好像沒有自己的思想一樣聽命於這個小星,幾乎到了即使讓她脫光衣服站在集市裡她也不會皺一下眉的地步,白若蘭是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的。

  小星看了白若蘭一眼,微笑道:「我希望盡快得到柳長歌近些年來的行蹤,和暮劍閣近幾年來的仇家。」

  白若蘭心中一動,張嘴想說什麼,但想了想又忍住了。向這個小星說正常的話她都覺得難以出口,更不要說感謝了……雖然她明知道這個命令明顯是為了她才下的。

  冰兒充滿意味的看了白若蘭一眼,再次躬身,道:「是。」

  時辰不早,眾人信步走出酒樓,樓外已近黃昏,儘管江南春日那麼溫暖,但半隱西山之後的時候卻還是讓每個人都感到了一陣寒意。

  夜幕即將降臨。

  江湖,亦是如此……

  花絮:真如意樓·第二章

  (一)

  「老丁,你老婆快生了吧?」接班的護院一邊問前面的高壯漢子,一邊走了過去。

  對面卻完全沒有回答。

  他有些緊張,一邊問:「老丁,你怎麼了?」一邊伸手去拍老丁的肩膀。

  沒想到老丁的頭顱竟隨著他這一拍掉了下來。

  他連忙蹲下身子,對著老丁的頭緊張的問:「老丁,你沒事吧?」

  (二)

  「大師兄……肖虎已經金盆洗手好幾年了。」另一個弟子有些遲疑。

  白若雲冷冷一笑,道:「那又如何,別人金盆洗手有用,他肖虎就不行。」

  「為什麼?」

  「因為他練的是追魂腿,殺人是用腳的!」

  「……」

  (三)

  「金盆洗手就能洗掉手上的人命的話,江湖上就沒有仇恨了。」為首男子不再遲疑,縱身從高牆躍入,牆那邊馬上就聽見了一聲短促的慘呼。

  慘呼竟然是躍進去的男子發出來的,「這家的下人沒人管的麼?夜香可以隨便到在牆角的麼?」

  (四)

  就在他已經完全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突然白若雲衝了出來,一劍架開了眾弟子斬向他的殺招,冷冷道:「若蘭確實不在這裡。咱們走。」

  肖虎胸中氣血翻湧,真氣已竭,身上滿是創傷,但仍然怒道:「姓白的!你暮劍閣在這裡欠下的人命你一句交待也沒有麼!」

  白若雲回頭,道:「我剛才去後院搜過了,你大女兒在自慰,兩個小妾在偷人,兒子在強姦你老婆,你最喜歡的那個小廝趁你出來正在勾引你的二女兒。」

  肖虎登時氣絕。

  (五)

  臥虎山莊外遠遠的山頭上,幾個黑衣人靜靜地看著夜色下的山莊。間或交談幾句。

  「該辦的都辦了?」

  「辦了,能寫字的牆上都寫下了咱們得聯繫方式和『代辦八大門派畢業證』的廣告。」

  「該留的都留下了?」

  「留下了,傳單每間屋子一張,海報每間屋子兩張。」

  「好,去下一家。」

  (六)

  還沒想好要說不然怎麼樣,小星已經打斷了她,道:「蘭兒……我說了除了放你走之外別的都不再強迫你了。」

  白若蘭面色一紅,委屈道:「胡說,你明明每晚都要人家給你講一個故事才肯睡覺……」

  (七)

  突然窗外傳來一陣尖銳的忽哨,帶著奇特的韻律傳進酒樓裡。柳長歌聽到那哨聲突然一怔,然後頗為遺憾的看了白若蘭一眼,縱身從窗戶中躍出,幾個起落之後,身影已經消失在重重迭迭的屋脊中了。

  小巷子裡的一間茅房中,柳長歌一面放水一面遺憾道:「可惡……早知道有人關鍵時候吹哨,昨天就不喝這麼多水了。」

  (蛇足)

  「你這章的開頭和上次一樣,與前一章毫無關聯呢。」

  「這就是我的特色。」

  「主角依然沒什麼戲份呢。」

  「這就是我的嗜好。」

  「肉戲依然沒什麼起色呢,你真的有在練麼?」

  「這就是我的風格。」

  「你要這麼回答我到地老天荒麼?」

  「這就是我的打算。」

  「去死吧!」

  「啊!」

  「這就是你的結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