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曼娜跟老師林濤開始了有些肉體上親暱的接觸,秘密地,企盼地,緊張地,像險象環生的地下工作。他們的處境與身份決定了他們愛情只能夠偷偷摸摸地進行,幸福與快樂只能是隱秘的、內斂而又鑽心的。這樣的事不可以走漏風聲,容不得半點洩露。
這種師生的感情就像是懷揣著一顆炸彈,時時刻刻都有爆炸的危險。如若炸了起來,對於他們來說,對於他們各自的前途都是毀滅性的。然而,這種甜蜜和腐化身心的感情卻使曼娜樂此不疲,沒有人知曉的秘密反而是感人至深的,其動人的程度反而是無微不至的。膽怯、羞赧,內心卻如火如荼。這樣的日子是多麼折磨人,又是多麼地叫人心潮澎湃啊。
曼娜還是上禮堂訓練,只是不再敢跟他說話了,雖不說話,訓練卻還是繼續的,只是林濤不像從前那樣指導她。
他指導著別的學生,她練她的,各自忙著各自的。兩人都嚴肅著面孔,過分的認真著,像是進行著一場很重要很莊嚴的活動。
禮堂沒了他們往日的說話聲和笑聲,那說笑聲在空曠的禮堂裡,原本是會有些輕微回聲似的反響。如今,只剩了腳掌落地的「彭彭」聲,回聲是「空空」的寂寥,更顯得單調了。與這寂靜的氣氛相反,心裡是熱鬧而緊張的。
林濤偷偷地送了曼娜一件從香港過來的紅色體操服,她的身材穿什麼都合適的,她很喜歡的,平日裡就把它穿在身上,那件尼龍的衣服很緊身帶著彈力,行動起來做什麼事情都嫌笨拙,很不自在。只有當外衣一件一件脫去,只剩下一身體操服時,便顯露出了她勻稱的身材。
那紅色的衣服領口開得極低,尤其是背後,幾乎裸到了腰際。曼娜做著日常生活絕不需要舉手投足的體操動作,良好的自我感覺便逐漸上升。
林濤正在劈腿,左右的大腿劈成一條直線,身子卻慢慢地伏在地上,胳膊與腿平行的伸直,貼在地面,手卻握住了蹺起的腳尖。
曼娜躺在他不遠的地氈,雙腿曲起在胸前,再慢慢向兩側分開,兩條修長結實的大腿朝天擎起,大腿中間留下一道如溝壑似的凹坑,這凹坑在緊繃的褲子上豐隆畢現。汗珠從她緞子般光滑的皮膚上滾落,珍珠似的。頭髮全汗濕了,一綹一綹的粘在長而細的脖子上。
林濤的眼睛就定定地,在她的那地方呆住了,而體內的一股熱血騰地直竄頭頂。他屈起一條大腿做出另一動作,他不得不這樣,因為他的短褲中間,陽具已脹得厲害,像蓬帳一般頂起。周圍還有些不知疲倦的學生,汗流浹背沒完沒了地練習著各種動作,他只能把那狂野起來的心收斂了,他只是默默地關注著曼娜,曼娜在他溫暖如春的目光中四處躲避。
他們耐著性子,壓著慾念,由於對將要發生的事情充滿了熱望,甚至有些快活起來。他們面對面做著各自的動作,卻都扭著臉,誰也不看誰,心裡的願望卻是共同的,不用言語也能瞭解的。
當最後一個學生離開了禮堂時,林濤才從地面爬起,他歪著頭示意,自己就往禮堂的台上走。
曼娜知道他的用意,女孩子的羞澀又使她顯得矜持。
林濤在台上絲絨已經磨平了的紫紅色大幕跟前向她招起手來,而此時的她那慾念也熾熱地燃燒,燒得她再顧不得廉恥了。
林濤就站在大幕的暗影裡,那一大幅殘破的大幕把把禮堂裡僅有的光明遮得更為幽暗,曼娜的身體剛一投入暗影,就被他猛地一拽。她的身體正想往後縮,他卻攥緊了,並且擰了一下。
她似乎「哎喲」了一下,隨即她的身子便貼到了他的胸前。
他使勁擰著她的胳膊,她只能將一整個上身倚靠在他的身上。他已經很激動了,變得力大無窮,曼娜根本沒能掙脫得了。他的另一隻手,便扳過她的頭,將她的臉扳過來。他的嘴找到了她的嘴,幾乎是凶狠的咬住了,她再不掙扎了。
林濤的手在她的身上摸索,曼娜只覺得身上一鬆,那件衣服讓他從肩膀上剝除,兩個乳房一下迸了出來,乳頭好像尖挺了許多,他輕輕地用手彈了兩下,曼娜覺得有些疼痛,可感到舒服。那件緊身的體操服把乳房壓迫得緊緊的,現在解除了束縛,又讓他輕輕地摸了幾下,一種輕忪的感覺衝入她的心扉。
林濤搬動著她的身體,曼娜的雙腳還讓那褪到膝蓋的衣服纏絆著,只能隨任他的搬弄。把她安放到了那些鬆了袋口的麻袋堆上,林濤才把她膝蓋的衣服徹底地脫除。
沒有人教她,曼娜躺在他的面前,做出了剛在剛在禮堂的地氈中做過的那個動作,雙腿曲起在胸前,再慢慢向兩側分開,她的中間那一處,黑黑黝黝的一大片陰毛,蜷伏在她飽滿的兩瓣肉唇上,顯得神秘而幽深,如同沿著花草小經走入林地深處見到的一處水流花開、日月同輝的盛景美色。在她孩子般的形體裡,這個淫穢得讓男人心靈震憾的姿勢,完全像是個蕩魂蝕骨的成熟婦人。
林濤等不及將短褲全部褪除,掏出那根早就挺硬了的陽具,一下就把個身體壓服下去,他的進入順暢無比,曼娜兩瓣肉唇早已潤濕,不知是汗水還是淫液。
他開始已經熟練了的抽送,陽具在那個神秘的陰戶中弄出了唧唧唧如魚嚼水般的聲響,曼娜像是漸入佳境,急促地喘息著伴隨著肉跟肉撞擊的啪啪啪聲音。
林濤一次比一次凶狠一次比一次加大了力氣,陽具抽、插、挑、刺每每讓曼娜應接不遐,她積極地湊動肥臀迎合著,肉唇隨著他的縱送開啟閉翕,似乎共同在營造一個美好絕妙境界。
男歡女愛的愉悅使曼娜眉眼飛舞沉溺其中,男人的陽具在她體內縱橫馳騁,帶給她的快樂好像是從陰道裡滲透了她的全身每一個細胞、每一處神經的末梢,注進了血液,血是那樣歡暢地高歌著在血管裡流淌。那種說不出的爽快使她幾乎要窒息,而那一根陽具卻還在不依不饒地在她的陰道裡來回磨蕩,瘋狂地抽動。
曼娜美目顧盼看著他的那身體跌宕起伏的伸展與收縮,那撞擊與磨擦之後快樂輕鬆的喘息,將身體無休無止的擺動著揮灑而出的淋漓的大汗,以及一顆顆汗珠如雨般滴落,滾熱的水珠擊打在她身上滑落。所有這一切都讓她心馳神往愛憐交加。
林濤的縱送漸漸緩慢下來,但那根陽具還很堅硬,只是每一次的頂撞更加深入更加緊迫。
曼娜的雙手把著他的手臂,眉眼間卻是熱切的企盼,以及粗重吁吁的喘息,她靠住那些粗糙的麻袋,時間久了,他們身上的汗水濡濕著,麻袋的表面便有了一個黃黃的人形,曲線畢現,再褪不去了。
2
林濤把陽具從她的體內撥出,他拉起了曼娜,自己躺倒在她的位置,手把著那根還堅硬的如摯天玉柱似的陽具。
曼娜不知所措一頭霧水,她光裸著身體困惑不己,還是林濤拽住她扶著她柔軟的腰,她既有些明白又有些糊塗,笨拙地跨過一條腿,他早已將手挾住她的腋下,隨著他的一股向下拽動的力量曼娜雙腿叉開沉腰蹲落,還沒等她的身子挨近他,那根陽具已頂到了她的屁股,從她潤濕的肉唇那兒一滑,到了她一條大條大腿的內側。
他再次將她推了起來,她站不穩,他的手卻像鉗子般挾住了她的腋窩,迫使她站穩了腳跟。
曼娜終於明白了他的意圖,這一次她蹲落得緩慢,扭擺著豐腴的屁股自己掌控著方位,她的一隻手掰弄開了飽滿的雙唇,終於是吞納到了那碩大的龜頭。
他的兩隻手,握住了她的腋,滾燙滾燙,而她的陰道也中滾燙滾燙的。這兩處的熱力遠遠超過了一切,他不覺著熱了,汗只是歌唱般暢快地流淌,那陰道裡面也有一種汁液暢快地流淌。
曼娜在他的身上穩住了自己,他的手便放開了她的腋下,伸到了她胸前那對聳立著的乳房。她腋窩裡的汗,沾濕了他的手掌和虎口,而那雪白的乳房也是一片濕漬,整個兒的被裹住在他的兩隻手裡。
那種已被間斷了的快樂又重新喚起了。騎坐到了男人身上快活地起伏,這個生疏新穎的姿勢使她覺得驚奇而充滿刺激,她幾乎覺得自己的身體輕盈如燕的飄飛起來,一連可以做成百上千個起落而不停歇,她在一種狂野的燥動中,搖擺著起伏柔軟的纖腰繼續下去,而林濤咬住了牙關挺起陽具,英武地堅硬地聳立在她的裡面,直等到她帶著奇異的、細膩的呼憾而得到了她的最高的快感。
曼娜的身體終於支持不住跌倒在他的身體上面,她的臉伏在他的胸膛上,她感到一整個禮堂的三角形的屋頂還在一揚一抑地旋轉。
而林濤的身體則是前所未有的柔軟堅韌,他沒讓他的下身脫離曼娜的陰戶,摟住她大汗淋漓的身子翻騰而過一下就再將她壓服在身下,他靜靜地凝視著眼前她美目緊閉嬌嫩如花的臉龐,然後,下身極慢極慢地朝前頂去,抽出,再插,再抽,曼娜在他鎮靜的凝視裡睜開了眼睛。
她竟以為她仍然在他的身上起落,她將永遠這樣起伏下去。她感覺到體內的充實、飽脹、強而有力的陽具,服從她的意願,得心應手地做著各種動作。曼娜的慾火再次被點燃了起來,她只感到一種快樂從腳底心湧上來,這種舒筋展骨的快樂是異常的,純粹是沒有性器官的接觸而產生的。
他的粗重的呼吸和舌頭舔弄一下就擊中了她頭腦最敏感的地方,閉上眼睛曼娜體驗到他給予她的清晰無比而又詭異無比的肉體的感覺,輕盈的、愉悅的、濕漉漉的,一段無法與人訴說的快慰,她第一次領略到了身心交融的奇特感覺。
終於他的忍耐到了極限,曼娜聽見從喉嚨的深處一聲低沉的吶喊,很快地他將他那一根東西握在手裡,就在她以為他會充實到她渴望已久的陰道裡,他卻做出了出乎她意抖的舉止。
他將那東西磨擦著她的大腿內側,能見到興奮起來的那一根男人的陽具,粗碩雄壯青筋畢現,所有的動作,所有的興奮,都是他的,曼娜再也無能為力了,只有雙臂將他摟著那麼緊,甚至他的激烈的動作,以及他的精液播射在她的大腿間,這一切都在一種極其快速的狀態中過去,直至他完畢後,在她的胸脯上輕輕的喘息時,曼娜才開始意識到。
曼娜睜大著愚蠢的眼睛那表情讓林濤覺得可笑,他親吻著她的臉頰對她說:「曼娜,我不能射進你的身體,那樣會懷孕的。」他替她揀起了衣服,倆人一時無語,默默地穿著各自的衣服。
這時候,曼娜提出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問題:「林老師,你喜歡我嗎?」
林濤回答道:「非常喜歡。」由於他接得那麼爽快,曼娜反有些不滿足,覺得準備良久的一件事情卻這麼簡單地過去了。
曼娜問:「你喜歡我哪裡?」
林濤說:「我都喜歡,因為你與眾不同,是特別的。」
曼娜不由想起他說自己特別的話來,心裡酸酸的,就非逼著他回答,到底哪一處最喜歡。
林濤就好像是知道了曼娜的心思,將她摟緊了,說道:「你所有的一切我都喜歡。」
「林老師,你會娶我嗎?」突然間,曼娜像是鼓足了勇氣似的問道。
林濤堅定地點著頭,他說:「曼娜,你一畢業,我們就結婚。」
「真的,你可不能辜負我。」曼娜像是不大相信。
林濤說:「這幾天,我爸從香港過來,我帶你去見他。當著他的面,我們把婚事定下來。」
「你爸他會同意嗎?」曼娜小心翼翼地問。
林濤把她摟抱得更緊,他說:「像你這樣漂亮的姑娘,除非我爸有眼無珠,怎會不同意。」
林濤跟她談起了他的童年,他很小就失去了母親,他的父親在香港算是一個成功的商人。童年時他就是在香港度過的,後來父親將他送到了內地,說他的才能只有在內地才有可能更發展,其實,風流成性的父親是娶了一個女人,那個年齡相差很大的女人嫁給他的條件就是不要他前妻的孩子一起生活。
林濤倒是無所謂,而他的父親卻感到內疚,只能在經濟上物質給予其補償,這也使林濤樂得自在。
天黑下來,林濤的面目漸漸模糊,輪廓卻益發鮮明。曼娜動情地吻著他,在他堅實壯碩的身軀上,她的吻顯得特別細碎和軟弱,使她懷疑她能否得到這個男人的愛。
他說內地的女孩子遠比他想像的可愛得多,也比香港的女孩漂亮。他說他第一眼見到了曼娜,他就暗下決心一定要把她追到手的。
「你怎知我就一定答應你。」曼娜嘴上說,心裡卻如同灌了蜜似的,就以加倍的忘情親吻來回報他。
他們在禮堂的後台上娓娓地細說,忘記了時間忘記了飢餓,一直到了很晚很晚。從此他們的關係變得神秘了起來,再也沒見到他們兩人同時出現的場面了。
曼娜見了他,有點躲閃,林濤也同樣,害怕見到她。有她在,他便不去,有他在,她也不去。漸漸的,他們又有了新的默契,不在一處相遇的默契。可是他是那樣刻骨地想念她,她雖不像他那樣明確地想念,卻是心躁。
她變得十分易動,笑聲也更加爽朗,整天裡喜形於色,不明來由的就與人開起了玩笑,別人倒沒覺得可笑,她卻自己放聲地大笑了起來。宿舍就那麼幾個女人,經常聚集也是那麼小小的一方,她放肆的笑鬧聲幾乎注入了每一個角落。有時,林濤經過她的身邊或是她們宿舍的屋外,聽著那笑聲,充滿了欣慰而快樂的感覺。
3
這個星期天曼娜沒有回家,因為林濤通知她,要帶她見從香港回來的父親。
曼娜站在校門外的林蔭道上,陽光從梧桐葉裡灑落在她身上,她感到身心都是輕盈的,新洗的頭髮直垂到腰下,合起來不過一指頭粗細,披開來卻千絲萬縷。頭髮的涼滑感覺傳到了全身。
她穿一條紅色的齊膝裙子、露著一雙光滑的小腿,白色的短袖襯衫,兩個臂膀完全袒露著,腳上是一雙細跟羊皮鏤空涼鞋。她的樣子顯得很新穎,過路人都要駐足回望。
林濤早就到了,只是他躲在一個角落,心情愉快地偷窺著曼娜,曼娜細長的髮梢在微風中輕輕飄蕩,她用一個小玻璃珠子墜住它們,使它們不致太過揚起。
林濤的出現讓她充滿了驚訝,她的細帶細跟鏤空鞋有一隻伸下了街沿,好像一個準備涉水的人在試著水的流速和涼熱。她的身姿從後面看來,像是一個舞蹈裡的靜止場面,忽然間她的身體躍然一動,她跨下了人行道,向馬路對面的他奔跑過來。曼娜舉著粉拳擂打在他的胸膛上,她說:「你騙人,你騙我了。」
林濤也不顧馬路上行色匆匆的路人,摟住了她的肩膀,連聲地道謙:「我不會再騙你了。」
馬路上的景色是令人愉快的,商店剛剛開門,第一批顧客擁進店堂,地面上灑過了水,濕漉漉的,轉眼間便干了。
他們的心情這樣開朗,林濤把曼娜帶到了華僑飯店,走進大堂,林濤左右環顧一下,然後讓曼娜在沙發上坐下。他徑直就在服務台那兒打起了電話,早上的酒店,正處在一種善後和準備的忙碌之中。清潔工忙著打掃,櫃檯忙著為一批即將離去的客人結賬,行李箱籠放了一地。沙發都空著。
林濤回過來跟曼娜坐一起,他說:「我爸馬上下來。」又懷腹牢騷地:「內地就是跟香港不同,酒店的客房是不讓客人到訪的。」說完一條腿架在另一條腿上,悠閒且有事的樣子。
曼娜的眼睛淡漠而禮貌地掃著大堂裡忙碌著的人和事,有所期待卻不著急。
沒一會,從電梯裡走來一老人,穿著筆挺的西服,灰白的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林濤叫聲「爸」就拽著曼娜的臂膊上前。
林賢文紅光滿面,帶著溫文爾雅的微笑。曼娜首先畢恭畢敬地鞠躬致意,林賢文很銳利地掃她一眼,這一眼幾乎可以剝皮。這姑娘天生麗質體態豐腴,富於一種端莊臃容的美貌,身上的襯衫顯得緊窄了些,顯得格外的窈窕;高跟鞋和頭上的髮飾使她的身材特別引人注目。林賢文的心頭不禁一蕩,這一蕩比那撲通亂跳更加持續悠久,更是耐人尋味。
林賢文跨洋過海,走遍世界各地,就算他見多識廣閱人無數,金髮碧眼豐乳隆臀的女人他見過,肌膚細膩蜂腰翹股的黑人姑娘也見過,還有溫柔委婉的日本女人,性情狂野的東南亞女人,但還沒有那些女人讓他的胸間這麼忽蕩著。賢文領著兒子和曼娜前往咖啡廳,他繞到沙發前來在曼娜旁邊坐下,曼娜嗅到他嘴裡口香糖的薄荷氣味,十分清爽。
老人又稱讚曼娜長得美,尤其是她的頭髮,真是飄柔如絲啊!說著就伸手去撫摸她披在肩上的散發。曼娜卻將頭一甩,頭髮滑向了另一邊。老人摸了個空,卻並不生氣,笑得更慈祥了。
這時,陽光正從窗外照進來,歪歪斜斜地灑在她的身上,好像是披了一層金紗。
「曼娜,你真美。」在他看來,這只一句非常簡單普通的恭維話,在香港那邊是許多女士小姐極希望從男人嘴裡聽到的悅耳清音。然而對於封閉已久的內地人來說,特別是從小生活在內在含蓄環境中的曼娜,這種過於坦城直露的表白,實在太過鋒芒畢露,讓她接受不了,有股子邪門歪道,有股子不懷好意,甚至有股子挑逗和褻瀆之嫌。
曼娜在老人一句帶西方色彩的問候語一時搞得不知所措,一張臉上飛出萬道紅霞,她萬萬沒想到,她心中端莊嚴肅的林濤的父親,會突然說出這種帶有輕薄嫌疑的話來。
曼娜那張光艷皎潔的臉紅暈繚繞,老人有心逗她,便說:「曼娜,嫁給我兒子吧。」
曼娜聽了,那張臉更是紅徹耳根,似要滲出血來。
老人見這姑娘風韻十足,眼梢眉角,稍一動彈便情馳意飛,心裡更是高興。
又說:「除了摘天上的星星月亮,不管你提有任何條件,我都滿足你。」
「那倒不必。」曼娜輕聲細語地答道,豐滿肉感的嘴,嘴角向上,很有風韻的笑容。
老人這時才記起了一旁被冷落了的兒子,他說:「濤兒,你還沒搬到家裡住嗎?」
「沒有,我就住在學校,那裡都什麼也沒有。」林濤說。
老人正色地說:「你找個師傅,把屋子重新裝飾一番,需要重修就重修,需要改建就改建。」又對曼娜說:「曼娜,那是為你們準備的新房,你也幫著看一看。」
「哪裡的屋子?」曼娜不解地問。
林濤對她說:「那是我們家的祖屋,就在這附近不遠。」
這時,賢文就說:「差不多吃午飯了,吃完了午飯你們一起去看看,我還約了些朋友,就不去了。」便帶著兒子和曼娜前往二樓的餐廳,儘管是白天,餐廳還是開著燈,光芒把裡面映照得金碧輝煌,從樓下一直到二樓,掛滿水晶墜子的吊燈,金漆的樓梯膚手,還有大理石裝飾的牆面,到處都閃著亮光。
所有這一切,都讓曼娜張嘴咂舌目瞪口呆。
「好漂亮見啊。」曼娜脫口而出,既不是浮動也不是熱烈,而是一種自然的出自心底的稱歎。
寬闊的大廳,掛著鍍金的絲絨帷幕,擺著很大排場的桌椅,上面都蒙著紅色的絨布。餐廳裡很熱鬧,有穿梭來回的行人,也有高談闊論喝酒聊天的食客,面對這給紛繁喧嘩的場面,曼娜有些怯怯不前,賢文牽住了她的手,把她領進了餐廳。
林濤倒是見過世面,他一坐到椅子上便揚手招呼著服務生過來,示意著他們倒茶斟酒,把桌上折疊得極好看的餐巾抖開,擺放到了膝蓋處。曼娜學著他的樣子,只是細緻地研究著這些餐巾的折法。
菜很快地端上來,賢文跟兒子說了些香港那邊的閒事軟聞,曼娜一直傻坐在那裡,插不上話。當然,她也不想插話,只是靜靜地坐在那兒,吃得也少。桌上的好多東西她連看都沒看過,更別說吃過。
賢文多次關切地示意她,她也是只示意一次才吃一回,而且吃得又蠢又笨,拙巴極了,顯然是一個還沒見過世面的女孩子。最後還是林濤幫她挾來了菜,她才口不露齒的嘗拭了一點點。
吃得差不多了的時候,賢文說到樓上拿東西,讓他們等他。曼娜這才放心大膽的吃起來,顯然,肚子裡餓得咕咕地響,那盆隔著她很遠鮮美的湯早就讓她眼饞,她站起來伸長身體,掏了些到自己碗裡,自顧吃得滋滋地響,還咂咂了嘴。
賢文從樓上下來時,她的肚子已填得渾圓,還偷偷地打了個飽嗝。
賢文給了曼娜一個精美的小盒子,那盒子上面裹著絲絨顯得特別名貴,又給了林濤一大包進口的藥品,吩咐他不要忘了吃藥。
4
從華僑飯店出來時,林濤就問曼娜:「那盒子裡面是什麼東西?」其實曼娜早就想打開,讓他這麼一說,也就在馬路邊上迫不及待地拆開了盒子,面裡是一條金光燦燦的項鏈,還有一個心形的墜子鑲著紅色的寶石。
曼娜高興得差點驚呼了起來,林濤見她這麼高興,便慫恿她戴上,倆人就在馬路上,林濤把那條項鏈戴到了曼娜的脖子上。那枚墜子吊在頸裡,襯衫底下。
隨著她的走動搖晃,那有稜的寶石便在她心窩上一鬆一貼,像個紅指甲,抓得人心癢癢的,曼娜不由得心裡暗暗地笑起來。
又是午後的時間,只有蟬在叫,滿街的門洞開著,裡面卻寂靜無聲。那午時的睡眠,連鼾聲都沒了,商店裡納大的店堂裡是格外的空寂,蒼蠅嗡嗡地飛,劃著圓圈。營業員趴在櫃檯上沉睡,玻璃冰著臉頰,臉頰暖熱和濕漉了玻璃。偶有不合時宜的人,踟躕在寂靜的店堂,腳步搓著水磨石地,無聲地滑行。
林濤把曼娜理家領到了一條小巷裡,他指著那如同鶴立雞群似的一幢兩屋洋樓,對曼娜說:「那就是我家的祖屋。」
待到近了,曼娜見沒有厚實的門板油漆十分地陳舊,把那笨重的的板門開了半扇,裸出被雨水沖洗得發白的水泥地。
脫落了石灰,露出青磚的牆上,爬滿了青籐,開著些不知名的小花。進了裡面,亂七八糟的,看出已是久沒有人居住零亂。沙發是平絨的,好幾處掉了絨,一坐下去便有無數毛屑飛揚起來,地板踩上去咯吱響,還有一股蟑螂屎的氣味。
這使整個屋子裡有一股陳舊的感覺,好像已經有成年累月的時間沉澱下來,使人心裡頭懨懨的。
林濤領著她穿過了客廳,一堆後牆高高地起,把均勻平鋪的光亮擋了不少。
潔淨的邊緣清晰的鵝卵石鋪就地面也撲進眼瞼。
這裡是後天井,有一個廚房和一個洗澡房,還有一口井,這條後天井很意外地,與前面的廳堂嘈雜喧囂形成對比,它相當寂靜。
林濤說他極喜歡這口井的水,猶其是夏天冰涼冰涼的,冷冽冽的使人覺得舒服。說完,他就脫光了身上的衣服,掏了桶井水嘩嘩地往身上澆。
曼娜說:「你不要著涼了。」用似嗔似怨的眼光對著正淋澆井水的他,那水珠密密麻麻毫不沾身,有如枝頭的露珠搖搖欲墜。光裸赤膊的他,比衣寇楚楚的他更具男性魅力,身上的肌肉平衡勻稱,既不雍腫也不顯單薄,腰肢柔軟、四肢靈活,他的肌膚細膩白晰,並不顯蒼白,臀部渾圓緊繃,長腿如錐,腿間汗毛濃密性感異常。
這時,她的眼光也就大膽了起來,見他那根男人的陽具粗圓堅硬,龜頭更中碩大,心裡便慌慌的,小腹那兒有股熱流匯聚。
「你也來。」林濤說,撩潑了些井水濺到她臉上,曼娜忙躲閃開。
為了向他表達她無限的愛意和那日漸旺盛膨脹的慾望,曼娜親手把身上的衣服緩緩地一件一件脫了下來。脫到了一絲不掛,曼娜怯怯地撩了些水潑到胸口,儘管他們已經有了肉體上的接觸,那男歡女愛的勾當,也已不知有了多少次回,但真正那樣靜心地如此近距離地欣賞她赤裸的玉體,對於林濤來說還是第一次。
日光從狹長的天井中斜照了進來,井台的一半沐浴在陽光裡,曼娜坐到了另一半的蔭涼處。她的頭髮,她的泛紅而白皙的面色,她的欺霜賽雪一般光潔的裸體、居然沒有一粒黑點、一顆小包的,還有少女挺挺撥撥的聳立著的乳房,那尖挺上蹺的乳頭,紅艷如櫻桃般的顫顫抖動,淺淺的紫紅極像女妖那淫蕩的眼睛。
她的小腹那一處,沒有一條皺折,沒有一般女人常有的暈線暈塊。白得如撒了一層粉末似的,從那散發的肌膚的香味,濃烈得如剛剛擠出的奶香,還有她那最為誘人的一片捲曲的絨絨的陰毛,神秘而幽深,如同那山戀間那靡靡覆蓋著的嵩草。
這時候,日光正好悄然地爬上她的身子,斜斜地照著那一片未曾見過日光的花草之間,像一條黃金的皮帶,束在她的兩腿之間,使得那草地上每一絲淡金淡黃的細枝上,都泛著微細嫩嫩的一束光色,都有一股半清半腥的香味乘機向外豁然地散發。
林濤把持不住了,他上前想將她的身子摟住,卻又改變了主意,只是湊起嘴巴,從她的頭髮、額門、鼻樑、嘴唇、下顎開始,自上而下,一點一滴的瘋狂地親吻下去。他突發奇想地將曼娜的身子翻弄過去,這樣,曼娜就趴在井台上,肚子抵住了井沿的麻花石面,蹶起了一個豐碩肥白的屁股。
她那癱軟如泥的身子就那麼任由他的端詳擺佈,那兩瓣肥厚了的肉唇,還有沾霜帶露的陰毛就暴曬在那片光影之中,可是,頭上的暈弦卻使她發顫的雙手、雙腿,成倍翻番的哆嗦起來。暈弦開始控制了她的全身。而他的目光、他撫摸她的手指,又翻過來成為她暈弦的動力,及至他的雙手,撥開了她微閉著的那兩瓣肉唇時,那一道溝邃已有些涓涓的細流滲出。
他挺動著陽具一路緩慢地跋涉到她草叢的深處,像極了頑皮的孩子,在她的肉唇挑逗磨蕩,就是不入其門。
曼娜急切地歎息,她如同久病初癒的聲音,像大壩裂縫中的流水,急切而綿遠,嚇得他在她撥弄那兩瓣肉唇的陽具一下就停止了下來。曼娜的那陣嘰哼,不僅止住了他在那溫潤的肉唇熱切探尋的陽具挺進,還止住了他熱切的、不知疲倦的忙碌的雙手。
曼娜趴在井口的腦袋正要揚起,卻覺得屁股那地方一陣猛烈的衝撞,她又把腦袋埋進了井口。
他的陽具直搗進了她的陰道裡,那陣飽滿臌脹的充實使她覺得心安,彷彿懸掛到了喉嚨口的那顆心又回到了胸間。
陽具從她的背後肆意地抽插著,在有的時候,如蜻蜓點水,點到為止,只在她的肉唇拭擦一下就收兵回營了;而有的時候,則深深地抵住在她的裡面,流連忘返,不能自拔,忘乎所以;彷彿在那兒,他的陽具要長期駐紮,生根發芽,直到她的屁股不安地扭擺,有所提醒,他才會不情願地戀戀離開,依依不捨抽出,而後,又是一陣橫上撞上下翻飛的縱送。
曼娜的叫聲又一次由低到高,由慢至急,由淡到烈,淫叫中夾雜著他聽不清的喃喃細語,直到那叫聲帶動著她發抖的身子,使她的身子成為一架旋轉不停的機器,她柔軟的腰身拚命地扭動,豐碩的屁股搖晃不停。
他就那麼在她身上瘋抽狂送,陽具和雙手忙個不停。當他用他全部的力量緊緊地抵到了她陰道深處一動不動時,她一直緊抓在井沿的手,猛地滑落下來,如同無力垂下的兩股繩子耷在井口上,而她原來尖叫不止、艷麗無比的叫床聲,也猛地嘎然而止。這時候,他的狂抽濫插,如同被切斷了電源,失去了動力一樣,也跟著冷丁兒嘎然而息,停了下來。
他擺弄起她的頭來,看見她臉色蒼白,渾身蠟黃,不言不語,人就像死了一樣。他知道她昏了過去。他對她狂風暴雨一樣的沖涮,使她的身體獲得了一次美妙絕倫的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