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女將 第四十七回——陶秀英女扮男裝,王家寶將計就計

  再說陶秀英,離開徐有亮夫妻,走出兩、三里,回頭看看,已經不見徐有亮一家的人影,方才坐在路邊,低聲啜泣起來。

  「想我陶秀英,心比天高,命比紙薄。自一出世,鞠躬盡瘁,立下汗馬功勞,只盼著帝王納入宮門,得酬其功,誰知被奸後設計,反落得走投無路,我好命苦。」哭了一回,也是無法,京城是回去不得了,皇上也別想再見了,還能去哪裡?不如尋處深山,出家去罷。

  出家可是出家,一般的小山小廟還覺得辱沒了自己的身份,想來想去,青龍關外的名剎最多,不如往那裡去吧。

  但自己一個孤身女子,長途跋涉,又帶著許多銀兩,豈不被人生疑。

  想了一番,到了下一處鎮店,買了一身男子的服飾,等離了鎮子,無人之處,換在身上,扮作一個年輕文士,搖搖擺擺,酸文假醋,裝得倒也十分神似。

  走出不過五里,見一小小茶棚,進去要了一壺香片解渴。見對面桌上一個秀才,年紀只在二十七、八歲上下,生得相貌堂堂,把眼不住看她。

  陶秀英心中發毛,不知是否已被看破了行藏。

  那秀才看了一陣,走過來施禮道:「對面桌上仁兄,小可王家寶,這是去哪裡?」

  「小可英秀陶,閒來無事,要雲遊四方,以文會友。」

  「甚巧,甚巧,小弟也正要出外雲遊,不知英兄要往哪裡去?」

  「隨心所欲,並無定所。」

  「可有相熟的好友?」

  「小弟初次出遊,相識甚少。」

  「都是聖人門徒,就是一家。小弟倒是頗認得幾個朋友,不如你我結伴同行。」

  「小弟也正有此意。你我便作個伴當。」陶秀英心想,自己一人獨行,路上只怕凶險無比,若得這個伴當,正好作個掩護。

  兩個人一路南行,路上吟詩答對,倒不寂寞,偶爾落店之時,王家寶要與秀英同住,秀英都藉故推脫了。

  行了有七、八日,出了南靈關,那王寶寶道:「向東四十里,是我一位同窗好友的家,不如到那裡拜訪一下,順便邀他同路。」

  「就依王兄。」

  兩個又走了一日,方才到了。

  見一座大莊院,座落於小山之陽,王家寶上前,輕輕拍門道:「開門開門。」

  裡面一位老院公開門看見道:「原來是王相公來了。」

  王家寶道:「我還帶了位朋友,史兄可在麼?」

  「在,在,還有百十位相公都在這裡相候。」

  「甚好。」那王家寶回身道:「英兄,請進。」

  陶秀英心裡想:「這王家寶還真是個人物,朋友都論百數。」便隨他走進來,過了客廳,直奔後宅。

  秀英見了道:「這是後宅,我等男子,怕有不便。」

  「不妨不妨,只管進去。」

  等進了後院門,見院子很大,正中是天井,四周圍廊下坐著百十號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秀英心裡說:「這是個什麼景兒?難道還要開女科麼?」

  正想間,那王家寶在背後道:「各位,王家寶幸不辱命,將人帶到。」用力一推,把陶秀英推在院子正中。

  「王兄,這是何意?」

  「何意?哼!陶秀英,你以為女扮男裝,我便認你不出了?」王家寶邊說,已走到近前,一手扯著陶秀英的頭髮,一手去扯她衣裳。

  「你是何人?快快住手。」

  「陶秀英,你難道也認不得我麼。」上座一位中年美婦道。

  陶秀英抬頭一看,便知不妙,那美婦原來是王柯的誥命夫人劉氏,再看四圍,女子多是被害老臣的夫人與女兒,男子多是被害老臣的子孫,個個兒怒目橫眉,直想把陶秀英活吞下肚裡去。

  雖然馮慶的聖旨只傳到京城轄地,但人家苦主兒家裡可不肯干休。

  那些人都是大家族,惹不起皇上,可仍有很大的勢力,早撒下眼線,重金懸賞要找陶秀英。所以陶秀英剛一到那買衣服的鎮上,便被人家發現了。這些老臣都是武將出身,家人習武也是習慣,所以要抓陶秀英易如反掌,本來是想硬拿的。後見她女扮男裝,便派了文才出眾的王家寶去賺她,其餘各家都騎馬趕到前面,來這王柯在鄉下買的莊院裡等她。

  陶秀英見了這些人,登時便蔫了,知道今番怕是過不去了,也不掙扎,轉眼便被王家寶剝得精光,早有家人打扮的拿塊門板放在地上,幫著王家寶把秀英四肢拉開,張在門板之上。

  那劉氏道:「各位都是苦主兒,今日要如何消遣這賤人?」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有說要剮的,有說要火烤的,有說要用鍋煮的,有說要油煎的,還有說要把熱油自她陰門兒裡灌入的,聽得陶秀英渾身發抖,哀叫連連,只求死個痛快。

  議論一番之後,倒是那灌油的佔了上風。

  劉氏便命家人「速去準備鍋灶豆油。」又道:「再備個鐵皮漏斗兒來。」

  家人答應一聲去了。

  不多時,家人回來,拿了一個鐵皮大漏斗兒,一個油桶,還有鐵鍋、鐵勺並一個點燃了的炭火盆放在當院。

  「把這賤人搭起來。」

  家人們應一聲,將門板立起來靠在一棵廊柱之上,陶秀英便頭朝下倒豎在哪裡。

  王家寶過來,一手分開她陰唇,一手拿著鐵皮漏斗,向下一插便插在牝戶裡。陶秀英只覺那漏斗冰冷刺骨,不由打個寒戰。

  王家寶摸著她恥毛道:「此時雖冷,過一時油到便暖和了。」

  一旁家人牽了條癩皮狗來,用鐵鏈拴在另一根柱上,又將一勺滾開的熱油澆在那狗身上,只見那狗身冒起一股青煙,慘嚎一聲,平地跳地多高,扯得那鐵鏈光當光當亂響,身上落油之處,那皮毛盡落。又連澆幾勺,每澆一次,那狗便叫一陣,跳一陣,直至力盡而死。

  看著那狗慘狀,陶秀英嚇得體似篩糠,只在哪裡尖叫,一條身子扭得蛇兒一般,屎尿亂噴。

  王家寶忙叫家人用清水把陶秀英的穢物沖淨,又叫尋了一個熟雞蛋來給她塞進後竅,倒沒有被她擠破。

  王家寶再叫拿一勺油來,陶秀英已經叫得喉嚨嘶啞,見那油到,叫聲越慘。

  不知那油倒在裡面是何模樣,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