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非頭一遭,但重返肉體的不適,無論經歷幾次都無法習慣。
強烈的暈眩和反胃襲來,五內翻湧還罷了,難受的是渾身各處那種彷彿久經壓迫、血行倏忽恢復,如萬針攢刺般的酸麻痛楚,簡直就是拷問等級的酷刑。
若應風色能活動自如,早就當場扭動嚎叫起來。
但,他只能被動地接受感官末梢傳來的刺激,而無法支配身體,一如施展初次進入這副身軀時。當晚他在床底躺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才在大火前恢復行動能力;要是外界如冒牌叔叔所說,正發生韓雪色應付不來的緊急事態,可不能再躺一宿。
(可惡……可惡!該死的毛族之軀!)
虛境中的擬態說是維妙維肖,然而一回到現實,才發現識海內委實是美化——或說「簡化」——過了頭,只取記憶中美好的部分。
但現實並不美好。
聲音、氣味、冷熱……爆量的信息蜂擁而入,無分精粗,太密集的結果,不僅嚴重混淆分辨之能,甚至令人感到痛苦。
而該死的軀殼到這會兒都還在排異,像進了砂礫的蚌蛤,拚命將他的意識往外擠。應風色連眼都睜不開,無從判斷週遭形勢,心急火燎間,冒出個異想天開的念頭,咬牙鬆開對身體的攀附,來個反向操作,任憑意識騰起;飄忽之際,突然唰的一聲睜開了眼睛。
懸浮在半空中的自己,正與韓雪色貼面相對,冉冉而升。瞧著那張閉目抿唇、輪廓深邃的黝黑毛族面孔,應風色沒來由地一陣煩躁,念頭一生,整個人已離榻七八尺餘,幾乎是貼著茅頂俯視房間:
這是幢小巧雅致的竹廬,房內除了韓雪色置身的竹榻,連一旁的几凳也是以油竹製成,同樣材質的竹架上晾著白巾,幾上置有杯壺水盆,此外就只有角落裡的痰盂尿壺等幾樣物事,還有一隻藥箱。若非韓雪色身材高大,超出床榻的腿脛須另以竹凳支托,顯得房間小了一號,倒也不是特別侷促;從諸物擺放井井有條、絲毫不紊,足見主人的細心講究。
(這裡是……)
——是醫廬。
(誰的醫廬?)
——莫殊色的姐姐。二人應無血緣,但瞧著感情甚篤。
應風色從未來過此處,在昏厥之前,依稀聽見莫殊色與一名女子交談,喊的正是「姐姐」,還提到母親……但並不足以歸納出上述的結論。在意識裡回應他的,極可能是韓雪色的記憶。
他在奪舍後曾有過類似的經驗,一旦放棄控制身體,心識便會浮於其上,以類似靈體的形式存在。在這種狀態下,毋須透過感官即可直接接觸週遭的環境,既不是「看」見畫面,也非是「聽」見聲音,然而所得卻比眼耳更清晰。
靈魂出竅絕不可長久,這用不著誰來告訴他,瞎猜也能猜到,只為掌握週遭的情況,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一名黑衣婦人側坐榻緣,居高臨下望去,但見雙峰傲人,撐滿前襟,身後的臀丘更是將黑綢裙布繃得滑亮圓鼓,不見腰枝,可見挺直纖細。
魚尾曲裾的下擺伸出兩隻白腴裸足,趾斂踝圓、小巧可愛,玉顆般的趾甲以鳳仙花染成鮮艷的紫紅,宛若熟透的櫻桃;趾間夾著五彩細繩、拖趿著木屐的嬌慵模樣,實是誘人至極。
同是體態嬌腴,此女卻與江露橙有著截然兩樣的風情,絕非少女,而是成熟的婦人。
她的皮膚白皙水嫩,被濃鬟黑衫襯得分外精神,頸頷線條細緻,鎖骨更如白玉研就。從鎖骨到胸口一片斜平,腴得不見絲毫稜峭,胸前曲線卻陡然浮凸,交襟被一雙圓滾沃乳撐起,似欲爆開。
滾金邊兒的繡紅襟口劇烈變形,衫裡竟無肚兜抹胸一類的貼身衣物。身子稍一動,緊裹的兩頭調皮雪兔彈顫不休,軟如薄膜水袋,居間夾出一道深溝,直欲使人失足。
從俯瞰的角度無法望見其面孔,只見婦人山根隆挺,鼻尖微翹,再加上身段玲瓏,幾可斷定是美人無疑。但不知為何,應風色卻有一絲危險之感,彷彿踞於榻畔的是條美麗的毒蛇,縱使鱗片斑斕奪目,始終無法掉以輕心。
意識裡對婦人的身份未有回應,顯然連韓雪色都是初見。
靈肉分離的「中陰身」——這是他隨口取的名目,不無自嘲——能超越肉身的感官知覺,不受外物所限,應風色很快就確定了草廬內外並無他人,更沒有殺氣或敵意一類。
但這種狀態無法長久,若未及時歸位,說不定就此煙消雲散。但還未確認美婦的來意前,他實在無法就這樣回到動彈不得的身體裡,聽任宰割。
婦人端詳榻上的毛族青年,伸出柔荑,輕撫韓雪色的臉,低道:「便是毛族異類,也有俊俏小伙的。」嘖嘖幾聲,指尖拖過他的腮幫喉間,向下蜿蜒,濃濃的色慾令人血脈賁張,一如指甲上的紫紅蔻丹。
「忒好看……」應風色聽她噥語呢喃,藕臂迤邐之間,酥顫顫的雪乳幾乎滾出繡襟,正有些魂不守舍,忽聽「唰——」的一聲裂帛細響,韓雪色衣襟應聲兩分,露出結實的淺褐色胸膛。「……的牲口,我該拿你怎麼辦?」
她左手食中二指間,不知何時夾了柄似鋼針又似匕尖的鏜亮細刃,次第下滑,將韓雪色的單衣棉褲對分開來,熱刀切牛油般,滑順得令人耳內發癢。
應風色記得她左手中指有枚金燦燦的指環,形如細蛇,從手背延伸到腕間,是相當別緻的飾品。此際腕間手背的金絲仍在,獨獨不見了指環,暗忖:「莫非那柄小匕,竟是指環所化?」
絕大部分的時候,應風色會同意視毛族如牲口的論調,獨不是現在。
萬一美婦想將韓雪色洗剝乾淨,片成人膾品嚐,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漂浮半空的魂體急如熱鍋螞蟻,黑衣婦人轉眼已將韓雪色衣衫除盡,指縫間的金匕「颼!」一聲捲起,重新纏回白皙纖細的中指末節,勝似蠍虎旋尾,簡直就像活物一般。
(……果然是這樣!)
婦人收起青竹絲似的蛇環,放肆撫摸韓雪色的胸膛腹肌,不時吐出呢喃似的低語,夾著一兩聲輕笑,不知為何卻予人直率之感,非是故作媚態,而是真的酥媚入骨,毫不扭捏——畢竟她也不知正被人瞧著——反而讓色慾變得極為純粹,更添怦然。
應風色平生所御諸女,只有言滿霜屬於這種類型,深知嬌軀所欲,渾無顧忌地享受快感,沒有任何負擔。但婦人似乎比滿霜更嫻於男女之事,不消片刻便摸到男兒的腿間,纖纖五指捋住那團黝黑碩大的毛茸軟肉,不住滑動,檀口裡喃喃吐著氣音:
「快些變大……快些變大呀!」迷濛的嗓音深具魅惑,可惜韓雪色不甚捧場,半天都沒動靜。
應風色心底暗笑:「教你給弄硬了,怕連死人能捋活過來。」
須知慾念之始,發乎心念。故醉酒之人,又或昏死過去者,是決計沒法硬起來的,何況挺槍敦倫?「酒後亂性」云云,不過是恃以放鬆自制,任憑色慾支配行動的借口罷了。
黑衣美婦手法純熟,絕非雛兒,不可能不明白,若非認準韓雪色是裝睡裝死,便是有什麼厲害的手段,能教昏迷的男人展露雄風。
她捏著那團軟物低垂粉頸,濃髮披落胸前,下巴距那物事還有三寸來長,發下伸出一截匕尖似的櫻紅,在軟耷耷的龜頭上三圈兩轉,勾著菇傘稜凸一陣輕掃,快如蜻蛉顫翅,幾乎失形。
應風色怔瞧了會兒,恍然省覺:
「那是……那是她的舌頭!」
玩弄肉菇的丁香小舌簡直比指尖還靈活,毒蛇吐信大概就有這麼輕快迅捷,然而說到方寸間圈轉勾掃,連蛇信也多有不及。
婦人舌形細窄尖長,狀如柳葉,面上無有舌苔灰沉,當真是粉潤潤的淡櫻色嫩肉;因為形狀色澤皆美,大大抵消了靈動時的噁心之感,只覺不可思議。
黑衣美婦的香舌從男兒的跨間、大腿內側,一路迂迴蜿蜒,偶爾發出些許鼻息和唾液漿響,似極美味。
她踢掉木屐,身子幾乎趴上竹榻,高高翹起裹在黑紅曲裾裡的渾圓股瓣,魚尾般分開的下擺裡露出修長的小腿足脛,白得刺眼;由上往下看,婦人的腰臀曲線勝似葫蘆,絕非纏腰裹出,裹了兩三層的金紅腰纏不是平直筒狀,而是自腰際明顯凹入兩彎,可見衣底腰細。
應風色吞了口饞涎,不禁想像起婦人舌下的銷魂滋味,魂體忽然迅速沉落,彷彿被千鈞重物拖入水底,還來不及反應,背脊像是重重撞在青石地面上,然而墜勢未止;挫骨揚灰的剎那間,聲音、氣味、冷熱……等諸般知覺蜂擁而入,較前度更快上千百倍,連痛苦都被一霎推過高峰,應風色冷不防一顫,就這麼重新回到韓雪色的身體裡。
而最先察覺的,居然是兩腿間急遽集中的熱流,猶如晨勃。
——連結肉身與心識、意念與現實的通幽之橋,正是色慾。
此乃明九鈺姑娘透過〈臭肺〉七篇所闡發,應風色直到此際才想起。
窺視黑衣美婦所引發的慾火,讓他順利度過了靈肉嵌合的強烈不適,睜眼雖還有些困難,但眼皮並非全無反應。看來要完全控制身體,尚須一點時間。
奇特的感覺忽從左腳掌傳來。
左腳前端連同五趾,被包覆在兩團軟到難以言喻、膚觸滑膩中微帶黏潤的異物當中。那妙物酥嫩之至,更勝頂級的芙蓉豆腐,卻又溫膩烘暖,彷彿貯滿熱水的薄膜水袋……不,以其柔軟度推斷,應當是貯著溫熱酪漿,將男兒的腳掌滿滿包入其中,輕輕撫摩,舒服到直欲升天。
一股異樣的濕涼鑽入趾間,應風色還以為是青竹絲一類,但那物事更軟更濕也更靈活,細細舔過趾縫、足底,噙住大拇趾輕輕啃吮,捱過初期之癢,簡直美到無法形容。
應風色突然明白是怎麼回事,血脈賁張,奮力睜眼。
朦朧的視界內幾經張弛,終於對上了焦。
竹榻盡處,未著寸縷的白皙麗人,將他的左腳夾入乳間,小手握成獅掌,半捧半夾著尺寸傲人的乳瓜,按摩似的擠溢著埋在溝壑裡的腳掌,一面伸出櫻紅的尖細丁香顆兒,就著趾縫勾來掃去,舔得滋滋作響;美眸半閉,雙頰暈紅,果然明艷不可方物。
他不知黑衣婦人是何時褪去曲裾,意識裡雖只一霎,外界已過盞茶工夫也未可知。
但她衣下別無長物,除去纏腰便即如此,料想也不費事。此女確是他以「中陰身」窺見的婦人,濃得化不開的色慾撲面而來,令男兒瞬間昂起,「啪!」狠敲腹間一記,不住晃搖。
應風色料不到竟是陽物洩了底,趕緊閉眼,只聽「咭」的一聲嗤笑,宛若調皮的少女。大著膽子睜開眼縫,見婦人抬起頭來,漲紅俏臉吐舌道:
「好傢伙!你這小子的……可也太大了些。」自顧自笑起來,彷彿覺得挺有趣似的,放落腳掌,扭臀垂乳地爬將過來,輕輕捋住滾燙的怒龍杵。
那兩隻墜成了陀螺形狀的雪白沃乳,任一邊都比她的桃花小臉大上一倍不止,垂晃之甚,綿軟到像是半涸的鮮擠酪漿,讓人不禁產生「乳房被自身重量不住向下拉長」的錯覺,應風色不由得看直了眼。
這般熟艷風情,無論少女胴體何等青春的無敵,都無法比擬。
況且美婦一笑起來,嘴邊便浮起一枚淺淺梨渦,說不出的嬌俏可人,討喜絕不遜於及笄之年。
她將垂發撩過耳後,輕捋龍杵,試了幾個角度,始終塞不進口裡,哼笑:「好啊,大成這樣,怕不是撐裂了嘴?」
應風色向來對自家的尺寸頗為滿意,見韓雪色胯下之物,始知「猙獰」二字怎麼寫。
脹成淡紅的巨物,足有婦人由腕至肘那麼長,小手握之不攏,杵徑同鵝卵差不多,其上大股青筋勝似蛇蟠。不知是否過於巨碩的緣故,充血的門檻也高,除了初醒時彈打腹肌那一下,韓雪色的陽物不是硬到會彎翹起來的類型,仍須婦人以手扶之,才能豎直。
她將肉菇舔了個遍,連褶縫也沒放過,瞇著星眸喃喃道:「忒嚇人的家生,怎放得進我家丫頭的穴裡?疼也疼死了她。也罷,削細些就是了。」纖指微轉,蛇形指環回映著金燦燦的輝芒,照得應風色心一涼:
「這婦人……到底想幹什麼?她女兒又是哪個?」
龍首上麻利利一疼,青年不由心驚,蓄勁已久的右手五指「呼」的一聲穿進濃髮,牢牢箝住美婦雪頸,扠得婦人昂起小臉。
只見她嘴角微勾,伴著梨渦綻開一抹俏艷微冷的笑意,竟無絲毫意外,益覺不祥,沉聲道:「你是何人?來此做甚?」餘光見胯下的龍首沾滿晶亮香唾,卻不見血絲傷痕,方纔的痛感又是怎麼回事?疑竇頓生。
美婦含笑乜斜,瞧得人心慌意亂。
「你裝睡裝得忒不像,當老娘是傻瓜麼?躺下!」語聲未落,應風色頓覺半身酸麻,再提不起半點氣力,眼睜睜看右手摔落竹榻,撞得指背生疼。
——這……這是麻藥,還是毒?
——她、她到底是怎生下手的?
「別在大夫面前耍這些沒用的花樣,你不無聊,我都覺得尷尬。」
大夫?那麻藥的可能性高些,應不致用毒。
思忖之間,美婦已貓兒似的爬上他的胸膛,巧笑嫣然,既美麗又危險。
「趕緊硬起來,別又嚇軟啦。」右手食指在青年結實的胸肌不住打圈,另一隻手則握著胯間長杵,伸舌輕點應風色的乳頭,勾得小小肉豆勃挺起來,快美酥癢混雜著難以形容的鄉愁襲來,應風色顫抖之際,才發覺鼻端竟溢出輕哼,心中五味雜陳。
他與鹿希色纏綿日久,床笫間什麼把戲都試過了,女郎也曾促狹般玩弄過他的乳頭。但男子與女子不同,此處雖然敏感,卻難催欲焰,弄久只覺煩躁,徒然消損興致。
豈料美婦舌技非同凡響,舔舐間不忘輕輕囁咬,酥瑩小巧的貝齒刮得他又美又疼,伴隨著「咕啾咕啾」的津唾吸吮聲,龍杵誠實反映慾望,越發昂揚。
「你覺得屈辱,對不?」
婦人一臉壞笑,像極了天真爛漫的小女孩。梨渦也是。
「像女人一樣發出喘息,身不由己地淫叫……向來只有你把女子擺佈成這副模樣,料不到也有這天,你瞧女人是婊子,卻被婊子整出了婊子相!哈哈哈哈。」
應風色被說中心底的不痛快,切齒咬牙。
「少……唔……少廢話!你到……唔、唔……到底想幹什麼?」
「你說反啦。不是我想幹什麼,是我想讓你幹。聽說毛族同牲口也沒什麼兩樣了,我想試試牲口到底有多來勁兒。」
美婦咯咯輕笑著,呵出幽蘭似的濕濡香息,支著他的胸膛起身,綿乳深垂如蜂腹,翹高雪臀,如青蛙一般蹲在他身上;兩條肌束結實的勻細美腿,分跨於男兒腰側,屈起大腿,腿心的媚艷毫無保留地呈現在應風色眼前。
雪面也似的飽滿陰阜上,微茸不算黑濃,略顯稀疏,卻沿桃裂似的肥美外陰一路長到臀瓣裡,雜亂如蔓草,生機勃勃,一看就是性慾旺盛,令人食指大動。
她的小陰唇是兩片薄而狹長的魚口形狀,相連成圈,色澤是淺褐之中帶點牡丹紫,料想平日掩捂在裙裳裡未得滋潤,皺如雲耳蕈菌亦未可知,此際被淫水打濕,兼且充血已極,盡情舒展成一圈紫艷艷的肉環兒,嬌脂滑膩油亮,分外誘人。
而淫靡的肉環內,則脹成艷麗的緋紅,直欲滴出血來,又像飽滿的石榴果漿,飄出微刺又甘美的甜腐氣味。
婦人的陰戶是狹長的水滴形,頂端陰蒂細小,並不肥大;陰道口與蒂兒相距甚遠,近於水滴下端的圓腹處,很難以「小穴」或「蜜縫」形容,更像一枚內縮的孔眼,便以指撥開陰唇,也不見黑呼呼的孔洞,仍是團肉窩,可見其腴。
美婦人剝開陰戶,倒捋巨陽,杵尖抵緊了肉窩兒,全憑腰腿之力維持,緩緩坐落。
應風色只覺肉棒的前端被極軟極韌之物夾住,像要削去大半似的,硬套進一隻絕不合身的窄管,雖然天雨路滑,然而杵尖已無半分餘裕,只能將管壁死命撐開,半天也只塞進了小半顆龍首。
若能行動自如,以美婦淫水膩潤,稍一挺腰,便能助她一臂之力,輕而易舉將陽物送入蜜壺,此際不免幸災樂禍:「女子就沒有不怕疼的。硬要自己來,瞧你磨嘰到什麼時候。」
雖說如此,美婦上上下下猶豫徘徊間,亦夾得龜頭無比舒爽,這是應風色初次在這副身體裡有如此感受。雖為麻藥所制,意識與身體越發契合,漸漸沒有夾著幾層膜似的隔閡,與蜜壺裡黏膩的肉壁廝磨的快感,也同原先的身體沒什麼分別。
婦人仗著下盤鍛煉精實,毋須雙手撐持,逕以蜜穴套弄陽物,但男兒實在大得嚇人,光是龜頭撐開穴兒的程度,都有點重溫誕下胎兒的滋味了,她雖是天不怕地不怕,也沒敢一口氣全莽進去。
誰知光滑如新剝鵝蛋的龜頭也能如此爽人,磨得花蜜汩溢,交合處呼嚕嚕地擠出大把白沫,沿肉棒淌下一道道杏漿似的膩白,直美得婦人手足酸軟,心花怒放。
也不知肉菇的傘稜鉤子刮到膣裡的哪一處,雷殛般的激流沿著脊椎竄上腦門,膣壁遽縮,美婦「嗚」的一聲翻起白眼,膝軟股落,「噗唧!」擠出大蓬汁水,臂兒粗的巨物已沒入逾半,兩人同時仰頭,齊齊顫吟。
(太……太爽了……唔……好、好舒服……)
陽物彷彿無止盡地深入,不停拓開濕膩肉黏,無論持續的時間或深度,都已超過應風色的習慣,而插入感依舊持續,快感也是——
(韓雪色這小子……唔唔……到底有多長啊!)
香膝抵榻,美婦總算撐住男兒胸膛,揣著被粗長巨陽貫穿的錯覺,嬌軀兀自劇顫。應風色睜開眼縫,見她的美眸從瞠圓、放鬆,至絲媚迷濛,檀口無法自抑地張開,舌板似吐似抑,嘴角下的小梨渦深深現露,在在反映出肉棒的威猛,征服感暴增,暗笑:
「嘴上逞能,終抵不過身子老實啊,夫人!」若非怕刺激太過,美婦人惱羞成怒,就該狠狠損她幾句。
婦人不只雪靨,連粉頸耳垂都是酡紅一片,嬌喘著緩過神來,展顏一笑。
「不錯,牲……牲口……哈……就該有這麼厲害,過關……嗚嗚……過關啦!來,再讓我開心點!不許……啊……不許射出來啊!」蛇腰挺起,肥美的雪臀輕轉著,似在拈量膣中巨物的形狀尺寸,冷不防旋扭起來,輕盈迅捷,幾與舌振一般飛快,雙丸跌宕的雪潤嬌軀彷彿全無重量,阻不了她縱情飛馳。
(啊啊啊啊……好、好酸!好……好麻!快……快被扭斷了……好緊!不、不行了……好舒服……啊啊啊啊————!)
強烈的快感竄入全身每條肌束,應風色能感受它們次第繃緊,猶如繩股絞擰,連骨頭深處都震顫起來。
美婦香汗飛灑,綿乳不住拋甩,摔得乳袋啪啪勁響,乳下鉤勒出葫蘆般胸肋形狀的雪肌都拍紅了,壓得汗水濺出更遠,比之交合處狂噴的春潮,亦不遑多讓。
她可不是什麼含苞待放的懷春少女,會對高潮感到害怕,一磨到蜜膣裡痙攣將起,便加速迎上去,獵犬般追索著快感。拜這頭癲狂的烈馬所賜,應風色早已沒什麼靈肉分離的問題,此刻他就是身體的主人,只可惜被麻藥所制,無從發揮。
(可惡……若能行動自如,教你知道男人的厲害!)
片刻美婦蛇腰一扳,激昂的嬌吟中道而止,「啪!」摔趴在應風色的胸膛上,劇烈起伏,連背脊都泛起大片瑰麗的嫣紅。她這個向前仆倒的動作,無意間拔出了大半截陽物,僅餘肉菇還卡在劇搐的蜜壺前端,儘管掐擠劇烈,宛若鱆口,但應風色最有感的部位還是龍杵根部,杵尖刺激太強,反而射之不出;若非如此,早被小穴吮得一瀉千里。
(原來……她居然是不耐干的那種類型。)
要比騎乘位,連諸女中最強悍的鹿希色、言滿霜也不及美婦,但風月冊上說女子動輒高潮迭起,名曰「元陰松嫩」者,應風色本以為是小說家虛構,沒想到世上真有這樣的女人,居然還讓他遇著一個。
美婦輕易便能洩身,這可是屢戰屢敗、注定難勝的體質,難得她這般好戰,不懼與男子交歡。從這個角度想,她交合前先以麻藥麻翻男子,以便交媾時能採取主動,似也合乎情理。莫非她就是個準備周全的花癡,存心求歡來著,沒有其他的企圖?
這實在太奇怪了。
正自思量,兩瓣濕涼印上嘴唇,小蛇般的嫩尖撬開牙關,倏忽鑽入,在他口裡肆意翻攪;纏上男兒的舌頭前,已舔過齦床上顎,還想鑽進他的喉嚨裡……實在是美極了,應風色忍不住想。雖然怪,但舒服得使人入迷。
她舌尖涼透,連津唾都是涼的,這是高潮後的徵兆。
應風色生出親暱之感,與美婦吻得如癡如醉,直到舌尖一痛,才急忙撇頭,卻被又美婦人的小手捧回,蹙眉道:「你要幹就幹,弄什麼花樣!」
婦人「噗哧」一聲,瞇眼抿唇。
「不說蠟燭皮鞭什麼,你們男人幹得興起時,打不打女人屁股?喊不喊『小淫婦』、『我要干死你』之類?老娘夾得你忒爽利,咬下舌頭怎麼了?」屁股一沉,重將陽物納入,這回不用小青蛙蹲姿了,索性坐上熊腰;雪乳沉墜,乳袋折子幾乎覆住整片胸肋,可見其軟。比銅錢略小的乳暈是淺淡的粉橘色,乳蒂細小如紅豆,略為凹陷,益發襯得雪乳巨碩,份量驚人。
應風色想狠抓一把的慾望都快成心魔,額角繃出青筋,眥目欲裂,偏碰不得那沙雪似的細綿垂乳,遑論在掌中恣意揉捏。
「快……快解了麻藥!」
「麻……解麻藥是麼?別急,再一會兒。」美婦笑得梨渦深陷,再怎麼不懷好意、居心險惡,被這枚小巧梨渦一襯,都顯得嬌俏可人,天真爛漫。「一會兒你還有大用,記得好好表現啊,別一下子就死啦。」
恁誰聽到這番話都硬不起來,無奈美婦人身姿太媚,綿乳誘人,馳騁起來的那股悍猛狂放,更令男兒難以招架,不消片刻又到了緊要關頭,應風色將射未射,咬得銀牙格格作響。
「砰!」一聲,竹廬門扉忽被推開,一抹熟悉的淡淡幽香隨風送入,一名同樣是黑衣雪膚的年輕麗人旋風般閃入廬中,未及放落肩負的醫箱,揚聲道:「你做什麼?快離開他!」儘管口氣疾厲,嗓音依然溫婉動聽,當中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清冷,似不慣與人說話。也可能只不與美婦說話。
應風色聽出女郎的聲音,正是昏迷之際與莫殊色交談的女子,莫殊色帶自己來向她求醫,又喊她「姐姐」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