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書說到,關玉罄要把曹、劉兩女處死,正逢徐有亮趕到,攔住了刀斧手。
追究起關玉罄悔婚失信之罪,要將他斬首,眾將求情,有亮不允,史文龍跪下道:「千歲可否聽末將一言?」
有亮道:「史將軍請講。」
「千歲,不管關將軍是無意誤聽也罷,假意誤聽也好,事情尚未到不可收拾之處,何苦要傷自己肱股?」
「那依你之意呢?」
「還好曹、劉兩個尚未處死,不如請千歲作主,命關玉罄收了她兩個為妾,這失信之說便不成立,關將軍的性命也就保住了,又可多收兩個武藝高強的將軍,何樂而不為呢?」
「哦?」有亮把眼睛只往鄭明珍臉上看。
鄭明珍明白了,徐有亮和史文龍這是故意作好的套兒,為的就是讓自己鑽,人家已經把自己的心思都看透了,自己是蹦達不出人家手心兒的。所以雖然心中好大不願意,卻也不得不考慮關玉罄性命交關,只得跪在那裡道:「史將軍所極是,只要關先鋒納了曹氏與劉氏,失信之說便化為無有。明珍彼時也曾提醒關先鋒,要他收了兩位女將,只是先鋒官忠心不二,不願背妻再婚,此事雖是關先鋒之過,但尚未到不可收拾之時,肯請千歲作主,命關先鋒話符前言,大家化敵為友。」
「嗯!這便是了。關玉罄,你待怎講?」
「當初之事,玉罄之過,如今有千歲作主,玉罄怎敢不從?只是曹氏暗算明珍,把她擄去送在妓院裡,險些受辱,此事若不懲治,卻於理有虧。」
「呸!你等若不失信,她姐妹又怎會如此?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雖然如此,她兩個畢竟是以下犯上,也當有些懲戒,此事本王自有區處。你等且退下,待我把那曹、劉兩個叫來一問。」
不一時,曹、劉兩個被押入帳,徐有亮命把兩人綁繩解了,然後問道:「我問你,當初你們要嫁關玉罄可是真心?」
「自然真心實意。」兩個見徐有亮問起,並不隱瞞。
「既然真心實意,又為何作出此等惡事?」
「只恨那鄭明珍嫉妒,說出那等惡言惡語來,害我奶娘自盡,心實不甘,此事既出,無怨無悔,千歲要治我何罪,曹氏全扛著。」
「劉氏,你呢?」
「劉氏一片心全在關玉罄身上,不想他如此待我,叫我有何面目苟活世上?」
「這麼說,你兩個依然衷情於關玉罄?」
兩個低頭不答。
「我若作主,讓關玉罄收納你兩個為妾,你兩個可願意?」
「罪女願意。」劉氏急忙道。
曹氏依然不語。
「不說便是默認了?」有亮道,然後又道:「既如此,本王就替你們作個月老。」
原來這是徐有亮早就事先想好的,關玉罄夫婦與曹、劉兩女的衝突早有人傳到徐有亮耳朵裡,也知道這一定是鄭明珍嫉妒之故,所以特地從中軍營跑來主婚。
有亮把眾將重新招回帳中道:「今日本王作主,將曹氏與劉氏許與關玉罄為妾,因有柏玉霜在先,故曹氏和劉氏分列三、四,曹氏居前。你等心中可情願?」
「我等情願。」
「不過,曹鳳喜、劉玉格,你等攔阻大軍之罪,已有獻關之功相抵。而你等歸附之後,又暗算主將,以下犯上,這等罪過卻也不小,況且無功可贖,若便這樣饒過,於理不合,故今命你兩個身戴法械,不立大功,不准除下,你兩個可聽清了?」
「聽清了。」
「再者,鄭明珍過門在先,原是大婦,無論如何,以妾抗妻也有違倫理。關玉罄,這本是你家事,本王不便越俎代庖,你自行處置罷。」
「是!」
「趁本王在此,今日便與你們辦成大事。」
曹、劉兩個畢竟是寡婦再醮,在那個時候算個見不得人的事,所以不能白天迎娶,天至黃昏,掌上燈來,方在大帳之中拜堂,徐有亮充作高堂,受了他們一家夫妻五人一拜。
拜過之後,曹、劉兩個又拜大婦,拜姐姐玉霜,四個認了同床姐妹,然後送入寢帳。
因為是兩女同娶,所以是兩個花帳,但一個新郎不可能兩個都圓房,所以進兩個帳中挑了蓋頭,吃了交杯酒。
徐有亮有言在先,兩女不立大功,以下犯上之罪不除,故要先替兩女佩帶法械。
兩女都是武將,還要打仗立功,戴著尋常枷銬動轉不靈,徐有亮之命不過是個形式,所以不用戴枷,但畢竟要有些像征性的物件。好在玉霜心細,趁白天準備下了,此時好戴。
因曹鳳喜居長,當夜徐有亮當在曹氏帳中過夜,因此先給劉玉格佩帶法械。
那劉玉格自關玉罄悔婚之後,便如傻了一般,跟著曹鳳喜暗算鄭明珍,被擒之後,只道此番必死無疑,誰知徐有亮竟赦了她死罪,反遂了她心願,此番終身有靠,越悔當初跟隨曹鳳喜的不是,徐有亮一切處置,都覺心服口服,再不違抗。
與關玉罄喝過交杯酒,扶玉罄和明珍上面坐了,自己跪下請罪。
玉罄道:「劉玉格,雖然如今你我已是夫妻,然國法家法卻不可盡免。依著千歲之命,當與你佩帶法械,不立大功,不可免除,你可明白?」
「玉格明白。」
「如此便好。你等都退下。」玉罄屏退左右,只留下明珍和柏玉霜:「玉霜,便由你動手罷。」
「是。」玉霜答應一聲,來到劉玉格近前道:「妹妹,姐姐這裡得罪了。」
「說甚得罪,小妹理當受此刑責。」劉玉格答道。
玉霜過來,把她頭上釵環去了,又解了鳳冠霞帔,然後把大紅吉服除下,現出上體來。那劉玉格身體其白似雪,斜削的兩個香肩,瘦瘦的一條脊樑,細細柳腰,玉鍾般一對玉乳,頂著兩個新剝雞頭米也似奶頭,艷光四射,玉罄已是迷了,忙把臉轉過一旁。倒不是因為他不想看,主要是一會兒要上的是曹鳳喜,怕在這裡洩了。
玉霜把那條紅絲繩搭過玉格香肩,於頸前交叉,自兩腋掏過,復繞香肩,又於兩乳之間交叉,在柳腰纏繞一圈,結在背後,那紅紅絲繩把個雪白玉體一襯,越發顯得美妙了。
鄭明珍看了,不知這繩捆索綁的樣子倒別具風情,心中反生了樣嫉妒。
玉霜把劉玉格上體綁了,然後扶著她站起身來,又替她解了大紅羅裙,然後讓關玉罄過來,這新婦的下裳依理是當由新郎替她解的。
劉玉格見著乃郎過來,羞紅了一張玉面,把兩隻杏眼微合,由著他解帶寬衣,剝得大白羊一般,抱將起來,放在床上,又替她蓋了錦被,眾人這才往曹鳳喜帳中而來。
與那玉格相比,曹鳳喜是黑得俏皮,通身上下都是黑的,把絲繩一綁,又是一番妙處。
玉罄見她捆綁已畢,開言道:「鳳喜,國法行畢,此時當行家法。你暗算大婦,算是大過一件,若不罰你,何以正家規?所以今日當先行了家法,再完喜事。」
鳳喜道:「賤妾知罪認罰。」
玉罄吩咐玉霜把家法拿來,然後叫她也退下,只留下鄭明珍在場。
玉罄到近前,用那剩餘的繩頭把曹鳳喜兩臂反綁了,高高吊在背心,然後扶她起來,替她解了下身衣服,也打橫抱將起來,放在床上,又使條短繩把她兩隻膝蓋捆在一處,使她動彈不得,然後把家法遞與明珍道:「按家規,以妾犯妻,當責四十,請夫人用刑。」
這玉罄此舉,本是個好意,一是依著徐有亮交待,二是想平息了鄭明珍與曹鳳喜之間的宿怨,誰知反招了後患。
不知中這家法行的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