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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重,在身體背叛的最後一秒,眼前閃過了你痛苦的樣子。
我哭了,因為懊悔對你的不忠,或者是痛恨自己的軟弱。我是愛你的,我深深知道,可是有種看不見的力量逼使我屈服,我只想體驗一次,真正的美好性愛是什麼樣子的。一次就足夠,這輩子只要讓我擁有一次,我就再也不去想它了。
今後我一定好好做你的老婆,這是第一次,我發誓也是最後一次。
——2003年5月15日。江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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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過去,陳重變得忙碌,回家也都在看一些關於融資、上市之類的資料書籍。
「我要努力讓你成為清田市第一小富婆。」很多次陳重一邊翻看著資料,一邊這樣對江玉說。江玉就幸福的微微笑著,從背後摟住陳重的脖子,乳房在他肩膀上蹭來蹭去,表示對他的獎賞。
陳重怎麼看都是那樣一個優秀的男人,他身體迷人的輪廓線條,舉手投足間與眾不同的傲人氣度,包括呼吸間淡淡的氣息,無一不讓江玉深深迷戀。每次隨他出去,挽著他的臂彎行走在任何地方,江玉都會意猶未盡的驕傲起來。
唯一的一點遺憾,就是在做愛的最後關頭,陳重總是迅速崩潰。
其實在性愛開始的部分,陳重的表現是一百分,他知道江玉身上任何一處敏感的地方,手法嫻熟而細緻,輕易就能讓江玉燃燒起來。可是一旦等到插入,卻再也力不從心,最短時間的一次射精,江玉在心裡默念不會超過30秒。
那是一種病態吧,大家常說的早洩。
很想勸陳重去看看醫生,江玉終於忍住沒有他提出來,這種事情去看醫生,男人都會覺得丟人吧,何況是陳重這樣一個死要面子的男人。
江玉寧肯在他面前裝做什麼都不懂,彷彿他的早洩天經地義。
天氣一天比一天變暖,衣衫一天比一天單薄。
江玉沒有因為床上那最後一分鐘不滿足而覺得後悔,陳重的優秀是其無與倫比的,最重要的是他愛自己,在一起的每一個細節,他都對自己呵護有加。
5月份的時候陳重去北京談一個合資項目。
一行人多,陳重問江玉願不願意自己留在家裡。幾個月下來,江玉微微胖了一點,為此頗為苦惱,這段時間正去一間瑜伽館練習瑜伽,剛練出一點趣味,也就沒有纏著他要同去。
婚後第一次獨處,原來也很自在。白天去練練瑜伽,晚上回家看看影碟電視,並沒有特別孤單。
陳重走後的第三天,江玉意外地接到了小風的電話。
從北京回來清田,江玉一直保留著在北京用過的手機號碼。最早時候是因為沒有及時聯繫到自己的弟弟江帆,怕換了號碼之後他會失去和自己的聯繫方式。
聯繫上江帆之後,一時沒找到合適的新號碼,也就沒有更換。
電話裡幾次叫江帆回來,江帆都不肯,說沒心情繼續讀書了,現在正在南方一家汽車修理廠當學徒。江玉和陳重講起江帆的事,陳重說:「男孩子多磨煉一下也好,如果他真弄懂了汽車,過幾年等他成熟一些,我們開一間4S店,交給他去打理。」
江玉覺得陳重的話不無道理,自己也算讀過大學,最終還不是去做小姐。人的際遇很難說,既然江帆堅持不同意讀書,那麼進去學校,還不是混日子?江玉不再堅持要江帆回來,要他去銀行辦了張卡,不時存些錢給他,叮囑他生活不要太苦太累,姐現在有錢了。
「玉姐,原來你一直沒有換電話……」小風的聲音裡充滿了驚喜。
「是啊,你也不打給我,我不肯換就是在等你打給我呢。」聽見熟悉的聲音,江玉忍不住和小風調侃。在北京那段孤單的日子,和他相處時間的最多,離開這麼久再聽見他的電話,竟然有幾分格外親切的感覺。
「玉姐,你……我……」
小風,他還是那樣單純的一個男孩子啊。江玉微笑了起來,笑著問他:「有沒有想玉姐?我可是經常想起你哦!」
「我天天都在想。」
幾乎是脫口而出的一句話。江玉楞了一下,想起過去小風在自己面前慇勤的模樣,心頭暗暗升起一陣暖意。
「玉姐,你沒有生氣吧?我……是拿你當姐姐想的。」
「我怎麼會生氣呢,知道你會想我,我心裡很高興。」江玉的聲音變得溫柔,他應該是真的想吧,早就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來對自己的喜歡,只是自己一直當他是個小孩。
「對了玉姐,我剛才看見你男朋友了,就是接你回老家的那個人啊,他跟一群人來我們歌廳唱歌。我想向他打聽你的消息,他告訴我你現在仍用著原來的電話。」
「陳重?現在在歌廳唱歌?」
「是啊。我聽見人家叫他陳總,他們在8號房。」
「他有沒有叫小姐?」
「有吧,他自己沒叫,是請客的幾個人幫他叫的。玉姐,我亂說話了,你別生氣啊。他很規矩的,坐在那唱歌,一點動手動腳都沒有。」
江玉有些委屈,規矩幹嘛去那種地方?想想自己都是從那裡出來的,第一次見到陳重就是在歌廳,這樣小氣就是自己不對了吧。可是……那是自己的老公,說不委屈,真真是在騙自己。
「小風,你幫我盯緊他,如果他不老實,你要告訴我。」
「嗯!玉姐……我也想回家了。你不在這裡,我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回家之前,我想去你們清田看看你,你說行嗎?」
江玉幾乎沒有猶豫:「當然可以啊,我答應過你,如果你來清田,姐要請你吃飯的。」
「謝謝玉姐,等我過去,就打你的電話好嗎?」
「嗯!」
掛斷電話,江玉開始為陳重去歌廳鬱悶,那裡面的小姐,沒有幾個不是淫蕩賤貨,看見順眼的有錢男人,恨不得像蒼蠅一樣叮上去。陳重呆在那裡,他肯講規矩那群小姐也絕對不會和他講。
想打個電話提醒一下陳重,電話撥了一半江玉最終又放棄了,男人在外面,應該有身不由己的時候,那麼多朋友在,這樣做不是害他丟了面子。
有時候女人的世界,真的很委屈。
……
幾乎可以想像,小風是在得到江玉的同意之後,就迫不及待地踏上了來清田的行程。江玉接到他出站,是第二天晚上八點。
人潮流動,小風拎著簡單的行裝,在出站口四處張望,五月的天氣已經很暖,車站廣場的風吹動他薄薄的襯衫,讓他的身形看上去有些單薄。
江玉走過去,微微笑了起來,輕輕給了他一個擁抱。
小風的臉在廣場的夜燈下變得通紅,江玉去接小風手裡的行包,小風拒絕著:「玉姐,我自己提就好了,那有男人讓女人拿東西的。」
江玉笑著說:「你是男人嗎?我看也就是個大男孩吧。嗯,好像還很重,那我就不和你爭了,走,姐先帶你去吃飯。」
帶小風坐進清田最豪華的餐廳包房,小風不安地對江玉說:「玉姐,不用這麼隆重吧?這裡好像很貴的樣子咧!」
江玉望著小風笑:「你怕姐請不起嗎?」
小風說:「當然不是,玉姐的男朋友看上去很有錢,是很大的老闆吧?」
「不算,只是個很小的老闆。嗯……我們結婚了,他現在是我老公。」江玉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每次對人說起陳重是自己的老公,她都忍不住要從心裡驕傲到臉上。
「哇!恭喜玉姐啊,他……看上去很配你的。」
一口氣點了好多菜,小風連聲叫夠了:「我知道玉姐現在不怕花錢,可是也用不著這麼浪費啊。」
江玉說:「弟弟那麼遠過來看我,我當然要做的像個當姐姐的樣子。」
菜慢慢送上來,擺滿了整張桌子,江玉自己看著都有些愕然,好像……有點暴發戶的味道吧?自己是怎麼了,想證明什麼呢?今天的豪闊還是幸福?而這兩樣,都不需要張揚才可以被別人看見吧!
眼前的小風,看上去仍是那樣一張單純乾淨的面孔,帶著海水從小沖洗到大的清新味道,記得他對自己說起過,他家鄉的海水,藍得讓人睜不開眼睛。
小風被江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玉姐,你怎麼這樣子看我?」
江玉說:「小風你長得比女孩子還乾淨呢!嗨,你知道嗎,在北京的時候,一起上班的女孩很多都喜歡你,記得那個叫露露的,整天叫著說,如果她有了錢,一定把你包起來養著。還有那個思思……」
江玉忽然有些心跳,和陳重在一起,自己從來不敢提起以前的任何事情,甚至連想都不敢去想。但是那些,總歸是自己的歷史,是生命中的一部分,永遠割不去的記憶。也只有面對那個時候的朋友,這些話才可以隨心所欲的暢快傾吐。
小風不好意思地笑:「那個露露是神經病,總拿我們服務生開玩笑的。再說她長那麼醜,我才不會要她咧。」
江玉叫了一聲:「哈,看不出小風眼光還挺高的,露露那麼漂亮的女孩都看不上,那你覺得什麼樣的女仔才算漂亮?」
小風說:「趕上玉姐一半才算漂亮,不過算啦,能有玉姐一半漂亮的女孩,又輪到人家看不上我了。」
女人都會愛慕虛榮,會比較喜歡聽見別人恭維吧?尤其是像小風這樣一個帶著乾淨漂亮面孔的男孩,帶著那樣虔誠著目光恭維自己,江玉不由得有些意猶未盡的歡喜。
吃過飯領小風去酒店開房。開發區新建的星級酒店,服務和房價在清田都是最高的檔次了,小風又不停地叫著浪費。
江玉說:「你沒見過暴發戶吧?姐現在就是暴發戶,不要掃我的興致,OK?」
小風不再堅持,跟著江玉走去房間,一路默默無語。
進去房間,小風吐了一口氣:「玉姐,我從來沒想過,我也會有機會住進這樣高檔的地方,一晚上的房費,我要辛苦一個月才能賺到,還要是運氣好的一個月。」
江玉笑了笑,天壤之別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忽然之間自己就像在天空飛翔。
過去那些為了賺錢不得不背負的艱苦,今天已經和自己遠遠的再見了。
幸福的滋味是什麼呢?就是想起那些苦困的時光,忽然驕傲地笑出來的一瞬吧。
小風說:「我現在這個樣子,如果不是玉姐跟著,自己去前台說要開房,那些服務生們一定都不會相信。」
打量了小風幾眼,江玉說:「可是小風穿什麼都好看,年輕的男孩子,越是簡簡單單就越顯得亮眼睛。你知道嗎小風,你真的……很像我的弟弟。」
抬手看了看腕間的手錶,已經快接近十一點,江玉沖小風笑了笑。
小風問:「玉姐要回去了嗎?」
江玉說:「嗯,你也該累了,好好睡一晚,明天,姐領你在清田好好逛一下。」
小風說:「那我送玉姐下去吧。」
江玉說:「不用,我自己下去就好了。」回頭看了小風一眼,他眼睛裡閃著戀戀不捨的一絲光亮。
「玉姐,」小風的臉漲的通紅起來:「你可不可以……再抱我一下?」
江玉輕輕抱了抱小風,一秒還是兩秒,江玉迅速放開:「嗯,再見。」
家距離酒店並不遠,從酒店大堂走出來,江玉沒有叫車,一個人踩著街燈下的影子,慢慢往自己住的公寓走。五月的夜風已經很暖,吹得外套輕輕飄動,透過薄衫滑過自己的肌膚,癢癢的似乎情人的撫摸。
江玉的臉莫名其妙燙了起來。片刻前那短暫的擁抱,腰間被小風手掌輕輕碰觸的地方,這時候竟然火一樣炙熱著,似乎非要用手拂兩下才能讓自己變得自然。
小風的手分明帶著一絲重重的力量,沒有任何預兆就把江玉更緊地摟向他的身體。那一瞬間,沒有防備的江玉重心前傾了一下,乳房撞在小風的胸口,清楚地感覺到了他心臟深處的狂跳。
而他觸在自己小腹的那個地方,好像……膨脹?
竟然被那簡單的一次身體接觸,弄得心亂起來。衣衫單薄,江玉知道那不是理由。
前後去歌廳上班,做小姐的時間疊在一起,接近兩年左右。被男人突襲般的抱進懷中輕薄,已經記不清有多少次,乳房身體肌膚赤裸裸接觸男人們的觸摸,變成飲水般平常。神經被那無數詞粗魯野蠻的侵犯變得麻木,身體似乎注入了陌生人的靈魂,好像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
心跳過嗎,當然沒有。如果曾經心跳,也是在為自己擔心。
可是剛才是怎麼了?
像是無法拒絕季節的到來,像是夜風從寒冷變成溫暖,生命的痕跡潛入路旁爬牆的青籐,浸透一些綠色,在心頭結起迷亂陣型。
小風是弟弟嗎?江玉知道並不全是,那麼擁抱就是自己默許的曖昧;從擁抱才開始嗎?也許只是牽強借口,從答應小風過來清田,已經藏了曖昧意味。如果不是陳重遠離,江玉是絕不會答應他過來的。
雖然過去那些日子,彼此相處得很好。但是在江玉心裡,有關歌廳生涯的一切,都是自己永遠不想提起,也希望所有人都能完全忽略的一段記憶。為什麼答應小風過來,不是值得玩味,而是頗值得玩味。
小風說想見自己。自己想不想見他呢,恰好在陳重離開清田的日子?
回到家臉上仍在發燙著,江玉脫去衣服,站在浴室裡的鏡子前面,望見自己一雙乳頭蓓蕾欲放般嬌然挺立,情慾淋漓著從雙股間流淌下來。
從離開酒店,乳頭就一秒鐘也不曾停止充血,江玉自己知道。
……
本來江玉不打算起那麼早。
昨晚幾乎完全沒有睡好,調了很低的水溫淋浴很久,江玉才從迷亂的情慾淪陷中掙扎過來,然而也驅除走了睏倦,躺在床上很久都無法入睡。
冷靜下來去想,小風這次過來,並沒有什麼可怕的。畢竟情慾在自己心底怎樣燃燒,是一件很隱秘的事情,只要自己不說出去,沒有人能夠看見。
就像別人看不見藏在陳重背後的早洩。在其它人眼裡,陳重在床上應該是個很厲害的男人吧,無論從他的年齡,還是從他的體格上看。就連他的陽具,在勃起的時候,無論是外觀還是手感,都是那樣堅鋌而有力,彷彿能刺穿任何女人的身體。
除了插入後的表現。
每一次江玉都裝著很滿足的表情,甚至在陳重插入自己之前,已經故意表現出自己接近高潮的樣子,彷彿他只要插入一秒,自己已經飛翔。
無數次,陳重問:「玉兒,我是不是很沒用?」
江玉說:「哪裡有,老公是最棒的男人。」
裝到自己都以為那是真的,可是陳重卻說:「我知道玉兒,不是這樣的,我也曾經棒過,最棒應該是什麼樣子,我心裡清楚。」
最近,陳重已經變得不怎麼敢輕易把陽具插入江玉的身體。那一刻他是無力的,帶著力不從心的尷尬,苦惱著從江玉身上爬下來,滿面沮喪的顏色。
沒有責怪,那根本不妨礙自己愛他。江玉說:「陳重,相信我,我沒有覺得不夠。」
「玉兒,我想做到最好,在自己的老婆面前,我希望自己是世界上最優秀的男人。」
陳重更加倍的在金錢和日常小節的呵護上對江玉彌補,永遠和顏悅色地對江玉說話,永遠在過馬路的時候緊拉著江玉的手,吃飯時把江玉愛吃的菜一樣一樣夾進江玉的碟子裡,常常把江玉弄得微微的心疼起來。
來自老公的愛,就是那樣一點一滴的讓人感動著。性不是唯一,當然也無需是唯一。
冷靜下來之後江玉變得坦然,並不會發生什麼事實上的出軌,偶爾的心虛而已,情慾在自己的身體裡流淌,就像血液循環那樣自然,偶爾一次乳頭被刺激得挺立,下面淫水潮湧,根本與其它人沒有關係,小風很快就會離開,徹底從自己生命中清除。
天涯一方,永遠不會再見。過去都可以當他是個孩子,現在也仍然可以。
清晨時江玉被床頭的電話鈴聲叫醒。陳重打回來的,只是簡單的問候,順便告訴江玉北京的劉董今天要拉他去參觀一個專業的車展,問江玉喜歡什麼型的車,等事情辦完就買一輛開回清田。
江玉說不用,自己現在連駕照都沒拿到,還是等拿了駕照再考慮買車的事情好了,何況從北京開車回來,那不是會很累?陳重說也好,在電話裡叮囑江玉要注意身體,他會盡快處理完事情回來清田。
掛斷電話,看看座鐘才是早上七點。
昨晚放進香爐裡的熏香已經燃盡,淡淡的熏香瀰漫在房間的空氣裡,讓人懶懶的打不起精神。那些熏香王濤前些日子送過來的,從泰國進口過來很昂貴的一種,江玉很喜歡它淡雅的味道,已經養成了習慣在入睡前燃上一爐。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清晨,那淡淡的熏香突然像一抹勾人魂魄的淫藥,讓江玉有種懶洋洋的衝動,想偎進陳重的懷裡,讓他緊緊地抱著自己。已經無法再入睡,江玉的心臟不安分地跳動,臉又莫名其妙漲紅起來。
是因為剛才做著的那場夢嗎?一場男女情事的春夢,夢裡的男主角是小風。
春夢江玉當然曾經做過很多次,那些在夢裡出現的男人,更多是一些模糊的影子,醒來幾乎回憶不清細節,是怎樣發生或者結束,所有的過程都很朦朧。
但是剛才的那場春夢,也許是被從夢中突然叫醒,電話掛斷,一切鏡像仍然清晰地在腦海中翻騰,小風的赤裸的身軀和自己在床上糾纏,無邊的春色漣漪般在那張大床盪開,快感像沉入湖底的魚,潛入叢叢水草中穿梭。
小風的陽具在腦海裡的殘留,是潔白的一條,好像是玉杵般的光潔圓潤生機盎然。跳躍勃起插入抽出,江玉的小腹變得空蕩蕩,無論怎樣並緊雙腿按壓小腹,都不能填補那來彷彿自生命深淵的空虛。
應該起來去沖冷水。要冰冷的水,最好把全身都澆成冰涼。
衝進浴室,卻是瘋一般刷牙洗臉,用最快的速度穿好外套,然後從家裡出來。很短的一段路程,江玉仍第一時間攔了輛出租,去了小風下榻的酒店。
開發區新擴展的街道是清田最乾淨的。
坐在開往酒店的出租車裡向外看,路兩旁的一切都像是靜止的,只有腦海中翻騰的思緒變化成微弱的風景。
我一定是瘋了!江玉艱難地想著。
如果不是瘋了,現在自己在幹什麼?按響小風房間的門鈴,江玉才有些清醒。可是似乎已經沒有退路,幾乎在門鈴剛剛按響,房門就已經飛快打開,小風出現在眼前。
江玉勉強微笑:「還在睡?該起來吃早餐了。」
亂亂的頭髮,敞開著的襯衫。小風愕然地驚喜著,那是一個男孩不善隱藏的情緒,慌亂中扣錯了衣扣,滿臉迷茫的笑容。
「對不起玉姐,昨天我很晚才睡著,你先等等,我去洗臉。」
洗手間嘩嘩水響,水杯的叮噹聲,牙膏的泡沫在口腔種飛速滾動,清水敷面的匆忙……一切被江玉在腦海中描繪成清晰的圖像,彷彿就在眼前晃動。
床上散亂的被褥,似乎保留了小風身體的形狀,那一場春夢,是在這張大床上上演的嗎,還是世界上任何一張大床?男人的味道在房間裡無聲流動,透進江玉的呼吸,江玉的手掌撫摸過床單,上面還殘留著小風暖暖的溫度。
「玉姐,你怎麼不先坐啊?」不知什麼時候,小風已經洗漱完畢。
江玉飛快地的收起自己的手,裝成拂平床單那樣的動作,順勢在床上坐下來。床墊很柔軟,像湖水一樣柔軟嗎,像夢裡那樣一個湖面嗎,身體無聲地下沉……湖底長滿了水草?
小風手上拿著毛巾,擦著自己臉上的水滴,額前一綹沾了水的頭髮垂下來,為什麼那樣簡單的一綹濕發落入眼睛,好像都在挑逗視覺啊!江玉有種想逃的感覺,錯了,完全錯了,這是一幕污穢的幻像,或者說成可恥更為恰當。
「小風……」
「嗯?怎麼了玉姐?」
「你的扣子,扣錯了呢。」江玉從床上站起來,堅決地告訴自己,必須要抓緊時間離開,不能在這樣封閉的環境裡繼續停留,孤男寡女,寂寞暗室,發展下去會很危險。「快點弄好,我們出去吃早餐。」
小風尷尬地把襯衫的扣子解開,白晰的膚色讓他的身軀看上去有些單薄。他的胸膛沒有陳重那種精力瀰漫的強健,腹間也看不到優美的塊狀肌肉流動,只是簡單的白晰肌膚,胸骨隱約地閃現。
他的陽具應該也是那樣一種玉白顏色吧,像自己在夢裡看見那樣?江玉的思維有些短路,斷斷續續,走走停停。
「我都找不到衣服穿咧,跟玉姐一起出去,好像穿哪一件襯衫我都配不上你啊。」小風彎著身子在自己的行包裡翻揀,一件件襯衫翻出來,又一件件再塞進去。
江玉有一陣沒有說話,心中有種很煎熬的掙扎。
「這件,你看怎麼樣?」小風拿起一件在身上比畫。
「還行吧。其實……無所謂穿什麼,都是一樣的,我都說過小風是帥哥了。」
「我還是想讓玉姐心裡高興點,以後再想看見玉姐,恐怕會很難了。」
不是很難,而是再也不會了,江玉暗暗在心裡說。深深吸了一口氣,江玉飛快地吐出了一句話:「小風,你還是走吧,現在就走。」
小風楞住了,回過頭驚訝地望著江玉,眼睛裡慢慢地充滿了憂傷。
江玉說:「別這樣小風,我……不是狠心要趕你走,但是這樣,你會害了我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小風搖著頭:「不,玉姐,我從來沒想過要害你,我永遠都不會害你。」
小風轉身的一瞬間,有一滴眼淚從他的眼眶中滾落,滴在他剛挑出來的那件襯衫上面。他把襯衫塞進行包:「對不起玉姐,我打擾你了。」
江玉微微地難受起來,對小風而言,這是很深的一次傷害吧。她走過去站在小風的身後,抬起了手,卻沒去放上他的肩頭,她心裡明白其實任何安慰都是沒用的,答應小風過來清田,從開始就已經錯了。
小風轉過身來,手裡提著簡單的行囊。他的眼中淚水猶未停止,瘋狂地沖刷著他蒼白的臉頰。
他說:「玉姐,有一天我發了財,我一定回來找你。」
江玉艱難地說:「小風,你誤會了,不是你發不發財的問題,而是,我很愛我老公,你明白嗎?我愛他,他有錢或者沒錢都不重要,而是我愛他,哪怕他變成世界上最窮的窮光蛋,我都不願意離開他。」
小風說:「以前你對我說,憐惜一個人,要麼給他未來,要麼乾脆忘記。我就想,如果玉姐肯問我要那個未來,讓我去做鴨子養活玉姐,我都會答應的。可是我怕你看不起我,所以就沒有那樣告訴你。」
肯賣身去養一個人,這是最堅決的一種表白吧,清澈的表白,不帶一絲污穢。
「小風,你……」
「我知道的。玉姐你不要再說下去,我是孩子是嗎?今年我十九歲,我知道自己這種想法很傻。我這就走了,走之前,你能不能最後抱我一次?」
江玉沒有拒絕。有什麼理由去拒絕這樣一個請求呢?自己的懷抱,如果可以給一個人溫暖,而那個人正因自己的錯誤決定承受著如此的痛苦,給他一次擁抱又有何妨!
靠近過去,張開雙臂。
小風的包掉落在腳下,用力摟住江玉的腰肢。江玉的骨頭咯咯地響了起來,感覺自己的腰都要被他抱斷。小風的頭低下來,淚水打濕了江玉的臉,江玉困難地呼吸,無力從他懷裡掙脫出去。
小風的嘴唇親過來,吻在江玉唇上。
十個女人有九個相信,從第一個吻,就可以瞭解這段感情的全部信息。江玉清晰地感覺到小風內心的絕望,這本就是一份黑色的感情,從這一吻開始,已經是無底的深淵。
唇齒相接,小風軟軟的嘴唇有讓人酥軟的力量。擁抱卻更加瘋狂,乳房被他的胸膛擠得要炸開,乳頭硬硬地硌進肉裡。
江玉說:「不!」
身子被小風抱了起來,他單薄的身軀突然爆發出巨大的力量,一下子把江玉壓倒在床上。
江玉說:「不……」
沒有什麼拒絕的聲音再可以被聽見,衣衫被飛快剝開,胸衣暴露出來。黑色輕紗的罩杯,隔阻不了任何一種觸覺,小風的嘴唇落在乳房上,劇烈地炙熱,乳頭似乎要頂破胸衣,被小風用力含住。
任何一種快樂都決定一種疼痛。
心深深地痛了,肉體卻開始投降。江玉開始閉著眼睛流淚,雙手抱住小風的頭部。
胸罩被小風頂至胸前,雙乳顫顫地抖動,被一遍遍親吻,和雙手慌亂的抓握。與陳重完全不同,小風所有的動作都那樣雜亂無章,有時候狠狠地一下,有時候又半天找不到重點。但是江玉就這樣被突然地燃燒,股間淫水氾濫。
小風的手探至江玉的腰間,摸索了半天都得不到要領,怎麼都不能把江玉腰上的拉鏈解開。江玉推開小風的手,輕輕一拉,長褲應聲裂開。
一瞬間江玉下身變成赤裸,內褲隨著長褲一併被褪去,拋到床腳。
江玉閉上了眼睛,無力的說:「去把拒絕服務的牌子掛在門上,檢查一下門鎖是不是完全鎖好。」
小風從江玉身上騰起。江玉解去上衣,飛快地把身子躲進被褥,房門輕響了兩聲,小風迅速地返回來,被單猛然掀起,赤裸的嬌軀暴露在空氣裡。江玉縮成一團,背朝著小風不肯轉身。小風的身子壓迫過來,笨拙地扳著江玉的肩頭,扳了兩下不見成成效,手順著江玉的肩窩滑下來,落到江玉的乳房上。
小風的撫摸是粗糙的,帶著飢不擇食的慌亂,在江玉身上來回遊走,完全沒有任何規律可循。江玉始終不肯睜開眼睛,身體在小風的胡亂抓弄下微微發顫,那種完全不懂女人身體的抓弄,好像帶著另一種讓人瘋狂的力量,每寸移動都帶來一寸皮膚的戰慄。
終於落在自己肥滿的陰唇上面。早已經流滿了水,小風的手掌一瞬間被那些淫水沾滿,摸在股間感覺滑膩膩的,手指充滿好奇一樣的探索。
江玉把腿分開了一些,小風的一根手指插了進來,江玉用力把它夾住,陰道貪婪地收縮,像嬰兒的嘴唇捕捉到奶頭。輕微的手指動作讓江玉不滿,臀部微微後挺了一下,觸到小風硬梆梆的陽具。
小風似乎得到了指引,陽具頂過來,嵌入江玉的臀縫。股間的陽具感覺是可觀的,有著讓人滿意的長度和質量,順著江玉的臀縫前進,頂至前面屄的頂端,與他插入的手指輕輕接觸。
江玉不安地扭動著身子,加重陽具和陰部接觸的力量。小風抽出手指,扳著江玉的身體徒勞地用力,卻不知道怎樣把陽具插進江玉的身體。
身體有些焦急,江玉的扭動變得狂躁,淫水流滿了小風的陽具,在股間滑動得更加順暢,無數次在戶外徘徊,一次次滑過洞口,錯過探入的機會。
小風說:「玉姐,我……不會啊。」
江玉低聲問:「你不會說……A片都沒看過?」
小風說:「看過啊,可是,我怎麼才能放裡面呢?這麼滑。」
江玉翻過身子,仰面躺在床上:「上來。」
小風壓了上來,江玉睜開眼睛,眼前晃動著小風焦躁的,慌亂興奮的眼神,年輕的五官清秀得勾人心魄,手輕輕搭上小風的肩頭,觸手的光潔感是年輕男孩皮膚特有的順滑,讓江玉不禁心生了一絲疼惜。彼此間恥骨和小腹頻繁地交接,可以感覺到他柔軟的陰毛帶來的摩擦,可一條陽具卻始終頂在屄外面,順著肉縫滑上來滑下去,無法正確進入江玉春情高漲的洞孔。
分明是笨拙的滑動、一個衝動男孩無知的迷茫,卻讓江玉感覺是在挑逗。
腿盡力分開,脹裂的蜜桃迎著他的陽具求歡,他卻使不上力氣,像一頭精力彌滿的牛犢跌落入枯井,只能徒勞地掙扎亂撞。江玉不堪忍受慾火焚身的折磨,手伸過去,握住小風的陽具,一聲「笨」字沿著喉嚨深處,緩緩吐了出來。
「玉姐,我沒弄過,你教我啊,我好想弄進去。」
小風的陽具滑溜溜一片,在江玉的指尖跳動,那是很好的手感,江玉卻顧不上細細把玩,捏了一寸引到洞口,微微挺動一下身子,一剎那把它盡根容納。江玉吟哦了一聲,幾乎在它剛一進入身體的瞬間,就感覺自己已經接近高潮。
小風立即瘋狂抽動起來,沒有任何節奏和秩序,原本感覺有些孱弱的身軀,忽然變得力大無窮般強壯。江玉雙手抱住小風的臀部,指甲陷進他彈性十足的肌肉。這男孩是粗暴的,一點也不知道怎樣憐惜他胯下的女人,暴風驟雨般把快感微微疼痛挾帶在一起撞進江玉的體內。
江玉不由嬌喘,這真是奇妙無比的體驗,從未有過的充實和快樂。
快樂飛快地接近頂點,江玉叫了起來:「小風,再快點。」
陰道被更劇烈的一陣插入插到收縮,堅實地感覺到陽具的形狀在身體裡漲滿,不知道那感覺是撞擊還是攪動,整個腹腔都在翻滾,熱浪席捲著銷魂呼嘯而來,沖刷去所有的記憶。
幾乎有片刻昏迷,飛到高處,在空中很久滑翔盤旋。
小風似乎不懂什麼叫做停止,密集的攻擊一輪接著一輪,不給江玉停止喘息的機會。
真正的高潮迭起。
江玉的腰腹隨者小風的攻擊起伏,一次次亢奮,一次次被征服。肉體撞擊在一起發出聲音,還有順滑的交接產生的奇妙音樂。噗哧聲,夾雜著啪啪聲,比夢境還要美好的感覺,原以為是在湖心泛舟,結果卻是跑去海潮中衝浪。
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叫些什麼,很早就學會了呻吟,這一刻江玉才知道什麼才是叫床。
江玉的叫聲無疑給小風帶來更大的動力,那是在吹響令男人衝鋒的號角。小風更加狂野地衝刺,陽具幾乎頂穿江玉柔軟的小腹。他低吼了起來,抵進最深的屄底,一陣急促匆忙的巨顫。
噴射。
似乎沒有停息,一股一股熱流把江玉全身澆透,雙手抱緊他的臀尖,撕裂般抽搐。小風的身子砸下來,世界轟然傾塌。
這一場歡愛總共做了多長的時間,江玉已經無法計算清楚,一切都被高潮沖洗得乾乾淨淨,變成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