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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瑩,你說要我等芸芸長大,娶她回家,當是你還在疼我。
可是我現在不敢看見芸芸,因為每次見到她,我都會忍不住想哭出來。
對不起,我又一次沒有聽你的話。
——2003年1月24日。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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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踏上清田的土地,江玉有種做夢般的感覺。
從火車站走出來,江玉挽著陳重的臂彎,一路走一路心跳,忽然就真可以挽著他的手走在人群中了,不是做夢又是什麼。沒有什麼行李,很多東西扔在了北京,陳重說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人回來就是最好。
在火車上,江玉問陳重:「你找我,一定找得很難吧?」
陳重說:「沒什麼事情會很難,只要你學會堅持。我找到你了,不是嗎?」
江玉偎在陳重身邊,很久沒有說話。其實那應該很難,換了是自己,完全是無法做到的事情。原來,他那樣在乎自己啊。
離開半年之後,陳重好像有很大的變化,很多時候眼睛裡空洞洞的,看不到底,那是他失去了瑩瑩的緣故吧。可是,江玉想,現在你有我在你的身邊,我會像瑩瑩那樣照顧好你,或者比她做得還要好,只要你給我資格。
江玉不敢再提起瑩瑩,雖然心裡充滿了太多問題,但是她永遠都不會提了,那是一個愚蠢的女人才會去做的事情。
陳重簡短地提過兩句關於瑩瑩的死,他們遇到劫匪,瑩瑩被刺了一刀,正好刺在肝臟上,沒等救護車趕到醫院就嚥氣了。
「她好傻,看見刀子居然衝上前面去擋。如果是刺向我,我保證可以抓住那只拿刀的手,我保證。」陳重的手用力在空氣中抓了一下,骨節發出咯咯的聲音,眼睛裡又變得空洞,彷彿什麼都看不見。
「兇手,抓到了嗎?」江玉小心地問。
「抓了幾個嫌犯。可是,那有什麼用?我只想瑩瑩回來,我不要懲罰什麼兇手。」陳重的聲音淡淡的:「玉兒,我都向你求婚了,心裡還想著瑩瑩,你會不會怪我?」
江玉搖搖頭:「怎麼會呢陳重,我……很想讓你知道,如果可以,我寧肯瑩瑩永遠都陪在你身邊。你難受的時候會想找我,我已經很知足了。」
陳重沉默了很久:「玉兒,只有你能幫我,我想把瑩瑩忘掉。你知道嗎,心裡牽掛著一個永遠回不來自己身邊的人,會讓人崩潰。回去清田,我們就把結婚證領了好嗎?」
江玉用力點頭。
……
回到清田的第三天,農曆臘月二十二,老皇歷上最後一個適合結婚的吉日,江玉與陳重去婚姻登記處辦領了結婚證。
沒有任何婚禮儀式。陳重的父親剛升任了市委書記,陳重說不想聲張得太多人知道,那會讓父親尷尬。而且這次結婚,之前也沒和父親打過招呼,因為父親是絕不會同意他現在結婚的。
江玉完全明白,瑩瑩去世才沒多久,中秋節的晚上遇害,這麼快就結婚,換在陳重這樣一個背景,各種流言會很快傳遍清田的街頭巷尾。
其實女人很簡單,一紙婚書就夠了。江玉從來不奢望要求太多,就連與陳重這一紙婚書,都是她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新房買在清田市開發區,精裝修的現房,直接就可以入住。傢俱用品一天之內就全部添起了,指揮著工人們把從商場運回來的各種傢俱按自己的意思擺放完畢,江玉有種異常的幸福感。
從今天,這就是自己的家。
陳重沒有參與新房的佈置,去了公司開年度決算的會議。瑩瑩遇害後,他找獵頭公司幫自己請了一個總經理,基本沒怎麼過問過公司的事情,也根本沒有心情過問。現在,陳重說:「自己的生意,還是關心一下比較好。」
江玉是沒有意見的,男人總是應該以事業為重,事業才代表著一個男人的成就。
那麼家就是代表女人的成就了吧?陳重走之前說:「男人的家是女人給的,玉兒,你準備給我一個什麼樣的家,我的意見並不重要。而且,對這種事,我完全都不懂,你完全作主就好了。」
現在這個家,能讓陳重滿意嗎?把所有傢俱擦拭過一遍,江玉累得幾乎直不起腰來。心裡卻是幸福的。是的,幸福,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唯一的遺憾是沒有聯繫到弟弟,他又換了打工的地方,男孩子總是不踏實幹活,喜歡到處跑。聯繫到他就讓他回來,如果給他知道姐姐有了現在這樣一個家,他一定會很高興的。過完這個春節江帆才十七歲,還是送他去讀書吧,陳重也有這個意思。
外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江玉很想給陳重打個電話,隨便聽他說一句什麼話,都可以讓自己開心的笑出來。
晚飯吃什麼呢?江玉終於找出了一個給陳重打電話的理由,妻子問丈夫晚飯要吃什麼,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吧,即使他仍在開會,那麼身為公司老總,接自己老婆的電話,還會有人抗議嗎?
電話撥通,陳重很快就接了:「都弄好了?」
江玉說:「嗯。想問你晚上吃什麼。」
陳重笑了笑:「當然是老婆說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江玉說:「我怕做不好,你不喜歡吃怎麼辦?」
陳重說:「今天你肯定累了,去餐廳吃吧,怎麼說今天你也是新娘子,哪能剛結婚就逼著老婆下廚房呢。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去了。」
江玉幸福地微笑起來,新娘子,多麼美麗的一個詞語。
……
聽見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江玉跑過去搶前陳重推門之前把房門打開。陳重站在門口端詳,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嗯,女人用心佈置一個家,果然是漂亮的。」
江玉接過陳重的外套,掛在客廳的衣架上,心裡甜甜的想,這是自己的家,當然要用心佈置了。
陳重試了試沙發,伸了一個懶腰,回過頭問江玉:「想我了嗎?」
江玉站在沙發後面,給陳重做肩部按摩:「想了。」
陳重微笑一下:「聘來的這個總經理能力不錯,公司比我以前在的時候正規多了。談了一下午關於明年融資擴大規模,時機成熟再借殼上市的計劃。讀過MBA回來是不一樣,眼光和策略都不是我這種土老總能比的。」
「以前沒想過什麼融資、什麼上市,覺得對自己挺滿意,現在看來完全是井底之蛙。」陳重把頭仰起來望著江玉:「玉兒,好像有你回到我身邊,我的野心又變大了!」
江玉暈眩了一下,這是對自己最高的褒獎吧,柔和了手上的力度,用心按著陳重的肩膀。
「現在餓嗎?」陳重問。
「還沒有。」
「那就先休息一下,再出去吃飯。」
陳重的電話響了起來,陳重拿過來接通,嗯了兩聲,向對方說了地址:「你過來吧,我在家等你。」轉過頭告訴江玉:「是王濤,開發區派出所所長。你應該認識,以前你在的時候他去公司找過我。」
江玉嗯了一聲:「我記得他,我們倆第一次見面,就是他幫你送錢。」
聽陳重說讓他過來,江玉有些緊張:「陳重,家裡水果什麼都沒來得及買,拿什麼招待客人啊。」
陳重笑了起來:「也是啊,第一位客人哦。明天你去買些茶葉水果煙酒那些東西回來吧,錢夠不夠用?」
江玉說:「夠用呢。」跑去拿商場的發票過來給陳重看,一張一張數著告訴陳重都買了什麼什麼,總共花了多少錢。
陳重說:「幹什麼啊,我娶你當老婆,又不是請會計。這種事情不要和我說,我最煩聽這個,錢不夠用直接告訴我就行了。」
江玉說:「我不花什麼錢的。」
陳重嘿嘿笑:「那可不行,你現在是陳重的老婆了,記住,以後所有東西都要用名牌,不是名店進都不要進。不然人家會笑話我的。你不想老公被人家看不起吧?」
江玉輕笑了起來:「你這麼慣我,萬一哪天不要我了,我怎麼辦?」
陳重說:「你看我是不是那種人?我最疼自己的老婆了,怎麼捨得不要。」
他眼睛裡閃著疼愛的色彩,讓江玉心有點微微酸痛的感覺。江玉喃喃地說:「陳重,我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似的。」
陳重呵呵笑著:「我也覺得像做夢啊,忽然之間就完全換了一個人。對了,結婚證你收好了沒有?別弄丟了,裡面還有我一本呢。」
江玉說:「放心好了,我就是把自己弄丟,也不捨得把結婚證弄丟的,那是我的命。」
陳重背過雙手,一下子把江玉舉起來,江玉驚呼了一聲,被陳重摟過沙發放倒在懷裡。他的嘴唇親過來,吻在自己唇上,熱熱的,帶著股讓人驚喜的「老公」的味道。江玉一瞬間迷醉,渾身軟軟的,提不起一絲力氣。
門鈴響了。陳重放開江玉:「肏,那混蛋來得還真快。」
江玉跑去開門,王濤一眼看見江玉,驚奇的張大了眼睛,仔細打量了江玉兩眼,走進屋子對陳重笑罵:「好小子,還說什麼兔子不吃窩邊草,原來被你看上的,都被你金屋藏嬌了。我說怎麼這段時間你公司最漂亮的一個,怎麼找不見了。」
陳重說:「我給你介紹,江玉,我老婆,今天剛領的結婚證,別去外面亂說,這事我暫時不想張揚。」
王濤有些尷尬,沖江玉點點頭:「恭喜恭喜。不好意思,事前沒聽陳重提起,也沒帶什麼禮物過來。」
江玉忽然有些臉紅,不知道王濤是否記得最早看見自己是在歌廳裡,她曾經坐過他兩次台,拒絕過他兩次帶自己出去開房的要求。慌亂著招呼王濤去坐:「今天剛把房子弄好,什麼都沒來得及準備,想喝什麼,我下去超市裡面買。」
王濤說:「陳重家就是我的家,陳重的老婆就是我的……弟妹。不用客氣了。」
陳重問:「這麼急找我,有什麼事?」
王濤嘿嘿笑:「你一走那麼多天,我想你了行不行?前些天一家品牌刀具經銷商去找我推銷警用匕首,就幫你挑了幾把,德國SOLINGEN原廠進口的東西,我知道你愛這個。」
打開王濤帶過來的紙袋,陳重饒有興趣的取出那些刀子,在手上逐一把玩。
最後只留下一把,其餘的推給王濤:「就這把我看著還順眼,別的都太大了,沒辦法帶身上,屬於管製品。」
江玉探過去看,是一把刃長不超過十公分的不銹鋼直刀,高精度線切割設備切割造型,刃和手柄之間有一個圓形的孔,剛好可以插入食指方便牢牢把握。整把刀帶著一點流暢的弧度,亮晶晶的原鋼本色,漂亮得像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江玉伸手從陳重手裡接過來:「好漂亮啊,拿來削水果一定很好用。」
陳重淡淡地笑:「小心點玉兒,這可不是什麼玩具。」
江玉把食指插入刀柄的圓孔,學著陳重那樣在手上旋轉。刀刃掃過指尾,微微感覺一絲涼意,唉喲一聲,已經劃出了一道傷口。
陳重說:「告訴你不是玩具了。」說著卻拿起那把刀在手上玩耍。
刀在陳重的指掌間旋轉,似乎變成了一個有了生命的精靈,妖異眩目的在空中舞動,發出嗖嗖破空的聲音。江玉緊張的盯著陳重的動作,輕聲叫道:「你也小心點,這刀怎麼這麼鋒利?都沒覺得疼已經受傷了。」
陳重笑:「我玩刀有超過十年的歷史,現在它們都是我親戚。」他抽出一張紙巾拋去空中,閃亮的刀光閃了一下,紙巾凌空橫斷,破開成兩片慢慢漂落下來。
江玉揀起落在地上的紙巾,丟在垃圾筐裡,擔心地叮囑道:「還是小心點好。」
「還有件事。」王濤咳了兩聲,小心地望著陳重的眼睛:「你這段時間反常,老爺子打過兩個電話問我要人,說你一趟家都不肯回去,明天過小年,你怎麼也得回家一趟吧。」
陳重情緒有些低落,刀子在手上來迴旋轉,遲遲不肯說話。
王濤說:「老爺子升任書記,本來是件值得慶賀的事情,可是就你一個兒子卻不肯回家,他官做得再大也高興不起來。畢竟……你身邊現在有玉兒陪著了,回家哄哄老人家也是應該的。」
江玉小心地望著陳重,不知道該怎麼插言,默默地在陳重身旁坐下來,輕輕挽住他的胳膊。陳重把刀收在掌心,看了江玉一眼,眼睛裡又變得空洞洞的,看得江玉有些心疼。
很久,陳重說:「好吧,我明天回去一趟。」
王濤問:「家裡……不知道你結婚的事情吧?」
陳重搖搖頭:「這個時候告訴老爺子我結婚,肯定又要吵架。目前還只告訴你一個人聽,所以出去不要亂講。」
王濤說:「有道理。反正不在乎一天兩天,等一陣子再說也不遲。到時候要大辦,我找十輛警車幫你開道。」
陳重苦笑一下:「算了,老爺子肯定會罵我個狗血淋頭,你也跑不了。到時候隨便擺幾桌酒,請請至交親朋就行了,玉兒也不是那種死要面子的人。」
江玉眼睛有些濕潤,低著頭摟緊陳重的胳膊:「陳重,我什麼都不要,你肯拿一張結婚證給我,我都已經很……幸福了。」
陳重輕輕抱了抱江玉,對王濤說:「走吧,一起吃頓飯,慶祝我的新生活開始。」
……
吃過飯回來家裡,踏進屋裡的一瞬,陳重和江玉緊緊擁抱在一起。
吃飯時都稍稍喝了一點酒,淡淡的酒意從陳重變粗的呼吸中透過來,讓江玉有些暈暈的,被陳重抱得踮起了腳尖,似乎站立不穩。江玉在陳重懷裡軟綿綿的想,新生活,就這樣開始了嗎?
是的,就這樣開始了。
陳重去浴室洗澡,江玉在浴室的磨砂玻璃隔斷外探頭探腦。心裡怦怦跳著,印象中陳重的裸體有流暢的線條,近乎完美的腹肌和胸線,就像平面廣告中那些俊美的男模特。很想衝進去再仔細看清楚,卻不知道怎麼邁出第一步。
陳重問:「玉兒,要不要和我一起洗?」
江玉紅了臉,告訴自己說,裡面是自己的老公哦,那麼,一起洗又有什麼?
應了陳重一聲,在外面脫了衣服,走進去和陳重共浴。
陳重衝著頭上的泡沫,看見江玉赤裸的身體眼睛亮了一下,伸手把雙人淋浴的另一個出水口打開,讓江玉站進去。
水溫調得很熱,淋在身上有種燙燙的感覺,浴室裡的牆壁是整面巨大的鏡子,透過鏡面望著陳重的身體,江玉原本白嫩的肌膚忽然就罩上一層紅潤,乳頭被熱水刺激得挺立起來,漲漲的讓人有些不自在。
江玉用水打濕頭髮,藉著水流輕撫自己的乳房,想把自己的翹起乳頭稍稍壓下去一點,手掌壓過乳頭,卻帶來一種奇異的麻癢感覺,反而讓粉紅的乳頭變得更加漲挺。
陳重沖淨了頭上的泡沫,盯著江玉的身體猛誇:「嗯,好像比以前還要漂亮。」
江玉輕聲說:「你的身材也很好啊。」
陳重說:「是嗎?男人脫了衣服都差不多吧,也分好看不好看?」
江玉說:「我覺得你這種好看。」臉飛快地紅了起來:「我可沒看過別的男人不穿衣服的樣子。我是說,覺得你的身材挺好,比畫報上那些健美選手要順眼。」
陳重對著鏡子展了展身子,骨胳間發出一陣脆響:「那些練習健美的,大都服用激素類藥品,一點爆發力都沒有。我一直練習搏擊,跆拳道,瑜伽,和他們是不同的。」
江玉問:「你也練習瑜伽?好像很難哦,身體扭成麻花那樣。」
陳重說:「嗯。瑩瑩出事後,我參加了一個瑜伽的高級培訓,還拿到證書了呢。我不在乎那些證書之類的東西,只想學習一下瑜伽裡面的深度冥想,那一段我腦子裡好亂。現在瑜伽很流行,你有時間可以去練一下,對身體會有好處的。」
江玉小心地窺視了一下陳重,現在瑩瑩這個名字,已經變成一處傷口,不要說聽見陳重提起,只要瞬間在腦海裡飄過去,都能讓江玉一陣毛骨悚然。
陳重走過來,環腰從身後抱起江玉:「如果沒有你回來,我都不知道自己以後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子。謝謝你玉兒,肯這樣遷就我。」
江玉握住陳重交疊在自己腹部的手,輕輕地說:「我不是遷就你,我是愛你陳重,我真的想永遠呆在你身邊。不要對我說謝謝這兩個字,應該我對你說。」
陳重說:「我們兩個誰也不再說謝謝好不好?我們好好相愛,好好生活。」
水流暖暖的淋下來,江玉在陳重懷抱裡轉身,與他溫柔地親吻。肌膚赤裸廝磨,中間沒有一寸相距,卻已經沒有濃濃情慾流淌,彷彿只有心靈交匯。
直到相擁躺去床上。
一直都是在幻想中與陳重做愛。在江玉一次次春夢裡,無數次手淫的時候,腦子裡都是陳重清晰的身影,陽具插進自己的身體,他在上面奮力馳騁,好像只要想起那種畫面,就忍不住激情上湧,很快可以獲得滿足。
現在陳重就躺在自己身邊,新浴後的皮膚潔淨而光滑,頭埋在他的頸窩裡,男人獨特的體香距離自己是那麼近,淡淡呼吸就融進了自己的身體裡。終於可以體會那種真正的做愛高潮了,總用自己的手拚力廝磨外陰,怎麼都趕不上一次充實的插入吧。
江玉心怦怦跳著,陳重的手剛抓住自己一隻乳房,下面就流出一陣熱流,兩腿間變得濕滑,呼吸急促起來。
陳重熟練地抓握著江玉的乳房,仔細感覺乳房在自己掌心彈動的力量,手指挑逗著的乳頭,在江玉粉紅色的乳暈上畫著一道道圓圈,輕聲對江玉說:「真漂亮,你我見過胸部最漂亮的女人。」
江玉有些害羞:「會不會比別人的小?」
「乳房的大小並不決定美觀,形狀才最重要;身體的胖瘦高低也不決定美醜,和諧才足以完美;所以中國自古就有環肥燕瘦這個說法。而且,」陳重說:「對我來說,呵呵,剛剛好就好,讓我一手能掌握是最好,視覺和觸覺都能得到滿足。」
好像,是真的咧!乳房剛好被他一掌抓滿的樣子。江玉於是羞怯地輕笑。
把玩了一會乳房,他的手開始在江玉身上游移,撫摸過玲瓏凸凹,撫摸過青山綠水。一絲絲髮梢都沒有放過,每一寸肌膚也不曾忽略。他的手指似乎帶著熱熱的魔力,經過一寸就燃燒起一寸情慾,點動一處就彈出一指銷魂。
彷彿一路儘是美景。
陳重的手指,敲擊過江玉的足踝,然後擦過足背。他真的好熟悉女人的身體,就連平時最不被自己注意的足部被他細緻把玩,都可以帶來一陣無可言喻的快感。江玉的腳尖不由繃緊,足背在陳重的掌心裡彎成了一張小弓。
陳重說:「一個絕美的女人,最媚應該在骨子裡。渾身媚骨橫生,那才是男人夢寐以求的尤物。玉兒,我一直想如果找不到你,我這一生肯定很無趣。」
「你是不是為了哄我高興,才這麼誇我?」
「怎麼會!」
陳重抬起江玉的一隻腳,用鼻尖在她足背上滑動:「如果從來都不曾認識你,我絕不會相信,上天肯造出這麼完美的一個女人並送給我。上一次你從我身邊溜走,是我這輩子最遺憾的一件事。」
「我……再也不會離開你的身邊了,我真的很愛你……陳重。」
陳重在江玉足尖慢慢親吻,腳趾被他的牙齒輕咬,微癢而酥麻,那是幾乎讓人崩潰的快感,江玉接近呻吟。陳重的手順著高高舉起的小腿滑落下來,掃過膝蓋手指在江玉渾圓的大腿輕輕彈動。
如水滴在湖面滴落,漣漪層層盪開,一圈一圈,無聲無息蔓延至全身。
感覺整個腹部都在沸騰,情慾似乎已瀕臨燃點,稍微一多點溫度,就可以讓江玉燃燒。
江玉喃喃的輕呼:「陳重。」
陳重放下江玉的腳,手掌撥動,把江玉雙腿分開。潔白無毛的屄暴露出來,早已沾滿點點露珠。江玉沒有覺得羞怯,只有快樂或者衝動,配合著陳重輕輕的牽引,盡量把大腿分開。陳重說過,他最喜歡天生光潔的陰部,感覺芬芳乾淨,美若幼童。
現在他一定在細細欣賞自己屄絕美的呈現吧。江玉閉著眼睛,興奮得雙乳微微顫動起來,乳頭硬得像破土而出的種子,拚命朝著空氣中綻放。
陳重的指尖落下來,點上脹脹的陰唇,沾一點上面凝聚的淫液,然後在兩條肉稜上緩緩滑動。自己看不清那裡是種什麼顏色,或許是潔白兩瓣,又或許已經充血殷紅?他必定是喜歡的吧,不然為什麼從手指透出那樣的迷戀。
男人的手指終是與自己偷偷觸摸的感覺不同,指節粗長了一點,蘊含著巨大的力量,無論多麼溫柔的一份柔情,也帶著透骨的狂野。兩瓣腫脹的陰唇被撥弄得裂開,身體裡絲絲熱氣透出細小洞孔,向外噴吐成霧,又有春水潮湧,流入狹窄的臀縫。
雙股間變得滑膩無比,每一絲細小的臀部收緊都能感覺自己的情慾已經怎樣氾濫,那是江玉記憶中最嚴重的災情。
陳重手指微微探進敏感洞孔,只是短短一段指節侵入,江玉就幾乎神志崩潰,20多年時光流淌,就連自己手淫至最後瘋狂的時刻,也不曾把手指如此勇敢的弄進身體這樣清晰感覺。處女情結帶來的壓力,從少女時最早的情慾萌動重重背負到今天,終於等到了完整釋放的時刻。
江玉幾乎要迎著陳重的手指,把自己的全身狠狠地撞過去。胯部不由自主的挺動了一下,臀部抬離床面的一瞬間,刺痛清晰的傳來,一直是傳說中的破體之痛,終於在這一瞬間得到證實,江玉陰道猛力收緊,把陳重的那節手指用力牢牢套住。
陳重手指旋轉了兩下,勾動嫩嫩肉蕾,輕輕抽離出來。疼痛稍縱即逝,洞孔合攏,頓時酥癢一片。
他的指尖研磨上屄頂端脹立的陰蒂。那又是一陣讓人痙攣的快感,江玉的雙腿不禁並了一下,小腹猛然凹陷下去,瑟瑟發抖般彈動。實在不願再艱難地煎熬下去了,有聽說女人的初次,疼痛只是一秒,之後就是天堂。
那麼,讓天堂快點到來好嗎?
可是該怎麼向陳重要求呢?這種事情,要女人開口說出來,怎麼都不太好意思吧,彷彿自己淫蕩。
「哦!陳重……」
餘音堵在了喉嚨裡,有片刻清醒,江玉不敢再叫出來。
陳重輕輕問:「我要上來了,好嗎?」
江玉心中一陣狂跳。「嗯!」又忽然想起了什麼:「要不要……拿條毛巾墊在下面?」
陳重輕輕地笑:「為什麼要墊毛巾,印上落紅給別人看嗎?我知道玉兒是最完整的給我,這不就足夠了?」
那……他說足夠,當然就已足夠。
把雙腿輕輕分開,容陳重騰身壓上,先是胸腹相接,然後恥骨相磨。江玉偷偷抬起雙臂,手落在陳重腰間,慢慢把他抱緊。
——碧玉破瓜時,為郎情顛倒。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
說的是啼聲初試,說的是佳境新嘗。女人才更加期待著洞房花燭吧,守了這麼久,其實是因為太過於嚮往。前後做過兩年小姐,一直不肯投身嫖客,即使有遇到自己看著順眼的客人,只要幻想起今天這一刻,就再也不肯投降。
幸福得來是需要堅持的,江玉一直這樣告訴自己。做過小姐有什麼可怕的,終有一樣東西,可以證明自己清白。現在,幸福不是已經被自己牢牢抱住了嗎?
手掌間陳重身體的溫度變成炭爐,透過掌心柔軟的觸摸燃燒自己起全部的情慾,他的陽具停在敏感的洞口,蓄勢待發般蓬勃著力量。想低聲求他溫柔一點,卻又彷彿更期盼是雷霆一擊。
春水淋漓著澆下去,陳重陽具的頂端想必被淋得通透,蜻蜓點水似的一下下接觸,在腦海裡幻化成一片滑膩順暢的璇旎風光。江玉忍不住輕輕扭動腰肢,用發燙的整個陰部,迫切地感覺陳重陽具的粗壯與堅挺。
陽具一層層頂進屄,有種裂開般的新奇感,求他快還是慢點?江玉自己也說不清楚。思維接近空白,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興奮。
一瞬間疼痛襲來,一秒鐘還是兩秒,或者又很漫長。
江玉輕叫了一聲,手指抓緊沉重背上的肌肉。身體奇異般的被充實,如同被霎那間注滿的水袋,一股厚重的力量在整個身體裡面流淌,彷彿裂痛隱隱傳來,周圍的世界一片鳥語花香。
應該是最美一瞬吧,生命中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綺麗景致。
陳重一聲低吼,身體拚命頂動;痛並快樂著,江玉欲拒還迎。
一共有過多少次起落?幾次還是十幾次?甚至沒等江玉鼓起勇氣,迎著陳重的撞擊挺動一下小腹,一股熱流從陳重陽具噴射,注進江玉的體內,江玉有些茫然,弄不清發生了什麼。難道……就這樣結束了?
陳重大口喘氣,額頭汗水淋漓,艱難地對江玉說:「我……」
他抽身退下去,仰面躺在床上。江玉勉強著支起身體,白色的精液夾帶著一絲血跡從身體裡淌出來,讓江玉恢復了一絲清醒。抓過紙巾接住股間流淌的濁液,心中空蕩蕩的,似乎找不到方向。
陳重說:「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忽然就不行了。」
江玉輕聲說:「為什麼說對不起?我……什麼都不懂,怎麼了?」
陳重為難的說:「以前不是這樣子的。我心裡憋得厲害,感覺身體一點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江玉把自己偎依進陳重的懷裡:「陳重,沒關係的,你別不開心,我很滿足,終於把自己完全的交給你了。」
很久,陳重說:「謝謝你,玉兒。」
江玉嗔怪地打了陳重一下:「又這樣說,不許你這樣和我說話。」
陳重抱過江玉親了一口:「嗯,以後不說了,老婆大人。」
把床頭的燈光熄滅,江玉縮進陳重的懷裡。下體火辣辣的痛,卻又帶著一絲絲麻癢,陳重身上好聞的那股男人體香好像怎麼也驅散不去,讓身體深處變得無比空虛。江玉的雙腿不敢再並得太緊,那會想讓她想要手淫。
單看陳重的身體,從頭髮到腳趾,無處不是精力瀰漫,舉手投足間都有力量好像要爆發出來。可是盼望已久的極致快樂,卻在洞房花燭的夜裡打了一個大大的折扣。也許這就是理想和現實的差別吧,從來沒有十全十美的人生。
江玉盡量讓自己的呼吸平淡下來,讓心跳接近正常。能這樣躺在陳重懷裡,已經是最大的幸福了。
也許,以後陳重的表現會漸漸好轉,他自己不也說,以前不是這個樣子嗎?
性不是幸福的全部,以前不是,以後也永遠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