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師 第六集 第五章 性戰!繩姬VS白手

  不過你要記得,你和我之間,還沒有……

  結束哦。——阿墨「什麼別過來,快給我起來,回去睡覺了啊!雅子說明天還有很多地方要去玩唉!」

  曼曼縮著身子走到湯池邊,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住我的胳膊就往上面拖。天哪,我頓時有一種要被車裂的感覺,要命的第三條腿還在池子下面另一位女士的嘴巴裡含著呢!

  「你起來……啊?」

  曼曼扯到一半,忽然尖叫著放開了我的胳膊,坐倒在石沿上。因為藉著燈光,她清楚看到水氣瀰漫的湯池裡忽然鑽出了一個女人的身體,長髮一甩帶起了一陣水花。

  出來的自然是感受到我的身體被往外扯的女王殿下……一邊大口呼吸著、一邊撩開額前沾濕的瀏海,阿墨望著大驚失色的曼曼,用那一貫沉傲裡混合著奇異挑逗力的聲音緩緩地說道:「哪裡來的野了頭……」

  米已成炊,我除了苦笑還能如何?不過我倒是很想把阿墨的這句話說完——哪裡來的野了頭,敢壞了本宮的好事!

  這一幕場景是我非常不願意看到的。

  倘若是文子姐姐和雅子來找我,並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雅子會在阿墨現身之前很乖地聽話回去等我,而文子姐姐不會在意我跟別的女人發生什麼。曼曼這會兒出來,或許是雅子因為擔心我的關係,故意支她下來打探情況的,因為曼曼不知道阿墨的來路,就算發生尷尬的事情,我也不會深究這位來自大陸的客人。

  妖異詭麗宛若古塚黑貓的女王,和這個天生有受虐傾向的大小姐……更要命的是,她們兩個人根本聽不僅對方說話!

  「金風,她是你的女人嗎?」

  像水妖一樣從湯池中竄出的阿墨,一邊理著在雪中水氣蒸騰的凌亂長髮一邊歪著脖子問道。嬌俏的乳尖上,古色古香晶瑩剔透的吊墜在屋簷下蔓延而來的一絲光線中不住顫動著,我真的難以想像她如果穿上職業女王裝束,再拿起幹活的傢伙來,會是怎樣一副禍害眾生的形象!

  曼曼儼然被阿墨從水底突然現身的一幕嚇傻了,本來蹲在欄杆邊使勁拉扯我的她一屁股坐在了雪裡。

  我看了看帶著好奇目光斜睨著曼曼的女王殿下,又看了看還沒搞清楚現場狀況的曼曼心一橫,直接伸出手去抓住曼曼的肩膀,把她也扯進了湯池裡。

  「噗通!」

  水聲不大,可是我這個動作也把阿墨嚇了一跳。她似乎覺得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朝我眨了眨黑亮的大眼睛讓開了身子向我左側靠去,給曼曼騰出了一塊地方。可是她那只要命的小手依舊還抓著我的小弟弟不放,不屈不撓,時輕時重,時緊時松地刺激著我。

  在曼曼鑽出水面的剎那,我料定她立刻會朝我大呼小叫,所以等她張口的瞬間直接伸手搗住她的小嘴,把她扯進了我右側的懷裡。

  干,這個左擁右抱也她媽的有些太另類了吧!

  「曼,別鬧,聽我說。」

  我拚命忍受著水面下暗流中那只女王的魔爪,裝出一副比較凝重的口吻,一邊說一邊緩緩地拿掉了堵著曼曼嘴巴的大手:「雅子方才有沒有跟你說過這個女人的身份?」

  曼曼解脫之後使勁朝欄杆外啐了幾口:「呸呸呸,你想嗆死本小姐啊……這女的不就是那個暴露狂、那個什麼繩姬嗎?她怎麼會從水裡突然鑽出來,嚇了我一跳!還有,你把我拖下水來幹什麼啊,你想怎麼樣?你這個……」

  曼曼被我拖進水裡,原先碎碎的瀏海也癟了下去。我看她在連珠炮般地數落著我的同時,一雙春雲剪水般的眸子,在阿墨極盡誘惑之能事的傲人嬌軀上,左右打量著,似乎想看仔細又不敢看,朝她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你輕點,別把樓上屋裡的人和老闆娘給驚到了!聽我慢慢跟你講啊!」

  我雖然裝作很輕鬆的樣子,可是天知道我有多委屈,曼曼不曉得此時此刻的水面之下,女王殿下還「屈尊」為我打著手槍呢!

  她大概是覺得阿墨的神色有些太這然,不像是在跟我「幹壞事」最終也慢慢地朝池子裡滑了下去,猶疑的目光裡透著一絲絲警戒的意味:「那你先告訴我,她在水底下幹什麼!不然免談!管你什麼大老婆經紀人……我把警察都給你鬧出來!」……我的臉瞬間憋成了苦瓜,這件事叫我怎麼跟曼曼講啊?

  阿墨聽不懂我們兩個人的話,觀賞這大眼瞪小眼、滑稽的啞劇一會兒,看到我的臉部肌肉突然扭曲時,終於還是笑了出來:「噗……金風,沒想到,你還是蠻怕老婆的嘛!嗯……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呵……」

  曼曼從第一眼見到阿墨開始對她就表現得有些畏懼和好奇,我想這正是出於她潛藏著的那股受虐慾望的關係。俗話說一物降一物,也許女王殿下就是能讓她稍微聽話一點的所謂「剋星」也不一定。想到這裡,我決定既然是我難以啟齒的事情,就交給這兩個女人自己攪和算了,我就在中間給她們當個翻譯吧!

  於是乎我也就接下了女王的好意,扁著嘴回答她說:「這件事還非得你幫忙!

  她要你解釋一下你在水底下幹什麼,你看著辦吧。「

  「咦,她想學嗎?這個姿勢很容易嗆到水的,我大概……呵,練了半年時間呢。」

  阿墨的答案讓我差點沒把口水吐出來,我實在是搞不清楚這個女人,為什麼對我彷彿「關愛有加」就因為我無意中窺破了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情勢緊迫,我都差點快對她拜倒了:「師姐啊,我叫你編一個理由唬弄一下,能說得通你在水下幹什麼就行了!」

  「哼……沒用的男人。」

  阿墨很鄙視地看了我一眼,之後水面上就再也沒理睬我(而在水面下她一直在替我手淫)轉過一頭濕髮朝向曼曼的方向,抬起另一隻空閒的右手指了指曼曼的鼻尖:「曼……曼?」

  果然,跟我講話無法無天的蘇青曼大小姐一被阿墨發問,整個人就好像變成了她姐姐蘇青吟一樣「溫婉可人」竟然朝著阿墨不聲不響地點了點頭。

  「呵……」

  看到曼曼沒敢「拂逆」她,女王殿下在低靡誘人的輕笑中抬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模擬出一個潛水的姿態,然後在空氣裡劃了一個問號,又再次帶著疑問的神情指向了曼曼。

  我服輸了,這肢體語言運用得還真是出神入化啊。

  而令我六體投地的事情還在後面,待到曼曼明白了阿墨的意思,又輕點下了腦袋以後,女王殿下突然就當著她的面,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嘩」地一下一頭扎進了水中。

  就在我感到怒挺的小弟弟再次被一團綿軟緊致嬌柔的感覺所包圍的時候,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阿墨解放出來的左手忽然鬼魅般地從水下伸了出來,摸到曼曼的一條胳膊直接扯進了水中。

  然後……

  然後是蘇青曼同學臉色的變化,從疑惑變成呆滯,再由呆滯變成難以置信,最後從難以置信變成了驚慌失措……

  然後,待到阿墨的長髮席捲著水浪,再一次妖花出水的時候,本來應該握在女王殿下左手裡的東西已經到了曼曼的右手掌心中。

  「就是這樣了,呵,現在她應該已經會了哦。」

  就在我被阿墨做事剽悍十是、虎虎生風的風格驚得一塌糊塗的時候,她卻一邊抹掉眼睛上沾著的瀏海,一邊俯下身子撿起了池底的和服:「金風,既然你的女人來找你,你們就好好玩玩吧,不過你要記得,你和我之間,還沒有……結束哦。」

  撂下這句話,女王回過頭留給呆立於溫泉裡的一對男女一個妖異的笑容,然後在漫天的飛雪中,甩著兀自冒著熱氣的濃黑長髮,濕漉漉、煙氣騰騰地朝著屋簷下走去。

  「這個瘋女人……怎麼……這麼莫名其妙啊?」

  一直到阿墨的身影消失在迴廊中,曼曼才想起自己的小手還握著什麼東西,陡然撤回的同時,用顫抖的聲音磕磕巴巴地擠出這麼一句話。

  而我也總算知道,這個號稱扶桑女王第一的女人她確實是名至實歸——那高高在上的瞳光,那帶著神秘埃及風的身體和容顏,那根本令男人無法料想的做事風格……

  正如她所說的,男人所需要的獵奇和新鮮感,彷彿都被撒旦從世界的各個角落聚集在一起,塞進了她那小麥色的緊俏肌膚裡。

  這令我恐懼。

  方纔阿墨吹水簫的那一幕,是我二十多年人生中所經歷過的最刺激、但也最驚駭的一幕,因為我發現平時見慣了女人身體的自己,根本無法抵抗這個女人的攻勢,完全……在那一刻我彷彿成為了一個木偶,我甚至在不知不覺間主動配合著她如果那時候阿墨讓我舔她的腳,我會不會……

  我真的不知道。

  這世界上還有能夠不被她迷惑的男人嗎?

  身為資深調教師,從小被當做詭秘派系繼承人和艷臨天下的女帝來培養的她,論心理、論性技、很可能就連捆綁技術都要比我高出不止一籌——而她最後那句「和我之間還沒有結束」究竟是什麼意思?

  「她是挺瘋的……」

  心裡想著這些東西,我漫不經心地對曼曼回答道。

  可是過了兩秒鐘,我發覺靠在我右邊的曼曼突然沒了聲息。轉過頭去看的時候,這個平日裡無法無天的大小姐,竟然鼓脹著腮幫子做出了一個我前所未見又羞又急的委屈表情,狠狠地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你?竟然?跟她?玩得?

  這麼?開心!還讓她來教我搞……搞這種花樣!你齷齪!無恥!下流!說著說著,繡花小拳頭就不斷開始朝我的胸口襲擊了過來。曼曼的舉動愈發令我覺得阿墨的詭秘莫測。只一個照面,她便憑藉著我和曼曼的語言神態判斷出了我慣於順著曼曼折騰的事實,然後藉由曼曼不會講扶桑話這個特點故意製造了一個巧妙的誤會,讓我根本對她方纔的行動無法解釋,繼而陷入和自己女人的糾纏……「

  然後最令我苦不堪言的是,方才用一根媚舌和匪夷所思的深喉搞得我箭在弦上,在替我製造麻煩之後一甩頭髮就走了……這個女人……

  或許她方才發酒瘋弄傷我,也只不過是借勢作戲?

  不管怎樣,我還是必須先擺脫眼下的窘況才行!想到這裡,我伸手一把攥住曼曼的纖腕,揚起脖子衝著她沉聲說道:「你看看,我脖子上破皮嚴不嚴重?」

  曼曼終究還是向著我的,瞅見我真的受傷了也不鬧了,死命將左手掙脫了出來,將被我掀進湯池中浸濕的腦袋湊過來,一邊輕輕地撫摸一邊檢視了起來。

  「喂,你剛才到底和她在幹什麼啊?」

  就著屋簷下的燈光看了半天,曼曼忽然把額頭伸到我鼻子下面氣勢洶洶地問。

  「嘶……你輕點!」

  止住她的鬧騰,就算是成功的一半,我低下頭先輕吻了一下那自動擱在我嘴邊的額頭,然後「語重心長」地說:「你剛才提到繩姬,雅子應該已經講過了吧,但你可能不清楚這兩個字在我們業界的份量。她就好比是呂後或者武則天那一類的女人,真是見鬼,居然在這種荒村野店碰上。」

  「呂後?武則天?……」

  兩位可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女性掌權者,曼曼自然會有耳聞:「她有那麼厲害?」

  我緩緩在溫泉下撫摩著曼曼的背脊,力求讓她盡快冷靜下來:「是,繩藝界有三巨頭,你別看她年紀好像很輕,她就是其中之一。她早年被一個怪大叔給擄走,慘絕人寰地虐待調教了快十年,那紋身還有乳環,都是拜那怪大叔所賜。所以她的心理十分有問題,總的來說,完全不能用常理測度。」

  「那……」

  上海大小姐估計做夢都想不到簫還能這麼吹,好像腦袋還有點發懵,「那」

  了半天之後眼波一轉:「問題是,她也不能無緣無故幫你用嘴吃那裡啊!難道…

  …你剛才侵犯她了?「

  「呸,我要是侵犯她,她還會主動給我這樣?」

  我抬了抬眉無奈地說:「她不是之前約了我嗎,結果我到的時候,她自己已經喝掉了半壺酒,然後就開始發酒瘋。所以我帶著她進來泡溫泉醒酒……你沒注意到,她也是跟你一樣連人帶衣服一起進來?要是她清醒的話,怎麼可能會這樣嘛。」

  曼曼剛才眼看著阿墨俯身拾起池底的和服走人,想了一想,終究還是信了我說的話,蹙著一雙淡眉拍著我說:「喂,我說,我們回去睡覺吧,明天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那個女人……我看著她總是覺得心裡毛骨悚然,死變態!」

  好不容易被我把這句話盼來了,我連忙點頭附和道:「對,我也受不了了,我們快回去睡覺吧。」

  可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我又隱隱覺得今天晚上的事情不應該這麼結束。偶遇繩姬,這可以說是絕佳的天賜良機、宿命的相逢。伯父為我在輿論上架橋鋪路之後,首先要面對的不是繩鬼,也不是黑天狗,很可能就是在離東京一個半小時車程的神奈川的阿墨。

  我這種後起之秀要挑戰權威,唯一能夠使用的就是暴力解決問題的方法,在台上公平比鬥,成王敗寇。而剛才和阿墨的談話,讓我隱然覺得在她身上可能有不需要透過較技而簡單解決的送徑,這是有關我事業的事,能夠私下處理自然比到時候萬眾矚目下再面對她好過太多了。

  而阿墨最後臨走時說的那句話,究竟又代表了什麼?沒有人能夠猜透她的心思,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今夜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很可能會有一些什麼事情,發生在我們這問私人溫泉旅館之中……

  「那就快走啊」大小姐見我發愣,一張秀口又嘟了起來:「不過我衣服都濕掉了,怎麼回房間啊。」

  「那好辦,這浴袍衣櫃裡全部都是,你先穿我的,等到了上面找再換件新的就行了。」

  在我的催促之下,曼曼將信將疑爬出池子套上了我的浴袍。我見她穿完了,撐住欄杆竄出湯池,一把將大小姐橫抱過來就往迴廊裡走去。

  「喂……你怎麼學那個女人暴露狂啊……」

  曼曼猝不及防被我抱起,本來在湯池裡蒸熏得紅潤嬌艷的臉色愈見鮮亮,似喜似嗔地捶了我一記,說:「快伸手開門啊,小祖宗!再不進去凍成冰棍了!」

  我就這麼抱著曼曼進了走廊,轉到食堂邊一看掛鐘,都差不多十一點半了。

  四周很靜,迴旋梯間的燈光也一如迴廊中那麼暗淡無神。這樣的北國冬夜裡,我們的周圍正蟄伏著一個如同埃及艷後般令人捉摸不定的怪異美人……聽著木屐踏在樓梯隔板上的是音,我有些恍惚,不知自己是不是身在夢中。

  終於躡手躡腳地來到了二樓房間的門口,我由於身上不著寸縷,先閃進自己的房間裡,臨回頭時卻見曼曼送給我一個異常怪異的眼神,彷彿無奈,卻又帶著些許好奇。

  我知道這個小祖宗內心深處潛藏的某些心魔,被剛才阿墨的怪異舉止給勾動了。而我又何嘗不是這樣?

  翻出衣櫃裡將折疊著的嶄新浴袍披在身上,我直接按滅了昏黃的燈,抓起手機,一頭栽倒在了榻榻米的床板上。

  這麼晚了,文子和櫻應該已經就寢了吧。

  曼曼今天幾經折騰,回去面對枯燥的牆壁可能也堅持不了多久。雅子是不是就快來了呢?但是當我閉上眼睛,眼前揮之不去的卻都是宛如山精狐魅般的女人的一切。那樣黑亮而濃密的長髮,好像能像黑洞般吞噬男人注意力的大眼睛,瑰麗絕倫、震人心魄的仿古紋身,大S型極盡魅惑的身體曲線,還有那小麥色的緊致肌膚如果說櫻是折翼的天使,蘇蘇和曼曼是墜下凡間的精靈,那麼這個女人便是一頭不折不扣的惡魔,危險的性感令人難以揣度,舉手投是間卻充滿了誘人淪落、無可阻擋的魅力。

  今夜……還會發生些什麼?

  似乎時間已經不太允許了。

  我正翻了一個身想要按亮時間,不遠處卻傳來了門板輕輕觸碰的聲音。伴隨著這陣木頭的輕響,在迴旋梯處投來的暗淡燈光中,一雙腿型姣美異常的長腿和它們所劃出的影子霎時間投滿了我的視網膜。

  「金,我來啦……」

  溫厚的暖聲、小心翼翼的輕呼伴隨著雅子的出現,我心中的忐忑似乎也一下子消散了不少。我坐起身子,默默地接住她朝我按落的嬌軀,輕輕地將她的長髮撫平,然後一起躺了下來。

  「金,怎麼不說話?是累了嗎,還是剛才和她的接觸不是很愉快?」

  儘管我緘默不言,雅子還是敏感地察覺到了什麼。

  幸好黑暗的空間幫我護住了頸間的傷口,不至於讓事情變得更加棘手:「喔,她是個精神上受過創傷的女人,不是太好相處。我已經向她這白了我的身份,她似乎也認可了我和她之間的輩分關係,總的來說沒有白費力氣,至於今後怎麼樣……」

  只有天知道了。

  「今後的事,今後再說嘛。蘇睡著了?」

  黑暗中我感覺到雅子頎長的手掌劃上了我的胸口:「我想應該是,不過沒睡著應該也沒什麼關係吧,你說呢?」

  「我倒是沒想到你們的關係會發展得這麼好。」

  能夠閉口不談阿墨的事情,自然再好不過:「老實說寶貝兒,我當初還很忐忑你讓她住在新公寓裡,會不會心底裡卻是考量我呢。」

  雅子輕輕地笑了:「金,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不大氣嗎……我知道一開始對於文子的事情我處理得不太成熟,讓你難堪了……」

  「唉,哪有的事,是我亂發脾氣才對……」

  說到這裡,我的嘴唇忽然被手指輕柔地封上了:「我後來反省過了,你答應了要娶我,我就該信你。蘇的身世這麼淒慘,有你這麼個朋友,不容易的……反正……」

  聽到這裡,我沒有讓雅子再說下去,探出頭頸吻上了她甘香的厚嘴唇。戀人間的信任很可能是維繫愛的基石吧,我知道雅子不是那麼在意自己的男人是不會和別人發生肉體關係,也知道自己並沒有在這方面做好,可是我一千個一萬個肯定,無論有多困難,我一定會娶我現在懷裡的這個女孩子做妻子。

  我還記得我在北京開的那個玩笑,娶不到她,就去當和尚。

  而這樣的心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想到這些,那個神秘妖冷的影子再一次從眼皮底下浮現了出來……阿墨,神奈川的女王之王,不管我願不願意,為了登上巔峰迎娶佳人,我都必須面對她、征服她——不是她的心或身體,而是我們之間所要面對的宿命。

  我能夠做到嗎……

  雅子……

  忘情地擁吻過後,我懷中的鼻息逐漸深沉了起來,我的心也逐漸放鬆了。神經舒緩後,如潮的倦意便像潮水般襲來,可就在我將要睡去、意識徘個在現實邊緣的時候,耳畔卻傳來了一陣又一陣木屐踩踏在地面上的聲音。

  低靡而詭異的韻律,在我夢的屋簷下不斷迴響著,我僅存的一點靈光向大腦傳來了危險的訊號,然而我的身體卻沒有能夠支撐起來。

  「篤、篤……」

  恍惚間我覺得這陣是音來到了我們這幾間臥室的走廊外,便突然間沉寂了。

  隨後也不知是不是夢,耳畔繼而傳來的是門板被拉開的聲音,以及兩個女人的對話聲。

  「你究竟是誰?」

  「呵……我也在找你呢……呵呵,呵呵呵……」

  見鬼……這到底是不是夢?……如果這是夢的話,說明我深陷在阿墨的陰影中無法自拔,如果這不是夢……

  我的腦海裡突然閃現出曼曼最後關門時那個古怪的眼神,就在這一刻,我的意識也忽然衝開束縛,從類似於鬼壓床的狀態中驚醒了過來。

  「該死,難道真是太累了……」

  我使勁抓了抓頭髮,盡可能的強迫自己清醒,卻再也沒有聽到走廊外面有異樣的聲音。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然而我終於還是沒放下心來,如果方纔那似夢非夢時聽到的對話是真的,那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便真實發生了——阿墨惱怒於我的欺騙性窺探,要對我帶來的女眷做……

  做什麼?我根本無法預料這個女人的行動!確定雅子已經入睡了以後,我緩緩從榻榻米上站起身子,走出房間,藉著迴旋梯僅有的那點燈光,看見文子和櫻那間屋子的拉門沒有上嚴!

  我的心下沉著,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門口,將拉門再拉開一點往裡面看,發現床板上只有一個瘦弱的背影正在睡著,另一個卻已不知去向。

  「櫻,是櫻!」

  背影纖麗如斯,睡著的無疑是文子姐姐,這讓我無比抓狂,秋田櫻為什麼沒睡覺,而且跟著阿墨走了?如果她睡著,阿墨再想做什麼,勢必要先弄出些動靜來,這樣足夠我反應了!

  「冷靜……阿墨會去什麼地方?她帶著一個人,想必不會回到一樓風間阿姨的住處,那麼這間旅店裡面還有什麼地方……」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眼光朝著昏暗的燈光一路延伸過去,來到了迴旋梯左近……

  閣樓!

  來的時候曾打量過這間老式的旅店,這二樓的上面有一個閣樓!想到這裡,我一邊開始用師傅傳授的呼吸方式調整著心情,一邊緩緩地、盡量不發出聲音地朝著迴旋梯的方向走去。這一段路爬的感覺比剛才在湯池裡被品簫的過程還要漫長,而到了迴旋梯之下抬頭朝上望去,閣樓的門果然也沒有關嚴,裡面依稀閃爍著躍動的火光。

  這窄小的門僅僅能容一人進出,迴旋梯到頂之後,也沒有留下什麼能夠站立的空間,我如果直接衝到閣樓上,勢必會第一時間就被裡面的人發現。

  幸好,我聽到門縫裡隱約傳來了女人的聲音。

  她們兩個仍然在說話,這就說明櫻暫時還沒有什麼危險。我弓著身子盡量放低背部線條,手腳並用慢慢朝著閣樓那扇窄門爬去,幸運地在足以隱蔽自己的同時能夠勉力分辨出女人們的話音。

  「……像你這樣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出現在溫泉旅店裡?你不要告訴我你深夜來到我們門口,是請我們其中的幾位來閣樓上和你開什麼燭光晚會。」

  這是秋田櫻的聲音。我不如道她們先前的談話內容是什麼,很顯然的,櫻這句話針對的是閣樓內部現在的環境——那躍動的火光。

  為什麼阿墨在閣樓裡點起了蠟燭?

  時間不容許我思考,因為緊接著,女王殿下低暗而充滿蠱惑力的媚聲便響了起來:「呵……像你這樣一個女人,也不應該出現在溫泉旅店裡呀。」

  「我是怎麼樣的一個女人?」

  「你一定要我替你說出來嗎?年輕的調教師小姐?」

  「……」

  阿墨這句話出口之後,整座閣樓立刻陷入了沉默。吃驚的不只有秋田櫻,當然還有我,這使我立刻憶起了在吃飯時候阿墨投向櫻的那個眼神,原來僅僅只打了一個照面,她便看出了秋田櫻的身份!

  可笑我還要故意讓雅子她們瞞著櫻,不讓她知道這座旅館裡正有一位她們這一行的大姐頭、惡魔般的女人存在……

  「……就算我是調教師,那又關你什麼事?」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閣樓裡櫻說話時的氣息逐漸紛亂了起來:「你鬼鬼祟祟的,究竟想幹什麼?」

  「呵,呵呵呵……」

  勾魂奪魄的媚笑傳來,阿墨的話音卻顯得異常氣定神閒:「小姑娘,這可不是和前輩說話的語氣喔……看來我要替你們家的男人好好管教你一下啦……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