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師 第六集 第四章 玉人何處教吹簫

  師姐,本是同根生,相奸……何太急啊!——金風「阿墨,你還說要請我喝酒,怎麼自己就先倒了呢。」

  我把阿墨想抓我耳朵未遂的胳膊放到了矮桌上,「不如我送你回臥室吧。你住在哪一間?」

  「不……你還欠我一個故事。我很清醒。」

  女王殿下掙扎著支起身子,口口聲聲說自己清醒的她,卻連自己的和服領子腿到了胳膊上、露出了老大一截香肩都渾然不覺:「你們中國……很大很大,一定有很多故事,不是嗎?」

  我很訝異於師伯的眼光。雖然說三歲看到老,但他怎麼就能在女王殿下還沒有發育的時候,便挑中了這個身材好到爆漿的女人了呢?望著那衣衫都喃不住的深壑邊偶露崢嶸的花兒紋身,我不禁狠狠吞了一口口水:「你想要聽故事……好吧。」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思維在電光火石間飛速旋轉了起來。因為今夜和她的暗中交鋒實在太過重要,我不能走錯任何一小步,如果走錯,那麼不但會錯失機會,還可能觸怒這位舉手投是間都帶著妖異氣息的神秘女子,讓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阿墨是真的醉了抑或向我下什麼圈套?按之前所發生的一切來看,從一開始她就對我沒有設下什麼防備,所以才肯將自己歸家之後的那份悵然與失落,原原本本地說給我這個「陌生人」聽。

  在一個陌生人面前放浪形骸,這是在酒吧裡經常會遇見的事情。那麼可以肯定的是,阿墨現在是真真正正地喝醉了。有句俗話叫「趁你醉,盜你妹」另一個版本則是「趁你醉,陪你睡」不論是前者也好,後者也罷,其實說明的都是一個道理——喝多了的人,思維容易被別人所影響,意志力也會大大降低,這是其一。

  其二,女王殿下毫無防備向一個陌生人袒露心聲倒也罷了,更要命的是,她竟然在我面前顯露出了一副根本不屬於女王應有的小女人情態,這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這是危險的行徑,如果我真是陌生人那倒罷了,可關鍵是我跟她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今後我們必定還會有交集,我今夜的目的不過是趁機窺視到她心中的弱點。

  現在,我基本上已經摸清楚了阿墨內心深處較為脆弱的地方。而如果她將來發現當初那個在小旅店裡的男人就是我金風的話,極有可能會惱羞成怒,清醒時候的她可不是那麼好惹的……那麼,我就必然要承受女王火力全開的恐怖攻勢!

  於是在這一剎那間,我所做出的決定就是,趁著女王約心門最缺乏防備的時候,向她坦白我的身份。

  這很可能會造成奇怪的化學反應,但無論後果如何,那至少也比承受她的怒火要來得好吧!

  從她手指縫隙裡拔出酒壺,我也翻出空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但是我要講的故事卻跟我的家鄉沒有什麼關係,我也想講一講我在東京讀書時候發生的事情,不知道阿墨願意聽嗎?」

  「你……你不是旅人,原來還在扶桑讀書,怪不得……扶桑話這麼好。」

  看來阿墨的思考能力並非完全被酒勁吞噬:「我願意啊……你這樣的男人,應該得到過不少東京女孩的青睞吧?」

  可惜,老子沒你說得那麼厲害……暗自鄙視了一下女王的眼光,我將盅中清酒一口喝掉,開始回憶起了那段我人生中最奇異的經歷。

  「兩年多之前,我獨自一人到東京求學。開始什麼都不知道,生活上碰了不少釘子。過了一個學期以後,終於對整個東京的環境比較熟悉了一點,也在同學的幫助下找了一間比較便宜的公寓。但是我父母其實並沒有提供我充裕的經濟支持,於是我跟很多留學生一樣,也開始了動工儉學之路。」

  「嗯……然後呢……」

  阿墨高高在上的目光渙散之後,她整個人才擁有了二十歲女人該有的氣息,能讓我在講故事的時候好好地飽餐一頓秀色,那種高高在上的神情也許會讓很多男人瘋狂,但只會令我心頭不適。

  「當時有個同學(也就是雅子)介紹給我一個工作,是去六本木僅存的一條老街後面的料理店刷盤子。每天晚上工作四個小時,一天能賺一千二,對於男生來說是相當不錯的一份兼職。那家料理店來來往往的幾乎都是老客人,做了幾天之後,我就發現有一個很不尋常的老人,總是坐在同一個角落的位置上喝酒,一直要到晚上十一點店舖打烊的時候才意興闌珊地回家。」

  「女服務生十點鐘就下班了,剩下的工作也是我來接手。每次刷完盤子,我就等著收拾他這一桌的碗筷,一來二去也聊了幾句。他那時候發現我扶桑話講得有些彆扭,就問我是從哪裡來的,我當然也就告訴他我是中國的留學生。」

  回憶起那段我人生中最奇詭的經壓,我的語氣也不覺變得有那麼些遙遠:「那一晚上是老人第一次轉過頭來正眼打量我。我也沒想什麼,哪知道過了幾天,老人家突然叫我過去一起陪他喝酒,講起了一些他從前的經歷。」

  「那位老人家……每天都要喝,一定也有自己的傷心事吧。」

  女王殿下的小臉雖然燙得發燒,眼神也變得朦朧而迷離,可是思路卻還算清楚,努力地聽我講著故事。這樣也好,不然我講完了她都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那可就不太好了。

  「對。他說他之前有一個很好的兄弟,而他也拜在他兄弟的父親門下學技術。

  出師以後他們到東京闖蕩,還沒成名就喜歡常來這家老店裡吃晚飯。可是後來,可能是由於他的天賦和運氣都要比他的兄弟好上一點點,他的名聲始終要壓過他那兄弟一籌。「

  「……他的兄弟後來是不是心裡不平衡?做出了什麼對不起老人家的事呢?

  呵……你們男人便都是這麼齷齪……我可是……看多了……「

  阿墨喃喃著,終於彷彿支持不住了一樣趴倒在了桌沿上,同時也給我送來了一幅乳香四溢的誘人圖畫。

  「嘿,你師傅是怎麼樣的人,你當然最清楚不過了嘛……」

  我一面暗想,一面繼續說道:「他兄弟父親教下的那門技術有個規矩,以前祖師爺留下了一套傳家寶,每代都必須由最傑出的大師保管這套東西。沒過幾年,兄弟的父親覺得自己不行了,而放眼全扶桑,和自己同一輩的基本上都已經凋零,年輕的一代中聲勢最旺的就是那位老人家,所以也沒把東西交給自己的兒子,而是交給了他。」

  「其實當時他兄弟的名頭也已經很響亮了。他那位兄弟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就跟你說的一樣,心裡不平衡,但是作為一個藝術家他還是有著一定的操守,沒有怎麼為難那位老人家,卻自殘了身體以後,突然人間蒸發。」

  我說到這裡,阿墨似乎有些覺得故事裡有蹊蹺,但也許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她思考能力大幅降低,一時間沒明白過來,只是抬起擱在臂彎裡的腦袋,透過厚厚的瀏海,努力想睜大眼睛注視我。

  「那位老人家到了晚年以後,還會每天到那家料理店喝酒,就是忘不了以前他的那個兄弟。後來老人就跟我說了,他風燭殘年,而且膝下無子,問我願不願意繼承他手底下的那門技術,將來混個出人頭地絕對不在話下。我問清楚那門技術是什麼以後,思量冉三,最後還是咬牙答應了下來。」

  「你……學了什麼?」

  阿墨很自然地順著我的話喃喃著問道。

  「你等等,我還沒講完呢。第二天我跟著老人家回到了他的老式宅居,他別墅下面原先有個葡萄酒窖,已經被他改造成了一處秘密的地宮,不但裡面藏著女人,還保存著祖師爺留下的寶物。我後來就辭了兼職,每天晚上在兼職時間去他的地宮學習技術,一直經過了一年多的非人煎熬以後,我也總算是小有所成,可以算是出師了。」

  「到最後,老人家告訴我一個消息。他那兄弟雖然失蹤了,但是在前幾年神奈川突然冒出來一個女孩子,老人家看過她的表演,說那女孩子用的幾種技術就是他兄弟自創的,要我有機會的話一定要找到那個女孩子好好問問,他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師伯檽木癡夢郎,如今還在不在人間。」

  「你……」

  待我講到最後,阿墨終於聽出來了,而我也在同一時間裡從榻榻米上站了起來,朝著在矮桌上七歪八倒、還沒有回過神來的女王殿下鞠了一躬:「師姐,之前冒犯了,請你原諒。那個故事裡的老人家就是你的師叔明智道鬼,而我就是東京的繩師金風。」

  「金風?明智……」

  阿墨像是自言自語了半晌,忽然像是用盡全身力氣似的從矮桌上猛地掙扎了起來:「我知道你是誰了,知道你是誰了……」

  我本來以為她要發飄,可惜女王殿下被酒勁沖昏的腦袋,注意力完全被我所牽著走,好像忘記了下午在溫泉裡我裝新嫩哄騙她的一幕,只是對著酒壺癡癡地自言自語:「那個男人早就死了……四年前……就死了……不然……你以為我能像現在這樣活著?」

  死了?

  倘若師伯這個怪老頭還在人世,背後有他在擺佈的阿墨絕對是一顆大毒瘤。

  我對他根本又沒有半點感情可言,他死了,對我來說自然算得上一件好事。

  而且,就阿墨從初見到現在的言語所流露出的心情來看,她對於自己的師傅似乎懷著某種奇特的情感……

  照師傅跟我簡要的敘述來看,女王殿下出道七年,只有前幾年頻頻出沒於大小不一的繩藝表演現場,而到了後面的幾年卻突然飄忽不定,輾轉於各大俱樂部承接私人VIP服務。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成為了著各繩師中最難找的一個。

  若有若無間,我彷彿嗅到了一絲也許能夠將阿墨直接納為助力的瘋狂味道,走上前去,一邊想要將衣衫極為不整的女王殿下扶正,一邊問:「師姐的意思,是你根本就不想待在這一行裡,是嗎?」

  「不……」

  就在我的手碰到阿墨衫袖的一瞬間,這個本來喝得跟一隻醉貓一樣的女人,忽然在我沒有防備之下,抬起胳膊掐住了我的脖子。

  「呃?發酒瘋了?怎麼她動作那麼快!……力氣好大!」

  我或許忽略了阿墨玩繩子的資歷要比我深上很多,手指間的力道自然不會小。

  她藉著上身的推力一下子將我按倒在了楊榻米上,整個人也跟著撲倒了過來:「我喜歡、我喜歡得不得了,我要看你們男人在我鞭笞下的那副賤模樣!你別跟我提那個男人!」

  「明明是你自己說他已經死掉了……」

  跟喝醉暴走的人是無法講道理的,我只能拚命握著她的手腕,阻止她指甲嵌入我皮膚的勢道:「呃……師姐,本是同根生,相奸……何太急啊!」

  「看你這副賤樣……很爽吧?你很爽吧!爽就告訴我,讓我再好好折磨你啊……呵呵,呵呵呵……」

  趁著推倒毫無防備的我的時候,阿墨和服下不著寸縷的下半身也趁勢騎到了我的腰間。狹小的空間內瀰漫著她低沉而邪異的笑聲,說來奇怪,我在拚命掙扎的同時,小弟弟居然抵受不住她下身奇異律動帶來的強烈摩擦感自己站了起來…

  …

  干!怎麼把老子當成奴隸來玩?不聽話的小弟弟讓我彷彿受到了極大的侮辱,我股間用力向左側一頂,直接把這個阿墨騎我的姿勢轉變成了我騎著阿墨的姿勢。

  終究是喝多了的女人,身體虛浮大腦發神經,也沒想到我會突然翻身壓制住她。昏昏沉沉間,阿墨似乎下意識地把我當成了她那麼多簇擁者中的一個,一邊夾緊大腿一邊努力想睜大那本來黑亮的眸子瞪視我:「你……你怎麼敢這樣褻瀆我!快把你骯髒的身體拿開!」

  拜女王方才很妙的那個姿勢所賜,我在反壓制之後,鋼槍的槍頭剛好牴觸在那一片毛茸茸的種秘谷地上。可是我此刻心情被她攪得亂七八糟,根本沒有這方面的心思,只是趁著她注意力轉到自己下身的剎那,忍痛將她的指甲從我的脖頸被劃破的皮膚下面起了出來,然後解掉她和服的束帶,將一雙可能比我手勁更大的玉筍死死地纏在了一起。

  「FUC!」

  女人的力氣再大終究還是有限,不過這麼一番驚嚇和肉搏終究還是搞得我出了一身冷汗,我不禁在完工後狠狠地罵了一句:「我叫你一聲師姐你還猖狂了!

  仔細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

  酒醉撒潑的阿墨被我綁住動不了,驀地像是從剛才自己的臆想裡解脫了出來,低下長髮凌亂的腦袋呆呆地看著自己衣衫大敞的胴體幾秒鐘,旋即又抬起目光散亂的眸子看了看我:「我……你,對不起,對不起……」

  「喂,我說,作為名震扶桑的繩姬,剛才的表現真是太失態了啊……」

  我摸著脖頸上痛到骨子裡的指印沒好氣地說道:「還好沒有被什麼八卦人士看到,不然我跟你算是要名聲掃地了……」

  終於不用再裝作陌生人,我自然恢復到了平時那種略帶痞氣的語調,況且現在大致摸清女王內心深處想法的我,似乎也沒有什麼好懼怕這個已經被我捆住手腕的女人的必要。於是乎,我走到阿墨面前指著浴袍下擺處撐起的帳篷說:「話說師姐啊,這件事情你看要怎麼解決呢?」

  阿墨癡癡地抬起頭,眼睛裡還是一片渾濁無神,不過好在神智似乎恢復過來了:「……去泡溫泉。泡一會兒就好了。」

  「請你……也扶我一起去。」

  沐浴能加速醒酒,這個在北海道長大的女人自然很清楚。

  可是剛才對我做出如此暴戾行徑的她突然冒出了一句這麼恭順的話,我實在是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師姐,你是在對我說Wn?」

  「請……你也扶我一起去泡一下溫泉吧,好人……」

  本來還一肚子火的我,突然被她這麼低聲下氣、婉轉動人的一懇求,最終還是心軟了下來。想想自己剛才被攪出了一身臭汗,若是不去洗一洗,睡覺也很難覺得舒服,我最後還是一邊搖頭一邊從榻榻米上攙起了阿墨,扶住她誘人的蜂腰朝著迴廊盡頭挪了過去。

  「……媽的,不知道脖子上的印子一會兒該怎麼解釋。」

  摸著依舊火辣辣的脖頸,我估計這些被擦傷了的表皮,沒有一個星期是褪不掉了,等下見到寶貝雅子的時候,不曉得又會引來多少口水。

  好歹之下扶著她挪到了溫泉,時間漸近凌晨,夜風似乎也比方才更為猖獗。

  阿墨的手腕被我緊緊捆在一起,不解掉這條束帶的話她的衣服也脫不下來,我索性不管她那麼多,直接帶著和服將她拖進了湯池裡。

  「呵……」

  隨著一陣低沉的呻吟在水面上如同漣漪般地散開,女王殿下火辣妖異的胴體也一下子在水裡軟了下來,斜斜地靠到了我的身上。

  「喂,我說師姐,咱們這個樣子不太好吧?你剛才可是想要謀殺我啊!」

  我捏住伏在我脖頸邊的小臉蛋搖了兩下,訕道。

  「誰叫你要撩撥一個酒醉的女人……」

  阿墨被綁住的雙手還蜷在我的左邊胸口,聽著她這句意思含糊不清的話,我雖然身在湯中,還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顫。

  我說女王殿下啊,我之前還真沒把你當正常的女人……

  又下雪了。

  我逐漸愛上了這樣的感覺,感受迴廊中透出的昏暗燈光下,落雪片片消融在蒸熏水氣裡的同時,仰望著頭頂蒼莽的無限黑暗。當然,還有臂彎裡倚著的這位,恐怕只有在酒醉時分,才會流露出像現在這樣些許小女人味道的女王殿下。

  在這種奇異的景觀裡,時間的流動似乎分外令人難以察覺。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本來軟軟偎在我左側的嬌軀忽然動了,緊接著我的耳畔也低低地迴響起了阿墨獨特的沉鬱又偏偏充斥著挑逗意味的聲音:「呵……金風,你太令我驚訝了。我居然會在我的家鄉碰到你……」

  我本來靠在欄杆上幾乎都已經快睡著了,半睜開眼睛斜斜地瞇了阿墨一眼:「我也做夢都沒想到我在和家屬來旅遊的晚上,會摟著神奈川最炙手可熱的女王殿下泡溫泉呢。」

  「不瞞你說,你是第二個這樣碰過我的男人。好了,金風,現在將我的手解開吧。」

  阿墨掙扎著道起身子,將被和服束帶捆縛在一塊的手腕端到了我的面前,「這就是你對待女士的方式?休看,你把我的衣服都弄濕了,嘻……」

  酒醒了嗎……女人眸間那股黑漩渦般的靈氣和壓力,似乎又逐漸回歸……

  第一個男人就是你師傅吧……不知道他做了什麼,讓你聽到他名字就暴走呢?

  我邊想邊說道:「師姐,為了保住小命,我剛才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嘛。你看,這裡、這裡、這裡……我明天怎麼見人?」

  我仰起脖子一一指出方才被這個醉貓抓傷破皮的地方,盡量不去跟那雙恢復了亮色的女王之瞳對眼:「你是不是該補償我一下?」

  「我都讓你這樣抱了,難道你還覺得不夠嗎?」

  女王畢竟是女王,縱然在這種情形下依舊沒有一絲赧態,媚波流轉間,拿手肘輕敲著我的胸口說,「你還不把這個東西解掉……你就不怕你的女眷們看到我們兩個……」

  喲,現在幾點了?

  我突然意識到好像已經很晚了,要是雅子她們擔心我而找下來的話,看到我和阿墨現在這副樣子……阿墨這一提醒讓我適才的睡意一下子煙消雲散,忙不迭從溫泉水裡抽出手,幫她解起了腕部的束帶。

  阿墨該是一眼看穿了我心中的窘態。雙手解脫之後,她攏了攏腦後濕漉漉的長髮,索性把身上泡了好長時間的和服順著誇張的身體曲線褪下,飄散到了池底。

  那驚艷無匹的紋身在黑暗中華麗綻放的同時,女王殿下又朝我撲了過來,做完了她之前一直想做的撫摸我耳垂的動作:「師弟,先前我被你玩的那麼慘,什麼都跟你說了……我還沒要求你補償什麼呢?現在呀輪到你了,呵呵呵……」

  我剛才叫她師姐純屬為了套關係,阿墨再怎麼強悍,畢竟年齡才二十出頭。

  被她叫這麼一聲師弟,我心裡一陣不舒服,可我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突然感覺到在溫泉水裡浸泡著的小弟弟被人握住了,忙一把攥住了她水下的那隻手腕說:「喂,你想幹什麼?」

  我在猛然間覺得有些不太妙,這個女人酒醒了!糟糕,她方纔的低語媚波該不會都是演戲,為的就是等我將她的雙手解開之後……

  「怕了?東京的繩師?我呀,正是想補償你啊……」

  這下子,我想不正視阿墨的眼睛都不行了,可是昏暗的光線裡,我然覺得原先那種高高在上的靈壓已經扭曲成了一種很奇異的、帶有煽動性的目光,配合著她厚厚的瀏海,就彷彿深夜裡窺伺著獵物的黑貓。

  「話說,我已經四年沒有這樣服侍男人了,你應該感到榮幸……呵呵呵,但你也別想今天晚上能撫慰你的女眷們了,你欺騙了我,我要讓你付出永難忘懷的代價……」

  她……想要幹什麼?

  溫泉泡久了,下午在雪裡摸爬滾打了好一陣的四肢百骸,更是酥軟得沒有了力道。我剛動起困意消退後的一絲勁力想要揮開阿墨握住我分身的右手,她忽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整個人以一種極為驚艷的姿態朝水裡面鑽了進去。

  然後,我聚集起來的一絲勁道在瞬間又消散了。我確信沒有做夢,現在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女王殿下竟然潛進了泉水中,用她那張始終掛著輕蔑笑容的小嘴在幫我……

  吹簫?

  我的天,想我金風何德何能,怎敢勞動女王殿下這樣陪我玩?強烈的心理刺激讓我本來已經被泡軟的槍頭一下子又聳立了起來,但整個人卻很不爭氣地軟了下去。

  這種感覺很奇異,女人的身姿已經被溫泉水所掩蓋,在淡薄的微光裡我只能看見漂浮在池上的一片黑髮。所有的神經刺激和觸感全部被雪藏在這片由於阿墨而瞬間變得熾熱滾燙的溫泉裡,她舌尖的每一下挑撥、每一次滑行,我都能夠清清楚楚地感受到。

  我一下子傻了,完全不明白她是如何做到在替男人口交的時候閉氣,而女王的口技……果然是……思…

  大概過了一分鐘左右,閉住氣的阿墨支持不住,黑夜中只見到一個魅魔般的身影「嘩」地從瀰漫著水氣的湯池中竄了起來,身後的長髮激起一連串的水滴。

  我的防禦這麼快淪陷、任她進佔的原因,主要是我沒想到那個有著如此高傲姿態、藐視所有男人的詭麗女子,竟然突然會給我做這麼高難度的服務……

  一邊還兀自用左手在我胯間套弄不休的她,一邊抬起右手摸了一把被泉水濡濕的瀏海,小嘴咧出了一個很邪惡的笑容:「金風,你既然知道了我的一切……

  呵呵呵,呵呵呵呵……「

  笑到一半,女王殿下又是猛地一吸氣朝水下鑽了進去。繼續開始了她在無月之冬夜的水下作業活動。

  「我干……不愧是師伯訓練出來的絕世妖姬,竟然這麼瞭解男人的心理……

  連話都他媽的講一半擱著……「

  我雖然對她突然的襲擊抱有些許微詞,但是還是承受不住分身被她集吞、吸、舔、舐、咬等十八般技巧集結的強猛攻勢,到最後竟不自覺地抬起兩條大腿,找到她腰部那個S型的美麗曲線擱了上去……

  我第一次知道女人用牙齒也能夠刺激龜頭的溝部,第一次知道舌尖的滑動可以如此緊密地切合龜頭的曲線,第一次知道深喉嚨可以到達那麼深的程度,第一次……嗅,這感覺簡直比直接的性交更為美妙,尤其是我他媽的現在正在泡溫泉,而這個女人一直潛伏在水下面!

  檽木癡夢郎,你是不是打開了潘朵拉禁忌的魔盒?這世間怎麼會有如此妖異的女人……

  水面平靜地彷彿只有我形單影隻一個人一樣,可是在水下,我的小弟弟正在接受著前所未有、也許是扶桑最著名的女王香舌玉唾的洗禮……

  論火候、論技巧,秋田櫻跟她比起來,完全就是個剛入門的小孩子而已!

  神思逐漸恍惚,我明明知道這件事情不太妥當,卻偏偏已無法自拔!而大概到了阿墨第四次鑽進水下的時候,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之一,極為不適時宜地發生了。

  迴廊的玻璃門突然被人用力地拉開,然後,一個穿著浴袍的白色身影一面朝我疾奔而來一面嘴裡卻沒罵個不停:「死男人,你有病啊?都幾點了你還在這裡泡溫泉!你想睡在這裡是不是!」

  「曼曼,我、你……你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