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緊緊的摟著我的脖頸,皮膚白皙滑嫩。靈巧的雙手撫摸著我的全身。在女人的挑逗下,我慾火高漲,掰開女人的雙腿,一下便深入到了女人的身體當中。
女人的下身緊湊而滑膩,那感受令我欲罷不能。我拚命的不斷衝刺,耳邊不斷穿來女人嬌喘聲。這聲音更加刺激的我瘋狂和快速……正當我即將攀上快感的巔峰之時。一個聲音猛然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
「大哥、大哥……你可不能就這麼走了啊!」接著一陣男性如殺豬般的嚎哭聲將我從極度的快感當中拉扯回了現實的場景。
我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嚴光哭喪著的臉。見到我睜開眼睛。嚴光雙眼瞪的溜圓,但立刻露出喜極而泣的表情。「醒了,醒了……大哥你終於醒了!」接著我看見嚴光手舞足蹈的向著圍繞在我身邊的人群發號施令。沒多久便有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來到了我的身邊,又是量體溫,又是測血壓……
等我徹底清醒過來之後,才意識到我此刻又一次身處縣城的醫院之中。而林有才也再次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搬了張凳子,坐在了我的病床旁邊。
「阿平啊……你可把我給嚇死了。你再不醒過來,阿光那小子就要把我這把老骨頭拆了給你償命了。」聽到林有才如此說,我哪裡不明白在我昏迷期間嚴光對林老頭做了什麼事情!這小子從來都只知道打打殺殺。鐵定把我暈倒的責任怪罪到了林有才的頭上。聽到這裡,我扭頭狠狠的瞪了嚴光一眼。嚴光見到我瞪他,立刻陪了個笑臉,跟著借口安排我在醫院的事項,跟著便溜出了病房。
林有才笑咪咪的望著嚴光離去後,方才告訴了我我昏倒之後的事情。我在老宅正廳當中暈倒後,林有才沒有辦法弄醒我,他年紀大了,雖然身體還算輕健,但也扛不動我,只能連拖帶拽的將我從正廳當中拖到了院子門外的土路上。老頭本來想跑回家喊他兒子林松濤過來幫忙,但又擔心我一個人躺在那老宅子門外無人照應,要知道我家祖宅的古怪太多了,雖然動用了道士的四張符菉,但誰知道那符菉有沒有真正把祖宅裡的髒東西徹底清理乾淨啊?
何況我又突然暈倒,這就讓林有才更加的放心不下了。所以林有才當時便想著只有盡可能的把我拖著離開那裡。但總算天無絕人之路,就在林有才犯愁的時候,那條路上正好過來了一個陌生的年輕人,林有才便連忙把那個年輕人攔了下來,懇請對方幫忙把我背走。那年輕人也是個熱心腸,聽了林有才的懇求之後,二話不說便把我扛到了鎮上的衛生院。
我在衛生院躺到了昨天中午依舊沒有甦醒。跟著嚴光便帶著他的一幫手下來到了鎮上,然後嫌衛生院條件差,又把我送到了縣城的醫院。而且嚴光這傢伙格外的不講道理,得知我昏迷之時林有才和我在一起,便一口咬定是林有才害了我。並且揚言我要有個三長兩短,便要對林家大開殺戒……總算他說歸說,終究還顧忌林有才和我們嚴家前兩輩的交情。再沒確定我的情況之前,沒有對林家動手了。現在我甦醒了過來,林有才的「嫌疑」總算得到了洗清……
「原來是這樣啊……那那個把我扛到衛生院的年輕人在哪裡?他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得讓阿光給他點錢了。」我聽到這裡點了點頭,雖然小伙子只是賣了把力氣,把我扛到了衛生院。但當時那種情況,誰知道我和林有才留在老宅附近會碰上什麼詭異的事情?因此那小伙子算是幫了我和林老頭的大忙了。我想到這裡,便考慮著讓阿光怎麼著也要給對方一些經濟上的補償了。
「呵呵,說的不錯啊。不過那小伙子把你扛到衛生院之後扭頭就走了。我都沒叫住他……穿著一身迷彩服,看上去像是在那個工地打工的,要找的話真不好找了……」林有才同意我的做法,絮絮叨叨的說著。
「什麼?迷彩服?」聽到這裡我猛然想起了市醫院的那個晚上出現在我病床前的神秘男子。「那個人左眼下面是不是有一顆痣?」我連忙追問道。
林有才愣了楞,回憶了一下後點了點頭。「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那小伙子左眼下面還真有一顆痣……說起來他那個痣位置可不好啊。按相術所言,痣長在那個地方注定孤獨終老……」林有才看風水一整套,除此之外也對面相、算命這些特別的感興趣。基本就是鎮上的頭號神棍。聽到我問起年輕人左眼下面的淚痣,便又跳躍性的將思維轉移到了年輕人的面相上去了。
我對於林有才此刻說的那些自然沒有聽進耳朵裡去。「難道,難道把我背到衛生院的正是哪天晚上跑進我病房並留下雜誌的那個人?如果是的話……這肯定不是巧合了!那個傢伙在無形之中正在操縱著我的一舉一動。他是什麼人?他究竟想對我幹些什麼?」想到這裡,我立刻從床上站了起來。
「阿平,你幹啥呢?趕緊躺下啊……剛才醫生說你身體虛弱,需要在醫院裡至少休息三天……」林有才見狀連忙阻止,不過不需要他阻止,我自己跟著又坐回了病床之上。此刻的我才發覺我現在渾身無力,雙腿酸麻。根本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而這種感覺對我而言其實並不陌生,事實上,在我二十歲出頭,放蕩不羈的時候我就曾經歷過,那是我在女人的身上耗費了太多的體力之後才有的感覺。
林有才著急的喊聲,驚動了躲在門外逃避我責備的嚴光。他立刻便又鑽進了病房當中。見到林有才幫我在床上躺好之後,連忙阻止道。「哥,你這又要幹嘛啊?你前兩天才從市醫院裡溜出來,跑回老家,這又暈倒。你想我這當弟弟的擔心死啊!你說,你要幹啥?弟弟我去幫你辦好不?」聽到嚴光如此說,我意識到自己這幾天鐵定是無法逃脫嚴光的控制了。只能歎氣鄭重的告訴他。「替哥找人,找一個穿迷彩服的男人,左眼下方靠近鼻子的位置有一顆痣。」
「大概多大年齡?」嚴光眨了眨眼睛,他既然誇了口要替我辦事,自然得將要辦的事問得清楚些。我給的條件太少,他顯然需要從我這裡獲得更多的要件。
「二十來歲,應該沒有超過三十歲……嗯,身體很壯實。身高和我查不多了……」我努力的回憶著神秘男子的外貌特徵,將其告訴了嚴光。
等我說完後,嚴光點了點頭。「成,哥,這事情你就交給我了,人我幫你去找,你現在可別再任性了。聽弟弟的話,安安心心的待在醫院裡休養了。你要再跑出去出了什麼事,你讓我咋和我爹還有伯伯他們的在天之靈交代啊?」聽了嚴光掏心窩子的話,我感到了一絲愧疚。長久以來,我欠叔叔一家的實在太多了,現在又讓嚴光這個做弟弟的替我操心。叔父一家的恩情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了。
嚴光見我聽了他的話,決定安心呆在縣城醫院裡休養了,方才放心的離開了病房,安排自己手下的兄弟按照我所說的體貌特徵開始在縣城,老家鎮內以及周邊鄉鎮中開始找人。
之後的三天,林有才父子每天都過來陪著我聊天解悶,中途得到消息的文招娣等幼年玩伴們也紛紛再次出現在了我的病房之中。這對我而言,倒是頗為開心,回老家一趟,雖然我自己都不清楚是為了什麼,但再次領略了這些鄉親鄰里彼此之間的友情,對我而言總算是意外的收穫了。
而且除了這些之外,嚴光這傢伙也有收穫。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傢伙居然和文招娣格外的親熱。要知道文招娣比他大了三、四歲。小時候雖然認識,也在一起玩耍過,但彼此之間並沒什麼太深的印象,此時相隔二十年再次相遇,兩人居然黏糊到了一塊。我想了想,嚴光這傢伙本來就是社會上的混混,而文招娣在廣東做的那些行當也就那麼回事,如今碰到了一塊還真應了那句: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
兩個人就在我的病床邊上商量著讓文招娣關了鎮上的洗腳房,然後帶著那些妹子幫嚴光去市裡經營洗浴中心的事情。一邊說一邊摟摟抱抱的秀親熱,看的我是無話可說。我都不知道嚴光怎麼想的。他手底下年輕漂亮的女人不少,之前他也勾搭了好幾個,不過都是有始無終。文招娣長的是有幾分姿色,可是年紀比他大不說,還是個寡婦,也不知道嚴光的怎麼想的,居然很明顯的看上人家了。
不過我轉念一想這也不見的就是什麼壞事。文招娣社會經驗豐富,會疼人。要她真能把嚴光這傢伙給拴住,沒準對於嚴光而言是還件好事。在社會上打打殺殺了那麼多年,我覺得他是該安心找個老婆成個家了。
三天時間轉眼就過去了。我在縣醫院休養的日子也結束了。而穿迷彩服的神秘男子卻依舊音信全無。看著嚴光吹鬍子瞪眼睛的叱罵著以楊孟君為首的一幫手下人,我只能出聲替他們說了幾句好話。實際上,我根本就沒對嚴光的這些兄弟能夠找到人抱有太大的希望。因為我懷疑,那個神秘人的目標極有可能就是我。我出面的話,不用找,那個神秘人或許自動就會出現在我的周圍。而嚴光的這些兄弟根本就是無關人員,讓他們去找那個神秘的迷彩服十有八九是緣木求魚了。
見到我替手下人求情,嚴光也就因此借坡下驢,「原諒」了下面兄弟的「無能」。在辦理了我的出院手續之後。我和嚴光便決定返回市裡。臨走前,我將祖宅的鑰匙交到了林有才的手中,委託他有空幫我照應一下祖宅。其他人我不放心,而林有才和我一起目睹了那四道符咒的神奇,加之多少懂點陰陽風水。由他監視祖宅這邊的種種詭異比其他人而言要好上許多。林有才也不推辭,便接下了我拜託他的監視工作。
不過讓我有些意外的是,臨走前陪著我和嚴光一起回祖宅參觀了一遍的楊孟君卻對我們家的祖宅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當然純粹是經濟利益方面的。在開車返回市裡的路上,楊孟君不斷向我和嚴光提建議,建議嚴光出資,把祖宅改造成農家樂。在他看來,那裡古香古色,極具民俗特色,而且地方足夠大,周邊民居的住民也都搬遷一空,以祖宅為中心再花錢把周圍的民居都給盤下來,加以改造之後,便可以建成頗具規模的「休閒山莊」,開發前景廣闊。而像現在這樣空置在那邊不用,實在是資源的巨大浪費。
對於楊孟君的建議,嚴光一開始不理會,但禁不住對方反覆的說,終究還是動了心。他是混社會的,一切的目的終究還是為了賺錢。便也試探起了我的口風。畢竟老家的祖宅現在嚴格說是屬於我們兄弟兩個人的。他一個人是絕對無法做主的。
「可那地方發生過殺人案啊……是凶宅。你覺得客人們要知道了這個事情,還敢過來麼?」我對於楊孟君的建議自然是反對的,但也不方便直說,便只能拿當年的慘案當借口了。
「切,什麼凶宅啊?市裡頭城南小區,原來還是墳地呢。也沒見那房子賣不出去啊?何況我們這些人,腦袋都是別在褲腰帶上的。哪裡會在乎這些?上頭有關二哥罩著,有啥可怕的。」嚴光對於我的借口有些不理解。
最後還是同車和我們一起前往市內的文招娣發了話,才讓嚴光和楊孟君暫時打消了開發祖宅的念頭。「那房子可是嚴阿伯去世的地方。嚴平哥就是想留個念想。阿光,換做你,你會把那地方改成休閒山莊麼?」聽到文招娣站在我這一邊,嚴光和楊孟君方才偃旗息鼓。嚴光此刻正在追求文招娣,當然不願意惹文招娣不高興了。楊孟君更是聰明人,他清楚文招娣沒準就是他的「未來大嫂」,他這個「狗頭軍師」自然不會做出忤逆大嫂意志的行為了。
回到市裡,嚴光把我送回了住所便帶著文招娣和楊孟君回他自己的地盤去了。我在住所內簡單洗漱了一下,接著來到了編輯部。以前我在編輯部遲到曠工這些是家常便飯,直到今年情況才有所改觀。所以這次我連續數日沒來上班,主任也不以為然。何況之前派出所的人曾經跑來詢問關於我的情況。主任反倒誤以為我捲入了什麼官司當中,在我回來報到的時候刻意的安慰關心了幾句。
從主任的辦公室離開後,我坐回了自己的辦公桌前,打開電腦之後,並未見到集團人事部門給我發來新的郵件。我因此決定收拾東西準備再次離開編輯部。這幾日來,當年的戰友已經紛紛趕到了這座城市。期間也不停的給我電話。我在老家期間只是一味敷衍。盧志航這邊的事情對於他們而言更為棘手和重要了,所以那些戰友們也沒時間和精力過問我這邊的情況。現在回來了,我便打算去找賀安堂他們,過問過問老盧那邊的案子。
「剛來,又要溜號……編輯部裡都養些什麼人啊?」聲音不大,但足夠傳入我的耳中。我順著聲音望過去,便看見李箐箐那幾個新進編輯部的員工彼此之間小聲交談著,同時斜著眼睛背地裡對著我指指點點。在她們眼中,我這個編輯部副總編根本就是編輯部的寄生蟲,光拿錢,什麼都不幹。對此我也習以為常了,瞟了她們一眼之後,依舊按部就班的整理提包準備離開。
不過等我再次扭頭望了她們一眼後,我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這怎麼回事?」在我的視線當中,李箐箐等幾個年輕女性的形象發生了恐怖的變化。她們的嘴在我的眼裡忽然變的更大了,原本整齊白淨的牙齒則變的又尖銳、又鋒利如同狼牙一般,最可怕的則是她們的舌頭,全部變的又細又長……她們嘴唇翻飛彼此交談,那些舌頭如同毒蛇的芯子一般在她們的口中來回吞吐……
「幻覺?」我的大腦如此提醒著我。我連忙再次揉了揉眼睛,當我又一次望過去時,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怎麼搞的?難道我這段時間真的太過疲憊了?出現了幻視、幻聽的症狀……居然看人都能看成妖怪?」我有些害怕了。
「還是趕緊去找老賀他們瞭解一下志航那邊的最新情況,然後馬上回家睡覺休息。」我立刻對自己做出了下一步的行動安排,令著提包快步走出了編輯部的大門。
出了門我立刻撥打了賀安堂的電話,在電話中我得知盧志航的遺體此刻依舊停放在公安局裡面,而聞訊趕來的那些戰友此刻多數都已經入住進了賀安堂之前入住的旅館之內,一直等著我過去和他們見面。
問清楚了他們的地址,我打算立刻下樓。結果因為低頭打電話,沒注意周邊的情況在商務樓的樓梯間入口處和另一個急著走路的人撞在了一起。
我倒還沒什麼,和我相撞的人則因為身材嬌小,被我撞的坐在了地上。
我連忙一邊道歉,一邊伸手將對方從地上拉了起來,仔細再一看,才發現我和被我撞倒的人彼此間認識。
被我撞倒的人叫胥悅,是和我編輯部在同一層樓的健身中心內的女健身教練。作為健身教練,胥悅的身材當然是無須贅述的,最重要的是,長相還格外的妖媚。按照某些男性的說法,這是一個讓人一看便能聯想到床的女人。
不過我對她有印象卻並不是因為她的長相和身材,而是因為她的名字。因為「胥」這個姓氏比較的少見。其次本地方言之中「胥」、「喜」不分。所以她的名字念出來便成了「喜悅」。即便是我這個平日裡喜歡咬文嚼字的人,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父母給自己的女兒取了一個極為好聽的名字。
因為各自的工作單位在同一層樓內,所以儘管我和她基本沒有說過話,但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她也是認識我。
對於我主動道歉,她感覺有些不好意思。「沒事、沒事……是我自己走路不看道了。嚴哥……沒事的!」一邊說,一邊衝我客氣的笑了笑。
就在胥悅衝我露出笑容的時候,我的視線再一次出現了幻覺。胥樂那張妖媚,令男人一看就能產生生理慾望的漂亮臉蛋在我的眼中卻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原本給人感覺風騷淫蕩的容貌此刻在我的面前卻變得異常的端莊和賢淑。不僅如此,我甚至能感覺到她的面龐散發出種種令人無法直視的光線。便如同傳說中那些神佛和菩薩身上散發的聖光一般……
面對如此景象,我禁不住呆住了。胥悅見到我死死的盯著她的臉在看,一時間愣在了當場,但很快便對我此刻的表現發生了誤解。以為我對她產生了什麼不切實際的非分之想,原本微笑的表情立刻變成了寒霜。雖然胥悅的容貌在我的眼中發生了奇特的變化,但表情的喜怒卻依舊體現了出來。
我立刻意識到這樣盯著對方的臉看實在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連忙閉上眼睛用力的搖了搖頭,當我睜開眼睛再看胥悅時,之前種種奇特的變化又消失了。胥悅平日裡常見的到樣子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
倒是胥悅見到我閉眼搖頭的的動作之後感到了疑問,對我剛剛產生的不滿也消散了。反倒關切的詢問了起來。「怎麼了嚴哥?晚上沒休息好,覺得眼睛乾澀麼?」胥悅此刻的關心正好給了我一個台階下。我連忙點頭回應道。「嗯、嗯……昨天晚上熬夜,現在眼睛看東西都有點花……」
「難怪呢……」胥悅聽到了我的回答,表情恢復了正常,跟著從她的運動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支潤眼液遞到了我的手裡。「我也經常熬夜跟朋友們出去瘋,早上起來看東西都是重影的,所以隨身都帶了潤眼液的。這支給你現在用吧。我儲物櫃那邊還有備用的。」說完衝我笑了笑,然後一路小跑的跑回了健身中心。
我拿著潤眼液呆呆的站在原地。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難道我的神經已經衰弱到如此的程度,見到任何一個人都會產生幻覺……
離開了商務樓,我在大街上左顧右盼,仔細的觀察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不過一邊走一邊觀察,卻沒有發覺任何人會令我的雙眼產生幻覺。我原本懸著的心逐漸又舒緩了下來……看來剛才的神經衰弱只是暫時的。只要我和戰友們打過了招呼,然後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想必這些症狀終究會消失的。
想清楚了這些,我急忙攔下了一輛出租車,趕往戰友們此刻聚居的旅館與他們匯合。
來到旅館,才發現多數戰友都出去了。只有賀安堂和另外兩個戰友怕我撲了空,特意留在了旅館等我。
我對這種情況有些奇怪,便詢問賀安堂那幫傢伙都出去忙什麼了?老賀倒是給我詳細的說明了一下。派出所和刑警隊那邊對盧志航死亡的情況已經有了基本的認定。由於盧志航的愛人林美美至今下落不明,而且迄今為止的所有證據都指向了林美美,因此警察那邊已經將林美美作為盧志航被殺案的頭號嫌疑人,發出了通緝令。老盧的案子從某種意義上講算是「破了」。接下來便是等著嫌疑人歸案了。
所以老盧的喪事此刻便擺在了眼前。盧志航是家中獨子,除了我們這些戰友之外,家裡的親屬很少,而女方那邊的家屬則因為林美美成為了嫌疑人的原因並不適合出面參與操持盧志航的喪事。而盧志航的父母晚年喪子,孫子又跟著母親林美美一同失蹤,二老此刻已經徹底崩潰了。因為這些原因,趕來的這些戰友們便只能當仁不讓的承擔起了操持盧志航喪事的責任。此刻除了我和留守在旅館的賀安堂等人之外,其餘的戰友要麼去了殯儀館聯繫喪禮和之後遺體火化的事宜,要麼去了盧志航父母的家中安慰照顧兩位老人。還有一個去了西山公墓聯繫購買墓地的事情。
說完了這些後,賀安堂也解釋了一下他留在旅館的另一個原因。
「雖然是戰友,不過你們都是後面才入伍的,和吳仲軍不熟了。我留在旅館這邊也是為了隨時和老吳他聯絡,以獲取派出所那邊最新的各種消息了。」聽完了賀安堂的解釋,我對他的安排表示了贊同。不得不承認,正因為賀安堂的及時趕到,這才讓盧志航這邊的事情能夠有條不紊的進行。要是換成了我,很難像他這樣安排的井井有條。
說完了盧志航那邊的事,我終於有時間和另外兩名戰友敘舊了。本來,多年不見,應該有很多想要談論的話題,但終究因為盧志航遭遇不幸的原因,使得我們四個人的交談氛圍顯得格外壓抑。而且聊著聊著,終究還是聊到了盧志航的家中巨變當中。
「我就不明白了,這兩口子好好的,房子有,車子有,孩子有,老盧的經濟情況也不錯……弟妹怎麼就能對老盧下的了這個手?」說這話的人是我和盧志航同班的戰友于飛。他退伍後進了海運公司,一年中有大半的時間都在海上漂著,因此在我們這幫戰友圈中,他和眾人的聯繫是比較少的。這次還虧他剛好正在家中休假,否則的話,能不能趕過來都是個未知數。
聽到于飛如此說,我和賀安堂都露出了尷尬的神情。盧志航在外保養二奶的事情,于飛是不知道的。而我和賀安堂則是知情人。因此我和賀安堂兩人只得將盧志航外遇的事情避重就輕的向于飛進行了說明。
于飛聽了之後,皺起了眉頭。「這樣的事情這年頭到處都是啊。那個林美美怎麼想的?感情破裂了,離婚就是了嘛。老盧過錯在先,大不了離婚的時候她多要些經濟補償就是了。怎麼會想到殺人呢?」
另一名戰友鄭龍一邊抽煙,一邊開始了海闊天空般的分析。「我估摸著,這就是個意外。那個林美美可能知道了老盧外遇的事情,然後和老盧攤牌討說法,估計兩人因為這事爭吵了起來,然後那個林美美火了,拿了刀子就捅了老盧。老盧估計都沒想到林美美會拿刀子捅他,所以一不留神,就被林美美刺死了。否則的話,老盧一大男人,就算林美美手裡有刀,他又怎麼會輕易的就被對方殺死呢。」
聽著鄭龍的分析,包括我在內的三個人都點了點頭。我們誰都沒有見到盧志航的死亡現場,只是從警察那邊聽說盧志航是被銳器刺中要害部位而導致死亡的。假如林美美是殺人兇手的話,那麼鄭龍的這番分析的可能性極大了。
見到我們三人都同意他的看法,鄭龍更進一步拓展了他的推理。「那個林美美失手殺了老盧,一時間驚慌失措,連忙一個人逃了出來,想著自己跑了兒子沒人照顧,所以臨時又跑到學校,把孩子接上一起走。她這樣跑,沒有目的,沒有計劃,還帶著孩子,我估計她也跑不遠。如果不是回娘家,便是跑去投靠她的朋友之類的。警察那邊不笨,我們現在這裡想到的,他們應該也想到了,所以我想警察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她。」
「要是像你分析的這樣最好。老盧的案子早點結了,我們也可以早點把老盧這邊的事情處理了,然後安心的離開,自己該幹嘛幹嘛去。你不知道,我這假期馬上就要結束了,得按時回船上報到。沒辦法在這邊耽誤太久的……」于飛歎了口氣,看的出來,盧志航出事,打亂了于飛整個的時間安排。
說到這裡,在場的四個人都陷入了沉默。賀安堂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站了起來。「這快到晚飯時間了,出去吃飯怎麼樣?我請客了,咱們兄弟幾個也很長時間沒聚一塊了。」
「那其他人呢?不等他們了?」鄭龍想到了那幾個外出辦事的戰友。
賀安堂擺了擺手。「他們又不是小孩子。到點了自己會處理的。這麼多年的兄弟了,彼此還不瞭解?要等他們都回來然後一塊去吃飯,這人一多,再喝點酒什麼的,肯定惹麻煩的。」聽到賀安堂如此說,房間裡的三人都露出了會意的笑容。因為賀安堂說的沒錯,我們這幫戰友中很有幾個酒品不好的傢伙。要真湊到一起喝了酒的話,十有八九是有人會無事生非的。這樣的話,只我們四個一塊吃飯,或者不會那麼多事了。
接著四人便一同離開了旅館,就近找了一家小飯館,隨意的點了幾個菜,坐下準備吃飯。就在我和三個戰友坐著等著上菜的時候。湊巧的事情發生了,之前才和我在編輯部辦公樓打了個照面的胥悅竟然跟著一個男人一同走進了這家飯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