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頭師 第三章 化緣的意義

  巫爺賜予的吐納法門果然成功驅散身上酒氣,由於趕著前去供僧佈施功德,我無法繼續盤坐修煉,馬上梳頭整裝,總算找回人樣,免於有個睡不醒的酒囊相。

  不知大家是喜愛立功德之心,還是新鮮感的關係,個個精神飽滿,臉上閃耀光彩,衣著方面也很保守,扭扣全扣至頸領位置,春光沒有絲亳乍洩之處,也沒有使用化妝物品,口紅、香水欠奉,以先天俏麗的面孔、後天保養之功、驕人身材,列隊踏出房間。

  眾人當中,我應算是準備功夫最差的一個,靜宜和我雖是一樣徹夜未眠,但女人天生享有一白遮三醜的待遇,加上又屬青春活力、潮美一族,疲憊之容不難掩飾,可是剛做過愛,又沒睡過覺的女人,狀態不是應該很差,懶洋洋的嗎?怎會比我還要精神呢?

  莫非精子有助養顏、恢復體力之功效?

  對呀!或許我的精子隱藏著巴拉吉的威力,導致精蟲有神奇的力量也說不定。

  不料,雞巴被拍打了一下,讓沉思中的我愣了一愣,之後發現電梯內站在我前面的靜宜向我瞅了一眼,原來雞巴不知什麼時候勃起,也不知為何會頂中她渾實的彈臀,至於她的拍打屬善意的推開,還是埋怨雞巴搔中她的癢處卻止不了癢的討厭反應,就不得而知,不過她那臉紅的惡相倒是會迷死人的,起碼我是一個。

  男人一百個煩惱,遠不及一個女人帶來的煩惱,倘若兩個女人帶來的,那就是煩惱加苦惱,但男人犯賤有三個女人,那只會存在一個煩惱。如何把第四個弄上手。

  目前,我正煩惱著如何把第四個女人弄上手,而今身邊有火狐和電媚,加上剛剛到手的靜宜,成為三女鼎立之勢,那第四個人選該找誰?雨艷言明有需要才做失身的考慮,卿儀雖是近在身邊,一旦想佔有卻遠在天邊,目前靜雯的位置又很尷尬,姑且莫論保守矜持的問題,單是夾在中間的靜宜已夠抓破頭皮的。

  對呀!雨艷剪起的血布應該屬於靜宜的落紅血,要不然她絕不會如此的慌張,並且謹慎收藏,可是靜宜有落紅血,表示屬於處女身,那為何雨艷之前說不是,又不准許她觸碰雷情,而靜宜遭受欺騙破處一事,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時候,雨艷走到我身邊細聲的說:「主人,別想太多,一切順其自然吧……」驚訝中又尷尬的我,慌張失措連忙問道:「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雨艷沒有回答,微微的笑了一笑,跟著快步走到聖凌師太身旁。

  我越來越討厭聖凌師太,更後悔答應今早供僧佈施一事,亦明白為何常人會說時間是寶貴的;今早的時間確實很寶貴。

  不巧,發現雨艷有意無意間,回頭望了我一眼,其狐惑的表情中隱藏一股說不出的味道,是甜還是鹹,是嘲笑還是媚笑,是美色還是情色?我的天呀!

  踏出飯店,聖凌師太不搭乘嘟嘟而選擇步行,看來早已備好功課,有關資料都在掌握之中,其實以她自小生病,離開皇宮徒步尋找治病之法,甚至於杳探途徑法門,可說駕輕就熟,堪稱老江湖一名。

  大家跟隨聖凌師太走了不久,看見行人匆匆忙忙,四處奔走,一些追趕巴士,一些挑著擔子趕去做生意,那些已經開門的店舖,全都是販售冷熱食品,其餘的店舖只開了一小邊的門,擺放小桌子在路邊,不做生意,據聞當地潮州人的先祖,不想後代日睡三竿,怠惰荒廢,故寫下每天早起供僧的祖幣。

  當聖凌師太帶領我們到店舖光顧,方才知道這些店舖主要售賣早餐小食,不管是糕點,還是粥米飯,都是一小包、一小包的,價錢也沒認真計算,總之,就是掉在地上也懶得去撿的小數目。買完食品後,再買蓮花和親莉花環,此刻,似乎可以肯定,大家看到芋莉花環,就會自然而然望向靜宜身上,我也不例外。

  之前可能沒有留意,當買了供僧物品後千方才察覺街道上原來有很多步行的化緣僧侶,這種情況我頭一次見,以我對僧人的認識,全都是住在宮殿大廟,飯來張口,錢來伸手,沒想到落後國家的僧侶窮得鞋子也買不起,大清早還要到市集找人施捨米飯,難怪泰國佛教被稱為小乘佛法,想必乘字是取代「剩」吧!

  聖凌師太千叮萬囑,不要贈予錢財,女人更不可觸碰僧侶的身體,包括手和腳趾,甚至指甲等等,倘若僧侶想親手接過物品,自會掏出布塊,或身上袈裟一角,物品只需擺放在布塊上即可,萬萬不可有身體觸碰,以免有損僧侶持戒的修行。

  我忍不住好奇一問說:「聖凌,僧侶們怎麼窮得鞋子也買不起?這是泰國佛門規矩,還是化緣的指定動作呢?」

  聖凌師太解釋說:「主人,僧侶化緣不穿鞋是苦行的一種,僧齡高走最前,每個新地點必須連化緣七天,即使新地點無人供僧,亦要同樣化足七天,這個做法是不想令第二天準備好供品的俗人失望,除此之外,化緣的時候不可四處張望,不可舉頭三尺,十點前必須回到寺院或靜修處。」

  我想繼續發問的時候,已有幾位僧侶快走到我們面前,聖凌師太雙手合十的跪下,大家跟她一樣做,帶頭僧侶走到面前打開胸前的缽蓋,聖凌師太起身小心翼翼將準備好的食品放入缽內,當聖凌放白飯入缽內,僧侶便合上缽蓋,接著聖凌將蓮花擺放於缽蓋上,跟著僧侶繼續走到第二個人面前,聖凌則繼續禮供第二位走上前的僧侶。

  帶頭僧侶走到我的面前,估計他四十歲左右,這般年齡的僧齡不算很高,除非自小出家,他對我發出親切的慈笑,這個笑容令我想起機場的瘦僧,又想起咬下的瘦僧耳朵扔在我們手裡,一絲愧意心中晃閃,觸發內心歉意,變得更為尊重。

  跟隨僧侶身後的男性人員,應該是廟裡的工作人員或善信,每當僧侶缽內供品盛滿後,他們便會上前將物品轉移到黃色的塑膠桶裡,接著再繼續接受供品。

  帶頭僧侶如是來到我們一排十六人的最後一位,就停下腳步,第二位站在我們後排的第二個人面前,直到第五位僧侶站在我們後排第五個人面前的時候,帶頭僧侶對我們說:「庸!靠瑪哈,納攀……(俗家人,靠過來,迎接回向功德)」

  跟隨僧侶後面的工作人員,促請圍繞我們身邊或走過的行人,一同接受僧侶們的祝福和回向功德。

  帶頭僧侶開始頌唸經文道:「鴨他華力華哈剎披布令弟,三卡巴……瑪利鎖班拿鎖鴨他……剎披弟喲……」

  身旁四位僧侶隨即接上,一塊念道:「威灣贊哆,剎巴露……那剎古……素巷巴郎。」

  跪在地面接受回向功德的善信們高呼一句說:「沙吐……」

  僧侶念完經文後,繼續往前化緣,不過,帶頭僧侶和第三位僧侶臨走時,似乎可以望了我一眼,孰不知是我過於敏感,還是表情較為古怪,引來他們的注意。

  心中還是一些困惑,再次忍不住問聖凌師太說:「我始終還是很不明白,出家人不是戒貪嗔癡的嗎?為何他們不停的要,難道這裡的人不懂貪嗔癡之佛理嗎?」

  聖凌師太解釋說:「主人,這裡的人不是不知道貪嗔癡的佛理,因為善信們投入缽內的食品,主要是透過僧侶將功德回向他們的先人,當僧侶進食後會再頌唸經文,將功德回向肚裡結緣之物作超度,如雞、牛、豐,豬、魚等等,剩餘的食品會有需要的人士到寺院領取,如果是單獨在山中修行的僧侶,每天只能領取四缽物品。」

  我開始明白僧人化緣的意義說:「哦,現在明白了!僧侶在此頌唸經文一次,飯後再念一次,合共兩次,聽起來化緣的主意真不錯哦……」

  聖凌師太笑了一笑說:「不!主人,剛才僧人向我們頌念功德,那是給我們身體力行的善意回向,飯前頌念是回向善信的先人,飯後才是回向結緣之物。至於僧侶剛才把路過的途人也叫來與我十六人一塊,主要是將我們原本的功德,增添另一個大層次,因為我們的善行令行人受益,無意中,多增添一分福澤人群的功德。」

  我完全明白的說:「對呀!僧人一本萬利的做法,真是妙極了,我們只是花一點點的米飯錢、僧人走一小段路,結果僧人、善信、先人、途人、結緣之物、寺院、需要食品的窮人、老年人,甚至孤兒或殘廢人士等等,皆得到適當的需求之物,真是值得我們好好學習,看來今天供僧最大的收穫,就是一本萬利的啟發性。」

  聖凌師太問我說:「主人,我聽來聽去只明白您說的前半部,請問後半部一本萬利的啟發性是指什麼呢?」

  我笑了一笑說:「你明白前半部已經夠了,後半部暫且不需要明白,有朝一日,需要你明白,你自然會明白,走吧!肚子餓了!」

  靜宜走上前到我身旁說:「你挺神氣的,如果不是看足整場戲,我真以為你什麼都懂,世間沒有你不懂的事,哈哈!」

  望著靜宜的背影,心想這是在糗我嗎?

  供僧佈施的活動結束後,大家提議享用早餐,我也樂得有個談話空間,以便杳問關於烏蘇降頭師的下文。眾人提出多個用餐地點,我看上附近一家鹹菜豬雜湯的餐廳,經過一番討論,礙於人數眾多,且一男拖十五女進入餐廳,實在引人注目,況且又不是大店舖,最後,決定到靜宜口中那家破爛飯店的西餐廳。

  回到飯店,喜愛吃另類新鮮好奇食品的五位小師妹,途中,買下各人喜愛的早點,也買了此齋品給雷情,讓她們到房間自由自在相聚姐妹情。

  原來這種較落後的窮國家,即使五星級飯店也沒有自助早餐供應,不過,對我而言並非壞事,可以一嘗泰國鮮甜美味的蝦滾粥,有趣的是竟有燒鵝伴食。至於其他人不是挑選沙拉,就是挑選歐美麵包類的東西,我對這類早餐很反感,甚至可用討厭來形容,相信長期居留外地的華人也會有所同感的。

  今早的聚餐感覺一些怪怪的,大家似乎對我與烏蘇降頭師斗降頭術一事毫不關心,反而重視卿儀兩位回港的秘書,拜託辦理這件事、處理那件事的,還寫上一大堆物品名字,要求代為購買、速遞,熱鬧非常。

  幸好兩位秘書不忘討我歡心,詢問我有何事要她們辦的,我立即寫上本身八字交到她們手中,並誠懇的說:「兩位小姐,拜託拿我的八字到黃大仙求個卦,問我與人惡鬥降頭術是凶是吉?並懇求指點迷津,搭救我這位孤立無助的可憐蟲。」

  眾人睜大著眼睛望向我,兩位秘書嚇了一跳,忙把生辰八字交還我手中。

  身旁的電媚,輕輕拍打我的手臂一下說:「主人,怎能開這種玩笑嘛……」

  聖凌師太忙說道:「主人,這種玩笑開不得,有損巫爺的面子……開不得……開不……」

  我假裝生氣的說:「不是嗎?打從烏蘇降頭師發出挑戰書後,沒有人對我說過一個字,試問我又豈敢詢問大家的意見,難道當上主人,連問支卦的自由也沒有嗎?」

  卿儀對兩位秘書說:「你們倆現在就到機場等候,別留在這裡,快走!去吧……」

  兩位秘書神色慌張,急忙把手中紙張全放回桌面,匆忙離座。

  我喝住一聲說:「慢!你們倆把紙張拿去,千萬別弄丟,盡快速遞過來!走!」兩位秘書拿起紙張,慌張的應一聲是之後,直奔餐廳大門。

  內心竊笑的我,留意眾人的表情,除了靜宜窺視我幾眼之外,其他人不敢出聲的垂著頭,似乎在等候我的i話。

  突然想起雨艷可能通過心靈術知道我假裝發脾氣,既然做戲,就要做全套,於是質問的說:「虎牙和降頭刀在什麼人身上?立即交還於我,如果留在房間內,就馬上給我取來!」

  風姿從腰間取出虎牙說:「主人,虎牙在我身上,可否讓我繼續代為保管?我會伴在您身邊,絕不會弄丟的。」

  我把手伸向風姿面前說:「拿來!我現在要用到!」

  風姿望了我一眼,再看眾人一眼後,百般無奈,將虎牙交到我手中。

  接過風姿手中的虎牙,掌心立即感受到發燙的熱,我知道這是虎牙的威力,也許身上護身符咒感應到虎牙的到來,雙雙啟動護身能量,我也好多天不曾觸碰虎牙,今天再次握在手裡,感覺心臟部位比以往灼熱,但這股熱能量不是傷痛的熱,而是一股排山倒海的火焰,似在凝聚一團澎湃噴射的力量。

  我繼續問說:「降頭刀呢?」

  雨艷說:「主人,在我的房間裡。」

  我不滿的說:「剛才沒聽到我說留在房間內就馬上給我取來嗎?還不去!」

  雨艷立即離座,垂著頭從我身邊擦過,直奔電梯。

  這個玩笑是否開得太過分,有必要適可而止嗎?可是想到她們剛才漠不關心的表情,立即否決了這想法。想知道她們會有何反應,我決定還是先閉目養神,免得讓她們瞧出破綻,反正昨晚不曾睡過覺,也感到一些疲憊。

  一會兒,雨艷走了過來,親手把降頭刀交還於我,然後回到座位上。

  我將降頭刀藏於腰間,心想在此坐著只會更想睡覺,反正已經八點多,還是出外走走,為了讓她們一嘗左右為難的滋味,裝起一臉不悅的說:「你們回房間去,不要從後跟隨,這是我的命令!」

  說完後,轉身走出餐廳,可是電媚卻從後追上,我停下腳步說:「我不是命令你們不要從後跟隨嗎?」

  電媚一臉委屈的說:「您說明是命令,我豈敢不聽呢?只不過您出外身上沒有泰幣,想拿點給您罷了……您……您不是真的生氣吧?」

  還是電媚最為細心,接過她的泰幣後,我溫和語氣回答:「嗯!」

  踏出飯店大門,街道上十家店舖有九家還未開門,路上的嘟嘟倒是很多,單是停在飯店門口已有十輛,這種情況在泰國其實很普遍,一些是飯店出租的車位,有此是飯店允許員工收取回佣當是福利的一種,當然是先扣除軍方、警方和黑幫的保護費,最後才流人員工的口袋,忘了說還有高層員工。

  這段時間,司機停在飯店等候,也不願四處找乘客,因為早上七點是黃金時間,很多旅客趕去機場,也有很多旅客喜愛大清早出外找節目,比如四處觀光或找寺院參拜高僧,八點半左右,飯店嫖客便出動找妓女,有很大機會遇上昨夜剛到,或今早頭班車的新貨色,如果十點多離開飯店的故女,很有可再被幹一次才走的。

  大清早在飯店門口等候的司機,最容易找到呆子,因為只要把乘客載到附近,便有司機的人從後跟隨,不管乘客在哪一家挑中故女,故院老闆都會事先收到通知,暗中增添附加費,除此之外,司機很會利用旅客精打細算的小聰明,表面上百般維護相關照,暗地裡所到之處,所有的花費都已計算附加費在內。

  幸好,從金滿樓走回飯店的路上,火狐私底下講解過這裡的狀況,我才不至於登上招手的嘟嘟,並懂得乘搭載有本地乘客的路過嘟嘟,情況好比乘搭巴士一樣,不熟悉街道名字沒關係,只需記住附近飯店名字、商場、戲院名字就行,如果什麼都沒有的地點,那不去也罷,肯定不會有所損失。

  由於看得懂簡單的泰文,火狐簡略講解杳問地址的重點,首先看屬於什麼地區和號碼,至於區內的小街道名字可以忽略,烏蘇降頭師名片上的地址,二十六號,奧利屋二街三巷,章衣域,合艾,宋卡,只需告訴司機,章衣域二十六號,抵達後那奧利屋二街,必定在附近,找到後直走進去,便會看到三巷二十六號門牌。

  以上找地址方法,主要是避免司機抽取回佣的附加費。

  沒想到,剛走出飯店大門便發現身後還是有人跟隨,回頭一看,原來是靜宜和靜雯姐妹倆,我停下腳步說:「我不是告訴你們別跟著我嗎?」

  靜雯回答說:「我有要求妹妹不要跟著你,但她不聽勸告,我又怕她胡鬧,放心不下才跟了上來,希望不會對你造成困擾。」

  靜雯說話用詞總是大方得體,雖說她與靜宜是雙胞胎,但性格和修養有雲泥之別,當然指的是公事以外的身份。

  靜宜在我身邊,從左走到右,再從右走到左,眼睛一直瞪著我,接著說:「我不是你教派的人,你下的命令與我無關,但我不反對你叫我姐姐回去,而且很樂意。」

  我好奇的問說:「哦……那不知你跟著來又有什麼事呢?」

  靜宜雙眉一皺,眼角瞅了我一眼說:「你不是應該有話要對我說的嗎?」

  想了一想,莫非討論床上血漬是否落紅一事?我於是點頭說:「嗯,我倆是有話應該要說清楚,但不是這個時候,等我回來再說吧……」

  靜宜疑惑的說:「如果你現在不是去做男人下流的事,那應該沒有什麼正事要辦,既然純粹散心逛街,有我相伴不是壞事吧!我可不是輕易和男人逛街的哦……」我瞭解靜宜的自尊心絕不容許被侵犯,既然她把話說了出口,昨夜又肯失身於我,倘若現在將她趕走未免太不近人情,最後,只能接受的說:「隨便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