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阿,布里斯托爾星系的主星。
由於布里斯托爾歷代的統治者均把這裡做為統治的中心,所以這個美麗的星球也在歷代的統治者手中,被建設成為了宇宙中屈指可數的人口密集的大都市,因而切阿的宇宙港也有軍用與民用之分。
但由於戰爭的緣故,如今的民用宇宙港也由佔領軍控制著,不過因為沒有戰艦停泊的緣故,警戒多少有些鬆懈。
一艘普通的民用星艦停靠在了切阿的宇宙港,星艦內部的一個艦倉裡,一個衣著華麗的金髮男子佇立在舷窗前。
「美麗的切阿……我終於又看見你了……」金髮男子癡癡地望著舷窗外、遙遠處那繁華的都市、起伏的群山和依稀可見的輝煌宮殿,幽深的藍色眼睛中竟然泛起了淚光。
自從弗雷德組建起雷龍這個抵抗組織之後,他就被迫離開了自己生長的故鄉切阿,開始了長達八年的流離生活。
在雷龍被佔領軍逐出布里斯托爾,輾轉到太陽系從事恐怖活動的日子裡;在弗雷德被囚禁在木衛一上的監獄中時;在他們歷盡坎坷重返布里斯托爾組建起新的馬瑟梅爾同盟軍時,重返切阿一直是弗雷德心中的一個夢想,一個苦苦追逐著卻無法觸摸得到的夢想。
但是現在,儘管這個美麗的星球對自己來說依然是一片充滿危險的未知之地,但畢竟自己已經重新回來了!
這種激動的感覺,即使冷漠堅忍如弗雷德這樣的人,也無法克制自己的感情了。
而站在弗雷德身邊的阿方索¯¯名動布里斯托爾的海盜之王,此刻更是已經淚流滿面了。
「阿方索,你說……我們能使戰火把這雄偉的宮殿化為灰燼嗎?」弗雷德用手指了指遠處只略為露出一個輪廓的宮殿,那是大康西耳王朝歷經數百年修建起的瓦西裡宮。
阿方索瞪著眼睛,沒說話。
他知道弗雷德的意思:做為布里斯托爾人,他們不能將戰火引向這裡,使祖先留下的輝煌遺跡都化為灰燼,因為那些是所有布里斯托爾人的榮耀。
弗雷德的話,使阿方索那些重複了無數次的勸阻理由再也不能說出口。
「但是,在這裡我還是覺得不太安全……畢竟現在這裡還不是我們的地盤呢。」阿方索嘟囔著。儘管他也知道用戰火毀滅了面前偉大的城市,會是布里斯托爾人多大的損失,但從穩妥的角度考慮,海盜之王還是寧願用戰爭和武力來解決問題。
「阿方索說得對,這裡確實不是我們的地盤,所以……我們要抓緊時間去見我們的保民官大人,以免出現變故!」安東尼從兩人後面走過來說道。
距離切阿的宇宙港乘坐登陸車大約兩個小時的地方,群山的環繞下有一片戒備森嚴的高級別墅。
安東尼領著弗雷德一行,此刻正在其中的一個別墅裡,等待著尊貴的保民官納托大人的到來。
門外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接著身材臃腫的大人物走了進來。
保民官走進房間,看到正對著門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一頭金髮的男子。明亮的光線從他背後的窗戶中射進房間,映襯得他本來就冷峻如岩石般的面孔顯得更加陰鷙!
當保民官的目光,與那金髮男子的目光對視到一起的時候,他立刻感到了一種徹骨的寒意和冷酷,這種目光彷彿銳利的刀子一樣要把他的身體割裂開來,保民官幾乎要發抖起來。
保民官竭力使自己表現得鎮靜和威嚴,他試圖說點什麼來控制住局面,可是喉嚨蠕動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我就是弗雷德,弗雷德裡希?薩爾?奧斯赫洛姆,如假包換。」冷酷的聲音從金髮男子的方向傳來,可他那薄薄的嘴唇卻幾乎沒有動作,使保民官更加感到一種不寒而慄的恐懼。
保民官忽然意識到,自己面對的這個男子是自己最大的仇敵,叛軍的總頭目,被太陽系征服視為最危險的敵人的傢伙!
自己對面的這個傢伙,簡直就是魔鬼的化身啊!
保民官意識到這點,雙腿立刻失去控制地顫抖起來!
「保民官大人,我看我們也不必互相寒暄了,趕快切入正題吧!你先請坐!」看到保民官緊張恐懼的醜態,弗雷德露出蔑視的笑容。他用手指著旁邊的沙發,好像他是這裡的主人一樣。
保民官搖晃著走到沙發前,立刻沉重地跌坐下來。
但他隨即感到了一種憤怒和受辱的感覺!
不管佔領軍現在占局多麼不利,我都是這裡的主人啊?這個喧賓奪主的狂妄傢伙,怎麼敢用這樣的方式和我說話?
只要我現在念頭變一變,別墅外的那些軍隊立刻就可以把你們全部抓起來!!
保民官腦子裡飛快地想著,但弗雷德彷彿也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樣,冷笑著開口了。
「保民官大人,我勸你還是放棄那些危險的念頭,不要玩火的好!」「如果你把我消滅在這裡,這不僅不會對你們的局面有任何幫助,反而只會招致同盟軍更加猛烈的報復……到那個時候,你們只怕即使想投降,也沒有人會同意了。而且……如果你現在想動手,第一個喪命的必定是保民官大人您!」弗雷德譏誚地說著,一直默不作聲的安東尼緩緩地把一把光束槍拍到了桌子上!
保民官立刻彷彿遭到電擊一樣,渾身顫抖著,癱軟在沙發裡。
「太可怕了……這個傢伙果然是個魔鬼……」保民官情不自禁地開始用一種畏懼的目光望著他的對手,他已經從氣勢上被弗雷德徹底壓倒了。
「保民官大人,說說你能給我們些什麼承諾吧?」弗雷德毫不客氣地逼問。
「什……什麼?」保民官吃驚得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竟然要自己先給出承諾?可是他們要我投降啊?!這個惡棍簡直是欺人太甚!!
「這話……應該我先說吧?」保民官舔著乾燥的嘴唇,顫巍巍地說著。那種猥瑣和怯懦,完全與他的身份不相稱。
弗雷德笑了起來。他忽然有一種受到侮辱的感覺,因為現在坐在對面的這個對手竟然是如此膽怯和無能,甚至還大大超出了自己的預料,簡直不配與自己平等地談判!但這種受侮辱的感覺卻沒有使弗雷德感到憤怒,而是感到哭笑不得!
「就是這樣的傢伙,居然還坐在保民官的位置上?簡直是滑稽!」弗雷德笑著,在安東尼耳邊飛快而低聲地用布里斯托爾的方言說了一句,使安東尼銀面具後雙眼中也露出了一絲輕蔑的苦笑。
保民官不知道這兩個傢伙在說些什麼,但從弗雷德與安東尼眼中那種絲毫不加掩飾的蔑視神色中,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羞辱,他肥胖的臉瞬間變得蒼白,嘴唇不住哆嗦起來。
「好的,保民官大人,我首先重申一下我們的承諾。」弗雷德微笑著扭過頭,他意識到沒有必要再打擊對面的這個對手了,儘管他根本稱不上自己的對手,但如果逼迫得過分也容易出現意外的。
保民官的臉上立刻恢復了一些血色。
「我保證你的生命和財產安全,而且可以向你提供一艘戰艦,運送你到任何想去的地方……比如太陽系。」弗雷德還是忍不住要惡作劇地捉弄一下保民官,把對手耍弄於自己股掌之間本來就是一種快樂。
「不,不,不……我可不打算回太陽系……」保民官果然被嚇得結巴著,嘟囔起來。
「另外……能不能給我一個書面的保證文件?」保民官接著小聲說道,他的口氣幾乎是在哀求。
堂堂的布里斯托爾執政府保民官,竟然像一個乞丐一樣乞求叛軍施捨給他一個投降後的書面保證,弗雷德忽然感到一陣噁心。
「可以,我的大人!」弗雷德皺著眉頭說道,接著順手拿過一張紙,飛快地寫下一份文件,然後簽上自己的名字。
「保民官大人,拿著這個……只要給我的軍隊看看這文件,他們就決不會拿走你一個子兒!」保民官顫抖著雙手接過那份有弗雷德親筆簽名的文件,仔細地看了一遍,然後小心地折好放進口袋裡。
「那麼,我的大人,你能給我們提供什麼幫助呢?」弗雷德慢悠悠地問道。
「我?我……我可以……」保民官彷彿第一次意識到這種妥協是雙方面的一樣,不知所措地嘟囔著。
「你不會以為,憑著你保民官的頭銜,就值那份文件吧?」「當然不……我會命令所有軍隊停止抵抗……」「你能做到嗎?」「這個……」保民官張口結舌地望著弗雷德。
「哼哼,我們已經替你考慮好了……」弗雷德說著,朝安東尼使了個眼色。
安東尼拿出一份文件放到桌子上。
「這是您的授權書,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保民官的全權代理人,代行您的一切職責。」安東尼冷冷地說著。
保民官看著那授權書,簽署了這份文件就等於把自己的權力徹底交給了敵人!
他雙手不停哆嗦著,試圖拿起桌子上的筆……
正在這時,房間的一個側面忽然被推開!
「父親!你……你要做什麼?!」隨著一聲尖叫,一個身材苗條的金髮女郎衝了進來!
金髮女郎穿著一件雪白的連衣裙,剛到膝蓋的裙子下擺下露出兩條肉色絲襪包裹著的修長的美腿,雙腳上穿著一雙紅色的高跟涼鞋。
她就是保民官的女兒瑪格麗特。
氣質高貴的金髮女郎美麗的臉上此刻卻充滿了憤怒與仇恨,她激動地尖叫著,衝到父親的面前。
「父親,不要和這些魔鬼做任何妥協!不要!」瑪格麗特顯然沒有聽到保民官剛才與弗雷德的對話,她甚至都沒有去看看面前桌子上的那份等著保民官簽字的文件是什麼內容,就拉著她父親的手臂大聲尖叫起來。
「瑪格麗特小姐,我們又見面了!」弗雷德露出邪惡的微笑。
「你……住口!不許稱呼我的名字,你這個無恥的惡棍!!」保民官的女兒美麗的面孔由於憤怒和痛恨而扭曲起來。
「瑪格麗特……這是大人的事,你……不要管……」保民官盡量使自己在女兒面前保持風度。
「不,父親!您這是在出賣靈魂,把靈魂出賣給這種魔鬼?!」弗雷德冷笑著聳聳肩。
安東尼則飛快地從桌子上拾起光束槍,無聲地在手上把玩著。
保民官掙扎著吞了吞口水。他彷彿已經快要溺死的人一樣,用絕望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女兒。
「瑪格麗特,相信父親……這都是為了我和你啊……」「不,父親……我寧可死,也不要你跪在這個魔鬼面前乞求什麼!」金髮女郎幾乎流出了眼淚。
弗雷德則一直在冷笑,因為他確信在活命與父親的尊嚴面前,保民官一定會捨棄後者!
「這……這不是乞求,是交易……對吧?弗雷德先生?」保民官可憐巴巴地說著,用乞求的眼神望著他的敵人。
「不錯!是交易……瑪格麗特小姐,這不過是大人之間的一個交易。」弗雷德毫無表情地說著。
「不,不……不!我不要這種出賣靈魂的交易,我沒有你這樣的父親!」瑪格麗特倒退著,激動地尖叫著……忽然猛地推開門,衝了出去!
「瑪格麗特……」保民官喊著,剛象站起來,就被弗雷德猛地按住了肩膀。
「保民官大人,您的千金不過是在耍耍孩子脾氣而已,不要忘記我們的交易啊?」保民官頹然地癱坐在了沙發上,掙扎著拿起筆在文件上簽了字。
「好了,我們走吧,弗雷德!」安東尼飛快地收起文件,拉著弗雷德走出房間。
「為什麼這麼著急?安東尼?」「弗雷德,我很擔心剛才那個小妞……她說不定會幹些什麼……」「哦?如果這樣的話,我倒要對這個出賣屁眼的小娼婦另眼相看了,嘿嘿……」弗雷德無所謂地冷笑著,但還是加快腳步,走出了保民官的別墅。
切阿的宇宙港內的一條專用通道內,一隊人正急匆匆地走向一艘已經發動起來的星艦。
他們就是在自己的衛隊護衛之下,準備乘星艦離開的弗雷德。
走在弗雷德前面的是阿方索,而隊伍最後走著的則是他忠心耿耿的奴僕利奧。
忽然,一個聲音從他們前方傳來!
「哈哈哈!弗雷德,你這個惡棍竟然敢偷偷潛入到這裡?真是不知死活啊!」隨著這陣得意而驚喜的狂笑,幾個身穿太陽系佔領軍軍服的人從弗雷德他們的對面走了過來!
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粗壯的漢子,他的一張臉上表情既凶悍又粗野,肩上赫然佩帶著金光閃爍的上將軍銜!
佔領軍聯合艦隊司令,侯塞因?庫特裡斯!
弗雷德立刻認出了這個宿敵!
而狂笑著的上將兩邊,一邊是一個表情嚴肅、佩帶准將軍銜的中年人,看起來似乎是他的副官,另一邊則站著一個身傳白色連衣裙的金髮女郎。
保民官的女兒瑪格麗特!
看到這個眼中充滿仇恨的姑娘,弗雷德立刻知道了庫特裡斯此刻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一定是瑪格麗特把他找到這裡來伏擊自己的!
「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了這個出賣屁眼的小娼婦!」弗雷德低聲對身邊的安東尼說道。
他的聲音依然鎮定,但口氣中卻沒有了那種慣常的譏誚和輕蔑,以為他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遇上大麻煩了!
對面的上將身邊只有他的副官、保民官的女兒和少數幾個軍人,但他臉上那種表情卻似乎顯得把握十足。
一定有隱藏的伏兵在這裡,弗雷德飛快地掃視著通道的兩邊。
幾乎就在同時,弗雷德的衛隊開始動作了!
衛隊成員都是同盟軍中的精英,但是這一次他們甚至還沒來得及把武器舉起來,就只見通道兩側的金屬牆壁紛紛裂開,接著從裡面露出的各種武器開始了密集的射擊!
弗雷德的衛隊成員紛紛慘叫著,彷彿被砍伐的樹木一樣大批地倒下!甚至就連魁梧的巨人利奧也身中數彈,吼叫著倒在了血泊之中!
「住手!」弗雷德不願意看到這些追隨了自己多年的衛隊成員,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橫屍在這裡。
雨點般的射擊聲停止了下來,通道內轉眼間已經躺倒了數十具血肉模糊的屍體,還有一些傷員在血泊中翻滾呻吟。
弗雷德看看身邊,除了安東尼和阿方索,沒有受傷的衛隊成員只有不到二十名了。
「恭喜你啊……庫特裡斯大人,難怪你晉陞為上將,手段果然有長進!」弗雷德緩緩地說著,又恢復了那種輕蔑和譏誚的口吻。
「夠了,弗雷德!你這個卑鄙無恥的惡棍,死到臨頭還這麼囂張嗎?」上將那張本來就絕對與英俊沾不上邊的臉,由於興奮和憤怒交織在一起而顯得更加醜陋猙獰。
「死到臨頭……」弗雷德沉吟著,目光飛快地掃視著四周的形勢:通道兩側的牆壁後面顯然都是嚴陣以待的射手,前後都是敵人,自己只要稍微有所動作,顯然就會像那些衛隊一樣遭到射殺!
弗雷德意識到自己這次的處境真的不妙了,難道自己真的是過於冒險了?
他看了身邊的安東尼一眼,發現安東尼面具下的眼中充滿了痛悔之色。
「這次你贏了!上將閣下……不過最終你還是輸家!」弗雷德冷笑著說道。
「哈哈哈!我不關心什麼最終不最終!」庫特裡斯狂笑著。
「庫特裡斯大人,別和這個魔鬼囉嗦了,快殺了他!」旁邊的金髮女郎不耐煩地叫了起來。
「哦,瑪格麗特小姐,這麼簡單地幹掉我,你不覺得遺憾嗎?」弗雷德望著金髮女郎,露出奇怪的笑容。
「住口,你這個卑鄙的惡棍,我只想讓你馬上下地獄!」瑪格麗特憤怒地叫著。
「相信我,瑪格麗特小姐……我會在地獄裡等著你的,即使到了那裡,你也依舊是個出賣屁眼的小娼婦!」弗雷德惡毒地笑了起來。
「你……你這個畜生!」金髮女郎俊俏的臉蛋立刻漲紅起來,羞辱和仇恨使她渾身不停發抖。
「好了,鬧劇該收場了,弗雷德!」庫特裡斯上將獰笑起來。
他慢慢從腰間拔出了光束槍。
弗雷德則目不轉睛地盯著對面的敵人,即使是死亡,他也寧願選擇親眼面對。
「通」!
一聲沉悶的射擊聲!
接著就是一聲沉悶的哀號!
庫特裡斯上將,竟然是庫特裡斯上將!
鮮血猛烈地從他胸前的傷口中噴湧出來!
受到致命傷的上將發出痛苦的哀號,魁梧的身軀轟然倒地,接著掙扎痙攣起來!
而他身邊一直沒有出聲的那個准將,手上握著的光束槍口則飄散出一縷射擊後的輕煙。
包括弗雷德在內,所有人都震驚了!
幾秒鐘後,保民官的女兒首先尖叫了出來!
「拉莫斯!你在做什麼?!」金髮女郎尖叫著,朝那個被稱作「拉莫斯」的准將撲了上來,但隨即被准將用光束槍的槍身重重地砸在了肩膀上!
保民官的女兒發出痛苦的呻吟,抱著肩膀倒了下去,但隨即被兩個軍人抓住雙臂架了起來。
與此同時,阿方索忽然回頭朝弗雷德做了動作的眼色,但弗雷德默默地搖了搖頭。因為事態突然的轉變使弗雷德感到非常有趣,而且那個准將似乎也不是個容易對付的角色,所以弗雷德決定還是等等看。
但他從那個拉莫斯准將臉上那種肅殺的神情中,已經彷彿明白了什麼。
「拉莫斯……你……你這個叛徒……」奄奄一息的上將在地上掙扎著說道。
他顯然已經受到了致命傷,鮮血不斷從胸口和嘴裡湧出,使他每說一個字都十分艱難。
「不,尊敬的上將閣下!我不是叛徒!」拉莫斯准將緩慢而堅決地說著,他沒有看弗雷德等人,彷彿根本無視他們的存在一樣!
「狡辯……拉莫斯……你為什麼……」「上將閣下,很抱歉!我不得不這麼做,來阻止您殺死對面的那個傢伙……這樣做不是出於對方的原因,而是為了我們的軍人們!」准將堅決而緩慢地說著,彷彿要使每個字都深深地烙進垂死的上將的心裡。
「您難道還沒有看出來嗎?所有的士兵都不想再打下去了!我們的戰爭已經失敗了,再繼續下去已經毫無意義,只有白白地增加傷亡人數而已啊!上將閣下……我不是要叛變或投降,只是想給倖存的軍人們尋找一個退出戰爭的機會而已!」「不……不要……再狡辯了……拉莫斯……我、看錯了……你……」上將大口地吐著血塊,艱難地說著。
「上將閣下,您從來也沒有理解過您的士兵……但是您看看現在士兵們對您的無動於衷,您難道還不會明白嗎?安息吧,上將閣下,將來我會到地獄裡去向您請罪的!」拉莫斯毫無表情地說著,用手中的光束槍對準倒在地上的聯合艦隊司令的胸膛射擊,上將的身軀猛烈地彈了起來,接著重又倒回血泊中,抽搐了幾下之後僵硬了下來。
「兇手!懦夫!膽小鬼!拉莫斯……你這個無恥的下流胚!」瑪格麗特忽然尖叫著,在兩個軍人有力的挾持下激烈地掙扎。
「夠了!瑪格麗特小姐,你是溫室裡的花朵,根本不瞭解戰爭是什麼!」拉莫斯厲聲喝道。
「無恥!我雖然沒有上過戰場,但我知道戰場上戰死的都是勇士,而不是你這種卑鄙懦弱的偽君子!」金髮女郎拚命叫喊。
「戰死的都是勇士?瑪格麗特小姐,你知道死亡的感覺嗎?你知道失去親人的滋味嗎?不要在我們面前輕談死亡,尊貴的小姐!」「我不知道死亡的感覺……但我知道軍人的武器應該射向敵人,而不是從背後射向自己的長官!」瑪格麗特歇斯底里地喊叫著,試圖打動周圍的軍人,但所有的軍人都用一種冷漠的表情望著她。
「夠了,瑪格麗特小姐!你和那些高官一樣,在你們眼裡,軍人就是實現你們目的工具和炮灰!」拉莫斯厭煩地說著,擺了擺手,一個軍人立刻衝著依然歇斯底里叫喊著的金髮女郎的脖子後面切了一掌!
保民官的女兒立刻無聲地癱軟了下來,倒在抓住她的軍人的手臂裡昏迷過去。
一直默默地目睹著這場突變的弗雷德,此刻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現在不用那個准將開口,弗雷德也知道對方的目的了。
「很好,准將閣下!您打算在哪裡和我談判?難道就在這裡嗎?」弗雷德平靜地說道。
「談判?不,如果為了這樣的事情,我和我的死敵坐在一起象無恥的商人一樣討價還價的話,我會感到羞愧的!」准將不卑不亢地說道。從他的口氣裡可以看出,他對弗雷德等人毫無任何好感。
「我只想和你達成一個默契……」准將甚至不願意用「您」來稱呼弗雷德。
弗雷德面無表情地做了個手勢,示意拉莫斯繼續。
「我知道你們已經和那個無恥的保民官達成了一個協議,他會把切阿所有的宇宙港毫無抵抗地送到你們手上,也會阻止軍隊在星球上展開戰鬥……但是,你們認為保民官真的有能力做到這些嗎?」弗雷德飛快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安東尼,安東尼的眼神說明他對準將的話是無力反駁的。
「別忘記了,切阿還有三○○多萬我們的軍隊,即便不能阻止你們的佔領,也可以使這裡血流成河……儘管那在我看來,是毫無意義的流血。」拉莫斯一邊平靜地說著,一邊注視著弗雷德的眼睛。
弗雷德感到這個准將的目光中,充滿了一種使自己都感到震顫的銳利。
「准將閣下,直截了當些吧……」弗雷德盡量使自己的目光與對方保持對視。
「我會盡可能地阻止軍隊的抵抗,但你們也要以公平和人道的方式對待每一個放下武器的士兵,並保證在戰爭結束後送他們回家!」「可以!」弗雷德平靜地回答,但心裡卻對準將的這個要求有些吃驚。
准將死死地盯著弗雷德的雙眼,持續了幾乎足足一分鐘。
隨後他朝身後的士兵做了個手勢。
「好吧,你們可以走了!」「真的?」不等弗雷德說話,阿方索先驚訝地叫了起來。
其實不僅是阿方索,弗雷德也沒有想到這個准將竟然如此輕易地放自己離開。
「你不需要我給你提供一個書面文件嗎?」弗雷德笑著說。
「不必了。書面保證或文件,只對君子有約束力,你是嗎?」拉莫斯冷笑起來。
「那麼,你憑什麼相信我呢?」弗雷德絲毫沒有生氣,他覺得這個對手非常有趣。
「我沒有什麼理由可以相信你,但我沒有其他選擇……殺了你很容易,但不過只能逞一時之快,對雙方都沒有什麼好處。」「而且……不僅我們的軍人會流血,布里斯托爾人同樣也能夠流出鮮血來!」准將的語氣依然平靜。
弗雷德沉默了一會。
「很好,你是一個坦率的人,我願意與你打交道。但我也感到遺憾:你們的軍隊當年侵入我們布里斯托爾的時候,似乎只知道我們可以流血,而不知道你們同樣也會流出鮮血來!」弗雷德犀利的回應,使准將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陰雲。
「但請你記住,我不是一個不守信用的人,即便是對我的敵人!」弗雷德語氣堅決地說著。
「是嗎?那好啊,希望你能做到。」准將說著,揮手示意弗雷德等人趕緊離開。
弗雷德經過准將身邊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
「准將閣下,我可以把這個女人帶走嗎?」他用眼睛掃視了一下昏迷著的瑪格麗特。
准將遲疑了片刻,漠然地點了點頭。
「你們帶走她吧……不過不要殺她。」「哈哈,放心吧,閣下!我不會殺了這個美人的……」弗雷德放聲大笑,但隨即注意到准將的眼中閃過一絲噁心的表情。
弗雷德尷尬地擺擺手,阿方索過來抱起了昏迷中的金髮女郎,然後一行人飛快地返回星艦。
「弗雷德,危險已經過去了!」回到星艦,安東尼說道。
「請您回去做好佔領切阿的準備,但一定要在至少一個月以後。」「為什麼?」「我還有一件事情要解決,就是佩塔魯尼要塞。」安東尼平靜地說。
「佩塔魯尼……那裡可比切阿凶險得多啊,起碼那裡不會有保民官這樣的好人了。」弗雷德又恢復了那種輕鬆的口氣。
「沒關係,我現在是保民官的代理人。」安東尼從懷裡拿出那份保民官簽署的文件。
「好的,我會安排艦隊在一個月後,從外部進攻要塞……要塞內部就看你了!」「再見,我的朋友!」安東尼和弗雷德擁抱了一下,快步走下了星艦。
弗雷德望著安東尼與拉莫斯等人回合後,漸漸遠去,然後下令星艦升空離開。
這時,阿方索走了進來。
「弗雷德,那個差點害死我們的小婊子怎麼處置?」「你說呢?對這種賤貨,還能怎麼處置?」弗雷德說著,朝阿方索做了一個堅決的手勢!
瑪格麗特在一種窒息的痛苦中甦醒過來,睜開眼睛看到的竟然是一個男人毛茸茸的下身在自己面前,幾乎貼到了自己的臉上!
「嗚……嗚嗚!」瑪格麗特感到一陣驚恐,試圖發出尖叫,卻感覺自己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嘴裡被一種硬邦邦的東西一直捅進喉嚨裡,只能發出些含混的嗚咽!
保民官的女兒隨即意識到了自己的悲慘處境¯¯自己竟然正被一個男人從嘴裡粗暴地姦污!而一直插進自己喉嚨裡的那根又粗又硬的東西則分明是那男人的肉棒!
「嗚嗚……嗚……」驚恐萬狀的金髮女郎開始試圖掙扎逃避,但隨即感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失去了自由!
「小婊子,醒過來了?」瑪格麗特感到嘴裡的肉棒被抽出,接著看到了一個令他既痛恨又畏懼的男人的面孔¯¯弗雷德!
「你……咳咳……」瑪格麗特剛開口,就感到嘴裡充滿了一些黏乎乎帶著刺鼻異味的液體,立刻噁心地咳嗽著嘔吐起來!她隨即看到一縷縷白濁的精液順著自己的嘴角流了下來,頓時感到一陣強烈的羞辱感!
「小婊子,你現在已經不僅僅是一個「出賣屁眼的小娼婦」,而是徹頭徹尾的、真正的娼妓了!」弗雷德望著瑪格麗特臉上那種羞恥、震驚和憤怒交織的表情,獰笑起來。
瑪格麗特這時才感到自己身下的兩個肉洞裡都疼痛不已,尤其前面的小穴還正在被一根肉棒猛烈地抽插撞擊著!
保民官的女兒掙扎著,當她看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時,立刻絕望而驚恐地哀號起來!
瑪格麗特發現自己現在是被後背朝上、臉朝下地懸空吊了起來,雙臂被疊放在背後用繩子結結實實地捆著,頭髮也被用繩子紮起來,與雙臂捆在一起,使她的頭不得不高高揚起以方便被男人從嘴裡姦淫;她的腰上和兩個腳踝上都被拴上了繩子,與捆綁住上身的繩子一樣吊在天花板上承受著全身的重量,使她的身體幾乎比吊成了一個反弓形,雙腿分開著在空中無力地搖晃!
而她身上的白色連衣裙早已經被撕得粉碎,和被剝掉的乳罩和內褲一起被丟在她面前的地上,使保民官的女兒渾身上下只剩下了雙腿上那被撕扯得破爛不堪的絲襪,以及被吊得高高的雙腳上的紅色高跟涼鞋。
在被捆綁著吊在空中的瑪格麗特身後,一個男人正站在她的屁股後面,用雙手使勁分開著保民官女兒的雙腿,在她剛剛失去處女之身的肉穴裡奮力抽插姦淫!而金髮女郎赤裸著的雪白豐滿的屁股之間,一根粗大的電動假陽具則插在她的屁眼裡,不停震動著!!
「弗雷德、你、你這個畜生……嗚嗚……」瑪格麗特此刻感到無比痛苦和羞憤:被敵人粗暴地強姦失去了處女之身,現在又被剝得赤條條地捆吊著,被他們從嘴裡、小穴和屁眼裡同時玩弄侮辱,這種滋味使保民官的女兒感到簡直要發瘋了!
她一邊哭泣叫罵著,一邊徒勞地扭動著被懸空吊著的身體,而來自屁股後面的兩個肉洞裡的震動和抽插,更使瑪格麗特不斷發出痛苦的呻吟和哀鳴。
「小娼婦,怎麼樣?兩個肉洞被一起玩的滋味,是不是比只被人干屁眼好些?」弗雷德惡毒地笑著。
「哦……啊……混蛋,你、你殺了吧……嗚嗚……」瑪格麗特有氣無力地呻吟著,哭泣著……
「想死?好啊……就讓我的手下把你活活幹死吧!」弗雷德露出殘忍的微笑。
瑪格麗特順著弗雷德的目光看去,發現門前站著等待姦淫自己的同盟軍士兵竟然已經排成了一個一眼看不到盡頭的隊伍!
「不!你……你……嗚……」瑪格麗特立刻又羞又怕地哀號起來,但隨即就感到眼前一黑,一根粗大的肉棒深深地插進了自己的喉嚨……
弗雷德獰笑著,坐到一旁開始觀看著這殘酷而淫虐的一幕:一個個同盟軍士兵走進房間,開始對被幾乎完全赤裸著身子吊在半空的保民官的女兒施暴,從她的嘴裡和小穴裡同時姦淫抽插著,片刻也沒有停歇。
而瑪格麗特那雪白豐滿的身體則只能無助而悲慘地在空中扭動著,不時從嘴裡發出沉悶的哀號和哭泣!
漸漸地,瑪格麗特的聲音微弱下來,被兩個男人前後同時抽插姦淫著的赤裸肉體也不再扭動掙扎,而是被捆綁身體和雙腳的繩索拉扯著軟綿綿地在空中來回搖擺。
「弗雷德大人,這個臭婊子好像昏過去了?」從嘴裡姦淫著保民官的女兒的傢伙問著。
「弄醒她,接著幹她!」弗雷德冷冷地說著。他確信年輕健康的瑪格麗特不會這麼輕易地就死掉,還要讓她吃更多的苦頭。
「大人……這個婊子的肉穴已經、已經太鬆了……」另一個傢伙吞吞吐吐地說著。
「笨蛋!這還要我教你嗎?那就干她的屁眼!」「是,大人!」兩個傢伙用水潑醒了瑪格麗特,接著不顧金髮女郎悲慘的哭泣和哀叫,開始從嘴裡和肛門裡殘酷地輪姦起來……
當瑪格麗特第三次被從昏迷中弄醒過來的時候,美麗的金髮女郎已經在幾十個同盟軍士兵不停歇的輪姦蹂躪下,被摧殘得不成樣子了。
瑪格麗特的臉上和頭髮上沾滿了白濁的精液,這些黏乎乎的液體和口水、汗水混合在一起,順著她的下巴、脖子一直流淌到垂在身下的一雙雪白柔嫩的乳房上,並順著兩個充血腫脹的乳頭滴淌下來,在她身前的地面上形成了大大的一攤污漬,而她那嬌艷的嘴唇更是被無數根大肉棒來回磨擦抽插得腫了起來!
而她身後的狀況就更加糟糕:保民官女兒的屁眼和小穴都已經被過度的姦淫幹成了兩個紅腫外翻的鬆弛的肉洞,大量白濁的精液順著這兩個肉洞不斷流淌出來,把瑪格麗特佈滿指印抓痕的豐滿屁股和大腿弄得一塌糊塗。
瑪格麗特閉著眼睛,虛弱地喘息抽泣著,破爛的絲襪包裹著的雙腿被吊在身後無力地搖晃著。
弗雷德走近金髮女郎,望著她那張被汗水、眼淚、鼻涕和精液弄得一塌糊塗的臉,獰笑起來。
「小婊子,你現在還想不想死?如果想的話,我就告訴我的手下們繼續……」「不……哦……不要……求求你……嗚嗚……」瑪格麗特驚恐地睜開眼睛哭著哀求起來。
她現在不僅感到渾身上下的每個關節都被折磨得疼痛不已,下身的兩個肉洞更是被過度的姦淫搞得幾乎失去了知覺,而糊滿嘴裡和喉嚨裡的那些黏乎乎的精液更使瑪格麗特懷疑自己幾乎要被淹死在了這些噁心的液體裡!
年輕姑娘開始感到了一種強烈的恐懼,因為她不願意被以這樣可怕而悲慘的方式活活折磨死!
「不要……饒了我吧……嗚嗚……」瑪格麗特沙啞虛弱地哭泣著。
「哼哼,小母狗……你還敢猖狂嗎?」「不、我不敢了……嗚嗚……不要折磨我了,我要死了……嗚嗚……」求生的意識已經徹底壓倒了羞恥和仇恨,使瑪格麗特開始不顧一切地哭泣哀求!
看著瑪格麗特眼中那種毫無掩飾的畏懼和屈服,弗雷德得意地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