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軍 第三章 人蟲孰猛

  巨型螳螂的眼睛是複眼,視力非常敏銳,視覺範圍更是寬闊。海姬在視線內,一舉一動清清楚楚。在劍出時,巨型螳螂驟然後退。它的四隻後足有兩米多長,幾步就退上巨樹。

  趙無恤和海姬傻眼。趙無恤不解氣,試圖追擊。

  巨型螳螂看到趙無恤到樹邊,再次後退。它沿著樹枝,急速奔馳,瞬間消失在綠林之內。

  「媽地,真讓人傷自尊!」

  趙無恤氣得拿刀直砍樹。

  海姬理解趙無恤的心情。她同樣鬱悶。想想也是。堂堂兩大武師,人類中無敵地存在。竟然接連在蟲子面前吃癟。尤其這蟲子還是家鄉不值一提的螳螂!她安慰道:「伽瑪大陸有無敵地魔獸,沒有什麼好傷心的。」

  「唉,」

  趙無恤長歎一口氣,道:「我的家鄉,人類都自詡萬物之靈。真該讓他們來嘗嘗蟲子的厲害。」

  海姬在海上漂流地日子裡知道趙無恤的一切,此刻笑道:「如果你地家鄉真有你形容地那麼誇張,這些蟲子恐怕經不住一槍或一炮吧。」

  「那是事實,不是誇張。」

  趙無恤道:「如果有激光炮,轟死螳螂很輕鬆。」

  「既然那麼厲害。為何還練武?」

  海姬好奇地問。

  「武器再強也要人操作。」

  趙無恤笑道:「激光炮厲害,但我不會給使用者射我的機會。」

  又道:「如果普通人帶激光炮來,恐怕打不中那只螳螂。它的速度太快。普通人肯定反應不過來。」

  「你說的智能機械人呢?」

  海姬道。

  「只要有足夠的能量,巨型螳螂再多也沒用。」

  趙無恤道。

  「真想親眼看看啊。」

  海姬感歎道。

  「我也想回去。可惜沒可能。」

  趙無恤道:「還是先顧眼前吧。」

  說著剝下大塊的樹皮。

  海姬警戒地掃視周圍,再沒看到巨型螳螂的身影。

  趙無恤把樹皮外層剝去,只餘較薄的內層,再捲成圓錐型。把尖端折起成為不漏水的容器。如此做出兩個樹皮漏斗。

  「這東西怎麼燒?」

  海姬想不出,好奇地問。

  「山人自有妙計。」

  走。無恤依舊拿捏。

  海姬撇撇嘴,沒有再問。趙無恤回去時。把一個樹皮漏斗灌滿水。海姬扛著枯枝。兩人回到巨型海蠍的屍體旁。

  趙無恤把枯枝地樹皮剝下,撕成細條。這是能搞到的最佳引火材料。又截出一段筆直的細枝交給海姬。道:「你來鑽木取火,我去下海撈石頭。」

  「撈石頭?」

  海姬傻眼。

  「把石頭燒熱放進水裡,就能燒開水。」

  趙無恤解釋道。

  「這也行?」

  海姬詫異。

  「肯定行。」

  趙無恤自信地道。

  海姬不禁搖頭。又拿著細木棍問道:「鑽木取火怎麼鑽啊?」

  趙無恤把樹枝削開,把細條樹皮揉成團放在上面。道:「在裡面鑽。出大煙後吹。」

  海姬沒過過野人生活,今天算開眼了。她根據指示行動。

  趙無恤轉身下海。淺水處都是珊瑚礁,不經燒。探索許久方找到石頭。他起出兩大塊,洗淨抱上岸。

  陸地上,濃煙升起,只見海姬高興地衝他叫道:「快來看。有火了!」

  趙無恤笑著走過來。鑽木取火對沒經驗的普通人很難。對宗師高手很簡單。他們的手能輕鬆地在極短時間把木棒旋轉數千下。摩擦出足夠地熱量。

  海姬先把細枝條添進去,把火引大。然後把粗枝條放進去。徹底燃起篆火。枯枝已經乾透,燒起來很容易。

  趙無恤用刀如切豆腐般把石頭表面切去,再把裡面乾淨地部分切成石條。又用粗樹枝達成架子,把石條放火上燒。對海姬道:「等石頭燒到極熱。就可放進漏斗裡。」

  海姬點點頭,表示明白。她身邊的沙地被挖出個坑。盛水的樹皮漏斗插在裡面。

  趙無恤轉而處理海蠍。本來那些小蠍子都是處理乾淨後連皮帶骨整個油炸。這巨型海蠍顯然不可能。趙無恤努力撬開蠍螯,取出大塊蠍肉。這個部位的肉是有螯動物最美的。不過很少有這樣地大螫。趙無恤今天算頭一遭享受。

  他把大螫切成塊,用削好的幾根木棍穿起。

  「這個我會,給你露一手。」

  海姬不是沒在野外混過,這種活很擅長。她這些天如小孩般,什麼都不會,自信心大受打擊,現在有展示地機會,立刻急不可耐地要求。

  趙無恤笑著跟她交換工作。火非常旺,石頭很快燒到極熱。把它們放進漏斗裡後。嗤嗤直響,換了十幾塊後、水已經滾燙。

  海姬如今知到此法必然可行。心中對趙無恤佩服異常。

  蠍子肉尚未烤好,樹皮漏斗裡地水已經滾起。趙無恤停止加石頭,把水面浮起的一層雜質吹到邊上倒掉。

  海姬看在眼裡,道:「這樣還乾淨嗎?」

  石頭雖然洗過。但是燒時不免帶上煙灰,所以本來清澈透亮地水變得微混。

  「就算帶著適才地東西喝也比水潭裡地生水乾淨。」

  趙無恤笑道:「那些不過是點草木灰之類,就算人吃也沒事。」

  海姬想了想。到沒反對。燒成灰的東西當然沒害。反而生水可能被無數蟲獸碰過。

  「澄一會就清了,與在家裡燒地水差不多。」

  趙無恤道。

  海姬點點頭,專心烤肉。當趙無恤把澄清地熱水緩慢地倒入另一個備好地樹皮漏斗裡時,她也大功告成。

  微焦的白肉。香氣回溢。海姬口水直流,小肚子禁不住咕咕直叫。彷彿響應般,趙無恤肚子跟著響起。兩人對視一眼。默契一笑。事到如今,都餓極了。沒吃的還好,香味撲鼻的情況下,人能忍,肚子不能忍。

  海姬拿起一棍烤肉,正要給趙無恤,忽聽後方有異響。

  趙無恤同樣詫異轉頭,大驚失色地站起身。

  只見遠方幾十隻巨型海蠍從森林裡鑽出,朝他們急速衝來。那聲異響就是有一隻巨型海蠍掉進水窪。海蠍體型雖大,但在類海藻植物上爬竟無一絲聲音!若非有那水窪在,他們又會像開始那樣直到巨型海蠍近身偷襲才會發現。

  如果是幾十隻巨型螳螂,或許可以一戰。偏偏是幾十隻巨型海蠍。

  瞧瞧尾部高懸的毒刺,讓人頭皮發麻。與這種東西戰鬥,一著不慎就是徹底玩完啊。

  「怎麼辦?」

  海姬急問。

  「涼拌。閃吧。」

  趙無恤沒有猶豫地道。雖然適才還欲追擊巨型螳螂,還為被巨蟲欺負生氣,但是現在安全第一,犯不著跟一群巨蟲拚命。就算宰掉所有巨型海蠍,也沒有一點好處,為此負擔的風險卻是小命不保,傻子才會不走呢!

  他一手抄刀,一手拿起裝有熱水的樹皮漏斗。

  海姬見此,也拿住穿肉的木棍和大劍,「往哪裡走?」

  趙無恤望望集群而來的巨型海蠍,把刀交給海姬拿著。單臂樓住她的腰,先抬腳把一截木頭踢向大海,再凌空掠去。混到最後,還是被趕回去了。

  兩人幾個起落,遠離岸邊。巨型海蠍衝到火堆前。前螫直接攪散篝火。看凶狠模樣,一點也不害怕火。只不知道是不是同類的肉香引來地它們。

  趙無恤腳踏那截木頭。施展一葦渡江地本領。在海面滑行。

  巨型海蠍來到海邊,不少追進海裡。不過都在海底潛行。沒有一隻浮在海面。

  趙無恤和海姬放下心,看來這巨型海蠍只會潛水,不會游泳。

  海姬瞧著眼前這幕,忽然想起適才與趙無恤的大話,不由苦笑道:「好像我們剛才決定要殺盡巨蟲啊。」

  趙無恤嘿嘿一笑,道:「面子終歸沒有裡子重要。咱們是人。不能跟這些沒腦子的蟲子一般見識。」

  海姬沒理會他。轉而道:「接下來怎麼辦?」

  「吃飯,我肚子好餓。」

  趙無恤不假思索地道。

  海姬一怔,繼而醒悟,理會那些蟲子幹什麼。她道:「對,吃飯。」

  她急不可耐地張嘴咬下大塊螫肉。看凶狠地模樣。似乎手中烤熟的螫肉就是陸上凶狠的巨型海蠍一般。

  「我也要。」

  趙無恤努努嘴。他一手抱海姬,一手拿樹皮漏斗,沒法吃。

  海姬看他的意思。知道要求她喂。眉頭一皺,道:「我幫你拿漏斗。」

  「你怎麼拿啊?」

  趙無恤納悶。女武師左手回根串肉的木棍,右手是鈥鋼長刀和大劍,根本騰不出來。

  海姬想了想。乾脆把刀劍放到大腿間夾住。她被趙無恤抱著,兩腿懸空正好無用。

  女武師只穿褻褲,這一個月地漂流讓她從保守到接受暴露到極點。趙無恤望著雪白的大腿。關心地道:「小心點,別把我的寶貝碰傷了。」

  「不用你管。」

  海姬說著伸手,道:「把漏斗給我吧。」

  趙無恤嘿嘿一笑,道:「不給,我就要你喂。」

  海姬白他一眼,道:「別臭美了,你休想。」

  說著竟不理會趙無恤。自顧扯下螫肉送入小嘴。

  雖然沒有調料,但是肉本身的香味很重。趙無恤肚子咕咕又響。

  海姬得意笑出聲,炫耀道:「真香啊。你想不想吃,想吃就說。」

  趙無恤吞吞口水,抵抗住誘惑。適才的要求是追求女武師的小手段。成功後關係又會進一步。他不能輕易放棄。眼珠一轉,長歎道:「哎,天沒天理,人沒人性,我餓啊!」

  海姬不為所動。繼續燭耀道:「真香,真好吃。」

  趙無恤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他也不說話,直盯著女武師地小嘴。

  嘴巴直咂,狂舔嘴唇。

  海姬開始還不理會,漸漸地被看得不好意思,不由惱道:「你幹什麼!」

  趙無恤伸伸舌頭,張開嘴,「啊啊」示意。

  海姬拿他沒招,嗔道:「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

  「我要吃!」

  趙無恤咂嘴叫道。他心中得意。知道遭逢數變。女武師絕對不會真生氣。所以才抓住時機耍賴。畢竟女武師已經立志不嫁。他只能死皮賴臉的追求。

  「臭傢伙!」

  海姬惱怒著撕下一塊肉塞進趙無恤嘴裡,道:「給你。」

  趙無恤吧吧嚼了幾口嚥下,又張嘴道:「啊……啊。」

  「行啦,慢點吃,我餵你就是。」

  海姬不再憤怒,而是淡淡地道。

  女武師如此,趙無恤到不敢放肆了。美人畢竟是成熟地女人。比不得少女,可以恣意挑逗。

  海姬邊喂趙無恤,邊咬著牙道:「要不是情況不允許,我才懶得理會你。」

  趙無恤呵呵傻笑,道:「你也吃。」

  海姬拿他沒轍,只能接受現實,玉手給自己一塊肉,喂趙無恤一塊肉。

  平靜的海邊,一男一女在海面滑行。一葦渡江要輕功煉到極限才能施展。常人運功時,都不能說話。趙無恤非但可施展一葦渡江,還能帶人;非但能說話,還可吃東西。他能如此強悍,能量光核在立了大功這邊有婦之夫與老處女瀟灑曖昧,那邊巨型海蠍在陸地亂串。獵物消失。巨型海蠍游動許久後,開始搶食死去同伴的屍體。蟲子的世界,只有生存。沒有文明。

  趙無恤心思在美人身上,享受螫肉時,偶爾孟浪地連女武師的手指一起含進嘴。

  海姬初始只當他嘴饞,並未在意。

  趙無恤卻是得寸進尺。在吃下最後一塊螫肉時,含住玉指不鬆手。

  舌頭添上指尖時,海姬如觸電般感覺到,立刻醒悟抽回手。她心惱趙無恤的舉動過分。斥道:「你做什麼!」

  趙無恤嘿嘿一笑。死皮賴臉地道:「沒吃夠,意猶未盡,抱歉,抱歉啊!」

  似道歉,又不是道歉。海姬拿如此厚臉皮地男人沒轍。她沒想到趙無恤為追求自己竟耍這種手段,想到以後還不知道要相處多久,不知道他還會搞出什麼花招,便鄭重地道:「我說真的,現在正式警告你,別太過分啊!」

  趙無恤心知太過火,連忙笑著保證道:「下不為例。」

  海姬不會真為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生氣,把意思傳達完後。道:「你這種手段對我沒用。我可是都三十多了。」

  一個老處女把年齡掛著嘴邊,牴觸男人的意味很明顯。趙無恤領會到,清楚女武師早已成熟。確非懵懵少女可比。既然小手段不好使,那就只能用大手段。既然美人成熟,那就直接一些。他心中定下等待機會地想法。笑道:「流浪的日子太單調,調節一下自得其樂而已。既然不喜歡。不做便是。我能承受打擊。不會放棄的。」

  海姬不置可否。

  趙無恤把漏斗送到她面前。道:「喝點水吧。」

  樹皮漏斗很大,所盛澄清的溫開水足夠兩人引用。這頓飯是一個月來的第一次熱食,總算吃了個飽。陸地上,巨型海蠍的屍體已被分食,失去獵物的巨型海蠍們都漸漸退去,最終消失在巨型森林裡。

  趙無恤抱著女武師謹慎地返回陸地。

  「現在怎麼辦?」

  海姬問下步行動。

  「找個能安全睡覺地地方,」

  趙無恤道:「以後再決定是否探索這個世界。」

  海姬贊同此議,又歎道:「這兒雖都是普通蟲子,但比大荒原還凶險。如果不能回去。生存也不容易啊。」

  「蟲子再大也是蟲子,智慧有限。以我們的水平,不可能混不下去。」

  趙無恤道:「不過我們一定能回去,你大可以放心。」

  他腦海裡浮現精靈女王一絲不掛地完美嬌軀。美麗地女王陛下一定會把他接回去,因為他是她地男人。

  「希望是吧。」

  海姬不知趙無恤的信心來源。也不清楚活了數千年地精靈女王和遠古巨龍的本事。

  「走吧,看看哪裡能讓我們安心睡覺。」

  趙無恤道。

  「樹上不安全,地上更不安全。我想不出還有什麼地方。」

  海姬皺眉道。

  趙無恤同樣想不出,只好道:「或許越過這片巨型森林,會有新發現。」

  海姬搖頭,擔心地道:「巨型海蠍和巨型螳螂都是從森林裡冒出來的,我們真要穿過去?」

  趙無恤盯著女武師,道:「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海姬仍搖頭,道:「沒有,不過就算穿過去也沒用。除了樹上和地面,還能待在什麼地方。」

  「天上。海裡。」

  趙無恤不假思索地道。

  「我們不會飛,」

  海姬道:「又剛從海裡出來。」

  「有了,」

  趙無恤忽然樂呵呵地道:「就在海裡。」

  海姬詫異,道:「在海裡泡了一個月,你還沒夠,我可夠了」「你傻啊,在海裡泡是因為什麼都沒有,現在什麼都有。完全可以睡在海上啊。」

  趙無恤道。

  海姬醒悟,叫道:「我是傻。」

  眼前的巨型森林有數不盡的木材,完全可以造木筏,而近海非常安全,沒有那些巨型海獸。

  「走吧,傻妞,我來給你造一棟海上宮殿。」

  趙無恤笑道。

  「你叫我什麼?」

  海姬立刻暴走,惡狠狠地叫道:「你是不是想變成傻牛!」

  「不是傻妞。是聰明妞,」

  趙無恤賠笑道。

  海姬無語。適才剛逼他許諾老實點,如今扭頭就再犯。她乾脆不理會,逕自走向森林。

  趙無恤心中偷笑,快步跟上,道:「我們是扎木筏,還是乾脆搞出條船啊?」

  「那麼麻煩幹什麼。有個睡覺的地方就行。」

  海姬道。

  「不知道要等多少天。當然盡量舒服點。」

  趙無恤道。

  「先有個睡覺地地方再說吧,以後有時間再考慮,」

  海姬道。

  「也是。」

  趙無恤點頭道。未來慢慢決定想造什麼。如今有個睡覺的地方最重要。

  「小心點,別引來蠍子群。」

  海姬謹慎地道。

  「沒關係,你放哨,我伐木,」

  趙無恤道:「有風吹草動就往海上閃。」

  海姬沒有異議。她會扎木筏。但再複雜的不行。趙無恤既然敢提出造船,想來對此有研究,交給無所不能地他正好。

  兩人小心地進入森林。這片地方相當潮濕,樹木長的很好,找枯樹不容易。趙無恤直接伐活樹。巨樹太粗,不方便取用,不然直接伐下,一劈兩半,就能做船。趙無恤主要截取筆直的枝幹,要有海碗粗,數米長。這是木筏漂浮在海上的基礎。

  發出刀芒的鈦鋼長刀伐木如切豆腐般容易。趙無恤長刀揮舞。林內樹木枝葉落地摩擦聲不斷。動靜很大,海姬萬分戒備。出乎預料。巨型海蠍和巨型螳螂都沒再出現。似乎這動靜吸引不了它們。直到趙無恤招呼她,也沒有任何巨蟲現身。

  「先把木料運到海邊。」

  趙無恤吩咐道。

  森林外。幾十根碗口粗的大木頭堆在一起。旁邊是無數根粗細不等的細木頭和大堆的樹皮。海姬納悶地道:「整這麼多細木頭做什麼,扎木筏有粗木頭和樹皮繩就夠啊?」

  「我們不是扎木筏。是做浮在海上地床。」

  趙無恤道:「除非你還想躺在水裡睡。」

  海姬聞言立刻閉嘴。老實聽專家的。與趙無恤相處這些天,不僅發現他知識淵博和實踐能力強,還有做事細心與考慮萬全。跟這樣地人一起混,最佳策略是享受其成,免得幫倒忙或傷自尊。

  兩人借真氣和鬥氣之助,力大無窮。大堆木料幾個來回就全搬到海邊。海姬老實地打下手,聽指揮。

  趙無恤先挑了兩根細長結實的木頭,剝去皮,削乾淨枝節。再從粗木裡挑出十多根筆直的。削淨枝節,排在一起。用劍在一端穿透。切出三角形地洞,讓先前的細木頭穿進去。如此把所有粗木連在一起,再把兩頭塞進楔子。打眼固定住。另一根細木固定另一端。

  「為何這麼麻煩。怎麼不用樹皮繩綁。多簡單。」

  海姬好奇地問「安全第一。」

  走。無恤道:「這樣結實,能擋風浪。而且誰知道海裡有什麼怪東西。」

  海姬沒有再說。木筏第一步完成。兩人架進海裡試驗。這不知名的木頭浮力不錯。輕鬆撐住兩人。把木筏抬上岸。繼續下步造床。其實很簡單,就是再組裝一個小木筏架在大木筏上,中間以四根粗木樁相隔。細木頭就是做小木筏的,躺在上面不至於太難受。小木筏用樹皮纏起,再固定到大木筏上,算是完工。兩者間距有三十厘米,保證有小風小浪也不致上層浸濕。

  很簡單的木筏,但是雙層設計就讓人能乾淨睡在上面。海姬很佩服趙無恤腦子轉的塊,贊幾句後。探詢道:「這下好了吧。」

  又留意到搬來的粗細木料還剩下大半,提醒道:「如果還有其他想法,等睡一覺再做吧。」

  「好地。」

  趙無恤又道:「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我們在海上睡,萬一有大風把木筏吹跑。遠離陸地就壞了。」

  海姬知道這是大問題,忙問道:「你有什麼辦法解決?」

  「打根木樁,用樹皮繩拴住。」

  趙無恤道。

  「會不會有蟲子沿繩爬上木筏?」

  海姬謹慎地道。

  「都是大蟲子。應該沒法爬吧。」

  趙無恤道。

  海姬皺眉,但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把木樁釘海裡,應該沒問題。」

  趙無恤道。

  海姬點點頭,只能接受。

  九股細樹皮被結成粗繩,保證再大地風浪也扯不斷。趙無恤把一截粗木頭削尖,挖個洞後,提著潛入海,運功踩進海底,把樹皮繩繫上。

  另一端有海姬繫在木筏上。

  不過大木筏入水後,卻往岸邊飄。原來有微風從海裡往岸上吹。趙無恤又挑了根最長的細木頭做槁。把木筏撐到海裡後,把槁插入海底,固定住大木筏。先前設計地樹皮繩反而沒了作用。

  忙到此時,已近旁晚,海上木床終於搞定。兩人沒有多說,直接躺在小木筏上休息。一個月了,終於能安心睡一覺。海姬大呼舒服。趙無恤在要閉上眼前,又坐了起來,道:「我還是先守著,你先睡吧。」

  海姬知道趙無恤不放心,同樣坐起,道:「我先守吧。」

  兩人都想辛苦點,爭執半天。趙無恤道:「一起睡。我們運氣應該不會再壞了。」

  海姬也為這些天的鬱悶不爽。衝動地道:「好。」

  就這樣,兩人大膽地放棄任何防護,同時休息。他們確實累極了,都沒有多考慮。他們都沒有多想想,那螳螂可是會飛的蟲子。不過兩人幸運了一回。自始自終沒有會飛的巨蟲騷擾。

  這一覺睡了一天兩夜,直到第三天上午,夢中兩人忽覺到水滴滴在臉上,同時醒轉。睜開眼後發現不知何時女武師已經如小貓般蜷縮進趙無恤懷裡。趙無恤如對待他的夫人般盤腿裹住海姬,甚至一隻手還抓著女武師傲人的大乳。海姬胸部本來有白綾裹著。但在睡覺時滑脫,兩隻乳峰KPMG都裸露在空中。

  趙無恤的大手實打實地抓住要害。他睜眼後的第一反應是鬆手,不停道歉。

  海姬地第一反應則是怒喝道:「你幹什麼!」

  然後未經考慮地踹出一腳。

  趙無恤沒有預料到美人出招,競被踹下木筏,掉進海中。他從水裡露出頭後,還極為歉意地看女武師,希望能得到原諒。

  海姬此時回過神,知道適才地情形完全是睡夢裡無意識的行為,怨不得趙無恤。再看到他落湯雞的呆傻模樣,登時撲哧一笑,怒氣化為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