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軍 第二章 混亂之城

  趙無恤的跟蹤行動非常順利。血劍盜團一夥雖有大武士,但想不到有人不用眼、而用靈覺鎖定跟蹤。他們沒有繞遠、確定無跟蹤後進入一處清幽的大院。趙無恤來到院牆邊、沒有貿然翻入、靈識四散,立刻搜掠到大院四處的暗樁。以分佈來看、完全監視住各個方位。現在是白天、以趙無恤之能也很難不被發現的潛入。

  防守如此謹慎,應是血劍盜團的重要巢穴或落腳點。

  只要沒被發現,肯定不會輕易放棄。趙無恤等了許久,見戴姆波特一夥未再離開,決定夜裡再來。等回到旅館、他又派一組護軍武士急速趕來監視,德懷特出去許久方回、所獲有限。畢竟離開多年、身份又不宜曝光,探聽的對象雖知名,保密卻做的絕佳。他把初始探聽的消息一同講出。趙無恤結合推斷和猜想、心中朦朧有個大概。

  圖爾恰城的形勢確實一觸即發。城主澤亞克及文官等支持二王子,城衛軍司令沃斯庫爾攜大部分軍方支持大王子。

  圖爾恰城衛軍的核心是三個騎士大隊,其中一個為城主掌握、另兩個及大部分僕從軍聽命城衛軍司令。

  沒有真正開戰,鬥爭在武士級別展開。以二攻一、城衛軍司令並無絕對把握、肯定會求助於外援。雷布拉卡家族勢力遍及圖爾恰所在的撒克遜行省.是大王子的重要支持者之一,戴姆波科的話並非恐嚇城主不會坐以待斃,不過圖爾恰城被雷布拉卡家族的勢力隔開。二王子無法提供直接支援。他只能招攬傭兵和冒險者助拳。所以陌生的入城者會被控制部分城門的城衛軍派人跟蹤。

  單憑一個騎士大隊和一群雜牌傭兵.很難對抗兩個騎士大隊加雷布拉卡家族精英騎士地聯軍。城主敢於鬥爭地憑借是什麼?他和黑暗同盟有聯繫是肯定地。但卻無人知道。

  問題是、黑暗法師會否派遣黑暗戰力明目張膽的支援。教會雖被黑暗同盟折騰地疲於奔命,但此番涉及國家層面的較力。意義不同,二王子能否敢冒此險。

  血劍盜團來圖爾恰城做什麼?參與兩王子之爭。異或其他?若參與。又支持那邊。這很重要。血劍盜團的實力出乎意料的強大,德懷特也是逃亡時才真正瞭解。戴姆波特一夥只是盜團一部。整個血劍的真正實力沒人知道.但暴露出來的中高級戰力已經超過塞雄林傭兵界曾經的翹楚「八勇士」傭兵團。如果血劍盜團各部集中進入圖爾恰城。絕對能影響戰局走向。

  血劍盜團以特內徹、奧爾和比斯特三國交界的新裡基山為基地.肆虐三國周邊地區。跟戈日大盜.殺人王赫伯特一樣、凶名著著。久剿不滅,成為大陸的傳奇。無人知道盜團首領是誰,只知愛用一把血紅色的大劍,作惡後必留下鮮血描繪的血劍標記。

  以上是所知和猜測地情況.至於動向,沒有查到有用的,只知道澤亞克雇的傭兵都往城主府集結,而雷布拉卡家族的潘尼子爵於二日前高調入城.為沃斯庫爾造勢,至於精英騎士的數量和動向完全不知趙元恤最後下定論道:「圖爾恰城形勢複雜、我們無法搞清,也沒必要趟這渾水。」

  又掃視眾人。道:「我們地目的有二,一是解決艾蜜麗地問題。也就是剷除澤亞克及背後的黑暗同盟。目前的形勢.恐怕無法找教會出頭,我們得自己幹。二是解決德懷特的問題,」

  又看狩獵團長道:「講講情況吧。」

  不用提、德懷特也準備主動講。若想報仇、憑他一個大武士絕對無法做到。他組織一下思緒.乾脆地把慘痛往事一起倒出。

  當年晉為高級沒多久、雷布拉卡家族就注意到頗有天分的他,並主動招攬。高額報酬加美好未來讓德懷特欣喜答應。有一次、他參與護衛雷布拉卡家族的三少爺出遠門。沒想到途中撞上血劍盜團一部打劫商隊。當時盜團已經完工,正打掃戰場。他們恰撞到槍口上。

  總算雷布拉卡余族勢力不小,盜團未向慣常那樣不分對像的全滅,而是讓三少爺留下一半錢財走人。當時包括德懷特在內,有十數名高級武士及大批中級武士護衛、隊伍實力不弱。三少爺卻被商隊遭屠盡一幕震住,乖乖合作。自信過頭的德懷特年輕氣盛、不管僱主的意願強出頭、想牛叉兼瀟灑一把。

  沒想到一場混戰,三少爺意外嗝屁。殺他的人還不是血劍盜團而是護主失手的德懷特,德懷特深知玩完,直接跑路,他僥倖逃走。事後血劍盜團特意留下一名護衛的性命,把因果講明,結果雷布拉卡族大索撒克遜行省,通緝德懷特。血劍盜團一直奉行有仇必報。很多試圖對付典劍盜團的武士、都被滅滿門。德懷特便是同樣的受害者。血劍盜團找不到他、就滅他滿門。

  「雷布拉卡寒族那方,過錯在我、我只想找血劍報仇。戴姆波特也是當初打劫商隊的一員、也是他害我失手殺死雷布拉卡家族的三少爺,還有就是那些殘害我家人的混蛋!」

  德懷特壓抑著怒火道「放心吧、只耍他們還活著.你絕對能如願。」

  趙無恤做出許諾德驚特激動萬分,自聽聞家人被辱後混亂的情緒終於平復。他靜下心,等著報仇的那一刻目標定下、行動順序和時間還要思量。眼前形勢緊張、城主的安全肯定是重中之重。而且澤亞克居於劣勢、如果沃斯庫爾取勝、趙無恤就不用費事出手了。血劍盜團必須關注、萬一不參與兩王子之爭,玩消失、可就難找。

  白天好好休息、到晚上全體出動,如果有可能.今晚先悄悄拿下戴姆波特一夥、這樣不會走漏消息、還能迫問出想要的情報。保護。為了安全、趙無恤讓雪莉爾、露露和艾蜜麗離開旅館隨行。她們遠離戰場、由一組護軍武保護。

  抵達清幽大院,監視的護軍武士前來報告。戴姆波特等人沒離開過、白天又有兩伙人進入院內。看氣勢都是高手,應該是其他血劍盜團成員。就在剛才,又有一輛遮地嚴嚴實實的普通馬車進入、不知道裡坐的什麼人。

  看來、血劍盜團各部正在集結。這種時候如此行動,只能是參與圖爾恰城的爭鬥。剩下的問題是支持那方、馬車來客又是誰趙無恤本想讓眾人守在四周,自已囂張地從正門殺入,見誰滅誰。畢竟是宗師級強者,不必顧忌太多。可惜計劃沒有變化快,瞭解血劍盜團玩什麼陰謀很有必要。他即刻改變計劃、獨自潛入院中。

  無論明哨還是暗哨都是辛苦活。做這的多是中級武士。人再多也發現不了一位會飛的武師。世人絕想不到,宗師級高手竟會如小賊般上房揭瓦之事。

  趙無恤根據房屋佈局、燈火明亮和守衛強弱,直接尋獲要害地方。比斯特的建築方式裡沒有瓦可揭,趙無恤從窗戶翻入、憑感覺搜索。干快,強大的氣息映入。不遠處的房間有三位大武士、其中一人就是酒館遇到的、還有一人是高級。趙無恤無聲無息地潛入隔壁,耳朵貼到牆上、超強的聽力下、屋中的動靜清晰傳入。

  「我堅持、必須要血劍的首領來才能談、不然我很懷疑你們的誠意。」

  高極武士不爽地道「這我愛莫能助,老大從來都是神出鬼沒。只有他命令我們,我們無法命令他。」

  一個聲音尖細的大武士懶洋洋地道。

  「我已經給你們足夠地時間聯繫。」

  高極武士氣道「我早就把事情上報、老大只傳來消息同意計劃、不露面。我也沒法。」

  聲音尖細地大武士輕鬆地道「可是你們保證過。」

  高級武士不滿的道「保證有個屁用、不願意就一拍兩散,我們去找澤亞克!」

  一個粗魯的聲音道。

  「別急別急,司令只是說說而已。」

  聲音尖細地大武士溫和道數息後。高極武士道:「那好吧、拖一天就多一天變數,人大致到齊,明晚按原計劃行動,有沒有問題。

  「這個嗎……」

  聲音尖細的大武士遲疑「你們還想怎樣?」

  高級武士急道。

  「我覺得行動秩序不合適,應該你方的人先出手收拾那些雜魚,我們負責宰掉城主。這樣對外宣稱是血劍幹得,才不算作假,如果我們先出手,萬一傷亡太大、你們毀諾把我們和城主一鍋端掉,這我們到那裡說去。

  「你這是在懷疑一個真正的貴族!」

  高級武士怒道「貴族算個屁,都他媽的假仁假義的偽君子!」

  粗魯的聲音叫道:「老子沒殺一百,也宰七八十了。

  「老五!」

  曾幫戴姆波特擋駕的大武士聲音低沉的喝道粗魯的聲音立刻堰旗息鼓。不再叫囂。

  聲音尖細的大武士道:「司令的品德、確實值得相信、不過雷布拉卡侯爵地名聲實在壞、萬一不捨得那塊領地、到時候翻臉不認人並非沒可能。」

  又阻住高級武士道:「不是我們不想信、而是不敢信,就是司令掌握圖爾恰、還是要受雷布拉卡侯爵管。

  「沒得商量?」

  高級武士探問「沒得商量,誰都知道先動手會傷亡大、血劍是盜團,不是慈善機構。想讓我們放血、沒門。」

  聲音尖細的大武士不客氣地道高極武士沒花多少時間就做出決定,「我答應、不過希望這是最後的條件。

  「當然、當然。」

  聲音尖細的大武士笑道「明夜零時行動,騎士大隊肯定會不在、城主府只有一群烏合之眾,希望你們出手不要太晚、如果我方把城主宰了、雷布拉卡侯爵或許真會後悔。」

  高級武士冷冷地道。

  「放心、辦不成事,血劍不會收報酬!」

  幫戴姆波特擋駕的大武談淡地道話不投機半句多、因利益走到一起地雙才談完正事立刻分開。趙無恤獲得關鍵情報,亦滿足離開。他走後沒多久、聲音尖細的大武士得意地道:「二哥,看來魚兒上鉤了。

  「不要大意、雷布拉卡家族不容小覷、讓弟兄們到時候長點眼色,幫戴姆波特擋駕她大武士道「雷布拉卡寒族的實力當然強,不過只派一名大武士來圖爾恰城,能翻起多大的浪。」

  聲音尖細的大武士道「我去聯絡法師、你把弟兄看嚴點、事成後有他們樂的。」

  幫姆波特擋駕的大武士道「小崽子們誰敢惹事,我閹了他。」

  聲音尖細的大武士傲然道「先看住你的表弟,今天差點就給我惹出事。」

  幫戴姆波特檔的大武士不滿地道:「泡妞也不看時候,不看對象。

  「我馬上去教訓他。」

  聲音尖細的大武士忙道。

  「告訴他、辦完正事,想做什麼都行!」

  幫戴姆波特擋駕的大武士道。

  院外,趙無恤講完所獲,道:「馬車裡的人肯定是城衛軍司令沃斯庫爾。他們明天動手、我們去看戲。我原先以為城主的憑借是血劍盜團、如今看來非但不是,還是敵手。澤亞克已經沒有其他的助力,除非黑暗同盟的人出動。既然這樣、先讓他們狗咬拘。」

  深夜,寂廖無人。白天查逃犯的士兵宣稱有大群血劍盜困暴徒潛入城中.最近幾天的晚上一定要緊閉門戶.不論外面發生什麼都不出去。

  血劍盜團的殘暴傳說早已耳熟能詳。沒有一戶人家不害怕。整個圖爾恰城入夜後與白天的喧鬧完全相反,陷入一片死寂。連鳥兒彷彿也害怕殃及池魚、紛紛歸巢。大街上只有風帶起雜物的沙沙聲。

  城主府邸,澤亞克齊聚傭兵和冒險者的頭領.直言道:「血劍盜團的襲擊就在今晚.騎士大隊抽不開身,一切全靠大家。贏,我給大家一輩子花不完的金幣。輸.我與大家一起上路!」

  「城主請放心.血劍再強也是人.這裡彙集了三百多好手,就不信他血劍還能囂張!

  「血劍橫行多年,從沒見出動超過三十人.就算人人是高手.我們十倍於他.難道還怕勝不了嗎!

  「我不為錢.只為報仇、血劍作惡太多,今晚有我無他!

  「諸位請放心。」

  澤亞克道:「圖爾恰城不缺錢,大戰難免有傷亡.每位不幸離開的都會得到三倍報酬,殘疾者也會有兩倍,只要大家齊心協力,今夜就是血劍覆滅之時!」

  霎時.「得得」的急促馬蹄聲響徹內外,數不清的騎士急速掠過。有膽大的人暗中偷瞧.發現騎士全都黑衣蒙面.藉著淡淡星光.隱約看到紅色的血劍標誌。這一發現驚煞偷窺者.讓他們立刻縮頭。

  黑色洪流最終停在城主府邸前。領頭者一揮手.眾騎士散開,把府邸團團圍住「司令。血劍沒來?」

  領頭者問身後同樣黑衣蒙面的塞維林城軍司令沃斯庫爾搖頭四顧,見背後忽然緩緩冒出一群同樣裝束的騎士,而道:「來了。

  領頭者看了一眼後.對旁邊的另一披著黑斗篷的人道:「法師.我進去了。這裡交給你。

  「好地,」

  黑斗篷法師道:「如果情況有變,及時發信號,感覺不對就先退出來。

  領頭者點點頭.對沃斯庫爾道:「法師們的安全交給你。不要血劍靠近,謹防有變。

  沃斯庫爾道:「放心吧.大師.澤亞克不比雷布拉卡家族.收買不起血劍。

  領頭者沒再多言。計劃改變.為了減少家族精英騎士的傷亡。做為唯一的大武士,只能親自上場。早知如此就該多派些超一流高手來,真不該相信血劍盜團。此番並來的兩百餘騎,不知要傷亡多少。也怪子爵目地太明顯,是人都能瞧出。血劍豈會看著被削弱。他甩頭不管過去的事,拔劍領眾騎衝向城主府。身後準備好的法師送出輔助魔法。

  大劍揮舞,紫色鬥氣迸發,厚重的大門被一劍劈開。領頭者裹著風.奮騎闖入。無數利箭襲來.被紫色劍氣盡數絞碎。幾乎沒有阻礙.城主府被攻破。身後的騎士不及從正門入,紛紛翻牆而過。直到眾騎掠入,抵達道邊樹林,為錢不要命地傭兵和冒險者才大叫著躍出。原來他們沒有強力法師。所以採取近身戰混戰不可避免,黑衣騎士雖然人數居於劣勢,但是戰力比雜牌傭兵強。當初城主招募傭兵時用的是對付血劍盜團的名義,聰明的人並不願冒險,只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半吊子膽子夠大,想靠人多取勝。

  有大武士橫衝,傭兵們抱不成團,局勢漸漸不可收拾府邢中心城堡上,澤亞克冷笑著望著面容不帶一絲急色府邸外面大街上.沃斯庫爾率十餘騎保護一群裹著黑色斗蓬的人,心思卻放在背後地血劍上,瞧盜團何時出手不遠處。馬不嘶.人不言.數十黑騎就像一群柱子.默默不動再遠一些.趙無恤攜所有大師級成員潛伏在屋頂上,悄悄觀戰局。

  殺戮持續進行.濃重的血腥氣息伴隨各樣哀號慘叫漸漸散開。法師群中有人露出不忍的神色,卻沒有動。這群人和前方的法師不一樣,戰鬥到現在沒有發出一個魔法。沃斯庫爾也沒理會.只是皺眉關注後面的血劍盜團戰鬥的高潮已經過去、府內聲音的強度明顯在下降。血劍的人想什麼呢!

  血劍盜團確實有一絲異動,戰鬥瘋子老五湊到陰沉地老二身邊,低聲道:「再不動手,人就給殺光了。

  「殺光才好.」陰沉的老二譏笑著道:「殺光這群白癡.就不用付報酬了,省的我們動手。

  「可是再殺下去.裡面的人恐怕撐不住。」

  戰鬥瘋子老五道「有老四在.區區一個大武士不算什麼。」

  陰沉的老二道「我們早點動手也不會有損夫,還更保險。」

  戰鬥瘋子老五飢渴道「不.這些白癡的鮮血很有用、而且雷布拉卡家族還藏有招。」

  陰沉的老二低聲道。

  「我怎麼不知道!」

  戰鬥瘋子老五詫異地道陰沉地老二冷哼一聲、道:「你這張臭嘴能藏住什麼,不用半天。所有兄弟都會知道。

  戰鬥瘋子老五滿臉尷尬,嘟囔著道:「好好.我聽二哥命令。

  「老五,等著看吧,待會肯定讓你大開眼界!」

  陰沉的老二說著出冷酷的笑容又過一會,聲音清晰地往府內移,顯然傭兵的防線已被攻破。沃斯庫爾帶著貼身護衛打馬來到血劍盜團面前.問道:「你們還不準備出手嗎,」

  陰沉的老二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你都聽到了.再不動手.恐怕就沒機會了。」

  沃斯庫爾冷笑道。

  「不用著急、」陰沉的老二淡淡地道:「你不覺得城主的抵抗太微弱了嗎。就這麼容易被拿下。」

  「澤克亞當然不止這點實力,否則我的兩個騎士大隊也就不會脫不開身。」

  沃斯庫爾道陰沉的老二未置可否.道:「如果城主只有眼前這點實力.還真不值得血劍出手。

  「哼!」

  沃斯庫爾不再多言.直接帶人返回。與虛偽地盜團確實無話可說。不值得出手?真是天大笑話。血劍盜團屠殺那些手無縛之力的婦孺還少嗎。

  「一群自以為是地貴族.白癡!」

  陰沉的老二用只有身邊兩兄弟能聽到地聲音低語。

  府外言語滿含殺機,府內刀劍飽飲鮮血。戰鬥時間不長,殘酷程度讓人心驚。傭兵和冒險者瘋狂的攻擊讓黑衣騎士損失慘重。等殺到城堡前.入府的大軍已經傷亡過半。倖存者裡多數帶傷,鬥氣消耗極為嚴重。幸而據情報.城主身邊的護衛實力有限。最艱難的時刻已經過去。黑承騎士地領頭者提起精神.衝向最後的堡壘。

  澤亞克瞧著下方的人.露出譏笑的表情.「沒想到這群雜牌傭兵如此有用。竟給雷布拉卡宗族帶來這麼大傷亡。

  「一群白癡而巳.光想著有花不完的錢.不想想全死光後.誰來領錢!」

  身邊左側不知何時冒出的黑衣蒙面武士道「白癡也有白癡地用處,今晚多虧這些人,法師大人應該會很滿意。」

  澤亞克道。

  「當然會滿意.多了這些強悍的怨魂,法陣威力會大增。」

  身右側同樣黑衣蒙面但瘦骨嶙峋的法師桀桀笑道。

  說話間。大武士已帶人撞入城堡前傭兵和冒險者最後的防線。帶著巨大的人數優勢、雷布拉卡家族精英騎士很快剿滅敵人.把目光放到城堡上觀戰的圖爾恰城主身上。

  「都死光了.行動吧。」

  澤亞克淡淡地道黑衣蒙面武士抽出寬刃劍.逕自從城堡上躍下。在他之後.黑法師呈出法杖.開始吟唱咒語。

  黑衣騎士領頭者看到伴隨淡淡的紫色光芒。黑衣人落在城堡門口,桀著刺耳、陰森的聲音響起,天空中地星星開始變得模糊.似有一層黑霧瀰漫夜色。他能清晰感覺到背後的殺場傳來一股恐怖的死氣。這一切都代表著——黑暗降臨!

  來前的擔心變成現實。要結束施法,必須通過面前的黑衣人,偏偏澤亞克身邊競有大武士.這出乎預料。黑衣騎士領頭者權衡情勢.毫不猶豫地下令發信號,全體撤退一個大師極武士爆發起來,不是用人添就能短時間滅掉的,他沒有把握,不能讓屬下精英冒險。何況退卻只是暫時的,他也有後招。

  城主府外。信號升起地同時.法師們感覺到前方的黑暗氣息。沒有猶豫,十幾個人同時扯去黑色斗篷,露出白色聖袍。領頭的法師身得到神之祝福的聖衣.渾身透出光亮的氣息.在黑暗的大街格外醒目。

  他高舉法杖,集合眾法師一同施展光明對黑暗的殺招——「神之淨化」與黑暗魔法的千變萬化不同.光明魔法來去就就幾招.但一技卻可破百敵。城主府上空浮起的黑霧不似直接殺傷法術.一招淨化足以應對。只是這股黑霧不但遮掩星星、也遮蓋住漆黑地夜色.任武者眼力再.高明也看不到府內的情況。如此龐大地魔法效應,就算一群黑暗法師無法瞬間製造出。只有一個可能,對方早布下魔法陣.單等關鍵時刻引動。領頭的神聖法師雖然憂心.但是不得不集結所有法師釋放最強的是最耗時的宗師級淨化法術。

  城主府內、黑衣騎士領頭者很快發現不妙.四周黑霧越來越濃、視線大受影響,更致命的是前方殺場上曾經倒下的傭兵、冒險者和黑衣騎士竟搖搖晃晃地重新站起。

  亡靈法術!大陸曾經的夢魘再現眼前,黑衣騎士領頭者第一時間傳令停止撤退.回攻城堡。距離來時入口太遠,前面又有最大的殺場阻礙.根本回不去。如今只有澤亞克所在的城堡安全。如果能殺掉施法的黑暗法師,或許會結束一切。畢竟黑霧持續下去,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撐到外面的光明法師來支援。

  瀰漫的黑霧阻礙了命今傳達.憑借聲音,靠近的半數倖存騎士收到命令扭頭回攻,黑衣騎士領頭者顧不得其他。再待下去,連這幾十人也無法指揮。遠處已輕傳來騎士的慘叫聲。整個府邸.除城堡裡.只有黑永騎士是活人。死去的戰友和敵人是不會慘叫的。

  沃斯庫爾聽到府邸裡的淒慘聲音,心中憤怒,扭頭沖仍未行動地血劍盜團吼道:「還不動手!」

  陰沉的老二緩緩抽出大劍.呼道:「小的們.開飯的時間到了!

  他領頭打馬加速。數十黑騎緊緊跟隨趙無恤從上方看去.發現血劍盜團像股黑色洪流.箭頭所指的方向卻是光明法師群。盜團老二週身紫氣漸漸濃厚.在抵達城主府前.接觸沃斯庫爾時.功力就會提至顛峰。

  望著黑暗同盟、光明教會和血劍接連出手,他瞬間醒悟一切。沃斯庫爾早知城主與黑暗有染.所以暗中請來教會護教軍.並重金拉來血劍盜團做雙保險。澤亞克早清楚這.卻裝不知道.因為有血劍盜團這步暗棋。沃斯庫爾絕想不到血劍盜團與黑暗同盟是一丘之貉。

  澤亞克的圖謀很明顯,滅掉城衛軍司今,以城主的名義不難控制圖爾恰城,擊殺這批精英騎士,雷布拉卡家族元氣大傷.實力被極大削弱,對撒克遜行省的控制力也就大減.圖爾恰城不僅能生存.還有發展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