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都已這麼說了,袁忠義當然沒有客客氣氣裝模作樣的道理。
更何況,論姿色包含蕊雖遠不如賀仙澄,在剩下的女人中卻也是鶴立雞群的水平,加上元陰已損,大頭被他采吸了個乾淨,如今恢復的那點淺薄陰元還不如那些個丫鬟身上得多,他大可忽略不計,好好享受一番久違的純粹魚水之歡。
而單純為了尋歡作樂的話,陰關已破的女子,可比健全無恙的還要銷魂有趣。
他饞涎吞落肚,雙手將她赤裸纖腰一攬,在背後柔潤曲線上輕輕撫弄,口中柔聲道:「含蕊……可、可這麼,豈不是太委屈了你?」
「怎會,我……我蒙君不棄,已經感激涕零。」她埋首在他胸膛,緊張得氣息不穩,也不敢看他,只是低聲道,「智信,只要你能……能好受些,我……我怎麼做都心甘情願。你……你只管來吧。」
「嗯。」他向後拉開,抱住她後腦,粗喘著氣,一口吻下。
包含蕊嚶嚀一聲,兩條潔白緊湊的腿不自覺便往中間夾了一夾,盈滿柔情萬千的眸子緩緩閉上,將自己徹底交了出去。
對情竇初開的女子,唇舌纏綿最是有效,袁忠義意欲歡好盡興,而非匆匆采陰,便耐著性子摟抱她挪到床邊,脫去鞋子相擁坐下,癡吻不休。
親吻是一件具有神秘力量的事情,他早已驗證過不知多少次,幾乎無往不利。
貞潔寡婦都能被他硬纏著吻上後一口口吮吸成春水一灘,更別說一個早已動情又不識世事的江湖少女。
為不讓包含蕊緊張,他儘管早已硬起上翹,像根鐵棒,卻連濕漉漉的衣服都不脫,雙手安安分分徘徊在她豐臀上方,肩胛之下,不越雷池半步。
他就只是吻她,吮她的唇,舔她的牙,吸她的舌,吞她的津唾。
包含蕊鼻息咻咻,不覺便輕吟陣陣,起先她的手還只是攥著袁忠義背後的衣服,等到被吻得渾身火熱,指頭便禁不住鑽進他後領,沿著堅硬的脊背撫摸。
他摟緊她,胸膛壓迫過去,隔著濕透的衣服,能清楚地感覺到,她的乳頭已經發硬。
於是他緩緩地動,身軀壓著她,小幅度地摩擦。
粗布衣衫蹭著她硬翹的乳尖,將剛才就積蓄在胸脯的憋悶稍稍釋放,帶來一陣甜美的酥麻。
「嗯嗯……」包含蕊忍不住呻吟起來。
她已與袁忠義親吻過數次,她以為那種渾身酸軟的滋味已經是口唇交合的極致。
她沒想到,原來還能更加舒暢。
腹中的暖意越發膨脹,一股深沉的戰慄自某個不曾瞭解過的臟腑傳出,然後,便好似有溫水流過,讓她胯下整片都在發熱,發漲,像是有什麼要衝出來一樣,既舒服,又難過。
她忍不住睜開眼,想看看他,看看他為何還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她不是不懂,男女交合,怎可能只是親嘴。
可她看到了袁忠義眼底盈盈欲出的柔情。
原來他是憐惜我……包含蕊幾欲心醉,微微偏頭躲開了他的唇,嬌喘道:「智信,你……你不是身上難受麼,你……你快些來吧,我受得住。」
她本想說自己已非處子之軀,配不上這般溫柔憐愛,可轉念一想,自怨自艾會惹他生氣,便又悄悄埋回心底,索性大著膽子將他衣褲解開,更加主動。
袁忠義任她將自己頗為笨拙地扒光,雙手撐在床上,悠閒端詳。
月光並不很亮,但他的目力,已足夠看清包含蕊嬌軀的每一寸細節。
看得他慾火如熾,高高翹起的雞巴又忍不住晃了兩晃。
在粗鄙丫鬟們身上折騰半天虧掉的邪火,便在她身上慢慢補回來吧。
即便江湖女子不拘小節,袁忠義也知道,一個初破瓜的少女能主動的極限,不過是赤身裸體為他寬衣解帶而已。
看包含蕊面紅耳赤不知下一步該如何是好的樣子,他不願再耽擱,將她一拉,拽到硬邦邦的床上,喘息著將她壓住,雨點般落下的親吻從唇角到耳根,從耳根到頸窩,再到肩頭,腋下,肋側,乳根,最後輕輕一吮,含舔上那好似小櫻桃的奶頭。
「唔……」她身子一震,兩條腿兒夾得更緊。
他吮吻同時身軀下壓,膝蓋一頂,強行把她雙股分開,讓她將自己大腿夾住,口中舌尖撥弄乳頭,彎腰緩緩提膝,讓腿面壓在她肉鼓鼓白馥馥只有幾縷細毛的柔軟陰阜上,上下磨蹭。
「嗯!」包含蕊一聲嬌哼,扭頭將手指咬在齒縫,蹙眉瞇眼,頸窩乳溝之間飄起一片淡淡紅霞。
她陰核好似一顆粉潤珍珠,個頭頗大,位置靠上,還略略翹起,袁忠義毫不費力便用大腿貼住,一邊換顆乳頭叼住輕舔重嘬,一邊沉股提臀,用大腿佈滿汗毛的那片來回摩擦勃脹的肉豆。
「哼嗯嗯……嗯嗯……」包含蕊的呻吟越發嬌甜,還顯得有些難受,可她畢竟沒什麼經驗,不知該如何引誘男人來給微微刺痛的蜜壺解癢,只知道順著本能飢渴在袁忠義健碩的身軀上胡亂撫摸。
對這種姑娘,略一引導,便有奇效。袁忠義微微一笑,稍合牙關,輕輕啃著乳頭根部,抓住她一隻小手,拉到自己胯下,將雄壯陽物,貼在她的掌心。
纖細的指頭顫動幾下,緩緩握住。
「含蕊,上下動一動,這麼動一動,我就快活。」他挺直身軀,在她耳邊呢喃著,手掌順著繃緊小腹滑下,張開一罩,握住了她豐美恥丘。
她的陰阜飽滿多肉,漿汁淋漓,掌心一壓不覺恥骨,指尖一探不見干處,真如個爛熟開裂的粉白蜜桃。
包含蕊雙股微顫,情慾翻騰在腦海,讓她心中愛意更盛,手掌順他要求前後套弄,一想這便是男子陽具,陰陽交泰便是要用她那緊湊小洞將這麼一根偉岸物件納入,就三分惶恐混著七分期待,盤旋於怦怦跳動的心窩。
按照先前偽裝,手法上不宜表現得太過熟練,畢竟癡纏深吻可以說是情難自已,要是逗弄下體也一般熟練,可就得是歡場老手才行。
他小心翼翼摸索一番,指尖緩緩滑入膣口,轉動著攪拌幾下。那些充滿彈性的嫩肉順從地舒張開來,沾染著滑溜溜的粘液吮吸住他的指頭。
重新吮住她舌尖咂了幾口,他做出迫不及待的樣子,雙腳一挪,將身軀擠入到她兩腿之間,粗喘道:「含蕊,你……你放鬆些,我這便來了。」
濡濕的膣口已經感受到硬物碰觸,包含蕊渾身僵直,卻仍記得自己已經慘遭羞辱的事情,微微偏頭道:「無妨……我……我又……又不是……處……」
他一口將她的話吻回嘴中,舌尖一鑽,盡情舔舐著她的內部,跟著身軀一拱,碩大陽物逆流而上,直入中宮。
「嗚……」包含蕊沒想到已被破身的情形下還會飽脹欲裂,刺痛難忍,一聲哀鳴,嘬住他的舌頭顫巍巍掉下淚來。
袁忠義方纔已經出過一次,其實並不焦急,可他此刻扮演的是心魔湧動的無奈少年,若是太有耐性,反而有露餡的風險。
於是他吻緊包含蕊的小嘴,當即開始擺腰肏弄。
那股充塞脹痛登時深入花心,頂得她嗚咽一聲雙腿蹬直,手指摳住他的後背,兩隻腳禁不住踏著床板想把嬌軀往上挪去躲開。
可馬上袁忠義又抽向外面,碩大菇頭刮著肉壁向外撤出,那股吸力帶得胎宮小口都延伸了幾分,鈍痛之中,偏偏又蔓延開一片暖融融的酸癢。
一進,一出,痛楚便減緩少許,酸癢便增添幾分,他伏在身上越奸越快,轉眼間,就讓裸軀拍擊的淫聲密集連綿,脹痛也跟著幾乎消失不見,只剩下滿腔酸癢,如遭萬千蟲叮蟻咬,令她不由自主收緊肌肉,拱高臀部,腰肢上浮,高高隆起的陰阜向著他的戳刺迎湊過去。
扭動著柔韌腰肢,包含蕊大感羞慚,只覺得自己竟如此淫蕩,人生第一次清醒交歡便快活得想要大叫,還主動用牝戶去套陽物,哪裡還有半點端莊矜持的賢淑樣子。可即便羞紅滿面,她的腰胯卻怎麼也停不下來,那濕潤花蕊中的狠癢一陣猛過一陣,那膨脹酥軟的蕊心若不迎著他讓他堅硬的雞巴猛撞兩下,就憋得好似要從中爆裂開來。
她一面羞愧難當,一面騷浪扭動,思緒紛亂,轉眼間上頭珠淚漣漣,下頭陰津潺潺,終於還是哀鳴一聲,昂頭親住他的嘴巴,手摟腳纏,貼在他的身上酣暢淋漓洩了。
她不知道陰關已經殘破,只當自己天生敏感生性淫蕩,又愧又羞,緊閉著眼不敢看他,更不敢太明顯地表露出快活,忍得渾身哆嗦,裹纏著陽物的肉洞都一陣痙攣。
果然還是這樣能輕鬆肏洩了的小娘們幹起來痛快,都不用多費什麼調情手段,硬日就能日透了屄,洩身一浪接一浪,大連著小小接著大,那嫩腔子濕漉漉緊湊湊,還一抽一抽,放著不動都能被嘬得龜頭發麻。袁忠義大感得意,見她已經起了性,便放開唇舌抬高上身,雙手按住她渾圓雪白的奶子,換成了更兇猛的姿勢。
隔鄰都是江湖好手,唯恐驚動他們,包含蕊不敢叫出聲來,急忙雙手把嘴一捂,閉目強忍。
可女人越是蹙眉閉眼硬忍著不叫,男人便越想幹到她忍不住大聲地叫,袁忠義捏住乳頭,雙腿分開向前一挪,拉長間隔,每一下卻入得極猛,頂進去時,那粉圓美乳都會上下一蕩,彷彿他要不捏住尖兒,就能把那軟綿綿的白肉甩飛出去似的。
「嗯!嗯!嗯!嗚!嗚!嗚!」包含蕊的鼻息越發響亮,眼看這樣下去連哼聲也要被旁人聽到,她急忙伸出手去,撿來袁忠義脫下的濕衣服,張大嘴巴塞了進去,跟著用剩下的部分套頭一蓋,拿出不怕憋死的勁頭將聲音蒙住。
袁忠義大樂,這才穩住胯下,埋在最深處輕輕動彈著,喘息道:「含蕊,怎麼了?你……你難受得很麼?」
肚子裡銷魂噬骨的愉悅總算緩住了勁兒,包含蕊稍稍鬆了口氣,就趕忙拿開衣服,擔心袁忠義難過,急匆匆道:「不是不是,我是太……太快活了,我怕自己……忍不住叫。真的,剛才……剛才我都要飛起來了。你……你不會嫌棄我……太淫蕩吧?」
「不會。」袁忠義趁熱打鐵,輕柔撫弄著她發硬乳頭,頗為感動似的道,「我早就聽人說過,女兒家的身子最受情意影響,你我歡好,你越是快活,說明心裡對我越是鍾情。這豈會是淫蕩,我歡喜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嫌棄。」
這話一出,包含蕊那點顧慮頓時煙消雲散,弓著身子抬手去摸他的臉頰,激動道:「我……我就知道,這只是因為你,我才這樣的。智信,你……你只是抱著我,親親我,我心裡就高興……呀,你好受些了麼?是不是,還得動啊?那你不要管我,我……我塞住嘴巴,不會讓別人聽到的。」
袁忠義卻搖了搖頭,深情款款道:「為何要怕別人聽到?含蕊,你我兩情相悅,江湖兒女情投意合心有所屬,私定終身不是常有的事麼?你是不是還覺得配不上我?還在自怨自艾?含蕊,我真的不嫌棄你,有你這樣溫柔體貼的美人青睞,是我袁忠義的福氣。你心裡快活,就只管發聲,我不在乎他們知道,我還要讓他們知道,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休要再色迷迷地悄悄打量!」
包含蕊羞紅了臉,「哪……哪有人會那樣啊。」
「有。」袁忠義故意做出充滿佔有慾的表情,捏緊她的雙乳,稍稍加大了抽送的幅度,「你都不知道,你這身子有多誘人。」
包含蕊更加羞恥,忍著嫩牝中再強起來的酸癢,細聲道:「那也……比不過賀師姐啊。」
「傻話,」他俯身親她一口,喘息著一邊動一邊道,「你賀師姐生得的確漂亮,可那是仙子一樣的氣質,高不可攀。反正要是我,我就喜歡你這樣親切可愛,還……還生得一雙妙乳的姑娘。含蕊,你瞧瞧,我的手指都快能陷進去了,又軟又大,多美啊……你賀師姐怎麼比得了。」
包含蕊被他哄得漸漸生出幾分自豪,悄悄挺腰擴肩,讓那對兒練輕功時恨不得削掉半個的大白兔子顯得更加高聳,呻吟道:「你……你喜歡就好……只要你喜歡……我……我就快活……」
「我喜歡,喜歡的不得了。」
這話倒非扯謊,袁忠義的確喜歡這種渾圓飽滿一手難以掌握的豐碩美乳,不論頭枕嘴親,臉埋手揉,甚至挺起雞巴插進溝裡,都分外享受。
僅論雙乳,包含蕊在他心中的確遠勝清麗苗條的賀仙澄。
被他灌了一通迷魂湯,情迷心竅的姑娘不覺放開了幾分,被他一哄,便點頭摟著他被他拉起,轉而騎在上面,小心翼翼不叫硬梆梆的屌兒滑脫,分股跪坐,起伏套弄。
節奏能自己掌控,鑽心的滋味便也不那麼容易衝破界限,包含蕊咬唇扭腰,風情畢露,水汪汪的眼睛望著袁忠義,一腔柔情不知怎麼表達,恨不得將他吞落肚裡,融為一體再也不要分開。
他其實也並未騙她太多,女子情慾的確極受愛意影響。她此刻愛他愛得恨不得掏心掏肺,再加上陰關門戶洞開,騎在上面才扭了幾十下,便洩得一塌糊塗,屄縫裡蜜出如漿,在她一波三折的嬌媚呻吟中將他陰毛都溻濕成片。
等他從下往上一通亂頂,她便哀叫著趴下,雙乳垂壓在他胸膛,一陣哆嗦接著一陣哆嗦,美到魂飛天外。
她還頗為聽話,袁忠義說了不在乎旁人聽,她就真的不再硬忍,最後極樂之時,那淫浪入骨的尖聲長鳴,怕是連院子對角的賀仙澄都能聽到。
不過大家都是識趣的,江湖人麼,真到生死難關之前,想日日娘們紓解心情的絕非少數,再說包含蕊整天跟袁忠義黏在一起,諸人眼中他們兩個早已是一對兒野鴛鴦。
袁忠義趁她開了口,一翻身將她壓住,雙手摟住豐白奶子,把臉往裡面一埋,弓腰挺臀,也開始了最後衝刺。
包含蕊陰津狂洩,紅嫩膣口宛如吐水大貝,連著細小白沫黏乎乎流了滿臀,這會兒別說要忍著不出聲,怕是連叫得輕些都做不到。那一句句嗯啊蜿蜒綿長,好似號泣,卻又透著說不出的快樂,聽在男人耳中,便是最好的春藥。
也不知這次跟來的江湖莽漢,會不會有人掏出雞巴聽著搓起來。
袁忠義心滿意足,將她一抱坐起,面對面摟成一團,嘴吻著嘴,胸貼著胸,胯連著胯,陽莖一抖,聳在媚肉深處,一股股出了精。
陽氣一沖,包含蕊也跟著又洩了一遭,肚子裡的嫩肉跟著縮緊,把龜頭嘬得酸暢至極,讓他升仙般的快活。
擁在一起體味了一會兒情潮餘韻,袁忠義將她摟緊,輕柔撫摸著汗津津的脊樑。
他經驗老到,深知要想征服女子身心,歡好之事的三個階段——事前、事中、事後便都要上心。
這次是偽裝內功異變,事前節略了不少,幸好事中效果極佳,讓她洩得欲仙欲死,此刻事後再溫柔收尾,便可將她因極樂而產生的依戀仰慕之情一點點敲進心房,深深銘記。
之後再想對包含蕊做什麼,對他來說也都易如反掌。
果不其然,等他耐心撫慰將她處處餘韻延長拖久結束,抽身出來,將她放平用軟布仔細擦拭的時候,她一扭小臉,滿面紅暈道:「智信,我……我今晚上不走了,就在這兒陪你一起,好麼?你、你要是過會兒還難過,我……也好幫你。」
袁忠義當然滿口答應,抱起她又親了幾口,這才故作擔心道:「你師姐那邊……不會責怪你吧?」
包含蕊顯然已將心思都放在了他這頭,搖頭道:「我們飛仙門,就是師父也不干涉弟子……婚配之事。我認定了你,師姐管不著的。」
「那可再好不過,咱們一起睡,蓋一張被,睡前還能說說話兒,親親嘴兒。」
她羞澀一笑,道:「這嘴兒……你親不夠麼。」
「何止是嘴兒,你哪裡我都親不夠。」他說著扳開她腳,就作勢要往胯下親去。
包含蕊趕忙垂手擋住,「不成不成,你……你還是親嘴兒吧。」
「下頭這也是嘴兒啊。」
「別,那……那地方黏乎乎的,不乾不淨。親嘴兒,親嘴兒吧,求你。」
這樣央求,豈有不從之理,袁忠義微微一笑,和她摟抱滾進被中,赤條條吻到一處。
不過他也知道包含蕊不堪採擷,方才盤腸大戰,光是自然流洩的陰元,差不多就耗光了她幾日恢復的積蓄,便只是揉揉奶,咂咂舌,哄得她滿心滿眼都是他,倦極而眠,夢裡和他再會去了。
包含蕊睡著,袁忠義精神卻還好,出去再找獵物絕不可能,畢竟方纔她淫聲頗大,保不準已經有人被吵醒,便下床將她衣裙拾起,一件件疊好放在床邊,等她醒來一看,這小小體貼就能讓她心中淌蜜,何樂不為。
把自己的濕衣服掛起來後,他坐到床邊,閉目運功,準備繼續向《不仁經》的第九重邁進。
可這時,院中卻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
袁忠義略一沉吟,先將內襯濕漉漉套在身上,靠在門邊側耳傾聽。
那腳步聲徑直過來,在門外停住,跟著輕輕一叩,傳來了賀仙澄壓低的聲音:「袁少俠,還醒著麼?」
袁忠義悄悄無聲息往裡挪了幾步,默不作聲。
房門又響了幾下,賀仙澄的嗓音也稍稍提高了些:「袁少俠,袁少俠。」
他這才趿拉著鞋走到門邊,疑惑道:「賀姐姐?」
「我師妹是不是在你這兒?」
「嗯,不過已經睡下了,她累得很,就讓她在此歇息吧。」
外面安靜了一陣,才傳來賀仙澄隱隱有些不悅的聲音:「你穿件衣服,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是,賀姐姐稍待。」
他去取下外袍,擰擰水穿上,磨蹭一會兒,開門出去。
賀仙澄等在院中,手裡挑著一盞燈籠,紅光映在臉上,倒是顯出一股嬌媚氣質。
他快步邁出廊下,過去小聲道:「賀姐姐,我來了。」
賀仙澄神情不悅,冷冷道:「我醒來見到師妹不在,而她現在睡在你的房裡,聽之前的動靜,你不覺得,該對我有個交代麼?」
袁忠義面露慚色,一五一十將編好的故事講了一遍。說他半夜醒來煩躁難耐,便去找了桶水,在不擾人睡覺的地方給自己澆,想著靠外力平息亢奮情慾。可不料回來就發現包含蕊在屋內等著,聽他一說,便非要捨身幫他消解。
「實不相瞞,賀姐姐,我對含蕊本就已有情意,即便今晚我不遇到隱患發作,她來找我,我……我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哪裡按捺得住。這事不怪含蕊,都是我定力不足,等此間事了,我一定上白雲山飛仙門負荊請罪,求含蕊師尊將她許配給我。如此可好?」
賀仙澄微微蹙眉,道:「你倒有情有義,包師妹不知羞恥矜持,深夜去你屋中,如此大錯,到都成了你的不是?」
袁忠義慌忙作揖,懇求道:「賀姐姐,含蕊主動到訪之事,天底下一共咱們三個知道。平日我總纏著她,拉手摟抱,親親摸摸,旁人發現,只會覺得是我勾引撩撥,趁虛而入欺負無知少女。只要你不說我不說,含蕊何錯之有?還請賀姐姐看在同門面上,為含蕊留幾分薄面吧。」
「她做出這等不知恥的事,還要我給她保留顏面?這院子裡哪個武功也不弱,我都能聽到的聲音,他們聽不到麼?」
袁忠義恭敬道:「可男歡女愛,本是人之常情。明日還不知要去犯險到什麼程度,我和含蕊憐惜當前,想著不為自己留下遺憾,來日捨生赴死,心中總算也沒了記掛。賀姐姐,你也不想含蕊和我到了關鍵時刻,瞻前顧後不敢出手吧?大家都是江湖前輩了,對我們兩個小年輕,必定會有份體諒。」
他話鋒一轉,跟著道:「即便不體諒也無妨,我與含蕊來日一起行走江湖,未必便會和他們碰上。就算碰上,到時候我已把含蕊明媒正娶,夫妻做過什麼荒唐事,旁人又有何資格去管?」
賀仙澄頗為惋惜道:「袁少俠,你這一身功力如此渾厚,整日心裡想的卻都是這些事情,不覺得……好男兒應當志在四方,胸懷天下麼?」
「不錯。」袁忠義昂首挺胸,沉聲道,「如今烽煙四起,民不聊生,有能之人,的確應當為天下蒼生盡一份力。可是,賀姐姐,若我連身邊一個鍾情女子都照看不好,連這般柔情蜜意都不去回報,沒心沒肺到這等地步,怕是也管不好天下蒼生吧。」
「伶牙俐齒,不知所云。」賀仙澄眉心更緊,道,「罷,你二人既然已經勾搭成奸,我飛仙門的臉面,總歸還是要顧的。明日出發之前,我便將你們二人私定終身的事,公諸於眾,多少保全一些包師妹的名聲。你可有話說?」
袁忠義滿面喜色,道:「如此甚好,真到了危急時刻,我一門心思保護好含蕊,旁人知道她是我內眷,總不好說什麼。那便有勞賀姐姐幫著主持了。」
「袁少俠,」賀仙澄沉默片刻,似乎輕輕歎了口氣,「你功力上佳,資質不錯,能與包師妹兩情相悅,對我飛仙門有益無害,我本不該阻撓。可少年男女容易衝動,我擔心你為了一時……一時色慾,做下這等決定,將來你若反悔,受苦的又是我這可憐師妹。」
袁忠義肅容道:「賀姐姐,自古以來就有娶妻娶德的說法。以色侍人者,色衰而愛弛。我與含蕊相處這些時日,已知道她溫柔善良,貼心體意,更重要的是,也有為國為民的滿腔熱血,跟著賀姐姐在此地拚搏,便是最好的證明。她為求援失身於惡徒,回來後可曾有過半句怨言?不過是深夜無人,才在帳中默默垂淚。這樣的好姑娘,一時色慾又算得了什麼?能讓她開心快樂,不再背負失貞帶來的千斤巨石,才是我真正所願所想。今日之後,她包含蕊就是我袁家的人,就是袁門包氏,她子即是我子,她女即是我女,誰若嚼她的舌根,便是辱我。大丈夫為此血濺三尺,又有何妨?賀姐姐,將來若是我讓含蕊受了委屈,你只管來質問我,問我還記不記得今夜這番話。我若還有一絲臉面,也當羞愧自裁,以謝天下!」
房門內傳來一聲壓抑不住的抽噎,聲音很輕,卻清清楚楚落在袁忠義耳中。
並不意外,包含蕊也是學武之人,即便睡得沉,師姐那麼嚷嚷,怎麼可能毫無感覺。
這番話本就有意說給她聽,搪塞賀仙澄,不過是順帶而已。
賀仙澄內功遠遜,並沒察覺,她對著袁忠義的臉端詳片刻,忽然莞爾一笑,道:「好,你能如此真心實意對待包師妹,是我飛仙門之福。你隨我來,我有些私密話,不能叫人聽去,不宜在此詳談。」
袁忠義略一思忖,擔心包含蕊跟來偷聽,便道:「賀姐姐稍待,我去看一眼含蕊,她方才睡得不安穩,萬一踢了被子,我得給她拉好,免得夜風清冷,受寒發病。」
賀仙澄神情複雜,輕聲道:「她自幼習武,豈會這麼羸弱。你這是把她當小女娃了麼……」
「她即便是天下第一高手,在我心裡,也是個該好好照料的女娃。賀姐姐先走,在院門等我,我去去就來。」
他說著往房內奔去,進門之後,果然包含蕊一副匆忙躺回床上的樣子,原本疊好的小衣亂在最上,整整齊齊的靴子也倒了一隻,被子更是亂了七分,亮出一大片白膩誘人的滑嫩脊樑。
顯然是醒過了。
袁忠義微微一笑,故意輕輕歎了口氣,輕手輕腳走過去,將被子為她拉高蓋好,低頭在她面頰上極輕一吻,這才返身出去,追著院外燈籠邁開步子。
他一時也猜不透賀仙澄到底有什麼話要對他說,心中不免惴惴,但一想到今晚所到之處全無證據留下,便又心中踏實,安安穩穩藉著燈籠的光欣賞起了面前款款扭動的盈盈纖腰。
走出不遠,在院牆下一個僻靜角落站定,賀仙澄轉過身來,等袁忠義走近停下,往他那邊靠了兩步,近到只剩一盞燈籠的距離,才輕聲道:「智信,你既然有此決心,今後,我也不再將你當作外人。飛仙門雖然儘是女子,但若有門人婚配,夫婿也會一視同仁。」
「如此甚好,多謝賀姐姐。」
「飛仙門在武功上的造詣並不如藥石之術,煉藥調毒,才是我們門派賴以生存之道。」
「這個在下已經略有耳聞。賀姐姐放心,我又不是為了學武才跟含蕊在一起的。」
賀仙澄明亮的眸子盯著他的眼睛,淡淡道:「我並非在說這個。飛仙門的本事你若願意學,包師妹自然會教你,我不會管。」
「那賀姐姐要說的是?」
「蠱宗此次出手,對那些蠻夷聯軍的影響,你應該已經所有瞭解吧?」
袁忠義略一沉吟,道:「的確,他們提供藥物,治療傷兵,釋放毒蟲,協助侵攻,一個個又都是身負武功的好手,算是一支強援。」
「我們飛仙門,在兩軍對壘之際,也是這樣一支強援。藥毒之術行走江湖也許不如武功重要,但萬千甲士對壘,毒與藥,遠比多幾個可以以一當十的武林好手有價值。」
袁忠義沉吟道:「我聽聞本州牧守此前專程拜會了飛仙門門主,想來,為的也是此事吧?」
賀仙澄點了點頭,「不錯,所以我才會在此。我們一行十人,如今已去其三。我們托糧草押官運送的上好傷藥,第一批已到城裡,第二批卻被蠱宗和敵軍擋在了外面。所以,此次東進突圍,勢在必行。」
袁忠義皺眉道:「賀姐姐有什麼話,只管交代便是。含蕊聽你的,我自然也聽你的。」
賀仙澄輕聲道:「李大哥武功雖高,但不夠果決。明日去段彪府上拜訪,單靠他,我覺得不夠安穩。此事需得有個後手。」
他暗道,看來這是要表忠心了,便點頭開口:「全憑賀姐姐安排。」
「你輕功頗好,內力深厚,全力出手一擊,我也不是你的對手。」賀仙澄面帶讚許之意,道,「段彪戒心極重,之前李大哥與他起過爭執,我認為,他對李大哥不會沒有防備。所以,明天對段彪真正的殺招,我打算交給你來進行。」
袁忠義肚中冷笑,他又不是不懂人心險惡的三歲娃娃,哄人這套他還是方仁禮的時候就比整個鎮子的人都強,成了狗子後整日跟孫斷那樣的魔頭相處,別說賀仙澄一身的心機味兒被他聞得清清楚楚,就是包含蕊那樣被他從裡到外征服肏開了花的,他也一樣不會不防。
賀仙澄這一套恩威並施,說到底就是為了保險起見,決定把刺殺段彪這個風險十足的黑鍋,丟給他這個初來乍到的年輕人背。
事成固然好,事情不成,他敢壓上身家性命來賭,賀仙澄絕對會翻臉說他是外面來的細作,包含蕊受他蠱惑,眾人一時不查云云。
保不準到時候還會把拓拔宏當場出賣,一群死士集體變了死人。
他略一權衡,道:「賀姐姐只管吩咐,我一定遵命。」
段彪這種龜縮死守的,就算能扛過一陣,對袁忠義來說,也沒有多少好處可撈,無非是城內所剩無幾的女子他可以大肆采吸一番而已。
只有突圍打通往後方的路,才是逃出生天的唯一方法。
那麼,被賀仙澄利用一次,倒也無妨。
「明日見了段彪,你聽我暗號。」賀仙澄眼中殺氣瀰漫,嚴肅道,「只要我拍你的肩膀,說一句,包師妹就托付給你了,那便是動手的意思。」
「好。我只要聽到這個,便出手殺了段彪!」他緊緊握拳,誠懇表態。
賀仙澄滿意一笑,道:「也要注重自身安危,到時候大家觀望形勢,若是周圍情況不對,我會設法為你製造一個出手良機。你只要拿出讓那個蠱宗高手斃命的實力來,段彪必定有死無生。」
「那個蠱宗高手,我也是誤打誤撞……」
賀仙澄微笑搖頭,道:「過謙了,我專門帶人一起去查驗了那些屍首,發現了不少有趣的事。智信,以你的功力,不要說區區一個段彪,就是李大哥那樣的劍仙,沒有防備受你一擊,也不存幾分生機啊。」
袁忠義心裡一驚,當時他篤定包含蕊心神激盪不會細想,並未收拾得有多麼滴水不漏,可沒想到這邊這麼忙,賀仙澄還會撥冗去查。
他心中千百念頭轉過,面上卻不動聲色,微笑道:「能為賀姐姐分憂,是在下榮幸。你是含蕊最信賴的人,自然也是我最信賴的人。我初出江湖什麼都不懂,以後還要請賀姐姐多加指點。」
賀仙澄將燈籠放低,柔聲道:「你這樣的青年才俊,能為我助力,我求之不得。指點談不上,以你功力,稍稍假以時日,便是江湖中絕頂高手之一,到時你還肯聽賀姐姐一句勸,那就再好不過。」
「賀姐姐經驗老道機敏聰慧,在下心悅誠服,今後即便我成了天下第一高手,論謀劃,心智,一樣遠不及你。只盼賀姐姐能看在含蕊的份上,始終對我不吝賜教才好。」
賀仙澄將燈籠垂得更低,光線自下而上映照,口唇鼻樑的陰影,彷彿將嬌美迷人的面龐切割成了數塊。
而她的眸子,卻彷彿比燈籠還要亮。
「我喜歡會裝傻的聰明人。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打算得到什麼。名聲?利益?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