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拜三下午。
期末考轉眼也過了三天,只剩明天的最後兩科,明天一過,後天禮拜五就是八月一日,也是暑假的開始。
我吃完午飯,坐在客廳裡,打開電視。
屏幕上出現的仍然是公寓倒塌事件的後續報導,事件發生尚不足四日,全國各大媒體的新聞記者依然盤據在事發現場,監督著災後復原的進度。
死者人數已經確定,共七十七名,多為該公寓的住戶以及進入大樓進行搶救的消防人員,隨著大樓一塊墜落而死。
首都的相關官廳長官也輪流出來表示意見,慨切陳詞,表達其沉痛的心情。
我看了一會,內容實在是了無新意,大樓下面的瓦礫殘骸也都清的差不多了,再看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便轉台看綜藝節目去。
此時,麗子裸著身,一雙飽滿圓滑的碩乳傲然挺立於胸,隨著她的腳步,一顛一晃,走進客廳。
麗子抓著喜久子的長髮,母親腰上綁著一件新的乾淨圍裙,除此之外,一絲不掛,四肢著地,給麗子扯著走。
我昨晚明明才用金風續月膏把她身上傷勢治好,現在喜久子腿上臀上卻又是一堆新的瘀青,顯然麗子是趁著我睡覺的時候偷偷玩弄她。
麗子甩著身後那條粗大的綠鱗尾巴,笑盈盈地,把喜久子牽到我的腳邊。
喜久子跪起上身,雙手貼著我的膝蓋,慢慢將頭臉探入股間,隔著短褲,親吻我的下體。
「小日……媽媽……」
喜久子顫聲道,「可以讓媽媽服侍你嗎?」
雙眸中閃耀著興奮的神色。
我看了看麗子,她黑亮的卷髮垂落在飽滿的乳房上,滿臉笑意,看來是她教喜久子這麼做的。
我點了點頭,喜久子把臉貼在我的腰上,母親濕潤的舌頭在短褲褲頭上摸索,吃力的將褲頭咬在嘴裡。
接著,我稍稍移動身體,讓喜久子用嘴將短褲褪了下來,露出逐漸勃起的陰莖。
母親張開她的口,緩緩把暗紅色的肉冠吮在嘴裡,頭頸上下滑動,專心地吸了起來。
「陛下,這只奴還讓您滿意嗎?」
麗子笑呵呵地問道,「要是她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奴馬上教訓她。」
「她沒什麼問題。」
我道,喜久子越含越深,兩腿之間暖呼呼的,十分舒服,「倒是樓上那條母狗,怎麼沒看你調教她一下?」
「嗯……」
麗子微笑,歪著頭道,「那隻小賤貨,不是奴能料理的,恐怕只能勞煩陛下親自動手了。」
「是嗎?」
我道,「你覺得她幽影裡頭的魔物是什麼東西?」
「那種規模的力量……」
麗子回答道,「大概是什麼女神一類的吧?奴只是條小蛇,實在難以對付……」
從佳奈平日的德行,實在很難相信她的幽影裡頭會有一隻女神級的魔物,不過親身經歷過換腕之痛的我,卻是不得不信。
「那這只呢?」
我摸了摸母親的亂髮,她專心的吮著陰莖,根本沒在聽我說話,龜頭都頂到了喉嚨上,喜久子口裡也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以陛下的實力,這種小東西,」
麗子嬌笑道,「現在就可以用鞭子收服她了。」
聽麗子言下之意,是要我直接用索魂鞭進入喜久子的幽影了。
嗡地一聲,索魂鞭鮮紅血手從我腳下竄出,鑽進喜久子的幽影之中,她腳下泥漿狀的幽影泛起一陣漣漪。
喜久子身子一顫,嘴裡熱燙起來。
我感到索魂鞭捲住了一樣東西,便將它從喜久子幽影中緩緩拖出。
暗綠色的瘴氣幽幽地順著地板,往四方飄散,從喜久子身下幽影中,血手吊起了一根被削成四方形的木頭柱子。
柱子上,一個女人裸著身體,被粗大的鐵鏈緊緊捆綁,她沒有四肢,只有一具軀幹連著頭頸,細緻如絹的長長黑髮濕透了,黏著半邊臉孔,發尖還滴著水。
無數蜘蛛蜈蚣等毒蟲,在裸女沾滿水珠的肌膚上緩緩爬行,咬嚙裸女蒼白的身體,吸吮著她體內的汁液,這些毒蟲毛色鮮艷,紅藍紫黃,和裸女慘白的肌膚呈現強烈對比。
裸女僅露出半邊臉孔,烏黑的眸子僵直呆滯,毫無生氣,宛若死人。從她身上波動的感覺來看,是類似餓鬼的惡靈之屬。
雖然我已經見識過不少魔物,但喜久子身上這只還真是奇形怪狀,模樣令人寒毛直豎。
「陛下,這是叫做蠱女的魔物,」
麗子道,「因為長期受各種毒物的咬嚙,她的體液能夠抗毒,是最佳的解毒劑,其鮮血病人喝了,可治百病……」
「……不過健康的人喝了,卻會一命嗚呼。」
麗子笑道。
「是嗎,還真是個奇怪的魔物。」
我道,捏了捏喜久子的耳朵,「……還挺適合這老母狗的。」
喜久子還以為我捏她耳朵是在鼓勵她,雙唇緊緊吮著陰莖,吸得越發賣力。
泥漿奔騰,我讓幽影把蠱女包覆起來,隱隱聽見鐵鏈崩落之聲。
撤回幽影,木柱鐵鏈等物皆已消失,只剩那具沒有手腳的女體漂浮在空中,蠱女黑髮遮面,半邊臉蛋露出淺淺笑靨,呆滯的眸子裡透著幾絲喜悅,身上爬行的毒蟲也不見了。
「啊啊……嗚嗚……」
蠱女似乎不會說話,張開口,嘶喊了幾聲,表達其感謝之意。沒了鐵鏈束縛,從她身上各處都隱約散出綠色瘴氣。
我點了點頭,把蠱女收入幽影中,她看起來渾身是毒,萬一不小心碰到了,說不定就這麼中毒了。
腰間一麻,在母親喜久子的賣力吸吮下,我在她口中注入濃厚的溫暖白漿。她熱情有餘,技術卻不足,所以花了這麼久時間才讓我射精。
喜久子敞開喉嚨,大口吞嚥,彷彿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瓊漿玉液一般,生怕漏掉一滴。
良久,陰莖脈動止息,喜久子緩緩讓陰莖從口中滑出,手扶著肉桿,暗紅色的舌尖把龜頭舔的乾淨閃亮,這麼熱心為兒子吸吮性器的母親,世界上應該沒有第二個了。
「啊啊……嗯嗯……」
舔著舔著,喜久子呻吟幾聲,蠟黃肌膚泛紅,額上也露出豆大汗珠,神色有異。
接著,她身子一軟,竟癱倒在地。
「你這畜生!在陛下面前竟然如此放肆!」
麗子見狀,怒道,彎下腰去,一把將喜久子從地上扯了起來。
喜久子神情恍惚,臉色潮紅,看來像是生病一樣。
「等等,」
我道,感覺到喜久子身體內部傳來魔物的波動,「可能是受到魔物的影響才會這樣,把她放到沙發上去。」
「是,陛下。」
麗子收起臉上駭人神情,溫柔地點頭,把喜久子放到一旁的長條沙發上。
「啊……小日……小日……」
喜久子臉紅髮燙,身上不斷冒汗,嘴裡呻吟。
我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頗高,似在發燒。
心念一動,我把蠱女又喚了出來,想要問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蠱女的身體漂浮在沙發旁,我見到她的模樣,又是一驚。
她的手腳竟然慢慢長出來了,雖然手臂只有短短一節,大腿也僅有一邊,但原本缺陷的手腳正在緩緩復生。
「啊啊……嗯……」
蠱女嗓音沙啞,喊了幾聲,告訴我喜久子只是尚未適應體內毒素,過幾天就沒事了。
「體內毒素?什麼意思?」
我驚道。
「噫……噫……」
蠱女又喊了幾聲,意思是我解放了她,所以喜久子受到了蠱女的影響,體內累積的毒素正往身體各處擴散,逐漸排出體外。
「什麼?」
我一聽,不禁緊張起來,「快給我停止!渾身是毒的你一個就夠了!」
「啊啊!」
蠱女接著又喊了兩聲,表示就算不小心放毒出來,只要及時喝下喜久子的血,就能夠中和所有毒質了,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是毒藥也是解藥,還真是方便啊……」
我皺眉,無奈地啐道,看來喜久子身上的變化無法逆轉,但我至少知道了預防之道,不會被自己的母親給毒死了。
我又把蠱女收回幽影之中,沉思一會,叫麗子去廚房取來一張小碟,劃破喜久子的右手拇指,盛了點母親的血。
我把小碟子擺在客廳中間的玻璃茶几上,以備不時之需。
此時,喜罪以魔相高大之姿,踏著鮮紅鐵靴,穿透牆壁,走進客廳內。
「爸爸,」
喜罪恭敬地蹲下,道,「圍牆拆乾淨了,多餘的石塊都堆在一起。」
說完,恢復嬌小的天使模樣。
我點點頭,本來看電視就只是為了打發喜罪拆除附近圍牆所需的時間而已,只是沒想到麗子會帶母親進來服侍我,還順便把蠱女也收服了。
「紗邪……銀雀兒!」
我道,喚出銀雀兒。
「奴婢在!」
銀雀兒笑道,從幽影中飄了出來,「嗚惡!」
然後連忙用手摀住口鼻。
「公子,恕小的無禮,」
銀雀兒低聲道,「以公子之尊貴,大可換個乾淨的地方居住呀?這兒的瘴氣似乎越來越濃了呢!」
「別埋怨這麼多了,你趕快把事情做完就可以回去。」
我道,指著沙發上,只在腰際綁著一條圍裙的喜久子,「幫我修整一下她的外貌。」
銀雀兒飄至喜久子上方,仔細端詳母親的模樣。
喜久子的褐髮在連日的拉扯下,顯得十分凌亂,身子消瘦,膚色蠟黃,一雙乳房也是垂軟在胸口上,一副人老珠黃的模樣,只有緊緊綁著圍裙的腰臀之間,還有著清楚的身段。
「嗯……這倒是件大工程……」
銀雀兒問道,「公子要我如何修改?是要重制新款,還是就原有款式修補即可?」
「重制新款是?」
我問道。
「奴婢會替此女設計一件新的天衣,外表看起來會和現在有所不同。」
銀雀兒道,「修補原樣的話,外表則不會變化太大,因為這件天衣破損得多,重新換一件可能還要比修補原衣輕鬆點。」
「不,還是保持原來的樣子好了。」
我道,想到母親突然換個模樣,還挺不適應的,我已經習慣觀賞她那張卑屈的臉孔了。
「好的,公子,奴婢這就……」
銀雀兒道,說到一半,臉上卻露出詫異之色。
「怎麼了?」
我問道。
「公子,此女身上本來有許多不潔之物,長期以來盤踞體內,這才造成天衣破損如此嚴重……」
銀雀兒眉頭緊蹙,道,「不過,現在她體內卻出現了另一股相抗衡之力……嗯……」
「你的意思是?」
我道。
「有很多破損的地方,可能會自己好了。」
銀雀兒道,「所以奴婢現在若是大肆修補,可能會適得其反。」
「所以奴婢暫時先不大修,補些邊角上的小皺折就好了。」
銀雀兒道,「等此女體內的諸般力道平靜下來,請公子再喚奴婢重新為其整裝。」
我點點頭,銀雀兒取出羊皮紙和黑色粉餅,和前天一樣,把喜久子的模樣繪在羊皮紙上,化作無數銀絲,送入天織機中。
看著銀雀兒踩動天織機的模樣,似乎不是一時三刻好的了的,我於是領著喜罪和麗子,一塊走上二樓。
走進佳奈房間,佳奈一如往常,跪在地毯上,雙手給狂信者吊起,只是她給銀雀兒用天織機一改,這幾天身上不斷流著黃色汗珠,所以地上另外又擺了一盆水,給她口渴時喝。
「哥……我要尿尿!」
佳奈一見我進門,神色焦急,開口便喊。
「誰准你直呼陛下的!陛下不是說過不准你說人話嗎!」
麗子怒道,嘴巴裂開,血盆大口裡,露出白森森的獠牙,作勢恐嚇。
「麗子。」
我道,「等她身體好了再說,這幾天先別管她。」
據銀雀兒所言,天織機修改完後,天衣要完全反映修補好的款式,中間可能需要一段時間,以佳奈來說是十二天,這段期間之中,身體若是受傷,便會留下難以回復的傷痕。
「……這幾天,你也別去騷擾我媽。」
我想到喜久子也在樓下受銀雀兒的修補,便加上這一句。我可不希望成果都還沒看到,就留下什麼不雅觀的疤痕。
「是的……陛下。」
麗子皺眉,看來十分無奈,但仍恭敬地道。
「你在學校裡選好人了嗎?」
我見她神色消沈,便問道。
由於麗子定期要吃人,所以這幾天她趁著監考之便,暗中在各班物色佳餚。
「奴已經選好三個人了,一男二女。」
麗子一聽,笑道,「陛下願意將她們賞賜給奴嗎?」
「先吃一個好了,」
我笑道,「明天到學校再給我她們的詳細資料。」
「是的!陛下!」
麗子大喜,跪伏下去,「奴誠心感激陛下!」
麗子的魅惑力只及於男性,而且是親眼看著她的男性,對女人、小孩、以及不在她視線範圍之內的男人,麗子其實沒法確實控制他們。
所以很多事情,都得要我出手幫忙,更何況是要不讓人起疑地吃掉一個學生。
「哥~~~~」佳奈著急地扭著臀,胸口上,一對乳房又顛又顫,沉沉地晃動,看來似乎大了些,但很快我就發現並不是佳奈乳房又發育了,而是她的腰變細的關係。
我解開狂信者,佳奈立刻裸著身子,爬了出去。我和麗子、喜罪跟在她後面。
佳奈以雙腿在前的姿勢爬下樓梯,蹲在玄關前,轉頭望著我。她倒還記得狗不能自己開門這件事。
我走到門前,把門轉開,佳奈立刻從門口爬了出去,時間正是下午兩點,屋外艷陽高照,暑氣蒸騰。
佳奈也顧不得可能會被路人看到,扭著臀,快速爬到屋後。
屋後的圍牆已經被喜罪搬除,與正後方的住家院子相連,這家人死了快一個禮拜,院子裡頭草也長了。
佳奈見到新地盤,毫不猶豫地爬到一塊草地上,蹲了下去,撒起尿來。
我看著佳奈的背影,她身上的膚色有了些許變化,麥色肌膚變的淡了些,白色肌膚則變深了些,泳裝的痕跡逐漸模糊,不復清晰。
她的象腿也瘦了下來,大腿上流著淡黃色的汗水,可能正在把體內多餘的脂肪流掉吧。
過了一會,佳奈滿足了她的生理需求,爬到我的身邊。
我命喜罪打開牆邊水龍頭,牽來水管。
「站起來,」
我對佳奈道,「我幫你洗澡。」
佳奈緩緩站直身體,她的眉毛變的細了些,嘴唇雖然還是脫不了香腸模樣,倒也小了點。不過最明顯的就是她的臉型了,那過寬的下顎整個窄了起來,臉蛋一小,和身材的比例就變得十分協調,不像之前一張餅臉,一看就覺得她頭太大。
附近有一堆灰色石磚,是喜罪把圍牆拆開以後堆起的,約有腰高。
佳奈安份地把手張開,雙腿伸直,趴在石磚堆上,把那多肉的臀部抬的老高。她的大腿雖變細了,但仍嫌有些過胖。
我走上前去,捏著水管,用水柱沖洗佳奈的下體。
「啊嗯!」
佳奈下體被冷水一沖,身子顫抖起來。
麗子從屋子牆角下取來專門為佳奈準備的香皂,置於石磚堆上。
「啊啊!」
我接著把水柱往佳奈頭上招呼,冷水打在後腦上,她不禁喊出聲來。
「快洗啊!」
我催促道。
「嗯……嗯……」
佳奈拿起香皂,往身上就是一陣亂抹,將滑膩的白色泡沫塗在身體各處。
我把水管移開,灌溉附近的草皮,等到佳奈洗的差不多了,這才又將冷水往她身上衝去。
「噫!」
佳奈被水柱噴的措手不及,連忙用雙手遮掩身體,「哥,好冷啊!」
「把手放開!」
我道,「在幫你洗澡你遮什麼遮!」
佳奈只好把手放開,閉上眼睛,以免水柱直接衝進眼裡。我把佳奈身上的肥皂泡沫洗掉,捏緊水管,將水柱往佳奈股間噴去,希哩嘩啦地打在她淫裂上頭。
「嗯!」
佳奈身子一顫,臀部扭動,想要躲避,但似乎是怕我罵她,勉強保持著姿勢,不敢動彈。
一邊用水打著佳奈,我望著她身下的幽影,一邊思考。
這傢伙的幽影規模不過大腿高度,但裡頭寄宿的魔物,其波動卻是我目前所見最強的,甚至讓我不敢任意出手試探,深怕一出手,手就沒了。
最近幾天,或許是期末考的下午比較悠閒之故,我回想起這幾個星期的經歷,發現在母親、佳奈、伊織、麗子、雪川這五個本來就具有幽影的人身上,其實有著一個共通點。
這個共通點就是:她們身上都寄宿著魔物。
由於依格爾曾經告訴我幽影就是阿劫瑪諦,是意識宇宙和物質宇宙融合的地點,而魔物往往是其融合的結果,所以我一直以為幽影裡頭有魔物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而一直沒有去仔細思考,為什麼「我的幽影裡頭沒有魔物」仔細一想,實在是很奇怪的事情,我的幽影比她們五個人的幽影加起來都要來得大,但是裡頭卻是空的,沒有半隻魔物,如果連佳奈的幽影裡頭都有女神,那我的幽影裡面至少也該住個魔王什麼的吧?
或許,魔物和幽影的大小其實沒有關係?我見佳奈被水沖的臉色蒼白,身子發抖,才把水管交給喜罪,領著佳奈,讓她從廚房的後門爬回屋子裡。
###晚上,小心翼翼地用完母親做的晚飯後,我坐在客廳中看電視,麗子坐在我身旁,一臉浪意,嘴裡一直念著要我處罰她這只下賤的奴隸,一看便知她皮下綠鱗在癢,想要我用索魂鞭狠狠幫她刮個幾下。
佳奈趴在沙發旁的地板上,麗子幫她弄來了一套狗餐具,說穿了就是在大盤子上擺著兩個圓盆,一個裝晚飯,一個裝湯,吃的東西倒還和我沒什麼不同。她把臉埋進圓盆裡,努力地用舌頭捲起食物,送進嘴裡,因為不能用手,所以可以想見佳奈的舌頭會變的比以前靈敏許多。
但這難得的悠閒夜晚,卻被一個不速之客給打擾了。
叮咚~~~不曉得多久沒聽見門鈴的聲音,我一時之間還反應不過來,想不起那是門鈴。
叮咚~~~當門鈴第二次響起,我這才打開玄關正門,探頭一望。
只見一個年紀看起來不滿二十歲的小混混,手指黏著圍牆上的門鈴開關,按個不停。
他身後停著一輛黑色轎車,十分眼熟,記得草間一馬也是開這種車。
果不其然,一見到我從家裡出來,草間一馬穿著白色襯衫的巨大身軀立刻下了車。
他二話不說,先往那小混混臉上賞了一拳。
磅地一下,那小混混被打飛了四五步遠,彎著腰,捧著臉,表情驚愕。不過看來草間有手下留情,不然以他噸位,就算一次對付三個小混混應該也是照樣打昏。
「叫你按門鈴,你按幾下就可以了,按個不停幹什麼!」
草間怒道,「要是惹大哥生氣,你現在人頭已經不知道滾哪去了!」
草間轉過頭來,「大哥,對不起,這傢伙是最近收的,還沒教好……」
一臉愧疚地道。
「那倒沒什麼關係……」
我問道,「你今天怎麼又來找我?」
「大哥,這件事有點難以啟齒……」
草間面露難色,低聲道,「其實是有關條子的事情……」
「他是我們的大哥?他年紀比我還小耶!」
豈料那小混混還真不長眼睛,又跑過來插嘴道。
草間這回真的惱了,右拳又往那傢伙臉上招呼,這次沒有手下留情,咚地一聲,那小混混便這麼躺下了。
「……警察怎麼了?」
我接著道,心中卻已有了點著落。
「……最近條子要錢要的變本加厲啊,簡直跟搶劫沒兩樣。」
草間低聲道,「以前他們都怕給人知道,小心翼翼地,叫我們用很麻煩的方法給他們錢,現在不知道是吃錯藥還是生錯病,竟然帶特警組的人全副武裝衝進附近的賭場酒家,用散彈鎗抵著老闆和客人的腦袋要錢啊……」
「嗯。」
我點點頭,白錦那傢伙,還真是執法有方。
「有很多小幫派的腦袋不想給錢,就被抓進警察局,本以為做做筆錄,罰點錢就沒事了,沒想到那些人竟然就這麼不見蹤影,再也沒從警察局出來,短短四天已經不見了五六個人,底下的人全都亂成一團。」
草間續道。
「不過,」
講到此處,草間卻笑了起來,「托條子的福,我可是一口氣就收了幾十個人哩,哈哈!」
「……是嗎?」
我笑道,「那你到底有什麼問題?是怕到時條子也會來找你嗎?」
「大哥英明啊。」
草間陪笑道,「今天小弟就是來請大哥幫忙的,希望能借大哥之力,處理一下這群發瘋的條子。」
「……我已經處理過那些條子的老大了。」
我道。
「這……大哥意思是?」
草間奇道。
我於是將白錦修二真魔化的事情告訴了草間,草間聽完,一臉錯愕。
「那老不死現在是妖怪?」
草間驚道,「他變成妖怪就可以讓手下聽他的話亂來?」
「大概他是用什麼方法控制了屬下警察吧,」
我道,「對魔物來說是常見的伎倆。」
「那……大哥,」
草間立刻接著問道,「那老不死應該會聽大哥你的話吧?能不能叫他……」
神情興奮。
「喂,」
我打斷草間,「我什麼時候變成你的保母了?你自己的問題自己想辦法解決,我可不想一天到晚為了別人的事忙東忙西。」
「是……」
草間難掩臉上失望,低聲道,突然又振奮起精神,問道:「大哥,變成妖怪之後,真的就可以不老不死?」
「只是不太容易死而已,至少一般人殺不死妖怪。」
我道,「只要不惹到我的話。」
「那……大哥,你可不可以把小弟也變成妖怪?」
草間沉思一會,下定決心,道。
「你也想變成妖怪?」
我奇道。
草間點點頭,跪了下去,「大哥,小弟求求你,請再幫小弟一次!」
喊道。
「要把你變成妖怪是沒什麼,但是變成魔物以後,你可是再也無法回復人身的,這樣也沒關係嗎?」
我問道。
「沒關係!」
草間毅然道,抬頭望著我,「為了出人頭地,區區一副身體,沒什麼好可惜的!」
「是嗎?」
我點頭道,「那我這就動手了。」
嗡地一聲,我運起索魂鞭,刺進草間胸前,取出他的靈魂,草間身體一僵,上半身往前一倒,保持著跪伏姿勢,動也不動。
我將幽影灌入草間靈魂之中,雖然想讓草間獲得比較強的力量,灌注比較多的幽影,但靈魂對幽影的接受度似乎是固定的,所以草間接受的幽影最後並沒有比白錦多。
完成了灌輸的步驟後,我把靈魂送回草間體內,一見到他身下黑泥竄動,我立刻將自己的幽影覆蓋上去。
紅光隱約,草間的氣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旺盛的魔物波動。
收回幽影,我看了一眼地上的草間。
他身上的襯衫破裂,身子大了一圈,身上皮膚變的又紅又硬,一頭黑色亂髮垂在地上。
草間慢慢站起身來,他的身材竟然比還是人時更高大了,簡直就是根紅肉柱子,看起來似乎有兩公尺那麼高,手臂和電線桿一樣粗,手掌更是比我的頭還大。
「大哥……我變成妖怪了嗎?」
草間用低沈的嗓音問道,他額頭中央長了一隻角,彎彎的往上翹,嘴裡露出幾顆白森森的獠牙,一對黃澄澄的眼珠子銅鈴樣大,加上紅通的臉皮,看起來就像是寺廟裡面那些面貌兇惡的門神。
「嗯,一看就是副妖怪模樣。」
我笑道。
草間看了看身旁的黑色轎車,大手抓住轎車底盤,竟然輕易的把車子給抬了起來。
草間興奮地上下抬動轎車,似乎把那當成啞鈴在玩。
最後,草間把車子放下,車身落回地面,劇烈搖晃,發出轟然巨響。
「哈哈!」
草間開心地大笑,「大哥,這真是太棒了!車子拿起來就跟玩具一樣輕!」
身上的襯衫碎成一條條白巾,勾在草間胸口鋼絲般的體毛上。
「你會不會變回人的模樣?」
我看著草間臉上忘我神情,心裡好笑,問道。
「感覺好像可以……」
草間問道,「大哥,為什麼我要變回人的模樣?」
大臉上一副不解表情。
「那你要把車子扛回家去嗎?」
我笑道,「你長這麼大,怎麼坐進車子裡?」
草間看了看那輛黑色轎車,又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這才恍然大悟:「沒錯!大哥說的是!」
他說完,身子漸漸縮小,恢復成人形,紅膚褪成白色,額上的角也收進腦中。
「我已經幫你了,剩下的靠你自己吧。」
我道。
「大哥的恩澤,小弟謹記在心。」
草間散著一頭亂髮,恭敬道,身上的衣服褲子都爛了。
我點了點頭,這才轉身走回屋中。
關上門,我聽見草間的咒罵聲,他似乎想把昏倒在地的手下給踹醒。
###「小日……」
喜久子站在狹窄的走廊上,見我從屋外走進,問道,「是誰啊?」
「只是個黑道老大而已。」
我道。
「黑……黑道?」
喜久子一聽,臉上露出懼色。
「沒什麼好怕的。」
我道,仔細端詳母親的臉孔,她氣色不錯,臉色沒那麼黃了,額上有著一層薄汗,胸口汗珠點點,雙手手臂和圍裙上都還是濕的,顯示她剛剛才把碗洗完。
我伸出手,摸了摸喜久子的額頭,她還在發燒,可是神色看起來卻十分清醒。
「小日……」
喜久子顫聲道,神情扭捏,「媽媽……後面又在癢了……」
「哼,才幾天沒通你,你就受不了啦?」
我笑道。
喜久子皺起眉頭,表情羞愧,眼神中卻隱然有股興奮之情。
不過我今晚想要調教佳奈,喜久子就留給紗邪佳對付好了。
我從幽影中喚出紗邪佳,和伊織同樣長相的夢魔揮舞著背後黑色雙翼,金色瞳孔閃閃發亮,笑嘻嘻地在我身邊盤旋。
喜久子大感訝異,注視著我身旁的夢魔,她現在已經可以直接目視魔物了。
「我媽很久沒有給淫肉蟲通一通了,後面癢的厲害,你幫幫她吧。」
我道。
「這點小事,交給我吧!」
紗邪佳笑道。
「咦……」
紗邪佳話說剛說完,臉上便露出驚訝之色,「影哥哥,淫肉蟲死了耶?」
「死了?」
我驚道,「怎麼死的?」
「這女人身上飄著毒霧,」
紗邪佳道,「大概是被毒霧毒死的吧?」
「毒霧?」
我奇道,定睛一看,這才赫然發現喜久子口鼻之中,隨著呼吸,正隱隱散發著淡綠色的氣體,因為顏色十分稀薄,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小日?」
喜久子見我表情不善,惶恐道,「媽媽是不是怎麼了?」
「你的……」
我正欲開口,突然一陣頭暈目眩,胸口噁心,險些站不住腳,連忙摒住呼吸,衝進客廳裡。
一進客廳,我拿起玻璃茶几上那一小碟喜久子的鮮血,過了這麼久,那血竟還未干,亦無凝結,我立刻吮了一口。
一股惡臭從口鼻中冉冉升起,害我差點把喜久子的血給吐了出來,好不容易才把它給吞了下去。
嚥下母親的鮮血後,沒多久,身上的不適便全都消失了,還真是藥到病除。
「小日……」
喜久子神情緊張,以為自己又做錯了什麼,不敢走進客廳。
「你站在那裡不要動。不要講話。」
我道,希望可以藉此遏制喜久子散播毒氣的速度。
我看了看地上的佳奈,還有沙發上的麗子,麗子是不用擔心,這傢伙大概來一百個喜久子也毒不死,不過佳奈就很危險了,她以後經常要跟喜久子窩在家裡,性命十足堪憂。
我看了看碟子裡,剩下的血還有一口的量,便一把抓起佳奈的頭髮,把碟子抵在她嘴上。
「嗯嗯?」
佳奈大驚,「哥,你要……」
道。
「給我喝下去!」
我道,「快點!」
佳奈被我緊張的表情嚇住了,張開嘴巴,乖乖地把喜久子散發惡臭的血液吞下。
「嗚嗚……」
佳奈蹙緊眉頭,「好臭,這什麼東西啊?」
總算把血嚥了下去。
「呼……」
我這才坐回沙發上,大大喘了口氣,雙腿感覺十分虛浮,或許是受到喜久子毒氣的影響。
「陛下,您看來很是疲累,要不要提早休息呢?」
麗子見狀,嬌聲道,走到沙發後方,一雙手在我肩膀上按摩起來。
「早知道就不要解放蠱女了,一不小心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歎道。
「小日……」
喜久子萬分愧疚地爬到我腳前,「媽媽……媽媽這次又做錯什麼了?」
她情緒一激動,口鼻中的綠色毒霧便顯得更加濃厚。
「影哥哥,你真是倒霉啊,」
紗邪佳一屁股坐在喜久子背上,笑道,「沒想到差點被自己的親生母親給毒死。」
「毒……毒死?」
喜久子一聽,大驚失色。
「你們安靜一點……」
我歎道,喜久子這麼一近身,我頭又痛了起來,「你再多弄點血給我。」
我對著喜久子道。
喜久子連忙站起身,端起几上的碟子,走到廚房裡去。紗邪佳從喜久子背上飄落,坐在沙發靠背上,不改臉上嘻笑表情。
我閉上眼睛,腹中陣陣噁心難過,以後該不會每天都這樣吧?萬一果真如此,這屋子可就是名符其實不是給人住的了。
身側一沈,麗子貼身坐下,她暖暖的唇壓了上來,鑽進嘴裡的蛇信卻是冷冰冰的。
一股帶著鹹腥味的冰涼液體順著蛇信流入我口中,耳邊只聽得麗子柔聲道:「陛下,您先喝點奴的血吧,這會讓您舒服些。」
她似乎先把蛇信咬破了,才伸進我的嘴裡。
我緩緩飲下麗子的血,感到體內的噁心逐漸消退。
一股難以抵禦的睡意猛然席捲了我,這感覺十分熟悉,是意識宇宙對我的呼喚。
「阿劫瑪諦,好久不見了。」
一道充滿笑意的男性嗓音遠遠地道,「這次我總算有東西可以招待你了,哈哈哈!」
「洛基……是洛基嗎?」
我勉強維持意識,在心中低語。
「……」
洛基似乎又說了什麼,但我已經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