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指天下 第四章 萬蠱之王

  在現代,鐵浪看到毛毛蟲絕對一腳踩扁,現在為了活命,也只能讓這肥嘟嘟的東西爬到嘴裡,而且他能感覺到金蠱碰到他的喉頭,讓他差點整個人都跳了起來,身子更是大起雞皮疙瘩。

  阮飛鳳看著驚恐不安的鐵浪,笑道:「在族裡,野人都以能被金蠱入體為傲,楊公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鐵浪想反駁阮飛鳳,可又怕一不小心把金蠱吃進肚子,所以只能無奈的維持張嘴姿勢,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雖看不到金蠱,可鐵浪能感覺到金蠱已到了喉結處,並在那兒蠕動著,陣陣疼痛讓他渾身都冒出冷汗,卻還要維持著呼吸平穩,他覺得自己就像懷孕的女人般,一直想幹嘔,握緊的拳頭都被汗水濕透了。

  片刻後,鐵浪喉嚨的疼痛減輕了幾分,覺得那兒好像有口水堵著,很想下嚥。

  當他感覺到金蠱正往外爬時,他實在忍不住,撫胸乾嘔,可憐的金蠱直接被他吐出來,幸好阮飛鳳伸手接住,否則絕對落地摔死。

  「現在感覺如何?」

  阮飛鳳問道。

  鐵浪乾咳數聲,總覺得嘴裡還有東西,擦了擦嘴角,道:「至少不想吐了。」

  「奴家不是問這個。」

  阮飛鳳已將金蠱裝進蠱爐內,「功力恢復了嗎?」

  鐵浪試著運氣,丹田輕易聚起一股真氣,更是讓鐵浪覺得輕鬆了不少,他便摟住阮飛鳳,驚喜道:「果然好了。」

  「你會把奴家弄疼的。」

  阮飛鳳忙推開鐵浪,道:「奴家身子骨很脆弱的。」

  「我是太興奮了。」

  鐵浪做了個鬼臉,道:「我以後會對你很溫柔,你放心吧。」

  「奴家可看不出來。」

  阮飛鳳白了鐵浪一眼,笑得非常甜,彈了一下鐵浪額頭,道:「現在可不是耍嘴皮子的時候,我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能讓夏瑤姑娘白白死去,我們要替她報仇。阿木爾太讓我失望,我也該大義滅親了。」

  「難道鳳兒你有什麼法寶可以制服他們?」

  鐵浪興奮道。

  「有。」

  「哪兒?快給我看看。」

  說著,鐵浪魔手還在阮飛鳳身上摸來摸去,摸得阮飛鳳整張臉都紅了。

  「又不在奴家身上。」

  阮飛鳳忙撇開鐵浪的手,再摸下去,阮飛鳳真擔心自己下面又要濕了。

  「那在哪兒?」

  阮飛鳳手點朱唇,眼眸含媚,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是金蠱?」

  「算了,奴家不逗楊公子了,奴家的法寶便是楊公子。」

  「我?」

  鐵浪指著自己的鼻子,乾笑道:「那你還不如說是我下面那根東西。」

  「難道楊公子會用那東西去……捅阿木爾和巫王嗎?」

  鐵浪使勁搖頭,道:「暫時還沒有那種「性」趣。」

  「我知道楊公子武功高強,不過要接近阿木爾或者巫王還是有點困難,楊公子又是中原人士,對毒蠱接觸甚少,很容易中了蠱毒,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我確實很怕毒蠱,會在不知不覺間中了毒,一發作便什麼都做不了。」

  「所以只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們必須再想辦法弄到蛇蠱,用它們控制阿木爾及巫王,他們被制住,其他人便會臣服。」

  阮飛鳳含笑道。

  鐵浪眉頭緊皺,問道:「是不是又要去蠱井?」

  「在野人女真族,女巫衛不會超過十個,而她們的職責都是守護蠱井,當然,蠱井也不只一個,往南走,大約四里處有一個蠱谷,那裡也有蛇蠱,不過族人從來不敢進入蠱谷,那兒是野人女真族的禁地,入口有六個女巫衛把守著,也許我們可以從那兒弄到蛇蠱。」

  聽阮飛鳳說完,一直不正經的鐵浪面色凝重,道:「為什麼被視為禁地?」

  「聽說那兒有種冰蠱,非常可怕。」

  阮飛鳳拉住鐵浪的手,道:「若實在不行,楊公子別回中原,找個地方住下,別去管江湖和朝廷的紛爭了。」

  鐵浪覺得阮飛鳳的思想和葉夢嵐有幾分相似,也許都是因為經歷太多了:他摟住阮飛鳳這具散發淡淡幽香的嬌軀,道:「我還有太多的事要去完成,沒有權利享受安定,放心吧,安定的日子總會來臨,到時候你也許可以和晴兒相認。」

  「那可不成,我寧願她覺得我這個娘已死了,也不希望她知道我與楊公子的苟且之事。」

  阮飛鳳忙道。

  「若晴兒希望你和我在一起呢?」

  「不可能的。」

  阮飛鳳搖頭道:「再怎麼看得開,也不可能同意母女倆共事一夫。」

  「那到時候再說。我們先去蠱谷,不能再耽誤了。」

  「楊公子真是正義之士,鳳兒能服侍你是上輩子積來的德。」

  阮飛鳳抿嘴而笑。

  「記得你說的話,要服侍我一輩子喔。」

  「鳳兒知道,走吧,不能再耽擱了。」

  走至窗戶前,鐵浪不由分說便將阮飛鳳攔腰抱起,在她的驚呼聲中,鐵浪踏地而起,飛出窗戶,腳尖在樹枝上點了幾下,人已飛出百尺之外。

  太久沒用過鷹翔晴空,加之透過《吮陰心訣》增加了不少的功力,所以鐵浪飛起來特別順,像一隻飛燕般往南邊飛去。

  「太高了……啊……楊公子……我怕會掉下去……」

  從未離開過地面的阮飛鳳嚇得面色蒼白,緊緊摟著鐵浪,每往下看一次,她便發出一次驚叫,那聲音比達到高潮時還高不少。

  由于飛得太急,風不斷衝擊著阮飛鳳衣襟,導致衣襟敞開,露出乳肉,紅肚兜被扔在牢裡,裡面自然沒有肚兜遮掩美乳。

  「楊公子……這樣子不行……」

  雙乳隨著阮飛鳳急促呼吸而抖動著。

  鐵浪不理會阮飛鳳,一邊盯著阮飛鳳胸前風光,一邊朝前飛去。心神不定導致飛得不太順利,還差點撞到前面一棵參天松樹。

  無法遮掩春光的阮飛鳳白了鐵浪一眼,道:「認真點,我可不希望掉到地上。」

  「不會的。」

  鐵浪突然俯身吻住阮飛鳳乳溝,並伸出舌頭攀上一座乳峰之巔,那兒正有一顆櫻桃在等著他的品嚐。

  「小心!」

  阮飛鳳喊出聲。

  鐵浪忙抬起頭,又有一棵松樹擋在前面,鐵浪忙歪向一邊,雖從松樹邊飛過,肩膀卻撞了下,疼得鐵浪齜牙咧嘴。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來!」

  阮飛鳳白了鐵浪一眼。

  「為了你,死也願意。」

  鐵浪調笑道,望著前方,一座瀑布出現在那兒,而眼前是一條近乎靜止的小河流,上面什麼植物都沒有,動物更別提了,兩岸也是枯黃一片。

  阮飛鳳順著鐵浪目光往前看,道:「蠱谷藏在瀑布後面。」

  「真是死氣沉沉的地方。」

  鐵浪已落向岸邊。

  落到地面後,阮飛鳳忙拉好衣襟,道:「毒蠱的毒氣溢出蠱谷,它們將這條河裡的魚兒都毒死了,連那些植物也受到牽累。」

  「女巫衛是不是躲在瀑布後面?」

  「應該是吧。我從未來過這兒,也不是很瞭解,我只知道有這地方的存在。」

  「既然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走吧。」

  「等等。」

  阮飛鳳叫道:「蠱爐忘記帶了,剛剛被你抱起來便忘記了,若沒有蠱爐,我們進去是找死。」

  「那你在這兒等我,我現在回去拿。」

  「小心些。」

  鐵浪笑了笑運氣而飛,腳蹬了幾下便消失在阮飛鳳的視線中。

  鐵浪還未到達部落,他便看到阿木爾正帶著十幾名巫衛往蠱谷方向趕去,看來是猜測到他們的行蹤,見狀,鐵浪只好加快速度。

  跳進阮飛鳳的房間,見蠱爐完好無缺,鐵浪鬆了一口氣,抱起便往蠱谷飛去。

  鐵浪落地後,阮飛鳳從躲藏的地方走了出來,抱過蠱爐,欣慰道:「幸好你很強,否則拿一個蠱爐都不知要多久。」

  「不強也活不到現在。」

  頓了頓,鐵浪繼續道:「阿木爾帶著巫衛往這邊來了。」

  「無妨,他們絕對不敢進蠱谷。」

  阮飛鳳堅定道。

  「不過危機感還是要有。」

  鐵浪望著那座瀑布,又想起若仙島的天仙泉,更想起了獻身於自己的三雛,也不知道她們醒來了沒有,鐵浪只希望她們能早點醒來,要不這心病永遠無法被治癒。

  見鐵浪失神,阮飛鳳便問道:「楊公子,你怎麼了?」

  鐵浪回過神,笑了笑,道:「想起了故友,呵呵,沒事,走吧。」

  為了確定女巫衛的位置,鐵浪和阮飛鳳並沒有沿岸邊前進,而是走進草叢中,緩慢前行。

  走至瀑布前的深潭附近時,鐵浪看到六個女巫衛確實在瀑布後面,四個站著,另外兩個盤腿而坐,正互相聊著,不過聲音都被瀑布落潭聲掩蓋了。

  在她們後面則是一個丈餘高,五尺寬的山洞。

  「楊公子,她們由奴家引開,你先進入蠱谷,不過別進得太深,奴家怕楊公子遇到冰蠱。」

  「我不能讓你冒險。」

  「她們一直都在這兒看守,不會知道部落發生的事,所以她們會誤以為我還是巫醫,不會起疑心的。」

  阮飛鳳笑了笑,鐵浪正要開口時,她已往外走。

  鐵浪忙拉住阮飛鳳的手,道:「保護好自己,你還要服侍我一輩子呢!」

  阮飛鳳白了鐵浪一眼,嗔道:「楊公子怎麼只知道這種事。」

  「因為和你在一起很舒服。」

  鐵浪調侃道。

  阮飛鳳面頰泛紅,忙掙脫鐵浪的手,道:「奴家會照顧好自己,也請楊公子保重。」

  「保重。」

  待鐵浪鬆開手後,阮飛鳳徑直走向入口,鐵浪則伺機行動。

  女巫衛見巫醫前來,她們忙站成一排,顯得很謙卑,阮飛鳳則面帶笑容和她們交談。

  聊了片刻,阮飛鳳以岸邊出現大量毒蠱為由,要求女巫衛前去查看明白。

  一聽這話,女巫衛都嚇到了,若是蠱谷逃出大量的毒蠱,她們很可能會受到巫王的責罰,所以四名女巫衛忙去查看。

  片刻,阮飛鳳又支開另外兩個女巫衛,讓她們到對岸去查看,她則替她們看守入口。

  這是巫醫說的話,她們當然不會有過多的遲疑,所以都離開了。

  成功支開六個女巫衛,阮飛鳳勾勾手指,鐵浪遂奔向入口,女巫衛還未反應過來,他已拉著阮飛鳳的手跑進蠱谷。

  與此同時,阿木爾帶領的巫衛也到達岸邊。

  一看到鐵浪和阮飛鳳進入蠱谷,頭包著布條的阿木爾眼睛瞪得非常大,怒道:「那些蠢女人,竟然連一條狗都不如,門都看不住,回去一定要好好懲罰她們!」

  阿木爾本想將他們在到達蠱谷之前攔下,沒想到事與願違。面對這散發死亡氣息的蠱谷,阿木爾還真不敢進去,所以只能讓人守好入口,守株待兔。

  入口好似一道門,而門的另一邊則是荒涼之地,滿地黃沙,兩邊都是二、三十丈高的傾斜鬆散沙層,上面還有雨水流過的痕跡,像一條條青蛇爬過般,沙層上還有數不清的洞窟,大小不一,最大的直徑達六尺左右,最小的只有小指大小。

  令鐵浪驚訝的是,縱然兩側都是黃土高坡,可眼前這條直線小路卻泥濘不堪,還有數不清的水坑,根本看不出它們的深淺。

  阮飛鳳倒吸一口涼氣,道:「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毒蠱,真是太可怕了!」

  「哪裡?」

  鐵浪問道。

  阮飛鳳指著那些洞窟,道:「毒蠱一般躲在裡面,楊公子你數數有多少只吧。」

  「我還以為都是水沖出來的,難道都是毒蠱住的地方嗎?」

  鐵浪不由得問道。

  「其實也沒有這麼多,因為毒蠱間經常互相吞食,若有一隻非常強大的毒蠱在這兒,那麼弱小的毒蠱將被它吃掉,延續數年甚至數十年,這兒將只剩下那只毒蠱。」

  頓了頓,阮飛鳳補充道:「就如傳說中的冰蠱,它絕對算得上毒蠱中的霸王,真希望那只是傳說,不會在這兒遇到。」

  「按照鳳兒你的猜測,若真有什麼冰蠱,那蛇蠱豈不是都被吃了?」

  鐵浪反問道。

  「所以希望我的猜測是錯的。」

  阮飛鳳回頭看了一眼入口,道:「就怕阿木爾他們衝進來,所以我們必須走遠點。」

  「盡量別踩到水坑,有些可能是無底洞,絕對比鳳兒那兒還深。」

  「你又取笑奴家了!」

  阮飛鳳白了鐵浪一眼。

  鐵浪嘿嘿一笑,拉著阮飛鳳的手往前移動,每踩出一腳都非常小心,他還真怕這些水坑象沼澤地,一掉下去整個人都被吞沒。

  百餘步的路程竟然花了半刻鐘,足以見這地方的可怕。他們不僅僅要預防滑入水坑,還要預防突然冒出的毒蠱,不過到現在還未看到一隻毒蠱,鐵浪當然希望如此,他現在對毒蠱有種恐懼,可阮飛鳳倒希望能遇到毒蠱,否則阮飛鳳的擔心將越來越強烈。

  這裡是蠱谷,本應有各種毒蠱出現才算正常,若沒有,則說明很多毒蠱都被攻擊性極強的毒蠱吃了。

  「這裡吧。」

  見前後都沒有水坑,阮飛鳳停住腳步,旋轉著蠱爐,取出了兩顆蠱蛋,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道:「真希望能見到蛇蠱,被咬幾口都甘願。」

  鐵浪注視著荒涼的四周,道:「還未出現任何毒蠱。」

  「這說明這裡很可能隱藏著一隻相當強的毒蠱,比如冰蠱。」

  「那是傳說而已,不用那麼在意。」

  鐵浪安慰道,卻有點忐忑不安,正看著那些洞窟,也希望有蛇蠱爬出來。

  等了足有一刻鐘,周圍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甚至連風過山谷的聲音都聽得異常清楚,阮飛鳳的裙擺隨風而舞,兩條又白又嫩的大腿不時顯出,一雙紅色布鞋裹著她的三寸金蓮。

  過了兩刻鐘,鐵浪實在有點按捺不住,便道:「看來這裡真的沒有蛇蠱。」

  「這真不是一個好兆頭。」

  「這裡有六個女巫衛,而之前那個蠱井有兩個,那麼,是不是哪裡還有一個蠱井由最後的兩個女巫衛看守?」

  鐵浪問道。

  「是有。」

  「那我們可以去那裡找蛇蠱。」

  「但是那兒只有幼蠱,就算有年幼的蛇蠱,也需好幾個月才能長成成體,我們有這時間等嗎?」

  阮飛鳳轉身看著鐵浪,心有點酸的她乾脆靠在鐵浪胸前,嚶嚀而泣,喃喃道:「這可怎麼辦,沒有蛇蠱,奴家便無法達成楊公子的要求。」

  「鳳兒,你怎麼像個孩子一樣。」

  鐵浪手指插入阮飛鳳髮絲間滑動,道:「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我可以打扁他們全部人。」

  「只是覺得我很沒用。」

  「你是巫醫,救了很多人的性命,難道不是嗎?」

  「楊公子你別安慰奴家了,奴傢俱的很沒用。」

  鐵浪還想繼續安慰阮飛鳳,卻覺得一陣冰冷,忙問道:「鳳兒,你會不會覺得……」

  「冰蠱!」

  阮飛鳳叫出聲,忙扭頭,急道:「看來傳說都是真的,這裡確實有只冰蠱在,我們不能再待在這兒了,真怕它連人都會吞下去!」

  鐵浪剛想說話,卻見前面的水坑頃刻間結成冰,並迅速蔓延,還能聽到水結冰發出的細微聲響,如骨骼被折碎的聲音。

  「快走!」

  鐵浪拉住阮飛鳳的手想往後跑,卻見身後的水也全部結成冰,正冒出陣陣寒氣。

  頭頂是烈陽,腳下卻是散發惡寒的冰層。

  「替我們鋪路,更好!」

  鐵浪自我安慰著,拔腿而跑,見阮飛鳳使不上勁,鐵浪乾脆將她抱起來跑,他寧願被阿木爾種蠱也不願意死在冰蠱手裡。

  跑不到十步,鐵浪忙剎住雙腳,正看到一隻巨大蟲形冰怪從斜坡滑下來,岩石從它身前滾下,砸得冰層裂痕盡顯。

  這冰蠱長達二十尺,渾身透明,背部還長有猶如冰錐般的利刺,隨著它身體的蠕動互相撞擊,發出極刺耳的聲響。

  它一張嘴,口中遂噴出陣陣寒氣,上下顎是比拇指還長上兩倍的尖齒,發出猶如嬰兒啼哭般的聲音。

  它離入口非常近,所以那些巫衛都看在眼裡,嚇得匍匐於地,不斷磕頭。

  谷外的阿木爾一直以為冰蠱只存在於傳說中,完全不知道它真的存在,所以他也嚇得雙腿發軟,更覺空氣驟冷,都快被凍僵了。

  阿木爾呼出寒氣,知道這裡絕不是久留之地,所以便讓巫衛都跟隨自己回部落,卻不讓另外六個女巫衛回去,他甚至希望她們被冰蠱吃掉,以懲治她們的看守失職。

  「我們被它堵死了。」

  鐵浪道。

  「我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的蠱,真不知它到底吃了多少蠱才變得這麼大。」

  阮飛鳳身體不停發抖,氣溫已接近冰點,她細皮嫩肉不受凍才奇怪呢。

  看著那只慢慢蠕動的冰蠱,鐵浪握拳道:「一隻肥蟲而已,我一隻手可以將它的腸子都掏出來。」

  「這是冰蠱,是萬蠱之王,也許體內都是毒素。」

  阮飛鳳擰開蠱爐,見金蠱都在發抖,阮飛鳳便道:「金蠱都怕了,我們絕不能和它硬碰硬。」

  「走吧。」

  鐵浪抱緊阮飛鳳的嬌軀便跑向蠱谷深處,不能硬碰硬,那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鐵浪一跑動,冰蠱張嘴發出嬰兒般的啼哭聲,並加快蠕動速度,逼向鐵浪。

  入口一女巫衛看著冰蠱,竟尿褲子了,尿液沿著大腿內側滴向地面,冷得她直哆嗦。

  此時,像幽靈般的夏瑤坐在一棵樹上看著蠱谷入口,自語道:「真不知冰蠱有多可怕,那你呢?」

  夏瑤手背爬著一隻全黑色的蝴蝶,不,不是蝴蝶,而是一隻長著蝶翅的蠍子,而她的手背還多出一條黑色斑紋,周圍還分岔出如同蝴蝶觸角的細斑紋,一直延伸至袖口,嬌軀微動,衣襟下滑,露出的香肩處也有黑色斑紋,而她的眼眸變得非常冷冽,好像結了一層白霜。

  夏瑤明明掉入蠱井,難道這女人不是夏瑤?

  話分兩頭,蠱谷內的鐵浪正抱著阮飛鳳狂奔,那只冰蠱看似笨重,但緊追不捨,又借助光滑冰面滑動,所以鐵浪根本甩不開它。

  比起冰蠱,穿著靴子的鐵浪顯然跑得非常慢,有幾次還差點滑倒。

  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鐵浪終於受不了了,轉身看著冰蠱,叫道:「老子不做逃兵了!」

  冷得打哆嗦的阮飛鳳撫摸著鐵浪的面頰,道:「看來今天奴家和楊公子都要葬身於此,都是奴家的錯,若不是奴家讓楊公子到蠱谷找尋蛇蠱,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我們要想辦法搞死這噁心的蟲子!」

  鐵浪叫道。

  奇怪的是,鐵浪一停下,冰蠱也停了下來,趴在那兒看著他們兩個。

  「我們不可能打敗冰蠱的。」

  阮飛鳳搖頭道。

  「不能接近它,這該如何是好。」

  鐵浪咬著嘴唇,想著要如何打敗冰蠱。

  一般的毒蠱鐵浪都不敢接近,甚至一隻指頭大小的毒蠱都可以讓他臣服,如今這只冰蠱巨大無比,又是萬蠱之王,縱然鐵浪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輕易接近啊,就怕不明不白地死去。

  鐵浪噴嚏打個不停,呼出白氣,才站了片刻,他便覺得渾身冒出的汗水幾乎被凍結,他遂慢慢往後退,還緊盯著冰蠱。

  這冰蠱非常怪,它似乎將鐵浪和阮飛鳳這兩個獵物當成囊中之物,完全沒有攻擊的跡象,而是和他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偶爾還會翹起肥嘟嘟的尾巴敲著冰面,顯得非常亢奮。

  退了上百步,阮飛鳳突然叫出聲:「楊公子,我們可以鑽進那裡面!」

  循聲望去,鐵浪便看到一個可容一人鑽進去,但冰蠱絕對鑽不進去的洞窟。

  鐵浪放下阮飛鳳,道:「你先進去,我稍後。」

  阮飛鳳冷得雙腿快麻痺,跺了跺腳,抓著鐵浪的手往他掌心呵氣,道:「奴家先進去,楊公子也快點進來,若冰蠱發瘋,真不知會發生什麼事。」

  「我別的不怎麼樣,逃走最在行,你放心。」

  見阮飛鳳已鑽進洞窟內,鐵浪稍稍安心了。

  身為男人,最基本的是要保護好自己的女人。

  片刻,阮飛鳳從洞窟探出腦袋,喊道:「楊公子,裡面很大,你快點進來!」

  此時鐵浪已退到洞窟前,看著不再蠕動的冰蠱,冷冷一笑,俯身便往裡鑽。

  冰蠱象嬰兒般啼叫著,笨重身軀頓時象海浪般撲向鐵浪,嘴裡更射出寒氣。

  「我操!」

  腳剛收進洞窟,鐵浪頓時覺得兩條腿被寒氣凍得麻木,想站起來卻完全使不上勁,只好在阮飛鳳的幫助下往旁邊挪動,更點了伏兔、合谷兩大穴道,以封死想要佔領身體的極寒之氣,並進行調息,將部分真氣送向大腿的各大經脈,否則這腿絕對會因為寒氣的入侵而廢掉。

  「怎麼樣了?」

  阮飛鳳忙問道。

  「我先療傷。」

  鐵浪合緊手掌,將凝聚好的真氣不斷送向下體的經脈,中和那股寒氣的同時也損失了大量的真氣,而他的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正冒著裊裊青煙。

  阮飛鳳知道鐵浪在運功療傷,所以也不敢多言,只好跪在那兒看著他,臉上儘是焦急。

  當鐵浪勉強中和入體寒氣時,他的嘴唇有點蒼白,睜眼看著這個洞窟,才發覺別有洞天——入口很小,不過裡面非常大,和阮飛鳳的房間差不多大小,甚至更大,因為還有很多未去探尋的空間,而且深處漆黑,怕有毒蠱。

  「好了嗎?」

  阮飛鳳握住鐵浪的手。

  「真想不到冰蠱的寒氣如此恐怖,若全身被噴到,絕對馬上變成冰人,而且這寒氣太變態了,真不知它是吃什麼長大的?」

  鐵浪揉著大腿,肌肉還是陣陣的酸痛。

  「吃其他毒蠱長大的啊。」

  阮飛鳳認真道。

  鐵浪聳著肩膀,拉著阮飛鳳的手,笑道:「不管怎麼說,至少我們暫時安全了。」

  「可我們不能離開這兒,冰蠱守在外面。」

  畏寒的阮飛鳳象小貓咪般躲進鐵浪懷裡,雙眸微閉,享受鐵浪那溫暖結實的懷抱,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歸屬感,讓阮飛鳳心房頓生暖和。

  「我可以感覺到。」

  鐵浪打了個噴嚏,道:「這裡面也越來越冷了,看來那死蟲不搞死我們不甘心。」

  藉著洞口射入的光線,阮飛鳳蔥指壓著鐵浪嘴唇,道:「楊公子,嘴唇都發青了。」

  「那你是不是想用身體替我補充能量?」

  鐵浪笑道。

  阮飛鳳忽而想起被鐵浪幹得暈厥的女野人,遂問道:「楊公子,之前在牢裡是怎麼回事?我記得女野人很強的,她們可以將男人搞得半死,但為何……」

  「那說明我是男人中的極品,任何女人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鐵浪嬉笑道。

  「可也太厲害了,會把人弄死的。」

  「對待敵人當然要把她弄死了,但像你這樣子的美人,我可要好好疼惜,我會疼惜你一輩子的。」

  鐵浪抱緊阮飛鳳,手在她脊背游動著,感覺著她肌膚的細膩。

  「奴家是個老女人了,再過幾年整張臉都是皺紋,到時楊公子絕對會嫌棄我的。」

  「在我心裡,鳳兒你永遠都停留在最成熟的季節,知道嗎?」

  聽到「成熟」二字,阮飛鳳身體都發熱了,更不敢看鐵浪,蔥指緩緩下滑,滑到鐵浪胸前,低語道:「鳳兒已是殘花敗柳。」

  「但這裡還那麼有彈性。」

  說話間,鐵浪還伸手用力捏了一下阮飛鳳的肉臀。

  吃痛的阮飛鳳差點跳起來,粉拳頓時砸著鐵浪堅實的胸膛,嗔道:「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你不怕被官府抓起來嗎?」

  「你是我的夫人,調戲自己夫人難道也有罪嗎?」

  鐵浪又捏了一下阮飛鳳肉臀。

  阮飛鳳很嚴肅地看著鐵浪,道:「我不要名分,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待我女兒,可不能如此調戲她。」

  想起失散十五年的女兒徐悅晴,阮飛鳳眼神頓時黯淡,「我和晴兒分開時,她還紮著小辮子,一晃十五年,我怕我已認不出她。」

  「那不是更好。」

  「為何?」

  鐵浪壞笑道:「到時候我把你和晴兒一起放在床上,她也不知道你是她的親娘,你說是不是?」

  「原來你腦子裡裝著的都是這些不良思想。」

  阮飛鳳瞪了鐵浪一眼,道:「楊公子,奴家和你親熱過兩次,第一次是因為你中了春蠱之毒,第二次是因為我中了淫蠱之毒,都是迫不得已,所以這兩次都不是真正的自己,也許楊公子覺得奴家是一個放蕩之人,但事實上……」

  阮飛鳳話還沒說完,鐵浪便道:「我從來沒有那樣子認為,我不喜歡相敬如賓的感覺,所以偶爾會有一些小動作,知道嗎?」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呵呵,也許我確實是一個放蕩的女人,古語有云:「一女不事二夫」,可奴家已經服侍了兩個男人,現在……」

  「不管過去,只看現在,反正你下定決心和我在一起了,不是?」

  鐵浪勾起她的尖下巴,注視這個命運多舛的女人,她能夠在異族活下來,還成為他們的巫醫,單從這點來看,她已經很厲害了。

  「奴家也不知道,只覺得楊公子待我挺好的。」

  阮飛鳳閉著眼,都不敢看鐵浪。

  「我會一輩子都對你好。」

  鐵浪俯身吻住阮飛鳳薄唇,輕輕吮吸了兩下,阮飛鳳便發出低微的呻吟聲,嬌軀更是靠緊鐵浪。

  鐵浪先是吮吸著她的上唇,接著便是下唇,正想用舌頭撬開她的貝齒,一股寒氣卻衝進洞窟,更聽見了冰蠱嬰兒般的啼叫聲。

  (該死!打攪大爺的好事!

  鐵浪咒罵冰蠱的同時,已將阮飛鳳扶起,道:「不能待在這兒,必須再往前走,讓冰蠱誤以為我們已經逃走,否則多噴幾下,這兒會變成冰洞的。」

  打著哆嗦,鐵浪摟緊阮飛鳳,往黑漆漆的洞窟深處走去。

  「太冷了,真怕會把金蠱凍死。」

  阮飛鳳喃喃道,看著手裡的蠱爐。

  鐵浪還可以用真氣御寒,可阮飛鳳一個弱女子,鐵浪怕她會染上寒氣,遂將外衣脫下披在阮飛鳳身上。

  「我不冷。」

  阮飛鳳忙搖頭。

  「不冷也得披著,你難道不知道肚子裡有我的孩子了嗎?」

  鐵浪嚴肅道。

  「哪有那麼快?」

  「我們不是都兩次了嗎?」

  「可……就算有,現在也不可能知道啊。」

  阮飛鳳認真道,她還不知道這是鐵浪為了讓她披著衣服的計策。

  「反正我覺得有便是了,所以你要保暖,否則把孩子凍傻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謝謝楊公子。」

  阮飛鳳細語道。

  鐵浪沒有說話,只是將阮飛鳳摟得更緊,視線看著前方,再進入便完全黑暗,怕遇到毒蠱,鐵浪只好停住腳步,道:「沒光線,不能再進去了。」

  「一直待在這兒也不是個辦法,楊公子你說該怎麼辦?」

  不能前進,又不能後退,鬼才知道該怎麼辦,可做為男人,他又必須掌握大局,便道:「先在這兒待著,我就不相信那肥蟲會一直守在外面。」

  「嗯。」

  阮飛鳳正挪動腳步,卻發出驚叫聲,使勁跺腳,道:「剛剛有東西抓我的腳。」

  「你別嚇我了。」

  鐵浪並不膽小,可這不是他熟悉的現代,之前有出過仙血龍魚、三顱鳳凰、藍龍,現在又出了碩大無比的冰蠱,就算冒出什麼鬼怪之類的,鐵浪也不會覺得奇怪,只是真不希望它在這節骨眼冒出來,那簡直是雪上加霜啊。

  為了驗證是真是假,鐵浪腳便往阮飛鳳剛剛待過的地方踢了踢,卻也踢到了一樣東西,只是不知道是什麼。

  「可能是樹枝。」

  安慰著阮飛鳳,鐵浪又往那邊踩了幾腳,直到把那東西踩在腳下,鐵浪才感覺出那是一隻手,被踩得發出碎裂聲響。

  「只是個死人而已。」

  鐵浪抱緊阮飛鳳。

  「這裡嚴禁族人接近,不可能有人的。」

  阮飛鳳叫道,都快哭出來了。

  「那我們不待這兒了。」

  說著,鐵浪摟著阮飛鳳往外走。

  「也不能出去。」

  「那就待在冰蠱和死人之間。」

  離開剛剛站的位置,兩人來到離洞口大約三丈處,影子被光線拉得非常長。

  未時已過一半,太陽正往西面移動,洞口朝西,加上洞窟附近都是冰面,所以他們的影子將被越拉越長,而光線慢慢佔領這個洞窟,可惜這洞窟本身沒有水,否則光線的折射將更加徹底,如同無數面鏡子的反光。

  「你還是很冷嗎?」

  鐵浪問道。

  「一點點而已。」

  阮飛鳳搖了搖頭,但她呼出的氣看得清清楚楚,不冷才怪呢。

  「真是難為你了。」

  「奴家能和楊公子這樣子待著,已經很幸福了。」

  女人很容易滿足,只要一個待她好的男人。阮飛鳳這美婦已寂寞了十幾年,能遇上鐵浪這個長得帥,性功能又異常強大的男人,她怎麼可能會不滿足呢?

  站了一會兒,鐵浪要阮飛鳳待在原地別動,他則移向洞口,感覺寒氣陣陣撲來,他便退了回來,道:「那該死的肥蟲還在外面,真想一把火燒了它。」

  「也許晚上會離開,我們再等等吧。」

  阮飛鳳安慰道。

  「知道了,只是不喜歡坐以待斃。」

  鐵浪盤腿而坐,讓阮飛鳳坐在他大腿上,他則從後面抱著這個嬌滴滴的美婦,聞著她身體發出的淡淡香氣,「你平時是用什麼洗澡的?」

  「怎麼了?」

  「你的身體很香。」

  阮飛鳳臉微紅,喃喃道:「一種香草,平時還會製成香囊帶在身上,不過昨天放到枕頭下了。」

  「我喜歡這種香味。」

  鐵浪象吸毒般深吸數口氣,道:「真想吻遍你身體的每寸肌膚。」

  「楊公子別開玩笑了,很多地方不能吻的。」

  阮飛鳳將蠱爐放到一邊,完全靠在鐵浪身上,她很喜歡這種身體接觸的感覺。

  「例如?」

  「不告訴你。」

  「你不告訴我,那我只能把你身體的每個地方都親遍。」

  鐵浪笑道,便親了一下阮飛鳳耳垂。

  「好癢。」

  阮飛鳳抖了一下身子。

  「那這裡呢?」

  淫笑著,鐵浪手已摸到阮飛鳳大腿,並往內側摸去。

  「楊公子……別……別去摸那裡……奴家受不了……」

  阮飛鳳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