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啦?」羅南回到家時,章玲心笑問。她正和蟬兒在客廳裡玩剛買回來的拼圖。
羅南點了點頭,左右看了看,正想問張佳蓓回來了沒有,章玲心忽然指了指臥室,小聲道:「佳蓓在裡面,她好像心情不好。」
「我進去看看。」羅南在蟬兒粉嘟嘟的臉頰上捏了一記,然後走進臥室。
此時,張佳蓓正和衣躺在床上,用枕頭蓋著臉,顯然正在生悶氣。
「吃飯了沒有?」羅南忍不住調侃地問道。
「要吃你吃,不要來煩我。」張佳蓓用手重重地一捶床鋪,也不把枕頭從頭上拿開,就這樣甕聲甕氣地道。
「那也好,省了一頓糧食。」羅南有些幸災樂禍地道。
「省糧食?」張佳蓓翻身而起,一臉忿恨地道:「我偏不讓你如願。」說完,她就衝進客廳去消滅屬於她的那份晚餐了。
晚餐是章玲心做的,張佳蓓愈吃愈皺眉,不禁埋怨起來:「今晚的飯,怎麼這麼難吃?」
「就只有你囉嗦,這是我做的,蟬兒都吃下去了,你埋怨什麼?」章玲心臉色微紅,忍不住笑罵道。
「以後我要吃爸爸做的飯,表姨做的不好吃。」蟬兒忽然嬌聲道。
「小壞蛋,表姨白對你這麼好了。」章玲心對蟬兒道。
「爸爸說好孩子不能說謊,蟬兒沒有說謊,不是壞蛋。」蟬兒又道。
章玲心不禁莞爾。
「你今天忙什麼?工作都辭了,還不做飯?」張佳蓓將矛頭轉向羅南。
羅南微微一笑:「工作辭了不代表可以賦閒在家,我剛剛找到一份新工作,明天就開始正式上班。」
「什麼工作?」張佳蓓和章玲心異口同聲地問。
「演員。」羅南的回答簡直語不驚人死不休。
這個回答讓張佳蓓和章玲心忍不住驚訝地張大嘴,好半晌都沒能合上。
「你要做什麼演員?到哪裡做演員?」章玲心首先回過神來,連忙問道。
張佳蓓則譏笑起來:「你如果能做演員,我就可以做總統了。」
「到底怎麼回事?你快說呀。」章玲心追問。
羅南乾笑一聲,撓了撓頭,才道:「只是一份臨時工作,有家音樂劇製作公司招聘司機,我去應聘了,恰好導演正在為一部音樂電影尋找演員,她覺得我適合擔任某個角色,就邀請我加入了。」
「妹夫,你轉運啦,這種好事都能碰到!」章玲心拍手祝賀,隨後語氣一轉,又提醒道:「你跟那家公司談報酬了嗎?小心別被坑了,現在外面騙子太多了。」
羅南含笑點頭:「談了,前後大概一個月時間,導演答應給我一萬塊。」
「你真走是狗屎運!」張佳蓓有些嫉妒地道,不過轉眼她又驚訝起來。
「不對,據我所知,杭州沒幾家音樂劇製作公司,這種偏門演藝公司是近幾年才在杭州興起的,還有拍音樂電影……那個導演是不是女的,叫劉嘉嘉?」
「好像是,她也確實是個女的,我聽人叫她劉導。」羅南故作回憶地道。
「她是我大學同學,你跑到她那裡做什麼?不嫌丟人嗎?這份工作你不能接。」張佳蓓立刻表示反對。
章玲心連忙道:「佳蓓,你的想法有問題。這只是一份工作,妹夫又沒上門求人,怎麼不能接?」
「就是嘛。不知道是什麼心理,難道我的工資比你高,讓你嫉妒?」羅南得章玲心的幫腔,立刻變得理直氣壯。
「神氣什麼?她只用你一個月。」張佳蓓怒瞪羅南一眼,咬牙道。
「無論怎麼說,佳蓓,你的反對沒有道理。我贊成妹夫去上班。」章玲心道。
「得令!表姐,我一定好好努力,積極向明星階層靠攏。」羅南振奮地道。
「吹牛本事愈來愈厲害了。」張佳蓓冷笑道。
「如果你能成為明星,烏鴉可以跟喜鵲通婚了。」
「我說過要當明星嗎?真要當明星我不一定樂意呢!我只是說向明星階層靠攏。」羅南淡然一笑道。
「好了,你們不要拌嘴了。妹夫,你們早點休息,明天上班不能遲到,蟬兒就交給我吧,我剛剛申請了半個月假期,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章玲心道。
張佳蓓哼了一聲,隨即冷臉進房。
羅南陪蟬兒玩了一會兒,小丫頭白天玩得太瘋了,很快就打呵欠想睡了,羅南將她抱去房間睡覺,這才走進臥室。
剛剛進門,一團衣服就像炸藥包似的扔過來,同時傳來張佳蓓的怒斥:「去洗澡,昨天沒洗澡,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臭,今天再不洗,不准上床。」
羅南接住衣服,並沒有立刻去洗澡,而是將衣服重新放進櫃子裡,然後從櫃子角落裡拿出一包衣服,這才轉身出門。
張佳蓓覺得有些奇怪,連忙去翻看羅南拿衣服的地方,五秒後她不禁憤憤不平地嘀咕:「殺千刀的,買了這麼多新衣服,以前只買沒牌子的地攤貨,現在敢買品牌衣服了,竟然還買了一打內褲,你有兩個屁股嗎?」
羅南走進洗手間,剛要關門洗澡,章玲心忽然衝進來。
「表姐,有什麼事?」羅南詫異地問。
「我忘記把衣服拿出去了。」章玲心臉頰微紅地道,說著迅速將放在高凳上的一堆衣服抱起,退出門外。
羅南關上門,不禁搖頭失笑。女人就是這樣,從不輕易將私密衣物暴露在男人的面前,尤其對方不是自己的丈夫時,更是生怕身體的秘密洩露出去。
雖然章玲心掩蓋得及時,只讓羅南有機會在私密衣物上掃了一眼,但是一些秘密還是被羅南捕捉到了。
羅南的腦海裡不禁浮現出那堆衣物最上面的粉色內褲,以及內褲胯間位置的大片微黃淫漬,不禁暗笑章玲心也是個欲婦,三十六歲的年紀,恰在如狼似虎的年齡起跑線上,身體對慾望渴求到什麼程度,不只她自己清楚,那條內褲也清楚。
很快洗完了澡,羅南穿著新買的睡衣,一身輕鬆地走進臥室。
張佳蓓看到羅南進來,立即譏諷道:「你現在很享受啊,衣服買一大堆。」
「指責我之前,先看看你衣櫃裡有多少衣服再說。」羅南淡淡地道,也不理張佳蓓的怒視,躺到床上,閉上眼睛。
「好啊!你現在有能耐了。你買多少衣服,我不想管,也管不著,不過我們就要離婚了,你覺得我們還適合同床嗎?」張佳蓓冷笑道。
「你都說快離婚,也就是說還沒離婚,同床怎麼了?我又沒碰你。」羅南還是那種淡然的樣子,語氣不見起伏,只有淡淡的疏遠。
「這房子是我的,你有點骨氣就應該去客廳睡。」
「房子都是你的嗎?難道我沒有出錢?」
「你、只、出、了、不、到、兩、萬。」張佳蓓咬牙一字一頓地道。
「這不就結了,我確實出了錢,所以我有權住在臥室,如果你不想跟我同床,你可以去睡客廳。」
張佳蓓立即怒不可遏,指著羅南道:「姓羅的,你別得意,我們領導已經幫我申請了緊急補辦身份證,只要七天我就能拿到新的身份證,到時候你給我有多遠就滾多遠。」
「好,希望你如願,前提是你別再丟三落四。」羅南道。
張佳蓓恨恨地回以冷哼。
羅南一直沒有琴言惡語,但話裡隱隱帶刺,張佳蓓很想找他的碴,卻又找不到明顯的錯處,他簡直是刺蝟,讓她找不到地方下口,最終只能恨得牙癢癢。
「睡過去一點,你是大象屁股嗎?佔著大半張床!」張佳蓓剛剛躺下,氣勢洶洶地捶床發飆。
「這個問題似乎該由我反問你才對。」羅南終於生氣了。
「要不要找把尺來量一量,或者像小學生一樣在床中間畫一條線,如果你想做得更徹底,乾脆到廚房找幾個碗,裝了水擺在中間,好不好?」
張佳蓓立刻啞口無言。她知道自己剛剛無理取鬧,不過她心裡氣悶,接連的倒霉讓她很惱火,又無處發洩,再看到羅南最近彷彿鹹魚翻身一樣,好的際遇連連,她有些嫉妒、有些眼紅,更多的是莫名其妙的煩躁和憤怒,這些情緒通通積在心裡,偏偏又找不到機會發洩,不透過這種方式,還能透過哪種方式排解呢?
反正羅南是受氣包,有理沒理都要罵他幾句,張佳蓓在心裡惡狠狠地想。她才不在乎羅南會怎麼看她,哪怕羅南暗罵她是惡婦,她也無所謂,反正就快離婚了。
這樣一想,張佳蓓只當羅南的質問是耳邊風,她乾脆側身,用被子摀住腦袋,當作什麼也沒聽到。
又是一夜無話。
第二天張佳蓓醒得比什麼時候都早,大約到了四點鐘,她一覺醒來就再也睡不著了。這也怪不得她,以前到處會情人,精力肆意揮灑,每天都渴望睡得飽飽的。最近倒霉事不斷,偷情場所成了事故頻發區,精力無處發洩,想睡著都難。
昨晚張佳蓓睡得早,罵過羅南之後,不知為什麼,突然恍恍惚惚地想起了以前很多事,然後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先是夢到大學四年的生活,又夢到當初結婚的經過,等到夢做到自己挺著大肚子到醫院剖腹產的那一刻,她忽然醒了。
張佳蓓赤腳下床,走到窗前,隔著紗簾望著窗外。
社區內的路燈亮著,一絲微光透過窗戶照進室內,讓她感覺更加寂寥。
張佳蓓呆呆地站了一會兒,接著忽然伸手在雙肩一抹,再一縮肩膀,雪紡吊帶睡衣摩擦著她的肌膚,發出簌簌的輕微聲響,最終落到地上,然後她低下頭,撫摸當年剖腹產時,在腹部留下的淡淡手術刀疤,臉上不禁浮起一絲複雜的微笑,然後則是一聲略帶惆悵的輕歎。
這聲輕歎讓躺在床上的某男無奈地睜開眼睛,沒好氣地道:「凌晨歎息,你是想嚇人還是嚇自己?最近工作很不順心嗎?」說著,羅南抬手開燈。
燈光一亮,張佳蓓立刻轉過身來。
羅南看到張佳蓓此時的樣子,臉上不禁閃過一絲欣賞之色,不過語氣仍不顯親近,道:「你脫光了做什麼?難道不覺得在一個即將不是你丈夫的男人面前赤身裸體,有失體統嗎?」
張佳蓓聞言一瞪眼,冷笑道:「你裝什麼裝?你沒看過我赤身裸體嗎?我在自己的房子裡脫光,我高興,你管得著嗎?我知道你在暗暗流口水,不要妄想,我不會再跟你做那事,你這種無能的男人,還是去抱著母豬過日子吧。」
「好,等和你離婚了,我就換頭母豬。」羅南漠然冷笑。
張佳蓓微微一呆,隨即怒吼一聲衝到床邊,拿起枕頭就往羅南砸去。
羅南可不會被動挨打,立刻拿起另一隻枕頭抵擋,於是只聽「蓬、蓬、蓬」沉悶之聲連響,張佳蓓的枕頭飛舞如槍花,羅南的枕頭卻穩守如鐵壁,弄出的動靜不小,可是卻無實際戰果。
說實話,張佳蓓很無奈。雖然羅南還是像以前那樣老老實實地讓她打,但不再是完全不抵抗,而是選擇消極抵抗,讓她愈打愈氣悶,愈打愈覺得毫無快意。
在這一瞬間,張佳蓓忽然覺得她和羅南的婚姻確實已經結束了,無論是否已經拿到離婚證明,這個老實的男人對她都不再全心全意,也不再委曲求全了。
張佳蓓忽然想起了一句話——當愛已成往事。當想到這句話之後,她無力地放開了枕頭,頹然坐在床上,陷入了深深的惆悵之中。
就在這時,房門忽然響起咚咚的敲門聲。羅南走過去開門,而張佳蓓顧不得穿衣服,連忙鑽進了被子裡。
敲門的不是章玲心,而是蟬兒。小丫頭剛剛睡醒,突然很想羅南,便沒有吵醒章玲心,跑到臥室來敲門。
「爸爸,我想跟你一起睡。」蟬兒緊緊抱著羅南的脖子,嬌憨地道。
「你都六歲了,怎麼還想和爸爸一起睡?」縮在被子裡的張佳蓓聽到這句話,忍不住斥道。
「爸爸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我想跟他一起睡,就睡一會兒,不會像媽媽這麼貪心,天天要跟爸爸一起睡。」
蟬兒的話讓張佳蓓氣得簡直要吐血。跟一個無能的人同床竟然被視為貪心,她簡直有十八世的冤枉。
羅南將蟬兒放到床中間,忍不住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這個小丫頭真有股可愛勁,讓人不由自主地喜歡她,並希望她將如此純淨的天真永遠保持下去。
張佳蓓有些嫉妒地瞪了羅南一眼,然後將蟬兒的小身子往她身邊挪了挪,不過小丫頭閉著眼睛也不領情,像頭嚮往陽光的懶睡小豬一樣,一會兒就拱動身體鑽進了羅南的懷裡,將張佳蓓拋在一邊。
太可恨了!張佳蓓忍不住握緊拳頭,怒視羅南。
張佳蓓不恨無知的小丫頭,因為愛她還來不及呢,她只恨「引誘」小丫頭的羅南。
這個男人是遜的典範、綠帽子界的霸王,可謂無能到了極點,是個女人都不可能對他有好感,可偏偏蟬兒就是很喜歡黏著他。尤其從成都回來之後,蟬兒就像一隻受到奇花吸引的蜜蜂,恨不得整天圍著這個男人轉,簡直就像著了魔似的,將她這個媽媽完全拋在腦後,真乃是可忍,孰不可忍。
張佳蓓決定給羅南一點教訓,無論用什麼方法,必須讓這個男人開始驕傲的頭顱低下來,否則她的心理不平衡。
不過,怎麼教訓羅南是個問題,張佳蓓開始用心地想,這一想就無法停止,導致她連自己怎麼起床、吃早餐,乃至怎麼上班都忘了,大半天都渾渾噩噩的。
羅南將張佳蓓「送」到了上班地點,然後來到下城區武林廣場附近,走進了一棟辦公大樓,並上到五樓。
剛走出電梯,劉嘉嘉就小跑過來,帶著歉意道:「不好意思,本來是我該去見你,不過正在為音樂電影選演員,我實在走不開,只好讓你來這裡了。」
「沒關係。」羅南擺手微笑。
「這就是公司,名字叫光河音樂劇製作公司,是國內一家連鎖酒店集團在五年前投資開設的,現在有正式員工一百二十人,其中像我這樣的編導兩個,普通職員二十人,其他都是專業人員,像演員、舞蹈師、作曲家、燈光師、化妝師、攝影師、編劇等等。」劉嘉嘉一邊領著羅南往裡面走,一邊介紹。
羅南不禁詫異地道:「你這麼介紹,不會真的要我當演員吧?」
「你以為我昨天說笑嗎?」劉嘉嘉將羅南帶進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放下百葉窗,讓羅南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然後反問道。
「真要我當演員?我能演什麼?」羅南不解地問。
「司機啊!」劉嘉嘉含笑道,然後擺了擺手,打斷羅南的追問。
「先不談這件小事,還是談談我們昨天說的,我覺得你說得對,我的確應該改變一下我自己,不過我這個人太主觀,就算想改變,改來改去也還是這個樣子,昕以我需要你幫我,我決定私下聘請你做我的人生顧問。」
「人生顧問?」羅南一呆。
「有這個職業嗎?我怎麼覺得心理學家更適合。」
「心理學家大多只會耍嘴皮子,我覺得你比他們強多了,你很理解人的心理。」劉嘉嘉很有信心地道:「知道嗎?昨晚我按照你說的,沒吵沒鬧,只向賈凱提出分房睡。他很意外,一開始表現得很不在意,不過他一直坐在客廳裡看影片,幾個小時內換了十張光碟,我看得出他心裡有些不安,我從來沒看過他為我不安過,這種感覺我很享受,所以我覺得你很適合做我的人生顧問。」
「好吧,既然你堅持,我就試試看,不過你別抱太大希望,我的人生是一團糟呢。」羅南攤手道。
「OK。那麼你覺得我下一步該怎麼辦?」劉嘉嘉有些興奮地問。
「我覺得你應該從他的生活中消失一段時間,最好從家裡搬出來。」羅南想了一下才道。
「為什麼?」
「很簡單。」羅南拍了拍手。
「你需要有一種全新的形象和一種全新的態度,消失一段時間正好用來改變。一方面這可以給你丈夫壓力,另一方面,成功改變之後突然出現可以給你丈夫極大的衝擊力,就像九十度轉彎一樣,以前的你不見了,出現的是全新的你。當你消失一段時間,忽然在公共場合以全新的形象出現在他面前,你說他會有什麼感受?假如在你的身邊還出現了拜倒裙下的英俊男士,他又會有什麼感受?」
「賈凱是個佔有慾很強的人,就算自己有很多東西久棄不用,也不會輕易送給別人。不過我從來沒有看到他為我緊張過,就算日常生活裡有男士接近我,他也表現得滿不在乎。你確信這種方法能夠奏效?」
「沒有絕對把握,但八成會奏效。男人的佔有慾無論強弱,都是可以容忍拋棄東西,但不能容忍被拋棄。如果這樣他都不緊張,你們的婚姻還有存在的意義嗎?這一步既是吸引他,也是考驗他,我們可以稱其為『妻子的誘惑』,就像一部電視劇的名字一樣。」
「聽上去很有道理。好吧,我就聽你這個人生顧問的。」劉嘉嘉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隨即劉嘉嘉一正臉色,道:「現在我們來談一談請你當演員的事,我不是開玩笑,也不是因為我們私底下的關係,確實是因為我發現你很適合演我這部電影裡的第二男配角。電影的名字叫《大悲大喜》,講述的是一個在社會底層掙扎的男人,經歷了父母去世、離婚、孩子得了重病、被炒魷魚等一連串災難之後,變得瘋狂的故事。他想給兒子治病,於是與一位剛出獄的朋友和一個落魄的司機前去搶銀行,沒想到剛好遇到銀行遭搶劫,他們壞心辦好事,反而幫銀行逮住了匪徒,然後他又試圖去綁架一位富翁的女兒,沒想到富翁的女兒正打算離家出走,很配合地讓他綁架……我認為你很適合演陪同男主角去搶銀行的司機,這是個落魄中帶著遊俠般瀟灑和風趣的角色。」
「你認為我能演好?你會不會看錯?我根本不知道怎麼演戲。」羅南苦笑道。
「我覺得你只要以本色演出就行。昨天你在酒店表現出來的機敏和面對妻子出軌的灑脫就像一個風塵遊俠。」劉嘉嘉認真地道,說完一擺手。
「好了,你不要推辭了,把這份文件簽了,然後我會讓人幫你辦證件,明天就正式上班。放心,我知道你要跟著張佳蓓,所以上班時間彈性。而電影還在籌備,暫時只有一些訓練,主要是聲樂方面的,在酒店裡你可以變聲喊話,還喊得那麼大聲、那麼流暢,那些訓練一定難不倒你。我會讓聲樂老師盡量集中時間對你進行訓練,只要你理論知識學習得快,大部分訓練你可以私下進行,只要電影開拍前的測試過關就行。」
「真要簽?這不會是賣身契吧?」羅南愁眉苦臉。
「快簽吧,多少人等這個機會都等不到呢!」劉嘉嘉不禁丟了一個白眼。
「好吧,我就相信你這個同一戰線的戰友。」羅南呵呵一笑,爽快地在臨時聘用合約上簽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