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雲冷冷地瞅著他,說道:「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一朗子大為不滿,說道:「朵雲姑娘,這話有點失之偏頗吧?誰告訴你的?有什麼根據嗎?」
心說,你也不能把所有的男人都包括在內吧?我就不覺得我自己有什麼不好之處。
朵雲昂首挺胸,像個母老虎,說道:「我就是這麼認為的。我師父也經常說,寧可相信鬼,也不要相信男人的嘴。」
一朗子很禮貌地笑了笑,說道:「那你師父一定是吃了男人的虧了。可也不是每個男人都不好的。」
朵雲美目濕潤了,令人愛憐。她的那五位女伴也都神情黯然,顯然同時想到了傷心事兒。
朵雲說道:「我師父要不是吃了男人的虧的話,怎麼會跑到月宮來,過著孤苦伶仃的日子呢?」
對於嫦娥仙子的來歷,一朗子還是略知一二的。據說嫦娥的丈夫后羿得到了長生不老之藥,想與妻子嫦娥同吃。不想妻子嫦娥背著他將藥吃了,由於吃多了,身子變輕,就輕飄飄地飛到了月宮,這就是所謂的嫦娥奔月了。
一朗子是尊重人家的秘密的,不想打聽,便說道:「你師父不是有你們這些美女陪伴嗎?」
那些美女聽了,臉上都露出開心的笑容。只有朵雲還板著臉,一副不友善的樣子。
朵雲幽幽地說:「我師父是從十幾年前,收養了我們這八個徒弟,也就是義女,日子才好過一些的。她的苦處是別人不可知的。說一千,道一萬,都是臭男人害的。」
目光如針,直刺一朗子。
一朗子擺了擺手,說道:「冤有頭,債有主,那可不是我害的。也不要因為一個壞男人,就把所有的男人都否定了。」
朵雲掐腰瞪眼,哼道:「你也不是一個好東西。」
一朗子聽了微怒,說道:「朵雲,我怎麼你了?你這麼罵我?」
朵雲逼近一步,說道:「那天我去無為觀,你直著眼睛看我,眼珠都要冒出來了。」
一朗子臉上發燒,看了看其它的美女,她們都臉上露出了笑意,像在看笑話。她們的年紀比朵雲稍小,但都是花嬌月媚的姑娘,環肥燕瘦,各有魅力,並不比朵雲遜色。
他們這月宮很少有年輕男子前來。以前,無為觀也派人來過,但是師父並不讓她們見到。這次,她們乍一見到一朗子這樣的俊男,都覺得又高興又喜歡。一雙雙美目好奇地觀察著他,生怕他突然消失了。至於師父平時對男人的攻擊之論,也全都忘了。
一朗子解釋道:「朵雲姑娘,你錯怪我了。想我們無為觀中的弟子們,一年到頭,也很少能見到年輕女子,更何況姑娘又是天生麗質,美貌非凡。大家見了,自然覺得開心了。多看姑娘也是對姑娘的愛慕和欣賞,絕無惡意。姑娘千萬別會錯了意。」
朵雲的怒氣稍減,但還是瞪著一朗子,質問道:「那你為何那般可惡地盯著我?像只蒼蠅似的。」
她那些師妹們聽到這個比喻,都不禁格格笑了,有的露出白牙,有的伸手捂嘴,有的轉過身去。
一朗子見了,心花怒放,心說,要是天天見到這些姑娘,那日子該多麼甜蜜呀?可比在無為觀舒服多了。那兒的日子太單調,太清苦了。
朵雲哼道:「你的眼睛又不老實了。剛剛訓過你。」
一朗子一笑,說道:「你聽我解釋啊。我在無為觀那麼看你,除了那些理由之外,還因為我對姑娘一見鍾情啊。我一見姑娘就喜歡,當晚我還夢見了你。」
這話不全對,但基本屬實。一朗子沒接觸過男女私情,不知道這個叫不叫作愛情。
朵雲聽了臉騰地紅了,胸脯起伏著,說不出話來。而她的那些師妹們則歡呼一聲,有的跳著,有的叫著,有的則呵呵笑,一片歡騰。
朵雲又羞,又怒,又尷尬,真想拔劍給他兩劍。在她看來,在眾姐妹面前說這話,那是在調笑她。
她說道:「別再胡說了。將東西拿來,趕緊走人吧。」
一朗子說道:「東西可以交給你,可我師父說了,要得到仙子的回信才成。還有呀,我還想謁見仙子呢。」
朵雲擺了擺手,說道:「你還是請回吧。我師父一早就去見玉帝了。即使她在家,也不願意見你這種輕薄男子。她這輩子最恨那種長相好,心眼壞的男子了。明白了嗎?」
一朗子覺得受到很大侮辱,說道:「朵雲姑娘,你的待客之道,一朗子算是領教了。」
從懷裡掏出書信和藥瓶。
朵雲伸手,伸到一半又縮回了。她說道:「洛英啊,你收著交給師父吧。」
洛英走來接過。她是個瓜子臉,大眼睛,長著櫻桃小嘴的姑娘,很可愛。
她接一朗子東西時,雙眼含笑,讓一朗子覺得心裡溫暖,如沐春風。一朗子覺得,姑娘家應該是這樣的,而不該又倔又冷,又少人情味的。
朵雲見洛英含情脈脈的樣子很不舒服,暗罵道,真是花癡。哪輩子沒見過男人嗎?
她大聲道:「送客。」
一朗子向眾美來個拱手禮,轉身向大門走去。洛英等女還禮後,一直送到門外,只有朵雲沒來。
洛英還輕聲說:「對不住了,一朗子師兄,我師姐她脾氣不好,你不要怪她。她這人不是壞人。」
一朗子回頭一笑,對著洛英及其它的笑盈盈的美女們,他已經消氣了。他說道:「算了,我是個大男人,不會跟她計較的。有空的話,你們到我們無為觀做客呀。我們那山上有好多鳥,好多花,也有好多野獸呢。」
眾美齊聲答應。那聲音真可謂鶯聲燕語,動人心魄,給一朗子以無限的美感及無限的遐思。
初見眾位美人,他竟然不想離開了。他非常好奇,不知道嫦娥仙子怎麼個美法。他來月宮幾次,都不曾見過師父的這位夢中情人。
他向眾女揮別,發現眾女也都直望著他。那當然不算什麼男女間的情意了,而是一種說不清的東西。
他笑了笑,邁步前行。後邊一個冷漠的聲音叫道:「一朗子,你等等。」
聽聲音就知道是朵雲了。
一朗子回過頭,問道:「朵雲姑娘還有什麼指教嗎?」
只見朵雲手持長劍,追了上來。雖然沒有殺氣,但也帶著挑釁。
朵雲站住,水汪汪的美目透著傲氣,說道:「我想起師父的交待了。她說了,要我們向無為觀的師兄們領教一下功夫。」
一朗子笑了笑,說道:「沒那個必要。刀劍無眼,傷著你我可吃罪不起。」
朵雲哼道:「狂妄自大。你拔劍吧。」
說著,挺劍就刺。那準頭,那速度,都是認真的。
一朗子聽風辯向,身子一起,落到旁邊的柳樹上,驚起數只飛鳥,鳴叫著朝遠處飛去。
朵雲冷笑道:「接招吧。」
身子像一只燕子飛向大樹,劍尖直刺一朗子的前胸。
一朗子笑道:「來得好。」
身子拔高,出劍反擊。叮叮鐺鐺之聲響起,二人在空中戰在一起。一青一綠,旋轉著,膠著著,夾雜著尖叱和笑聲。
下邊的眾美緊張而興奮地觀看著,每個人的美目都睜大了。她們不時叫好。
也不知道是為朵雲還是一朗子。
月宮的劍法以柔美綿密著稱,可是這劍法到了朵雲手裡則變得剛硬而霸道,迅捷而狠辣。她基本不守,全是進攻,顯得迫不及待,幾乎想一招擊敗對手。
一朗子則是一個沉穩的人。見招拆招,見劍躲劍,以守以主,形成一個保護網。朵雲頻頻攻擊,殺招多變,但就是不能最後突破。
打了幾十回合,再沒有笑聲和叫聲了,只有勁風和劍聲。兩個人由空中打到地上,再由地上打到空中。表面上是朵雲步步緊逼,佔了上風,而一朗子就是不敗。那種英雄氣概和堅實的韌勁兒,連朵雲都佩服。
朵雲使一招『仙子摘花』,顫著劍身,去挑一朗子的下巴。一朗子來個『老道關門』橫削。雙劍相交,鐺地一聲,居然都斷了。因為雙方的力量太大了。
劍斷之時,雙方都不禁身子前進,一朗子想打她的臉,不想近前時,實在不忍打那張白裡透紅,美似鮮花的俏臉,手上收勁兒,只在她臉上摸了一下。真滑,真嫩,真滋潤啊。
可摸上時,朵雲尖叫一聲,身子倏地消失了。遲疑間,背後挨了一個腳,他往前衝出幾步,還是趴地上了。
身後傳來眾女哈哈的笑聲。
一朗子滿心羞愧,站了起來,讓他想不明白的是,朵雲的身子怎麼會突然不見呢?難道這就是『隱身術』嗎?
他爬起來,回過頭,眾女已經走了過來,洛英關切地說:「師兄,你沒事吧?」
一朗子搖搖頭,說道:「沒事的。」
眾女七嘴八舌地說起來。名叫荷痕的說:「師兄呀,你的功夫真好。你不算敗。」
她有雙勾人的大眼睛。
名叫碧宵的說:「師兄呀,你好像不懂隱身術啊。」
她的個子最高,高而優美。
名叫輕霧的說:「師兄呀,你不該摸我師姐臉的。你摸了她,你這輩子都別想過好了。」
她長著一張圓臉,聲音嬌滴滴的。
名叫紅棉的說:「師兄呀,你對她的臉,改打為摸,挺仁慈的。你真有憐香惜玉之心。」
這是個體態豐腴的姑娘,乳波臀浪,呼之欲出。
一朗子在眾美面前被踢倒,實在汗顏。這時,他看到朵雲了,她幽靈一般出現在眾美的身後,一手撫著臉,美目瞪著他,像要冒火。
一朗子心一沉,心說,看來我的麻煩來了。
□ □ □
果不其然,朵雲衝到他跟前,指著他的鼻子罵道:「淫賊,登徒子,臭流氓。」
一朗子被罵得漲紅了臉,辯解道:「朵雲姑娘,你怎麼能怪我呢?我是收手不及呀。我沒想佔你便宜的。」
朵雲瞪圓了秀目,大聲說:「便宜都給你佔了,你還說沒占。你到底是人不是人呢?」
一朗子也火了,怒道:「你怎麼能蠻不講理呢?等你師父回來,我跟她說。」朵雲叫道:「我師父才不會見你這種臭男人呢,就知道占女人便宜。」
她雙眉揚起,秀目噴火,高聳的胸脯急劇起伏著,雙手握拳,隨時都要衝上來。
洛英連忙擋在朵雲跟前,勸道:「我說師姐呀,還是算了吧。他也是無心之過。他要是不收手的話,你的臉只怕要腫起多高了。」
眾女也跟著說:「是呀,是呀,他不是故意的。」
朵雲的美目環視著眾美,嘿了一聲,說道:「我說你們呀,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呢?我是你們師姐,他是外人呢。」
洛英微笑道:「師姐啊,我們只講事實啊。」
朵雲掃了一眼一朗子,說道:「難道他摸了我一把就這麼算了嗎?我吃虧了。」
一朗子不服氣地說:「我摸你一把,你就吃虧了?你就被佔便宜了?難道你踢我一腳屁股,我就沒吃虧嗎?我就沒被你佔便宜嗎?」
此言一出,眾女大笑起來,笑聲迷人。朵雲沒好氣地說:「強詞奪理。你是個男人,誰會佔你便宜呢?」
一朗子說道:「我摸你一把,你踢我一腳,咱們扯平了。我這就告辭了。」
他本想說等她們師父回來,可是跟這位辣椒般的姑娘發生矛盾後,那話他實在說不出口了。
朵雲縱身一躍,將一朗子的去路攔住,冷笑道:「不把事兒弄明白,你休想逃跑。」
碰到這樣的姑娘,一朗子實在頭疼,不禁瞪圓了眼睛,說道:「你到底想怎麼樣,不妨劃出個道來。」
朵雲上上下下掃著一朗子,像要咬他幾口似的,說道:「咱們比武還沒有比完呢。」
一朗子心說,好男不跟女鬥,不如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吧。他說道:「剛才的比武算我輸了好了。」
朵雲不依不饒地說:「什麼叫算呢?你不會隱身術,那第一局算平局,咱們再來比一局。」
一朗子搖頭,說道:「不比。」
朵雲笑了笑,說道:「難道你怕了嗎?如果你不是男人的話,就只管逃跑吧。以後逢人就說,你不是月宮弟子朵雲姑娘的對手。」
這個激將法果然有效。一朗子心中有氣,雙目放光,說道:「我自然是大男人。難道我還怕你不成。你說吧,怎麼比呢?」
朵雲見他同意,臉上便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可謂嫵媚動人。他指了指月宮,說道:「我們月宮後院有個荷花池,岸上有假山,山後有棵大樹。咱們隔著水池向大樹跑,不准騰雲駕霧,必須得從水上跑過。鞋不沾水不算數。誰先跑到大樹底下,誰就勝了。」
一朗子哪肯服軟,嗯了一聲,說道:「如果我勝了,你怎麼辦?」
朵雲哼道:「你怎麼會勝呢?你應該說,你輸了怎麼辦?」
一朗子不以為然地笑著,說道:「你就說吧,你想怎麼辦?」
朵雲顯然早想過了,她說道:「咱們這場比試,如果誰輸了,就得為對方做一件事兒。輸的一方必須要做,不准耍賴。」
一朗子沉吟著說:「這倒行。不過,那件事兒可不能是殺人放火,欺師滅祖,欺男霸女。也不能是別的什麼缺德事兒。」
眾女聽了,又都笑了。她們聽出了一朗子話中的語病。
朵雲說道:「你放心,欺男霸女的事兒,我是幹不出來的。」
一朗子心說,那可不一定呀。霸女,你自然不行,可欺男卻是有的。
一朗子說道:「好,就這麼辦吧。」
朵雲對師妹們說:「你們當證人,免得他事後不認帳。」
眾女都喜歡熱鬧,都笑呵呵地答應了。
一朗子笑道:「我還沒有想好,我勝了讓你幹什麼事呢。」
身材豐滿的紅棉湊近她耳邊說:「我看不如你讓她嫁給你吧。」
她的聲音那麼甜美,身上香氣濃郁,讓一朗子心神飄飄,忘了即將比試的嚴峻。
哪知道朵雲耳力很好,竟聽到了。朵雲瞪了師妹一眼,嗔道:「紅棉啊,別胡說八道啊。我向來討厭臭男人。你想嫁的話,你嫁他吧。」
紅棉飛霞撲面,楚楚動人,說道:「我年紀還小呢,不能嫁人。」
朵雲說道:「不小了,都十六了。」
一朗子認真瞧瞧紅棉,身材繚人,眼神也像帶了鉤了,天生的狐狸精啊,讓人為她粉身碎骨,都心甘情願。
紅棉被他瞧得笑了笑,連忙離他遠些。
朵雲輕聲罵道:「大色狼。」
一朗子也不反駁,認為沒有那個必要。既然對方已經對自己成見了。那他又何必加以解釋呢?不如沉默得好。
再度進入月宮,七拐八折的,進了後院。後院很大,果然有個大荷花池子。
池水清澈,荷葉田田,一朵朵荷花開得正艷,香氣四溢。池那邊有座高高的假山。山後隔著十幾丈果然有棵大榕樹,枝繁葉茂,生機盎然。
一朗子與朵雲並肩站在池邊。由洛英臨時充當發令官。他將纖手高舉,說道:「預備。」
頓了頓,又說道:「開始。」
一朗子與朵雲便急若流星般向池中縱去。你追我趕,全力相爭。一朗子運起無為功,身輕如燕,腳踩著水面,向對面馳去。水紋一圈圈擴大。
朵雲也好生了相得,不但快,姿態也美,彷彿凌波仙子一般。但她的功力終究稍遜,比一朗子慢了一步。
池邊的眾美齊聲大喊:「師姐加油,師姐加油。」
一朗子心中得意,就憑這一步,你已經輸了。如果你輸了,我非得想法治治你的傲氣不可。跟我鬥,讓你後悔一輩子。
過了荷花池,便到了假山那裡。一朗子提氣,身子拔高,再向前躥去。而朵雲姑娘的表現令他吃驚。她不需要跨越假山,而是穿山而過。這個法子太好了,不但追上了,還領先一步呢。
朵雲扭腰擺臀,風情無限,回眸一笑,說道:「一朗子,你輸了。」
一朗子大為焦急,提氣加速。終究還是慢了一步抵達大榕樹下。朵雲背靠樹幹,雙臂抱胸,傲慢地說道:「這回沒話說了吧?」
一朗子喘著粗氣,面紅耳赤,說道:「你耍賴了。你用了『穿牆術』。我又不會。」
朵雲走近一朗子,瞇著眼清笑道:「你不會,那也不怪我。誰叫你師父不教你呢?輸了就是輸了,何必狡辯呢?」
她抬頭望望雲海,說道:「我得想想,讓你幹點什麼事兒呢?」
一朗子一聲不吭站在一邊,心裡很憋氣。他認為自己輸得太窩囊了。自己的能力不比對方差,是輸在不會穿牆啊。
這時候,洛英等五美也飛過來,圍了上來。她們都以同情的眼光望著一朗子,心裡都沒底,不知道師姐會想出什麼法子來整治一朗子。估計一定是比較讓人難受的。
朵雲瞧瞧天,又瞅瞅地,一臉的思考樣兒。洛英淡淡一笑,說道:「師姐呀,你沒主意了嗎?我和姐妹們商量了,倒有個好法子收拾一朗子師兄。」
朵雲美目一亮,說道:「快說來聽聽,是什麼好法子,千萬不能輕饒了這個臭男人。要讓他一輩子記得這個懲罰,記住我朵雲。」
眾女都含笑地關注著,臉上帶著喜氣。一朗子歎著氣,瞅著遠方。他覺得自己臉上沒光,給師門抹了黑,對不起師父和眾位師弟。
洛英忍不住吃吃笑,好不容易才說道:「我們大家的意思是,不如你讓他當你男人吧。這樣的懲罰,他肯定一輩子都能記得,也會一輩子記得朵雲師姐。」
說罷,眾女哄然大笑。
朵雲一聽,俏臉通紅,連忙摀住耳朵,大聲道:「你們這些小丫頭春心蕩漾了?想我嫁給他,可美死他了。這世上又不是他一個男人,做他的白日夢吧。」
她驕傲地抬起下巴,向一朗子哼了一聲。
一朗子淡然一笑,說道:「你就算想嫁給我,我還不一定要你呢。又野蠻,又任性,又不講理。還是放過我吧。」
朵雲聽了,跳起多高,就要撲過來,高聲叫道:「一朗子,我恨死你了。你真他媽的的混蛋,不識抬舉。我有你說的那麼差嗎?我哪一點配不上你?」
洛英眾女連忙擋在中間,看朵雲簡直就是一頭要吃人的豹子。眾女都知道,一朗子的話太傷人了,傷了高傲的師姐的芳心。
一朗子看她的樣子,也有些後悔,說道:「對不起了,朵雲姑娘,剛才的話我收回。我應該說,我是凡夫俗子,實在沒什麼優勢,是我配不上姑娘。姑娘會找個比我好的男人。」
自己都覺得這話彆扭,好像我跟她談過情,說過愛似的。
其實我們也不過才見過兩面啊。
朵雲的怒氣稍減,說道:「這還差不多。我會找到比你強一百倍,一千倍的男人,讓你看了就自卑。」
一朗子笑了笑,說道:「朵雲姑娘,那我就盼著自卑那天快點來到了。」
朵雲掐著腰,氣鼓鼓地說:「不會讓你失望的。」
正糾纏不清時,有人說:「看,師父她們回來了。」
一朗子一怔,也隨著眾人抬頭,向雲海間望去。
□ □ □
只見從白花花的雲間,有三位女子並肩飄落。左右的兩位如花美貌,年約十六七,身材窈窕,臉蛋秀麗,笑容親切。這兩位長相一樣,顯然是一對雙胞胎姐妹。區別在於左邊的一個唇上有顆美人痣。
中間的那位,令人一看就會心蕩神馳。年約三十歲,秀髮如雲,盤於頭頂,頭上插著珠翠,金光閃閃。身材豐腴而高挑,一條粉色長裙將嬌軀裹得無比動人。
那突出的酥胸令人想犯罪。她的臉簡直是完美的,表現著成熟女人的美感。她是那麼高貴,雍容,嫻靜,典雅,只是臉色顯得憔悴,雙眉輕皺。一隻手不時要捂胸。
眾美連忙上前施禮,齊聲道:「師父回來了。」
嫦娥點點頭。
一朗子也過來行禮,說道:「無為觀一朗子參見仙子。」
嫦娥微笑著看著一朗子,說道:「一朗子嘛,嗯,不錯,果然一表人才啊。好,洛英啊,帶他去休息。我一會兒要跟他說話。」
之後,她消失了。
一朗子半天才醒過神來,心說,師父的心上人果然不凡,確實是美若天仙。
對呀,她本來就是仙子嘛。只是師父那相貌,怎麼配得上人家呢。唉,誰能娶這樣女人當老婆,那可是三世修來的福氣啊。
洛英將他領進客房。那是一間乾淨而舒服的房間,還端來食品和水果,請他慢用。
一朗子微笑道:「洛英師妹啊,不必忙活了。我也不算外人。」
洛英眨著大眼睛,說道:「我們都得謝謝你呢。師父這兩日心口疼,你師父的藥向來是有效的。上回就是靠你師父的藥好的。」
一朗子說道:「我師父向來是當仙子為自己的親人的。」
他可不敢說成心上人,生怕人家著惱。
洛英囑咐道:「師兄呀,一會兒見了我師父,剛才比武的事兒就不要提了。我師父向來講究光明正大,要是知道師姐她以法術跟你比試,她一定會生氣的。」一朗子嗯了一聲,說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多嘴多舌的。」
他對這個溫柔知禮的姑娘很有好感。心說,同樣是姑娘,為什麼朵雲跟她的差距這麼大呢。
洛英美目含笑,說道:「那你歇著吧。我先出去了。有什麼需要,你就出聲好了。」
一朗子說道:「師妹請便吧。」
洛英出去了,屋裡靜悄悄的。這客房的牆上掛著幾幅畫。有山水,有樓閣的,無不畫得精美、生動,不知出自何人手筆。
這時,敲門聲響起。有人請一朗子去見嫦娥仙子。請他的人就是雙胞胎姐妹的姐姐風花。
她笑吟吟地望著一朗子。一朗子摸摸自己的臉,說道:「怎麼了?我臉上不乾淨嗎?」
風花搖搖頭,說道:「不是,不是了,是覺得你比那個一焰子要好看多了。那傢伙跟怪物似的。」
一朗子哦了一聲,說道:「風花師妹,你何時見過我師兄了?」
風花回答道:「他以前來送過信的。我和姐姐偷看過他。我們以為無為觀來的人應該俊一些。」
一朗子哈哈一笑,說道:「相貌也不說明什麼嘛。好人或者壞人,與相貌沒什麼關係。」
風花說道:「那倒是的。可是人都希望自己生得美一些的。」
說話間,已經進了嫦娥仙子的客廳。仙子坐在一把雕花的椅子上,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她換上了樸素的白色長裙,頭上的珠翠已經摘掉,秀髮散開,披在肩頭上。這樣子更有一種自然質樸之美。美麗的女人無論如何裝扮,都是美的。
一朗子被她的目光射中,頓時覺得像被月光灑在身上一樣舒服。
一朗子被讓到下首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他帶著崇敬和仰慕的心情望著嫦娥仙子。他的目光是那麼純潔和明亮,但其中的熱情還是讓嫦娥仙子的芳心加快跳動了。
嫦娥輕啟朱唇,說道:「一朗子啊,你是你師父的弟子最傑出的一個。」
一朗子搖搖頭,說道:「仙子啊,這可不敢當。論到武功,我的師兄一焰子,我的師弟一湖子,也跟我旗鼓相當。論智謀,我不如一焰子,論穩重和細心,我不如一湖子。在這十六人中,我哪敢當第一呢。」
嫦娥輕聲笑,猶如百花齊放般迷人,一朗子感到一陣心醉。目光在她的臉上粘住,有些移不動了,看得嫦娥仙子臉上泛起桃紅來,將目光移走。
一朗子這才覺得失禮了,忙垂下目光。這回是看她的身材了。那酥胸,細腰,長腿,都不是她的弟子們所能比的。那成熟、誘人的風韻可謂勾魂懾魄。
一朗子產生一種幻想:如果她是我的師父多好啊。即使我不能碰她,每天能看到她,也是很快樂的了。
嫦娥仙子見他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打轉,一種羞澀之感油然而生。不禁抿了抿紅唇。這種感覺已是多年不曾有過了。
她輕咳一聲,說道:「一朗子啊,你剛才和朵雲比試的事兒,我已經知道了。你的實力比她強。如果她不用法術,她就全敗了。」
一朗子笑道:「朵雲師姐的本事也是很大的,我很佩服。」
心說,我更佩服她的潑辣和蠻橫。誰要是娶了那姑娘當老婆,一定有得受了。
嫦娥幾聲嬌笑,說道:「我不明白,你師父為什麼只傳劍術,不傳你們法術。你師父的本事大得很,不止是隱身術,穿牆術這些小兒科。你師父還會呼風喚雨,還會隔空取物,還會獸言鳥語,還會入地行走,還會造長生不老藥。」
一朗子歎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師父為什麼要這樣。可能我們功力尚淺,不適合學高深的本領吧。」
嫦娥說道:「我跟他談過幾回。他都笑而不語。」
她隨意地掠了一下鬢髮,真是風情萬種。
這時,她又忍不住皺眉,手撫胸脯,還咳嗽幾聲。
一朗子連忙站起來,走過去,說道:「仙子,你怎麼樣?我已經拿藥來了,你還沒有服用嗎?」
嫦娥勉強一笑,說道:「我晚上就會用的。晚上效果更好一些。你去休息吧。讓她們進來侍候就行了。」
一朗子離她近了,聞到她身上的體香,血流加快。看到她的病態,看她嬌柔無力的樣子,竟想將她抱在懷裡憐愛一番。
他是個理智的人,向嫦娥行一禮,目光還是在她的全身打了個轉,這才退出門去。而她在自己的心中的樣子久久揮之不去。
他回到客房坐臥不寧。眼裡心裡全是嫦娥的影子。他心說,我完了,我也跟師父一樣,要掉進相思的陷阱裡不能自拔了。早知她這女人這麼誘人,還不如讓一焰子來好了。
想想她的俏臉,想想她的她肉體,他的陽具竟然硬了,將褲子頂起一個大包。他用手按了按,那東西倔強得很,絕不低頭。
他關好門,解開褲子,讓陽具露出來。只見那東西顏色暗淡,又長又粗,翹起多高,猶如一根棒槌。再看龜頭,大如雞蛋,透著幾分猙獰。
一朗子在龜頭上一按,那東西彈跳幾下,又恢復高翹模樣。一朗子傳力過去,那東西便隨意地搖頭晃腦起來。
他撫摸著自己的肉棒,合上眼,想像著嫦娥仙子的美貌,忍不住喘著粗氣,都要射出來。
這時候,他聽到了一個細小的聲音說:「好難看,好羞人,好不要臉。」一朗子嚇了一跳,睜開眼,忙把肉棒塞回去,將褲子繫好,問道:「是誰在說話呢?」
他心裡羞愧,這種事兒被別人看到可太丟人了。
那聲音笑了,說道:「臭男人,真丟人,不知羞。」
一朗子尋聲望去,只見地上趴著一隻小白兔,紅紅的眼睛正靈活地轉著。難道是它在說話嗎?
一朗子蹲下身,仔細觀察著小兔。小白兔有點惱了,說道:「看什麼看,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兔美女嗎?」
一朗子覺得新鮮,說道:「你是哪來的?是母兔嗎?」
小白兔跳到床上,回答道:「我當然是母兔了。整個月宮了,只有你一個是公的。」
一朗子呵呵笑了,輕撫著它白色的皮毛,說道:「你可真可愛啊。你不會是經常被仙子抱在懷裡的那一隻吧?」
小白兔哼聲說:「我就是那一隻了。」
一朗子又問道:「你怎麼跑到我房裡來了?我關了門窗,你怎麼進來的?還偷看我的東西。」
說到這兒,他的臉上發熱。雖說是一隻小兔子吧,也怪難為情的。
小白兔格格笑著,說道:「我會法術的,從地上鑽過來的。本想來看看無為觀這次派出的信使是什麼德性,哪想到,人長得不錯,可是太下流了。」
一朗子聽了不滿,說道:「我說小白呀,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看我自己的東西,摸我自己的東西,有什麼下流的?我又沒有對哪個姑娘下手。你可不要隨便埋汰好人。」
小白兔嘿了一聲,在床上蹦了兩下,說道:「你看、你摸你自己的東西沒有大錯。可是你一臉淫邪的樣子,肯定心裡沒想好事兒。說不定在意淫我們月宮的姑娘呢。」
一朗子被它猜中心事,心裡又羞又緊張,但他還是冷靜地說:「你這是胡亂猜想。對了,今天你看到的事兒千萬別告訴別人。」
這要是被那些女人知道了,我可真成了淫賊了。
小白兔嘿嘿笑,說道:「那種事兒我才懶得說呢,免得讓人著惱。我走了」說罷,它跳下床,鑽入地裡,消失了蹤影。
一朗子長出一口氣,再摸胯下,那陽具經過剛才的打擾,已經軟如布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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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後,無人打擾。一朗子便坐在月光下打坐。因為這是月宮,不需要點燈的。這裡的夜晚有月光照明。這讓一朗子感覺新鮮。
他不知道,月宮想讓哪個屋子亮,它就亮。反之,想讓黑就黑。
他盤膝練習無為功。這是他們門派的基礎。練好無為功,將功力用在劍術上,拳腳上才有威力。當然,對付敵人才會竭盡全力。
正練到緊要處,門外傳來匆匆的腳步聲,接著砰地一聲,門扇被踢開了。門外衝進來朵雲姑娘,手握長劍,也不搭話,照著一朗子刷刷刷就是三劍。
這三劍可不同於比試,是明顯要他的命的。一朗子大驚失色,身子在床上平移或者臥倒,總算躲過一劫。
他總算身子落地,站穩腳跟了。他心驚肉跳地說:「朵雲姑娘,你發什麼瘋?你欺人太甚了吧?」
朵雲呼呼喘著,俏臉鐵青,以劍點指他,惡狠狠地說:「一朗子,你這個小惡人,你這個小淫賊,你也太歹毒了吧?連我師父都害。今天我要你的命。」
說罷,身子一閃,又刺了過來。
一朗子聽得一頭霧水,不明所以,只得出劍相迎。要她刺下去,止不定他哪下躲慢了,不死也得傷。
朵雲出劍飛快,身形兔起鶻落,一招一式都要命。一朗子見她如此,也不多言,全力抵抗。十幾個回合過去,沒讓她佔到任何便宜。
突然間,朵雲又消失了。一朗子心說,壞了,她又要使用隱身術了。這下我可沒命了。他只能屏息凝視,用耳朵判斷她藏身的位置。
只聽朵雲冷笑道:「這一劍,你躲不開了。」
勁風從身後刮來。他馬上閃向一邊。哪知道,這一劍是虛的,朵雲的下一劍才是實的。無論如何他閃不開了。
這時,從門外射來一劍,將朵雲的劍打在地上。這使一朗子逃過一命。一朗子額頭上的汗布了一層。
朵雲現身,大叫道:「洛英,你幹什麼呀?幹什麼不叫我為師父報仇呢?」
洛英衝進屋裡,擋在二人中間,一臉的焦慮和傷感,說道:「師姐啊,事情沒查清之前,可不能亂下定論,亂殺人?師父都沒說兇手就是一朗子啊。」
朵雲拾起地上的劍,雙眼冒火,指著一朗子說:「這還用查嗎?藥丸是他送來的,他當然就是兇手了。」
洛英勸道:「師姐啊,你可別那麼衝動啊。萬一冤枉了他,咱們豈不是讓人恥笑啊。」
朵雲哼了兩聲,說道:「冤枉他?我一看他就不像個好人。虧你們還當他是個寶呢。」
一朗子茫然地望著二人,大叫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兒?就算是讓我死也得死個明白吧?」
他由於激動,頭上的青筋都突出來了。
朵雲舉起劍,又要衝上來。洛英說道:「師姐啊,師父就怕你冒失,傷了好人,讓我來追你。你快去看看她吧。」
朵雲怨毒地瞅了一朗子一眼,說道:「小淫賊,回頭我再找你算帳。」
嗖地跑了。
洛英轉過頭來望著一朗子,說道:「讓你受驚了,一朗子師兄。你坐下,我告訴你發生了什麼事兒。」
一朗子哪裡坐得下,他急得拉住洛英的手,說道:「洛英師妹,你快告訴我吧,我都要急死了。你不告訴我,我這就去找仙子了。」
洛英被他握著手,血流加快,臉上發燒,趕緊掙開他的手,說道:「是這樣的。我師父吃了兩顆你送來的藥後,心疼倒是好了,可是接下來就不妙了。她的臉變得好紅,跟火燒似的。她的身上好熱,脫掉外衣都不行。喝了好多水,還是口乾。她的眼神都有問題了,就像隨時都要死掉一樣。」
一朗子聽得又難受,又是不安,連忙解釋道:「洛英師妹,你相信我吧,我絕沒有害你師父啊。像她那樣天仙般的人物,誰能忍心害她呢?再說了,那藥丸也不是我製成的。我只負責送藥,別的什麼都不知啊。」
洛英嗯了一聲,說道:「我相信你。」
一朗子心中稍安,問道:「你師父現在怎麼樣了?」
洛英搖搖頭,說道:「情況很不好。我師父用功力將毒封住,又坐在涼水浸泡。她說,這只是暫時的辦法,久了還是不行。」
一朗子說道:「不如我回師門問個清楚,再找來解藥吧。」
洛英歎口氣,說道:「一來一往,怕時間不允許啊。」
一朗子想了想,說道:「我看這樣吧,我還是看看仙子吧。我想聽聽她怎麼說。」
洛英關切地望著他,說道:「一朗子師兄,你的心意我知道。可是師父這個樣子,她心裡一定對你很氣憤。你現在去了,只怕她激動之下,會要你的命的。聽我的,你還是快點離開月宮的好。」
一朗子雙眉一揚,朗聲說:「不,我不能走的。我要是一走了之的話,那更會引起大家的誤解,以為我是畏罪潛逃呢。就算是你師父要我的命,我也不怕。我願意用命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他一臉的磊落和正義,令洛英大為欽佩。
洛英說道:「好吧,我領你去。」
洛英在前引路,一朗子隨後跟上,拐了幾個彎,才來到嫦娥仙子的住處門外。只見門外站著朵雲為首的五位美女。那對雙胞胎姐妹花不見影子,想必侍候仙子呢。
眾女都心神不安的。看到一朗子,朵雲衝了過來,怒道:「一朗子,你還有膽子來?」
一朗子傲然地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我沒幹壞事,我怕什麼呢?」
朵雲指著他的鼻子問道:「你還想怎麼樣?」
一朗子大聲道:「我要面見仙子,澄清事實。」
那四位美女也圍上來,說道:「一朗子,你真的不知情啊?真的沒害我師父啊?」
一朗子高聲宣佈:「我要是存了害你們師父的念頭,就叫我不得好死,死無葬身之地。來世托生牛馬,幹一輩子累活兒。」
眾美聽了不語,都以妙目望著一朗子,眼中沒了疑惑。看來,她們是相信一朗子的話的。
這時風花走出來,說道:「一朗子師兄,師父請你進去呢。」
一朗子深吸幾口氣,緩緩走入仙子的住處。到裡邊一見到仙子,他也是一愣。只見仙子身上只披著清紗,露出裡邊的冰肌玉膚。那紅肚兜和紅褻褲,更使她極為誘人。那玉臂和玉腿,簡直可以殺人。
她的臉現在紅得要流血,雙目有幾分迷離,紅唇微微張合,鼻子不時發出哼聲。她雙手不停的屈張著,顯然在對抗兇猛的毒藥。
她被風花的妹妹雪月扶著,勉強坐在床上。她的嬌軀往微顫著,正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一朗子來到她的腳下,撲通一聲,便跪倒在地,含淚說道:「仙子啊,請你相信我,我沒有害你。如果你不信的話,我就死在你面前。」
說著話,他拔出劍,橫在脖子上。
嫦娥大口喘著氣,說道:「一朗子呀,別幹傻事兒,先放下劍。你得跟我說說這藥丸的事兒。你要是死了,事情更糟糕。」
一朗子忙放下劍,說道:「我來時,師父將信和藥瓶交給我。當然了,藥瓶到師父手之前,是我師兄一焰子將藥瓶拿進屋的。我對藥不懂,拿了就走了。」
嫦娥喝了幾口水,說道:「這麼說,你這個大師兄有問題了?」
一朗子想了想,說道:「想知道結果,那得問他了。我明天就回去找師父,非得搞清楚這事兒不可。我不能背黑鍋。對了,仙子這是什麼毒藥啊?」
嫦娥苦笑著說:「這不是毒藥,而是春藥。」
一朗子聽了,張大了嘴。他雖然還是童男,對那事兒不懂,可也知道春藥是幹什麼的。師父曾經說過,春藥是刺激性慾的。
嫦娥繼續說:「你送來的藥丸也是真的。只是藥丸外層抹了一層春藥粉,劑量好大啊。我對這藥丸在服用之前,進行過檢查,確定這是沒有毒的。可是沒查出有春藥。等我吃了才知道怎麼回事兒。」
一朗子急道:「仙子啊,現在該怎麼辦?該怎麼為你解毒呢?」
嫦娥咳嗽幾聲,雪月用粉拳輕輕敲她後背。她咳嗽過後,望著急得一頭汗的一朗子,說道:「只有兩個辦法。一是找來解藥吃。我這裡沒有解春藥的。這還不是普通的春藥。我的朋友也有用藥高手,可是離我最近的,也夠遠的。等把他請來,我已被燒成灰了。」
一朗子問道:「頭一個法子行不通,那第二個法子又是什麼?」
嫦娥的美目望著一朗子,透出幾分淒涼和無奈,唉了兩聲,說道:「這第二種嘛,實在叫人難以啟齒啊。我還是死的好。」
沒等一朗子說什麼,嫦娥又大口喘起粗氣,吩咐道:「這藥勁兒又發作了,你快出去吧。我還得到涼水裡泡著。」
一朗子不敢多說什麼,只好快步出屋。他心裡納悶,既然有第二個法子,仙子為什麼不說呢?只要有法子,哪怕是用自己的命換她的命,他也是願意的。
雖說這次中春藥不是自己害的,可自己也脫不了干係。要真是一焰子下的手,我一定饒不了他。我一定叫他付出慘重的代價。別看他是我師兄。
他一出屋,眾美又將他圍了起來。大家都關切地問起師父的情況來。一朗子簡單地說了,心中痛苦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