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杜風波家到人民醫院大約是五公里,我跑步只用了十六分鐘!
劉露在醫院門口等我,一見到我馬上眼眶一紅,喊道:「貓貓在手術室!」
手術室門口的紅燈一直亮著。
我陰沉著臉,聽著劉露向我哭訴貓貓受傷時的情況:「兩個人,都是二、三十歲的樣子,攔住貓貓問你在哪裡,貓貓說不知道,他們就罵你,貓貓回嘴罵了他們一句,就有一個人猛地一腳就踹在貓貓的肚子上!」
嘴裡有一股腥味,我知道嘴唇已經被牙齒咬破了!胸中的怒火讓我再也難以平復,但是我不能離開,現在貓貓還不知道情況如何!
我像頭被激怒的豹,外表像要吃人,卻只能無奈的在原地打轉。
兩個小時後,綠燈亮了,貓貓被推出來。
我連忙衝上前去,關心問道:「貓貓,寶貝,你怎麼樣?」
我撫摸著貓貓的頭髮,焦急的呼喚她。
「病人還在昏迷,請安靜!讓她休息一會兒!」
一名醫生制止我繼續喊叫。
看著貓貓被推進病房,我突然覺得兩腿發軟,頭也隨即一昏。
杜風波在後面一把抱住我,道:「石頭,你怎樣?沒事吧?」
我搖搖頭,甩開他走進病房。
一個小護士在門口攔住我,道:「你不能進去,病人需要安靜休養……」
我懶得理她,一伸胳膊把她推開,向貓貓走去。
小護士還想攔我,旁邊的醫生歎了口氣,對她擺了擺手。
貓貓的小臉蒼白得嚇人。只是兩個禮拜沒見,卻消瘦的讓我一陣心酸,我摩挲著那原本豐潤的小臉,突出的顴骨摩擦著我的手掌。
我想叫醒她,嘴巴張開,聲音還沒有發出來,眼淚卻簌簌的滴落。
我為貓貓蓋好被子,握著那一雙冰冷的小手,靜靜坐在她的床邊看著她。
時間彷彿已經停止,我不知道過了多久,連個姿勢都沒變,只是一動也不動地看著昏睡中的貓貓,誰叫也不理,直到感覺有人在拉我的胳膊,我木然的轉頭一看,是醫生。我被她一路扯著胳膊走到辦公室,杜風波和劉露也想跟進來,卻被她阻攔。
坐在椅子上,醫生輕聲問我:「你是病人的?」
「丈夫。」
我回答。
醫生點點頭,歎了口氣,道:「病人狀況已經穩定。但是因為遭受外力重擊,肚子裡面的孩子……保不住了!你這個丈夫怎麼照顧妻子的?她屬於子宮畸形,你不知道嗎?受孕機率本就小,這次意外流產,造成子宮受損嚴重,再次受孕的機會恐怕不大了……」
我已經聽不見她在說什麼,我的腦海裡一片空白,卻又亂成一團。
看著她充滿同情的目光,我的心裡卻絲毫感不到憂傷,所有的感覺似乎都已經麻木了。或許,痛到極致就是沒有感覺吧?
回到貓貓的病房,看著在床上昏睡的愛人,我的眼前又逐漸模糊起來,我俯下身子,在貓貓冰涼的雙唇上深深一吻,便轉身走出病房。
杜風波看到我出來,叫了我一聲,我沒有理他。他跟在我的身後,一邊走,一邊說話,我充耳不聞,只是往前走。
劉露也被我的樣子嚇壞,想幫杜風波拉住我卻不敢靠近,只有拚命喊我的名字。
我什麼也聽不進去,也不去聽,瞪著血紅的雙眼朝醫院大門走去。
杜風波見勢不妙,一把抱住我,我想也沒想,一招「抱膝解脫」把他摔翻在地,繼續向前走。杜風波爬起來又抱住了我,我接著又使了過肩摔,「砰」的一聲,杜風波的身體重重地倒在地上,頭一下子摔在大理石地板上,鮮血從額頭上流下來。
杜風波掙扎著爬起來,走到我面前,沒有抱我,卻揚手給了我一記耳光。
「石頭!不能去!我也知道這事是唐勇做的,可是他並不在場!你這樣去了根本是送死!他可以用正當防衛當借口致你於死地!唐勇現在就是想逼你先動手,這樣就有理由對付你了。他現在肯定是做好準備,就等你去復仇,除非你有十足的把握能一舉把他弄垮,讓他再也不能翻身,否則我不能看你去冒險!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你馬子還在病房上躺著呢!你死了她怎麼辦?」
杜風波的臉上全是血,面目看起來異常猙獰。
聽了他的話,我渾身哆嗦了一下。貓貓!我的貓貓還在病床上昏迷,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在一旁哈哈大笑,而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卻無法追究!
杜風波說的對,我現在不能去找唐勇,我們還沒準備好,去了只會中了他的圈套。可是,那種仇人就近在咫尺,自己卻無法做任何事的痛苦讓我難以克制。
我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想借此平息心中的怒火,哪知怒火卻愈來愈大,整個胸膛似乎要被灼傷,耳朵裡充滿了嗡鳴聲。
「咚!」
握緊的拳頭重重砸在牆壁上,殷紅鮮血順著雪白的牆壁流下,我沒有感覺到一絲疼痛,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放下胳膊,默默地轉身,朝貓貓的病房走去。
貓貓是在下午醒來的。看到我的剎那,眼中沒有痛苦只有哀傷,無論我對她說什麼,她都不理我。我知道她一直不肯原諒我,而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她還在怪我的花心,即使丫頭已經離開,卻依舊不能改善我和貓貓的關係。
當聽到孩子流掉的消息後,一直沒有任何表情的貓貓,流下痛苦的淚水,或許在貓貓的心裡,只有孩子才是見證我們深愛過的唯一證據。現在孩子沒了,過去的山盟海誓也全都隨風飄散,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包括那份曾經深厚的感情。
在貓貓的病床前我整整守候了三天,不吃不喝也不睡覺。
貓貓睡著的時候,我就坐在她身邊,緊緊抓著她的手,癡癡的看著她。雖然彼此間沒有言語的交流,但是我突然覺得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那麼接近貓貓過。
第四天,劉露藉著休息的時間來醫院,而我再也支撐不住,便回到了杜風波的房間,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文·冇·人·冇·書·冇·屋←
還有一個星期,但我已經等不了那麼久。
我告訴杜風波,計劃有變,我不想只讓唐勇坐牢,他傷害我的女人、殺死我的孩子,我要讓他血債血償!看著我鐵青的臉色,杜風波打了個哆嗦,道:「石頭,別開這種玩笑,殺人是要償命的!到時候,你女朋友怎麼辦?」
我沒有說話,我不敢想這些,貓貓已經對我心寒,我的離開對她或是對我可能都是一種解脫。
這幾天我無時無刻都在反省,如果我能好好的跟貓貓談一談,她就不會搬走;如果在她跟我說分手的時候,我有挽留她,她也不會離開我;如果我還像以前對她時時關心,她也不會受傷害!可是,這些只是如果,貓貓現在還躺在醫院裡!
已是深冬,廣東的晚風比平時更加刺骨。
我像遊魂般飄蕩在人潮熙攘的大街上,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我想去醫院看貓貓,又怕看見她那冷漠的眼神。
杜風波怕我出事,想跟來,被我阻止了,現在的我只是想靜一靜,想想我和貓貓的從前,然而那段曾經的幸福,如今只能存放在回憶裡。
超市的燈光朦朧又飄忽不定,手裡的二鍋頭已經快要空了。
燈光下,一個女孩子纖細的身影吸引住我的目光。
「貓貓!」
我驚喜叫道,扔掉酒瓶向她走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只見對方驚恐地轉過頭,卻是一張陌生的臉龐。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頹然鬆手,我無力地坐在旁邊的階梯上。石頭,你真是個混蛋!為什麼讓心愛的女人一再受傷?難道你真的想讓她們一個個都離你而去嗎?
「大哥哥,買朵花吧!」
一個小女孩羞怯地站在我的面前,眼神中充滿希望。我搖搖頭。
買花?現在我能送給誰?我想轉身離開,卻被一個青衣青帽的老尼攔住了去路。
「施主,求個平安符吧,它能保佑你一生平安。」
一生平安?我冷笑一聲,過幾天我就要去殺人了,它能為我擋刀嗎?右手接過她遞過來的符,隨手往旁邊的垃圾桶一丟。
老尼瞬間變了臉色,道:「施主,你冒犯佛祖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你——」
後面的話卡在了喉嚨裡。
我的左手拿著一把錢,是我身上的所有財產,往她的公德箱裡一塞,淒然問道:「師父,有第十九層嗎?我想去那裡!」
下雨了。廣東的冬季很少下雨,雖然雨不大,依然令我有種快意。
在人們紛紛躲避的時候,我卻走進空曠的廣場,融入無邊夜幕中,揚起頭,任憑冰涼的雨點拍打著我的臉,順著脖子流進熾熱的身體。
天堂和地獄,到底哪裡是我的終點?如果可以自己選擇,我應該開啟哪一扇大門呢?
貓貓的病情很不穩定,下身一直在大量的出血,整個人也變得虛弱不堪,臉色越發蒼白。我想盡一切的辦法,給她買來很多補身的東西,可惜沒有用,貓貓還是一天天消瘦下去。我急得幾乎發瘋,終日焦躁不已,但是到了貓貓身邊,卻強壓抑住自己的情緒,臉上堆滿笑容。
貓貓還是沒有理我,每天的跑前跑後並沒有讓她正眼看過我一次,既不阻攔也無欣喜,而我絲毫沒有怨言。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後世果,今生做者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自己造的孽,後果由我自己來承擔。
今晚是我最後一天在醫院陪貓貓。
小果打電話告訴我明早到,他提前幾天趕來了。
中午給貓貓的家裡打了通電話,我沒有告訴貓貓的爸媽太多事,只說:「媽,機票已經幫你們訂好了,明早一早就趕過來,我有事,這幾天不能照顧貓貓。」
我為貓貓削好一顆蘋果,放在床頭旁的桌上,我走出了病房去拿開水,回來的時候蘋果已經不見了。貓貓不肯當著我的面,用我為她準備的一切東西,包括飯菜。
忙完所有的事情,我又坐到貓貓的床前,為她蓋好被子。我沒有像往常一樣拉起她的雙手捧在懷裡,我不敢,我怕一旦握住她的手,我就不忍放開。
貓貓已經熟睡。我關掉電燈,在黑暗中緊盯著她憔悴的容顏,似要把她的一切都深深烙印在腦海裡。
窗外的月光灑進來,照射在貓貓本就蒼白的小臉上。我想伸手撫摸又怕驚醒她,只好把手貼近她依然直挺的鼻樑,感受屬於她的每一分氣息。
此時眼淚已經流滿了臉頰。該走了!明天看到貓貓的眼神,我真的會狠不下心離開!我站起身,把貓貓放在被子外的胳膊輕輕放進被子內,在她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低聲泣道:「老婆,下輩子,我再和你結婚!」
悄悄走出病房,轉身關上房門,門縫闔上的剎那,我依稀看到病床上那團彎曲的被子在不停地顫抖著。貓貓,你也在哭嗎?
杜風波還沒有睡。我坐在上鋪的床頭,點燃一根煙。
「石頭,你決定了嗎?」
杜風波問我。
我狠狠吸了一口煙,重重的「嗯」了一聲。
杜風波沒有再勸我,他知道我的性格,勸也是白勸。
「石頭,你心思太重了!」
我沒有回答。我跟唐勇的恩怨他應該有所體會,而且他也算是一個受害者,所以我不用跟他解釋什麼。
「走,出去好好玩一玩!既然你下定決心,老哥也豁出去了!反正也沒幾天好日子了,就痛痛快快的玩一晚!」
霓虹燈在夜空中歡躍的閃動著,我仰著頭看著燈光下的招牌出神——世紀豪天。
「你這是怎麼啦?」
杜風波在後面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沒來過這地方?」
我真有種想哭的感覺!我來過這裡,而且不只一次,這裡有安然和安靜姐妹的身影,更有小璐的血淚!
直接上了八樓洗腳城。
杜風波熟門熟路的叫了兩個小姐,看來這傢伙是這裡的常客。
要了兩間包廂,進門時,杜風波一臉奸笑的對我說:「別給我面子,有多大勁使多大勁!這裡的隔音很好,放心吧!走的時候你要是不扶牆,別怪哥不讓你走!」
為我服務的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孩,一對小虎牙,笑起來時倒也很媚人。
「老闆,幹嘛傻站著啊?第一次出來玩嗎?沒關係,等會兒您就不緊張了!來,先躺在這裡!」
我依言躺在按摩床上。
女孩打開電視機,把聲音開大,走過來問我:「老闆,先洗腳還是先按摩?」
我沒有做聲,躺在床上想著自己的心事。
女孩撇嘴,自顧自的說道:「那我就替您安排了。先洗洗腳吧!」
一會兒工夫,女孩端來一個木桶放到床邊,然後為我脫去鞋子,把我的雙腳泡進桶裡面。
女孩半跪著,雙手用力地在我的腳上捏著,說是為我按摩穴位,手法雖然不是很專業,但是卻很賣力。
我有些感動,看著她粉嫩的小臉因為用力而逐漸紅潤,由於低著身體的緣故,粉色的工作服鼓鼓囊囊,令我深吸了一口氣,這妮子,怎麼連胸罩都不戴!
女孩抬起頭,正好對上我直視她胸前的目光,嚇得我趕緊避開。
女孩輕笑了一下,嬌聲問道:「老闆,舒服嗎?」
我急忙點了點頭,引來她咯咯的笑聲。
洗完腳,女孩拿出一塊毛巾為我抹乾,然後飛快的在我的褲襠上掏了一把,端起木桶出去了。再進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床上悠閒地抽起了煙。
女孩坐到床邊,伸出纖纖玉指放在我的肩膀上,慢慢地揉搓起來。
「老闆,我剛學按摩,動作不熟練,您可不要笑我啊!」
我閉上眼睛,任她的雙手在我的身體上遊走,思緒卻飛到從前。小璐也是在這裡上班的吧?她現在不知道過得如何?
「老闆,睡著了嗎?」
女孩輕聲問我。
我睜開眼睛,問道:「向你問個人,你認識一個叫小璐的女孩嗎?」
女孩搖頭。
「那你認識小雲嗎?」
女孩又搖頭,問道:「老闆,她們是這裡的人嗎?」→文·冇·人·冇·書·冇·屋←
我點點頭。
女孩撇了一下嘴,笑道:「我還以為老闆第一次來這裡,原來是個熟客!」
我歎了口氣,也不辯解。
「老闆,您有心事?」
女孩一邊用手指在我的大腿上畫圈,一邊輕聲問我。
我閉上眼睛,沒有回答。
「其實,出來玩就是找開心。有天大的事也可以先放一邊,您說對嗎?」
她說的對,我不能總把煩惱刻在臉上,再大的困難也有解決的一天!我睜開眼,對女孩鄭重地說道:「謝謝你!」
女孩一愣,然後咯咯笑道:「謝什麼?我什麼都沒做呢!來,翻過身去!」
由於開著空調,房間內很暖和。
我順從地讓女孩為我脫去上衣和褲子,全身只穿一條內褲,趴在按摩床上。
女孩滑膩的小手在我的背上輕輕地按著,偶爾在某個部位用力擠壓,感覺很舒服。就這樣吧,放鬆自己,什麼煩惱都會沒有了!我對自己說。眼皮有些沉重,身體很疲憊,我真的快睡著了。
背上的異樣感覺讓我清醒過來。只見女孩趴在我的身上,用自己的身體為我按摩著!我清晰得感覺到她胸前的飽滿正緊緊頂在我的後背,那柔軟的乳房在我的身上似有似無的滑動著,別樣的刺激讓我的全身都緊繃起來,呼吸也愈來愈急促。
「老闆,舒服嗎?」
女孩在我耳邊輕聲問道。口中呼出的溫熱香氣如春藥般令我迷失,我轉過身,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個半裸的女孩。
工作服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脫掉,白色的肌膚如象牙般晶瑩,胸部挺拔而碩大,頂端那兩顆嫣紅的櫻桃居然只有米粒般大小,卻絲毫沒有影響乳房的美觀,反而更能勾起人去含吮舔舐的慾望!纖細的腰肢下面,一條白色的丁字褲,中間的蕾絲明顯透出一抹黝黑,那鼓起的部位暗示著裡面的火熱和神秘。
我嚥了一下口水,腦袋居然空白一片!
「看夠了嗎?」
女孩笑著白了我一眼,毫不忸怩地偎在我的身旁,胸前的乳房在我的胳膊上劇烈跳動著。
「老闆,躺下啊,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說著突然在我的臉上親了一口。
我像被灌了迷湯,順著她的姿勢躺下去。我從來不跟小姐做愛,但是,今天這個慣例會打破嗎?
女孩看起來經驗老到,一邊為我按摩,一邊用嘴唇吻著我的胸膛,令我的陰莖脹大,許久不知肉味的我面紅耳赤,顫抖的雙手不由自主地向她胸前的豐滿伸過去。
女孩的小嘴從我的胸膛漸漸下滑,小手也放在我的內褲上輕輕揉搓,感覺內褲正一點點向下脫落,我的呼吸幾乎停頓了,突然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張憔悴的容顏。
貓貓!我在心中大叫一聲,頓時感覺冷水從頭澆下,原本熾熱的身體瞬間變得冰涼,我慌忙推開女孩,抓過褲子套在身上。
她驚愕地看著我,問:「怎麼了,老闆?」
我擺擺手,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黯然說道:「對不起,我不能!」
氣氛有些尷尬,女孩收了錢沒做工,自然是不肯出去。我也被杜風波下過命令,一時也走不得,兩人各懷心事的愣在包廂,誰也沒有說話。
「老闆?」
女孩詫異地看著我,正想重新爬回我身邊。
我搖頭說道:「叫我石頭吧!我不是什麼老闆。我們聊聊天,好嗎?」
女孩笑了,道:「石頭哥,您想聊什麼?」
我問她:「怎麼稱呼你?」
女孩道:「我叫陶陶。」
「陶陶……」
我嚥了一下口水,對她說:「你會唱歌嗎?」
陶陶笑道:「會啊!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我還是學校樂隊的主唱呢!石頭哥,你想聽我唱歌嗎?想聽什麼歌,我唱給你聽!」
我疲憊地靠在床頭,閉上雙眼,對她說道:「陶陶,給我唱首《兩隻老虎》吧!」
過了不知道多久,杜風波來敲門。我看了看手機,凌晨兩點,該走了。
陶陶拉住我的胳膊,幽幽問我:「石頭哥,你還會來嗎?」
我微笑著搖搖頭,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說:「陶陶,謝謝你!」
陶陶歎了口氣,道:「謝我什麼?因為我給你唱的兩隻老虎嗎?」
我想了想,重重的點了下頭。
杜風波拉著我下樓,在我耳邊說道:「行啊!小子,這麼快就難分難捨了?」
我心裡不是很爽快,也懶得理他。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隱約聽到身後傳來的說話聲。
「陶陶,你那位行啊!搞這麼長時間!我伺候的那個人就他媽的十分鐘,然後一直睡到現在!」
「沒有,我們沒有做。」
「沒有做?不會吧!那你們還待在裡面那麼久?」
「他要我唱歌給他聽。」
「唱歌?哈哈!唱什麼歌?十八摸啊?」
「兩隻老虎!」
「靠!他有病啊!」
「朵朵,不許你說他!他——是個好人!」
「哈哈,怎麼了?喜歡上那小子了?」
門外的夜風刺骨,我拉緊衣服的領口,和杜風波站在路口等計程車。看來連司機都覺得冷,等了半天,居然沒有一輛空車路過!
不遠處的站牌下,一對小情侶在吵架,看樣子是男的惹女的生氣了,可又不甘心,一副怒氣沖沖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女孩也不理他,漠然的看著前面,男孩每說一句,她只搖頭,不說話。最後男孩終於忍不住了,大聲喊道:「言言,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接受我?」
女孩依舊沒理他,只見男孩忿忿的跺了一下腳,轉身離開。
我看得心裡有氣,想過去拉住那男孩,告訴他:女孩子是要哄的!不要賭氣,否則你爽快一時,後悔的卻是一輩子!剛走了兩步,那女孩離去的身影,讓我看了一愣。這背影好熟悉!
「老杜,你自己回去,我有點事!」
我轉身對杜風波說道。
杜風波皺眉問我:「怎麼了,石頭?你要去哪裡?」
我對他說:「有個熟人。晚點我自己找車回去,放心,不會有事的!」
告別杜風波,我尾隨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在她後面不疾不徐的跟著。
到了一條小巷的時候,那女孩察覺到有人跟蹤,步伐明顯加快。我快跑幾步,在她幾乎要拔腿就跑的時候,張嘴叫道:「吳言!」
巷道很黑,僅有的兩盞路燈還有一盞是不亮的,但我還是看清楚眼前的女孩。她比最後一次見面時消瘦許多,但是清秀的面容依然沒有絲毫改變,那雙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我,張大的嘴巴顯示出此刻她內心的驚訝與激動。
「石頭,是你!」
吳言慢慢走到我面前,緊盯著我的臉,道:「你瘦了!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看起來這麼頹廢?」
我再也忍不住,像遇到自己的親人,一把摟住吳言,把頭放在她的肩膀上,像個孩子般嗚嗚的哭出聲來。
吳言輕拍著我的後背,溫柔的動作如一位慈祥的母親,問道:「石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有種想把所有的事都告訴她的衝動,但是話到了嘴邊又嚥了下去。吳言是我喜歡的女孩子,我曾經傷害過很多我喜歡的女孩,現在我不能讓她們再為我擔心!
我沒有再說話,只是茫然的用自己的雙唇在吳言的臉上不停地親吻著。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做,以前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貓貓總是用身體來安慰我,現在她不在我身邊,我唯一能依賴的就只有懷中的這個女孩了。
吳言本能的抗拒著,仰起脖子,輕聲叫道:「石頭,不要!我有男朋友了!」
我像瘋了一樣根本不理會她的抗拒,順著她修長的脖子一路吻下,在她的衣領深處奮力吮吸。
吳言掙扎了一會兒,可能是沒有了力氣,或是動情所致,身體逐漸癱軟下來,本來推我的雙手也逐漸變成環抱在我的腰上,溫香紅唇開始迎合著,不時發出誘人的呻吟。
手很冷,我想暖和一下,就把她的上衣往上一撩,伸進她的毛衣內。
雖然隔著一層內衣,吳言還是被猛然侵入的涼氣激得打了個冷顫,吻著我的小嘴一張,一下子咬在我的下唇上。
「壞石頭!人家已經快把你忘了,你又來找人家!你又不能娶我,到底想讓我怎麼做嘛!」
我愧疚地親吻著她眼睛裡流出來的晶瑩淚珠,然後把嘴巴貼在她的唇上,衝動地尋找著她的香舌,雙手也四處遊走,那一對高聳的山峰依然如往日般堅挺。
也許以後再也不會見到這個可愛的女孩了!想起那旖旎的夜晚、那曾經在我身下承迎婉轉的倩影,我心潮澎湃!今晚的月色如那夜一樣撩人,美麗的女孩如昨日般溫順可人,我還在等什麼?
衝動已經讓我不能再忍。我用雙手拉扯著吳言的褲子的鈕扣,可是愈是心急愈是解不開,大怒之下乾脆抓住褲腰使勁一扯,「喀」的一聲,扣子應聲而解。
「石頭,你瘋了!這是在街上啊!」
吳言到底是女孩子,即使在情濃時刻也不忘矜持。
我不理吳言,粗暴地撥開她阻攔的雙手,使勁扯下她的褲子,然後抓住她的雙肩一扭,讓她背過身去,上身貼在牆上,令她豐滿的翹臀高高翹起來,我三兩下就解開自己的褲帶,褲子往下一脫,右手拿起已經怒脹的陰莖,沒有任何愛撫,身體往前一挺,「滋」的一聲,陰莖已經插進她的身體!
隨著下身的進入,強烈的緊致感和充實感讓兩人同時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不愧是「春水玉壺」,吳言的下身在我進入前已經蓄滿甘露,在我插進的同時,蜜汁也隨即被擠壓出來,飛濺到我的小腹上,而龜頭也像插進一隻灌滿熱水的暖袋,緊湊而又溫暖,舒爽的感覺令我接連打了幾個寒顫!
「好脹!石頭,你慢點,不要這麼用力,我好久沒做了!」
吳言承受不了我猛烈的攻擊,雙手使勁推著我,卻沒有把我從她身體抽離的意思。
我放慢速度,感受著這許久沒有體會的快感。
天氣很冷,我卻覺得渾身發熱,吳言的陰道還是那般嬌嫩,禁不起我大力的撞擊。在我輕抽慢插的時候,裡面的嫩肉如勤勞的工人,不停分泌著汁液,讓我的進出更加順利。即便耳邊有寒風的呼嘯,我也能聽到兩人結合處不斷傳出的滋滋水聲。
我將雙手從她的上衣下擺伸了進去,直接推開那層護住山峰的障礙,肆意地在她的乳房上揉搓。兩顆乳頭已經翹立起來,在我的手心躍躍欲動,吳言回過頭來,伸出香舌和我激情的纏吻。
我一邊吻著她,一邊用雙手抓緊她的纖腰,屁股如發動的馬達,開始快速向吳言的身體深處撞擊。
大街上人煙稀少,就算有人路過,也看不到這條巷子裡,正上演著這麼激情的一幕,偶爾有車從路口轉向,那刺眼的燈光在兩人身上一閃而過時,吳言總是快速的轉過頭,那被我上衣遮掩的豐臀也不自覺的夾緊,這在無意中增加了我的快感,令我徹底迷失在無盡的肉慾中。
「春水玉壺」已經發揮最大的作用,從結合處流出來的汩汩清泉順著大腿流到褲子上。吳言的雙腿一直在不停地顫抖著,不是因為冷,而是強烈的快感讓她全身酥軟,如果不是我抱著她,恐怕她早已癱坐在地上!
小腹與臀肉撞擊的聲音愈來愈密集,下身的陰毛早已被從蜜處流出的花蜜浸得濕透,連陰莖也因為不停摩擦而變得更加灼熱,我知道,最後的關頭快要到來了!
龜頭開始猛烈跳動,身下的吳言感覺到快感的急速上升,也清楚最銷魂的時刻即將來臨,張開的小嘴努力吐出一句:「石頭……別在裡面……危險期……」
渾身的燥熱令我耳內轟隆作響,吳言的懇求如冷風般被我拒之於外,在一聲低沉的呻吟中,陰莖奮身突破最後一道關卡,與吳言身體裡最深處的一個密渦盡情融合,令馬眼門戶大開,如激流般射出最猛烈的精華!
「啊!」
身下的吳言發出一聲悲切的哀鳴,陰道內的嫩肉突然用力夾緊,跟粗大的龍身劇烈地摩擦,擠出最後一滴精華。
我抱著渾身再無半點力氣的吳言,用隨身攜帶的紙巾為她擦拭著下身的狼藉,然後穿好衣服,吻著那更顯紅艷的櫻唇。
「言言!」
「嗯?」
「我要走了。」
「去哪裡?」
「很遠的地方。可能不再回來了!」
「……會記得我嗎?」
「永遠不會忘記!」
「愛我嗎?」
「……」
我沒有回答。我不敢再提那個字,因為,我不配!
送吳言上了樓,看著她消失在昏暗的樓梯口,我傻傻的站在那裡,沒有離開,卻隱約聽到吳言的電話聲從樓梯傳來:「黃朗,你現在過來吧,我什麼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