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圖卷宗 第十一章 南洛牧原

  翼圖大陸的地理圖繪,猶如一隻展翅的雄鷹。南澤,位於翼圖南面的翅膀,故有「南羽」之說,又因物產豐富、四季氣候怡人,被稱為「天譽之國」。南洛牧原,是位於「鷹腹」下的草原,往南羽之端延伸,至天霧獸脈而斷,乃翼圖大陸兩大草原之一。

  雖然南洛牧原屬於南澤的領土,南澤亦設有駐守之軍隊,然而對於此片草原的管治,南澤是很放寬的,任由牧民部落相互自治,甚至不插手各部落之間的局部糾紛,只要求各個部落上繳賦稅。因此,牧原的風氣,比較自由而開放。

  位於牧原西北端的洛蘭族,和位於牧原南端的列蘭族,以及位於枚原中南端的圖蘭族,是南洛牧原的三大部落,組成南洛牧原的遊牧體系。雖說南澤官方,不怎麼管治這片枚原,但自古以來,各遊牧部落之間,相處得還算融洽,甚少事端發生。

  古籐悶躺在帳篷裡修習念魂,蘭若幽流著香汗替他打扇……

  「主人,我們出外面走走吧,躲在帳篷裡,好像更熱耶。」

  自從進入草原以來,氣候變得更加燥熱,古籐老喜歡躺在帳篷裡修習念魂,似乎念魂能夠讓他的身體比較涼、舒服。

  古籐睜開雙目,道:「外面的太陽太毒,還是多等一會,等太陽完全沉落之後,我們再出去吹吹草原的風。」

  蘭若幽道「主人天不怕地不怕的,為什麼就怕太陽呢?」

  古籐道:「我什麼都怕,最怕就是陽光。都不知道為何,接觸陽光久些,我的皮膚就像被燒灼一般;哪怕不接觸陽光,天氣太熱的話,我也渾身難受。唉,只能忍了!」

  「有水就好了,偏偏今晚紮營之地,附近似乎沒水耶。像昨晚一樣,紮營在草原的小河邊,主人一晚泡在河裡,那有多舒服啊。」

  蘭若幽懷念地道。

  「我也想有涼水泡,但今晚這地勢略為偏高,看來是很難尋水的了。」

  古籐坐了起來,奪了蘭若幽手中的扇,道:「好像愈扇愈熱,我們出去走走,看看哪裡有水窪。」

  蘭若幽急忙拿傘,陪他出了帳。才走一會,聖衛隊中的血衛長秦儷便尋來,說聖後召見。於是跟隨秦儷,進入燕瑤的帳篷,但見燕瑤坐在木製的浴桶裡。他朝她施了禮,道:「古籐先出去避避,待聖後沐浴完畢,再召古籐進來。」

  燕瑤笑道:「我若是怕你看,也不會現在召你。因為上次宴席的事,最近你面對我的時候,總是有些拘謹,讓我覺得有必要和你談談。聖君沒有兒子,他認了你做義子,雖然沒有公開,但私底下,我們把你當自己的兒子看待。那時我有些生氣,的確言重了,希望你別放在心上。你對王國、對聖君的忠誠,我們心裡都明白。」

  「聖後,那事是我錯的,我沒敢放心上。倒是請聖後代我向燕凌公主美言幾句,讓她別怨恨我,否則到了南澤,我可能有麻煩了。」

  古籐真誠地道,看了看帳內的女性,忽然問道:「萊絲血衛長呢?」

  秦儷回答道:「紮營後便沒見她,可能在姐妹的帳篷裡了吧。」

  燕瑤從浴桶裡站起,在默爾拉的攙扶下,跨出浴桶,莎羅妮當即替她擦身……

  「古籐,今晚可能找不到多餘的水,我知道你很怕熱,如果不嫌這水髒了,你可以在浴桶裡泡一會。」

  燕瑤說罷,瞄了瞄古籐的鼓脹的褲襠,笑道:「你很久沒碰女人了吧?」

  古籐泰然道:「這一路上,沒機會碰女人。」

  他也沒有猶豫,直接踏入浴桶,坐了下去。

  默爾拉道:「你的女奴,不是晚晚陪你睡嗎?」

  蘭若幽道:「主人不侵犯我……」

  燕瑤張開雙臂,讓秦儷和沙羅妮,替她穿衣。

  她道:「你的女奴,美得連聖君都心動,你竟然捨得不碰她,看來是真的喜歡她。」

  「主人喜歡幽幽……」

  蘭若幽傻傻地呢喃,癡癡地看著古籐。

  「聖後若沒別的事情,古籐先告辭了。」

  說罷,他跨出浴桶,施禮之後,不等燕瑤吩咐,急急退出,走向古蒙的帳,在帳門前聽到裡面的聲響,他低喊道:「三哥,可以請你出來一會嗎?」

  「老五啊?進來吧。」

  古蒙在帳裡喊道。

  古籐想了想,掀帳而入,卻見古蒙壓著妮蘭抽插(瑪簡留在了安東尼府)高潮中的妮蘭沒有要求古蒙停下來。他只得視而不見地道:「三哥,你和尼德的關係很好嗎?」

  「老五,為何如此問?呼……」

  古蒙喘道。

  古籐平靜地道:「他最近有些不安分,我想提前殺了他。」

  「啊?」

  古蒙驚喊一聲,突然抽搐起來,在妮蘭的浪叫中射了精,翻坐到一旁,任由妮蘭張著雙腿,仰首問道:「也談不上什麼關係,就是嫖的時候,偶爾拉他一起。你為何要殺他?」

  古籐解釋道:「離開霸都前,寧雨血衛長有交代,萊絲曾經喜歡尼德,要我看緊些。剛才聖後召見我,在她帳中並沒有見到萊絲,我猜測萊絲找尼德去了。假如尼德不懂分寸,我必須在他犯事之前,把他了結。」

  妮蘭從高潮的衝擊中清醒,也坐了起來,拿了件睡衣披在身上,道:「他應該懂得事情輕重,不會亂來的。」

  古籐瞄了瞄妮蘭胸前兩顆豪乳,讚一聲「三嫂的身材真好」,然後轉臉面對古蒙,道:「所以我特意過來問三哥,就是怕冒失地殺了三哥的朋友。」

  古蒙摟住妮蘭,抓著她的乳房,道:「我也怕他惹事,所以警告過他,不要碰聖衛。如果他不聽我的話,你看著辦吧。」

  「好的。三哥,三嫂,你們繼續,不打擾了。」

  古籐轉身,蘭若幽已把帳門掀起,他出了帳之後,接著前往尼德和玉澤春的小帳,在帳門外禮貌性地輕喊:「請問尼德先生在帳內嗎?」

  「他不在,只有我自己,你別進來。」

  玉澤春在帳內慌然答道。

  古籐低聲道:「蘭若幽,你通知默爾拉,讓她幫忙尋找尼德和萊絲,請她先別聲張。」

  蘭若幽也知事態嚴重,一一話不說便跑開了。

  古籐掀帳,但帳門被繫緊,他道:「玉澤春小姐,請把帳門解開,我要與你商量些事。」

  玉澤春怒道:「帳裡只有我自己,有什麼事情,等尼德回來再說。我剛把他趕出去……」

  古籐抽出腰間匕首,由上而下地削落,「絲」的一聲,帳布裂分成縫,他鑽了進去,卻見玉澤春裸著下半身躺在氌上,那曲張著的雙腿間,塞插著一根粗長的銅製生殖器……

  「出去!」

  玉澤春惱怒地喝叱,臉兒整個地紅了。

  古籐走到毯旁,坐了下來,握住那銅陰莖,往她黑毛叢生的陰戶一捅,道:「你既然要發騷,為何把尼德趕出去?」

  「他原本和我歡愛,但我發覺他心有所思,怒得把他趕出去,然後我就……」

  「你知道他想著萊絲?」

  古籐直截了當地道。

  玉澤春一愣,道:「你是為這事來的?」

  古籐從她的陰道,抽出銅陰莖,道:「把衣服穿好,帶我去找他。」

  玉澤春顧不得害羞,一邊穿褲一邊說道:「尼德知道萊絲曾暗戀他,然而那時他是她的老師,且暗裡有我,不敢對她有非分之想。但這趟行程中,他的心越來越野,去嫖妓也就罷了,睡夢都喊她的名字。今日搭了帳,他就把我壓倒,在我身上機械地動作,眼睛卻眨都不眨,似乎想著別的女人,我氣得把他推開,跟他說,找你的萊絲去!」

  「他若睡了萊絲,我會一刀一刀地削他。」

  古籐站起身,走到帳門背後,沉冷地道:「我有我的職責,若是我失職了,誰都無法替我承擔。」

  「走吧,我相信他不會胡來。」

  玉澤春幽歎。

  「但願如此……」

  古籐旳猜疑是正確旳,會合默爾拉等女之後,得知萊絲也不在營地。

  他請默爾拉派聖衛,往各個方向找尋,然後他與玉澤春、莎羅妮,往牧原北面尋去。

  一路上,大家都無語,走了許久,依然沒有枕到。

  古籐舉目四望,看著甫北面的小原丘,沉思一會,朝那邊走去;三女緊緊跟隨。

  踏上丘,爬草地,意外地看見尼德和萊絲的背影,四人鬆了口氣。

  玉澤春就要跑過去,被古籐一把摟住,把她壓到草坪……

  「別過去打斷他們的談話,我想聽聽他們說些什麼。」

  莎羅妮和蘭若幽也趴爬下來,凝神偷聽尼德和萊絲的談話……

  「尼德老師,我是聖君的女人,我想你是明白的。」

  萊絲站在尼德的右邊,刻意與尼德保持兩步的距離。

  尼德道:「雖然你表面風光,但我知道你心裡很苦,因為我覺得你並不喜歡聖君,卻注定要成為聖君的禁臠……」

  「我能夠成為血衛長,是我的榮幸,也是家族的榮耀。不管是否喜歡聖君,我都得對他忠誠。我知道老師疼愛我,但我早已把對老師的愛慕忘卻。今日悄悄跟老師到此,便是想對老師說清楚,以免老師繼續誤會。」

  「咳……」

  尼德有些尷尬,道:「我也是被澤春趕出來,才想找你說話解悶。她就是個醋罈子,容不得我看多你兩眼……」

  萊絲扭首看了一眼尼德,道:「澤春學妹吃醋也是好事,證明她很愛尼德老師呢。我也想吃醋,卻不知道要吃誰的醋。平靜兩年的心,最近有些亂了,也難找個人說說。」

  「是因為我的出現嗎?」

  尼德聲調中帶些喜悅。

  「不因誰,只是莫名的心亂……」

  萊絲轉身,看見趴草叢上的四人,她愕然佇立。

  尼德也轉身過來,看見四人已然站起,他驚喊道:「澤春,你們怎麼找來了?」

  古籐領著三女過來,道:「尼德,要麼你帶著玉澤春離開,要麼你乖乖地遠離萊絲。你可以說我以小人之心度你君子之腹,但我請你記住,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尼德怒呈於臉,喝道:「古籐,你這沒教養的兇徒,別把我尼德,想得像你一樣卑劣!」

  萊絲插言:「尼德老師,你與澤春學妹先回,由我和古籐上尉說,好嗎?」

  「尼德,回去再說。」

  玉澤春拖著尼德離去。

  萊絲的藍眸逼視古籐,道:「是寧雨姐姐的囑咐吧?我暗戀尼德老師的往事,隨行的聖衛都不知道,但你一路監視我,顯然早已瞭解我的往事。我知道你和寧雨姐姐都是為我好,也知道你旳職責所在,我不能夠責備你們什麼,然而你們如此不信任我,讓我感到心痛!假扣我想勾搭男人,我也不會勾搭尼德老師。你想知道我要勾搭誰嗎?」

  「不想。」

  古籐簡單地回答。

  「沮我要告訴你!」

  萊絲盯著古籐,一字一句地道:「我、想、勾、搭、你。」

  「啊,萊絲,你?」

  莎羅妮驚訝地道。

  萊絲看著莎羅妮,道:「他和寧雨姐姐的事情,雖是不可言之事,但我們幾個都是清楚的。寧雨姐姐在聖君那裡受了委屈,回來便是哭,有時睡夢也哭,偶爾會喊他的名字。她罵他!無論是醒著還是睡夢,她罵的都是他。以前我不懂得,現在終於明白,她能夠罵的,只能是他,而不是聖君……我以後也是要罵他的,注定負不起責任,為何要強出頭?女人的心,一旦被觸碰,很容易碎的。」

  她像是對莎羅妮說,又像是對古籐說,更像是自言自語。

  古籐轉身,背對著兩女,從蘭若幽手中拿過藍傘,道:「萊絲血衛長,我沒想過觸碰你的心,假如我當初的某些言語,讓你誤會了,我為此道歉,並請你別再誤會。雖然我是道德淪喪的戰犯,然而我有必須堅守的職責和原則。回去吧,我惹不起你們……」

  「古籐,你既知惹不起,為何當初還要惹?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你叫我到洛莉當妓……」

  莎羅妮憤憤不平地道,突然出腳踹踢他的屁股,「害了寧雨姐姐,又害萊絲姐姐,踹死你!」

  古籐站定,拍拍屁股,再次踏步,依然風騷地道:「你若是妓女,我就敢嫖你。

  「古籐,有種你去跟聖君說……」

  「你傻的!」

  古籐言罷,把傘拋掉,拔腿便沖,「蘭若幽,記得拿傘。」

  三女眼看他一溜煙地遠去,莎羅妮罵道:「無恥色胚,每次都逃!」

  蘭若幽撿起草地上的傘,問道:「莎羅妮小姐,你也喜歡我的主人嗎?」

  莎羅妮俏臉飄紅,怒叱:「蘭若幽,你是不是想被我踹?」

  蘭若幽朝營地奔跑,「主人~哎~主人,等等幽幽哦!」——夕陽已然沉落;夜的黑紗,飄蕩於牧原上空,漾起歎息似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