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仙奇緣 第六章 蒼天無奈

  治理國家是千難萬難之事,朱傳宗殫精竭慮,既要處理身邊那些官員,又要處理惱人的河務、鹽務等政務,幸好身邊鶯環燕繞,幫他消除了許多的疲勞。就這樣,大梁國歷史的年輪又向前推進了幾年,如今已是朱傳宗成為攝政王的第十六年;他也已經是快四十歲的人了,而皇帝也快十八歲,快到成年的年紀。

  這些年來,沒有爆發什麼大的動亂,天災也少,朱傳宗開始當政之時,每遇到一件傷害百姓的事,都難過不已。不過隨著當權日久,幾乎每天都有奏摺上報這樣的事情,漸漸也就習以為常了。只要不發生重大的天災人禍,也不會再難過了。

  朱傳宗威震天下,天下承平日久,根據各地上奏的消息,大梁國近年風調雨順,國富民安,百姓安居樂業,實在是太平盛世。禮部的官員,把如今的政績,和以前朝代比較,稱是前無古人,歷史上少見的盛世。見了這些奏章,朱傳宗覺得自己造福百姓的理想終於實現了,儘管還有不少不圓滿的地方,可是世事沒有十全十美的,這麼一想,不由志得意滿。

  大臣們見他高興,便紛紛大拍他的馬屁,稱讚朱傳宗是「天降予大梁,古今第一賢王」,又說他「功業蓋世,澤被千秋」,總之是天上少有,地上無雙,也不在話下。

  不過馬屁拍多了,翻來覆去總是那麼幾句,也沒什麼新意。大臣們挖空心思,想要討好朱傳宗,就有人冒險把主意打到了天降祥瑞上。

  所謂祥瑞,就是上天為了表彰當權者江山治理得好,而降下的奇異徵兆。古書上說祥瑞有五等,分別叫做嘉瑞、大瑞、上瑞、中瑞、下瑞。比如古時候傳說有人見到了龍鳳、麒麟,就是等級最高的嘉瑞。山裡出現白狐,就是中瑞。比較常見的靈芝草、禾生雙穗,就只算是下瑞。

  第一個想到這個念頭的是北疆省一個小縣的縣令。他向朝廷進獻了一束熹禾,也就是每株上都結了好幾穗的禾稻,這是太平盛世的祥瑞,預示著五穀豐登。

  朱傳宗見了大喜,把嘉禾供奉到太廟,向天祈謝,又下令嘉獎這個縣令,陞官兩級,賞銀百兩。

  朱傳宗當初主政時,最反對的就是藉著自然的一些奇異現象,進行吹捧這些拍馬屁的行為,認為只有那些不學無術,只知道獻媚的官員才會如此,因此這些年中,沒有一個官員敢觸霉頭。如今官員們見這個縣令討得了好綵頭,極為羨慕,只恨自己沒有早一步看透王爺的心思,因此爭先恐後,一時間各地發現祥瑞的奏章如雪片一樣飛往京城。

  眾人趨之若騖,不甘人後。這個報告說轄區內出現了連理木,那個馬上說挖地挖出了甘泉,還有什麼蒼鳥赤雁、白熊白鹿,以前稀罕無比的祥瑞現在好像雨後春筍一般,滿天下都是。朱傳宗都一一嘉獎,並舉行祭天的活動,向上天禱告,祈福。

  水靈兒聽說此事,勸道:「這些官員可真夠無恥!連理木就是把小樹苗用繩子綁起來,長了一些時間就長到一起去了,這些你也是知道的呀!像這樣弄虛作假做出來的東西,你就算不懲罰他們,你也犯不上嘉獎啊?難道這些年養尊處優,昏了頭了不成?」

  薛金線跟著勸道:「相公,聖人說過,子不語怪力亂神。真正的祥瑞,就是政治清明,官場透明,老百姓不受欺壓,安居樂業,上天自然會保佑天下太平的。這些假托鬼神之事,不過都是官員們造假做出來的東西,實在不可信啊。」

  朱傳宗笑著和她們解釋道:「你們說的這些我何嘗不曉得呢?不過我主政以來,大梁國國泰民安,雖然也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可是也算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盛世,這都是事實嘛!上天真的降下一兩個祥瑞,也不稀奇。況且就算這些祥瑞是假的,能起到鼓舞民心的作用,總不是壞事吧?百姓們聽見這樣的事情,也是很開心的。」

  水靈兒道:「百姓們開心,也是因為希望風調雨順,五穀豐登。可是就算再多糧食,也填滿不了官員們的慾望。你不知官員們盤剝是多麼狠毒啊!其實現在百姓們的生活並不像你想像的那麼好,官員們的奏章說的未必就是真的,他們在蒙蔽你呢!」

  朱傳宗大為掃興,慍怒道:「我有那麼昏庸嗎?做事情還不知道輕重?朝政的事我心裡有數,自有我處理的辦法。你們身在內宅,不知道內情如何,治理國家要恩威並重,不是你們所想的那麼容易的。」

  心中不悅。想起自從治理國家以來,殫精竭慮,可是仍舊無法做到官場清如水,明如鏡,看來很多事情都是天意,人力是不能勉強。

  水靈兒與薛金線勸了幾次,見朱傳宗很不高興,便不敢再勸。她們年紀漸長,也不像年輕時那麼衝動了,二人唯有相視苦笑。水靈兒道:「當初整頓一新的吏治,現在又敗壞到一定的程度了。我料想他不會信的,如果不是我在民間時常走動,我也不敢相信。難道真的是天底下沒有好人?當初那些信誓旦旦為民做主的官員們,時間一長,都變了個樣。」

  薛金線道:「相公對待百姓,算是很好的官了,對待貪官污吏,也都手不留情。對照歷史上的清官,他也毫不遜色。只是御人之術一定要有,否則朝廷的局勢就很難控制,他也是有苦衷的。人心太難以駕馭了,重不得,輕不得,我看相公他心裡也苦。」

  水靈兒歎道:「姊姊說的有理,可能我的要求太高了。」

  薛金線道:「我們做女人的,哪裡懂得國家大事。我們只是同情弱者,可是卻沒有辦法讓他們都得到公正的對待,這也是所謂命運的安排吧!」

  水靈兒迷茫不已,這些問題太複雜了,超出了她的思想範圍之外,便不再想了,想起寶貝兒子,心中才感甜蜜,便去弄兒為樂去了。

  朱傳宗見眾女一個個都一本正經的,唯恐他不能好好治理國家。可是國家這麼大,官員這麼多,事情那麼複雜,哪裡一時半會就能治理好,真正做到天下太平呢?心中不快,也就不怎麼去她們那裡了。他只有到了紫仙那裡,才是最輕鬆,最愉快。紫仙最善解人意,永遠不會逼著他。跟紫仙在一起,永遠是那麼輕鬆快活,她永遠服侍得那麼細緻周到,沒有一絲一毫的拂逆。這麼美麗,又溫柔體貼的女子,哪個男人會不喜歡呢?

  一日午後,朱傳宗處理了許多政事,身心有些疲憊,想起也有幾日沒見紫仙,便坐轎去她的院落。下人一見他來了,便急忙想去稟告,卻被他揮手制止,問明了紫仙在花園賞玩,便自去瞧她。

  來到花園之中,遠遠的一陣風吹來,夾著柔美的歌聲鑽進耳來。朱傳宗心裡怦然一動,想起初見她時,也是只聞其聲。如今又是如此,彷彿回到了當年。

  他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忽然失笑,心中暗想是不是年紀大了,老是喜歡回憶過去的事情,搖了搖頭,這才步入園內。園內的侍女見王爺駕到,都慌忙見禮。

  朱傳宗一心只在唱歌的紫仙身上,吩咐侍女們不許聲張,便逕直往裡走。

  他跟著歌聲,繞到後廳水榭處,只見水榭盡頭,一座假山,隱著一絲翠竹,紫仙穿一件黃色小衫兒,背著臉兒,坐在假山石上,手中扶琴,唱著曲子,真是歌喉婉轉,清脆入耳,琴音悠長,和著她婉轉的嬌音,格外動人。再看她一款柳腰兒,兩片烏黑的髮鬢兒,插著兩支簪子,一縷長髮垂在肩後,溫柔恬靜,宛如仙女。

  她唱著曲子,把粉臉兒側來側去。朱傳宗一見紫仙覺得艷麗奪目,嫵媚之中,別有一種風味。朱傳宗便靜悄悄地站在台階上,倚定了欄杆,聽她唱著曲子。

  一曲終了,朱傳宗忍不住喝道:「好曲子!」

  紫仙冷不防聽背後有人說起話來,急轉過臉來看,卻見是他。抿嘴笑道:「來多久了?也不說話,讓人家丟臉。」

  朱傳宗聽她這幾聲說話,真好似龍鳴鳳唱,便笑道:「你的聲音若是丟臉,世上還有能聽的聲音嗎?」

  紫仙打趣道:「王爺盡拿我取笑,若是有幾位姊姊在此,你就不敢說了。」

  朱傳宗只見她眉彎目秀,桃腮籠艷,櫻唇含笑,頓覺勾魂攝魄,笑道:「她們哪有你好,若是在場,我也這麼說的。」

  紫仙笑道:「大王爺您威風八面,敢做敢說,不過小女子卻不敢承受啊!」

  朱傳宗見她嬌羞可人,笑道:「小美人,有什麼不敢承受的?」

  說笑之間,二人相攜走進屋子裡,朱傳宗在屋裡的軟床上坐了,又指著床邊讓紫仙坐下,便問道:「你剛才唱的什麼曲子?以前不曾聽過。」

  紫仙道:「是太平盛世曲。」

  朱傳宗道:「這詞兒做得真好,也虧你記在肚子裡。如今天下太平,可不是太平盛世嘛!」

  紫仙笑道:「這還不都是王爺您的功勞。」

  一邊起身去斟了一杯茶來,是上好的碧螺春。碧螺春茶條索纖細,捲曲成螺,滿披茸毛,色澤碧綠。沖泡後,味鮮生津,清香芬芳,湯綠水澈。朱傳宗一面喝著,一面打量紫仙容貌。只見她丰容盛鬢,白潔如玉。因來得突然,她也來不及更換衣服,穿著小紅裌襖,半開著懷兒,裡面露出一抹翠綠的抹胸來,乳溝半露,倍覺撩人。

  朱傳宗喝完了杯中茶,把空杯遞給她。紫仙伸手來接,只見她玉指玲瓏,又白淨、又豐潤、又纖細。紫仙正要接過茶杯,猛覺朱傳宗伸過手來,把她的手捏住了。

  朱傳宗把她拉進懷裡,低頭瞧著她的乳房,紫仙這時又驚又喜,只是低著脖子,羞得抬不起頭來。

  朱傳宗見那若隱若現的乳溝,心中饞念大起,伸了大嘴過去,咬開抹胸,一口含住潔白鮮嫩的玉乳,把櫻桃一般的兩顆果實吃了個遍。

  紫仙嬌羞不已,嬌聲道:「不要這樣。」

  朱傳宗道:「那要怎樣?」

  趁勢把她推倒,騰出右手來,摸著她的玉臀,一邊問她想不想他。

  紫仙不由得噗哧一笑,只說了句:「日夜盼著你呢!」

  粉腮兒羞得通紅,朱傳宗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便讓你嘗嘗王爺的手段。」

  這時貼身跟隨的丫鬟心下明白,把門掩上,早悄悄地退出了。朱傳宗急不可耐地抱過紫仙,放肆起來,一時春光無限起來。

  紫仙是天生尤物,媚骨天成,外表端莊,可是在床上卻淫蕩無比,只有太后張端頤可以比擬。不過太后顧忌皇帝,也顧忌皇家的威名,一年難得見朱傳宗一次,因此紫仙獨佔勝場。朱傳宗對她心中愛極,時時捨她不下,只要有空,便到她的居所聽她彈琴吹簫唱曲。紫仙也真是博學強記,會的曲子也多,今天唱這個,明天唱那個,朱傳宗百聽不厭,心被鎖住了,住在紫仙房中時日最多,經常不回府邸。

  紫仙可不敢耽誤朱傳宗政事,引起諸女的反對,因此常常勸朱傳宗須留意朝政。朱傳宗也聽她的話,時常拿奏章在她的寓所批復。

  紫仙不光善解人意,會侍候人,而且頗有些妖媚手段。眾女雖然都是絕色,可是朱水月、薛金線素來貞靜,朱傳宗每在她們房中過夜,都要按部就班,否則她們就要忸怩一陣子,讓人不能盡興。暖玉、岳可人雖是甜甜可人,柔情似水,但缺乏主動,只是任朱傳宗自由耕耘。只有紫仙,不僅妖媚迷人,而且極力主動迎合,使朱傳宗感到最為快活。朱傳宗每次寵愛紫仙,那種快感總是好幾天不能忘記,又兼對紫仙的聰明乖巧很是喜歡。要不是他日理萬機,無暇顧及,恐怕天天在一起才好呢!

  這日上朝,朱傳宗在大殿接到御史彈劾,原來成安縣某地農民收穫玉米時,得先辦一個「桔稈放倒證」。還有禮部一個七品筆帖式徐京,在建造修葺學堂之時,貪污三萬兩銀子。吏部調查結果,他把錢給兒子了。在刑部的大堂上,徐京解釋,對於給兒子的錢,徐京則表示:「我覺得這也是為了給朝廷培養人才,也是一種為朝廷做貢獻。」

  朱傳宗大為震怒,請刑部嚴查,務必嚴辦。對這樣明目張膽坑害百姓的事情,一併下令嚴辦。

  儘管朱傳宗對吏治非常用心,對官員們也非常嚴格,可是卻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重要案件。

  原來,有三個官員暗地裡上摺彈劾吳可興貪贓枉法。吳可興是深受朱傳宗喜愛的大臣,和水封良都是他的心腹愛將,官拜工部尚書,他日入閣拜相,也是可以期待的。朱傳宗讓他擔任工部尚書,所以興修水利,建造橋樑,是非常看重他的。以前朱傳宗父親就是工部尚書,朱傳宗心中對工部尚書這個官銜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在裡面。

  可是三個官員冒死送上來的奏摺,裡面對吳可興貪污腐敗的事情,敘述得非常詳細,證據非常充分。

  吳可興歷年來利用職務之便,採取各種假冒手段將國庫收銀大數改小數;將領款抵押錢糧,矇混發給;串通銀匠製造假印批收,而且又總共虛收庫豪府等十三府縣地糧、正耗、雜稅等銀五十萬餘兩。

  這還不算,還有官商勾結,貪污工程款項銀子,其中涉及十幾個工程,涉案銀子達一百多萬兩。朱傳宗仔細地看了,臉兒一會兒白,一會兒紫。其中一個水利工程,原本應該修在河道邊上,可是因為有算命先生給吳可興算命,要通過一處風水寶地,就能保他富貴,因次吳可興竟然下令工程改道,離河岸十里之處修壩,結果第二年發大水,淹死百姓幾千人,為了掩蓋案情,府縣竟然互相勾結,沒有上報朝廷。

  朗朗乾坤,天子腳下,竟有如此眾多的官員內外勾結,通私作弊,真的是太膽大包天了。朱傳宗氣得頭昏,強壓著心頭的怒火,才派人請了幾個心腹大臣前來商議。

  朱傳宗讓幾人傳看了這份奏章,然後讓他們各自發表高見。

  儘管官員中不乏貪污高手、受賄行家,來的幾人對官場中的貪污受賄,也都知之甚詳,但吳可興畢竟是一個工部尚書,官職如此之大,又是王爺的愛臣,竟敢如此膽大妄為、作奸犯科,作案時間這麼長,牽涉這樣廣,人員這樣多,也都深感吃驚。

  朱傳宗自從主政以來,對吏治是十分注意,但朱傳宗為了他的統治,有時候對待一些親信下屬,一些小的事情,也不如何嚴厲。

  朱傳宗賣了一點人情,下面的官員都是常人,也難免有些人情,如此一來,官場風氣自然也就慢慢的腐化起來。

  吳可興是朱傳宗非常寵愛的一個大臣,他們都在暗暗揣摩著,這個案件雖然十分重大,但朱傳宗會怎麼樣想呢?如果他心血來潮,大事化小,我們如說一些不利的話,今後若傳到當事人的耳朵裡,我們不是狐狸逮不到、干惹一身騷嗎?

  諸位大臣不禁面面相覷,誰也不願意首先發言。

  朱傳宗看著這些一言不發的大臣,內心十分憤怒,臉上表現出不悅的神色,道:「各位,你們個個都是飽學之士,有的甚至是幾朝重臣,平時都是伶牙俐齒,能言善辯,說起話來引經據典,評論起問題來頭頭是道,今天都吃啞藥了嗎?怎麼都不說話了!」

  一陣沉默之後,一位大臣道:「像吳可興這樣的亂臣賊子,在京畿之地,竟敢如此作奸犯科,貪贓枉法,無非是為利所驅使,竟敢藐視我大梁的律例,置王紀國法於不顧。屬下認為應該進一步查清事實,嚴懲重處,殺一傲百,以做傚尤。」

  朱傳宗大喜,道:「所言極是,那你們看應該派誰去處理此事合適,」

  眾人商議了一會兒,都道:「大理寺是全國最高上訴機關,與督察院、刑部構成了三法司。這案件特別重大,不如派三法司聯合執法。」

  朱傳宗道:「那麼就請大理寺卿黃天祐為欽差大臣,全權負責處理此事,有先斬後奏的權力,你們看如何?」

  眾人都大喜說好,黃天祐一向剛正,名聞天下,因為年紀大了,很少再親自審案。這次重大案件,由他出馬,看來朱傳宗是真的想查貪污的事情了。

  三法司光環,照得那些犯案的官員有些目眩,他們聯合起來雷厲風行,絲毫不給那些犯事的人喘息之機,加上又堵住了所有說情講情的門路,使得很多人根本來不及消滅罪證。

  經過二十多天的艱辛工作,很快審明瞭案情,黃天祐把情況寫明,飛報給朱傳宗。

  朱傳宗接過遞上的奏章。因為有了上次所遞奏章的陳述,心理上有所準備,但讀著這道奏章,也為吳可興這群官吏的膽大妄為、作惡多端、不擇手段而震驚。強壓著心頭怒火讀完奏章,朱傳宗的臉色早已變得鐵青,聲音已經有些變了調:「此……此等官員,目無法紀,膽大包天,貪贓枉法,無所不用其極,真是令人髮指!」

  座下的諸位文武官員,好長時間沒見王爺發如此大怒,個個噤若寒蟬,不敢有所言語。但吳可興畢竟非同一般的官員,他是朱傳宗心腹,而且是他一手提拔的,如果此刻觸了王爺的霉頭,可有苦果子吃了。

  不過也不能不為吳可興,否則王爺的顏面何存?只見一位官員走出隊列,來到跟前道:「王爺息怒,吳可興等一班官員著實可恨,但請王爺憐念吳可興這些年來為朝廷不辭勞苦,也有很大的功勞,還請王爺從輕發落……」

  話還未說完,朱傳宗打斷道:「工部尚書是我朝重臣,其所行所為當為其他官員為楷模,理當嚴於律己,約束部下,現出如此大案,我懵然不知,實堪痛恨!諸位愛卿,如此失職,如果從輕發落,那王法將何在?我大梁江山將何保?」

  朱傳宗批了一個斬立決,其餘涉案官員,也都殺的殺,流放的流放。處置完畢,朱傳宗自請處分,要辭去攝政王一職。

  朱傳宗此言一出,滿朝文武無不大驚,紛紛出言反對。

  皇帝也是親自婉言相勸,再三不批,又親自進王府探望,朱傳宗才自請罰俸半年,這才回復原職。

  朱傳宗重重地處置了貪官,朝野聽聞朝廷處置了這麼大的高官,老百姓們都大喜,官員們都心懷恐懼,吏治風氣一時一新。

  朱傳宗心裡輕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