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秘史 第二十四章 慶功之夜

  夕陽餘暉中,江寒青和白瑩玨並肩站在遛馬坡山口遙望西邊的雁雲山脈。

  已經有一隊邱特騎兵從遛馬坡出發向雁雲山進軍了,很快地他們就會收回那個被夏國軍隊佔領了不久的要隘——雁雲山口,結束這場在他們的土地上進行的戰爭。

  起伏的巍峨山嶺在落日映照下披上了一層金色的衣服,氣勢更顯磅礡;五彩的晚霞出現在雁雲山上空,分外妖嬈。

  在通向雁雲山脈的道路上到處有星星點點的光芒閃爍,這是散落在地上的兵刀和盔甲所反射出來的光芒。這些東西的使用者此刻正橫七豎八地躺倒在邱特國廣袤的土地上,鮮血染紅了他們倒下之處的泥土。

  邱特人的騎兵還在敵人的死屍堆中來回穿梭,檢查是否還有漏網之魚隱藏在其中。一個躺在死屍中裝死的帝國軍士被邱特人找了出來。他們用繩子拴在那個兵士的腳上,然後拖著他,縱馬奔馳。那個帝國士兵淒涼的哭叫聲,猶如鬼嚎一般,劃破了傍晚的寂靜。而邱特騎兵們則哈哈大笑著,繼續驅馬前進,絲毫沒有憐憫之心。那個兵士的叫聲慢慢地越來越小,漸漸地歸於沉寂。邱特人就這樣活生生地將他在地上拖死了。

  江寒青突然覺得遠處山頂上掛著的那一輪圓圓的落日,紅紅的,就像眼前土地上流淌的鮮血一樣鮮艷刺眼。他無言地看著眼前這幅殘酷的死亡畫卷,心中突然湧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沉重感覺。在這一刻,他的心中隱隱有了一絲不忍和內疚。這些畢竟都是自己的血肉同胞啊!此刻卻在他的面前,在異國他鄉的土地上遭到敵人血腥的屠戮,而他竟然是劊子手之一。

  江寒青重重地吐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似乎想驅掉那沉沉壓在自己心頭的罪惡感。他心裡不斷地安慰著自己:「江寒青啊!江寒青啊!你今天是怎麼了?這種劣等人死多少關你什麼事啊?你要想登上那至高無上的寶座,犧牲這麼一點人算什麼?」

  雖然心裡這樣自我安慰著,可是剛才那個士兵臨死前淒涼的叫聲卻卻始終在他的耳邊迴響著。江寒青終於忍受不住那種要將自己胸口漲爆的氣悶感覺,望著那紅紅的夕陽放聲大叫起來。

  這突然發出的叫聲,讓那些正在清掃戰場的邱特士兵都被大大地驚嚇了一跳。他們惶恐地抬起頭來望向那個站在山頂上嚎叫的傢伙,互相看了看,感到一陣莫名其妙地搖了搖頭,然後繼續自己手中的工作。

  愛惜地看著這個面前對於自己來說亦夫亦子的男人,白瑩玨心中湧起一陣強烈的愛意,恨不得能夠替他分簷內心的痛苦。

  她走到江寒青身後,將自己豐滿的身軀毫無間隙地貼到他的身上,憐惜地輕撫著地的肩膀。她完全明白江寒青內心的痛苦,知道他此刻內心進行的激烈鬥爭。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事實上這一段時間以來,白瑩玨對於江寒青的種種作法一直都不以為然,可是她知道所有的勸誡對於江寒青都是沒有用的。對於江寒青來說,登上那權力的頂峰才是壓倒一切的事情。為了達到這個目標,絕對是不惜一切代價。她知道,江寒青此刻的痛苦完全是因為他作為人的良知在起作用。可是等到這種痛苦發洩出來之後,一切都還會是老樣子,他還是會繼續為自己的夢想而拚搏下去,在遇到類似的事情時還是會繼續選擇今次的作法。

  江寒青大叫大喊了一陣,漸漸地平靜下來。他,像一頭受傷的野獸——般喘著氣,身子輕輕哆嗦著,狠狠地盯著那即將消失在山後的落日……太陽下山了,大地變得一片黑暗,寒冷的山風吹得江、白二人的衣服嘩嘩作響。江寒青還站在那裡望著遠處大山那黑黑的影子呆呆出神。

  白瑩玨輕輕在背後道:「青!天黑了!我們回去吧!」

  「是嗎?天黑了?」

  江寒青的聲音好像是從遙遠的虛空傳來一般,給人一種不真實、飄渺不定的感覺。

  白瑩玨正待說話,江寒青突然轉過身來,一把將她摟在懷裡。他火熱的目光投射在白瑩玨美麗的臉蛋上。懷中的美人,此刻頭微微後仰,微閉著眼睛,紅艷的小嘴吐出的如蘭香氣輕拂在他的臉上,讓他感到一陣熱血沸騰。

  「瑩,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永遠……」

  話聲逐漸低沉下去,但是其中所包含的火熱感情卻愈益增加。

  聽著愛郎第一次用這種親密的稱呼叫喚自己,白瑩玨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溫柔地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用火熱的口吻激動而堅定地答道:「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永遠!」

  在這寒風勁吹的山頂上,兩個人緊緊地摟抱箸依偎在一起。雖然日落後的氣溫迅速下降,兩個人的心中卻一片火熱。

  正在兩個人享受著這情投意合的幸福時光之時,偏偏就有不識相的傢伙跑來搞亂。重重的一聲咳嗽,在兩人身後響起,將兩個沉浸在愛河中的人驚醒過來。

  江寒青惱怒地瞪過去,認出那個傢伙是寒正天的一個親兵。此刻這個傢伙正在站在那裡尷尬地笑著。

  江寒青強自壓下心裡的不悅,問道:「什麼事?」

  那個邱特人忙恭謹答道:「江少主,天帥請您趕快去他的營帳。有幾個夏國的將官找到了我們那裡,說是您的手下,要求見您!」

  江寒青大吃一驚道:「夏國的將官?他們怎麼會找到正天兄的?」

  「一個時辰前,我們的人正在打掃戰場的時候,突然看到有幾個夏國蠻子騎馬奔了過來。大家趕忙將他們圍住,想要將他們拿下來。誰知這幾個傢伙武功十分高強,連續打倒了我們攻上去的十幾個兄弟,卻都沒有傷到他們,然後叫嚷著是您的手下,要求見您。我們的人不敢大意,就報告了天帥。天帥便帶著您手下的幾位大人去現場看了看,其中一位江武雄大人便說他認識其中一人,說是跟您很可能確實有關係。所以大人便叫我們幾個分頭來找您。大家都不知道您去哪裡了,只能一個山頭一個山頭的慢慢找,小的也是找了半天才找到這裡!」

  江寒青聽他說到江武雄認識其中一個人,猛然想起下午的時候江武雄跟自己提起過的那件事情,知道是那個人及其同伴找過來了,便點了點頭道:「大營紮在哪裡?你帶我去吧!」

  江寒青和白瑩玨在那個邱特土兵的帶領下;一進入寒正天的營帳,便看到有七個帝國將領坐在裡面,其中一個就像江武雄所說那樣戴著穿著全紅盔甲。

  看到江寒青走進來,七個人同時眼中一亮,急忙站起身來向他施了一禮。

  寒正天笑道:「兄弟,這幾個人硬說自己是你的人,吵著要見你!你看他們還帶著一個大口袋,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生死都不讓我們打開!」

  江寒青問言一看,果然在幾個人的座位旁邊放著一個巨大的麻袋,裡面裝得漲鼓鼓的,袋口用粗麻繩系得緊緊得,也不知道裡面是些什麼東西。

  抬起頭來江寒青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幾個人,不細看還不要緊,一看之下他不由得大吃一驚。原來那個紅盔將領叫張四海,是李繼興手下的心腹騎兵統帥,而在座的另一個人也是江寒青之前認識的,叫做何炳章,他的身份更是不得了,居然是李繼興的副帥。其他五個人雖然江寒青不認識,但是此時想來應該也是李繼興軍中的高級將領。

  正在吃驚這樣幾個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江武雄走了過來靠在他的耳邊低聲道:「少主,那個紅盔的就是我跟您說過的那個傢伙!」

  江寒青點了點頭,轉頭問那幾個人道:「聽說你們堅持要見我?」

  何炳章恭謹地彎腰道:「是!少主!是我們要求見您的。」。江寒青笑道:「那你說一說,你們怎麼會是我的手下?」

  何炳章打量了一下四周,指著江武雄低聲向江寒青道:「這位兄弟有沒有將口信帶給少主?」

  江寒青立刻想起一件深藏心底十三年的秘密來,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你們等一下!」

  轉過身地向寒正天道:「正天兄,能不能向你借這塊地用一下?」

  寒正天愣了一下,哈哈大笑道:「好啊!兄弟這是給老哥下逐客令了?好吧!我走!你們自己談吧!」

  說完果真帶著帳中所有的邱特士兵走了出去。

  江寒青看了看還在帳中的江武雄、陳彬等人,皺眉道:「你們幾個人也出去9巴!這裡沒有你們的事!」

  等到幾個人都出去了,江寒青看到白瑩玨還站在那裡猶豫,便笑了笑道:「瑩,你就在這裡吧!反正這些事情你遲早都要知道的!」

  白瑩玨一聽,深深感受到愛郎對自己的信任,自然是喜不自勝,顫聲道:「好!哦!……不!我還是出去吧!你們在這裡談!你以後再告訴我!」

  對於她這種年齡的人來說,對於怎樣討好男人的心態自然有自己獨到的體會,雖然江寒青同意她留下來,但是這種事情江寒青連陳彬都要趕出去,顯然是十分機密,越少人知道越好。她知道自己如果能夠主動退出去,表現出理解懂事的一面,只會讓江寒青更加喜歡她。正是基於這種想法,她聰明地退了出去。

  江寒青看著白瑩玨的身影消失在帳幕之外自然十分高興,心想:這個女人如此懂事,確實是十分難得,今後一定會成為自己事業的得力助手。

  轉過頭來江寒青向何炳章道:「你們是老頭子派來的嗎?」

  何炳章搖頭道:「不是!我們是兩位宮主在十年前派到帝國軍中的,宮主當初就是希望我們能夠在帝國軍中混到一定的地位,能夠在少主人起事的時候起到一點作用。想不到今天真的用到我們幾個了!對於這件事情,老主人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江寒青聽了,心裡是暗暗一驚,想起當年那件秘密的事情來,心道:「這件事情連老頭子都居然不知道?那兩個傢伙到底是什麼打算?難道對老頭子有了是心?」

  江寒青想了想道:「你們是怎麼知道我來邱特軍中了?」

  何炳章答道:「我們是接到兩位宮主的報信才知道的!

  至於兩位宮主是怎麼知道的,屬下就不怎麼清了!宮主的來信中告訴我們,說少主人來到邱特軍中是希望幫助邱特人打垮帝國軍隊,要我們盡量幫助少主人行事。關於邱特軍中有顯宗的人隱藏之事,也是宮主在信中要我們告訴少主人您的!我們得報之後知道少主來到了邱特軍中,因而一直處處小心,總想盡量為少主人幫一點忙。後來兩軍接戰之後,邱特軍隊連續兩、三次主動撤軍,李繼興看到這種情況害怕中了埋伏,幾次都想穩紮穩打。我們幾個一合計,覺得這可能就是少主的誘兵之計,所以總是盡量設法誤導他的指揮決策,讓他下定決心率軍來追。想不到今天終於一舉而竟全功!也算是沒有白費這麼多天的辛苦。

  「江寒青最近一段時間來,一直在心裡想一個問題,以李繼興這麼老到的經驗,怎麼可能連續幾次都那麼輕易的就上了自己的當。這時聽了之後,立刻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李繼興旁邊有幾個自己的人在那裡坑他。

  「我說李繼興怎麼會那麼容易上當,原來是你們幾個傢伙在他那裡搞鬼!」

  江寒青哈哈大笑道。

  幾個人連忙躬身道:「全賴少主人神機妙算,屬下幾人只是順水推舟,助少主人成此大功罷了!」

  江寒青笑了一會兒,想起終究還是讓李繼興逃掉了,便歎氣道:「可惜還是讓李繼興這死老頭子逃掉了!」

  何炳章一聽,微微笑了一下。轉身向旁邊幾個人作了一個手勢,便立刻有兩個人去將座位旁邊的那個麻袋提了過來,解開繩子將麻袋裡一扒。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子從麻袋裡滾了出來,出現在江寒青前眼前,他定睛一看赫然正是那帝國元帥李繼興!

  何炳章笑道:「少主,這老頭子見打了敗仗便想溜!結果我們幾個早早地就躲在了他逃跑的路上,見他過來便上去將他拿住了。」

  李繼興被堵住了嘴,手腳捆綁得緊緊的,躺在地上咿唔連聲。

  江寒青用腳踢了一下李繼興的頭,嘲笑道:「李元帥,你好啊!想不到京城一別,才兩月而已,你老就落得這般由地!哈哈!」

  李繼興兩眼圓睜似要噴出火來似的,被綁成粽子狀的身子在地上用力掙扎。

  「把堵嘴的東西給他拿出來,聽一聽我們的老元戎想說什麼!」

  隨著江寒青的話聲,李繼只的嘴巴很快就能夠說話了。

  「江寒青!你這賣國的狗賊!你……王八蛋!居然能夠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李繼興憤怒地斥責眼前這個為了自己的利益出賣自己國家的人。

  江寒青冷笑著繞著他轉著圈,那樣子就像是在欣賞一件美麗的物品一般,一點也不理會李繼興的叫罵。

  「江寒青……你有種就殺了老子……你等著吧……皇上會為我報仇的!」

  「哼!想要武明那個糟老頭子給你報仇?我告訴你吧!害死你的,就是武明這死鬼!你放心吧!如果不出意外的,他很快也會來陪你的!」

  江寒青冷冷的聲音就像來自地獄的惡魔在說話。

  「你……你敢謀反……你這亂臣賊子……你看著吧……歷史會給你審判。」

  「哈哈!只要我當了皇帝,歷史還不是由我來寫!誰敢不從,我就殺了他!燒了他的書!」

  江寒青的話讓李繼興氣得激烈地喘著氣說不出話來。

  「江寒青……你這個斷子絕孫的王八蛋!你等著吧!你不會有好下場的!還有……你們幾個……何炳章……你們也一樣!生兒子沒屁眼的狗東西!啊……」

  江寒青狠狠地一腳踢在李繼興的下巴上,正在破口大罵的李繼興一口嚼破了舌頭,慘叫一聲痛得昏倒在地,鮮血順著他的嘴角不斷流下。

  不再理會李繼興,江寒青問何炳章道:「你們後面打算怎麼做?」

  「我們打算回京城去。皇帝老兒少了這條忠狗,相信對我們會更加信任,大力提拔的!到時候我們將更有能力為少主人成就大業貢獻力量了!」

  當下幾個人又在帳篷中商談了半天,討論了以後在朝中怎樣互相支援,怎樣暗自通氣等等事宜。

  何炳章等人見時間已經不早了,便表示自己幾個人也應該要走了,否則等其他人都逃回帝國去了,自己幾個人才慢悠悠出現,容易引起人的懷疑。

  江寒青知道他們的擔心不無道理,當下也不攔阻他們,便將寒正天叫進帳來,向他要了一支令箭,交給何炳意讓他們帶了上路,以免沿途邱特人見到他們便進行攔截。

  幾個人走後,寒正天才注意到倒在帳中的李繼興,驚奇道:「原來這幾個人麻袋中裝的是一個人!哈哈!這個老頭子是誰?」

  當江寒青告訴他,這就是李繼興的時候。寒正天簡直是欣喜若狂,想不到以為跑掉了的人,此刻居然就這樣出現在自己面前。

  「寒青兄弟,那幾個人真的是你的手下?他們怎麼能夠將李繼興抓住的?」

  江寒青向著寒正天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道:「正天兄,實在是抱歉啊!有些事情,兄弟……」

  寒正天雖然是一個蠻族人,生性豪放,可是並不能代表他就是一個粗人什麼都不懂。此時看著江寒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哪裡還不會明白,當下豪邁笑道:「哈哈!是我糊塗!寒青兄弟,沒關係!我知道這種事情一定是很重要的秘密!哈哈!沒關係!不用跟我解釋了!我明白了!」

  當下他也不再多問江寒青,大聲叫道:「來人了!將我將這人押去呈獻給陛下!哈哈!」

  說完轉身拉著江寒青便往外衝,邊跑邊道:「兄弟,快走!慶功會要開始了!我們快去參加!哈哈!女皇陛下一定會重重賞賜我們的。」。在遛馬坡東面,邱特高原的西端,是寒月雪選擇的御營所在地。在這個勝利的夜晚裡,這裡成為了一片歡樂的海洋。

  三個多月的苦戰,邱特人似乎經歷了人生所有的酸甜苦辣。

  從戰爭開始時候的一帆風順,到撤退時風雲突變給全軍造成的驚慌,隨之而來的是三國聯軍大兵壓境的惶恐,還有雁雲山口失落時的恥辱,以及烏赫顏殉國時的悲傷,所有的這一切每一件事情都顯得是那麼的突然,那麼的叫人難以承受。此刻終於迎來了最後的勝利,雖然冬日的夜晚十分寒冷,但是所有的邱特人都絲毫不受影響地在那裡歡呼著、跳躍著、叫喊著,盡情地傾瀉心中的喜悅之情。

  寒月雪在慶功會開始的時候,對有功之臣進行了獎賞。

  她手下的大將,如寒雄烈、寒正天等人都領受了極大的賞賜。連寒飛龍都算了一點功勞,登場亮了一回相,喜得他臉都快笑爛了,看著坐在旁邊的江寒青直作鬼臉。

  至於本次勝利最大的功臣江寒青,寒月雪本來也是想好好賞賜一回的。但是知道了她的想法之後,江寒青這樣告訴她:「陛下!您給我的最好的賞賜,其實就是不要賞賜我!」

  看到寒月雪若有所思的樣子,江寒青繼續侃侃而言道:「陛下如果能夠幫我隱藏曾經投入邱特軍中這件事情,實在就是對我莫大的恩惠了!我希望陛下能夠下一道聖旨,要求所有的邱特子民從此都不許再提我江寒青這個人曾經協助你們作戰這件事情,就當它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寒月雪點頭同意了江寒青的要求,不過還是心有不甘道:「這件事情朕是很輕鬆的就可以做了!朕還是希望你能夠領受賞賜!」

  江寒青淡然一笑道:「其實陛下無需如此!這次前來協助貴國,說到底還是為了我自己家族的利益罷了!陛下也不必太過在意!」

  寒月雪想不到江寒青會如此坦白,怔了一下,放聲大笑道:「好!江少主果然是非常之人!快言快語!好!」

  從她那死板的面具之後,傳出來的笑聲是如此的清脆悅耳,讓江寒青雖然明知不可能,還是實在忍不住想要看一看她的真面目。

  任秋香在這一段內一直都跟隨寒月雪行動,因而與江寒青也就有十天的時間沒有見面了。這天晚上她也出現在了慶功會上,坐在寒月雪的身後。這也是江寒青第一次看到她出現在公開的場合上。

  從寒月雪頻頻回頭與她貼耳說話,同時不停遞給她吃的東西這些細節中,江寒青可以看出她跟寒月雪的關係確實是親如母女。而從包括寒雄烈在內的那些邱特高官見到她時的恭謹態度,江寒青更是可以看出任秋香對於寒月雪所有的巨大影響力之強,連寒雄烈等邱特實權派人物都十分顧忌,因而絲毫不敢得罪於她。江寒青甚至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寒雄烈如果冒犯寒月雪本人,她可能還會忍受,而如果寒雄烈惹到了任秋香,那麼寒月雪可能就會毫不遲疑地採取行動了。

  有了這種想法,江寒青更是想要將這個身份特殊的女人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為自己以後的某些行動提供便利。

  而任秋香顯然對於江寒青也是情根深種。雖然是在公開場合上,她還是抓住一切的機會向江寒青表露愛意,時不時地向他拋一下媚眼,努一努嘴唇,扭一扭腰肢。雖然不敢太露骨,不過已經足夠讓江寒青明白她是多麼渴望他的愛撫。

  坐在江寒青的旁邊,白瑩玨自然也注意到了任秋香的噁心動作,一雙眼睛充滿了警惕地瞪著任秋香。

  感應到白瑩玨的目光,任秋香也時不時掃視白瑩玨兩眼。看到白瑩玨示威性的將乳房貼在江寒青的手臂上,任秋香的目光裡面明顯充滿了強烈的妒意。

  兩個女人就這樣用敵視的目光在空中進行激烈的交鋒,那種情況讓江寒青覺得她們的目光彷彿都要擦出火花來了一般。

  知道這種事情最好來一個不聞不問,江寒青明智地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掉頭與坐在他旁邊的寒飛龍聊天。

  慶功的晚會持續了整整兩個時辰方才結束。

  回到帳篷裡,江寒青立刻摟著白瑩玨親熱起來。一雙好色的爪子在她的身下上下摸索,時而玩弄她的乳房,時而又愛撫她的陰部。

  「青……我們什麼時候回京啊?」

  白瑩玨按住愛郎那雙躁動的魔爪,忍不住出聲詢問道。

  邱特人這種連洗澡都很少的粗俗生活,實在不是她這種愛美的女人所能夠忍受的,如果不是為了江寒青,她可能早就落荒而逃返回帝國去了。

  「快了!就這兩天我們肯定是要走的!」

  江寒青繼續在她的臉蛋兒上親吻著。

  在江寒青的挑逗下,白瑩玨很快就失去了理智,脫光了衣服躺倒在床上,喘氣道:「青,你怎麼還不上來啊?你看,你給我戴的乳環漂亮嗎?」

  江寒青用手輕輕拉了拉那傲然挺立的乳頭上穿著的一對金環,笑道:「好看!當然好看!不然我幹嘛給你戴上!」

  雖然這樣說著,可是他的心思卻一直放在關注帳篷外的動靜上去了。在散會的時候,他對於任秋香做出的要他跟著走的動作視而不見,逕自帶著白瑩玨回自己帳篷來了。有著豐富玩弄女人經驗的江寒青自然知道,對於任秋香這種淫蕩的女人,有些時候來一點欲擒故縱的手段會特別有效。

  此刻玩弄著白瑩玨,他卻關心著外面的動靜。他估計任秋香多半會跟在自己的後面來到這眶。

  不一會兒,他果然就聽到了外面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白瑩玨此時雖然已經是意亂情迷。卻也聽到了這響動,立刻反應過來一定是那個賤女人跟了過來。柳眉一豎,正待發火,江寒青的嘴巴卻已經吻上了她的香唇,同時用手輕輕扣弄她的陰唇。

  白瑩玨感覺下體一陣騷癢,頓時忘記了帳外有人之事,輕輕扭動著身子,喘著氣呻吟起來。

  江寒青用舌頭輕輕舔刮著白瑩玨的乳暈,一手操程乳房上聳立的乳頭,一手的手指輕輕插入她的肉洞中旋轉。

  白瑩玨的呻吟聲逐漸變大起來,而帳外的任秋香顯然也因聽到了帳內的響動而深受刺激。江寒青清楚地聽到有喘氣聲從外面傳來。

  得意地偷笑著,江寒青輕輕將白瑩玨的臀部抬離床鋪。

  已經高高聳立的陰莖在她的陰道口輕輕頂了兩下,下體往前一送,便插了進去。

  隨著陰莖的插入,已經被他調教成熟的白瑩玨立刻開始主動扭動腰肢,前後晃動屁股,套弄起他的肉具來。她的一雙手也在自己的乳房上狠狠地揉搓著。

  「啊!青兒,我的好主人!來!用力幹我!啊……我好爽咽!用力!」

  陣陣滿足的浪叫聲從白瑩玨的口中發出,身子扭得像狂風中的一顆小草。

  江寒青一邊奮力抽送著,一邊繼續傾聽外面的動靜。他清楚地聽到了任秋香的呻吟聲、喘氣聲,他的腦海中幾乎能夠立刻想像出帳外的淫蕩場面:任秋香站在帳外,不顧冬夜的寒冷,撩起裙子將手指插入火熱騷癢的陰道中用力的挖弄,淫水順著大腿根不斷地往下流去。

  他終於忍不住大聲道:「秋香姊,何不進來與我倆共度良宵!」

  隨著他的話聲,幾乎沒有任何的耽擱,帳門就立刻被掀了開來。

  走進來的任秋香衣著散亂,面帶紅暈,眼睛裡閃爍著情慾的光芒,顯然已經到了慾火中燒,不能忍受的地步了。

  任秋香走進來之後就站在離帳門不遠的地方看著江寒青和白瑩玨的動作,她的身子由於激情微微發抖,嫉妒的眼光狠狠地盯向那具正在江寒青身下婉轉逢迎的美麗裸體上。

  正幹得熱火朝天的江寒青自然不會停止自己抽送的動作,一邊喘著氣一邊調侃道:「秋香……你在那裡……看什麼呢?想不想自己來?」

  任秋香毫不遲疑她以火熱的口吻回答道:「想!我想要!」

  江寒青繼續追問道:「你想要什麼呢?」

  「我想要……想要……你的那個……」

  「我的什麼?你不說清楚,我怎麼知道你想要什麼東西呢?」

  江寒青繼續用毫不留情的提問逼迫著她。

  「我想要……你的……」

  再也忍受不了的任秋香終於說出了羞恥的話來。

  「那好!你先自己愛撫自己吧!沒有我的同意,不許停止!」

  江寒青冷酷的話語讓任秋香更加興奮。

  感覺好像一下徹底放開了一樣,任秋香當著江寒青的面,脫下了棉大衣,撩起了裙子,將裡面先前在帳外手淫時已經半褪到膝蓋處的棉褲全部脫了下來,然後用一手的手指尖剝開微微濕潤的陰唇,將另一隻手的兩根手指深深地插入了粉紅色的陰洞中狠狠地抽送起來。那兇猛的力道彷彿恨不得將自己的陰道搗爛一般。

  白瑩玨半睜開眼睛看了看當面手淫的女人,感受到對方投射在自己身上的妒忌目光,十分得意,連浪叫的聲音都大了許多,屁股也扭得更加厲害。陰道緊緊的收縮,緊緊地吸住了江寒青的陰莖。雙手緊緊摟抱著江寒青,指甲都掐到了他的肉墩面。她的雙腿夾在江寒青的虎腰上,碩大的屁股吊在半空中搖來晃去。淫水順著屁股溝流了下來,再一滴一滴地掉向床鋪。

  任秋香看著在自己面前擺出一副姿態盡情享受的女人。簡直要發狂了。心裡狠狠地罵著這個浮蕩的女人?一手放在胸部用力揉搓自己的乳房。一手挖弄著炙熱的陰道和肛門,急促的呻吟聲裡已經帶了哭腔。

  當江寒青將陰莖從門瑩玨的陰道中抽出。然後迅速插人她的肛門的時候,強烈的慾火刺激得任秋香渾身發顫,火熱的液體從她的下體流了出來。她的雙腿死命地夾緊,將插入陰道裡的手狠狠地夾在中間,恨不得使它融合為陰道的一部分。

  在白瑩玨的緊湊肛門裡,江寒青陰莖感受到了極大的快感,看著手淫之後洩身的任秋香,他毫不留情地怒罵著:「賤人!自己弄,都能夠這麼快洩出來!真是一頭騷母豬!過來給主人舔一舔!」

  已經陶醉在淫蕩場景中的任秋香一聽到這句話,立刻忘情地撲了上來,趴在江寒青的身後,伸出舌頭從他的屁股後方,舔弄他身下那根還在不停抽插白瑩玨肛門的肉棒的根部,還有那晃來晃去的肉袋。

  陰莖根部被女人舔弄所帶來的巨大快感,讓江寒青更加瘋狂。用力捏住白瑩玨的乳房,就像擠奶一樣用力擠弄。

  自瑩玨的乳房被他弄得有點脹痛,可是已經習慣了皮肉之痛的她並不是很介意。她只是在乎自己的陰部暴露在了另一個淫蕩的女人眼前。雖然江寒青已經多次讓她穿上淫蕩的皮衣出現在眾人面前,可是真正在兩人做愛的時候,將自己的陰部暴露在其他人面前,對於白瑩玨來說還是第一次,雖然這個看到她陰部的人也是一個女人,卻也足夠讓白瑩玨感到強烈的羞恥的刺激!

  從白瑩玨的角度無法看到任秋香的動作,她只是估計此刻那個女人一定正用火熱的眼光注視著自己正被江寒青玩弄的陰部。陰部暴露在別人視線裡的感覺,對於她來說是相當的怪異。一方面她似乎感到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將自己的隱秘部位暴露在別人面前,對於她來說還很不習慣;另一方面她卻又覺得十分榮耀,因為她對於自己的陰戶形狀極有信心,她知道這個讓江寒青如此迷戀的陰戶絕對不會比任何人的差。更重要的是,此刻她正在享受江寒青的肉棒,而那個該死的女人則只能在旁邊眼睜睜地嫉妒地看著自己。

  當白瑩玨還陶醉在江寒青給她帶來的快感中的時候,江寒青突然從她的肛門裡面抽出了陰莖。白瑩玨睜開眼,不解地看著江寒青,眼光中充滿了委屈和不滿。

  江寒青抓住任秋香的頭髮,將她用力往白瑩玨身上一拉。由於毫無準備,任秋香的手一下子撐到了白瑩玨的乳房上,著手處十分柔軟而富有彈性。那種對方全身重量都壓倒自己乳房上來的痛苦感覺,使得白瑩玨一下子尖叫起來。聽到對方的叫聲,任秋香自己也是一陣驚慌,手一軟便趴倒在白瑩玨豐滿的肉體上。

  江寒青得意地看著面前疊在一起的兩具豐滿女體,命令道:「你們兩個賤人,現在互相安慰對方吧!哈哈!」

  白瑩玨聽到他這淫蕩的要求,立刻出聲道:「不!青兒,不要!」

  而任秋香對於江寒青的命令卻別有一番滋味,先前看著江寒青玩弄此刻壓在自己身下的這個美麗女人,簡直是讓她嫉妒得發狂。而且她之前就知道這個女人一直陪在江寒青身邊,顯然在江寒青心目中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這讓半途插進來的她更加覺得不爽。這時聽到江寒青要她們互相玩弄對方,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認為這最一個報復對方的好機會。

  聽到白瑩玨哀求的聲音,任秋香心中的淫虐意識立刻佔據了她的大腦意識。她看箸白瑩玨惶恐、羞紅的臉蛋,嘿嘿笑了起來,笑聲裡充滿了淫蕩的味道。

  雙手輕輕握住白瑩玨的雙乳,任秋香這時才發現對方的乳頭上居然穿了一對乳環。冷笑著她狠狠地拉動那對乳環,將白瑩玨的乳頭拉得向前大大凸出,嘴裡罵道:「賤人!怎麼會有這對乳環?是不是主人給你穿的?」

  乳頭被一個同性拉得變形的痛苦,使得白瑩玨的頭用力向後仰,嘴裡發出一聲痛苦的叫聲。而那種屈辱的感覺更是刺激得她幾乎想要哭,無法忍受讓這樣一個女人玩弄自己的肉體。白瑩玨用力一把拉住了任秋香的頭髮,死命的拖拽,想要將她從自己身上拉下來。

  任秋香死命忍受著頭皮上傳來的陣陣劇痛,繼續咬牙拉扯白瑩玨的乳環。那對可憐的乳頭已經被拉得眼中變形,成了長長的一條。

  白瑩玨此時空有的世武功卻也無能為力,劇烈的疼痛使得她十分害怕,擔心對方將自己的乳頭扯破。她急忙放開了任秋香的頭髮。

  任秋香像一個勝利者一樣,哈哈大笑者坐起身來,騎在白瑩玨的身上,一巴掌重重抽打在白瑩玨的乳房上,罵道:「賤人!竟然敢違抗主人的命令!你想造反啊!你看看你自己,乳頭上都給穿了乳環!說!你是不是主人的性奴隸!」

  強烈的屈辱感中,白瑩玨哭泣著掉頭看向江寒青,希望他能夠幫助自己擺脫眼前這個瘋狂的女人。可是她看到的卻是江寒青站在一邊饒有興味的樣子,一點也沒有干涉的意思,顯然江寒青對於任秋香的表演十分滿意。

  看到白瑩玨沒有回答,任秋香又抓住她的乳頭用力一拉。一聲尖叫之後,白瑩玨終於被恐懼所征服了,她決定向這個瘋狂的人投降。

  「是!我是……主人的性奴隸!」

  任秋香滿意地點了點頭,向前挪動了一下身子,將自己的陰戶對準白瑩玨的臉蛋兒。

  「賤人!現在我命令你給我舔下面!快點!」

  說完將手伸到背後,摸索著握住白瑩玨的乳頭用力一擰。

  白瑩玨輕輕痛哼了一聲,可是身體卻下意識地服從聽到的命令。她幾乎沒有猶豫,就將舌頭伸到了任秋香的陰唇上舔弄起來。

  任秋香的陰唇被白瑩玨舔了幾下之後就微微綻開了,淫水就從裡面不斷流出,順著白瑩玨的舌頭流進了她的嘴裡。

  白瑩玨雖然是第一次被逼著進行同性戀,卻很快表現出很感興趣的樣子。她用雙手握住任秋香的臀部,嘴巴含住她的陰唇用力吸吮,發出噴嘖的聲音。看她的樣子,渾然忘記了剛才的恥辱感覺。

  任秋香則用力抓住白瑩玨的頭髮,將她的臉用力貼在自己的陰戶上,不停地扭動臀部,將自己下身流出的淫水在白瑩玨臉上塗得滿臉都是。白瑩玨的舌頭在她的阻唇上舔刮的動作,讓她十分興奮,嘴裡也是呻吟連聲。

  江寒青看著眼前兩個女人的同性戀場面,尤其是白瑩玨的淫蕩動作,心裡不禁幻想起母親這樣表演的場面來。此刻在他的眼中,白瑩玨儼然就是母親的化身,一樣是那麼的美麗,一樣是那麼的淫蕩,一樣是那麼的聽從自己的命令。

  他走過去抓住任秋香的頭髮,將她拉倒在床上,指著白瑩玨的陰戶命令道:「去!用你的騷穴去摩擦她的!讓主人看一看你們兩個到底有多騷!」

  任秋香稍微一遲疑,江寒青便抓住她的頭髮用力拉扯。

  一陣劇痛之下,任秋香哪裡還敢怠慢,趕緊趴郅白瑩玨身上。將自己的陰戶貼到對方的陰戶上用力蠕動身子。

  兩個女人的陰戶緊緊地吸在一起,就像在熱烈親吻一樣,幾乎密不可分。而那兩對豐滿的乳房擠在一起摩擦著,變化出各種動人的形狀。

  在任秋香賣力的玩弄下,不一會兒白瑩玨又開始了淫邪的扭動。她那平時白白的臉蛋此刻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小嘴微微張開喘著氣呻吟著,頭髮散亂,眼睛微閉,看上去十分享受眼前這種玩弄方式。

  看到重疊在一起淫邪扭動的兩個屁股,江寒青狠狠地撲了上去,將自己的陰莖在兩個人的四個肉洞裡來回抽插,一會兒是插在白瑩玨的肛門裡,一會兒又插進了任秋香的陰道。而一雙手也沒有閒著,在兩個女人的身上不斷地拍打著,或者是挖弄兩人的陰道和肛門。那種在成熟女人身上任意縱橫的風光感覺,讓江寒青十分得意,江寒青在四個洞中輪換著插了半天,漸漸感到有一點控制不住了,知道自己快要射精了,便立刻選擇了白瑩玨那緊緊的肛門作為最後的射精地。狠狠地分開白瑩玨的大腿,他狠狠地將陰莖對準白瑩玨的肛門插了進去。雖然這天晚上白瑩玨的肛門已經被他玩弄了不知多少次,但是這麼狠狠的一插還是讓白瑩玨疼得悶哼了一聲。而任秋香也適時配合江寒青的動作,抓住白瑩玨乳房發瘋般一陣揉捏拍打。被這種暴力凌辱的白瑩玨,受虐狂的血液使她哭叫著再次流出了滾燙的淫水。

  江寒青一邊用手摳弄任秋香的陰道,一邊在白瑩玨的肛門中狠力抽插。聽著兩個女人的淫蕩叫聲,在忍了又忍之後,他終於將濃濃的精液射進了白瑩玨肛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