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次瞬移,途中經過不知名人家的後院時,我順手抓了幾套晾在衣架上未干的衣物套上,又趁著仍處於睡夢中的主人,向他們「暫借」一些里拉後,我們在找不到安全落腳處的情況下,只好又回到師父留在莫河森林入口的小木屋。
將郝蓮娜隨手丟在床上,吩咐依娃用光系擬態魔法醫治她後,我才小心翼翼地潛回薩多圖拉城打探消息。
由於我們施放的魔法威力過於強大,使得蘇裡亞帝國誤以為有敵人潛入,所以城內立刻實施緊急戒嚴,並派出修為深厚的禁衛軍軍官,在城裡四處搜尋可疑的人物。
我特地潛藏在已經頹傾的廢墟裡,關注那些禁衛軍巡守隊的一舉一動,直到天色大放光明,莫名恐懼的不安騷動才逐漸平息。
當薩多圖拉城暫時解除戒嚴狀態,並有限制地開放城門進出,街道上逐漸冒出外出人潮,直到恢復往日的喧囂後,我才找了一家餐館,點了幾道餐點,邊吃邊凝神聽著鄰桌陌客談論昨日的「大亂鬥」八卦消息。
「歐尼爾,你曉得昨晚發生大事嗎?」
「當然曉得!我聽說是某個煉金士躲在地下室做實驗時,他原本想叫他所豢養的美女犬幫他口交紓壓解悶,結果那頭笨女犬居然不慎踢翻了油燈,當場引燃了剛研發出來的史萊姆型燃燒彈!唉……他不但炸了自己的房子,還波及了整條庫什爾大街。還好那裡是商店街,晚上沒什麼人住,所以除了他和他所飼養的美女犬以外,應該沒有其他人傷亡……」
「不對不對,你說錯了。我聽擔任巡守隊的表哥說,昨晚那件爆炸案,其實是惡魔島上的蒙面奸魔潛進我們城裡,正準備擄幾個美女回去凌虐時,卻被絕世強者排行榜第二名的萬獸尊者發現,結果兩人就這麼打了起來,所以才留有這麼恐怖的坑洞。」
「不對呀!我聽在禁衛軍任職的叔叔說,某支盜墓兵團,因為發現了那坑洞埋了上古遺跡,本來只是想盜寶,卻沒想到觸動了毀滅性的機關,所以才會引發威力強大的爆炸……」
「你們都錯了!事實的真相只有一個……」
在眾說紛紜,愈傳愈誇張的紊亂版本中,我並沒有得到關於對昨晚事件有任何評論的官方說法後,我原本忐忑不安的緊張情緒,終於可以放鬆下來。
我厚著臉皮,把早餐吃到了變中餐,才在服務生鄙夷輕蔑的不友善目光下,神色自若地買單走人。
信步踱到了案發現場,望著經過魔法風暴肆虐後的斷垣殘壁,我心中不由自主地湧起幾分莫名感慨。
「如果不是親身經歷,我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巨大坑洞,竟是我和郝蓮娜打鬥後留下來的證據!呵呵,難怪各國都非常畏懼、尊崇絕世強者。嗯……不曉得師父接獲消息後,會怎麼看待這次事件?他會不會從此改稱我為師父呢?」想著想著,我不由得抿嘴輕笑起來。
只不過我正暗自得意,看著自己親手造成的傑作時,耳邊卻傳來如喪考妣的哀嚎:「哇!我怎麼這麼倒楣呀!嗚嗚……那棟房子才剛買不久,還沒開始收租賺錢,居然發生這麼倒楣的事?哇哇……我的血汗、我的店舖呀……法克!我如果抓到這個不長眼的兇手,我一定要剝了他的皮,把他的肉絞碎了餵狗吃,再把骨頭丟到滾油裡面炸上三天三夜,讓那個害我賠錢的衰人不得好死!」
乍聽如此毒辣的詛咒,我的背脊驀然升起了一股刺骨冷冽的惡寒。循聲轉頭望去,只見一個年約四、五十歲,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正跪在地上,神情激憤地望著前方塌陷的巨大土坑,時而捶胸,時而頓地,不時發出絕望無助的慘號。
我深呼吸幾口氣,讓自己情緒穩定下來後才緩步移到他旁邊,以輕鬆無害的口吻安慰他道:「呃……大叔,天有不測風雲,誰都不想遇到這種事,可是一旦遇上了,我們也只能看開點。畢竟錢再賺就有了,可是您如果因為太過傷心而病倒,那才真的是一無所有。」
「雪特!你懂什麼!你知不知道那間倒塌的店舖,是我省吃儉用了大半輩子所積攢下來的老本,又向好朋友借了二十萬,才咬牙硬買下來的。我原本想靠每個月來這家店舖收店租,就這樣平凡安穩地過完下半輩子。誰知道,我買下這間店舖沒多久,居然發生這種令人難以理解的意外?」
說到這裡,他忽然望著前方那片令人不忍卒睹的廢墟,自言自語:「唉……
這下子別說收租過日子,我看我得先想辦法籌錢還給人家才行。喔!不曉得奧特利尼,能不能接受我的店舖莫名倒塌的說法?唉……希望他可以同意我找到工作後,再慢慢還他錢……「中年男子自怨自艾了幾句,突然轉頭看著我道:」對了,小子,你怎麼會在這裡?我看你不像是住在這裡的人呀?「
我聽了之後隨口胡謅道:「哦,我只是剛好路過這裡時,忽然看到您哭得這麼傷心,所以過來安慰您而已。再說,這世上沒有打不死的蟑,唔、不對!是捅不破的蜜、呃……也不對,是……啊!對了,應該是『過不去的難關』才對。大叔,儘管有句話現在聽起來像屁話,但我還是想對您說:」錢財本來就是身外之物,只要想辦法再賺就有了,但一個人的生命及健康,卻是用錢買也買不到呀!『因為有健康的身體,才有幸福快樂的生活嘛。「
隨著話落,只見他忽然斜仰著頭,目光在我身上迅速游移幾圈,邊打量我邊說道:「小子,看不出你年紀輕輕,但是對人生竟有這麼深刻的體悟。嗯……你叫什麼名字?」
一提到敏感的身份問題,我馬上岔開話題道:「呵呵,老伯,我叫什麼名字不重要啦,只要您別再傷心,甚至想不開就行了。嗯……您多保重,我有事先走了。」
想不到我剛轉身準備離開,就看見一個似曾相識,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忽地從街角閃出,朝我這個方向邊跑邊大吼著:「喂!雷歐力老弟,你別想不開呀!
你聽我說,這世上沒有打不死的蟑螂、插不爛的騷穴、捏不爆的奶子呀!你如果真的非死不可,那你得先把欠我的錢結清後再去死呀!「聽到最後那句話,我不由得佇足轉頭,望向那個可憐的中年男子;沒想到他聽了之後先是楞了一下,緊接著便破口大罵:」去你的奧特利尼·賈賽!我再怎麼窮困潦倒,也不可能隨便尋死!哼,告訴你!無論你什麼時候到孤苟大神那兒領便當,我可以向你保證,那個時候我不但活得健康自在,而且還有體力抬你上山!「
「去你媽的雷歐力·史密斯!我出於一番好意勸你千萬別想不開,想不到你卻詛咒我會比你早死?法克!我怎麼會認識你這種賤嘴毒舌,已經三年沒洗澡的醜陋胖青蛙?!雪特!快把欠我的二十萬還我!」
「法克!你這個手不能挑,腳不能跑的超級殘廢!當年要不是我罩著你,告訴你哪裡才能找到最便宜的商家,擺攤時應該注意的禮節,以及躲避稽查隊的要訣的話,你早就被沉重的債務壓得去跳『沙加河』了結生命呢!」
「你、你!」
我在一旁,冷眼看著兩人吵得不可開交,正準備離開這裡時,那名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轉過看到我之後,忽然指著我道:「咦,小子,你很面熟呀?我們在是不是在哪家酒館見過面,一起喝過酒?」
「怎麼可能!我離開瓦茲城後就滴酒不沾耶!」我心裡嘀咕著,表面上卻露出親切地微笑對他道:「大叔,我酒量不好,所以很少上酒館……」
「是嗎,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很面熟?」他邊說邊打量我好一會兒,突然指著我大叫:「啊!我想起來了!我在薩多姆林大道看過你。那時候我正躲避稽查隊追捕……哈哈哈!沒錯,就是你!呵呵呵,年輕人,我們真有緣呀。」
經他一提,我才恍然大悟!
「呵呵呵……原來是您呀!難怪我也覺得您很面熟呢。」
話剛出口,那名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忽然開口道:「咦?奧特利尼,你們認識呀?」
「哼!我和誰認識關你屁事?」身材短小的中年男子故意轉過頭對我道:「小老弟,既然我們這麼有緣,而且我上次躲避稽查隊時,從你熟練避車的反應來看,應該也是我們同業吧?呵呵呵,走!我請你到英特爾喝一杯,大家交流一下擺攤心得如何?」粗獷的豪語聲甫落,男子已熱情地將粗糙的厚實手掌搭在我的肩膀。
我不著痕跡地掙脫他粗壯的手臂,同時伸出雙手握住他的大手,臉上微露歉意道:「呃……奧特利尼大叔,真不好意思,我現在有急事……嗯,不如改天吧,改天我請您喝一杯。」
「好吧,以後你想擺攤的話,可以到『凱渥滿加大道』找我奧特利尼·賈賽,我一定會幫你弄個安全又便宜的好位子。」
「呿!這句話似乎是我十五年前跟你說的吧,結果你現在居然在我面前倚老賣老?哼!雖然我年紀比你小,可是說到擺攤做生意,你還得向我請教呢。」
奧特利尼聽到這句話,馬上破口大罵道:「他媽的雷歐力·史密斯,我原本只是基於朋友立場過來關心你,可是你一看到我就沒說過一句好話,你說!我到底是哪裡得罪你?」
「沒……沒有。我只是……心情不好而已。」雷歐力漲紅著臉說道。
「嗯,原來如此呀。」只見奧特利尼在雷歐力的肩膀用力一拍,隨即以開朗豪爽的語氣道:「既然小老弟沒空,那你應該有空吧?走!我請你喝一杯。」說完這句話,他也不給對方說不的機會,馬上搭上他的肩膀,硬將他拖離這個「傷心地」。
望著兩人逐漸消失在街角的身影,我不禁搖頭輕笑,喃喃自語道:「呵呵呵,這兩個大叔簡直就像長不大的小孩嘛。他們不久前還吵得差點大打出手,可是下一秒又像是不存在任何芥蒂,而且感情要好的親兄弟……」
我轉頭瞟了那片凹陷的大坑,發出幾聲毫無意義地長吁短歎時,平靜的地面陡然傳來輕微地震動。
我輕咦一聲,連忙閃掠到附近一堵斷牆角落。剛隱藏好身形,耳邊就傳來「嗒嗒」地清晰馬蹄聲。
我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就看見一群穿著禁衛軍制服的軍人,除了留下三個人騎著高壯的軍馬警戒外,其餘的軍人則紛紛下馬,迅速跳進那個塌陷的巨坑。
凝神望去,只見那群人跳進坑洞後,立即散開成半圓弧隊形,接著便由上而下,朝著風暴中心點快速移動;沒多久,就有幾個人從後腰取出可收縮的短柄十字鎬後,就在地面開始敲敲打打,看樣子似乎正在找尋某種重要的事物。
「奇怪?蘇裡亞帝國行事效率也太差了吧?現在都已經過了中午,他們才派人來這裡找線索,會不會嫌太晚了一點?」
按照常理來說,若帝國首都忽然發生了這麼嚴重的國安事件,軍巡兩系統的最高指揮官,應該在第一時間派遣大軍封鎖現場,立即著手調查事實真相,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任由平民百姓在這裡看熱鬧,無形中破壞了這處遺留關鍵線索最多的第一現場!
想到這裡,我頓時覺得這些人的舉止似乎不合常理,可是到底哪裡不對勁,我一時之間也說不上來。
總而言之就是──怪!
就像現在,那三個騎在馬背上負責警戒的軍人,見到那些因一時好奇而靠近坑洞的陌生路人時,他們雖然會主動上前驅趕,但我總是覺得這三個人,並沒有真正展現出禁衛軍那種威風膘悍的氣勢,反而更像是負責把風的盜賊般,唯恐偷竊的行跡敗露,所以才會發出心虛的斥喝聲,刻意驅離這些不識相的平民百姓。
沒多久,只見那群穿著制服的軍人在坑洞裡探查了一會兒,並且挖了些「寶貝」後,就匆匆上馬離去。
聽到馬蹄嘶鳴聲漸遠、消失,我再三確定那群人真正遠離此地後,才從斷壁後方走出來,若無其事地混在人群中,不著痕跡地緩緩靠近坑洞,藉著比普通人好上幾倍的眼力,瞟向不久前才被翻動過的土堆石塊。不過,我凝目掃視大坑裡的小坑窪幾圈,最後還是沒有找出任何不尋常或怪異之處。
眼睛凝視並回想昨晚的激戰場景,聽著不干相路人,訴說著與事實完全不符地的流言蜚語,然而我的腦海裡,則浮現出當時我和郝蓮娜所站的位置、施放的魔法強度、攻擊的角度……
(唔……從那些小坑洞來看,好像是我們出手以後,一直到能量撞擊後,魔法風暴能量衝擊時散佈位置?嗯……說不定那些禁衛軍來這裡的目的,只是收集資料而已。呵呵……或許是我自己太多心了!呵呵……如果只是單純收集樣本的話,正好藉此讓他們免費幫郝蓮娜測試,看她的魔力究竟強大到什麼程度?)
過了好一會兒,我覺得再也沒有值得關注的情報,正打算回到莫河森林時,驀然看到遠處陡然揚起漫天塵土,並夾雜著震耳欲聾的奔騰馬蹄聲,朝我這個方向快速接近。
正當我心中大感愕然之際,耳邊陡然傳來價天震響的暴吼聲:「都城禁衛軍辦案,你們這些無事可做的賤民快點離開,否則本官會以叛國大罪論處!」
低沉嘶啞地怒斥聲響猶如狂風怒嘯般,層層疊疊、清晰無誤地從街尾轟然襲罩而至;從這聲喝斥聲,竟能壓過了浩壯奔騰地馬蹄巨響來判斷,發話的人若不是施放了擴音魔法,就是修煉了比「河東獅吼」更厲害的內武術。
很快地,漫天揚起地塵土逐漸逼近,而措詞強硬的警語,也是一波接著一波地紛湧而至。
剎時,原本因好奇而上前圍觀的無聊百姓們,在聽到了語氣強硬的暴吼聲後馬上一哄而散,這也使得剛才萬頭竄湧的坑洞邊緣,一下子就騰出了足以讓大批人馬駐足的空地。
我隨著迅速退卻的人潮,悄悄退到了不起眼的角落,隔著前方那些好事卻又膽小的人群所形成的人牆,遠遠眺望著這些趾高氣昂的都城禁衛軍。
不同於上一批禁衛軍表現出來的的畏縮氣勢,這批軍人一舉手一投足,立即散發出不怒而威、英勇剽悍的氣息。
「如此壯盛的軍容與嚴格的紀律表現,才稱得上是讓人望聞生畏的都城禁衛軍嘛!要不是見到這支鐵騎勁旅,我說不定會產生『蘇裡亞帝國軍人的素質也不過如此』的錯覺,可見無論哪個兵種或單位,都存在一些整天混吃等死,完全沒有戰鬥力的廢柴!尤其是那身光鮮亮麗,熨燙得筆挺的制服……」腦海閃過兩批人馬的軍容儀態時,我忍不住輕呼道:「咦?不對!」
仔細一想,我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
剛才那批行事感覺心虛畏縮的人馬所穿的制服,看起來彷彿是幾年沒洗,甚至已經達到報廢程度的破舊衣物,但眼前這批軍容壯盛的禁衛軍,身上穿的、用的一切,看起來像是剛從工廠製造出來,就馬上發配下來的新品。
儘管──「有人的地方就有派系問題」,因而導致後勤補給作業,出現了不公平對待的情事,但不管再怎麼大小眼,既然稱為「帝國禁衛軍」──這個足以代表蘇裡亞帝國門面的名詞,那麼那些禁衛軍的後勤補給官,絕不可能做出「拿報廢品當新品」發放的蠢事,因為這裡是帝國都城境內,而不是無人可管的邊疆戰場!
萬一帝王知道軍方派系之間的鬥爭,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或者聽到帝國禁衛軍的補給官發生「苛扣物資、中飽私囊」的不法情事,那麼整個禁衛軍系統,絕對會引起令人發怵的大地震。
由這些蛛絲馬跡來判斷,剛才那批匆忙離去禁衛軍的行徑,的確非常怪異!
問題是,那批人這麼做有什麼目的或好處?
正當我眼睛漫無目標地亂瞟,思考這兩批人馬之間的矛盾關係時,我左前方的坑洞邊緣,忽然產生一道幾不可察地色差波動,迅速掠向坑洞。
我訝然地看著幾近透明的人形物體,在坑洞裡快速移動,暗道:「咦?這是……難道又是她?她來這裡幹什麼?」
如果我沒猜錯,那道透明的物體,應該就是由擁有蘇裡亞帝國的公主,以及知名服裝設計師雙重身份的──朵蘭·烏瑪,所製造的隱形戰甲。
(哇!她到底製造了幾套隱形戰甲?我沒記錯的話,她已經有兩套毀在我手上,想不到才短短幾個月又弄了一套出來?唔……她該不會已經真正研發成功,而且達到量產批發的目標吧?)
如果事實真如我所揣測,那麼穆思祈大陸上現有的國家及人民,很有可能即將面臨國籍重整的危機。
雖然我目前的身份是「停職靜候調查」的死老百姓,但萬一有一天穆思祈大陸上,歐格裡皇朝變成了的歷史名詞,而我以及後世子孫的國籍,也得被迫轉為蘇裡亞帝國的「賤奴」階級……
先撇開「忠貞愛國」的高尚情操不談,我想任何一個人都不願意被打上,比賤民地位還要卑微的賤奴標記吧?
「嗯……看來,我還是先把這個消息帶回國內,至於軍方高層如何應變,就讓他們去傷腦筋吧。」我眺望著快速移動的透明影子,暗忖道。
不知過了多久,我看著那道透明的人形物體再度掠上了巨坑,不動聲色地離開現場後,我也悄然退出人群,朝「它」消失的方向銜尾追去。
可是當我追了約五百公尺後,我驟然感應到了一股似曾相識,應該說與我體內的黑暗魔氣,產生某種程度共鳴的熟悉氣息。
我不動聲色地收腳轉身,剛閃進旁邊的陰暗小巷,就瞥見一道熟悉的魁梧身影飛快地掠過巷口;當我用眼角的餘光瞟向那道殘影,正好對上了那雙帶著陰鷺森冷目光的三角眼時,我的心跳驟然漏跳了幾拍。
「路……路易士·弗烈遜!他……他真的沒死?!」我走出巷口,望著已經變成殘影的黑點,心有餘悸地喃喃說道。
等到我冷靜下來後,頓時醒悟到一件事:「由此看來,隱形戰甲的秘密,已經變成國際間的公開秘密了!嗯……朵蘭·烏瑪,你打算怎麼辦呢?唔……我現在追上去,說不定可以看到一場驚天動地,緊張刺激的精彩好戲?」
想到這裡,我的嘴角當下漾起了開心的輕笑,左右看了看沒人後,連忙施展提縱術,遠遠地跟在兩人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