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因為裝作士兵,只能站在大廳外,而他見蕭綽在場,並被程世傑待若上賓,讓六郎覺得要救紫若兒的事情將會十分麻煩,心想:這個蕭綽太厲害了,大嫂未必是她的對手,我必須要想一個萬全之策,好在大嫂的個性穩重,不會冒然行事,不知道一旦打起來,蕭綽會不會顧及到她們的表姐妹情誼。
程世傑對蕭綽說:「蕭大人遠道而來,本應隆重接待,但這裡不是我的太原府,只好隨意準備幾個節目給蕭大人看,來人!將那些人全部帶上來。」
過了一會兒,就有十二個人被帶到大廳,他們身上的毒性雖然已經減弱,沒有生命危險,但功力卻很難在短時間內恢復,而他們被帶到大廳後,各個橫眉怒目瞪著程世傑。
程世傑冷冷一笑,對蕭綽說道:「他們便是聚集在紅花亭的賊子,全是北漢的舊臣,三番兩次前往太原府刺殺我,說我是賣國求榮的卑鄙小人。可今天我要告訴大家,當時宋軍所向披靡,北漢滅亡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事情,而北漢皇帝曾經北上黃龍府,想請大遼出兵援救,但大遼剛剛經歷過定安之亂,與回鶻惡戰後,已經大傷元氣,根本無法援助,於是北漢皇帝是在絕望中抱著與太原共存亡的心態與宋軍決戰,而我只是順天理,歸順於大宋,雖然背負罵名,但戰爭能提前結束,不是讓很多人不用犧牲了嗎?」
紫若兒「呸」了一聲,罵道:「無恥的狗賊,少在這裡胡說八道,你還想辯解你自己是無辜的嗎?你的罪惡早已經印在所有北漢軍民的心裡,即使殺你一萬次,也不能償還。」
齊澄海罵道:「逆賊,如果你真是為天下蒼生著想,那也就算了,但你口口聲聲說順天意而歸降大宋,可你自從當上大宋的山西宣撫使後,就加重賦稅,搞得山西的百姓怨聲載道,還有先皇待你不薄,你卻背叛他!程世傑,人在做,天在看,你昧著良心做事,遲早會遭受到報應。今天老子落在你手中,我無話可說,但就算是做鬼,我也會找你尋仇。」
程世傑怒喝道:「你以為我會怕你不成?大家都說我是翰林出身,手無縛雞之力,靠吹捧坐上高官,但這只不過是欺騙要來刺殺我的人,不然你可曾聽說過刺殺我的人能夠活著離開太原府嗎?今天,我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是奇門!」
蕭綽頓時來了興致,她自幼酷愛異術,雖然武功已經登峰造極,但對於奇門還一知半解,雖然蕭茗兒也是奇門,但她是崑崙流派,所學的是奇門遁甲、五形算術及排兵佈陣;而程世傑是出自於東海風花海堡,東海奇門主要是六合玄控、七星戰甲和八門續命。
程世傑吩咐士兵將齊澄海捆到大廳中央的立柱上,然後拍了桌子一下,隨即就見放在他面前菜盤上的一把剔肉尖刀呼嘯而起,朝著齊澄海的心口電射而去。
齊澄海眼睛一閉,高聲喝道:「爺爺正好要求個痛快!」
然而那把小刀飛到齊澄海的心口前半寸竟突然停住,眾人見刀尖已經抵在齊澄海胸前的衣襟,接著那把小刀就像是有人在控制一樣,圍繞著齊澄海,然後小刀越轉越快,最後只能看到白晃晃的亮光。
就在眾人齊聲稱妙的時候,那把小刀豁然停止,就見齊澄海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那把小刀割得粉碎,露出他那強壯的體魄,雖然少了一臂,卻依舊不失英武,而那把小刀就像富有生命一樣,又飛回到程世傑跟前的桌上。
眾人頓時齊聲喝彩。
齊澄海睜開眼睛,見他自己赤身裸體,便大聲罵道:「程世傑,你這狗賊,旅要殺便殺,何必這般羞辱你爺爺?」
程世傑「哼」了一聲,說道:「齊將軍為了復興北漢,這些年吃盡苦頭,如果就這樣死了,你就不覺得愧對自己嗎?你對北漢忠心耿耿,到頭來得到了什麼?不過我今天會成全你……來人,將公主帶過來。」
兩名士兵聞言,將紫若兒帶到程世傑面前。
程世傑道:「鬆開公主身上的繩索。」
士兵聞言,便幫紫若兒鬆開身上的繩索。
紫若兒中毒較輕,只是全身仍無力,她憤恨地看著程世傑說道:「你想幹什麼?」
程世傑說道:「公主天生麗質,明媚動人,但你可知道齊將軍為了北漢付出多少心力?他從十年前喪妻後,至今未娶,後來北漢滅亡,又忙於復國。今天決意在此慷慨赴義,不如公主你就代表你死去的父王,用身體慰勞齊將軍如何?」
紫若兒聞言,氣得渾身顫抖,一時說不出話。
齊澄海叫道:「程世傑,你這個王八蛋,你要是敢作踐公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先皇在世的時候,給你高官厚祿,待你不薄啊!你不念舊情也就罷了,還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你還是不是人啊?」
程世傑憤怒地拍著桌子,道:「是我不念舊情嗎?你們口口聲聲先皇、先皇的,但那個狗皇帝到底有什麼值得讓你們為他賣命?今天我就是要作踐他的女兒,因為這就是報應。你們知道嗎?在十年前……他尚是太子的時候,是怎麼作踐我姐姐的嗎?」
回憶起往事,程世傑的眼底充滿仇恨的火焰,他咬著牙說道:「那狗皇帝看上我那年輕美貌的姐姐,便上門提親,可我姐姐已經有心上人,便委婉拒絕,但那狗皇帝卻因此惱怒,於是他假傳聖旨,騙我姐姐去他的王府當琴師。雖然我姐姐知道他不懷好意,但又不敢違抗聖旨,只好硬著頭皮去。就在那天晚上,那狗皇帝強行姦污我姐姐,還將她關在狗圈,每天與狗同吃同住,高興了就姦污我姐姐,而不高興還是要姦污我姐姐,但會先把她打得遍體鱗傷再洩慾。姐姐默默忍受十數天,最後有機會逃出王府。而她一回到家,就用鮮血留下一封遺書給她那學藝未歸的心上人,之後就自縊而亡。」
紫若兒包括在場的眾人,都半信半疑地看著程世傑。
程世傑繼續說道:「我姐姐死後,我爹用祖傳的太乙神石保存她的身體,可能你們不會相信,但我姐姐還活著,只是她只能躺在床上,不能說話,也無法再動,但她會流眼淚,我相信那是她在告誡我,這個仇一定要報!我姐姐之所以能死而復生,不只是因為她服太乙神石,那太乙神石只能保存她的身體,救她的是我姐姐的心上人,是他學成天下第一的奇門異術後,用『八門續命術』延續我姐姐的生命,而他為了讓我姐姐能重獲新生,這幾年走遍名山大川,采遍奇花異草,但我姐姐亡故的時間太久,已經無法讓她行動自如……難道這個仇,我不應該報嗎?」
紫若兒冷聲道:「原來你早有預謀,你會背叛北漢,是為了報復我父王?」
程世傑道:「或許是吧!所以你就代替你死去的父王贖罪吧!」
說完,程世傑雙手合一,口中唸唸有詞,就見一道紅光從他體內飛出,飛到紫若兒身前作一道光環,包圍住紫若兒的身體。
紫若兒頓時身子一震,眼神立即失去原有的光芒……
程世傑發號命令:「紫若兒,還不快去慰勞齊大將軍!」
就見紫若兒神情嬌羞地應允,隨即萬種風情地走到齊澄海面前,而看她那旁若無人的樣子,明顯是受到程世傑的控制。
六郎焦急地看著紫若兒,卻想不到解決的辦法,接著他看向慕容飛雪,卻見慕容飛雪的神情比他還要緊張,而蕭綽則頗有興致地看這這一幕。
這時,紫若兒走到齊澄海跟前,伸出那白嫩而纖滑的玉手,就要撫摸著齊澄海的胸肌。
齊澄海神情痛苦地叫道:「公主,你折煞老臣了,你快醒醒,不要啊!程世傑你不得好死啊!」
見紫若兒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程世傑控制住心智,眼看就要犯下彌天大錯,齊澄海內心一陣激憤,喊道:「先皇,老臣有罪啊!我去找你了!」
說完,齊澄海晚舌自盡,嘴中溢出鮮血,頭一歪便死去。
程世傑見狀,氣得拍桌子罵道:「可惡!送給你女人,你都不敢要。」
說完,程世傑要紫若兒走回來幫他斟酒,然後向萬華強和木道長敬酒。
這時,慕容飛雪有點沉不住氣,見沒有人注意到她,便悄悄靠近蕭綽,壓低聲音說道:「蕭綽,你竟見死不救,虧你還是女人!」
蕭綽聞言吃了一驚,心想:就連程世傑都不知道我的身份,怎麼他的手下會知道?想到這裡,蕭綽看向慕容飛雪。
慕容飛雪見狀,趁機低聲說道:「我是慕容飛雪,紫若兒是我師妹,我要你幫我救她,你肯不肯?」
蕭綽這才明白,她知道慕容飛雪精通易容術並沒有懷疑,心想:要我救紫若兒,但現在的情況複雜……
慕容飛雪見蕭綽沉默,猜想她是想以大局為重,又狠狠瞪了她一眼,意思是:你身為女人,豈能眼睜睜看著程世傑作踐女人?
見蕭綽仍保持沉默,慕容飛雪知道她是打算犧牲紫若兒,以維繫她和程世傑的合作,畢竟程世傑手中有二十萬兵馬,現在又同意歸降大遼,當然不會為了紫若兒,而破壞與程世傑的關係。
這時,那些被綁著的人見齊澄海慘死和紫若兒被污辱,便開始齊聲怒罵,而齊鳳山更是怒氣衝天,大罵著程世傑,一副要衝過來拚命的樣子。
此時,程世傑讓紫若兒停下動作,接著對齊澄海的屍體說道:「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這麼美麗動人的公主要送給你,你卻不想要,看來是對你來講不夠刺激,聽說這些俘虜中還有你的兒子和兒媳婦,不知道是哪一個人?」
木道長走到程世傑身邊,告訴他秋霞便是齊澄海的兒媳。
程世傑看了看秋霞,見她雖然沒有比紫若兒美,但也有幾分成熟女性的魅力,於是他對齊澄海的屍體說道:「老將軍,既然公主喚不起你體內的慾望,那我就換一個女人給你,看她能不能讓你滿意。」
這時,秋霞緩緩走向齊澄海的屍體,而齊鳳山見秋霞的目光呆滯,顯然已經受到程世傑的控制,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他頓時氣得渾身發抖,竟再也說不出話。
秋霞走到齊澄海的屍體面前,就開始當眾脫下衣服……
程世傑的人馬見狀,體內燃起熊熊的慾火,彷彿胸口有把大火在熾烈燃燒,不禁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而那些被俘虜的人則開始大聲怒罵。
慕容飛雪有些不忍心再看,蕭綽則臉紅起來。站程世傑呵呵一笑,招手讓紫若兒走過來,對蕭綽說道:「蕭大人,我們在欣賞節目的同時,也不要委屈自己。公主,還不過去陪蕭公子喝酒!」
蕭綽看了看紫若兒,說道:「我……不想,多謝程大人一番好意。」
程世傑狐疑地道:「這好像不是你們契丹人的本色……」
蕭綽笑道:「不瞞大人,這些日子,蕭某正在修煉一種武功,不能近女色,還請程大人海涵。」
程世傑道:「那我就不勉強了。」
說著,程世傑將紫若兒拉到懷裡。
蕭綽轉頭看了慕容飛雪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又轉頭對程世傑說道:「在下有些累了,就先行告退了……」
程世傑說道:「請自便,恕不遠送!」
現在程世傑使出六合玄控的主要對象是秋霞,於是紫若兒開始慢慢恢復神智,卻還是無法行動自如。
程世傑邪笑道:「這才只是個開始,你父王當初怎樣侮辱我姐姐的,現在我就加倍還給你,知道嗎?」
紫若兒說道:「知道了……狗賊,你不得好死!」
「既然知道了,就要乖一點……先看節目。」
程世傑一臉得意,看著在大廳中的秋霞,而此時那裡的氣氛更加淫靡,幾乎吸引住大廳內所有人的目光。
在眾目睽睽之下,秋霞已經脫下上身的衣服,就要去撫弄斷氣的齊澄海。
程世傑的人馬頓時響起一片喧嘩聲,而慕容飛雪有心想出手相救,又有所顧忌,內心痛苦萬分的時候,突然情況有變,就見齊鳳山竟已經解開身上的繩索,並搶過一名士兵的佩刀,高聲怒喊著衝向秋霞和齊澄海……
血光伴著刀光飛濺!就見齊鳳山那著一把刀,而那鋒利的刀鋒一下子刺穿秋霞的背,並深深刺入齊澄海的心臟。
秋霞吐出一大口鮮血,嘴角露出有如解脫般的微笑,道:「殺得好!」
這時,齊鳳山放聲狂笑,慢慢走向程世傑,而他的面容因為激動,而扭曲得變形,雖然他的功力已經全無,卻仍努力集中力氣,試圖做最後的一擊,即使沒?
有成功的可能,他也要拚死一搏。沾程世傑儘管武功高超,仍被齊鳳山那充滿仇恨、佈滿血絲的眼睛所震懾住,他拍了桌子一下,隨即三根象牙模便如袖箭般射出,沒入齊鳳山的胸膛。
然而齊鳳山並沒有因為受到程世傑的攻擊而停下腳步,他嘴中噴出鮮血,伸出手撲向程世傑。
程世傑頓時嚇得冒出一身冷汗,趕緊揮掌擊向齊鳳山的頭顱,在「喀嚓」一聲後,就見齊鳳山的頭顱垂下來,可他的手仍緊緊抓住程世傑的胳膊,直到程世傑的好幾個心腹過來,才分開齊鳳山緊緊抓住程世傑的手。
程世傑摸著額頭的冷汗,心想:這些年來,什麼樣的高手、什麼樣的亡命之徒,我沒有見過!但像齊鳳山這樣非要置我於死地的人,卻還是頭一次看到。
程世傑仍驚魂未定,就聽到外面有人大喊道:「程大人,有奸細!」
程世傑抬起頭,就見到有名小兵跑向他,便問道:「什麼奸細?誰是奸細?」
那名小兵叫道:「奸細就是你爺爺我!」
說完,那小兵就朝著程世的胸口狠狠打了一拳,而因為離得太近,加上程世傑沒有防備,程世傑只覺得眼前一黑,就被打得摔出去老遠,半天緩不過氣。
而那名小兵就是六郎,他見狀,在心中罵道:居然沒打死這奸賊?
這時,六郎拉著紫若兒就往外面沖。
紫若兒認出抓著她的小兵就是六郎,心裡一陣竊喜。
程世傑的手下見狀,紛紛抄起武器圍向六郎。
因為這些日子以來,六郎的功力大增,令他對自己信心十足,認為雖然打不過程世傑,但要收拾程世傑的手下應該綽綽有餘,果然一陣亂拳後,他們就倒成一片,隨即六郎帶著紫若兒衝出大廳,上了早已準備好的馬匹,往寨門的方向跑。
這時,程世傑的人馬趕緊想找馬匹追趕紫若兒兩人,卻被慕容飛雪易容成的張大人發出的暗器打亂陣腳,而慕容飛雪也奪走一匹馬追向六郎。
此時,程世傑好不容易緩過氣來,大罵道:「張文亮,你居然背叛我,大家給我追!」
六郎與紫若兒已經先來到寨門,而那守寨門的人剛要盤問時,慕容飛雪已經催馬趕到寨門,寶劍一揮,吩咐道:「打開寨門!」
守寨門的不少人都認識張大人,自然不敢多問,便任由六郎和慕容飛雪離開山寨。
等程世傑帶人趕到寨門時,六郎和慕容飛雪早已經跑得不見人影。
程世傑大怒道:「一群廢物,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都給我追!」
六郎與慕容飛雪已經離開山口,見前面有左右兩條岔路,慕容飛雪大聲說道:「六郎,帶著紫若兒向東走,我則往南引開他們。」
六郎遲疑了一會兒,說道:「大嫂,那太危險了!我們一起走,也好有個照應。」
慕容飛雪把臉一沉,說道:「程世傑不僅厲害,他還有千軍萬馬,你快走,要不等程世傑追上來,我們就死定了!」
六郎回頭,見身後的山道上火把如龍,看來程世傑已經追上來,只好說道:「大嫂保重!」
說完,六郎一揚馬韁,隨即朝東方奔馳而去。
紫若兒含淚喊道:「師姐!你多加小心啊!」
當程世傑帶兵追到岔路時,便對一名心腹說道:「你帶一部分人往東方追,雖然他們往東的可能性不大,但你還是要仔細搜,不要有漏網之魚。」
這名心腹領令,隨即帶一部分人往東方追,而程世傑則帶領人馬往南方追趕,這條大路直通關內,十分寬闊,不久,程世傑就看到前面有道身影。
慕容飛雪發現身後傳來馬蹄聲,顯然程世傑已經追上來,而她跑了一會兒知道甩不掉追兵,便開始思索辦法,突然想起隨身攜帶的信號彈,雖然發了也未必有希望,但慕容飛雪還是發射出一枚信號彈。
當信號彈剛升上天空時,程世傑的人馬就已經追到慕容飛雪的身後。
程世傑騎馬至慕容飛雪身前,攔住她的去路,冷笑道:「原來張文亮已經遇難,閣下的易容術這麼厲害,居然騙過我了,你還想跑嗎?」
慕容飛雪聞言,撕掉人皮面具,隨即勒住戰馬對程世傑說道:「程世傑,廢話不用多說,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放馬過來吧!」
程世傑心想:能夠殺掉張文亮那樣的修羅界高手,可見這女子非同一般!想到這裡,程世傑不敢小看慕容飛雪,隨即抽出佩刀,撲向慕容飛雪。
半空中頓時響起一片金鐵交鳴聲,分別飄開的兩道身影還沒有落地,就已擺開攻擊的架勢,瞬間一白一紅兩道身影又糾纏在一起,發出兵器交擊的聲響。
雖然慕容飛雪的武功算是當代高手,但十幾招過後,竟連程世傑的衣服都沒有碰到,可她身上的長衫已經被程世傑的刀劃破一道口子,雖然沒有傷到皮肉,卻露出柔嫩的肌膚和引人遐想的肚鹿。
慕容飛雪知道自己不是程世傑的對手,現在只是刀劍過招,就已經不敵程世傑,而程世傑是名出色的奇門術士,必定還有其他的過人之處,雖然驪山劍法招式精巧,更兼一個「快」字,但這劍法在奇門面前,卻顯示不出優勢,加上程世傑的「七星戰甲」已經修煉到第六層,可以說能夠抵擋住普天下所有的劍法。
慕容飛雪注意到每當她出招時,招數尚未使出,程世傑就已經使出「七星戰甲」移動到不會被攻擊的位置,所以不管她有沒有出招,都沒有辦法傷到程世傑,所以程世傑才能心有餘力地對付她,而這便是奇門的過人之處——防禦!
二十招過後,慕容飛雪的額頭上已經佈滿汗水。
此時程世傑已經失去耐心,欲捉下慕容飛雪的時候,就聽遠處傳來一道聲音:「何方奇門,膽大包天,竟敢欺負我門下弟子?」
就見西南方向閃過一抹銀電,一名白衣白髮的仙姑飄然落到慕容飛雪身前。
慕容飛雪頓時喜出望外,喊道:「師父!」
已經年過半百的驪山聖母,穿著雪白的素衣,神色凝重地望著程世傑,驪山聖母因為內力深厚,加上所創的內功有抗衰老和駐顏的效果,所以歲月並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除了白髮如銀外,她那嬌艷的容顏,玲瓏有致的身材,嬌嫩而雪白的肌膚都和年輕時沒有太大的差別,只是多了一分成熟的韻味。
「我本不應該過問江湖是非,可她是我的徒兒,程世傑,看在司徒明楓的分上,我今天不為難你,大家就此住手,你意下如何?」
程世傑「哼」了一聲,說道:「她殺了朝廷命官,而我身為朝廷命官,豈能拘私枉法?」
慕容飛雪嘲諷道:「之前你背叛北漢,降於大宋,而現在你又暗自勾結大遼,真不知道你在為誰賣命?師父不要聽他的話,殺了這個小人,幫紫若兒報仇。」
慕容飛雪附到驪山聖母耳邊耳語幾句,驪山聖母聞言,柳眉倒豎,怒道:「果真是亂臣賊子,人人可以誅之!」
這時,驪山聖母手持長劍,使出「五方神雀陣」隨即就見無數由內功加劍氣匯聚而成的白孔雀,銀光耀眼奪目,以極快的速度攻向程世傑。
面對驪山聖母那來勢洶洶的攻擊,程世傑自知無法逃避,便當機立斷,使出全身的內力發出「七星戰甲」隨即可見有道金光奪目的漩渦,形成一道氣牆護住程世傑,接著程世傑施展六合玄控,而像驪山聖母這樣的高手,自然沒有效果,但程世傑可以控制任何有形物體當作他的護身,於是他將氣勁由腳傳入地面,隨即地上隆起八塊長方形的石壁擋在程世傑的身前,猶如八個擁有生命的護衛,進可攻,退可守!
驪山聖母性情剛烈,在不知道紫若兒的事情前,尚顧及到司徒明楓,如今卻不在乎,一心只想取程世傑的性命。
驪山聖母喝道:「看我怎麼破你的招式!」
說著,驪山聖母就將一塊石壁擊得粉碎。
程世傑見狀,連忙讓另外七塊石壁攻向驪山聖母,但又相繼被驪山聖母擊飛。
然而這時驪山聖母已勢盡力窮,而程世傑向來狡詐,見機不可失,便立刻施展出最凌屬的一招「百狼朝穴」奇門最厲害的攻擊就是召喚,是用真氣化成最喜愛的動物,而程世傑喜歡狼,所以這一招叫「百狼朝穴」隨即湧現出大批的狼群,瘋狂地撲向驪山聖母。
身在半空中的驪山聖母見狼群撲來,便以絕妙的身法往後移,接著一個扭腰,再使出千斤墜,就如仙子般輕巧落地,同時「五方神雀陣」也霍然變陣,以孔雀開屏之勢防禦,就見那綻開的孔雀羽毛變成一把把利劍,成功斬落狼群的一顆顆頭顱。
與此同時,驪山聖母與程世傑各擊出一掌,在電光石火的瞬間,就見程世傑神情痛苦地摀住胸口,隨即噴出一口鮮血……
程世傑的手下見他受傷,剛想上前營救時,驢山聖母把手一揮,「五方神雀陣」立即化成四方陣,將程世傑與他的手下完全隔離,令程世傑神色驚慌地看著驪山聖母。
慕容飛雪剛要衝上前,結束程世傑的性命時,就聽見一道聲音:「手下留情!」
聽那說話聲猶在天邊,但話音剛落,就見有一人站在身前。
慕容飛雪抬起頭,見身前站著一位穿著藍衫的中年書生,那身藍衫雖然破舊,卻掩蓋不住他的絕世風華,而令慕容飛雪感到吃驚的是,來人身法之快,令人難以想像,驪山聖母出現時,尚有身影,但此人卻猶如鬼魅般,讓人無從察覺到,而自明神、星煞魔君後,她並未聽說過有這種高手。
程世傑看到來人,頓時鬆了一口氣,說道:「姐夫,快救我!」
驪山聖母看著來人,歎了一口氣,說道:「果然是天下第一奇門,你身在千里之外的雲蕭山,卻能料到人世間的風雲變幻,並且可以用『破空飛遁』千里傳像,不簡單啊!」
藍衫術士微微一笑,說道:「聖母誇獎了,你我都是修仙之人,何必理會這些是是非非呢?不管是宋滅北漢,還是今後遼滅宋,只要是千古輪迴的定律,都不是我們能夠左右。我知道這些小輩之間的恩怨,但冤冤相報何時了?不如讓他們自己了結,豈不是更好?」
見驪山聖母猶豫,慕容飛雪道:「師父,不可以啊!今日放虎歸山,必鑄成大錯啊!」
驪山聖母道:「罷了,司徒明楓,我給你面子,讓他們都走吧!」
說完,驪山聖母立即收起陣法。
程世傑頓時大喜,連忙謝過司徒明楓,隨即飛身上馬,奔馳而去。
司徒明楓對著驪山聖母鞠躬,然後身影立即消失。
慕容飛雪望著驪山聖母,突然見驪山聖母身子一晃,連忙上前扶住她。
驪山聖母嘴角溢出鮮血,歎了一口氣,說道:「不是為師不想幫你,是為師力不從心啊!這程世傑十分不簡單,我若不是強撐著一口真氣,只怕他不會放過我們。」
慕容飛雪這才知道驪山聖母受了重傷,不由得泣道:「都怪我,害師父受傷,師父,那藍衣人是誰?怎麼如此厲害?」
驪山聖母道:「他就是司徒明楓,他是第一個把『六合玄控』練到第六級,把『七星戰甲』練到第七級,把『八門續命』練到第八級的奇門術士。」
慕容飛雪聞言默然,心想:那他豈不是很厲害?會在師父之上嗎?
驪山聖母繼續說道:「自明神與星煞魔君後,天下不再有神,司徒明楓……是最接近神的人,同時他還是程世傑已過世姐姐的情人。」
慕容飛雪幽幽歎道:「那我們還有什麼指望?」
驢山聖母搖頭說道:「不然,司徒明楓的性情古怪,但也嫉惡如仇,他不希望我插手這件事情,而他也絕不會袒護程世傑,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他希望你們的恩怨,自己了結。雖然程世傑的武功比你們高,但也不是無懈可擊,我相信惡人絕不會有好下場,那紫若兒現在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