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回到瓦橋關時,已經亂成一團,與慕容飛雪說了在懸空島的遭遇後,大家聽四娘、八妹與九妹都被抓,全都暗自傷心,但懸空島易守難攻,尤其現在水師難以調動,大家皆一籌莫展。
日暮降臨,氣候也發生變化,隨著電閃雷鳴,大雨傾盆而下,或許是連夜的勞累,六郎想著營救四娘的方法時,竟伴著滾滾雷鳴進入夢鄉……
六郎一覺醒來時,就聽窗外雨聲潺潺,而一旁也早已來到瓦橋關的七郎也呼聲如雷,然後想起在懸空島的四娘,六郎就再也睡不著了。
這時六郎聽見院子傳來腳步聲,只見一個纖秀的身影,撐著雨傘從門外走到窗前停下,然後伸出一隻手敲了敲窗欞。
藉著閃電的亮光,六郎認出來人是三嫂蘭夢蝶。
蘭夢蝶輕聲問道:「六郎,你醒了嗎?」
六郎趕緊回答:「唉!我一不小心睡著了,大嫂她們呢?」
蘭夢蝶說:「大嫂怕你累壞了,何況你整天不睡覺,也沒有用,我們要做的是養足精神,想法將四娘、八妹和九妹救出來。」
「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六郎問道、這時六郎注意到蘭夢蝶的穿著,見她外衣內還穿著水皮衣,道:「三嫂,你打算去懸空島?」
蘭夢蝶點頭說道:「只有這一個辦法了,我水性好,懸空島的那些水下機關難不倒我。」
六郎搖頭道:「不行,那太危險了。我不許你冒險。」
蘭夢蝶又說:「六郎,四娘對待我們如同親生,所以我們不能不救,而除了這個冒險的辦法,再無他法,就算你可以讓趙光義答應那個荒唐的條件,但三天時間,根本就來不及啊!」
六郎重重歎了一口氣。
這時,慕容飛雪叩響門環,低聲說道:「蘭夢蝶,準備好了沒有?」
蘭夢蝶聞言,開門讓慕容飛雪進來。
慕容飛雪見到六郎,問道:「蘭夢蝶,你都和六郎說了嗎?」
六郎說:「大嫂,三嫂都和我說了,搭救四娘的事情我是義不容辭,就算賭上性命也要去,但為了不讓大家知道,我們三個好好策劃一下,懸空島的水路十分複雜,咱們不能貿然行事。」
慕容飛雪點頭說道:「這件事情,目前就我們三個知道,暫時不要告訴其他人。」
蘭夢蝶問:「也不告訴二嫂嗎?」
慕容飛雪點了點頭。
六郎說:「他們知道了一定會搶著去,但人越多越危險。」
蘭夢蝶又問:「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慕容飛雪說:「這兩天,紫若兒一直與我住一起,她一點懸空島的情況,她說懸空島水域四個方向都有埋伏。東、南、北三個方向最複雜,尤其水中還有極具殺傷力的秘密武器。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那三個方向的水路。」
六郎想了想,說:「那麼西面呢?」
慕容飛雪說:「島上的人外出都走西面,那條水路比較好認,可也是局限在他們自己人的情況下。如果有外人進島,則需要先去葫蘆渡口一個叫福來居的小客棧,那裡是島上專設的貴賓接待處,另外,紫若兒告訴我,明天正好是真定府舉辦龍舟大賽的日子,以前懸空島的人經常會參加,雖然今年島上與官府的關係緊張,但我們還是去碰碰運氣,如果能抓到一、兩個重要人物就好辦了,那時我們可以和懸空島交換人質。如果碰不上,咱們再去葫蘆渡口想辦法,在這三天,我們還能再想其他辦法。」
六郎三人商議好後,趁天還未亮,就悄悄離開瓦橋關,出南門坐船由水路前往真定府。
易水上,氣候溫和,朝陽初起,湖波清淺,因風起皺,並在陽光照耀下,幻化成一片片的金鱗,水底的游魚,往來可數,船過處,把湖底的香灰泥攪成一團團的淡霧泛上湖面,隨著一圈圈的水漩,由小而大蕩漾開。
六郎看著慕容飛雪,見慕容飛雪面沉似水,一邊觀賞湖上的風景,一邊想著營救計劃。
小船一路揚帆急駛,來到真定府。
因為真定府不是前線戰場,所以這裡還沒有被前方戰火瀰漫著。
六郎三人也沒有去找楊令公,因為生怕他擔心,而是派一名親信給楊令公一封信,說四娘正在協同六郎與懸空島談判。
真定府一年一度的龍舟大會,讓真定府從清早就開始忙碌,府台衙門和水師提督衙門都出動大批官兵,因為龍舟大會,不少江湖門派也為爭名好利而參加比賽,所以少不了大打出手,甚至去年龍舟大會就發生幫會火拚,導致雙方傷亡不說,看熱鬧的老百姓也有不少死於騷亂。
真定府通易水湖的這段水路寬闊、筆直,太陽剛升起來時,永定河兩岸就已經人山人海,男女老少,接踵比肩,叫賣聲絡繹不絕。
待到日上三竿時,再看湖面上,只見十二艘大小相仿,顏色各一的龍舟已經整裝待發。每艘龍舟都是用整木雕成,舟身密刻鱗甲,龍頭高飄彩旗,龍尾置有鑼鼓,皆約六、七丈長,上有劃手四十八人,鼓手一人。
龍舟大賽尚未開始,但參賽者早已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六郎三人到的時候,比賽還沒有開始,他們趕緊擠到人群中。
慕容飛雪說:「六郎,只有你去過懸空島,而也只有你看過島上的人,你先看看那些龍舟上有沒有島上的人?」
六郎將目光投向那些龍舟,然而離得太遠,加上那些人幾乎都穿相同的衣服,實在難以辨認,加上在島上時六郎也沒見到幾個人,所以六郎無奈地搖了搖頭。
慕容飛雪囑咐道:「等會兒那些龍舟過來時,你再好好辨認一下。」
這時龍舟大賽已經拉開序幕,只見府尹大人站在高高的祭祀台上,點燃香燭,然後焚燒紙錢,照規矩,每次龍舟大賽開始前都要先請龍神,府尹大人先要讓龍神保佑真定府百姓的平安,然後比賽才能開始。
蘭夢蝶說道:「那艘極為富麗的杏黃色龍舟,是真定府大永錢號的商船,這比賽也是大永錢號和官府聯合舉辦。」
六郎和慕容飛雪順著蘭夢蝶手指看過去,只見那艘龍舟的舟身比其他的龍舟長出一截,龍頭高昂,龍尾高卷,舟身刻著八仙過海,雕鏤精美,再刷過金漆後,更是耀眼奪目;四十八名劃手個個身強力壯,黃巾裹頭,赤著臂膀,露著一身健壯的橫肉,穿著黃色的兜襠褲,手持長槳分列兩邊;龍頭高懸一面杏黃旗,旗子鑲金邊滾銀線,中間斗大的一個「永」字,旗子下面,一面巨鼓前一名壯漢也是黃巾罩頭,手持鼓錘,正在等待號令。
這時一聲鼓響,隨著紅旗揮舞,宣告比賽正是開始,剎那間各艘龍舟上鼓聲齊響,震得水面亂顫,一黃、一紅兩艘龍舟領頭,只見十二艘龍舟如脫韁野馬般逆水飛出,空留身後道道水花……
眼見那些龍舟斬浪而來,氣勢吞天,六郎驚歎道:「逆水尚能如此迅速,若是順流還不飛起來啊!」
眼見最前面的兩艘龍舟已經靠近中段,那紅色龍舟後勁十足,舟上四十八名劃手喊著:「嘿呦……嘿呦……」
蘭夢蝶說:「你們看那艘紅色龍舟上面的鼓手,他外號『浪裡白鯊』,水性通天,他名叫陸濤,前年因為鬧事吃了官司,被官府抓了,想不到這麼快就放了出來,想必是官府收了他的銀子。」
「陸濤?」
六郎念著陸濤的名字,然後見到紅色龍舟上的鼓手,正是他躲在魚簍內時遇到的隍濤,便連忙對慕容飛雪說:「大嫂,這個陸濤就是懸空島的人,我見過他。」
慕容飛雪點了點頭,驚喜道:「太好了,我們盯緊他,千萬不要讓他跑掉了。」
此時紅色龍舟就要超越排在第一的黃色龍舟……
黃色龍舟的鼓手見狀,偷偷的左袖一揮,由袖中飛出褐黃色霧體,因為兩船相距僅有數尺距離,所以紅色龍舟上鄰近他的的幾個劃手被黃霧籠罩後,身體不由得搖晃起來,明顯感到身體乏力,手腳開始遲鈍,使速度慢了下來。
「煙霧有毒!」
那幾個被煙霧籠罩住的劃手喊叫著站起身,卻因為控制不了身體,紛紛掉進湖水。
陸濤去年就是吃了這虧,輸給大永錢號,今年因為懸空島與官府的關係緊張,就私下加入他朋友的船隊,志在報仇雪恨,卻沒想到大永錢號的人又故伎重施,見兄弟遭到暗算,心中感到氣惱,便掄起鼓槌朝著對面船上一陣亂打,頓時黃色龍舟上的劃手被打得抱頭落水。
這時陸濤還不解氣,輕喝一聲,隨即身子一旋,就跳到那艘龍舟上,朝著那鼓手劈頭就打。
龍舟上本來就狹窄,當陸濤與那鼓手扭打在一起後,兩艘龍舟上的劃手也各自揮舞著手中的木槳,頓時打成一片,而兩艘龍舟也越來越靠近,最後竟靠在一起,都不能向前,而龍舟上的人也在打鬥,頓時落水者無數。
陸濤和那鼓手也落入水中,不過他們落水後並沒有下沉,而是各自施展出水上功夫,踏浪如飛,交戰起來,雖然他們拳腳上的功夫算不上高手,但這麼長時間的打鬥後仍能浮在水上,可見他們水上功夫何其了得。
這時從後面追上來的那些龍舟,因為水面堵塞,也紛紛停下看熱鬧,並為他們喝彩。
眼看陸濤兩人在水上一番打鬥後,又雙雙沉到水中,好半天都沒有上來。
這時官府的水師已經出動,十幾艘小船載著百餘名水兵慢慢靠近龍舟,接著水面上突然翻出一道浪花,只見陸濤騰空飛出水面後,就施展水上飛的獨門絕技,沿著水面逃上河岸,接著那鼓手的屍體也浮上來,鮮血慢慢染紅湖水。
見陸濤逃走,慕容飛雪對六郎和蘭夢蝶說:「快跟上他,別讓他跑了。」
六郎三人緊隨在陸濤身後,見陸濤三拐兩拐,繞開人群,鑽進一個胡同,然後又從另一個胡同穿出來,沿著河堤穿越一片樹林停住腳步。
陸濤回頭看了看,確定沒有官兵追上來,這才放心地又繞回到樹林。
六郎跟著慕容飛雪、蘭夢蝶追上去,只見陸濤站在一棵大樹下,將上身的衣服脫下來擰乾,他身邊還站著一位綠衣女子,而她正是懸空島的白小姐。
白小姐對陸濤說:「你就會惹事,這下又捅婁子了吧?」
陸濤說:「那個姓何的小子該殺,去年他就惹得我一肚子怨氣,今年還想故伎重演,說實話,得不得頭籌並不重要,我就是衝著他來的,不殺了那小子,我心裡那股怨氣出不來。」
白小姐說道:「這下你可是出氣了,但你把人弄死了,官府豈肯善罷甘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和官府的關係本來就緊張,爹不是一再囑托我們要少惹麻煩嗎?」
陸濤嘿嘿笑了兩聲,說:「我又不是打著懸空島的名號惹事,再說就算官府查出來,就憑真定府水師衙門那幾艘破船,我一個人就可以解決了,想攻打懸空島,捉拿我陸濤,這不是癡人說夢話嗎?」
陸濤話音剛落,就聽有人冷笑道:「大膽狂徒,你草菅人命,居然還敢藐視官府,現在就抓你歸案。」
慕容飛雪對著蘭夢蝶和六郎使眼色,隨即提著寶劍奔向陸濤。
蘭夢蝶和六郎則去抓白小姐。
陸濤見六郎等人出現,先是吃了一驚,又見只是一個小子和兩個女流之輩,便鬆了一口氣,這時見慕容飛雪朝著他過來,立即還以顏色,從背後拿出分水峨嵋刺,抵抗了三、五個回合,頓時發現吃不消。
陸濤出身奇門,精通的卻是五行異術和機關埋伏,另外還有出神入化的水上功夫;而慕容飛雪是驪山聖母的高徒,修神界的精英級修者,兩人明顯不是一個等級,若不是慕容飛雪一心想活捉陸濤,陸濤早就失去性命。
白小姐同樣出身奇門,而且功夫不弱,可她知道陸濤陸地功夫的斤兩,惦記著陸濤的安全,也無心和六郎與蘭夢蝶惡鬥,於是擺出「七星戰甲」做好十足的防禦,開始尋思該如何救陸濤脫身,然而六郎的進攻,徹底打亂白小姐的計劃。
和白小姐交手,六郎沒有想要重傷她,只是想要抓住她,但實在想不出能用什麼招數,便乾脆自編自創,一會兒用降龍十八掌,一會兒又用六脈神劍(當然發不出劍氣)還結合獨門武功「大力抓奶手」不時偷襲白小姐的胸部。
白小姐的七星戰甲還沒有練到五行全克的境界,也擋不住六郎的攻擊,就被六郎連連得手。
白小姐在一次躲避六郎招式的時候,被在她身後的蘭夢蝶用枯樹盤根放倒在地上,不等她站起身,六郎一個餓虎撲食外加大力抓奶手,就壓在白小姐身上,兩隻手也分別抓住兩團結實的肉團。
白小姐羞得用腳踢著六郎,卻又被蘭夢蝶制住穴道,頓時動彈不得。
蘭夢蝶對六郎說:「好好看著她,我去幫助大嫂。」
其實慕容飛雪根本不需要幫忙,陸濤看白小姐被抓住,又知道他不是慕容飛雪的對手,眼珠轉了一下,就朝白小姐喊道:「不用管我,你先把他弄死再說!」
慕容飛雪和蘭夢蝶聞言皆吃了一驚,以為白小姐擺脫六郎的控制,導致六郎發生危險,於是雙雙扭頭去看六郎。
趁這機會,陸濤一個長躍,就跳到河堤上,等慕容飛雪回過神來時,他已經躍入水中。
慕容飛雪跺了一下腳,蘭夢蝶則一個箭步向前,說道:「看我追他回來。」
說著,蘭夢蝶一個魚躍就跟著陸濤躍入水中……
慕容飛雪知道蘭夢蝶的水性好,可是她剛才跟陸濤交過手,知道陸濤不是等閒之輩,擔心蘭夢蝶不是陸濤的對手,但想阻止已經來不及,只好對六郎招呼一聲:「好好看著她!」
說完,慕容飛雪沿著河堤一路追下去。
六郎看了看白小姐,抓著她來到一棵樹下,嘲笑道:「看看你那相好,根本就不理你的死活,只顧自己逃命了。」
白小姐聞言吃了一驚,詫異地看著六郎,心想:他怎麼知道我和陸濤的關係?
六郎拍了拍白小姐的肩膀,說:「自古紅顏多搏命,你也不會例外,待會兒我就將你送到真定府的大牢,不過我先告訴你,那裡的獄卒個個都是屬牛的漢子,凡是被關押的女犯人,尤其是你這種重犯,只要有三分姿色,就要遭受他們沒日沒夜的輪姦,然後他們還會把老鼠扔到你的褲襠內,並將褲腳捆死,把老鼠關在裡面三天三夜,若是老鼠餓不死,再放一隻貓進去……」
白小姐聽得渾身直起雞皮瘡瘩,連連搖頭說:「你嚇唬我……」
六郎冷笑道:「信不信由你,本來看你長得這麼標緻,我還捨不得把你送到官府領賞。」
白小姐明眸流露出一絲喜悅,連忙說道:「小哥哥,不如你放了我吧?抓我回去請賞能得多少銀子,我可以加倍給你。」
六郎搖了搖頭,說:「你可是官府的重犯,我身為朝廷命官,哪裡敢知法犯法?不過得看你身上有多少銀子。」
白小姐說:「雖然我身上沒有多少銀子,但我家裡有,你要多少,我就給多少。」
六郎搖了搖頭,說:「讓我回家跟你去拿?我這不是找死嗎?這可不行,你身上要是沒有銀子就算了,但把你送進大牢,也得讓那幫牢頭把你折騰死,我看不如把你賣到妓院,那裡的老鴇跟我很熟,就你這摸樣,她至少也得出三百兩。」
白小姐懇求道:「小哥哥,求你了,千萬不要把我送到那裡,不就是三百兩銀子嗎?我身上有幾張銀票,估計差不多。」
六郎問:「有多少?」
白小姐說道:「你把我放開,我好拿給你啊!」
六郎把頭一搖,說:「那可不行,萬一你跑了怎麼辦?還是我自己拿吧……」
六郎問:「有多少?」
白小姐見六郎把手伸到她懷中,著急地說道:「不是哪裡啊!我的荷包在腰裡。」
這時六郎已經用手握住個包包,隨即用力抓了幾下,疑惑地說道:「不是吧?你的銀子怎麼是軟的?會不會是假的啊?」
白小姐紅著臉,說:「都告訴你不在那裡了。」
六郎握著那一團東西卻不肯放手,一邊摸,一邊問:「那麼這裡藏的是什麼東西?」
白小姐心想:看來他還不諳世事,我到不如先哄他一下,再設法騙他解開穴道,然後再將他打暈,扔到河裡,而陸濤那個王八蛋,看我回去怎麼找你算賬。
想到這裡,白小姐柔聲說:「小哥哥,人家幹嘛騙你?不信你解開看看,我的荷包在腰裡。」
「是嗎?」
六郎心中暗笑:居然用美人計?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高招!想到這裡,六郎脫下白小姐的春衫,將那水紅色肚兜撩起一角,向裡面看去……
「哇!不是吧!堂堂大小姐出門還帶著兩顆大饅頭,你這麼節省,哪會是有錢人啊!我還是把你賣到妓院吧。」
白小姐氣呼呼地瞪著六郎,心想:這小子是真的不諳世事,還是跟我玩心眼?
看了本小姐那美妙的胸部,怎麼會不動心?
白小姐見六郎又把目光落到她的腰間,然後拿走那繡著牡丹花的荷包,將裡面的東西全倒出來。
六郎數了數,發現約有十幾兩碎銀子,還有三張五十兩的銀票,神情不滿足地收起來,問:「就這些?」
白小姐皺起眉頭說:「我身上只帶這麼多,你要是相信我,回頭補給你。」
見六郎不感到滿足,白小姐裝出痛苦難當的樣子,說:「你那朋友出手真重,我的肋骨都被打斷了,氣都上不來了……疼死我了。」
六郎問道:「你哪裡疼啊?」
白小姐說:「算了,不用你管,疼死更好,免得你把我賣到妓院受罪。」
六郎連忙說道:「那可不行,你若是疼死了,我要去哪裡拿錢,我還指著這錢蓋房、娶媳婦,你快告訴我要怎麼幫你,我可不能看著你疼死。」
白小姐見六郎動了惻隱之心,心中高興,連忙說道:「小哥哥,你真是菩薩心腸,你要是不忍心看著我疼死,就在我腰上的第三根肋骨處捅一下,那裡有個麻穴,可以緩解疼痛。」
六郎心想:小泵娘,我才沒有那麼傻,分明是要騙我幫你解開穴道,你太天真了,當我是白癡嗎?雖然六郎心裡這麼想,但表面上卻不動聲色,而是說道:「管用嗎?」
說著,六郎的手指已經刺過去,但卻是貼著白小姐的肚皮直接捅到白小姐的胸部。
白小姐連忙說:「高了、高了!」
六郎「哦」了一聲,又連試了好幾次,但要嘛偏高,要嘛乏力。
這時白小姐也看出六郎是有意在捉弄她,氣道:「算了,不疼了!」
說著,一看六郎在偷笑,怒道:「你這個小壞蛋,存心調戲我,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你。」
楊六郎一本正經地說:「那天晚上,月色正美,我與小姐在永定河上相遇,小姐懷抱瑤琴,風姿卓越,猶若天人,六郎實在仰慕,可沒想到小姐一旦放下瑤琴,就如同換了一個人似的……」
說著,六郎從她身後腰中抽出烏鞘軟鞭,笑了笑,說:「真是可惜了……」
白小姐心想:原來是妹妹給我惹的麻煩,我就說這小子怎麼會認識我呢?想到這裡,白小姐緩和語氣,說:「小哥哥,其實是你弄錯了,你在河上遇到的那個彈琴的女子是我的妹妹,她叫白雪妃,我叫白雲妃。」
六郎聞言吃了一驚,原以為白小姐在騙他,但六郎仔細回想後,也覺得若不是兩個人的話,那他遇到的事情也太蹊蹺了。
六郎還記得那天晚上,彈琴的白小姐穿的是白衣服,而後來在船上遇到的白小姐穿的是綠衣服,又沒有隔天,換衣服哪有那麼快?再說也沒有必要,看來這白小姐果真有兩個。
白雲妃看到六郎若有所思,趕緊說道:「怪不得我家小妹那天晚上回去後,跟我說遇到一個朋友,我問她是誰,她卻不說,只是一個人站在窗前看月亮,看得人都癡了,想必她遇到的那個朋友就是你了。」
六郎被白雲妃的甜言蜜語所蠱惑,竟信以為地問道:「你家小妹為何不與你一道來看龍舟大賽?」
白雲妃噘起誘人的小嘴,哼道:「幸虧她沒來,否則還不一樣受你氣啊!」
六郎樂道:「看來你是嫌我對你不好,要不這些銀子還給你……」
白雲妃拉長聲音,說道:「那倒不必,不過可惜小妹對你的一片心意,本以為遇到志同道合,並可以托付終身的知己,想不到私下是個小壞蛋、小色狼。」
六郎知道白雲妃在調侃他,故作遺憾地說:「哎!早知道你是白小姐的姐姐,我就不抓你了,不過你們長得實在太像了,見到你就如同見到她,那既然捉住你,我又何必捨近求遠?哈哈……」
白雲妃看六郎對她動了壞主意,暗暗叫苦,但仍懷著一線希望說:「小哥哥,奴家已經有丈夫,你就不要打我的主意了,若是想做夫妻,你還是考慮我妹妹吧,說不定我可以幫你。」
六郎說道:「那樣好是好,不過太麻煩了,雖然你妹妹美若天人,可你更是迷人,我已經愛死你了!」
說著,六郎就在白雲妃的臉上啵了一個。
白雲妃嬌怒道:「你這個小賊,原來一直跟我耍賴皮,存心戲耍我,你好討厭啊!」
六郎「啊」的一聲,說道:「小賊就小賊,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我還得看你身上還有沒有藏銀子!」
說著,六郎將手穿入白雲妃的裙內……
白雲妃立刻驚叫道:「小流氓,你……住手啊!」
六郎把手停在白雲妃私處那一片刺手的叢林上,道:「這裡藏了什麼暗器?都把我的手刺疼了。」
六郎的手繼續向下,直接探入白雲妃的蜜洞內,並沾了股黏液出來,對白雲妃道:「我有那麼可怕嗎?你怎麼嚇得都尿褲子了?剛才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你以為我真捨得將你賣到妓院嗎?嘻嘻,我要你做我的老婆。」
白雲妃急道:「小賊,你不要亂來!」
說著,白雲妃用力夾緊雙腿。
六郎見四下無人,加上因為受到刺激,褲子內的龍槍早就憋不住。
六郎拉開白雲妃腰上的絲帶,雙手抓著那湖水綠的絲綢長褲,緩緩往下拉,頓時白雲妃那平坦的小腹就呈現在六郎眼前,只見幾根稀疏的芳草調皮地跑到褻褲上,令六郎忍不住用力一扯,然後低吼一聲,就,撲向白雲妃。
白雲妃感到又羞又氣,眼淚都快要掉下來,道:「小賊,在光天化日之下,你還敢姦污良家婦女嗎?」
六郎喘著粗氣,道:「誰叫你生得這般誘人?再說你可不是良家婦女,而是官府通緝的女水匪,我這是為民除害,呵呵!」
說著,六郎的一隻手向下滑過她那雪白的腰身,來到她的股間,而另一隻手則在她那潮濕的私處來回磨蹭著。
此時白雲妃承受著六郎的愛撫,幾乎心快酥了,她的玉頰滾燙,呼吸有些急促,顫聲道:「不要……你、你……放開我啊……噢……」
這時六郎的一根手指突然進入白雲妃的私處,並開始攪動起來。
在六郎的手指抽插下,白雲妃只覺得股間像火燒般灼熱,只能不停扭動著身子,喘道:「你……你的手、別亂來……」
六郎玩弄白雲妃一陣子後,便托起她的嬌軀,隨即挺起堅硬的龍槍,就刺向白雲妃下身的私處,頓時一股強大的緊窒感從龍槍傳過來,那裡是如此的緊窄與溫暖,讓六郎不禁舒服得呻吟出聲。
白雲妃頓時如遭電擊般張大小嘴卻沒有呼出聲音,臉蛋增添幾分紅霞,嬌軀也大幅度地起伏著,雖然她是被六郎強行進入,但快被撐爆的感覺讓她感到暈眩,快感一波波從股間傳遍全身,令她忍不住呼出一口長氣,臉上、頸部、乳房乃至全身都滲出細密的香汗,更是不住地輕扭臀部,拚命地想掙扎,但卻無濟於事,而且越是掙扎,越是如同在迎合著著六郎那強烈的撞擊。
這時六郎越插越快,因為他知道慕容飛雪馬上就會回來,他必須速戰速決。
「我要你永生永世做我的女人!」
六郎怒吼一聲,隨即七元真氣伴著滾燙精液射入白雲妃的體內,六郎心中感到無限滿足,暗道:中了我的七元真氣,你注定逃不了我的手掌心,正好可以利用你來救四娘。
六郎感到心滿意足後,趕緊幫白雲妃整理好衣服,低聲說:「今天暫且饒過你,帶回大牢後,咱們再繼續啊!」
這時,慕容飛雪來到六郎近前,她焦急地對六郎說:「蘭夢蝶追那陸濤到現在還沒回來,急死我了,但我又不會水……」
六郎聽蘭夢蝶有危險,頓時沒有心情再調戲白雲妃,就想下水去看看,而慕容飛雪也認為只有如此了,於是換成慕容飛雪留下來看著白雲妃,六郎則照慕容飛雪所說的路線,追到永定河與易水湖交合處,潛入水中,尋找蘭夢蝶的下落。
蘭夢蝶下水追陸濤時,由於兩人的水性都十分好,而陸濤發現有人追上來,速度明顯要超過他時,不由得感到慌張,暗道:我的水下功夫可是屈指可數,想不到宋軍也有好手,居然能追上我。
想到這裡,陸濤扭頭一看,見追來的只是一個黃毛丫頭,膽子就變大了,便回身惡狠狠地衝向蘭夢蝶,欲置蘭夢蝶於死地,可交手後才知道,蘭夢蝶的武功跟他在伯仲之間,一時難分勝負。
由於陸濤心裡沒底,更害怕慕容飛雪會再追上來,於是且戰且退,將蘭夢蝶引到懸空島埋伏機關處。
雖然蘭夢蝶猜到陸濤想用詭計,但是她自恃水性好,並想見識懸空島水底的天羅地網,便追著陸濤,但追著追著,就見前面出現異象,只見水中竟有著十數頭兇惡的白鯊,蘭夢蝶頓時嚇了一跳,見陸濤從白鯊間穿過去,而她追過去時,那些白鯊就如同在睡夢中被驚醒般將利齒對準蘭夢蝶。
陸濤「哼」了一聲,說:「老子沒空陪你玩,就讓我的鯊魚陪你一會兒吧。」
蘭夢蝶看到那些鯊魚紛紛擺動尾巴游向她,便知道事情不妙,她沒想到懸空島竟然能製造出這種逼真的水下武器,而其攻擊性想必更是厲害,看來還是逃走為妙,免得吃暗虧,等到弄明白這些鯊魚的特性再來攻破。
然而那一群白鯊的速度極快,尤其又是合圍之勢,蘭夢蝶被這群鯊魚困在中間時,處境十分危險,但蘭夢蝶想:我若是硬拚,必定不是這些鯊魚的對手,這些傢伙再厲害,靈性再高也是人做的,必然會有缺點和破綻!想到這裡,蘭夢蝶索性不再逃走,而是讓身體墜到湖底……
就在蘭夢蝶剛靠近湖底時,冷不防「呼」的一聲,一枝朝天弩射向她,幸虧蘭夢蝶反應機敏,一個大旋身,才躲過朝天弩,而這時身子也落到湖底。
蘭夢蝶不敢亂動,而當她往上看時,就見那些鯊魚顯然是找不到攻擊目標,就像沒頭蒼蠅般四處亂撞,蘭夢蝶心想:原來這些鯊魚只會平行攻擊,雖然速度極佳,卻不會攻擊下面,哈哈……
這時那群鯊魚竟然有兩頭撞在一起,引發了劇烈的爆炸,震動方圓數十公尺的湖水,蘭夢蝶頓時大駭,撿起一塊鯊魚殘骸,只見竟是大大小小的齒輪狀物品,還有鋼鐵結構、木結構,蘭夢蝶不由得佩服起懸空島奇門的厲害。
那些鯊魚半天找不到攻擊目標,就游回原地待命。
這時蘭夢蝶不敢再追下去,便往回游,但突然身邊兩株的水草對她發難,噴射出長長的葉子,緊緊地纏繞在蘭夢蝶身上。
蘭夢蝶頓時大駭,眼看身體被緊緊綁住,根本無法動彈,不由得嚇出一身冷汗,後悔太過大意,只顧著快點逃走,竟忽略水草。
蘭夢蝶奮力地掙扎幾下,卻想不到這水草竟比繩索還要結實,看來也是人工製造的暗器。
蘭夢蝶不由得害怕起來,先不說陸濤可能會折回來取她性命,如果沒人來救她,就算她水性再好,不上去換口氣,即使能拖得了一、兩個時辰,也拖不過今天,畢竟這湖底不比陸地,待在這裡,一年半載不被人發現也是正常得很。
蘭夢蝶正在害怕時,六郎已經找了過來,而蘭夢蝶在水下的能見度比六郎好,立即連聲呼救。
六郎順著蘭夢蝶的呼救聲找過來,見蘭夢蝶被水草綁住,便趕緊過來幫忙,想扯斷那些水草,不料這些水草非常結實。
蘭夢蝶說道:「六郎,快點,我腰裡有短刀。」
六郎不能說話,點頭示意明白,隨即從蘭夢蝶懷裡拔出短刀,但在未割水草前,先在蘭夢蝶臉上「啵」了一個。
蘭夢蝶臉上一片羞紅,卻不說話,等六郎割掉那些水草時,高興地說:「六郎,多虧你啊,要不嫂子……」
說到這裡,蘭夢蝶遲疑了一下,不由得自問:我還是六郎的嫂子嗎?
六郎與蘭夢蝶游上岸由,便去與慕容飛雪會合。
見蘭夢蝶和六郎平安回來,慕容飛雪懸著的心才總算落地。
蘭夢蝶說:「大嫂,懸空島水中的機關很厲害,讓我差點喪命,多虧六郎救我,看來硬闖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白雲妃冷聲笑道:「就憑你們也想攻打懸空島,恐怕連島嶼都靠近不了吧?」
慕容飛雪說:「不錯,我們是靠近不了,不過現在不一樣,你在我們手中啊!」
白雲妃聞言一驚,說道:「通行的水路我也不熟,每次都是陸濤送我往返。」
慕容飛雪說:「這我們不管,總之,天黑後,大家就乘船一起上島,你來引路,大不了我們一起死在湖裡。」
白雲妃歎道:「為什麼非要和我們過不去?我們又沒有發兵攻打你們。」
慕容飛雪厲聲說:「可是你們勾結大遼,並運送炮彈給大遼,讓他們用炮彈攻擊瓦橋關。」
白雲妃解釋道:「沒有啊!這件事我怎麼不知道?我們島上從來不和大遼打交道。」
慕容飛雪嚴肅地說:「不管有沒有,反正天一黑,我們就出發。我們先找個卯地方吃點東西,準備晚上行動。」
六郎清楚記得中午絕對沒有喝酒,可不知道為什麼,在吃過飯後就發困。心想:難道是昨天晚上太累了?但應該不至於啊。
六郎在迷迷糊糊睡著後,再醒來時天已經黑。再看身邊空蕩蕩,六郎頓時吃了一驚,連忙問店小二慕容飛雪等人到哪裡了?
店小二說:「她們結完帳就走了,還幫你訂了一間客房。」
六郎心想:壞了,大嫂和三嫂肯定是帶著白雲妃上懸空島,但為什麼丟下我?
一定是大嫂怕我出意外。唉!我的好大嫂,但你們這樣很危險啊。
六郎想來想去,決定到河邊再看一下,於是飛奔出客棧,來到永定河河堤上,一路尋找下去,卻根本沒有看見慕容飛雪她們的影子。
六郎心想:大嫂肯定是不想我跟著去冒險,可我怎麼忍心讓她們去冒險?不行,我得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