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迴天闕 第三十章 妖法迫供

  才剛想到此處,將懸起的一顆心放了下來,那黑影本想再探頭看看,說不定再探出去一點,就可以發現陰京常的位置了,這樣探頭出去,雖說會增加被發現的危險,但自己何等武功,又豈懼陰京常一人?大不了雙方開打,自己直接割了陰京常首級,再和沈世珍聯絡上,教他提早發動,我方最多是提早出手而已,尚光弘無門無派,就算武功再高,諒他也不敢找華山派的碴子。

  突地頸後一緊,那黑影想動手卻已遲了,頸後大椎穴這要害已落入人手,渾身上下登時酸軟無力,連運氣都沒辦法,更遑論出手傷人了,甚至連轉頭過去,看看究竟是誰抓住了自己這般簡單的動作都辦不到。

  將那黑影重重地扔到了地上,幸好地上軟墊鋪得頗厚實,就連花瓶跌了都破不了,那黑影身上倒是沒受到什麼傷害,只碰撞的力道疼的他直哼,心中暗暗咬牙切齒。本想就此出手,將這人五馬分屍,偏生背後那人一擲之中,力道竟是直透筋骨,那黑影只覺渾身上下筋脈酸麻,也不知被他使了什麼手段,竟是連一點兒力道也使不上來,只能恨恨地瞪視著他,滿眼都是怒火。

  只見陰京常右手一揮,那黑影蒙面的面罩已飛了開去,露出一張俏秀無倫的臉蛋兒,潔白滑膩的頸項修長優美,一雙顧盼生輝的鳳目媚細纖長,眸光清亮,只可惜眼中滿是將要迸射而出的怒火,加上原應皙白嬌嫩的豐頰,正氣的紅鼓鼓的,透出了一股驕橫高傲之氣,即便是華山這等名門正派,有這般驕傲自恣氣質之人恐也不多,那可絕對是名門皇家出身者才有的高傲氣質。

  便不看她這毫無假借的驕傲之氣,光是動手抑她內力的接觸,陰京常也感覺得出來,此女體內功力走的是華山派的路子,恐怕是自幼拜在華山門下的那位藩王郡主吧?發覺此事的陰京常心中微驚,近月來江湖中太過平靜,對他攻破鄱陽三鳳之役,各大門派竟連一點兒該有反應也沒有,顯是外弛內張,他已敏覺其中必有隱情,偏偏白寧楓那邊,卻是什麼異動的消息都沒有。

  本來陰京常還半信半疑,不知是自己太過敏感,還是各大門派真的遲鈍到這個地步,竟連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還虧自己多方籌謀,利用這機會把藍家、陸家和排幫都扯了進來,不但趁機修好,還可分散各大門派的目標,弄成個「法不制眾」之局,便想追究,卻只是各個勢力利之所趨而已,怎麼也扯不到天門本身的單獨擴張,偏他們動也不動,弄得陰京常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只是白費心思。

  但今夜竟有華山派的人前來本堂行刺,表面上雖只是件小事,卻正好證實了陰京常心中的想法,世間事無獨有偶,事事皆隱有關聯存在,此女前來行刺絕非偶然,必有大變將生!

  若照平常情形,華山派中人個個身嬌肉貴,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絕不會有這個膽子,竟有人單槍匹馬,越過文仲宣的漢中派駐地,遠到天門所在的蜀地來下手,其後必有大隊人馬隨行押陣,說不定還與其它門派聯合行動,擺明針對天門而來。

  而以白寧楓麾下席雲堂的情報網之寬闊、偵搜技術之熟嫻,更不可能讓華山派的大軍都近到了此處,甚至探子溜進本門重地而毫無察覺,這次狀況看來可不小,說不定還有內變,而要得到情報,看來就在眼前此女身上。

  見到那女子故作不屑地偏過頭去,連眼都不願朝他飄上一下,陰京常也不打話,雙手齊施,在那緊貼人身,將黑衣女子玲瓏浮凸的胴體曲線全盤暴露的勁裝上頭一陣撫弄,摸索著那勁裝的衣鈕。雖是一句話也不說,但光從陰京常的行動看來,任誰也知他正見色起意,反正這女子一副硬骨頭樣子閉口不言,陰京常索性什麼都不問了,先把這女子剝了個光,狠狠地玩了她再說!

  本打定主意任他怎麼逼問都不開口,但那女子生就的錦衣玉食,不只府裡,連華山派內也都人人當她如珠如寶,那受得住陰京常如此急色的撫弄?一方面他力道夠,直透入貼身勁裝之中,威力直搗她從未被人撫觸過的胴體,一方面也因為頭一回被這般無禮的對待,那女子連耳根子都紅透了,只氣的臉頰脹鼓鼓的,眸中隱隱含淚。

  偏偏陰京常竟似毫無半點憐香惜玉之心一般,見那女子如此情態,他卻下手更疾,沒一會兒已尋著了那女子貼身勁裝的衣鈕,慢慢解將起來。

  「你……你想幹什麼?」原本還死撐著不打算開口,沒想到陰京常竟是二話不說就開始脫她衣服,眼見衣鈕已落入了他手中,給他嘗試了幾下,那鈕扣已解了開來,心中不由一陣羞怒交加,那女子忙出聲嬌喝,偏又不敢大聲,生怕一大聲便引了其它人過來,當眾受辱可更教人難堪!

  聽那女子低聲喝問,陰京常一句話也不回,只邪邪地向她笑了一笑,吐舌舐了舐下唇,一副美味當前正待品嚐的樣兒,燭光之下那笑容簡直邪惡已極,讓看到的人忍不住要打個寒噤,便沒聽他說話,她也知陰京常色慾燒身,正打算拿自己來打牙祭。

  沒想到身為華山門下的輕功高手,本打算前來此處盜取機密,並俟機暗算陰京常,搶下這天門之役的頭功,現在自己卻落入了這淫賊手中,十年練就的一身內力,竟連一絲絲都運不起來,只能無力地等待著羊入虎口的一刻。

  「你……無論你想做什麼都給我停手!」感覺陰京常魔手動作更快,自己那貼體的勁裝已迅速地滑脫下來,柔若無骨、纖細白皙的肌膚,眼見就快要落在他那邪惡的眼中了,那女子也顧不了什麼顏面,忙不迭地低聲喝罵,「我可是璐王之女李月嫦,堂堂的朝廷郡主!陰京常你……你竟膽敢這等無禮,也不去翻翻大唐律,膽敢對郡主施加輕薄危行者,可是死罪一條,絕無寬赦!」

  「哦……好嚇人喔……」

  聽到李月嫦的話,陰京常非但沒有停手,剝她衣裳的動作可更快了,還一邊湊上臉去,李月嫦無力逃脫,雖是及時轉開了發熱的臉兒,但耳珠仍被他重重地咬了一下,那詭異的感覺令李月嫦嬌軀一軟,若非正被陰京常抱著,差點就要軟倒地上,眼眸裡的怒火竟似被淋了水般,飄出了些許盈盈波光,芳心一陣騷亂,只能聽陰京常若無其事地在耳邊輕語。

  「聽說強姦郡主的罪,好像還更重吧?不過如果干飽了你李月嫦,把個朝廷郡主變成了淫婦一個,讓你夜夜都離不開男人,心甘情願地喜歡被男人玩,變成樂在其中,大概就變成有功無罪啦!」

  「你……」

  聽陰京常這話,自己朝廷郡主的身份非但沒有一點兒嚇阻的效力,反而像更引發了他的征服慾望,笑得一臉邪毒,彷彿正渴望著享受那姦淫一位身份高尚、金枝玉葉的郡主的滋味。

  李月嫦心中一亂,嬌軀愈發酥軟無力,加上不知那陰京常在自己身上施了什麼手段,李月嫦一邊感覺著心中氣怒交加,一邊卻發覺自己嬌軀愈來愈熱、愈來愈軟,胸中更有一股無法言喻的衝動,雙腿間那不堪聞問的處所,更已浮出了愈來愈明顯的空虛感,其中竟似有點兒潮膩黏滑。

  感覺嬌軀愈來愈熱、手足愈來愈軟,李月嫦心中慌亂愈甚,好不容易才狠下心來,貝齒在舌尖上頭用力一咬,讓那劇痛拉回了幾分理智,這才發覺自己雖想警醒卻已慢了。

  此時的她嬌軀已赤裸在陰京常眼下,連那綿軟的雙峰都已被體內那羞不可抑的衝動弄得豐挺起來,尤其陰京常的手正在那上頭搓揉著,指尖輕輕夾起峰頂上的蓓蕾,也不知怎地那發紅髮腫的蓓蕾,竟比平日還敏感許多,連被他掐夾著的痛楚,都抵不過其中那微妙的滋味,腿間竟不覺更加濕潤膩滑了。

  也不知那兒來的力氣,體內正被那異感弄得紛亂騷動、再難自製的李月嫦,竟掙脫了陰京常的魔手,此時的李月嫦也顧不得朝廷郡主的身份,還有名門弟子的架子了,她四肢著地,像狗一般的爬動著,只想早一點逃脫陰京常的魔手。

  偏一抬頭李月嫦就發現,不知何時陰京常已經將一面銅鏡放到了身前丈許之處,燭光下映得若隱若現,鏡中她身後的陰京常正打量著她赤裸爬行的姿態,一邊慢條斯理地為自己寬衣解帶,胯下那不可見人的大棒竟如此硬挺堅實,貌相著實醜惡!

  連自己的衣裳都來不及抄,甚至忘了有武功可用,此時的李月嫦比之尋常女子還要軟弱,赤裸裸地便直向房門爬去,甚至忘了遮住身子,腦裡竟沒想到陰京常只是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等她爬累了才加玩弄,否則李月嫦現下無力運功,以陰京常武功之佳,那能任她這樣掙脫開去?

  「啊……」才爬得幾步,李月嫦只覺腿上一緊,身後的陰京常竟握住了她的足踝,只輕輕地向後一拉,李月嫦已再無力向前爬動,整個人都軟了下來,胸前雙峰在地上一撞,若非地上軟墊鋪得頗厚,雖是撞得頗重,胸前那嬌嫩的雙峰也不致當真受傷。

  只是當蓓蕾在毛氈上一擦之下,一股奇異的酥軟感登時傳上,身體裡的力氣都不知給搔得那兒去了,尤其她一雙纖足落入了陰京常的手中,被陰京常輕輕地在足心處搔著,那麻癢感酥入人心,讓李月嫦更沒法用力掙扎了。

  不敢回頭去看陰京常的神情,李月嫦微一昂首,卻見眼前鏡中的陰京常嘴掛淫笑,一雙手正順著自己的玉腿緩緩揉弄,一步步地走了上來。也不知陰京常用了什麼法子,李月嫦只覺玉腿被他魔手搓揉之處陣陣軟熱,那混雜著舒服和一種難以想像的鬆弛的快感,令李月嫦差點忍不住要呻吟出聲,幸好她及時咬緊牙關忍住。

  自己是怎麼了?明明是被這淫賊所擄,現在一心只想逃離他的魔掌,為什麼會對他那雙手搓揉的感覺樂在其中,甚至……甚至有點兒不想掙扎,任由玩弄?

  想到身後這人是個黑道淫賊,又見眼前鏡中的自己已是完全赤裸,一件衣裳也沒留在身上,雖因趴伏在地,鏡中未見峰巒勝景,但光那被輕薄的臉紅耳赤的媚態,已讓李月嫦忍不住心跳加速,尤其那「淫賊」二字一在心頭浮起,嬌軀竟不由得起了一陣難以克制的悸動,偏偏李月嫦自己知道,那絕不是害怕的顫抖,而是另一種詭異而奇妙的感覺,一點點地緩緩撥弄著她的心弦。

  天哪!自己是怎麼了?明明身為華山高手,又是生就的金枝玉葉,為什麼在這無論人品修養,以往都令自己不屑一顧的黑道強徒手中,嬌軀竟會湧起一陣接著一陣無法自抑的衝動?李月嫦一邊細細品味著這頭一回接觸的奇妙感覺,一邊在心中暗罵自己不夠矜持,偏偏罵歸罵,無論身心卻都一點一點地陷溺其中,被陰京常撥動的愈來愈舒服,那怪異的感覺,當真令人難以自拔。

  「啊……不……不要……不可以!停……停手……你……你給我……住……

  住手……啊……絕……絕對不行……那裡……那裡不可以……你……你住手……

  不可以再……不可以再繼續下去了……聽到了沒有……唔……不可以啊……「

  也不知是因為裸裎相對,所以肌膚特別敏感,還是陰京常在自己身上使了什麼法術,李月嫦只覺一身肌膚感覺格外敏銳,不只對他一雙魔手在自己腿上逐步上移時帶來的感覺全盤接收,連嬌軀忍不住扭動時,敏感的肌膚在氈毛上輕揩摩挲時引起的快意,竟然也一絲不漏地收入心中。

  李月嫦雖在心中對陰京常恨入骨髓,連帶也恨對他的手法無法抗拒的自己,但此時此刻,她已無法再對他的手掙扎了,現在的李月嫦只能輕聲哼吟,無力而無望地反抗著他的逐步輕薄。

  「絕……絕對不行……那裡……那裡不可以摸……連……唔……嗯……連碰都……都不能碰……你……啊……不可以……我……我一定上……上奏父王……

  把你這……這惡賊給……啊……不要啊……我要把你碎……碎屍萬段……五馬分屍……啊……不可以……那裡會……會……不要……不能碰那裡啦……啊…

  …不要……不可以……住手……住手啊……「

  將臉兒埋在毛氈裡頭,再不敢抬頭,李月嫦知道自己一抬頭,必會看到鏡中那正愛撫把玩著自己從未被男人看過嬌貴肉體的陰京常淫邪的模樣,偏偏一閉上眼睛,渾身上下的感官便像是更敏銳了許多,她可以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他的手是怎樣在自己腿上輕揉緩捏、愛撫搓弄。

  誘發的快感將李月嫦心中的抗拒一點點地剝除,現在李月嫦才真正明白,這惡賊為什麼敢誇口能將自己征服,讓她從高高在上的郡主,淪落成夜夜都離不開男人的淫婦,這人確實有他淫惡的一套。

  愈想及此李月嫦愈是怒火勃升,簡直和體內的慾火一般狂熱了,自己堂堂一個郡主,竟然會抵受不住這樣一個黑道強徒的挑逗玩弄,簡直丟臉丟到家了。

  偏偏想歸想,那燒心的怒火卻完全無法抵過體內賁張的欲焰帶來的影響,李月嫦現在連對著陰京常喝罵的聲音都慢慢變軟了,與其說是喝罵,還不如說是呻吟喘息,除了口中還不肯示弱,還沒有向他討饒之外,其它一切的一切,包括肉體的反應、生理的衝動,在在都和一般落入賊手的、嬌柔無力的弱女子全沒個兩樣。

  「啊……不行……那裡……那裡不可以……啊……真的……真的不行啦……

  別……別再弄那裡了……月嫦不要……啊……「

  聲音突地高了起來,隨即變成了無力的嬌喘,李月嫦差點忍不住要開口向他求饒了,這陰京常確實過份,滑到李月嫦那沒一絲贅肉的大腿上的魔手,在一陣輕佻慢捻之後,竟微一用力便將李月嫦的雙腿撐開,幽谷暴露出來,女子最珍密的部位全落入他的眼中,怎不由李月嫦哀吟?

  加上凌辱還不只此,光從方才被他那樣輕薄時帶起的渾身酥癢酸麻,幽谷當中不知何時已慢慢湧出了春泉,只李月嫦雙腿緊夾著還沒出醜,現在玉腿給他一分,那汨汨春泉再沒個阻攔,立時便流了出來,濕的簡直像在他眼前小解一般,當真羞的李月嫦面紅過耳,真想趕快打個洞鑽進去,再也不敢出來見人了。

  這景象簡直像在告訴他,自己對他的挑弄已有了肉體最直接的反應,嘴上雖還沒投降,肉體卻已經準備了迎接他的攻擊,這感覺教身嬌肉貴的李月嫦如何承受得了?

  偏偏陰京常的過份之處還不如此而已,一邊把玩著李月嫦那結實緊致、彈性十足的玉腿,還不時伸手去扣弄著李月嫦已是泉水涔涔而下的幽谷,他竟還伏在李月嫦背上,用他那硬挺堅實的火熱大棒揩弄著李月嫦緊翹的圓臀,讓她親身體驗他的火熱,甚至一邊舐她耳珠,一邊在她耳邊輕語著:

  「裝什麼不要嘛!看你這麼喜歡的樣子,乳頭都硬起來啦!裡頭愈來愈濕了喲,屁股眼兒也在抽動著,難不成你不只前面想要,連後面都在想被男人玩嗎?

  真不愧是個淫蕩的郡主。「

  「好好聽吧!你的喘息聲愈來愈可愛了哦!裡頭都這麼濕了,早就準備好要男人了吧!想到要被侵犯都開始興奮了,你怎麼會這麼淫蕩啊?身材這麼好,叫聲又這麼淫蕩,你以為別人會受得了嗎?好好準備樂吧!讓我看看朝廷的名郡主在床上是個什麼模樣?你不會讓我失望吧?」

  不,我怎麼會這樣?李月嫦的心中有一千一萬句想出口反駁的話,但身體在他的擺弄之下,感覺上卻是愈來愈奇怪,嘴上雖仍在反抗,身體卻老老實實地表現出熱情的反應,纖細白皙的肌膚透出了肉慾的酡紅,眼兒媚汪汪地似要滴出水來,幽谷口處更是不時抽搐著,似正渴望著、等待著男人的攻陷。

  一想到自己被淫賊這樣玩弄之下,竟會興奮地期待著被他姦淫,肌膚愈來愈有那種感覺,已引發的衝動再也歇不下來,體內的快感一點一滴地聚集,正把李月嫦的身心一步步地推向那情慾的高峰,向上推動的力量愈來愈強大,甚至連李月嫦自己,都再也無法停止呻吟了。

  「啊……不要……痛……啊……」

  圓臀情不自禁地向後高高挺起,雙腿大開,把那處女幽谷完全暴露出來,被陰京常雙手箍住纖腰,腰部輕輕地一挺,那大棒不像插入,倒像被渴望著肉棒臨幸的幽谷一點點地吸入般,慢慢地突破,滑進了她的最深處,李月嫦被那混著痛楚和快樂的感覺沖得一陣緊繃,嬌軀登時弓了起來,秀髮飛散,在空中漫舞著波光,連香汗都在秀髮飛舞中潑灑開來。

  這感覺又痛又舒服、如此的詭異,加上李月嫦芳心邊享受著那樂趣,邊罵著自己生性淫蕩,竟享受著淫賊的姦淫,此起彼落的強烈感覺漲得心中滿滿的,再也容不下其它任何一點東西,待得陰京常深入到她體內的大棒突地由熾熱轉為冰寒,狠狠地麻進李月嫦的芳心當中時,那感覺上無比強烈的變換,登時令李月嫦一陣眩暈,芳心猶似炸了開來般,在一陣嬌吟後便人事不知了……

  ***    ***    ***    ***

  在夢中像是聽到了姐姐的聲音,她猛地驚醒了過來,只覺渾身衣裳都被冷汗濕透,嬌軀在被內不由得縮了縮。身秉江南靈秀之氣,「白羽鳳凰」白欣玉那原就嬌小玲瓏的身段,因著夢中景象的驚嚇,夏夜山中雖算不得寒冷,她卻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躲在被中再不敢探出頭來。也不知這樣縮了多久,確定無事,白欣玉才算鬆了口氣,在被中展了展嬌軀,讓被褥慢慢吸乾汗水。

  其實從月餘前被天門陰京常和楊逖所擒開始,白欣玉便豁了開去,反正已經是羊入虎口,再怎麼掙扎也難逃出兩人魔掌,原本武功便難敵天門這兩大堂主,又兼內力難運,她早已不存奢望,想到楊逖出名的淫惡手段,她早有了失身的準備,反正身為江湖兒女,倒也沒把這當一回事。

  沒想到事到臨頭,卻是陰京常把自己給拿了去,也不知這人是怎麼想的,白欣玉雖被陰京常安置在鄰房,擺出個只要那天高興,就把她拿來玩玩的模樣,一路上卻連碰都不碰一下自己,神情冷冷的,也不像是以禮相待,倒像是已落入自己掌握之中的白欣玉這美女完全不存在那樣。

  鄱陽三鳳各有各的美色,雖算不上絕色天人,令人望而驚艷,美名卻也是江湖馳名,尤其白欣玉雖運不起內力,耳目之聰敏卻不比平常差上多少,何況心中對兩位姐姐難免關心,樓船上頭陰京常的住房距楊逖那邊雖遠,但夜裡黃彩蘭那婉轉逢迎的鶯聲燕語、情迷意亂的嬌喘呻吟,卻是聲聲句句都逃不過白欣玉的耳朵。

  范婉香還沒失身,顯是因為楊逖正著迷於大姐黃彩蘭的青春胴體,無暇分身動她,才算倖免,但自己卻被陰京常這樣晾著,簡直不把她的美色放在眼內。

  本以為他只是一時不想動手,時候一到仍會將自己的純潔給破去,但一段時間下來,陰京常仍沒有對自己動手的打算,白欣玉心中雖仍不存僥倖之想,但卻不由得慢慢平靜下來,對陰京常的恨意竟也慢慢消失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奇異的迷惑,甚至有點好奇,他到底打算拿自己怎麼辦呢?

  這回下手擒鄱陽三鳳,可說全是陰京常拿的主意,照說像三姐妹這般美麗的「戰利品」,他得的該當最多,偏是只分她一個,還晾著不肯動她,教白欣玉心中不由得迷惘起來。

  本來心中早知自己處女之身難保,加上楊逖也不知是得意凱旋,心中興奮難當,還是黃彩蘭的婉轉逢迎真有那麼大的魔力,他竟是夜夜都不放過黃彩蘭,雲雨之聲愈來愈響,弄得全船都聽到了。

  每夜每夜白欣玉都在黃彩蘭的嬌喘聲中入睡,睡中也常常夢見黃彩蘭慘遭蹂躪的景象,只清醒時黃彩蘭那享受的聲音,讓白欣玉完全無法想像她厭惡床笫之事,連在夢中任憑楊逖姦淫玩弄的她,竟也是一副樂在其中的美樣兒,勾的原本無意的白欣玉都慢慢對男女之事有點嚮往了。

  偏偏白欣玉嚮往歸嚮往,陰京常仍是動都不動自己,也不像對個俘虜,在房中行動都自由著,就好像只要軟禁著白欣玉,不讓她逃出就行,搞的白欣玉行動雖自由,心中卻有鬼,連逃都忘了要逃。

  白欣玉心中的迷惑直到得勝之師回轉了天門,才算解開了一小半,陰京常嘴上雖是不說什麼,卻把她交給了義女左冷芸看管,偏這小姑娘精精靈靈地極惹人愛,和天門裡頭的人物牽扯又不深,很快就和白欣玉成了朋友。

  若非怕自己一走了之,會害左冷芸不好應付,又想多加嘗試著看看能不能解救兩位姐姐,白欣玉早不知有多少機會可以逃出天門。不過這樣看來,陰京常收下自己,竟是為了給義女找個伴兒,這種事便傳出去都沒人信,偏白欣玉又實在是找不到其它的解釋。

  一邊在心中想著,一邊縮在被內,好一會兒白欣玉才猛然驚醒,剛剛不是自己聽錯,也不是夢裡的聲音仍迴盪在耳中,是真的有人在叫著!而且聲音極近,竟像是就在旁邊一般。嚇了一跳的白欣玉忙轉過了身子,發顫的纖手輕輕地將床褥一角掀開,就著那小小的洞中微光,偷偷望向隔壁陰京常的書房,眼前的景象卻讓她差點嚇得叫出聲來!

  那一路上連碰都不碰白欣玉一下,搞的白欣玉疑神疑鬼,甚至不由得偷偷猜想,難不成他竟身有隱疾,對女人不行的陰京常,此刻竟是剝的赤條條的,按著個一樣一絲不掛的女子,大行周公之禮,而且還……還面對著一面銅鏡,邊行那周公之事邊看著鏡中淫態,真不知這是不是陰京常的癖好?

  雖說陰京常和那女子是背對著自己,銅鏡卻正面對自己這邊,活像早安排好的,影像遠觀雖頗為模糊,但以白欣玉的眼力,鏡中的映射仍是清清楚楚地收在眼中,一點兒都沒能逃掉。

  鏡中的那女子臉蛋俏秀無倫,柳目媚細纖長,姿色絕不在白欣玉之下,只雖在淫樂之中,五官間仍透出了一股驕氣,與其說是練武之人,還不如說像是官家女子,加上房內地下散落著黑色的勁裝,看來也不知是那個官府派來這女子探查情報,卻落入陰京常手中,任他盡興淫玩,也不知這女子有什麼地方比自己好?

  竟讓對毫無反抗能力的自己碰都不碰的陰京常大起淫興!

  看著看著,白欣玉心中竟不由得起了一絲異感,有點兒酸楚也有點兒難受,真不知是怒氣還是妒意。

  心中雖在亂想,但白欣玉的眼睛,卻不由自主地從那女子泛紅的臉蛋上頭緩緩移下,她那幽谷當中,此刻正被陰京常的大棒深插淺抽,一下接著一下不住勇猛地衝擊著,皙白無瑕的粉肌玉股上頭,被陰京常的大動作一波一波抽出來的汁液混著血絲,不住地污染著,看的白欣玉心中一蕩,心跳竟不覺有些加速,臉上也慢慢發熱起來,比之聽到夜裡黃彩蘭的呻吟聲時還令人心動。

  突然之間,白欣玉似是被什麼吸住了目光,臉上的暈紅竟慢慢地泛白了,她揉了揉眼,又重看了一遍,才確定絕對不是自己看錯,鏡中的陰京常突地停下了動作,眼中射出了一股令人心寒的綠光,在鏡中尤顯猙獰。

  而那女子呢?也不知陰京常在她體內施了什麼手段,她緩緩睜開的眼兒,竟顯得無比呆滯,也不知是已被干的昏了過去,還是那滋味實在太爽,令她全神貫注在那大棒的進出,和陰京常與她之間肉慾交融的抽送動作,好挺身迎合,讓他下下著實,已恍了神呢?

  被那綠光懾的芳心狂跳,白欣玉差點兒以為他已發現了自己在旁偷窺他行事呢!只那強烈的好奇心,讓白欣玉並未在被子縮起身子蒙頭髮抖,而是繼續看了下去。

  但那正被陰京常奸著的女子狀況卻是不妙了,鏡中的她嬌軀慢慢開始加大動作,不住前後款擺,迎合著陰京常的衝擊,汁液徐溢,口中的呻吟更從一開始只有「不要,不可以」之類的聲音,變得愈來愈嬌媚、愈來愈淫蕩,令白欣玉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原本看來那女子還在抗拒著陰京常的侵犯,但在陰京常眸射綠光之後,卻慢慢變得軟化,所有的矜持竟似慢慢消失,就好像……就好像被陰京常給控制了一般。

  愈看愈怕,偏愈怕愈不敢移開目光,室中景象雖是香艷莫名,白欣玉卻看的心驚肉顫,不一會陰京常終於開了口,語聲中卻沒有半點的憐香惜玉,而是連珠炮般地發問,問的那女子邊嬌吟邊回答,間中還夾著幾句渴望男人愛憐的媚吟,竟像是才破身便已爽上了天,再無法自制了。

  雖是愈聽愈覺得心跳加速,難以自制,但白欣玉卻沒有躲開,心中反而不由得起了遐思:若那天陰京常心血來潮,也在自己身上來這一套,自己到時候會變成什麼樣子呢?會不會也和面前這女子一樣,一邊被奸得落紅遍灑,一邊軟語呻吟諂媚,任淫態全落鏡中,再沒一點閨秀矜持?這想頭實在太過香艷,也太難想像了,偏偏卻緊黏在白欣玉的心中,怎麼也揮之不去啊!

  陰京常問的深入,而那女子一邊扭擺迎合,一邊囈語應和,間中雖夾著不堪入耳的淫猥之聲,令人聞之臉紅耳燒,但旁聽了半晌,白欣玉好不容易也弄清了狀況,聽那名為李月嫦的華山高手的說法,年前偶遇的那位鄭平亞鄭公子,現正帶著大軍直搗天門,在白寧楓的內應之下,打算一舉將天門殲滅。

  陰京常雖愈聽愈是神色凝重,腰身在李月嫦谷中進出的勢子卻沒絲毫軟弱,也不因李月嫦的扭擺頂鋌而加速半分,就好像心裡想歸想,身體的動作全不受心思影響一般。

  陰京常雖是動作如常,一邊在心中考慮著什麼,好像並不把心思放在正被自己幹的婉轉嬌啼、淫語連綿的李月嫦身上,但那看似已著迷於其中的李月嫦卻已有些承受不住,她甫破身便被這般厲害的搞法玩弄,到現在早已神魂飄蕩、無法自主,又豈受得住陰京常那一下接著一下的大舉進出呢?

  不一會兒李月嫦的迎送已然勢弱,連嬌吟聲音都酥軟了,肌膚上浮起的酡紅媚光卻是愈發亮眼,顯已被陰京常的動作推上了快樂無比的境界,很快便崩潰似地軟癱下來,伏在地上只知嬌喘噓噓,任那混著落紅的白膩淫漬,不住從幽谷中輕吐而出,竟似已累的再也無法起身了。

  見他輕輕地拍了拍李月嫦的裸肩,白欣玉這才發現,雖已淫慾盡洩,她的眼神竟還是呆滯的,只那呆滯之氣卻不怎麼明顯,若非白欣玉剛被她那失神的模樣嚇了一跳,觀察頗為用心,怕還看不出來哩!

  這可不只是男女雲雨之後,身心仍沉浸在那高潮餘韻當中,猶未清醒之時才顯得有些迷茫,陰京常方才必是用上了什麼詭異功法,才把李月嫦弄成這麼個模樣,連被男人強行姦淫都如此酥爽快活,甚至有問必答,把鄭平亞等人來襲的軍機全盤獻上,細節一點兒都沒漏掉。

  只聽陰京常輕輕說了幾句,李月嫦竟乖乖地抹拭自己身上的雲雨痕跡,對失身毫不在意似地穿回了衣裳,腳步當中微帶踉蹌地離開房內,間中還對著陰京常獻媚幾句,神態語氣竟像是極想再回來和他爽上一回般。

  且不說這白道頗有名聲的俠女竟全無任何被強姦破身者的反應,光是被陰京常如喚小兒般地擺佈,白欣玉便猜得出來,此刻的李月嫦心神已失,全被陰京常控制,雖還能自己行動,言語行為看不出有什麼問題,其實她的魂兒已經不知何往,和個傀儡全沒兩樣了。

  ***    ***    ***    ***

  見李月嫦已走了出去,陰京常迅速穿回衣服,連望也不望白欣玉這邊,立刻便走了出去。

  若換了早上一個月,白欣玉該很歡迎鄭平亞等人竟冒著與天門這般強豪為敵之險,來援救自己;但現在大姐黃彩蘭已失身在楊逖手裡,前些日子剛到天門的時候,白欣玉又見到被楊逖帶了開來,因而姍姍來遲的二姐范婉香,不只神態異樣、嬌羞無倫,連行動間也似有些阻礙,顯然處子純潔也已被楊逖給接收了,白欣玉自己又和左冷芸交上了朋友,她雖心知這樣想不好,頗有捨己助敵之勢,卻不禁希望鄭平亞別勝的太輕鬆,至少……至少要給左冷芸一點逃離的機會啊!

  輕手輕腳地穿上了衣裳,白欣玉快步奔出,才出書房門口便嚇了一跳,陰京常竟就在面前十餘步之遙,和堂中一位素以輕功聞名的護法密斟。也不敢靠近偷聽,躲在門邊的白欣玉只見陰京常低聲說話,愈說愈快,那護法不住點頭聆聽,好一會兒才拜別陰京常,向堂外飛奔出去。

  那護法身形才剛消失,陰京常的步子又加快了,還一邊吸了一口氣,低嘯出聲。白欣玉雖然不敢抬頭,但她這些日子倒也不是白待的,一聽便知陰京常的嘯聲,是招呼全堂高手集合的信號,顯然大敵當前,陰京常也顧不得把大伙從夢中吵醒了,竟用上了這非大事不用的緊急集合訊號,趁夜先做下準備,白欣玉心知方纔那人顯然就是陰京常所派回總堂,向楊乾等人告變的信使。

  心知接下來陰京常所做的,多半是救亡圖存的緊急手段,自己非天門中人,只不過是個俘虜,若給他發現自己在旁偷聽,為圖保密之下,恐怕陰京常也顧不得左冷芸的難過,非一刀斬了自己不可。

  但不知怎麼著,白欣玉心中那股衝動卻是怎也按捺不住,竟跟著陰京常去,眼見他走進了陰風堂集合的大廳當中,其餘部屬雖還未至,但陰風六識與那三位號稱「陰風三衛」的黑衣蒙面人卻已等在那兒了,連左冷芸也一副剛被吵醒,還是睡眼惺忪的模樣立在旁邊。

  不敢靠得太近,白欣玉只躲在門角處,相距既遠,陰京常的吩咐聲音又低,她自是一句實話也聽不清楚,不過光只遠觀,也看得出陰京常的打算絕非等閒,連一向對他聽話已極的左冷芸,聞言竟然都急的淚水盈眶,彷彿隨時可能會失聲大哭,弄得那陰風三衛也擺不住向來冷漠地似是任事不動心的模樣,輪流安撫著她,好不容易才把左冷芸已逼上眼眶的眼淚給停了下來。

  才剛想著要不要等後面左冷芸心情平靜一下,再想辦法安慰她幾句,偏自己仍算是外人,此事又多半屬於機密,自己實也不知該如何勸她才好,白欣玉突地背心一麻,待得她發現之時,陰風三衛中的一人已經將她自頸後拎了起來,迅若行風般地把她帶到眾人圈中。

  白欣玉只感到耳邊風聲虎虎,竟連自己是何時被發現、何時被逮住的都不知道,才一出手就將武功也不算太差的白欣玉製住,光這一手就強的出奇,恐怕連楊逖都及不上,真不曉得這陰風三衛到底是什麼來頭?

  「爹……」

  「放心,」見左冷芸又是急得一臉要哭出來的樣兒,陰京常微微一笑,伸手愛憐地撫了撫這義女的臉頰,「我不會傷她。這回她和你一道走,等出去之後看你要怎麼樣都行。不過芸兒你一定要記住,除非義父自己出來招你,否則絕不要輕易露面。芸兒的事就要麻煩三位了。」

  「阿彌陀佛。」陰風三衛中的一人雙手合十,念了句佛號,聲音清越雄渾,隱動人心,白欣玉雖看不到他的臉,卻也感覺此人必是個有道高僧。

  「生生死死,愛恨因緣,莫非前定,無可掛懷。還請陰施主小心,本派……

  唉,老衲的那些師兄弟們,可都不是好惹的。雖說老衲稱雄江湖雄心已死,但和陰施主再次較藝之心,卻是從未停歇過,陰施主還請保重,老衲先行告退。「

  「大師也請當心,」陰京常回了一禮,嘴上卻浮起了一絲苦笑,「京常知所進退,若能和平解決,京常絕不會妄動干戈,這回眾人成敗生死,就看……就看老天爺到底肯不肯幫忙了。」

  見眾人已從後門離去,聽著外頭沈世珍整好的隊伍中難免的騷亂聲音,陰京常輕輕地歎了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    ***    ***    ***

  身形迅速地在山路上奔行,趙平予的表情卻還沒從陰霾中恢復過來,身邊的藍潔芸雖頗想出言安慰,一時間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沉默地和他一同飛奔,直向山頭飛去。

  也難怪趙平予一點都沒辦法高興。本來眾人的計劃周詳,三路同時大舉,東路那邊有沈世珍為內應,華山派雖只一派之力,但對上實力最弱的陰風堂,該也穩操勝券,趙平予心中雖對久別的師尊既是擔心又難免有點兒忌憚,卻也絕難想像陰京常能有回天之力;西路兵力由白寧楓帶入,亦是十拿九穩。

  面南一路奪橋之戰,對上的是季韶與費清瑜兩堂,實力最為雄厚,縱是鄭平亞信心滿滿,對這兩人也不敢小覷,聯軍的主力都放在此處,欺敵方對聯軍大舉進攻之事全無防備,打算硬碰硬地一舉殲滅兩堂。兩堂俱破,三橋均失,則楊干總堂無援可待,只有束手就縛了。

  本來攻橋之戰,計劃的是十拿九穩,今夜乃新月之夜,夜空不見月光,眾人又趁著卯時未至,夜已過日未升,最是黑暗的一刻進擊,此時時近天光,又是長夜剛過,正是守備之人最是睏倦、也最是掉以輕心的時刻,又兼白寧楓掩護下,塞住了天門耳目,季韶兩人對己方勢力強大的精銳可說是一無所悉,守橋的兩堂人員雖眾,卻是毫無準備,這場奇襲之戰,未戰便可制必勝。

  沒想到尚光弘、鄭平亞等人同聯軍精銳攻入兩堂駐地時,廳堂當中卻是一個人也沒有,連兩廂的臥房中都空空的,敵方竟不像尚光弘等人原先所想的睡眼惺忪、猶未醒覺,反倒是早已撤走,擺了個空城計,也不知是否布下了什麼陷阱,那空空的廳堂裡頭,平靜中竟似埋藏了殺機,令眾人不由提高戒備,兵刃上手,每個人都提心吊膽,生怕中伏,打算一聽到異聲就先打再說。

  眾人正當驚疑不定之時,突聽到堂外足音傳來,那行走聲音雖是不大,但眾人的心都提到了頂,雖因全無月星之光,奇襲之人又不敢舉火,全是睜目如盲,但此次前來之人均是各派精英,武功造詣均有一定水準,靠著聽覺全力搜索著四周情況。

  耳朵正是平生最為精明警覺之際,前來之人夜行間雖是小心翼翼,盡量將聲音減到了最小,在眾人耳中仍是聽得清清楚楚,光靠聽著都知來人不少,與眾人取的是完全相反的來向,且是個個都帶有兵刃,一副謹慎備戰的模樣。

  雖只是慢慢靠近,尚無動作,但光從方向來看,便知來人必非留守橋樑另一側的己方援兵,顯然季韶和費清瑜兩人不知從何處聽到了有人來襲的消息,及時將兩堂戰力帶了出去,正率著伏兵在外埋伏,準備趁眾人奇襲不成,士氣大降、心中驚疑不定的當兒,尋機伏襲,好重創我方。

  雖是聽出了伏兵前來,但尚光弘的臉色可一點也不見好,在他身邊的趙平予雖是看不到,也知道不只尚光弘,恐怕另一邊的鄭平亞表情必也相當難看。依尚光弘原本的計劃,該在這兒一舉殲滅季韶和費清瑜兩堂的主力,加上白寧楓棄暗投明,陰京常又抵不住內有沈世珍、外有華山派的夾擊,這樣一來楊干只剩總堂與楊逖所部人馬,雙方戰力差距太大,不用開打也知勝敗如何。

  但現在季韶和費清瑜的人馬卻完全撤了出去,雖有伏兵在外,但尚光弘何等耳力?光聽也聽得出來,在外頭伏兵的人數不過一堂之數,顯然季韶老謀深算,只用一部份戰力埋伏於此,牽制聯軍,使他們一方面不能快速深進,一方面也在連遭伏擊中士氣再挫,季韶等人的主力大隊則回援總堂。

  這樣下去,待得我方聯軍攻到天門總堂之時,疲累程度必非原先所計初戰告捷、士氣大振時可比,到時楊干手中有季韶、楊逖與總堂戰力,以逸待勞,雙方勝負之分可就難以預估了。

  這樣搞下去可不行啊!尚光弘把牙一咬,做下了決定,揮手令兩個己方的輕功高手分別向西向和面南兩座橋樑那兒去傳令,一邊領著眾人,輕手輕腳地伏在廳中,準備待對方伏兵再走近一點兒時,如猛虎出柙般給予重擊,最好是併力一擊,在這兒就一口氣將敵軍的伏兵全都解決掉。

  原本基於安全起見,在攻陷大橋,向天門總堂進軍之時,尚光弘還留了不少人守在橋樑兩端,確保退路、以防萬一;本來這是壓箱底的本錢,若非必要絕不能撤走確保歸路的戰力,否則退路都失了,更何能一戰?偏偏現在形勢突變,眼下己方士氣已挫,便是擊退了這支伏兵,可對方主力已然回援,也不知獲得消息後,陰風堂那邊華山派能否得手。

  料敵從寬,若是陰風堂的實力也脫離華山派的攻勢,回援總堂,沈世珍根本來不及襲殺陰京常,那時己消彼長之下,此戰勝敗可就難講了,此時已非確保退路為重,看來他非得把原本預定守住歸路的人力用上不可。

  原本好好的計劃,此刻竟出了這麼大的紕漏,怎不教尚光弘心中發急?偏他身為聯軍領袖,便是心中焦急慌亂,也不能表現在臉上,光事出意外已令己方士氣為之一挫,若尚光弘再不鎮定下來,讓己方的人看出了他心中發急,慌亂當中人心最難掌握,恐怕這戰已是未戰先敗了。

  原先計劃雖是不成,但我方總還佔了人多的優勢,只要靜下心來,重新掌握情勢,以小勝先振己方士氣,這一戰聯軍一方也未必就注定輸給天門了,最重要的是先把眼前敵方的伏兵解決了再說。

  雖是奇襲不成,聲勢較原先奪橋之時冷卻不少,但前來者都是各派精挑細選的高手,多半均知先取小勝,振奮士氣的重要,因此,對來此的伏兵加以猛擊之時,可個個都用上看家本領,雖在暗夜當中看不到彼此,趙平予卻也可以想見,我方眾人所使的必都是驚世絕學,為各門各派的絕妙招式,只可惜天還未亮,眼兒再亮也看不清各人動手過招,那必是精彩至極的一回事。

  聯軍這邊雖是佔了主動出擊之利,但對方的伏兵乃為攻擊而來,也早有激戰的準備,見眾人猛撲而來時雖頗出意料,似有點兒陣形散亂,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雖是人數較少,又被尚光弘指揮下的聯軍迅速圍定,一個都不放掉,但這批人卻不愧是精練之師,在這般危急的情形之下,行動也沒有半分散亂。激戰很快就變成了敵我難分的混戰,彼此均是使出了壓箱底的本領,招來招往絕無失手。

  混戰雖短暫卻激烈,等到太陽終於出了頭時,場中已是死傷沉藉,聯軍一方雖均為各派精銳,死傷卻已不少,伏兵一方以寡擊眾,損失更是慘重,幾已只剩下十來人仍在苦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