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著蘭月的音容笑貌,成剛興沖沖地去赴宴了。去見他的父親不用緊張,這似乎還是第一回。他父親素來嚴肅,使成剛認為他父親就是嚴肅與嚴厲的化身。現在則不同了,父親的性格有了很大的改變。
當他趕到指定飯店時,江叔跟他父親成子英已經到了。二人本來是一本正經地說著話,等看到成剛時,他們就打住。目光轉向成剛時,成剛從父親的臉上看到了慈祥與關愛。雖然他並沒有露出多少笑容。而江叔則站了起來,滿臉笑容,說道:「成剛呀,你果然守約。我們也剛到。」
成剛坐在他們對面,叫了聲爸,又說道:「又叫江叔你破費了。這頓飯應該我做東。」
成子英說道:「你江叔可是爭強好勝的,他說他請了這頓飯,就誰也不用跟他爭了。他在這方面是說一不二的。」
成剛就問了父親的近況,關於工作方面,家庭方面,以及身體方面。當他得知一切都很平安,都很順心時,心裡很輕鬆起來。當服務員將火鍋及各種材料拿進單間的桌上時,成剛問道:「江叔,除了咱們三人之外,還有人嗎?」
江叔回答道:「還有一個,這個時候也該差不多了。」
成剛問道:「是哪位呀?」
江叔狡猾地一笑,說道:「這個人你也認識的。」
正說著呢,那個人已經來了。成剛一看,卻是蘭強,身上穿上工作服,幾天不見,卻造得鼻青臉腫的。莫非是跟人打架了嗎?
成剛站起來,忙問道:「蘭強,你是怎麼搞的?你又跟誰打起來了?」
蘭強向二位前輩打過招呼之後,才回答道:「姐夫呀,你可別誤會呀,我可沒有惹事呀。」
江叔對著成剛微笑,說道:「成剛,蘭強的確沒有惹事。他這次可不是打架,而是為了保護我們公司的利益,跟歹徒作了英雄的搏鬥。他這回可是功臣吶。除了他之外,還有兩個員工也是功臣。」
成剛這才放下心,看了一眼蘭強,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江叔擺擺手,說道:「你們都坐起來,不必那麼客氣。聽我說吧。」
成剛與蘭強就都坐下來,二人是挨著的。成剛又瞧瞧蘭強,見他一副勞動人民的樣子,跟在村裡時的流里流氣不同,心裡很為蘭家母女高興。看來這回他真是改好了。一個人能改掉那麼多的毛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江叔這時才把事兒說明白。原來昨天下午在售樓處,正要關門時,突然衝進三個歹徒搶劫。在場的只有四個員工,三個男的,一個女的。雖然說四對三,可那個女的膽子很小,根本沒有反抗能力,躲到桌後不敢站起來。三個男的,蘭強是比較勇敢,面對三個歹徒的刀子,他並不後退。他指揮著另二人作戰。之所以他會如此膽大與冷靜,是因為打架是他的愛好。他在村裡地,一天不打仗,他都癢癢。自從來到省城之後,他還沒有打過架呢。他打架是比較有經驗的。
在蘭強的指揮下,三人也拿傢伙跟三個歹徒對陣。什麼傢伙?無非是椅子和拖布什麼的。三對打得激烈。在搏鬥中,蘭強佔據上風,雖挨了幾巴掌,但終於將對手打倒,打得爬不起來。他二位同事就沒有那麼好運了,被對手刺得傷痛纍纍的。還算蘭強有心眼,連忙跑打電話報案。打完電話,蘭強舞著一把椅子守住門窗,以免歹徒跑了。歹徒見勢不妙,拚命逃跑。但由於那兩位同事勇敢抵抗,蘭強攔阻有力,結果那三個歹徒一個都沒有跑了。公安局就在附近,很快公安趕來,將歹徒全部擒獲。保護了公司的財產不受損失。
成剛聽罷,長出了一口氣,心說,幸好蘭強沒有事兒,不然的話,蘭家人一定會怪我弄他到省城來吧。同時也想,這三個歹徒也真夠蠢的了。想幹那事兒,也得有個可行的計劃吧?到那裡搶錢,應該帶槍才對。更應該將通迅設施給毀掉。行動不利時,馬上逃跑。唉,真是蠢貨,三個蠢貨,挨抓也是應該的。在裡邊好好改造吧。這碗飯可不是好吃的。
成剛當場稱讚了蘭強,說道:「你跟你的兩位同事都是好樣的。」
江叔說道:「為了表彰他們,我跟你父親已經決定每人都好好獎賞一下。你父親已經點頭了。」
成子英說道:「對於公司的功臣,我們一定不會虧待他們的。」
成剛拍拍蘭強的肩膀,說道:「蘭強,好好幹吧。只要你努力,省城也一樣會成為你的天下。」
這時火鍋已經好了,香氣飄飄。江叔招呼著上酒。成子英特許蘭強今天喝點酒。連他自己也高興得端起了酒杯。在江叔的主持下,這頓飯吃得很熱鬧,又很舒心。在吃得差不多時,蘭強就先回去上班了。成剛則挨近父親,談了一些家事兒。
成子英臉色微紅,目光充滿了熱情,跟平時不一樣。他拉著成剛的手,說道:「孩子,你離開我自立更生,我還是很喜歡的。我從你身上看到了我的當年的影子。我當初也是一窮二白的。現在也什麼都有了。你也是一樣,現在也可以自己養活自己了,還活得不錯。」
成剛由衷地說:「父親,我哪裡跟你比得了,你是養活一幫人,我是只是養活一個小家庭。你那叫事業,我這叫活著。」
成子英淡淡一笑,說道:「道理都是一樣的。有你這樣的兒子,我已經很滿意了。你們公司的經理我跟我說過,說你很優秀。我如果有什麼不測,你一定要回來繼位呀。」
說到這裡,他的臉又有了幾分淒涼與老邁。
成剛安慰道:「父親,不要這樣說,你還得多活呀,孔子還活七十呢,你總不能比古人差吧?」
心裡卻有幾分沉重。
成子英苦笑道:「但願如此吧。」
成剛不想引動父親的傷感,就說道:「父親呀,給蘭月辦工作的事兒又讓你多操心了。」
成子英說道:「我只是打打電話,真正去辦的人是你江叔。你應該謝謝他。」
成剛便向江叔投去感激的一瞥。江叔很謙虛地笑了笑,意思是說這是應該的。
成剛又說道:「父親呀,這件事是不是很難辦?」
成子英說道:「成剛呀,轉正之下好辦,後一件有點難度。不過憑著咱們的財力跟影響,還有朋友的幫忙,那就不算什麼事兒了。後一件事兒也會很快有結果的。幫忙的人可都是大人物,跺一腳,省城都搖晃的大人物。」
成剛嗯了一聲,說道:「父親呀,你不會認為我很多事吧?」
成子英搖頭,說道:「那是不會的。我知道你的性格。你是很重感情的。誰家找你當姑爺,那是誰家的福氣呀。你跟我相比,都是很有魄力的,很有志氣,但我比你多了點冷酷,而你則有點兒女情長了。」
成剛笑了,說道:「父親,你說得對,我是太兒女情長了。作為一個男人來說,可不是好事兒。這樣的男人往往幹不了什麼大事兒的。我記得明朝初年,發生了叔侄大戰,為了皇位。那建文皇帝為什麼會被燕王打敗,丟了皇位呢?雖然原因很多,諸如人才太少,指揮不利,戰略失誤等等,這當然不錯,但以我看,他最大的錯誤就是太有人情味兒了。如果建文帝像他爺爺朱元璋一樣凶殘的話,十個燕王也沒了。可惜呀,他太心軟了,太重感情了。還怕什麼擔殺叔的罪名。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吶。他是不配當皇帝的。不當也好。」
成子英這些年有空時也喜歡讀史書,既為消遣,也為了以史為鑒,吸取教訓。對這一段歷史,自然很清楚。他點頭道:「是的,成剛,你說到點子上了。建文這個人太像個娘們了。如果他有一點硬氣的話,那個朱棣一輩子都得夾著尾巴做人。人在大事上是不能太柔弱的,該出手時就出手。像劉秀吧,他就是一個玩『柔道』的皇帝,可他在大事上可不柔。處處透著他的雄風和氣魄。」
成剛感慨道:「我真想像父親一樣幹大事,不過以我的性格跟能力,也許只能當一個普通人吧。」
成子英笑了,說道:「成剛呀,不要這麼說。人的能力主要是練出來的。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勝過我的。我這個人就是有時候太少感情了,結果一家人對我都有意見。我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好了。」
成剛說道:「我已經長大了,也理解了你,對你的意見已經消失了。」
江叔這時一舉杯,說道:「來,先別感慨了。人生有酒須當醉,咱們喝吧。哦,成大哥,你就少喝點。你身體不好。」
成子英蠻不在乎,也舉起了杯,說道:「今天高興,不能不喝的。」
三人一碰杯,感情全在酒裡了。
飯後,成子英要送成剛回去。成剛沒讓,揮揮手,就自己走了。離開飯店,成剛覺得全身熱乎乎,這酒喝得不少,可恰到好處。他回想著父親的話,越發覺得他是一個好男人。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一看來顯,是蘭月的號。他一陣歡喜,接通之後,裡邊卻傳來一個男人的刺耳的笑聲。
正當成剛奇怪之際,裡邊的男人說話了:「成剛,我總算找到你了。」
成剛有種不祥之感,說道:「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那男人粗聲粗氣地說:「真是貴人多忘事呀。你在客車上壞了我的好事兒,又使我的兄弟成了太監,又進了牢房。」
成剛心一緊,立刻想起了客車那驚險的一幕,問道:「你是那個刀疤臉?」
那人大高個,一張冷臉,跟死人一樣。
那聲音哈哈一笑,透著得意跟狂妄,說道:「不錯呀,就是我。我找得你好苦呀。總算老天爺有眼吶,到底讓我給找到你了。」
成剛有點緊張,因為他想到了蘭月,就問道:「刀疤臉,你怎麼會用蘭月的手機呢?」
刀疤臉哼了一聲,說道:「那還用問嗎?你自己不會猜嗎?」
成剛就知道不好,蘭月很危險了,不是讓人給解決了,就是落到他的手裡。一想到這一點,成剛感覺自己全身發涼,後背涼風直吹。
成剛振作精神,問道:「你把她怎麼樣了?快說。」
他又急又怕,生怕她遭遇到了什麼不測。
刀疤臉嘿嘿笑了兩聲,說道:「她現在很好,不過再等一會兒嘛,就不好說了。這關鍵要看你的態度了。」
成剛還不死心,說道:「她真的在你的手裡嗎?我可不信。」
刀疤臉說道:「你不信是吧,我就讓你聽聽她聲音。」
等了一會兒,就聽到一個女聲叫道:「成剛,成剛,你別管我了。你千萬別來呀,他手裡有槍的。」
刀疤臉哈哈大笑,說道:「不錯,我手裡是有槍。怎麼樣?不敢來了吧?你不來可以,你等著為她收屍吧。這麼漂亮的妞殺掉了有點可惜,不如我過過癮,再殺掉也行。」
成剛心裡冰涼,立刻說道:「刀疤臉,你也是在道上混的人物,可不能不管原則。你不要為難她,有種的你衝我來吧。你有刀朝我刺,你有槍朝我打。咱們男人的事兒,與她無關。」
刀疤臉聽了嗯了兩聲,說道:「成剛,你這兩句話我挺贊成。我就是這麼想的,我才沒有把她怎麼樣。不然的話,至少她已經被強姦一百次了。但我是個講原則的男人,我不會隨便禍害女人的。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我保證她一點事兒都沒有。可是你要是不聽話呢,她就完了。我會找一大幫的男人幹她,再殺死她。」
成剛聽得毛骨悚然。他長這麼大,一直是以堅強與威武自詡,這次他也害怕了。蘭月在人家的手裡,凶多吉少,他有點投鼠忌器呀。他連忙說道:「咱們有話好商量,你想怎麼樣,你就說吧,只要你別傷害她。如果你傷害她,你也完了。我這個人也有瘋狂的一面。」
刀疤臉嘿嘿笑兩聲,說道:「明白人好辦事兒。你這麼說,這就對了。我這次把這個女的抓住,一不想殺她,二不想幹她。我的要求也不高,就是想衝你要兩個錢花花。你想,我的兄弟進了牢房,我這個當大哥的總不能看著不管吧?我得弄幾個錢,想法把我兄弟給抽出來。不然的話,我這個人還太沒有人情味兒了。」
成剛心裡稍安,問道:「你想要多少錢?」
他心說,他一定會獅子大開口的,可也只能認了。
刀疤臉說道:「我不會多要的。你拿五萬塊錢來就行。你交錢,我交人。」
成剛想了想,說道:「好。你在哪裡?我什麼時候去?」
刀疤臉笑了笑,說道:「我先提醒你,你甭想要報警。如果你報警的話,我一定會殺死她的。你可別逼我。我可不是沒有殺過人的。」
成剛嗯了一聲,說:「我當然知道怎麼做。可我總得有個送錢的地點跟時間吧?」
刀疤臉說道:「你先去拿錢,一個小時之後,我再給你打電話。那時候我會告訴你怎麼交錢,怎麼領人的。我再提醒你,別跟我耍什麼花招。我這個人凶起來,可是什麼事兒都能幹出來的。」
成剛說道:「好,咱們就這麼定了。我一定將錢給你。你拿了錢就走人,咱們兩不相欠。」
刀疤臉大聲道:「少囉嗦,快去弄錢。」
成剛答應一聲,對方就掛斷了。一放下電話,成剛就覺得眼前發黑,酒勁兒也全沒了。他心說,蘭月呀,蘭月呀,你的命也夠苦的了。你怎麼又遇到危險了呢?剛把你可惡的譚校長手裡救出來,你又落到可惡的刀疤臉手裡了。這不是逼我去玩命嗎?的,損失幾個錢不要緊,關鍵得保證人要平安吶。事到如今,再胡思亂想也沒有用了,還得想辦法救人。
他也想過報警,但又一想,萬一罪犯警覺,那就害了蘭月。要是找朋友幫忙呢?朋友中似乎也少有武藝強,本事大的。看來這事兒還得自己去幹呢。不但要救出蘭月,還要全身而退。
他先回家取存折。揣好存折,又考慮此事只怕不是給錢就能了結的。萬一給了錢,他還不知足,還想殺我呢?我也得做好戰鬥準備。他是有刀的,但他沒有拿,而是把幾個小石子揣兜裡。他往外走,走到門口時,他猛地想起一件事來,就又轉回身,打開衣櫃,把裡邊的東西迅速地往外扔,像是裡邊有珍寶似的。
最後拿出一件防彈衣來。這件防彈衣已經放這裡很久了。這衣服不是成剛的,而是父親成子英送給他的。當成子英成為大富翁之後,不免有人心生歹意。為了安全起見,他想辦法弄來兩件防彈衣。又擔心有人對付成剛,就送一件給他。成剛不以為然,認為自己身手不錯,那東西肯定用不上的,就放在櫃子裡,差點沒放長毛了。今天,他將它取出來了。他心說,有了這玩意,自己就是跟他鬥起來,也多了一分安全性。
穿好防彈衣,拿好東西。他有一種悲壯之感。他也感覺自己此行沒有十分把握。那傢伙既然敢幹,那就是準備充足的。他會是一個人嗎?萬一他來了一幫人怎麼辦呢?如果是一幫人,我就慘了。但願他是孤單一個人。
離開家,他到銀行裡提出五萬現金,用皮包裝好後。他在大街上慢慢走著,心說,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把蘭月救出來呀。我不能讓我心愛的女人受苦。接著又想到自己的女人們,包括蘭花,蘭雪,玲玲,還有小路。他心說,萬一我在搏鬥中死掉,我可就見不到她們了。可我卻不能打電話告訴她們實話,她們要知道我去見一個對我痛恨又有槍的傢伙,一定會擔心得要死,搞不好都會衝過來幫忙。那結果一定是越幫越忙。他還想起了父親,繼母以及弟弟。無論是為了誰,他都應該活下去。那是一種責任吶。要是自己死了,父親一定活不成的。
他在路上孤獨地走著,碰到一個長條椅時,就坐在上邊了。他想起了自己看過的影視劇中的綁票。那些歹徒都是窮凶極惡的亡命之徒。有些根本就是人渣,即使你滿足了他們的要求,最後他們也要撕票。那恐怖而血腥的一幕幕,實在令人聞風喪膽。自己看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多沉重,畢竟那是假的,是編的,可誰想到這可怕的一幕在自己的生活中出現了。他都有點亂了分寸。
他坐在椅子,感覺自己原來也是那麼脆弱呀。偶爾有警察或者警車從身邊經過,他真想攔住他們,告訴他們自己的苦惱。他真想有人來幫自己慶過難關。他又想,如果自己不去會怎麼樣?不用說,那蘭月的下場只怕比死還慘呢。
他站起來,想給歹徒打電話,又一想,不必。他到時間也會聯繫自己的。因此,他打消這個念頭,而是給蘭花打了電話。電話一接通,立刻裡邊傳出蘭花歡樂的聲音:「剛哥呀,這麼快就想我了?我也一樣想你。」
成剛聽了感覺格外溫暖,他又一次感覺到親情的可貴。他向把介紹了蘭強的出色表現,以及他可能得到的獎勵。蘭花聽了直笑,說道:「這小子終於改好了。我們全家最擔心的就是他了。他好好幹,我媽才能多活幾年。對了,我大姐呢,她的同學會怎麼樣了?他在咱家住得好不好?可不可讓她跟我說幾句話?」
成剛聽得心痛,強忍住激動,回答了幾個問題,又說道:「蘭花呀,她沒有在我的身邊。」
蘭花問道:「那她去哪裡了?你也不跟著她。」
成剛隨口說:「她上街去了,約了她的同學。」
蘭花哦了一聲,說道:「等她回來時,讓她往回打個電話。我媽也有點惦記她了。」
成剛滿口答應。又說了幾句,才放下電話。成剛心說,蘭花呀,如果我有什麼意外,你不要怪我呀。為了蘭月,我只好拼上一把了。
大約滿一個小時的時候,成剛的電話再次響起來。成剛的心猛地一跳,知道刀疤臉又來話了。
刀疤臉的難聽的聲音又從電話裡傳來:「準備好錢了嗎?」
成剛抑制著心裡的激動,說道:「已經照你說的準備好了。我要到哪裡交錢領人?」
刀疤臉冷聲問道:「姓成的小子,你沒有耍花招吧?你要是耍花招的話,你就給她收屍吧。」
成剛急問:「蘭月呢?她怎麼樣了?讓我聽聽她的聲音。」
很快,裡邊傳來蘭月的激動的聲音:「成剛,你不用管我。別為了我,把自己的命搭上。」
刀疤臉罵道:「臭娘們,別影響我的好事。」
然後蘭月就沒有動靜了。
成剛問道:「刀疤臉,你把她怎麼了?」
刀疤臉獰笑道:「我沒有把她怎麼樣,只是堵上了嘴。可是如果你不來的話,我就堵住她下邊的嘴。」
這聲音充滿了囂張跟邪氣,使成剛心驚肉跳,彷彿看到了蘭月受到了污辱。
成剛叫道:「你可別亂來呀。你要是敢亂來,我一定會要了你的命的。我可不是說著玩的。」
刀疤臉哼道:「誰要誰的命還不一定呢。那你過來吧。我就在城外。」
說著話,就將自己的大概位置說了一下,接著他又說道:「如果你把警察叫來的話,你就可以親眼看看這個娘們是怎麼被我殺死的。她不但要死,還會死得很慘。老子有這麼漂亮的娘們陪葬,也算知足了。」
成剛說道:「好,我現在就是,就我一個人來。我一個面對你們一夥。」
刀疤臉罵道:「放屁,放你的狗屁。我刀疤臉從來不會以多欺少的。你快點來,一個小時之內你不來,我可就撕票了。」
說著,他將電話掛了。成剛深吸一口氣,心說,只要蘭月沒有事就好,損失點錢不怕,以後還可以掙回來的。只怕這個刀疤臉不只是要錢那麼簡單呀。萬一他要強姦蘭月呢,或者要殺我呢?什麼可能發生的壞事都應該想到。
他找了個的士向城外跑去。城外一座山,並不算高,但分支很多,有點雜亂。由於分支太多,人進山裡深處,若不熟悉道路的話,也有可能迷路的。下了車,來到山下,抬眼一看,面前的這一座山樹木並不多,更沒有什麼氣勢。
成剛撥通刀疤臉的電話,問他的位置。刀疤臉便指點成剛怎麼走。他說話很慢,並且帶著懷疑的語氣。成剛心說,他一定在高處看著我呢。他能不擔心自己帶人來嗎?
手機裡,刀疤臉哈哈一笑,說道:「很好,很好,你沒有帶人來。我已經看到你了。對,就這麼往前走,到拐彎的時候,我會通知你的。」
成剛說道:「我說話算話,沒報警,還帶了錢來。」
刀疤臉嗯了一聲,說道:「這才對勁兒嘛。你這麼幹,那個娘們才能活著。走吧,按我說的辦。」
他指揮著成剛走路,又拐了幾個彎,成剛才來到一個山坳裡。一進到這裡,發現這周圍的樹木長得密密麻麻的,綠色幽深。而偏有一片平地什麼都沒有,空空的,露出山的本色。他展目一瞧,就看到了人。只見蘭月被捆在一棵大樹上,繩子一圈圈的向下,從肩膀纏到腳腕,嘴裡塞著塊布。衣服挺完整,看起來應該沒有受到侮辱。
成剛忘情地叫了一聲:「蘭月,你沒有事吧?」
他向她走去。蘭月搖著頭,使著眼色,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她的臉上沒有多少恐懼,更多的是擔憂。成剛明白她的意思。他知道刀疤臉就在暗處呢。
當成剛距離蘭月有五米左右,只聽一人叫道:「你給我站住,再往前走,我可要開槍了。」
隨著聲音,刀疤臉已經從她背上的樹林裡躥了出來。他握著手槍,指著成剛,一臉的野蠻與凶狠。一雙眼睛射著凶光,像是要把成剛給活吞了一般。
成剛站住,晃了晃手中的皮包,說道:「刀疤臉,我把錢帶來了,你可以放人了。」
刀疤臉哼了哼,從上到下打量著成剛,說道:「姓成的小子,誰知道你皮包裡邊裝的是不是錢?就算是錢,夠不夠呢?你可別蒙我。我可是最恨別人蒙我的。如果你蒙我,我就一槍打死她。」
說著話,用槍口抵住蘭月的額頭。蘭月的眼裡只有擔憂,而沒有畏懼。這份勇氣真令成剛佩服。
成剛說道:「你不信嗎?我怎麼會拿蘭月的命開玩笑呢?錢就在這裡了。我現在就打開給你看。」
刀疤臉猶豫一下,說道:「慢著。」
將鬆口對準了成剛之後才說:「你打開吧。你要是耍花樣,我就一槍崩了你。那時候,你死翹翹了,這個娘們就歸我了。我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娘們呢。」
說著話,朝蘭月掃了一眼。蘭月的臉上便露出鄙夷的神情。可見在她的眼裡,這傢伙就跟一隻癩蛤蟆一樣。
成剛拉開拉鎖,將那五疊錢捧在手裡,說道:「你都看到了吧,一點不差。用不用我一張一張地點給你看?」
刀疤臉臉色陰沉,喝道:「不必了。你將錢裝到皮包裡,再把皮包扔過來。」
成剛將錢裝好,拎起皮包,說道:「我把錢給你了,那你得放人吶。」
刀疤臉說道:「你給我錢,我自然放人了。我說話可是算數的。」
成剛臉上狐疑,說道:「誰知道你會不會拿了錢,再殺她呢?」
刀疤臉叫道:「姓成的小子,你少廢話。快把錢扔過來,不然的話,我先一槍打死你。你現在沒得選擇。現在我是大爺,你是孫子。孫子就得聽大爺的。」
成剛看了看被捆的蘭月,蘭月還在搖頭。成剛明白她的好意,但他不能一個人跑,他要將她給救出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成剛說道:「好吧,我可以把錢給你,你不可失信於人呢。」
說著話,就將皮包扔到刀疤臉的腳下。
刀疤臉見錢已經到手,露出了滿意地笑,說道:「姓成的小子,你挺會做人的。你把錢給我了,我把這娘們給放了。什麼事都沒有了。」
成剛盯著他手裡的槍,說道:「就是這個理。好了,你可以放人了。」
刀疤臉瞅瞅身後的蘭月,得意的狂笑,說道:「小子,沒有你的事兒了,你可以上路了。你上路之後,我自然會放了她的。」
說著話,他的臉上露出了殺氣,令人膽寒。
成剛一驚,問道:「你想怎麼樣?你不是已經拿到錢了嗎?」
刀疤臉咧嘴一笑,用槍點著他,說道:「本來,我是不想殺你的。可是我不得不殺你。」
一聽這話,蘭月就發出唔唔聲,臉上充滿了恐懼。
成剛臉色微變,說道:「你什麼意思?」
刀疤臉冷冷地說:「你壞了我上次的好事兒,我挺恨你的,不過不至於非得殺你。可是你把我兄弟給變成了太監,以後他再也不能幹女人了。他托人捎話給我,讓我一定要殺死你。你明白了吧?這次,我把這娘們抓來,就是要引你出來,將你幹掉。要錢倒是次要的了。你明白了吧?」
成剛心都有點顫了,但還是冷靜地說:「咱們之間就不能再談談嗎?」
刀疤臉堅決地說:「不能,你非死不可。我不能對不起兄弟。他說的話,我一定會照辦的。」
成剛說道:「我可以給你更多的錢,十萬,一百萬。你不要錢,也可以,我可以找人將你的兄弟給弄出來的,讓他下半輩子過好日子,再也不用去想法子弄錢了。」
他用著『孫子兵法』上的法子。
刀疤臉再次大聲道:「不行,不行,我一定要聽我兄弟的。義氣第一。你就受死吧。」
說著話,怦地一聲,槍響了,只見成剛叫了一聲,捂著胸口倒了下去。蘭月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刀疤臉吹了吹槍口,笑道:「小子,我打人向來就是一槍,一槍致命,從不讓人多受苦。我可是神槍手。打得總是那個位置。你就安心地去吧。我從來都是說話算數的。我現在就放人了。」
說著話,他拎起裝錢的皮包,轉身朝蘭月走去。到跟前時,掏出一把刀,對著痛苦得身子直顫的蘭月說:「小美人,我現在就放了你。」
他把她嘴裡的布拔掉。
蘭月的嘴一得到自由,就罵道:「你這個人渣,禽獸。我一定要殺死你。」
她從來沒有這麼激動過。
刀疤臉哈哈一笑,望著憤怒的蘭月,說道:「你發怒的樣子也挺好看。嗯,不玩玩你有點可惜了。得了,我玩完再放你吧。」
說著話,他的嘴湊上來了。蘭月一邊扭著頭,一邊罵道:「你這個混蛋,你不是人。你這樣的人渣,就是有老婆,也得當王八。」
悲憤之下,她已經忘了自己還是老師了。
刀疤臉聽了臉色一變,因為這話刺到了她的痛處。因為他老婆給他戴過綠帽子,還不止一頂帽子呢。他大罵道:「臭娘們,我要你的命。」
他的對準了蘭月。沒等他扣動板機呢,只覺得後腦一痛,被什麼東西打中了。他慢慢轉過頭子,只見成剛帶著勝利的笑容向他走來。他沒等多想呢,就再也挺不住了,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他很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蘭月被這一幕驚呆了,然後她笑了,笑得流出了晶瑩的淚珠。
蘭月驚奇地看到成剛跑來,在經過刀疤臉的身體時,將他的槍揣到自己兜,還踢了一腳,又把刀踢飛。然後走到蘭月跟前,解開繩子,使她恢復自由。蘭月一下子坐到地上,大口地喘著氣,像是剛從鬼門關回來似的。
成剛蹲下身,問道:「蘭月,你沒有事吧?」
蘭月像一個受傷的小女孩一樣,忍不住哭出聲來。她雙臂摟住成剛的脖子不放,哭個不止。成剛輕撫著她的背,說道:「沒有事兒了,都過去了。回家睡一覺,什麼事兒都忘了。」
蘭月問道:「成剛,你怎麼沒有死呢?他的槍明明打中你了。我看他那個得意的樣子,應該不會打錯部位的。」
成剛哈哈一笑,瞅了瞅倒在地上的刀疤臉,說道:「這傢伙的槍法是挺準,我差點就死了。幸好我有準備。我穿了防彈衣了。他打了一槍,我就裝死。我看吶,他做夢也不會想到這一點的。也怪他太粗心了,打中我也沒有看看流沒流血。」
蘭月歡喜地說道:「幸好你活著,不然的話,我也活不成了。那這個人渣是你打倒的了?怎麼打的,我怎麼沒有看到呢?」
成剛解釋道:「剛才他糾纏你的時候,我趁機打出一顆石子,把他給打暈了。」
蘭月睜大美目,說道:「成剛,想不到你還會這種暗器的功夫。我對你越來越不瞭解了。」
成剛笑道:「你不瞭解我的地方還多著呢。」
蘭月轉頭一看刀疤臉,問道:「成剛,那傢伙怎麼處理?」
成剛回答道:「自然是送他到他該去的地方了。」
說著話,他輕輕推開蘭月,站起來,拿起綁蘭月的繩子,向刀疤臉走去。蘭月說道:「你當心點,當心他醒過來。」
成剛答應一聲,說道:「被我打中的人,不會那麼快醒的。」
蘭月又說道:「我的手機還在他身上。」
成剛嗯了一聲,走過去將手機找出來,扔給蘭月,再用繩子將刀疤臉捆起來,那種捆法就像鄉下捆豬一般,四肢反向上舉,繫於一處。若有一根棒子穿過,就可以抬走了。
蘭月來到近前,瞅了瞅討厭的傢伙,忍不住也踢了兩腳,罵道:「這個禽獸,差點侮辱了我。若不是為了這筆錢,和想要對付你,我今天就毀了。」
成剛摟住她的腰,說道:「蘭月呀,別再想那麼多了,惡夢都過去了。一切都會變好的。有我在你的身邊,不會再讓你受傷了。」
蘭月靠在成剛的懷裡,說道:「我知道的。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男人,最喜歡我的男人就是你呀。我以後不會再遠離你了。我想好了,這輩子就跟在你的身邊了。」
成剛聽了大喜,將她摟得更緊,說道:「蘭月呀,你知道這話讓我多麼興奮嗎?興奮得幾乎要一下子跳到天上去。」
蘭月柔聲說:「我也一樣的興奮,一樣的快樂。我以前對你不太溫暖,我以後再也不會了。我以後再也不把你看成我的妹夫了。我以後要把你看成我的心上人。」
成剛兩眼直放光,說道:「你突然對我這麼好,我都有點不習慣了。」
蘭月含情地望著他,說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吶。這次你本不該來的。我在電話裡不是跟你說了嗎?不要來。你不應該為我冒險。如果你出了事兒,蘭花可怎麼辦呢?你父親該怎麼辦呢?如果我活著,我又該怎麼向他們交待呀?你不該來的。可是你偏偏來了。這份情意是無價的。這輩子我不會再跟別人好了。如果不能跟你在一起,我情願獨身了。除了你,我不會再看上別人了。」
這一番說得非常動情,非常真誠,成剛樂得在蘭月的臉上親了幾口,說道:「蘭月,你真好。為了你,我就算死掉又能怎麼樣呢?為了自己的心上人而死,死得其所,我沒有怨言。」
蘭月摀住他的嘴,說道:「不,不要再提死,咱們的人生還長著呢。咱們都要勇敢地活下去,還要比別人活得都好。」
成剛重重地點頭,說:「好的,我答應你,再活五十年。」
蘭月紮在成剛的懷裡,久久地不放,像找到了一個安全的港口一般。這也難怪她,今天的經歷太嚇人了。她一個柔弱的姑娘如何承受得了呢?現在回想起來,還心有餘悸呢。如果成剛真是個無情人,不來救她,她的下場很難想像。就算是能活下來,只怕一頓凌辱是避免不了的了。
成剛知道這個地方不適合親熱跟抒情,就說道:「蘭月,咱們先把他處理了,再回家吧。」
蘭月沒有意見。成剛就打電話報警。過了有一個小時吧,一輛警車趕到了。成剛跟蘭月還有那個昏迷的刀疤臉,都被送到公安局了。
到了那裡,成剛與蘭月就把所知的情況說了一遍。在講述的過程中,刀疤臉醒了。他想摸自己的腦袋,卻無法做到。因為他戴著手拷呢。他對自己的?供認不諱。
足足過了兩個多小時,成剛與蘭月才出來,帶著那五萬元出來的,槍得上交。蘭月長出一口氣,說道:「我都要瘋了。今天這事兒我一輩子都忘不了。我真恨自己太蠢,太笨。如果我不給他開門的話,就沒有這事兒了。」
成剛一笑,說道:「這事兒也不能全怪你呀。你哪裡知道人心有多麼險惡。」他從蘭月在公安局的敘述中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原來成剛走了不久,刀疤臉就敲響了成剛家門。他自稱是物業派來的修理工,是來檢查各家的暖氣的。蘭月從貓眼中看到背著工具兜子,又手拿管鉗子,倒也沒起多大的疑心,就將門打開了。後果可想而知,她被幫架了,被扛到樓下等著的一輛汽車裡。那是刀疤臉找來的。司機以前跟她在一個號裡呆過。後邊的事,成剛就全知道了。
蘭月帶著歉意說:「成剛,我給你添麻煩了,差點要了你的命。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的羞愧了。」
成剛拉住她的手,說道:「蘭月呀,聽我的,從現在開始,你就不要再提這件事了。最好將它忘記了。」
蘭月微微一笑,說道:「好了,我不說了。咱們回家吧。」
成剛同意了。
這時候早已經天黑了。路燈亮起,大街通明。他們坐車回到家,往沙發上一坐,久久無語。他們都感覺有點累。這次的經歷太特殊了,印象太深刻了。成剛有生以來,從沒有被槍擊過。蘭月也是初次被綁架。她通過這件事兒,發現自己其實也是個弱者。
成剛拉過她的手親了一下,說道:「這次的事兒,有一點我想問你。」
蘭月的美目盯著他,說道:「有話你就問好了。」
她的聲音很低,帶著疲憊。
成剛說道:「你在電話裡讓我不要去,讓我別管你。你為什麼這麼說?難道你自己就一點了不怕嗎?」
蘭月回答道:「我自然很怕,怕得要命。可是我不願意你為我冒險。我怕你遇險。如果你遇險的話,我心裡會非常難過的。我自己死了沒什麼,別把你再拖累了。我希望你能好好活著,好好對侍蘭花。」
說著話,她的美目中又閃著淚光,令人心酸,惹人憐愛。
成剛聽了感動,說道:「真想不到你會對我這麼有情,在暴力面前又這麼堅強。你真是一個讓人歡喜讓我瘋的好姑娘。我多想光明正大地娶你呀。」
蘭月淡淡一笑,說:「只要你心裡有我這麼一個人,已經足夠了。我沒有那麼高的要求的。」
說著話,她的頭一歪,又倒在成剛的懷裡。成剛再度聞到了一陣香氣,絲絲縷縷的,讓人飄飄然的姑娘的香氣。他多想將她按倒,像對待蘭花,蘭雪那樣對她。
成剛問道:「蘭月呀,你是不是已經愛上我了?如果是的話,就不要否認吶。」
蘭月幽幽地說:「是的,我已經愛上你了,愛得那麼突然,那麼衝動。我從來沒想到自己還會去愛別人。而相愛的感覺跟我的初戀已經有了不同。那時候自己好傻,好天真,好浪漫,一點不務實。現在愛得很理智,很清醒,也很踏實。我以前是逃避感情的,現在是沒有必要再逃避了。逃也不是法子。當你為了我而奮不顧身地去救時,我再也無法控制自己了。你可以為了我不要命,我為什麼就不可以為你做點什麼呢?我應該為你做點什麼的。」
成剛唉了一聲,說道:「說起來是我不好。我明明是有老婆的,還對你胡思亂想。實在不該。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一聽說你被綁架了,我就什麼都顧不上了。我是不能讓你受苦的。如果救不出來的話,我寧願死在歹徒的槍下。」
蘭月嗔道:「你可真傻。萬一你真的為我把命搭上,那可怎麼好呢?你是一個有著光明前途的大好青年,如果為了我而丟了命,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罵我呢。可這份真情感天動地。你為了我連命都不要了,我也同樣可以為了你而付出一切的。你相信我。」
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激動,這麼話多過。這使成剛對她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成剛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說道:「蘭月,你感覺到了吧,感覺到我的心跳了吧?我這顆心裡有一個位置就是給你留的。這個位置是誰也取代不了的。本來我對你已經灰心了,可是現在我又為了你而燃燒起來了。燒得那麼急,燒那麼猛,我想我的愛若是不得到回音的話,我會被燒成灰的。」
蘭月開心地笑了,笑得那麼甜,那麼燦爛,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孤獨的,你不是單相思,我心裡也有你的。」
說著話,她把他成剛的手放在自己的隆起的胸脯上。成剛除了感覺那裡的心跳之外,更感覺那裡好高,好軟,好令人心猿意馬,不能自持。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只好狠著心將手移開了。他心說,我可是經不住勾引的男人,還是規矩點吧。
二人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的影兒,也看到了對方的情意。
當成剛感覺肚子叫的時候,才想起晚飯還沒有吃著,光顧著抒情與綁架的事兒了。他首先站起來,說道:「蘭月呀,該吃飯了。我去做。」
蘭月也站了起來,說道:「還是我來吧。」
這次成剛比較堅決,說道:「還是我來。你今天受到的驚嚇可不小呀。你靜下心來坐一坐,讓我來練練手藝。只是我做的東西只能吃,不能當藝術來欣賞。」
蘭月一笑,說道:「那我可有口福了。」
成剛看了看她的微笑的俏臉,以及優美的身段,心裡一陣陣的溫暖,惦記已久的美女終於向自己敞開了懷抱。這個時候,如果想拉她上床的話,估計她不會反抗吧。
他懷著愉快而竊喜的心情去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