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春色 第四章 癡情不改

  成剛給何玉霞打了電話,告訴她自己上午有事,沒辦法去醫院,下午才能去。何玉霞說道:「你忙你的吧,有我在這裡照顧呢,你父親也不會責怪你的。再說,需要人的話,還有成業呢。」

  成剛問道:「他昨晚的約會怎麼樣?」

  何玉霞歎了口氣,說道:「關於這件事,等你來醫院後,我跟你細談吧。在電話裡說不清楚。」

  通完話,三人就前往市中心,要給蘭雪買一雙好鞋。蘭雪的心情格外興奮,因為自己就要有昂貴的新鞋,到時就可以穿著新鞋在同學面前炫耀一番了。

  蘭月提醒道:「成剛,不用買那麼貴的,只要有質感、價格差不多就可以,不用浪費那麼多錢。錢還是要用在刀口上,在城裡處處都要花錢。」

  蘭雪噘起嘴,說道:「大姐,就算再怎麼省,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把我給打發了吧?

  我也是個人,我也要面子的。」

  蘭月笑了,說道:「蘭雪,你還是一個小丫頭,別那麼愛慕虛榮。你要是表現優秀的話,就算是穿著草鞋,人們也會稱讚你,讓你有面子的。」

  蘭雪苦著臉,說道:「那才不是稱讚,而是嘲笑吧。」

  邊走邊說話,又上了公交車。再下車時,已經來到了市中心,那些著名的商城都在這一帶。這一帶向來人潮洶湧,來來往往的,萬頭攢動,稍不注意距離,就會跟人接踵摩肩。

  成剛趁勢說道:「蘭雪,你看到了吧?這城市多擁擠,多喧鬧,多讓人心煩啊。」

  蘭雪笑靨如花,說道:「這才是城市的特色啊,城市不這樣,難道還像我們那個小地方那樣嗎?我就喜歡人多,喜歡熱鬧啊。」

  蘭月說道:「你這個性還真應該待在城市,多吃點虧,多受點教訓,就知道鄉下的好處了。」

  蘭雪嘻嘻笑,說道:「就算是上當受騙一百次,我也願意待在這裡。你沒聽人說過嗎?下輩子就是當狗,也要投胎在北京。由此可見,城市有多大的魅力了。」

  蘭月歎息道:「你真是瞎子鬧眼睛!沒救了。」

  他們走在人行道上,隔著欄杆,旁邊是車道。道上車流滾滾的,很少有中斷的時候。只要一輛車在前面速度稍緩,立刻會造成塞車。在道路兩邊,就是高高的樓群,一眼望不到盡頭。樓房各式各樣,高低相近,無一不洋縊著時代的氣息。抬頭看,天空都成了狹窄的藍色,像一條藍色的飄帶。

  蘭月感慨道:「城市啊,到底是可愛呢,還是不可愛呢?」

  成剛說道:「可愛的成分居多。不然的話,不會有那麼多的人爭得頭破血流也要往城市跑了。還有啊,許多的大學生畢業後,沒有工作,就到處打工,寧可粗茶淡飯,租個破房子住,也不願回鄉下去。換了我的話,可能就不會了。」

  蘭雪哼了一聲,說道:「這就說明你落伍了,思想太老土了。那樣的生活才時尚,才有趣呢。換了我是他們,我也會像他們那樣活著的。鄉下有什麼意思?「面朝黃土背朝後」,被大陽曬,蚊子叮,又風吹雨淋的,再漂亮的人也變黑、變醜了,我媽就是個例子啊。你看這城裡的人活得多舒服、多光鮮。儘管忙了點、累了點、壓力大點,那也是苦澀的甜蜜啊!」

  成剛跟蘭月互望一眼,相視而笑。他們知道蘭雪已經是堅定的城市主義者,再勸她什麼也無濟於事。既然如此,也就不必多說什麼了。

  走了一會兒,便來到一排專賣店前。家家的裝潢和招牌都很有特色,個個不同。

  跟城鎮不同的是,這裡的商家都很安靜,不像城鎮裡多數店舖門前都響著震耳欲聾的歌聲或舞曲,簡直是擾民。

  蘭雪眼尖,一眼看到KAPPA了。她歡呼一聲就往店裡跑。蘭月見狀,一把將她抓住,問道:「你要幹什麼?」

  蘭雪伸手指了指,說道:「我要去逛逛啊。」

  蘭月提醒道:「那裡的東西都是天價,你看也白看。」

  成剛笑道:「讓她去逛逛吧。那裡的東西確實不錯,價錢當然可觀。」

  蘭月便鬆了手,蘭雪像脫韁的野馬一般,跑進去了。但也不過幾分鐘,她又出來了,一臉的驚慌和不安。她說道:「大姐,姐夫,那裡的確不是我們平民百姓去的地方,那價格嚇死人了。」

  成剛說道:「你要是真喜歡這個牌子的東西,等你考上國立大學,我就幫你買,而且是買一整套,從上衣到鞋子、包包。」

  蘭雪聽了興奮,說道:「好啊,那我們就說好了,大姐當證人,可不准食言。」

  蘭月沒出聲,只掃了成剛一眼,怪他不該隨意許諾。蘭雪可是一個厲害的丫頭,你既然答應了,就得兌現。否則的話,她是不會放過你的。她可是有股瘋勁和狠勁的人。作為姐姐,蘭月太瞭解蘭雪了。

  之後,他們有選擇地逛,最後,進了一家商店,正趕上打折。有的鞋打八折,有的打七折。他們在明亮而乾淨大廳裡隨人群閒晃著,看著那一雙雙顏色各異,造型不同的好鞋,都表現出濃厚的興趣。那些鞋在玻璃架上擺著,連擺放的形狀都是用心的,因此更吸引人。

  蘭雪這回可大開眼界了,快樂得像一隻出巢的小鳥。而蘭月雖臉上平靜,但成剛看得出來,她也是興致勃勃。成剛便說道:「你們儘管逛。看中哪一雙,我買給你們,不用擔心錢的問題。」

  很快,蘭雪就相中一雙,白底紅槓的,小巧秀氣,打完折不到一千。她一試,挺合適的。成剛剛要去結帳,只見蘭月也拿起一雙鞋夾,那雙鞋樣子簡單而耐看,打完折要一千六。蘭月拿起來又放下,但很快又重新拿在手裡,像是舉棋不定。

  成剛很高興,便叫店員把鞋包好,逕自去結帳。沒走幾步,蘭月從後面追上來,說道:「成剛,那鞋大貴了,我不想要了。」

  成剛對她笑了笑,說道:「只要你喜歡,那就不算貴。錢算什麼?沒花的時候不過是紙片。今天花完,明天再賺就是了。」

  蘭月幽幽地盯著成剛,說道:「可是我不想花你的錢,我也是一個有工作的人。」

  成剛站定,說道:「蘭月,我知道你的個性和想法,不過我拜託你讓我付一次帳吧。你老是不讓我花錢,我就覺得你跟我很有距離感,不像自己人。」

  蘭月淡淡一笑,說道:「怎麼會呢?我當然跟你是自己人。不然,我怎麼會跟你在一起呢?」

  成剛微笑了,說道:「那就好。你這次就聽我一次吧。」

  蘭月不那麼堅持了。成剛便到收銀台去結帳。回過頭取了鞋,三人一同出了店。

  成剛將她們領進一家餐館,選一個包廂坐定,點好東西,便坐了下來。蘭雪迫不及待,打開盒子,掏出鞋,在腳上試著,而蘭月則對著鞋盒子發呆。

  成剛和顏悅色地說:「蘭月,是不是長這麼大沒穿過這麼貴的鞋?」

  蘭月點點頭,說道:「我最貴的鞋,也不過七八百塊左右,一下子買了一千多塊的鞋,實在有點不習慣。」

  成剛開導她說:「七百塊有七百塊的好處,一千塊有一千百塊的好處。你相信我,貴的總比賤的好。」

  蘭雪在旁接口道:「這就跟包二奶一樣。一千塊錢包的跟一萬塊錢包的絕不一樣,一分錢一分貨啊。」她將一隻新鞋套在腳上,腳一伸一伸的,像是小孩子在玩喜歡的玩具。

  蘭月教訓道:「小孩子別胡說八道!你知道什麼二奶啊?」

  蘭雪笑道:「我當然知道了,就是那些有錢人養的小老婆,那都是有錢人才有辦法做的事,一般人養不起。」她目光落到成剛身上,又說道:「姐夫,我們算不算你的二奶?」

  成剛不回答,而是看著蘭月。蘭月瞪了蘭雪一眼,說道:「蘭雪,你是不是我不知道,我可不是。我不靠男人活著。」

  蘭雪聽得伸了伸舌頭,說道:「我是個學生,又沒有能力賺錢,只好先花男人的錢了。等我以後畢業了,上班了,我就不再要他的錢了。不過,我也不應該算什麼二奶,只能算情人。他可沒出什麼錢包我。」

  蘭月直視著她,說道:「那你喜歡當二奶嗎?想當嗎?」

  蘭雪搖搖頭,說道:「我才不,我跟姐夫現在是平等的。要是真當了二奶,他就爬到我頭上了。我才不幹呢。」

  成剛聽了嘿嘿一笑,說道:「蘭雪,記住,以後我們恩愛的時候,你不准在上面。

  我可不喜歡女人騎在我身上,好像我被女人管著似的。」

  蘭雪狡猾地笑著,說道:「我也不喜歡男人壓著我,我更喜歡壓著男人,這樣才過癮。就像武則天當了皇帝一樣,任意地擺弄男人。」

  蘭月輕輕擺手,說道:「好了,好了,不要再爭了。這是公共場合啊,不要說這種不入流的話,讓人聽了會笑話的。」兩人都不再爭執了,可心裡都不服氣。

  稍後,店員將熱騰騰、香噴噴的飯菜一一端來,他們食慾高漲,便開心地吃起飯來。

  飯後,兩人送蘭雪上車。客運停在巴士站那裡。蘭雪實在捨不得走,上車時,還頻頻回首,成剛便去附近的商店買了一大堆零食給她。臨開車時,成剛又塞給她八百塊錢。

  蘭雪囑咐道:「姐夫,大姐已經來省城工作了,你要千萬記得,把我也快點接到省城來。不然的話,我會天天罵你的。」

  成剛點點頭,說道:「等家裡的事告一段落,我就立刻進行。你別急,回去安心地唸書吧。」

  蘭雪點點頭,一雙美目儘是留戀之色。她抓住成剛的手,幾乎要落淚了,那樣子真教人憐愛,成剛幾乎忍不住要開口留住她,可是他不能,因為不能影響蘭雪的學業。

  車走之後,成剛還在原地站了半天。蘭月看著他,說道:「回去吧,車都走遠了。

  你要是真不想讓她走,乾脆打電話叫她下車吧。」

  成剛對她一笑,說道:「蘭月,我是那麼不知輕重的人嗎?好了,我們也去逛逛吧。」

  蘭月搖搖頭,說道:「城市也就這個樣子,沒什麼好逛的。算了,我還是回去吧。

  你去醫院看看你父親,別教他寒心。」

  成剛答應一聲,說道:「但我要先送你回去。」

  蘭月說:「不用了,我不會迷路的。」

  成剛說:「不,我還是送你回去的好。」他堅持著將蘭月送回家,才上醫院探望父親。

  成剛進病房時,只見繼母何玉霞跟父親正在聊天。他來到父親跟前,說道:「爸,你有沒有好點?」

  成子英臉色已有些紅潤,說道:「已經好多了,我正想快點出院呢。既然活著,就不能當個廢人,總得做點什麼事才行。不然的話,再這樣下去,我都要瘋了。我這輩子,最受不了這樣的清閒日子。」

  成剛說道:「出不出院,那要看醫生怎麼說。爸,你還是冷靜些吧。」

  何玉霞也說:「是啊,你的身體還很虛弱,現在也不是出院的時候。再等幾天吧!」

  成子英歎了口氣,並沒出聲,他的臉上充滿了無奈和失落,就像是一個不能上戰場殺敵的將軍,空有一身本事,沒有用武之地。

  成剛問道:「阿姨,怎麼沒看見成業?」

  何玉霞擺了擺手,說道:「等一下我跟你說,這事說來話長。」

  成子英閉上眼,說道:「你們到外面聊去吧,我想睡一會。」

  何玉霞站起來,說道:「好,有事就喊我們。」便跟成剛出了病房,坐到走廊的長椅上。兩人離得很近,香氣傳來,令成剛有點不自在。離得近,看得也清楚。成剛發現,何玉霞的眼角在她瞇起的時候,只有淺淺的皺紋。女人過了四十,還能這麼年輕,這麼耐看,可真是不容易。

  成剛問道:「成業昨晚上的進展如何?是不是傷透了心,今天才不見影子?」

  何玉霞淡淡地一笑,說道:「成剛,雖然你聰明過人,但你這次可猜錯了。」

  成剛睜大了眼睛,說道:「難道成業成功了嗎?」要是這樣,就太出人意外了。

  照理說姚秀君不會答應他的,她當著我的面也表示過相同的心意啊,難道她臨時改變主意了嗎?

  何玉霞說道:「昨晚他們約會前,成業足足蘑菇了半個多小時,把自己打扮成最帥的樣子去赴約。」

  成剛笑了,說道:「成業雖然一向喜歡打扮,但像這麼用心的時候倒是少見。」

  何玉霞說道:「是啊,畢竟這是他第一次這麼主動。他還買了一束玫瑰花,顯得特別有誠意。結果,姚秀君沒有接受花,只跟成業說,自己已經有未婚夫,不能接受成業的求愛,不過可以跟成業當朋友。」

  成剛歎了一口氣,說道:「跟我們想的一樣,這下成業可難過了。」

  何玉霞搖搖頭,說道:「你猜錯了。成業雖然沒有求愛成功,他心裡也很不舒服,可是對方能跟他交朋友,他已經很高興了。他回來時,還跟我說,他已經成功了十分之一了。他說,他壓根就沒有想過一舉成功,還說這種事也要循序漸進。對方今天能答應他當朋友,以後就可能跟他成為戀人。他要不是鼻青臉腫的,那樣子一定帥呆了。」

  成剛一愣,說道:「阿姨,成業去約會,不是打扮得很帥很慎重嗎?怎麼會變得鼻青臉腫呢?是出了什麼事嗎?」

  何玉霞回答道:「出了點事。他們從咖啡館裡出來,路上遇到一個小流氓,見姚秀君長得漂亮,就在後面跟著,還說些不三不四的話。成業就火了,跟那個小流氓打了起來。姚秀君見情況嚴重,就聲稱要報警,一下子就把小流氓給嚇跑了。姚秀君還要跟成業一起去醫院檢查呢,成業說什麼都不肯。結果是成業堅持著將姚秀君送回去之後,自己才回家。」

  成剛聽得直豎大拇指,稱讚道:「成業真是個男子漢,又有英雄的氣概,又有紳士的風度。看來,我們以前低估他了。要不是姚秀君快要結婚了,也許成業真有希望呢。」心想:成業的這個舉動,一定會博得姚秀君的好感,可惜成業沒有機會追求了,姚秀君已經名花有主,成業的這段憑情,注定是一場悲劇。

  何玉霞笑著說;「成業的這種表現實在讓我驚訝,這些舉動哪像我那個膽小害羞的兒子啊?我對自己的兒子都不瞭解了,一下子都感到陌生了。這哪裡像我的兒子啊?

  不過我還是對他的表現感到很滿意。」

  成剛說道:「畢竟是我們成家的男人,就是不一樣啊。只是他為什麼不來醫院看看爸呢?」

  何玉霞回答道:「還不是因為他鼻青臉腫的不好看,怕他父親笑話他嗎?」

  成剛說道:「我想爸知道了,一定會對他另眼相看吧。他知道了自己的小兒子這麼勇敢,這麼有骨氣,做事又這麼有條理,他一定會很欣慰的。」

  何玉霞說道:「這件事還沒有告訴你父親。我以後會告訴他的,讓他也驕傲驕傲啊。」

  成剛說道:「是應該告訴他的。阿姨,你回去吧,我在這陪著爸。」

  何玉霞應了一聲,說道:「我正好有些事要出去辦,等我忙完了就回來。我順便也要把你的稱讚告訴成業,讓他也知道自己並不孤單。」

  成剛皺眉道:「我們難道真要支持他追求姚秀君嗎?這有點像誇父追日,根本沒多大的希望。」

  何玉霞站了起來,說道:「你父親不是說過,讓他鍛煉緞煉,也讓他在打擊中成長嗎?我現在也贊成了,隨他去吧。好了,我過一會兒就回來。」她對他笑一笑,便纖腰擺動,很有風韻地走了。

  成剛望著她的背影,心想:這回父親恢復健康了,可以多陪陪她了,她也會很快將我們之間的秘密忘掉吧!

  他回到病房裡,父親還熟睡著,臉上表情嚴肅,入概連在夢裡,他也是在忙於事業,並不輕鬆吧。他心想:父親活得可真累,連睡覺都不能放鬆。人來到世上,難道真為了受苦而來嗎?

  他坐在床前,陪著父親,可以盡情地想著心事。過了兩個小時,繼母何玉霞並沒有回來,成業卻來了。他輕輕地走進病房,成剛一看他的臉,額頭上有傷口,嘴角也破了,都抹了紅藥水,雖不大好看,卻也都消腫了。

  成剛站起來,跟他坐到床邊,說道:「成業,你的事我都聽阿姨說了。你這次真棒,像個大英雄。」

  成業的臉紅了,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說道:「哥,你也知道我,根本就不是打架的料。可是我一見那個小流氓對姚秀君說髒話,用下流的眼神看她,我就受不了。我也不知哪來的力量,突然就爆發了,跟那個小流氓打起來。他打傷了我兩處,我打傷了他四處,他的樣子比我還難看呢。要不是他逃跑了,我會把他打得更慘的。這臭流氓,我真想打死他。」成業舉起拳頭,使勁地敲了敲大腿,一臉的英雄氣概。

  稱讚完之後,成剛平靜地望著成業受傷的臉,說道:「成業,你真的打算對姚秀君追求到底嗎?你應該知道,她再沒多久就要結婚了。」

  成業眉頭皺了皺,說道:「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但我已經決定了,會一直追求下去,即使她結婚了,我也不會放棄的。我這輩子愛她愛定了,我會比美刀客胡逸之更癡情的。」

  成剛愣了愣,說道:「胡逸之?這個名字聽說過,不過忘了在哪裡看過。」

  成業提醒道:「就是《鹿鼎記》裡迷戀陳圓圓那位俠客啊。」

  成剛恍然大悟,立刻想起那個人來。在小說《鹿鼎記》裡,胡逸之堪稱第一癡情久。

  年輕的時候,以英俊的外貌、出色的刀法,而博得美刀客的俠名。只因偶然間見到絕色美人陳圓圓,便深陷情網,從此以後,只為她一人活。陳圓圓到哪裡,他跟到哪裡。

  陳圓圓在王府,他跟著;到尼姑庵,他還跟著。幾十年間,癡情不變。更絕的是,他只是暗憑著她,從來沒有表白過,一向是精神憑愛,從不起據為己有之心。他這種癡情跟韋小寶的那種肉慾截然不同。韋小寶是更注重實際的凡人,而胡逸之則是有境界的情聖。

  成剛想到這裡,感慨道:「世上美女千千萬,何苦只為一人癡。」

  成業一臉堅決地說:「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既然如此,成剛便不多說什麼了。

  在天黑前,成剛進病房跟父親打了個招呼,便回家了。他很想知道警察追捕卓不群的情況,想去警察局問問。轉念一想,雨荷不日將抵達省城,到時候問她就行了。

  想到雨荷,眼前便浮現出她的俏臉和嬌軀來,心中無限的溫馨和溫暖,並流露出一股幸福之感。他不信她會那麼絕情,一點機會都不給。只要自己不變心,一直想著她,惦記她,就能感動上天,使她重回自己的懷抱。

  他打開房門,走進屋子時,沒看見蘭月,只聽見浴室裡有嘩嘩的水聲。成剛換了鞋,脫掉外衣,問道:「蘭月,你在幹嘛?」

  蘭月回答道:「我在洗頭。」聲音從關著的門傳出來,有點沉悶成剛推閞門,只見雪亮的燈光下,蘭月背對他,彎著腰,正在搓著頭髮。她的頭髮像漆黑的夜空,她只穿了胸罩的後背潔白如雪,她穿著一條藍色的牛仔褲,長腿和屁股很逼真地展現出來。尤其是屁股,又圓又鼓,讓人想起那成熟欲滴的水蜜桃,看得成剛血流加快,棒子都有了硬度。

  蘭月抬起頭,濕漉灑的俏臉從鏡子裡露出,說道:「快出去吧,成剛。我一下就洗完了。」

  成剛見她的樣子又水靈,又性感,便笑道:「我陪著你也一樣。」說著,便走向前,從後面摟住她的腰,用下體蹭著她的屁股,不懷好意。

  蘭月在鏡子裡瞪著他一眼,說道:「人家在洗頭,你別搗亂。等我忙完,你再性騷擾,好不好?」她的俏臉白裡透紅,掛著水珠,神情是溫柔之中帶著嬌慎,那樣子直夼可謂楚楚動人。

  成剛的雙手上挪,一下子抓住奶子,一手一個地揉著,嘴上驚呼道:「真大,真有彈性,真好摸,是我摸過最美妙的了。」雖然隔著胸罩,手感還是很好。

  蘭月被摸得全身一熱,扭了扭腰,說道:「成剛,你快點出去。想幹壞事,等我忙完再說吧。」她的身上越來越熱,一顆芳心好像也飄了起來。一股緩流從下腹部升起來,像要張嘴吞掉她,使她有點暈眩。

  成剛笑嘻嘻地說:「我現在就想操你。讓我過完癮,你再洗頭吧。」雙手上推胸罩。

  哪知道,奶子過大,罩杯太緊,無論如何也不能如意。無奈之下,成剛只好鬆開它的背扣,將它脫下,得到自由的大奶子立刻坦露出來,白生生的、鼓囊囊的、圓溜溜的,像兩個刮掉皮的超級大白梨,且有棉花的柔軟,皮球的彈性,在蘭月的胸前驕傲的挺立著,向男人示威。

  成剛從蘭月的肩膀位置往下看,兩隻大奶子那麼突出、那麼誘人,兩粒粉紅的奶頭跟櫻桃一樣可愛。成剛垂涎三尺,便伸手握住,愛憐地抓著、揉著、捏著、玩著,說道:「蘭月,你這雙奶子真迷人,稱得上省城第一了。不,根本是全國第一。」

  蘭月被摸得又爽又癢,她瞇著美目說道:「你在嘲笑我吧。乳房比我好看的女人多得是,只是你沒有見過罷了。」

  成剛嘿嘿笑,說道:「那我以後多扒光一些女人的衣服就知道了。」

  蘭月慎道:「又在胡說八道了。你要真那麼做,我再也不當你的情人了。」

  成剛笑道:「我知道,無論我做什麼事,你都會支持我的。因為你是天底下對我最好的女人,跟蘭花一樣。」成剛使勁揉奶,如玩健身球,又以大拇指撥弄奶頭,玩得津津有味。

  蘭月受不了,便嬌呼道:「成剛啊,成剛,別玩了,好癢。你快出去吧,我還沒洗完頭呢。」她嬌喘吁吁地說,面紅如桃花,那種需要越來越強烈了,幾乎就要將她吞噬。

  成剛在她的裸背上親了幾口,說道:「蘭月,我知道你也想要了。那麼,我們就索性大幹一場吧。等我操完你,我們爽過了,你再繼續洗頭。」那根完全膨脹起的棒子在蘭月的屁股上頂來頂去,簡直要破褲而出,直接頂進蘭月的身體。一隻手還探下去,在她胯間樞弄,像在淘金一般。

  蘭月哪裡受得了,只好呻吟著說:「好吧,好吧,你要就快點吧。真受不了你,每次都這麼折磨人,你可真是個大淫賊,做這種事也不分時間和地點,不分季節和心情。」

  成剛哈哈直笑,說道:「人當然比動物自由,而且人比動物更懂得享受。」說著,將蘭月的褲子拉煉解開,將褲子和內褲一起下拉,拉到膝蓋之下,然後自己掏出肉棒子,令蘭月彎著腰,雙手按著洗手盆,便從後面插入。那裡已經淫水潺潺了,因此插入並不難。

  肉棒子一進去,蘭月便啊地叫了一聲,顯示出自己的快樂和舒暢。成剛也像泡在溫泉裡一樣暢快。他說道:「蘭月,你就好好享受吧。」雙手扶著她的腰,便撲哧撲哧地幹起來,幹得激情如火,戀戀不捨。

  蘭月大樂,啊啊地叫著,高低抑揚,起伏不安,處處顯示著一個女人在性愛中的美妙感受。她的表情、她的聲音、她的眼神,都告訴成剛,她是多麼喜歡這事。這時的她跟教室裡給學生們講課,儀態萬方,氣質高雅,言語文靜的老師完全不同。此時的蘭月才是成剛愛極了的蘭月,他最想操的蘭月就是這個蘭月。

  成剛一邊大力操著,一邊抓著大奶子。兩個大肉球在他的手中不時地變化著形狀,一會兒被拉長,一會兒被按扁,玩得過癮極了。蘭月忍不住叫道:「成剛,你真會玩,你真是性愛專家。」她又是晃肩,又是扭腰,又是擺臀的,充分表現出女人迷人的一面。

  而那未被完全褪掉的褲子也發揮了襯托的作用,使她顯出一種狼狽又性感的美。

  成剛猛抽著大肉棒,氣喘如牛,問道:「蘭月,感覺怎麼樣?是不是舒服得像上了天堂?」

  蘭月哼叫道:「比上天堂還好,有點像躺在雲彩上飄蕩。一飄一蕩的,都教人銷魂。」她認真地形容著自己的感受,聽得成剛又驕傲又激動,於是,更為激烈地幹著蘭月,那啪啪聲更為密集了。

  幹了幾千下,覺得沒過癮。又叫蘭月雙手扶在馬桶上。馬桶較低,屁股就撅得更高。兩瓣雪白的屁股肉,那麼豐隆,又那麼結實,屁股溝裡藏著菊花跟小穴。此時,在燈光的照耀下,它們暴露無遺。菊花嫩嫩的,多可愛的皺肉。小穴則濕滑滑的,微張著嘴,紅紅的,散發著腥氣。

  蘭月為這個姿勢感到羞恥,便不安地扭著屁股,便那狹長的性感地帶便一收一放的,微妙地變化著,給成剛不同的美感。

  成剛看得眼睛發直,說道:「蘭月,你的屄長得真好看,連後面都長得這麼美,我真是愛你愛得不行。」便低下身,雙手扶著屁股,將嘴湊上去,在她股溝裡舔起來。

  豐腴的屁股肉留下了他斑斑的吻痕,小菊花也受到熱烈的愛撫,而小穴更被吸得滋溜溜直響,淫水流得更多。那粒小豆豆也被咬來咬去,他還把舌頭塞進穴裡玩,嘴上和臉上沾了好多的淫水。這時候什麼都不顧了,就是要玩遍她的下體,使她舒服。

  蘭月果然受不了,挺不住,便發出勾魂的浪叫:「成剛,我親愛的好男人,快點肏我吧。蘭月受不了了,你老婆要癢死了,快點用你的大雞巴幫我止癢吧。求求你,使勁肏我吧。」那聲音比唱歌還美,教人想墮落。男人聽了這番話,寧可粉身碎骨,也絕不回頭。

  成剛便站起身子,也顧不上將嘴旁沾的兩根絨毛擦掉,便強有力地將肉棒子塞進去。一桿到底,頂得小穴清楚地發出水聲。之後便是火車快開的節奏,驚濤拍岸的氣勢,簡直要把蘭月撞碎了、操死了。她的浪叫聲也大起來,更教人為之瘋狂。

  不大的浴室裡,充滿了原始的聲響,男人的粗喘聲,女人的哼叫聲,下體結合的啪啪聲、唧唧聲。這聲音使雙方大飽耳福,更為激情地投入到性愛之戰中,誰都想延長這享受的時間,誰都不願意就此停止。

  雙方都在這種火熱的「戰爭」中得到了快感。

  足足干了半個多小時,他們才心滿意足地達到高潮。蘭月嬌軀已經軟得站不起了,成剛便將她抱到臥室,蓋上被子,讓她休息。蘭月合上美目,睫毛不時眨動,臉上是高潮後的緋紅,還帶著甜美的笑容,那才是真正的幸福的美麗笑容啊!

  成剛穿上褲子,說道:「蘭月,你躺一會下吧,我去做飯,也讓你嘗嘗我的手藝怎麼樣。」

  蘭月睜閞美目,還帶著幾分迷醉。她說道:「不,不用急。等一下還是我來做。來,你陪我躺一下吧,不過要把窗簾拉上。不然的話,對面恐怕會看到。」

  成剛笑著鑽進被窩裡,說道:「還是不要拉吧。天還沒黑,你一拉窗簾,才叫人起疑心呢。就算不拉上窗簾,只要不靠近窗子,外面是看不到什麼的,這是我的經驗談。」摟著蘭月享受著高潮的餘味。

  雖然什麼都不做,一起相擁,也覺得非常舒服、非常欣慰。

  過了好一會兒,成剛問道:「蘭月,感覺如何?」

  蘭月瞇著美目,像小貓一樣蜷在成剛的懷裡,說道:「太舒服了,舒服得讓人墮落。」她的聲音又柔又輕。

  成剛親了親她的俏臉,說道:「那你喜歡做這種事嗎?」

  蘭月應了一聲,說道:「喜歡,超喜歡的。不過,喜歡歸喜歡,事後想起總覺得很丟人。畢竟我們不是夫妻,我又沒有結婚,跟你在一起雖然很快樂,但總有一種罪亞心感。」

  成剛笑了笑,說道:「你的思想未免太傳統了,想得也太多了。你得學學蘭雪,什麼都不想,只管跟我在一起享樂。」

  蘭月說道:「我們雖然是一母所生,也沒差幾歲,可是我們的思想差距很多。她跟得上時代,我跟不上。」

  成剛說道:「跟不上,也不必勉強。你還是保持自己的特色就好。」

  蘭月應了一聲,又說道:「你真不該連蘭雪都染指的。她年紀還小,還是個學生。

  你這麼做,只怕不利於她的健康成長啊。還有,對蘭花也是一種傷害。還有我媽,她要是知道你把她的三個女兒都變成你的人了,不知道會有多難過和震驚呢!她那麼保守的思想,絕對不能接受的。」

  成剛沉吟著說:「那就不要告訴她,讓她一輩子不知道就是了。」心想:接受不了,也得接受啊。總有一天,我會連她也拉進後宮的。到了那個時候,她不能接受也得接受。人活在世上,就得學會適應。

  蘭月問道:「你到底是怎麼把蘭雪變成你的情人的?你使用了什麼不可告人的手段?」說這話時,語氣中有了幾分不悅。

  成剛哈哈一笑,說道:「一切事情的發生,都是裊自然不過的。我沒有逼她,也沒有強姦她,她是高高興興地跟我在一起的。」

  蘭月歎了一口氣,說:「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什麼時候你能安分地過日子,而不再拈花惹草呢?」

  成剛說道:「你看我現在不是很安分嗎?沒有再招惹什麼花草啊。原來的人數保持著,沒再增加了。再說,離接管公司也不遠了,更不能有什麼荒唐的念頭了。」

  蘭月說道:「是啊。你就要當公司的總經理了,應該有個老闆樣了。不然的話,那些員工也會笑你的。」

  成剛嘿嘿笑了,說道:「我真難想像,我當了總經理之後,會是個什麼樣子。穿起西裝,打起領帶,往辦公桌前一坐,不知道像不像那麼回事,也不知道能不能習慣那種環境和生活。」

  蘭月說道:「應該是沒問題的。你父親能下定決心把這麼大的公司交給你,表示他對你十分信任。如果你不行,他就不會做這個重要決定了。」

  成剛說道:「但願我不會讓他失望。」

  蘭月問道:「成剛,我們姐妹的事你什麼時候才要辦?」

  成剛想了一下,說道:「我會跟我父親說的,我父親自有辦法。等我接管公司之後,這些事就不必麻煩他了,我會親自辦理的。」

  蘭月嗯了一聲,說道:「我要去的學校,不必太好,過得去就可以了。倒是蘭雪要上學,比我的事更重要,她如論如何也要進個好學校。她應該在一個最好的學校唸書,以後再考上個好大學,就會成為我們蘭家的驕傲,我們臉上都會有光的,我們也會感謝你一輩子。」

  成剛在她的胸上摸著,說道:「你看你,說得這麼見外。我們可是一家人,你這麼說,就等於不當我是蘭家的一分子。」

  蘭月睜開美目,微笑著說:「好,以後我就不再跟你客氣了。對了,我好久沒見到我弟弟了,我想見見他。你明天有空嗎?有空的話,就陪我去吧。若沒有空,我自己去也行。」

  成剛說道:「應該有空。為了你,我可以將別的事先放下。」

  蘭月囑咐道:「可是你父親那邊要是走不開的話,你就不用陪著我了。」

  成剛說道:「我父親已經醒過來了,病情穩定,身體恢復得很快。我就是晚去一點,也沒有問題。」

  蘭月含情脈脈地望著他,說道:「你對我真好,簡直就像我老公。」

  成剛在她的紅唇上親了一口,說道:「說什麼傻話,我本來就是你老公嘛。如果你覺得不舒服,在乎名分的話,我也可以跟蘭花說一聲,辦個離婚手續,我們結婚好了。」

  蘭月臉色一沉,嚴肅地說道:「那絕對不行。作為姐姐,我絕對不能做出這種事。

  我跟你有了這種關係,已經是千錯萬錯,對不起她了,怎麼還能搶她的原配位置呢?

  何況她肚子裡有了孩子,更不能傷害她啊!」

  成剛點點頭,說道:「好吧,我聽你的就是了。」心想:是啊,蘭花確實沒有什麼錯,自己是不能拋棄她的。就算離婚了,也只是名義上的事,不可能真的離開她。

  她是一個很稱職的妻子,對我已經夠寬容了,自己千萬不能虧待她啊!

  一會兒,成剛見天色已經暗了,覺得應該做飯了。看蘭月時,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他便小心翼翼地下了床,穿好衣服,看了一眼熟睡的美人,比海棠春睡圖還動人。他心裡暖暖地,便出了臥室,隨手帶上門。

  他在客廳晃一會兒,前前後後看了下窗外的景色,便到廚房裡做飯了。他並不擅長做飯,但是還能做幾道家常菜。他先洗了米,然後煮飯,再把一些花生去殼,切好,炒起花生來。這是極普通的家常菜,偶爾吃一回也是滿不錯的。

  當他做好飯之後,天色已經黑透了。打開燈,滿屋的玻璃窗都黑了。燈光灑下來,非常的溫馨。不一會兒,蘭月就走了出來。她已經穿好衣服了,那美妙的肉體已經被一褁在布料中。她對成剛甜甜一笑,風情萬種,然後就進了洗手間。

  再出來時,已經洗過臉,梳過頭,又別有一番端莊、齊整之美了。她走過來,在成剛對面坐下,一起吃飯。四目相對,心裡都甜甜的。蘭月笑靨如花,嘗了口菜,說道:「還可以,味道過得去,只是炒過頭,太老了。」又吃了一口飯,說道:「這飯有點硬,水放大少了。」

  成剛乖乖接受批評,說道:「我不常做飯的。蘭花不在身邊時,我就到外面吃,結果是我的廚藝一點進步都沒有。」

  蘭月含情脈脈地看著他,說道:「你是個大男人,在這方面不必那麼用心。男人嘛,應該將精力用在外面,闖一番事業,在事業上有成就,才是你的驕傲。廚藝再怎麼好,那也是家庭主夫,不值得驕傲。」

  成剛聽了很高興,說道:「謝謝你的理解。有你這麼賢慧的老婆,我成剛沒什麼不知足的。」

  蘭月笑了笑,說道:「我並不是你的老婆啊,你的老婆現在鄉下呢。好了,不說了,吃飯。」她閟頭吃飯,果然不說什麼了。看來她還是在意名分的。是啊,哪個女孩子不希望嫁給自己的心上人,光明正大的過日子呢?誰也不喜歡偷偷摸摸的。

  晚上睡覺時,兩人同床共枕,躺在一個被窩裡。成剛問道:「蘭月,你最大的理想是什麼?」

  蘭月的頭枕在成剛的胳膊上,說道:「我是個平凡人,沒有太大的理想。我只要能當上一個合格的老師,給那些學生們帶去學問和知識,就已經知足了。」

  成剛驚訝地說道:「我還以為你的理想是當女強人,或者成為政府官員呢。」

  蘭月笑了笑,說道:「我對於錢和權沒什麼興趣。我知道自己能幹什麼,不能幹什麼。金錢和權力很多時候能把人推向深淵,推向地獄。我一個女人,更要遠離這兩樣東西。」

  成剛稱讚道:「你真是一個有見識、有修養、不可多得的好女人。要知道,現在的女人沒有幾個不虛榮的,而且虛榮得要命。」

  蘭月問道:「那蘭雪算不算一個呢?」

  成剛笑道:「她年紀還小,應該不算的。不過她長大以後,只怕也會跟你不一樣。」

  蘭月說道:「是不一樣啊。她在床上可真放得開啊,連我這個當姐姐的都自愧不如,也許這就是當代前衛少女的形象吧。我實在比不上她們,她們在這方面都是我們的老師了。」

  成剛嘿嘿笑,說道:「你們風格不同,但都很吸引人。」

  蘭月美目一瞇,問道:「那我跟蘭雪,你更喜歡誰呢?」

  成剛毫不猶豫地說:「那還用問嗎?當然是喜歡你了。」

  蘭月聽了很高興,又問道:「那在做愛時,你更喜歡跟誰在一起?」

  成剛又痛快地回答道:「那還用說嗎?當然是喜歡跟你干了。」

  蘭月笑著搖頭,說道:「你這話只怕說得言不由衷吧。我知道,蘭雪在床上的表現遠遠好過我。我跟她比,簡直是小學生比大學生呢。」

  成剛眉開眼笑地說:「那可不一樣。我跟蘭雪干時,主要是肉體上的歡樂。跟你一起時,除了肉體上的,還有精神上的交流啊。你難道沒感覺到嗎?」他說的是實話。

  蘭月聽了,沒說什麼,只是將成剛摟住,獎勵他一個香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