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春色 第五章 一錯再錯

  次日中午,成剛和蘭月去看蘭強。他還在房地產公司,還在原來那個辦公室,只是多了一些手下。當兩人見到蘭強時,都感到了他明顯的變化。他長高了一些,臉上的稚氣少多了。他的相貌更像個成熟的英俊男人了,少了當初的流里流氣。

  當他們走進辦公室時,正有一些顧客在研究房子。接待顧客的任務由別人來做,而蘭強只是坐在桌旁饒有興趣地看著,並不出聲。令兩人意外的是,蘭強嘴裡竟叼著一根煙,不時地吐幾個煙圈,顯得特有風度。

  當他的目光從人群中見到兩人時,表情立刻充滿了驚喜和興奮。他連忙站起來,跟身邊人交待了幾句,便跟兩人離開辦公室。

  出了門,蘭強急忙扔掉煙,說道:「大姐,姐夫,你們怎麼來了呢?事先也沒告訴我一聲。」

  蘭月的美目在他身上嶄新筆挺的西裝上掃了幾眼,說道:「蘭強,你還真行,都學會抽煙了?」

  蘭強嘿嘿一笑,摸了摸頭,說道:「姐,我不過是悶的時候抽幾口。以前我也是這樣的,只是你們沒注意罷了。」

  蘭月教訓道:「煙這東西對身體有害,還是戒掉得好。」

  蘭強重重點頭,說道:「姐,我聽你的。」

  成剛打量著蘭強,說道:「你好像結實了一點。這身西裝不錯啊,應該挺貴的吧?」

  蘭強摸了幾下西裝,說道:「是蠻貴的,聽說要一萬多塊呢!不過不用自己花錢,誰不喜歡呢?」

  蘭月咦了一聲,說道:「蘭強,不自己出錢,誰出錢?難道是公司發的嗎?」

  蘭強嗯一聲,說道:「是啊,大姐,這是前幾天公司發的,是獎勵那些近期業績出眾的員工的。我很幸運,撈到了一套。我們那間辦公室,也就只有我有,這下子你弟弟我可拉風了。」說著,呵呵地笑起來,還帶著鄉下小伙子似的狡猾和土氣。

  蘭月橫了他一眼,沒有出聲,顯出她輕視的態度,她不相信這個當初不務正業的傢伙會有多大的本事,但心裡還是為他高興的。他能一天天進步,遠離當初的惡習,這的確值得大家高興。

  他們去了附近的一家餐廳,找個寬綽、安靜的包廂坐下。蘭月望著蘭強,拉著他的手,有幾分激動。畢竟是同一個母親所生,離別的日子又長,當姐姐的自然是經常惦記著弟弟了。

  蘭強雙手握著姐姐的手,說道:「姐,你們不必為我擔心,我現在過得很好。你也看到了,我都變胖了,變白了,我手下的那些傢伙都說我越來越像當官的了。我蘭強當初在村裡打架鬥毆,賭錢罵人那陣子,從來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當主管啊。」

  蘭月微微一笑,說道:「你那算什麼主管啊?你現在管多少人?」

  蘭強說道:「我的職位跟你們上回來看我時,沒多大變動,但手下的人員增加了,權力大了一些。現在充其量只是班長,而工資待遇方面比原來好多了。現在除了每月的開銷之外,還能存不少錢呢。我打算好了,等我再多存一些錢,我就貸款買房子。

  我要成為真正的城市人,我要在這個城市裡站住腳,成為人上人。我要讓別人看看,我們鄉下人也不是簡單的。」說話時,臉上充滿了英雄氣概。

  蘭月稱讚道:「真不錯,蘭強,你果然長大了。媽要是知道,她一定會非常高興,會為你感到驕傲的。」

  蘭強點點頭,說道:「姐,我昨天已經給家裡打電話了,把自己的現狀跟目標都告訴媽。媽聽了都高興得哭了。她還說最近要來看看我呢。我說不用了,她這樣太累了,我說我抽空再回去。她說什麼不肯,還說千萬不能耽誤工作。媽這個人向來都是這麼講規炬、講紀律的。」

  蘭月說道:「她還不是為了你好嗎?你可得爭氣啊。」

  蘭強說道:「大姐,你就放心吧,我會的。我會越來越好的。」

  蘭月沉吟著說:「蘭強,你現在有必要買房子嗎?省城的房子可是天價啊。」

  蘭強嚴肅地說:「大姐,我早就決定買了。因為我們公司就搞房地產,我對現在的房產挺瞭解的。現階段的價格是今年最低的,這是個機會。而且公司對自己員工買公司開發的房子還有優惠。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會放過呢?該出手就出手,不然的話,我會後悔的。」

  蘭月感慨道:「你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如果遇事情,拿不定主意,還是可以跟我們商量商量。」

  蘭強大眼睛一瞇,笑道:「這是一定的嘛。」

  侍者將幾個菜端上來,三個人開始享用。成剛問道:「蘭強,要不要喝點酒?」

  蘭強一擺手,說道:「姐夫,我在工作時間內,是絕不喝酒的,要喝也只能晚上喝一點。為了自己的大志,我每天都對自己很嚴格,從來不敢馬虎。」

  蘭月笑了,艷光閃閃,說道:「蘭強,你跟當初在鄉下的蘭強真是天壤之別,好像由一條蟲變成了一條龍了。如果不是親眼目睹,我真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蘭強給蘭月夾了一筷子菜,說道:「大姐,這都是環境造成的。在鄉下的時候,我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可是在城市就不同了,好像大家一起上戰場打仗似的。你要是不小心點,只要一下子的工夫,人家就已經把你打倒在地;你再一恍神,只怕連生存都有困難。不要強,就沒有成績,就會被淘汰的。我一個鄉下的小混混也被城市這環境給變成一個創業者了,這一切跟我進城前的想法完全不一樣啊!」

  蘭月感慨道:「生活有時候是由不得自己的。蘭強,你進城以來,吃過不少苦吧?

  受了不少委屈吧?」

  蘭強又給成剛夾塊肉,然後說道:「苦頭和委屈是不少,當然很心酸,不過都已經過去了,我都挺過來了。現在想想,那些苦頭和辛苦也是對人的一種磨練和考驗啊!

  不然的話,今天的蘭強還是個沒出息的傢伙。」

  蘭月愛憐地看了看弟弟,說道:「你能這麼想就好。有這種想法,別說是省城,就是上海、北京那樣的地方你也能混好。」

  蘭強嘿嘿笑,說道:「大姐啊,你太誇我了。我能在省城待下去,還得感謝姐夫呢。

  沒有他這個後台,我也很難混。」

  成剛一笑,說道:「蘭強,你能有今天的成績,都是靠你自己努力得來的。我就好比是一個教你釣魚的人,把魚竿給你之後,我就不管了。釣不釣得到魚,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蘭強笑道:「姐夫,我將來想變成一個大老闆。要實現這個目標,你的提拔實在州、州、、是大重要了啊。」

  蘭月斜視他一眼,說道:「幹什麼?蘭強。你這是要走後門?不要來這套啊。別說你姐夫不喜歡,我都會反感。」

  蘭強說道:「大姐,你多心了,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姐夫以後進公司之後,別忘了我啊。我不想走後門,我只想在同等的競爭之下,姐夫可不要因為我們是親戚,而不敢用我。」

  成剛笑而不答。蘭月說道:「蘭強,你在說什麼?你姐夫現在還不是公司的老闆。

  他現在就算是有提拔你的意思,也沒法親自出手啊。」

  蘭強曖昧地笑了笑,說道:「大姐,公司裡裡外外早就傳開了,說姐夫會在兩、三年之內就接班,成為新的老闆。我說的對不對?姐夫。」

  成剛微笑道:「蘭強,你如果想往上爬,得到重用,我也起不了大大的作用,關鍵還是得看你自己的表現。你表現得好,就節節高昇,不管你是不是我的親戚;你有本事,你就能上去。」

  蘭強痛快地說道:「好,姐夫,有你這句話,我心裡就有底了。我們以茶代酒,喝一杯吧。」雙方的茶杯碰在一塊,蘭強很有氣勢地暍掉了。成剛也喝掉了,心想:我若告訴他,我近期就要上任,他一定會更高興的。雖然在用人方面是唯才而用,但彼此是親戚,畢竟比別人機會大一些啊!在用人方面,有才的人,當然得用。可是有時候即使才能稍差,但只要忠誠也可以用的。

  過了一會兒,蘭月又問道:「蘭強,你現在有女朋友嗎?」

  蘭強露出憨厚地笑,說道:「交了好幾個州都分手了。她們都覺得我長得不錯,風度好,有頭腦,對她們體貼,只是不滿意我太窮了。現在這些女人都特別現實,都看你有沒有房子、車子。你沒有房子,她們才不肯嫁給你呢!」

  蘭月點點頭,說道:「原來你是為了娶老婆才買房子的。」

  蘭強趕緊聲明道:「大姐,這絕對是兩回事。我是想以房子為大本營,苦心經營我的事業。」

  蘭月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終身大事?」

  、蘭強回答道:「當然想過了,想過還不止一次呢。我現在混得好一些了,我的目標也高了。原來我只想找個看得順眼的就行了,現在不那麼想了,我的目光不一樣了。」

  蘭月輕聲笑,說道:「你有目標沒有?」

  蘭強瞇著眼睛笑,說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目標。我前幾天有事去公司總部,經過走廊時,對面過來三個OL,那長相、那身材、那風度、那氣質,是我交過的那幾個女朋友都不能比的。我以後要是能跟她們這樣的女人結婚,那就謝天謝地了。」

  蘭月聽罷,和成剛對視一眼,便忍不住歡快地笑起來。笑聲悅耳、動聽,使人心神俱醉。

  蘭強也跟著笑了起來,帶著幾分羞澀。笑聲停後,蘭月說道:「蘭強,你還是少想這些不實際的東西,安心工作吧。」

  蘭強笑了笑,說道:「大姐,我知道了。我只是隨便想想罷了。」

  成剛則說:「你敢這麼想,能這麼想,這說明你將來可以當個強者。等你成功的那天,省城的女人,你想娶哪個都不是問題。至於現在,還得過點苦日子,好在你還年輕,有的是時間。」

  蘭強點點頭,說道:「大姐,你已經調來了嗎?」

  蘭月回答道:「是啊,已經調過來了,就等著上班了。過陣子,你二姐和小妹也會來,我們一家人在省城團聚的日子不遠了。」

  蘭強興奮地說:「那太好了,我就盼著那一天呢。我們家總算擺脫了鄉下,我們也能像城市人一樣活得熱鬧了。」之後,又不無憂慮地說:「媽會願意來省城嗎?她會捨得離開家鄉嗎?這裡的生活她能適應嗎?」

  蘭月溫和地看著蘭強,說道:「有什麼不能適應的?只要肯來,這裡的優點會慢慢地影響她,使她不想離開的。」

  蘭強笑著說:「這樣最好不過了,我們一家人會在省城過得很開心的。大姐上班,小妹上學,我來養活媽。」

  蘭月笑了笑,說道:「媽暫時不用你養活,我們可以給她找一個好男人嫁了。」

  蘭強笑著搖頭,說道:「大姐,媽的思想那麼保守,你能說動她嗎?她肯再嫁嗎?

  再說,這城裡的人,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真要嫁的話,也得看準了,否則的話,那可是一件大事。」

  蘭月很有自信地說:「只要我們肯下工夫,她一定會點頭的。」

  蘭強說道:「等見到她時,我也勸勸她。恐怕十有八九,是不成的。」

  蘭月就勢問道:「那現在有沒有人給你介紹對象呢?」

  蘭強聽了,臉上有了得意之色,說道:「有啊,怎麼沒有呢?我這一陣子越混越好,好多人要給我介紹對象呢!但我都沒有同意,因為他們介紹的女人太普通了,跟我在總部看到的差太多了。人家是仙女,她們只能是丫頭。」

  蘭月嘲笑道:「你算了吧,你難道就不是小雞嗎?你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的條件。」

  蘭強說道:「我現在的條件是還不夠,可是我會努力的,我會不斷進步,總會當上主管的。你等著瞧吧。只要公司有眼光,我就不會被埋沒的。」說罷,看了看成剛。

  成剛笑笑,說道:「對,金子總會發光的,你就努力地工作吧。主管們也不是傻子,都能看到的。」

  蘭強說道:「話雖這麼說,但是朝中有人好當官啊。比如我認識的一個同事,就因為在總部有親戚,雖然是跟我一起進公司的,但他升得比我快。實際上,他的業績跟我差不多。」

  蘭月說道:「算了吧,蘭強。你就別管別人了,你做好你的分內工作就行了。」

  蘭強乖乖說:「是,大姐。我會聽話的。」

  三人邊吃邊談。蘭月看著蘭強的改變,心裡很欣慰。這小子終於能自力更生,能自己打天下,再也不要別人操心了。媽媽為了他,不知道流過多少眼淚呢。她的心血總算沒有白廢,這傢伙總算覺醒了。父親在九泉之下也該微笑吧。

  在結帳的時候,蘭強搶著付帳,說道:「大姐、姐夫,今天就讓我買單吧。我現在手頭比以前松多了,至少吃飯還是請得起的。」

  蘭月笑了,說道:「好,今天就讓你請客了。等你更有出息,我們就再也不花錢了,吃你的就好。」

  蘭強豪爽地說:「那是絕對沒問題的。你們要花錢,我還會生氣呢!」

  離開餐廳,到了分手的路口,蘭月拉住蘭強的手,說道:「蘭強,你是我們家唯一的男丁,媽對你的期望最大,你可別讓媽失望啊。還有,你要是遇到什麼難題解決不了,千萬要給我們打電話,大家會盡力幫你的。」

  蘭強望著蘭月,也動情了,說道:「大姐,我知道了。我沒事是不會煩你們的,我已經長大了,會學著處理各種事的。」

  成剛也說:「蘭強,有事不要客氣,我們是親戚,像親兄弟一樣。」

  蘭強聽了眼圈一紅,說道:「是,姐夫,我以後會少不了麻煩你的。」說這話時,聲音已經有點哽咽了。

  等蘭強邁開大步走向自己的辦公室時,蘭月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說道:「蘭強終於懂事了,像個男子漢了。」

  成剛說道:「浪子回頭了,可喜可賀啊。」

  蘭月微笑著望著他,說道:「好了,我們也走吧。你還得去醫院呢。」

  成剛說道:「我下午去就可以了,我想陪你逛一逛。你來了之後,我還沒有好好陪你走走呢。」

  蘭月搖頭道:「成剛,這沒有必要,我對這個座城市已經大致瞭解了。你還是去幹正事吧。」

  成剛誇道:「你真明事理。不過,今天我還是要陪你逛半天,也盡點當老公的責任。」

  蘭月聽了,不禁笑了,不再反對。「老公」一詞令她覺得挺新鮮,也挺親切。雖然她沒有要求成剛離婚,沒要求嫁給他,但她心裡還是以沒成為成剛的妻子而遺憾。

  是啊,哪個女人不希望公開嫁給自己的心上人,在太陽底下生活呢?這地下夫人實在不好當,總跟做賊似的。

  他們去了著名的「松雷」,那從上到下的四個大字就教人注目了。往裡面一走,更是大開眼界。那裡之寬廣、那裡之堂皇、那裡之氣派,確實令蘭月大開眼界,而成剛則不以為然。他對這一切太習慣了,習慣則覺得平淡了。

  他們站在電扶梯上一層一層地上升著,還看著電梯旁的那些裝飾,大飽眼褔。站在電梯上,可俯視下層,看每一層的局部,直看到地上,明晃晃的大廳。只覺得自己站得好高,有點眼花,往上則可看到棚頂。這樣的設計,給人一種新鮮感、空曠感。

  進了服飾區,成剛笑道:「蘭月,怎麼樣,這裡還不錯吧?」

  蘭月由衷地說:「真好,到底是城市啊。在我們那裡是沒有這種地方的。」

  成剛點點頭,說道:「那當然了,城市到底是城市,這也就是城市的長處啊。經濟發達,文化發達,商業也發達。」

  兩人並肩而行,想不到迎面碰到一個熟人。那是一個美女,腳踏長筒靴,穿著淺色裙子,隨意地紮著馬尾,給人的感覺又質樸,又活潑。她的大眼睛本是平靜的,深思的,當看到成剛時,便發出了亮光,就像明月從雲層冒出來一般。

  成剛也是一怔,便停下腳步,說道:「這不是秀君嗎?這麼巧啊。」

  姚秀君微笑道:「真的是很巧。這位美女姐姐是誰?是你老婆吧?」

  蘭月臉上一紅,忙解釋道:「不是的,我是他的親戚。」她望著姚秀君,也有了驚艷之色。蘭月向來以美貌自負,很少看得起別人。在她看來,目前所認識的人,也只有表姐雨荷可跟自己一較高低,可是見到這個姚秀君之後,也感覺自己魅力受到的威脅,雖然對方稍微差些。

  成剛連忙介紹:「這是我父親的秘書姚秀君,這位是我的大姨蘭月。」兩個美女相視著握手,大有惺惺相惜之意。

  兩隻手分開後,成剛問道:「秀君,你在這裡忙什麼呢?忙著買結婚要用的東西嗎?」

  姚秀君的臉上充滿了幸福的光輝,說道:「是啊,我在忙著買衣服呢。」

  成剛問道:「怎麼,你未婚夫沒陪你來嗎?」

  姚秀君回答道:「本來是要陪我來的,可是他出差的時間延長了,沒能及時趕回來,我只好自己先看看再說。你們呢?也是要買衣服嗎?」

  成剛笑道:「蘭月剛從家鄉剛來,所以我帶她出來走走,讓她也感受一下省城的美好,見見省城的美女。」

  秀君笑得美目瞇了起來,說道:「在這位蘭姐姐面前,誰還敢自稱美人啊?真是想不到,我能見到這麼漂亮的人,這下我實在一點信心都沒有了。我本來還以為,我在省城也算得上是美女,現在看來,平凡得跟一張白紙似的。」

  蘭月聽了笑了,說道:「姚妹妹太謙虛了。我見了你之後,才知道省城不愧為省城,真是藏龍臥虎之地。」聽得秀君開心地笑起來。

  成剛因為蘭月在旁,沒問弟弟的事,只是談了幾句,便跟她分開了。雙方分開後,成剛回頭,看見姚秀君也在看他,臉上帶著疑惑。目光相接,她一點都沒有覺得拘束,而是嫣然一笑,笑得如百花齊放,笑得成剛心跳加快,連忙轉回頭,不敢再看了。

  蘭月稱讚道:「這女孩子真好看,真耐看,真有氣質,連我都喜歡。要是給蘭強介紹一下,蘭強一定會樂壞了。」

  成剛笑了笑,說道:「那是當然的。只是人家馬上就要結婚了,誰都沒有機會了。」

  蘭月笑盈盈地說:「你該不會也看上她了吧?你要是看上他,我一定不會怪你的。」

  成剛很正經地說:「我倒是想看上她,但看上也沒用,名花有主了。看上她的人那麼多,輪不到我,連我弟弟都迷上她了,迷得簡直要發瘋,實在大傻了。漂亮女人有得是,何苦如此?」

  蘭月說道:「她確實有讓人著迷的條件啊!」

  成剛沒說什麼,跟蘭月接著逛街,而姚秀君的影子又在心裡晃來晃去,趕都趕不走。

  將蘭月送回家後,成剛便去醫院看望父親。父親身邊只有繼母何玉霞相伴,成業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成剛一進病房,父親就露出高興的笑容。何玉霞臉帶愁容,只看了看成剛,沒有說話。這令成剛感覺有點奇怪。昨天見到她時,她的心情還很好,怎麼今天就變成這樣子呢?

  成子英坐起來,說道:「成剛,我有重要的話要跟你說。」他又對何玉霞說:「玉霞,回家拿東西吧。」

  何玉霞答應一聲,站起身來,走了一步,回過頭說:「子英,那幾樣東西我一個人拿不過來,不如叫成剛幫忙吧。」她的目光落到成剛的臉上,變得溫柔一些。

  成子英說道:「好,你先上車上等一會兒,我要跟成剛說幾句話。」何玉霞臉一沉,便邁著快步離開,像是生氣了似的。

  成剛問道:「爸,阿姨怎麼了?好像有心事?在鬧情緒嗎?」

  成子英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剛才有幾句話說得太重了,她接受不了。不怪她,只怪我不好。」說著,臉色陰沉起來,又帶著自責。

  成剛拉著父親的手,說道:「爸跟阿姨說了些什麼呢?」

  成子英猶豫了一下,說道:「除了一些私事外,還有就是我對後事的安排,她不滿意。」

  成剛點點頭,說道:「難怪阿姨會不高興呢。你說到死,她怎麼能不生氣呢?」

  成子英說道:「我跟她說,我死之後,她可以改嫁,沒人會阻止她的。甚至現在……」他擺了擺手,說道:「算了,不跟你說這個了,怪讓人難過的。我主要想跟你說的是成業的事。我已經看到他受傷,也知道他跟人打架了。我是想要你勸勸他,要他放棄對姚秀君的追求。」

  成剛眨了眨眼睛,說道:「不對啊,爸。你不是說,讓他受點教訓,對他成長有好處嗎?」

  成子英說道:「是啊,我是這麼說過,不過我現在又改變主意了。他畢竟是我的兒子啊,性格又那麼柔弱,我還是狠不下心來讓他受挫。我們家有我和你這兩個硬漢就夠了,少他一個也沒有什麼,還是讓他過舒服日子吧,別跟著受苦了。要當硬漢,就注定比別人要承受更多的壓力。」

  成剛明白了,說道:「也好。回頭我會勸他的。」

  成子英又像是有話要說,但只是嘴唇動了動,沒有說出來。他說道:「好了,不說了。你跟你阿姨回家拿東西吧。」

  成剛忍不住問道:「是什麼東西?」

  成子英回答道:「也不是多大的東西,只不過不是一件,她一個人倒真拿不了。

  有一台筆記型計算機,裡面有我的一些計劃。還有一張畫,兩件古董。這幾樣東西放在家裡多年了,我都沒工夫仔細瞧瞧,還是別的朋友送給我的。」

  成剛答應一聲,說道:「好的。」剛要走時,又想起一事,說道:「爸,還有兩件事得讓你費心。」

  成子英笑了,說:「跟自己的爸爸客氣什麼?」

  成剛說道:「我的大姨已經來省城了,但得找個好學校。我的小姨子也想從縣城轉到省城來上學。你看怎麼樣?」

  成子英沉吟著說:「這個好辦。等老江來時,我指示他辦就是了。」

  成剛興沖沖地說:「好。只是你身邊沒有人照顧,我可不放心。」

  成子英很輕鬆地說:「這沒有關係。門外有警察,還有醫生和護士,而且一會兒老江還要領著公司幾個負責人過來,跟我談公事呢。你不用擔心,什麼事都沒有。快去幫你阿姨去吧,別讓她等急了。」

  成剛答應一聲,便離開病房。當他出了醫院,看到門外停著的紅色轎車,心裡跳了一下,心想:我怎麼能隨便跟她在一起呢?萬一我把持不住,再次對不起她,對不起父親,這可怎麼好?上回的事是可以原諒的,若再有一次,那實在是罪大惡極了。

  想到這裡,他的腳步停了,很想轉身再返回醫院。那紅色轎車的車窗搖下,露出何玉霞美艷而成熟的臉,她叫道:「成剛,快點上車,拖拖拉拉的幹什麼呢?你爸急著要東西呢!」成剛這才猶豫著上車了,坐到何玉霞旁邊。

  何玉霞熟練地將車開出醫院,上了大道,混入城市的車流之中。她那專注的神情,靈活的雙手,都令成剛注意。而她戴著耳環的耳朵,潔白的脖子,高高的胸脯,以及如蘭如麝的香氣,則令成剛色心騷動。為了不讓自己亂想,他不斷深呼吸,眼睛也不敢看她了,而改看窗外的風景。

  在車流中掙扎了足有二十分鐘,他們才突圍。到了家裡的高級公寓,將車停在樓下,往樓上走去。成家的住房,有一百多坪,分為四房一廳,兩個浴室,兩個洗手間。

  那裝潢不必說,自然是極其高貴的。如果說這房子值八千萬,那裝潢就得百萬以上。

  處處珠光寶氣,顯出富貴之相。

  對這個家,成剛是相當熟悉的。這裡也有一間他的臥室,只是很久沒有住了。進了房子,他特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臥室,裡面跟自己離開時一樣,什麼都沒有動過。

  何玉霞也走過來,說道:「看你父親對你多寵愛。你走了之後,這房間不讓我們用,就那麼放著,說以後你還要回來呢。」成剛聽了心裡一暖,又有點酸,深感父愛的偉大。

  成剛說道:「阿姨,爸既然著急,我們還是快點拿東西吧?免得他惦記。」他心想:還是越早離開越好,免得有什麼別的小插曲。

  何玉霞說道:「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還是多坐一會兒。再說,老江等一下也要跟公司的人去醫院談事情,我們要是現在回去,你父親也不能見你,他得以事業為重。」

  成剛一想也對。何玉霞說道:「你先在這裡懷懷舊,我去換件衣服,然後我們一起找東西。」說著,身影在門口一閃便不見了。成剛在這個臥室裡轉了好幾圈,摸摸床,翻翻書,靠靠窗台,回想著如煙的往事,那一切好像就發生在昨天。

  他確實已經很久沒回家了。上次回來,是興高辨烈地來,結果發生了那件事,使他長期活在不安和隱憂之中。還好繼母已經不計較了,父親也不知道。要是讓父親知道的話,只怕就算不馬上氣死,也會立刻廢掉他的「太子」之位。

  何玉霞再進來時,已經截然不同了。剛才還是一身長衣長褲,包得嚴嚴實實的,現在不同了。她那紮住的秀髮已經披散開,彎彎曲曲,蓬蓬鬆鬆的,披在背後和肩上。

  身上換了吊帶裙,露著豐腴的肩膀,深深的乳溝。肉球露出一半,白花花的,像是棉花。

  而裙子短到雙膝之上,大腿圓圓的、直直的,非常好看,挑不出什麼缺點。

  這個模樣幾乎讓成剛呼吸停止,他一下子就感覺自己完蛋了,第一個反應就是想逃之夭夭。如果她不是自己的繼母的話,自己只怕早就衝上去,把她推倒了。但是她是繼母,是父親的女人,自己絕對不能那麼做。

  何玉霞臉上的愁容少了幾分,對成剛一笑,說道:「成剛,你看我這個打扮好看嗎?」

  成剛眼睛有點發直,極力控制著邪念,說道:「好看,比十八歲的年輕女孩還好看。」

  何玉霞閞心地笑了,臉上的愁容一掃而光,說道:「家裡沒有外人的時候,我才這麼穿,你爸也說我這個打扮最討人喜歡了。好了,我們去找東西吧,應該都在主臥室裡呢。」她轉身離開,成剛隨後跟上。她的身影是豐滿而誘人的,散發著勾魂的香氣。

  腰臀的扭動使成剛吃不消,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來到主臥室,何玉霞從櫃裡翻出筆記型計算機,又從櫃底下翻出古董來。一個是黑色的麒麟,眼睛兇惡,栩栩如生;另一個是一隻老虎,昂首大嘯,威風凜凜的。

  她跟成剛將東西放到書桌上。然後說道:「只是那張畫放在什麼地方,我可有點記不清了。」她望著靠牆的書櫃,深思起來。那書櫃很高,頂端差一尺的距離就碰到天花板了,櫃上擺放著書和紙。而透過明亮的玻璃,可以看到櫃裡一排排的書,五顏」/\色,整整齊齊的,看起來非常舒服。

  成剛說道:「我們可以到處找找,總能找到的。編何玉霞嗯了一聲,說道:「這樣吧,你負責櫃頂上。搬一把凳子站上去,一件件找。

  我呢,就負責下面,你看怎麼樣?」

  成剛沒意見,就去客廳搬凳子。他搬回一把雕花的實木凳子,走進臥室。放下凳子,再看何玉霞,不禁一呆,心都要跳出來。因為他看到何玉霞拉開櫃子下方的兩扇門,在找東西。她跪在地上,裙子上滑,露出好長一段腿來,皮膚嫩得能掐出水。尤其是屁股突出,鼓繃繃的,像要把裙子給撐破似的。裙子的布料並不厚,清楚地映出內褲的痕跡。從形狀上看,她的內褲是性感的三點式。

  這樣的女人豈能不讓人發呆,不讓人瘋狂呢?成剛咬了咬牙,才控制住自己。定了定神,才爬上凳子找東西。

  成剛收斂心神,耐著性子找東西,找了一會兒,都沒有發現目標。無意地一低頭,便看到誘人的一幕了。由於居高臨下,他將何玉霞的奶子看了個光。除了奶頭,那兩隻美玉般的奶子全看到了。由於何玉霞的胳膊在動,因此那奶子也活生生地顫著、湧著,使成剛再度震驚,幾乎從凳子上掉下來。

  何玉霞只顧找東西,頭也不抬地問道:「找到沒有?」

  成剛回答道:「沒有,翻到的儘是書和字,就是沒有畫。」說著,他就下了地。

  他對自己實在沒有自信,要是再不下來,再這樣看下去,他肯定會從凳子上掉下來。

  何玉霞轉頭看他,見他的目光帶有侵略性,一低頭,便發現了自己坦露的胸口,便笑了笑,站起身來,向後理了一下長髮,白了成剛一眼,說道:「成剛,你怎麼這麼不老實啊?」她的俏臉出現兩團紅暈,說不出的美艷動人。

  成剛臉上發熱,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看你的。我只是出於男人的本能,所以才……」他覺得自己有點拙嘴笨舌了。

  何玉霞嫣然一笑,笑得特別嫵媚,特別有風情,說道:「你不要說對不起,我並沒有怪你。你是知道的,我一直都在喜歡你。自從我們有過那一次之後,我心裡再也容不下別人了。我不是在說夢話,是在說心裡話。」說到這裡,她的笑容明媚,一雙美目充滿了柔情。那綿綿的情意像醇酒,簡直要把成剛給醉倒了,不由得他不動心。

  成剛連忙避閞她的火熱的目光,低下頭說道:「阿姨,你知道的,我們不應該再那樣了。」

  何玉霞猛地拉住成剛的手,激動地說:「成剛,你為什麼要這麼說?你知道剛才在醫院,你父親都跟我說了些什麼嗎?那些話,我都不敢相信是他說的。」

  成剛感到了那玉手的熱度和顫動。他輕輕推開她的手,說道:「不會是什麼絕情的話吧?父親一向對你很體貼的。」

  何玉霞帶著了幾分愁容,說道:「你父親跟我說,他要是死了,他不希望我孤身一人,希望我能改嫁。現在也不是封建社會,還是再找一個男人吧。這話聽得我心裡酸酸的。」

  成剛稱讚道:「父親真是開明。他這麼說,很了不起。」

  何玉霞說道:「這還不是最讓人吃驚的,接下來的話才教我難受和緊張呢。」

  成剛問道:「他又說了些什麼?」

  何玉霞咬了咬嘴唇,說道:「你父親說,他雖然這次活過來了,但他的身體還是不行,還是不能對我履行當丈夫的義務。為了對得起我,讓我開心,他決定不再那麼自私了,他允許我到外面找情人。他還說,這些年來都對不起我,讓我活在性壓抑之中。」說著,她的聲音也嗚咽了,捂著嘴,嬌軀顫著,幾乎要哭出聲來。

  這話也令成剛震驚,真想不到那麼要面子的父親能說出這麼高尚,這麼了不起的話。換了別的男人,肯定做不到。

  成剛歎了一口氣,說道:「爸真了不起啊,如果換了是我,絕對做不到的。」

  何玉霞抽答著說:「他這麼說,雖然教我感動,但是也教我痛苦啊。我就是再壓抑,再難過,我也不想背叛他啊!我何玉霞不是一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寧可自己被慾火給燒死,也不願背叛他,背叛成家。他還說,無論我看中誰都可以。」一邊說著,一邊用含淚的眼睛看著成剛,看得成剛心裡發毛。

  成剛擺了擺手,說道:「這可不包括我在內。再怎麼說,我也算是你名義上的兒子啊。我們之間,不能再發生那種事了。」

  何玉霞不禁笑了,說道:「成剛,不要再騙你自己了。我看得出來,你對我也有那種想法,也想跟我舊夢重溫,我不會看錯的。你還是扔掉你的面具,跟我在一起吧。

  他就是知道了,也不會怪你的。他已經有言在先了。」說著,她勇敢地撲進了成剛的懷裡,將他抱得緊緊的。她就好像一團熊熊的火焰,要將成剛給熔化。

  成剛緊張地說:「不行,不行啊。我感覺爸在看我呢。我跟你幹這種事,就等於將他推向死路啊。」邊說著,邊推開她。

  何玉霞滿不在乎地笑了,說道:「他就是知道了,也不會怪我的。我跟你上床,總比跟別的男人上床好。不管怎麼說,你也是成家的人,我們的關係也只會是成家內部的秘密。」她在成剛的耳朵上直吹氣,弄得成剛身上發軟,少了平時的力量。

  成剛用悲傷的口氣說:「阿姨,不行,真的不行啊。我們不能一錯再錯。」

  何玉霞說道:「如果你真的不同意就算了,我會去找別的男人。看誰順眼,我就找誰,也許不只找一個。那時候壞了你爸的名譽,壞了成家的名聲,你們可不要怪我。

  我也是個女人,我也需要男人的撫慰的。」她的語氣中帶著堅決和威脅之意。

  成剛聽了擔憂,說道:「阿姨,有話好好說,你可不能紅杏出牆,我們成家對你可不薄啊!」

  何玉霞睜圓了美目,說道:「那你就跟我好!我保證跟了你之後,只對你一個人忠心,絕對講道德,你以後就跟我丈夫一樣。否則我今天就出去找個男人睡覺。我已經忍了這麼多年了,我不能再忍了。要不然,我只有離開成家了。你就做個選擇吧。」

  說著,她還摟著成剛的脖子。

  成剛聽了心潮澎湃,思緒萬千,說道:「給我點時間,讓我認真考慮考慮。」他覺得事情鬧大了,不面對不行。自己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麼嬌艷欲滴的阿姨被別的男人佔便宜,且讓父親蒙羞。

  何玉霞搖頭道:「不行,馬上回答,「要」,還是「不要」。」

  成剛皺眉道:「你不要逼我。」他感覺額頭上都冒出了汗。

  何玉霞冷笑道:「我沒有逼你,是你父親在逼我。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不然的話,上回我們相好時,你不會表現得那麼賣力,那麼勇猛。還有,經過近期的接觸,我也知道你還想跟我快樂。來吧,你還等什麼啊,非要讓我求你才可以嗎?」她鬆開他的脖子,將他往床上拉,又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將成剛推倒在床上,她便像一隻母老虎一樣撲了上去。她活了半輩子,對待男人,從沒有這麼主動,這麼激情過。她似乎已經忘掉了什麼女人的風度、女人的規範、女人應該守住的底線。她是什麼都不顧了。反正彼此也不是陌生人,都好過一回了。

  成剛心裡真不是滋味,又想做,又怕做。看著何玉霞在自己的身上亂親亂摸的樣子,覺得自己活像被強姦似的。藉此,他也看到了何玉霞熱情與厲害的一面。她並不總是那麼端莊,那麼平和,那麼雍容典雅的。

  何玉霞的嘴在成剛的頭上、臉上胡亂地親著、舔著,終於停在他的唇上。她的唇那麼熱,那麼滑,又那麼香。親了沒幾下,就將舌頭伸了進去,跟成剛舌吻。而她的手在伸到成剛的胸脯上,感覺著他的健壯和厚實。繼而,手指向下,來到腹部,抓了幾下,再往下,就來到了成剛的胯間。她一把便抓住了成剛的大肉棒。那東西已經硬得像石頭了,大得像什麼她也不知道。因為隔著褲子呢,看不到真面目。不過,憑直覺,也知道尺碼很驚人,應該比上回更雄偉,更惹人愛吧。

  她的手指在那裡貪婪地揉著、按著、捏著,愛不釋手。這是她最愛的東西,這是用錢都買不來的。她大喜歡這玩意了,經常夢到它,而醒來總是失望地流下淚。現在,她不會再放過這大好的機會,她已經決定要當個壞女人了。不然的話,自己這輩子都要白活了。這麼多年來,除了上次偶然的一次滋潤之外,她像就一塊肥沃的土地,總是被暴砂天物地荒蕪著。今天,她要自己追求幸福了。反正老公都已經許可了,自己就藉著他許諾的東風,來一次「紅杏枝頭春意鬧」吧。自己這種行為,應該不算出牆,畢竟還在牆裡頭呢。

  而成剛呢?有這麼一個成熟肉感的美婦人挑逗他,他還忍得住嗎?經過何玉霞的親吻和撫摸之後,他的慾望和野性也被點燃了。他熱血沸騰,一時間忘記了所有的顧慮和想法。唯一的想法就是要干她、要操她,要將她操得人仰馬翻。不然的話,反而被她給看輕了,好像自己不是一個男人似的。

  於是他也積極地親她、摸她,跟她同樣的主動。他再次感覺到她肉體的美妙,再次嘗到了她的好處。

  何玉霞大喜,非常滿意他的表現。她任由他的大手在自己的身上亂摸。那手指摸到哪裡,哪裡就好像通電般麻癢。

  是何玉霞忍不住了,急急地將成剛的衣服脫掉,露出粗壯的大棒子,像一座高塔。

  何玉霞見了,激動得幾乎都要哭了。她愛憐地撥弄著,握玩著,實在愛極了,便跪在成剛的腿間,伸出舌頭,津津有味地品嚐起來。她的臉上帶著媚笑,她的眼睛也笑了。

  這個時候的她,眼中只有這根威風的大肉棒。

  成剛被她這一舔,舒服得直叫,氣喘如牛,說道:「好,太好了,你把它吞下去玩吧。」

  何玉霞便對他笑,張大嘴,將棒子吞下去半截,然後一下一下地套弄著、吸吮著,比吃香腸還過癮。成剛則快樂得閉上眼睛,像飄在雲端一樣舒爽。在他神魂顛倒不久,便感覺肉棒一涼,接著,又被一個柔軟、溫暖、緊湊的腔道給套上了。然後這個腔道便不斷地套弄著、夾弄著,使成剛得到另一種銷魂的美感。

  原來是何玉霞忍不住了,脫掉內褲,跨上男人,將裙子一撩,便將肉棒子吞掉,然後,屋裡就發出了多種悅耳的聲音。兩人都迷失在人間的極樂之中,暫時拋開了他們原本顧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