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春色 第二章 行蹤之謎

  蘭雪的失蹤使成剛忐忑不安,他不敢想像失去蘭雪的後果。

  玲玲急問:「成大哥,咱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呢?我有點怕。」

  成剛畢竟是個男子漢,經歷過大風大浪。他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馬上找人,越快越好。早一分鐘找到,蘭雪就早一會兒平安。」

  玲玲說:「省城這麼大,人又那麼多,上哪去找蘭雪?我看,不如咱們報警吧?

  讓警察幫忙,希望會大得多。」

  成剛覺得可行。他心想:讓雨荷幫忙,她一定會盡力而為,這可是她的親表妹,只是不能讓她知道玲玲的存在。要是知道的話,她對我的印象會更壞的。

  成剛想了一會兒,說道:「玲玲,你這個建議不錯,我現在就打電話。」於是,撥通了風雨荷的電話。

  成剛急躁地說:「雨荷,不好了,蘭雪失蹤了。這事得你出馬才行。」

  風雨荷也很驚訝,說道:「那麼一個機靈的小丫頭怎麼會失蹤呢?你說詳細一點。」

  成剛就告訴風雨荷,說蘭雪到省城看自己,結果應該到的時間卻沒有到,可能是發生了意外。大家都急壞了,想不到別的法子,只好來求風雨荷。大家都相信風雨荷有足夠的能力解決難題。

  風雨荷聽了成剛的說法,半天才說:「我知道了。我一定想辦法,盡快找到她。

  你也別閒著,也想辦法找她。咱們一起努力,一定有用。一有她的消息,趕緊通知我。」

  成剛答應一聲,也沒有心情跟她開玩笑,便掛斷了。

  玲玲在屋裡走來走去,心裡也十分著急。她沒想到會鬧出這種後果,非常後悔,早知如此,她會先放下個人恩怨,帶著她一起來見成剛。可誰也沒想這麼多,她也不是有意為之。她也盼著能快點找到蘭雪,這樣她的心裡會好受些。

  成剛想了一陣兒,說道:「咱們兩個上街找她吧。」

  玲玲皺眉道:「那希望也不大,到處都是人,想找一個人就跟從大海裡撈針差不多。」

  成剛問道:「那你怕不怕?要跟我去嗎?」

  玲玲雙眉一揚,胸脯一挺,說道;「那還用說,成大哥就是我的頭。你到哪裡,我跟到哪裡,絕不後退。」

  成剛聽了舒坦,輕輕一拍她的肩膀說道:「好樣的,這才是我的小老婆。」

  玲玲聽得直眨眼睛,覺得這個詞好新鮮,但同時又覺得怪怪的,不那麼舒服。是啊,加上一個「小」字,意思可就變了。

  成剛來到房間打開電腦,耐著性子坐下來。玲玲也跟過來站在成剛身邊,望著電腦上的開機程序,問道:「成大哥,你要幹什麼?這個時候還有心情上網嗎?」說話間,螢幕上已經變成藍天白雲、翠綠草坡了。

  成剛輕聲說:「你看了就知道了。」

  幾分鐘之後,他畫出了蘭雪的模樣,改了數遍,又讓玲玲看。玲玲看到蘭雪的馬尾頭,整齊的瀏海,兩腮稍瘦,嬌瞠薄怒,尤其是一雙美目正傲慢地瞧著自己,不禁動容,說道:「對,對,蘭雪平時看我的眼神就是這個樣子,不過還多了一些怨氣和不滿。」

  於是,成剛又進行了一些修改,當玲玲點頭時才算定稿。接著,打上電話號碼。

  成剛搬出印表機,一口氣印了幾十張。機器的效果很好,圖片上的蘭雪身著校服,美麗青春又俏皮,又有點傲氣和稚氣。但無可否認,這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學生。

  玲玲端詳著圖片,感慨道:「蘭雪長得真好,連我都有點吃醋了。」

  成剛說道:「你們都很美,不然的話,怎麼會互相競爭呢?」

  玲玲輕聲笑了笑,說道:「我從來都沒想過跟她爭什麼,可是她總是針對我而來,沒辦法,我只好被迫還擊。」

  成剛鄭重地說:「這回要是把她找回來,你們以後就不要再這樣了,好嗎?」

  玲玲嗯了一聲,柔聲說:「行,成大哥,為了你,我什麼都答應就是了。」

  成剛很知足地笑了,說道:「玲玲,我就知道,你就是比蘭雪懂事。」

  玲玲說道:「那是當然。我覺得自己一直比她強,至少在性格上、處事上,我比她強多了。」

  成剛點點頭,說道:「這倒是實話。」

  玲玲露出開心的表情,接著就說:「成大哥,問你一個問題,你可不准生氣。」

  成剛拉著玲玲的手,說道:「你只管問好了,我不會跟你生氣的。你一直是招人喜歡的姑娘,一般的姑娘都不如你。」

  玲玲輕聲問道:「成大哥,如果蘭雪找回來,她沒事當然好,若是不幸失了身,你還會要她嗎?」

  這問題使成剛一愣,心猛地一縮,笑容消失了。這個問題其實他早該想到,只是他實在不願意往這方面想。因此,當玲玲說出來的時候,他還是有點意外,不願面對。

  玲玲溫和地一笑,說道:「成大哥,我知道這個問題太直接,你不願意說就算了。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成剛捏了捏玲玲的手,說道:「玲玲,這有什麼不好說的呢?你想,要是她不幸失身,那是她的錯嗎?她願意失身嗎?願意對不起我嗎?」

  玲玲很理智地說:「蘭雪雖然有一大堆的缺點,可是她是一個自愛的人。她若是失身,自然是被人強迫,她一定比別人都痛苦。」

  成剛嗯了一聲,說道:「這就是了。你想,要是出了那事,我不但不能怪她,還會更疼她的。因為她受到了傷害,作為一個男人,應該安慰她,使她忘掉陰影,早日走進陽光。再說,貞操跟感情相比,還是次要的。」不過,說這些話時,他的心情始終無法像他的口氣一樣輕鬆。

  玲玲嫣然一笑,說道:「成大哥,你真好。當你的情人,我一輩子都沒有意見。」

  說著,一頭撲入成剛的懷裡,感受著這個男人的氣息。她多麼希望能一生倒在他的懷裡,跟他一起分擔人世的晴朗和風雨。

  成剛抱著她,感受著她的香氣跟柔軟,雖覺得幸福,但蘭雪的影子始終在眼前。

  他似乎看到了蘭雪瑟縮著身子、跟隨的腳步、悲傷的眼神,也似乎聽到了她恐懼的叫聲、急促的呼救聲。

  他覺得時間就是生命,於是他連忙招呼玲玲,帶著那些圖片出門找人。上了大街,兩人分兵兩路向行人詢問,請他們看圖片。有些重要的地方乾脆就發放圖片,讓大家一起幫忙。

  他們一不怕累,二不怕苦,中午飯都沒顧得上吃,一直忙到了天黑前,都已精疲力盡,說不出話來。實在是沒力氣了,便找了個餐館吃東西。

  成剛說道:「玲玲,苦了你了,你都曬黑了。等蘭雪回來後,我一定讓她給你端茶送水。」

  玲玲笑著說:「端茶送水免了吧,只要她不罵我八輩祖宗就好了。」

  成剛笑了笑,說道:「她也不至於那麼不講理吧。」

  兩人說著話,吃著東西,研究著下一步應該怎麼辦。飯吃到一半,風雨荷打來電話,告訴成剛,下午,警察成功抓獲一個販賣人口集團,解救出一大批苦難的姐妹。

  成剛忙問:「可有蘭雪的消息嗎?找到她沒有?」說話時,他感覺自己的心都在顫抖,生怕對方說出一個「是」字。若那一個字一出口,他的感受可難以想像。

  風雨荷說道:「雖說沒有找到她的人,但確實有了她的消息。根據嫌疑人的描述,應該是蘭雪。」

  成剛精神大振,放下筷子,大聲問道:「她在哪裡?快點找她啊。」

  風雨荷說道:「嫌疑人說,昨天下午他們騙來了一個外地姑娘,見她長得漂亮,想賣個好價錢。可談了幾個客戶都沒有談成。哪知半夜她踢傷了看守的人,一個人跑了。他們出動了一大幫人,也沒有抓住她。」

  成剛輕輕一拍桌子,稱讚道:「蘭雪真是個好樣的,這下子可逃出虎口了。」

  風雨荷歎著氣說:「她雖說是離開虎口,可還是不見人影。她一個農村來的姑娘,年紀不大,經驗又很少,在一個大城市裡,可別再被人騙了啊。現在的壞人特多,她又是一個小孩子。」

  這幾句話說得成剛心裡直淌苦水,雨荷說得對,這蘭雪太叫人害怕了。只要一天不找到她,就有一天的危險。自己作為一個男人,可不能讓她再出事了。

  成剛憂慮地說:「這蘭雪為什麼不來找我?至少也得撥個電話給我。」

  風雨荷問道:「她知不知道你家地址和你的電話號碼?」

  成剛沉吟著說:「按理說應該知道,雖說我沒有親自告訴過她,但她姐姐會不告訴她嗎?再說,她也曾打過電話給我。」

  風雨荷說道:「這可能就另有原因了。」

  成剛又說道:「雨荷,你可得多想想辦法,快點找回她。她要是有什麼事,我該如何面對蘭家人呢?我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的。」

  風雨荷嗯了一聲,說道:「知道了,我一定會盡快找到她。好了,咱們回頭再聯繫。我去忙了。」

  放下電話,成剛再也吃不下去了,久久不語。

  玲玲說道:「成大哥,我知道你的心情很差,可你不要那麼生氣,生氣也沒有用,還是多想想辦法才是。」

  成剛眉頭皺成疙瘩,說道:「我現在心裡亂成一團,啥法子都想不出來。你有什麼好主意嗎?玲玲。」

  玲玲撅了撅了紅唇,說道:「我心裡也亂,也想不出來了。我看,咱們還是回去吧,冷靜一下再做打算。你說呢?成大哥。」

  成剛嗯了一聲,說道:「現在看來也只好這樣了。」

  結過帳,兩人便往家裡走去。天越來越黑、燈也逐漸亮了起來,而成剛的心情卻越來越沉重。時間對他來說是一種折磨,時間越過得快,他的擔心就會更加劇。他多希望蘭雪會突然從遠處跑來,一頭撲進他的懷裡。

  回到家往沙發上一坐,兩人都不出聲。成剛低著頭冥思苦想,玲玲拄著下巴也在思考。他們都想著能快點想出妙計,把蘭雪找回來。這種等待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痛苦。

  過了幾分鐘,玲玲打破了沉默。她說道:「成大哥,我倒有個笨方法,不知行不行?」

  成剛現在已經黔驢技窮了,忙說:「你快說吧,我聽著呢。」

  玲玲平靜地說:「成大哥,蘭雪落到了人口販子手裡僥倖逃脫,那幫人也沒追上。但我想,她一個小丫頭,人生地不熟,能跑多遠呢?在這個城市裡,除了你之外,她還能找誰?她沒有來找你,可能是找不著。我想,她一定跑不遠,正想辦法找你呢。我看,你向她表姐打聽一下,那夥人口販子落網的地點,然後在那附近找找,興許有點希望。」

  成剛聽了雖然並不怎麼歡喜,但除此之外,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便說道:「我看這主意值得一試。」說罷,撥通了風雨荷的電話。成剛把來意一說,風雨荷說道:「你想得有理,我怎麼把這個細節忽略了呢?」

  成剛催促道:「你快告訴我那些人口販子被抓的地點吧。」

  風雨荷馬上說了,原來是在香坊區的邊上。末了,風雨荷還說道:「乾脆我找幾個人跟你去吧?要不是今晚還有別的任務,我就親自跑一趟了。可我們行動是要聽上面的,不是那麼自由。」

  成剛說道:「你忙你的吧,我自己去就行了。」

  風雨荷提醒道:「一有什麼情況馬上告訴我,需要支援時也不要客氣。」

  成剛說:「你放心吧,憑咱們倆的關係,關鍵時候我不會放過你的。咱們倆這輩子是耗上了。」

  風雨荷狠狠呸了一聲,罵道:「滾蛋吧你。等我忙完,找到你,當你面罵你個狗血噴頭,你就舒服了。」

  成剛笑了笑,說道:「那我就盼著那一天了。」放下電話,他的笑容卻消失了。

  玲玲的美目睜得圓圓地說道:「成大哥,看來你跟她表姐挺熟啊?關係挺近的。」

  成剛磊落地笑笑,說道:「大家都是朋友,自然不陌生。你不要多心啊。」

  玲玲幽幽地說:「我不會多心。我知道成大哥做事是很有理智、很有原則的。」

  成剛誇道:「這還差不多。玲玲,還是你最瞭解我。」

  玲玲問道:「那蘭雪的事怎麼辦?天都黑了,看來得明天再找了。」

  成剛看了看窗外的茫茫夜色,說道:「不,不,我一會兒就出去找。」

  玲玲說道:「天這麼黑,你能找到她嗎?」

  成剛略有所思,說道:「不。我今晚就找,不能等到明天。我有種預感,我覺得她離我不遠,並且正遇到危險,等著我幫忙呢。我一定得去,上刀山、下火海也得去,我不能當孬種。為了心愛的姑娘,就是把命賠上,也在所不惜。」

  玲玲感歎道:「成大哥,你對她可真好。你真是一個有情義的好男人。」

  成剛摸摸她的俏臉,動情地說道:「玲玲,換了你遇到危難,成大哥也會這麼對你,也不怕失去生命。你相信我嗎?」

  玲玲露出幸福的笑容,在成剛的臉上親了兩口,說道:「成大哥,我知道,你會這麼做的。如果你不是這樣的男人,我當初也不會跟你。我嚴玲玲雖說沒有蘭雪她姐那麼漂亮,可是追我的人也不少,但只看中你。我還是挺有眼光的。」

  成剛說道:「你的眼光不差,我的眼光也不差啊。好了,我得走了。」說著,他站了起來。

  玲玲也跟著站起來,說道:「成大哥,我陪你去吧?我雖說幫不上什麼忙,可是要找人,多一個人總是希望大些。」

  成剛看了看美麗而多情的玲玲,說道:「不,玲玲,你在家待著。我一個人去就已經夠了。」

  玲玲臉上露出失望,說道:「成大哥,我是真的想幫你。我想陪著你,為你分憂解難。」

  成剛搖搖頭,正色地說:「玲玲,你的心意我領了。可是,我不能讓你去。」

  玲玲問道:「為什麼?」

  成剛回答道:「現在是晚上,不是白天。萬一從哪兒跑出一條狗,都可能咬到你。而且,我出去找人,只怕不像一般找人,我這次出去有跟人搏鬥的可能,那可是玩命。我的能力很有限,照顧自己還勉強,再照顧你就難了。你想,那時候人家要是抓住你,我沒法子,只有乖乖束手就擒,那時候咱們可都完了。」

  玲玲眨著美目,說道:「會遇到那種事嗎?」

  成剛冷靜地分析道:「蘭雪昨天就來了,跑出人口販子手裡,即使不知道我的電話號碼,找不到我,但她又不是傻子,她一定能找到她表姐或者我父親的公司。可是這兩方面都沒有消息,那麼,很可能她又遇到狀況了。有個詞叫」避坑落井,「我真怕在蘭雪身上應驗了。」

  玲玲一臉擔心,說道:「你是說,她有可能又落到別人手裡了?」

  成剛說道:「有這個可能。要是落到別人手裡,那就免不了會有一場大戰。」

  玲玲是個通情達理的姑娘,知道問題的嚴重。她說道:「好吧,成大哥,我就不去了,不給你增加負擔。我在家等你,等著你把蘭雪帶回來。她回來,一定會跟我吵架,那也只好由她了。」

  成剛淡淡一笑,說道:「有我在,還能讓你們內戰嗎?好了,你關好門,在家等我吧。要是困了就先睡,我會盡快回來的。」

  他向門口走去。玲玲追上兩步,叮囑道:「成大哥,你可要小心。找不到蘭雪就快點回來,明天再想辦法。找到她的話,要是遇險就報警吧,千萬不要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

  成剛回頭向她一笑,說道:「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說著,開門走了。

  下樓的時候,一想到玲玲對自己的真情、癡情、深情,再一次感覺自己是個幸福而快樂的男人。

  他按照風雨荷提供的地址,坐上計程車,往目的地而去。下了車一看,這裡比市裡冷清多了,樓房稀,車也少,燈也不多,多數地方都沒有燈光。難怪這是郊區呢,這樣就對了。

  成剛以人口販子落網處為中心,在周圍搜索著。落網處是一家旅店,也是人口販子開的,那裡是他們活動的老窩,很多骯髒的交易都是在那裡進行。警察破獲這裡後,這裡就被封了,現在是一片漆黑。可它周圍的地方也不小,在這個黑漆漆的晚上,想找一個人之難可想而知。

  他一個人走在街頭或者胡同裡,深感自己的孤單與無助,深感一個人的力量太有限了。這時候他真希望風雨荷能在身邊,那個美女可是個強者,有她在身邊,你會覺得血液都是沸騰的,五分的能力能發揮到十分。

  雖說沒有明確目標,但他還是把範圍鎖定在旅店。已經晚上了,蘭雪自然不會露宿街頭,應該是住店。因此,他每經過一家旅店時都會向人打聽,給人看圖片,希望能找到一點眉目。

  在一家大賓館對面的一個超市裡,成剛向老闆詢問。那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頭髮都掉得差不多了。他見了圖片之後,陷入沉思。

  成剛心跳加快,說道:「大叔,你見過她沒有?」

  老頭子不答,而是問道:「你是她什麼人呢?」

  成剛據實回答:「我是她姐夫。這孩子昨天跟家裡鬧脾氣,一個人離家出走,來省城找我和她姐,結果不見人影。我們都急壞了,到處托人找呢。她要是出了事,她那守寡的老媽可怎麼活啊。」說到這兒,成剛露出肝腸寸斷的表情。

  老頭子看了難受,看看店裡沒有別人,就低聲說:「小伙子,我看得出你是個好人,我就告訴你吧,不過你可別說是我說的,我怕人家報復我啊。」

  成剛一陣激動,說道:「大叔,我可以拿我的生命向你保證,我要是說出去,我就不得好死。」

  老頭子看了看成剛,點點頭,說道:「我相信你,年輕人。」接著,他用更小的聲音說了起來。成剛聽罷,感覺比檢到金子還高興。他心想:蘭雪,我一定會盡快把你救出來。我寧可粉身碎骨,也不讓你受一點點傷害。

  老頭的大意是,昨天晚上有個姑娘到這兒買了一瓶礦泉水,那個姑娘就是圖片中的女孩。她衣衫不整,模樣憔悴,像是有什麼特殊的遭遇似的。她還問了認識不認識成剛和風雨荷,一說不認識,人就要走。老頭好意提醒她,這一帶治安不太好,一個姑娘家不安全,要快點回家。蘭雪說了聲謝謝就走了。

  出門之後,對面賓館有一個男子過來,兩人說了幾句,這姑娘就跟著進去了。進去後就沒有再出來。這姑娘哪裡知道提醒她治安不太好,指的就是那個賓館。

  成剛聽了又喜又怕,說道:「大叔,對面那個賓館是什麼地方?」

  老頭子回答道:「那地方是男人享樂的地方,要是長得漂亮點的女人進去,就別想出來。那是個淫窩啊。」

  成剛聽了心裡直跳,說道:「那我的小姨子豈不是很危險了嗎?」

  老頭臉色變得悲傷,說道:「是啊。自從這家賓館換了主人之後,我已經看見好幾個姑娘進去了。我真替她們感到難受。我還看見有一些姑娘從外地被送到那裡,在那裡掙錢。進去容易,出來難。」

  成剛聽了氣憤,說道:「在這個省城裡難道還沒有王法了嗎?警察就不管嗎?就允許他們胡作非為嗎?」

  老頭苦笑著說:「警察倒是想管,可是管得了嗎?那家賓館的老大可是有背景的人,在上面有靠山,誰想動他都動不了。警察倒是進去過幾次,進去又怎麼樣,一點證據都沒有,每次都是憋著一口氣出來的。」

  成剛聽了直咬牙,說道:「蘭雪啊蘭雪,這可怎麼好?」

  老頭又說道:「一般長相的姑娘他們未必看得上,可是,你的小姨子長得那麼好看,還能不倒楣嗎?這麼漂亮的姑娘,他們一定是扣下了,逼著她為他們賺錢。唉,真是沒良心啊,一定會有報應的。」

  成剛急得兩眼冒火,說道:「老人家,我問你,要想把我小姨子救出來,該怎麼辦呢?」

  老頭子直歎氣,說道:「不是我不幫你,小伙子,我實在不知道。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成剛說道:「謝謝你了,老人家。等我救出人來後再謝你。」

  老頭直擺手,說道:「謝倒不用了。不過,我勸你,別輕易進去救人,那裡的人凶著呢。你一個人進去,只能是再賠上一條命。」

  成剛再次道了謝往外走。老頭囑咐道:「小伙子,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千萬別把我給賣了。」

  成剛回頭一笑,說道:「老人家,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就是把我自己賣了,也不會出賣你。我成剛是個響噹噹的男子漢,最講信用。」說著,激動萬分地走出門去。

  他來到離賓館一定距離的地方停下,觀察那個外表上不怎麼起眼的地方。賓館不大,只有四層高,門前綵燈輝煌,變化多端,門旁的空地上還停著數輛轎車,儘是名車。門旁還站著兩個警衛,每人身上都掛著根警棍,站得很直,半天都不動一下。他們的臉在頭上白燈照耀之下,那麼古板、又那麼冷酷,就像石雕似的。

  成剛看著多數都亮著的窗子,心想:蘭雪,你在哪個窗裡呢?只要你喊一聲,就是四樓的窗子,我也能爬上去。做你的情人,知道你落到如此地步,我心如刀割。我不會放過這幫狗娘養的,一定把他老窩都掃乾淨,為民除害。

  一陣涼風吹過,成剛漸漸冷靜下來,他心想: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救人。這座不大的樓房是多少女人的地獄。我不但要救蘭雪,還要把其他可憐的女人們都救出來。

  這時候,從門裡跑出一個姑娘,下了台階拚命往外跑。她頭髮散亂,連鞋都沒有穿,身上只有半截胸罩和一條短褲。她那樣子一看就是逃跑的,只聽門裡有人叫道:「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那兩個警衛像兩條訓練有術的警犬一樣衝了出去,轉眼問就追上。將姑娘踢倒在地,然後一頓猛揣,揣得那姑娘連喊帶叫,哭爹喊娘,在地上直打滾。這時,門裡閃出個胖子,說道:「別打了,快把她弄回來。打壞了,誰替咱們賺錢?再說,讓人看見了也不好。哼,這死丫頭跑什麼啊,人家客人不過是想捅你屁眼而已。」

  那兩個警衛聽了一陣淫笑,然後,像架死狗一樣,把姑娘架起來,不顧姑娘的叫喚強行拖進門。很快,姑娘不見了,又有兩個警衛出來往門口一站。雖說換人了,但那表情都差不多,像是冷血動物般。

  見了剛才那一幕,成剛真想衝上去解救那可憐的姑娘。可是,他忍住了,現在的他不能打草驚蛇,別逞一時威風,而增加了救蘭雪的難度。救蘭雪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救出蘭雪,也就能救出這些姑娘。

  成剛心潮起伏,望著那「愛河賓館」的名字,一陣陣心痛。他真想拿根棒子跳上去,像孫悟空一樣將它打個稀巴爛。當然,這也只是想想,他正在想計策救人。

  實在沒什麼高明主意,他打電話給風雨荷。他站在一個黑暗的角落裡,眼望著這家賓館說道:「雨荷,你在幹什麼呢?我有重要情報要告訴你。」

  風雨荷在電話裡哦了一聲,說道:「可是蘭雪有消息了嗎?我們剛執行任務回來,我也正想打電話給你。你快說說,蘭雪她有沒有蹤跡?」

  成剛忍住自己的激動,說道:「蘭雪的行蹤已經找到了。」接著,把老頭子所說的概況又說一遍。

  風雨荷憤然地說:「」愛河賓館「太有名了,雖說不怎麼高級,但那些不要臉的男人們都愛去。我多少回向上面建議直接進去搜查,都沒有被批准。上面說,沒有真憑實據還是別捅那馬蜂窩。一旦捅了,要是不毀掉它,它就會毀掉你。還是再等等吧。」

  成剛問道:「這」愛河賓館「到底厲害在什麼地方?是什麼人給他們撐腰?」

  風雨荷唉了兩聲,說道:「成剛,你打聽這個也沒有用。咱們的當務之急是要把蘭雪從火坑裡救出來。」

  成剛痛苦地說:「都一天了,她一定吃盡了苦頭。我真是對不起她,等我救出她之後,我要放把火把這家賓館給燒了,我要給她出氣。」

  風雨荷教訓道:「成剛,你又不是小孩子,怎麼盡說這孩子話。快告訴我,你想到什麼法子沒有?」

  成剛咬牙切齒地說:「我現在的頭腦就跟漿糊似的,哪有什麼法子?你呢,你想到什麼好法子沒有?」

  風雨荷說道:「我正在想呢。」

  成剛恨恨地說:「我看,最簡單的法子就是你帶一隊警察衝進去,將那裡的所有人一網打盡。」

  風雨荷嘿嘿笑了,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用想法子嗎?這當然不行。」

  成剛嚷嚷道:「有什麼不行?你們可是警察,人人都怕。」

  風雨荷說道:「問題是那家賓館不怕啊。我們沒有什麼證據,上面不下令,我們想行動也不成。」

  成剛大聲道:「那蘭雪怎麼辦?咱們就眼睜睜看她在火坑裡受苦而不管嗎?如果你不管的話,我就一個人衝進去救人。」

  風雨荷勸道:「不行。成剛,你可別犯傻,你那麼做不但救不了蘭雪,連你自己也會跟著倒楣。他們不是一家普通的賓館,而是一家有複雜背景的賓館。咱們做事得多用腦子,而不是用拳頭。」

  成剛急問道:「那現在可怎麼辦呢?你要知道,一分一秒的時間現在對我來說,都像從我身上割肉一樣的痛啊。」

  風雨荷沉吟著說:「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先但你不要衝動。」

  成剛問道:「那現在該怎麼做?蘭雪等著咱們去呢。」

  風雨荷斬釘截鐵地說:「你原地不動,我現在就趕去,和你共商大計。」

  成剛興奮地說:「好,你快來,我等你。」

  大約過了有三十分鐘,風雨荷一身警服趕到。不過,她並不是閒警車來的,而是叫車過來的。

  成剛興沖沖地迎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說道:「你來了就好了。你來了,我什麼都不怕了。」

  風雨荷甩開他的手,哼道:「管住你的爪子,別隨便摸我,你又不是我男人。」

  她的臉在路燈映照下有一種朦朧之感,但依然是那麼美、那麼迷人。再加上這套莊嚴的警服,更有特殊的魅力。

  成剛強笑幾聲,說道:「一見到你,我就管不住自己。沒辦法,你就是我生命裡的剋星。」

  風雨荷笑了笑,說道:「你也不怕把你小命給克了。」

  成剛說:「把小命賠上,我也願意。」

  風雨荷嚴肅地說:「少胡說八道了,辦正事吧。」

  成剛看了看她,說道:「你怎麼一個人來?怎麼不開著警車,帶一夥人來呢?」

  風雨荷微笑道:「這個我就不向你解釋了,一會兒再說。」然後,她向對面那家賓館看去,看得很認真,半天都沒有出聲。見她這個樣子,成剛也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看了一會兒,風雨荷收回目光望著成剛,說道:「成剛,你向來有勇有謀,今天這事,你看咱們怎麼做才能救出蘭雪?」

  成剛強行抑制著心裡的急躁和衝動,說道:「我平時腦子挺靈,主意也不少,可我現在亂了方寸,真不知道該怎麼救人。要是聽我的,沒別的,就是直接了當衝進去,將蘭雪搶出來。」

  風雨荷冷笑幾聲,說道:「照你這麼做,就算衝進去了,要是找不到蘭雪怎麼辦?他們攔著你,不讓你撒退怎麼辦?」

  成剛加大音量說:「那就幹他娘的,就算跟他們同歸於盡,也不受這鳥氣。」

  風雨荷笑了,說道:「平時看你像燕青一樣有主意,今天倒變成李逵了。」

  成剛臉上發熱,說道:「這也不能怪我。蘭雪一被抓,我就跟電腦當機一樣。不過我想,等蘭雪救出來後,我就會恢復的。」

  風雨荷說道:「那現在就開始吧,不能再耽誤寶貴的時間了。」

  成剛急問:「咱們現在怎麼做?我聽你的指揮。我想,你已經有了主意了,是吧?」

  風雨荷嗯了一聲,說道:「有個笨主意,不知道行不行。」

  成剛說道:「怎麼幹,你就說吧。」

  風雨荷卻不出聲。這時,從遠處走來兩個人,離近了才看出是警察,其中一個還拎著箱子。風雨荷向他們揮了揮手,他們便奔這邊來了。等到了跟前,風雨荷問道:「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其中一個回答道:「都準備好了,都在這裡。」

  風雨荷說道:「那好,你帶成剛去換衣服。快點,咱們得趕緊行動。」那個人便招呼著成剛走,成剛一腦子的疑惑,也沒有細問便跟上去。風雨荷問另一個警察:「其他三個人什麼時候到?」

  那警察回答道:「我們是一起出來的,但是不走同一條路,很快就會到的。」

  風雨荷點頭道:「那就好。這次的事一定會受到上面的責罵,有什麼責任我會兜著,不讓你們受苦。」

  那警察笑了笑,說道:「說這個幹什麼。風大美人,你的事就是我們弟兄們的事。只要你一句話,兄弟們別說是違反規定,就是把命都押上,誰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風雨荷笑了,說道:「這說得太嚴重了,我可受不了。等任務完成,我請大家喝酒。」

  那警察笑道:「有這樣的好事,我們兄弟們可不會客氣,不讓來都不行。」他們雖說著話,但他們的眼睛始終望著那家賓館。他們心裡都清楚,這個地方將會帶給他們什麼樣的影響。

  說話間,那個警察將成剛帶回來,藉著跟前的燈光,風雨荷看到成剛已經變了樣子。他換上了西裝、繫上領帶、還安上兩撇鬍子,手裡還拎著一個像樣的皮箱。

  風雨荷看過之後,說道:「行,不錯,跟我想像得差不多,只是還顯得太年輕,滄桑感不夠。不過,這也沒法子,非常時刻也只有應付著了。」

  成剛說道:「雨荷,你的意思是讓我深入虎穴?」

  風雨荷將成剛招到一邊去,低聲道:「不錯。我要讓你扮成有錢的商人,住進賓館。進房間後想辦法先找到蘭雪的下落,等你跟她會合後,發短信給我,別打電話,這是為了安全著想。至於怎麼找到蘭雪,跟蘭雪會合,就看你的本事了。」

  成剛昂首挺胸,說道:「沒問題。我一定會光榮完成任務。只是你們才三個人,夠用嗎?」

  風雨荷笑了笑,說道:「我們不只三個人,還有同事就快到了。」

  成剛豪邁地說:「好,那我現在就進去了。」

  風雨荷收起笑容,說道:「進去吧,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成敗在此一舉,若失敗,再想救人就不可能了。」

  成剛說道:「那我走了。」

  風雨荷說道:「等一下。」

  成剛問道:「什麼事?」他以為她還有重要的事要交代。

  風雨荷輕輕拉住成剛的手,說道:「也許會有打鬥,你可要多加小心。如果你跟他們動起手來,頂不住就趕緊通知我們,我們會馬上衝進去的。他們既然敢如此猖狂,自然不好對付。」

  成剛情不自禁地拉著她的手在嘴上親了一下,說道:「你就等著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說罷,瀟灑地向賓館門口走去。風雨荷摸了摸被親的手,一陣茫然。

  一個警察湊上來說道:「風大美人,這小子竟敢親你的手,太過分了。只要你一句話,我就去打斷他的腿。」

  風雨荷笑了,說道:「一邊去吧,他是我的好朋友。」

  那警察說道:「那你也當我是你的好朋友吧。」說著,作勢也要親。風雨荷笑罵了一聲,連忙躲開。她心裡也在擔心,擔心成剛不能順利找到人,那麼今晚就白廢了。

  再說成剛,極力裝出商人的樣子、商人的笑容。他上了門口的台階,到了門口,一個警衛問道:「幹什麼的?」說話帶著廣東腔。

  成剛傲慢地瞥了他一眼,沒出聲,往裡走。另一個攔住他,大聲道:「站住,問你呢,幹什麼的?」

  成剛嘴一撇,說道:「笑話,你們這裡是賓館,我來還能幹什麼?自然是住店,上廁所就不到這兒了。」聲音又大,語言又硬,把警衛噎得臉都紅了。

  這時,那個胖子過來了,問道:「怎麼回事?嚷嚷什麼呢?」

  成剛說道:「我要住店,這兩條看門狗不讓進。媽的,老子橫行天下這麼多年,還沒有見過這麼橫的狗呢。」他用廣東腔調說話。

  那兩個警衛同時掏出警棍,要收拾成剛。那個胖子擺了擺手,說道:「你們看好門吧,別惹事。」那兩小子沒辦法,又回到自己位置上站著,他們的眼睛看著成剛直冒火。

  那個胖子打量一下成剛,見他的穿著不一般,都是名牌,顯然不是平庸之人,便笑道:「既然是住店,那麼請進吧。我們這裡的條件和服務可是一流的。」

  成剛張大嘴一笑,說道:「我聽人說過,這裡是省城最好的地方。所以,我一下飛機,就往這兒來了。」

  那胖子連忙說:「快請進吧。」他心想:原來是財神來了,這傢伙肯定不是一條小魚。

  先到櫃檯登記。風雨荷想得很周到,連假身份證、假名片都做好了。那名片可夠大氣的,姓名叫蓋成龍,身份是南方某某集團公司總經理。

  這一亮身份,更使人另眼相看。胖子親自領人到二樓,送進豪華房間,並自我介紹說:「我是這家賓館的常務經理付大江。蓋經理有什麼事可以隨時叫我。」接著,吩咐門外的女服務生好好伺候。

  他們一走,成剛往沙發上一坐,嘿,這沙發還真不錯,純皮的,比他家的還高級呢。再看那大床,躺三個人都不成問題,電視是掛在牆上的液晶螢幕,還是進口的,吊燈像是水晶的,真漂亮。

  成剛在屋子一轉,越看越好,心想:這有錢是他媽的好。普通人一年收入都不夠在這兒住一夜。

  他心裡盤算著,該想什麼法子才能見到蘭雪呢?他想了好幾種辦法都不可行,無奈之下,他只好打開電視,電視節目好多,他逐台換著看,換了一圈,換到電影台,正播放著三級片,內容正演到男人追逐美女,在房間裡圍著一個大長桌子,女的披散著頭髮,酥胸半露,向男人拋媚眼。男的是個矮胖子,只著短褲,身上的肥肉在跑動時直顫。他的鼠目裡透著慾火,令人覺得噁心。

  轉了幾圈之後,矮胖子終於追上了長髮美女,發出禽獸般的歡叫。他騎在美女身上,像剝香蕉似的扒著美女的衣服。於是乎,肩膀露出來了,奶子也露出來了,大腿見到了,茂密的陰毛也登場了。這個畫面已經夠誘人,偏偏那美女不時驚呼或者呻吟,擺出不從的態度,又是扭動,又是掙扎,更使誘人的程度加深了幾分。連成剛這樣經歷豐富的行家,都有點血流加速。他真想看看,那男人是怎麼玩她的,大棒子又是怎麼插入的。

  等看到做愛場面時,成剛又有點失望。因為是三級片,關鍵部位看不到。他無法知道男人的長短,也看不到女人的深淺,更別說看結合處的美妙了。這使他有點失望,有時候,這種三級片還是不如那一級片過癮。

  他的目光偏離畫面,才注意到下角有字,寫的是「本賓館敬獻精彩節目,並向您問好。如需特殊報務,請按門鈴」。成剛心想:要不是身負重任,找一個美女來說說話也好,自己倒不一定非得動真格的。

  他心想:蘭雪啊蘭雪,你真的在這個賓館裡嗎?如果真在的話,你快向我發出聲音啊,我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你面前。

  由於惦記蘭雪,他推開門出來,想察看一下這家賓館的情況。哪知道剛一出門,門外的服務生便走來問道:「先生,你有什麼需要嗎?」

  成剛見她長得不醜,便露出笑容,說道:「我有點口渴,想找點水喝。」

  服務生張嘴一笑,露出白牙,說道:「屋裡有冰箱,裡面什麼都有。」

  成剛裝作醒悟似的拍拍頭,說道:「我怎臘蒼臘伶蠻呢?我都忘了,你們北方跟我們南方就是不同。」說著,轉身回房。其實他心裡非常不情願。回到房裡,又開始琢磨如何才能找到蘭雪,並救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