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深沉,任東傑回到居所的時候,已經過了三更了。
他彷彿有些疲倦,抖掉衣上沾染的水珠,推開門走進屋內。
「呦,熱心的私家大捕快回來啦!」
玉玲瓏嬌柔動聽的嗓音響起,還是一貫的略帶嘲諷的道,「小女子原本以為,任公子會通宵達旦的研究案情呢。」
任東傑皺起眉頭,喃喃道:「好不容易打發掉一個麻煩的女人,想不到回來之後,還要面對一個更麻煩的。」
玉玲瓏眼波一轉,饒有興趣的道:「你說的麻煩女人是誰?鐵木蘭嗎?」
任東傑歎道:「不是她還有誰?硬拉著我忙個不停,白天找人問話不算,晚上忽發奇想,又把兩處兇案現場檢查了一遍,說是要看看可有線索遺漏。」
他苦笑了一下,搖頭道:「我這輩子從未怕過任何一位美女,可是現在,卻當真有了避之唯恐不及的念頭。」
玉玲瓏嫣然道:「那小妮子竟能讓你這大色狼害怕,可真是不簡單。但她一日到晚拉著你做伴,不是正好給了你更多機會下手嗎?」
任東傑嘀咕道:「我哪裡敢下手?不被她那雙有勁的鳳凰腿教訓才怪。何況她說來說去都是案子,無趣之極。」
玉玲瓏瞟著他道:「我知道你心裡是很想找出兇手的,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認真些去調查線索呢?」
任東傑淡淡道:「怎樣調查?你要我去開膛破肚的驗屍,還是去像獵狗一樣的嗅出兇手的氣味?」
他指了指自己的頭,正色道:「真正的聰明人,永遠用不著那麼勞碌,只要靠頭腦就可以把兇手揪出來。」
玉玲瓏秋波流動,試探道:「那麼,你現在有懷疑的對象了嗎?」
任東傑沒有回答,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她,似乎到這時候才發現,這風華絕代的美女今晚的樣子特別誘人。
她慵懶的半靠在床上,穿著一件寬鬆的絲質睡袍,敞開的領口下可以瞥見一抹雪白的酥胸,一雙修長光潔的美腿大半裸露著,纖巧的玉足搭在床沿,塗滿鮮紅丹蔻的足趾巧奪天工,就像是最完美的藝術品。
「怎麼不說話了?」
她彷彿沒有察覺對方的異樣眼神,撒嬌般的道,「你在懷疑誰呀?告訴我好嗎?」
任東傑邁步走到床頭,在近在咫尺的距離內凝視著這美女的玉容,沉聲道:「每個人我都懷疑,包括你!」
玉玲瓏怔了怔,美眸中再次閃過譏誚之色,突然咯咯的嬌笑起來,猶如花枝亂顫般,全身的線條不住起伏。
笑聲未絕,她卻忽然頓住了,發出低低的驚呼,原來一雙赤裸的腳竟被對方握在了掌中,不由掙動了兩下,俏臉微暈道:「你摸人家的腳幹嘛?」
「別誤會,我只是想有個地方坐下罷了。」
任東傑說著把她的雙足擲到旁邊,自己一屁股坐到了床沿。
玉玲瓏誇張的叫了一聲,大嗔道:「你這人怎麼如此粗魯,就不能對女孩子溫柔些嗎?」
任東傑冷冷道:「面對一個手上染滿鮮血的殺人兇手,你叫我怎麼溫柔的起來呢?」
玉玲瓏本來還是笑意盈盈的,聽了這話後才真的怔住了,愕然道:「你……
你當真懷疑我是兇手?「任東傑沉著臉道:「三年前的滅門血案,你難道不是六位真兇的其中之一?」
他停頓了一下,淡淡道:「你害怕那位不知名的倖存者找你報仇,所以才想尋求我的庇護,不是嗎?」
玉玲瓏沒有作聲,只是用她那雙秋水般清澄透澈的明眸凝望著他,半晌才歎了口氣,惋惜的道:「原來你是這樣看我的。你就不想想,我若要尋求保護,去找江松林這位名捕不是更好嗎?起碼比你這個大色狼令人放心的多。」
任東傑納悶道:「那我可就想不通了,你這樣子接近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玉玲瓏撲哧一笑,修長的美腿彎了過來,足尖挑逗的輕搔著他的背部,眼波流轉道:「若我說是因為喜歡你才想纏住你,任公子會不會相信呢?」
任東傑吸了口氣,搖頭道:「這種鬼話連三歲小孩都騙不過去,會相信你才怪。」
玉玲瓏吃吃嬌笑,胸前那兩團嫩乳在睡袍下歡快的跳動著,就在對方看到目瞪口呆時,她忽然換上一副正容道:「除去已死的兩位之外,剩下的四個真兇你認為是誰呢?」
任東傑眨眨眼,道:「你想要從我這裡得到消息,就必須先把欠我的債還清。」
玉玲瓏故作驚奇的道:「咦,小女子什麼時候欠你債了?」
任東傑愉快的道:「玉小姐難道忘記昨晚的打賭了嗎?我們當時說好了的,若你輸了就要任我為所欲為的。」
玉玲瓏嫣然一笑,道:「是呀,可是結果輸的人不是你嗎?」
任東傑呆住了,他雖然早就瞭解女人指鹿為馬顛倒是非的性格,可是這樣面不改色,硬把黑說成白的倒還是第一次碰見,不由叫了起來:「你當時明明發出了『哎呀』一聲,你想賴掉嗎?」
玉玲瓏道:「這點我承認,可是打賭的條件是什麼,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說的嗎?」
任東傑道:「我說只用這雙手,一刻鐘之內絕對能令你討饒。只要你的小嘴能忍著不發出可愛的呻吟聲,就算我輸了……」
玉玲瓏打斷了他道:「對啊,可我發出那叫聲,是因為有暗器從窗外打進來,我才被嚇的叫出聲來的,跟你的手又有什麼關係?」
任東傑啞口無言,過了好一會兒才喃喃道:「看來老話說的沒錯,女人個個都是天生的辯論家。」
玉玲瓏嬌笑道:「怎樣都好啦,總之是你輸了。你是男子漢大丈夫,不許賴皮哦。」
任東傑哈哈一笑,洒然道:「輸了又如何呢?只要你仍然想留在我屋裡,我就有信心連本帶利的贏回來。」
他說著站起身,漫不經意的脫掉了衣服,露出一身結實精壯的肌肉。
玉玲瓏起初還雙眸閃亮,饒有興趣的瞟著他充滿陽剛之氣的健美身材,等到他上身精赤,連最後的褲衩也要脫掉時,俏臉不禁飛紅,大嗔道:「你又想幹什麼?」
任東傑道:「睡覺啊,還能有什麼別的事好做?」
他跨上床,舒舒服服的躺了下來,手腳大大的攤開,有意無意的碰到了柔膩的粉腿玉臂。
玉玲瓏「啊」的一聲,本能的退縮到角落,有些手足無措的道:「怎可以這樣?不是說過了不再對我無禮嗎?」
任東傑若無其事的道:「玉小姐放心,在下不會侵犯你高貴的玉體的。最多不過是摟著你老老實實的睡上一覺而已。」
玉玲瓏啐了一口,道:「你會老實才怪呢……啊呀……」
只覺一隻強健的手臂從旁伸來,不由分說的把自己抱到了懷中,寬厚的手掌得其所哉的摸著自己嫩滑的臉頰。
玉玲瓏想要掙扎,可是整個人都被摸的發軟,半點勁也使不出來,呻吟般道:「你欺負人……說話不算話……噢……」
香脣突然被一張大嘴重重的封蓋住,不由分說的痛吻起來。同時那雙無惡不作的手掌已熟練的撫上嬌軀,在那溫香軟玉般的成熟胴體上盡情的遊走。
玉玲瓏的呼吸急促起來,鼻中發出動情的咿唔聲,檀口中丁香吞吐,彷彿是在躲閃著對方的舌頭追擊,又彷彿是在挑逗的迎合。
這種欲拒還迎的脣舌糾纏,無疑更能惹起男人恣意品嚐的慾望,這正是她接受過專門培訓之後,最擅長的手段之一。
可是眼前這個男人的接吻技術,還是出乎了玉玲瓏的意料,那霸道中又帶著溫柔的,窒息般的長長熱吻,竟使得她腦中一片暈眩,不知不覺間也陶醉在了其中。
等到雙方終於分開時,玉玲瓏的睡袍已經悄然扯落,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貼體的褻褲。
明亮的燈光下,她那沒有絲毫瑕疵的胴體,就這樣赤裸裸的展現了出來。
任東傑目不轉睛打量著這美人兒,情不自禁的發出讚歎聲。
──這樣一個能令全城男子著迷的美女,當她在男人的身下達到快樂的顛峰時,她那仙子般高不可攀的玉容上,會出現怎樣一副動人的表情呢?
任東傑想到這裡,不由的色心大起,雙手繼續在那無限美好的玉體上撫弄起來。
玉玲瓏全身都發軟了,整個人就似沒了骨頭似的癱倒在床上,雙頰紅的就像盛開的桃花,秀眸水汪汪的滿是春意。
任東傑肆無忌憚的愛撫著她的酥胸,那飽滿堅挺的兩團嫩肉,摸上去彈性驚人,同時又滑膩的難以形容,彷彿有股磁力般,令人再也不捨的將手挪開。
玉玲瓏星眸半閉,急劇的喘息道:「不……我們不可以的……不要……」
她嘴裡說著不要,可是一對嬌嫩殷紅的乳尖卻硬了起來,醒目的凸起在雪白豐滿的雙峰頂端,就像是具有了生命力似的,在微微的蠕動。
任東傑只看得血脈賁張,忍不住俯下頭,一口就將她左邊的乳尖吸進了嘴裡。
玉玲瓏哪裡還支持的住,身子緩緩的搖著,發出可令任何人心搖神馳的呻吟。
任東傑輪流的吸吮著兩顆蓓蕾,一隻手慢慢的向下移動,滑過平坦的沒有絲毫贅肉的小腹,纖細柔軟的腰肢,然後按上了白皙豐腴的大腿。
在他手口並用的挑惹下,玉玲瓏完全失去了抗拒的能力,只能不斷的嬌喘著,任憑他的脣舌掃過了雙乳的每一寸肌膚,手掌撫遍了嫩滑渾圓的美腿。
任東傑望著這被自己弄的呼吸急促﹑鬢髮散亂的美女,俏臉上滿是不堪情挑的神情,美眸中流露出失神般的軟弱之色,那樣子要多誘人就有多誘人。
「嗤啦」一聲輕響,貼體的薄啊褻褲被撕裂了,玉玲瓏終於變成了全裸的美人兒。
到了這時候,她似乎才清醒過來,又恢復了一些力氣,拚命的滾到床角,紅著臉道:「不……不能啊……等一等……」
任東傑的喉結滾動著,喘著氣道:「還等什麼呢?提前付出報酬,對你來說又有什麼不同?但卻可以使我消除疑慮。」
說著又逼了上去。
他雖然是個浪子,但卻並不「急色」若是換了別的女人這樣再三的拒絕,不管是故作矜持還是真的不願意,他早就停止了。
可是玉玲瓏的身體像是有種巨大的魔力,令他極其強烈的想要盡快佔有。
手掌揉捏夠了柔嫩的大腿後,得理不饒人再向上探去……
玉玲瓏整個人都顫抖起來,驚呼一聲,忙用力夾緊了雙腿,不讓他的手掌侵入那最神秘的區域。
任東傑並不著急,手指在那平坦光滑的小腹上劃著,漸漸接近了大腿根部。欺霜賽雪的肌膚上,平鋪著一小蓬精心修剪過的烏黑茸毛。
他的手指促狹的捲起了幾縷茸毛,輕輕的撥弄著,手法老練而純熟。
玉玲瓏張開了小嘴不住喘息,呼吸更加急促了,然而她的一雙修長光潤的美腿,卻還是緊緊的夾著,守衛著最後的禁地。
任東傑興起,突然翻身壓上了玉玲瓏美艷絕倫的胴體,熱吻像雨點般的落了下去,印滿了她的全身,一直吻到了纖巧盈握的玉足。
他的好勝心被激了起來,用上了歡好的全部技巧。即使是一名三貞九烈的女子,他自信經過這樣一輪挑逗,也能夠將她身體裡的情慾完全激發。
這樣的挑逗果然奏效了!
玉玲瓏不停的扭著腰肢,赤裸的胴體一時弓起,一時又展開,雙頰紅的就像是塗滿了胭脂,嘴裡發出不知是快樂還是難受的呻吟。
「停手……快……停手……不……不要……」
她哭泣般呢喃著,俏臉上的神色已經變的恍恍惚惚,玉臂緊箍著任東傑的脖子,把他的腦袋按在自己飽滿堅挺的乳峰上。
可是她那兩條潔白美好的大腿,卻依然下意識的死死夾在一起,彷彿中了魔咒一般,怎樣都不肯鬆開。
任東傑愛撫的更熱烈,儘管視線及不到桃源洞口,但他卻可以肯定,那裡面已經濕的一塌糊塗,熾熱的狂潮隨時都會一瀉千里的崩潰……
就在這時候,玉玲瓏突然又開了口,喘著氣道:「任公子,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求你了……噢……「她目中露出乞憐之色,再沒有平常的那種高不可攀的氣勢,所有的矜持和驕傲也都蕩然無存。
這還是任東傑自認識她以來,第一次見到她向自己討饒,不禁升起了征服這名妓的巨大快感,得意的微笑道:「你不是已經贏了我兩次嗎?應該有信心再贏呀。」
玉玲瓏俏臉發燙,軟弱的道:「不……我認輸了……只要你再堅持片刻,我絕對會無法忍耐的臣服於你……可是……可是你若就這樣得到我……歡愉過後,我卻會恨你一輩子……」
任東傑埋首在挺拔的雙乳之間,凝視著她道:「你真的那樣不願意嗎?」
玉玲瓏搖著頭,低聲道:「不是的……我發誓我一定會把自己全部交給你,但不是現在……因為我有不得已的苦衷,請你諒解。」
任東傑想了想,緩緩停下了手。他一向不喜歡強迫女人,何況玉玲瓏親口服輸求饒,自尊已經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玉玲瓏勉力移開身子,似嗔似喜的橫了他一眼,軟綿綿的靠在床頭動也不動,全身的骨頭似乎都化了一般。
兩個人都沒說話。靜了片刻,她忽然幽幽道:「你是個好心人,我果然沒有看錯。」
任東傑長長歎了口氣,道:「做好人的結果就是要受活罪了。我拜託你,下次若沒打算獻出身體,就不要故意引誘我犯罪。」
他一邊說,一邊指了指自己的下身,那裡正一柱擎天的豎起老高,到現在還沒有軟下去的跡象。
玉玲瓏縴手掩口,吃吃嬌笑道:「你放心。是小女子惹出來的禍根,我自然要負責幫你解決掉。」
任東傑沒好氣的道:「又是用你的玉手嗎?那就不用麻煩了。」
玉玲瓏瞟著他,俏臉上突然泛起了紅霞,輕輕道:「是小女子從未讓任何人享受過的一種服務。」
她拉起任東傑,像最柔順的小妻子服侍丈夫一樣,讓他在床沿舒舒服服的坐下,然後她下了床,雙膝著地的跪了下來。任東傑正有些摸不著頭腦,玉玲瓏已經把嬌軀湊了過來,兩手托起自己挺秀飽滿的雙乳,夾住了他胯下的勃起之物。
「喔……」
任東傑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幾乎懷疑是在夢中。
他不是沒和女人乳交過,可那都是些蕩婦淫娃型的艷女,像玉玲瓏這樣氣質絕佳的美女居然肯這樣服侍自己,倒真是出乎了意料。
不過胯下傳來的快感卻是那樣真實,那樣清晰,肉棒向前一頂,被豐滿柔軟的兩團嫩肉包裹著,正好陷進了那深深的乳溝中。
玉玲瓏雙頰潮紅,咬著嘴脣,緩緩的將嬌軀上下聳動起來。
又粗又長的陽具,就如一條盤根錯節的大蛇似的,在雪白的雙峰間來回竄動,看上去說不出的旖靡。
任東傑的慾火重新燃旺了,發出愉悅的低吼聲,陽具在兩團滑如凝脂的乳肉中高速的抽動。
玉玲瓏似乎要刻意的討好他,垂下頭靠著自己高聳的酥胸,突然朱脣輕啟吐出舌尖,在那上面舔了一下。
儘管只是這麼輕輕一下,但任東傑已是全身劇震,彷彿被一股強電流擊中一樣。
他更是興奮,玉玲瓏也盡量深的向內含入……
這樣整支陽具幾乎都被這美女給「吞噬」了,試問這世上有幾個男人,能受的瞭如此強烈的刺激?
任東傑激動的無以復加,沒過多久就到了臨界點,一股滾熱粘稠的液體猛地標了出來,洶湧的在那小嘴裡爆發。
玉玲瓏雖已有了心理準備,可是卻沒料到精液噴射的就像是決堤之洪流,一下子就灌入了喉嚨裡,嗆的她咳嗽了起來,本能的張嘴鬆開。
離開了佳人檀口的肉棒依然在劇烈彈跳著,把殘餘的小半精液強勁射出,毫不留情的噴到了那傾國傾城的玉容上。
玉玲瓏下意識的想要躲閃,但哪裡還來得及,霎時被噴灑的滿頭滿臉都是,星星點點的掛滿了整張美麗的俏臉。
她似乎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形,有些茫然的眨著眼睛,不過她很快就恢復了過來,嗔怪的白了任東傑一眼,用手背抹起口脣邊的精液,竟若無其事的吃進了肚中。
任東傑只看的又是一陣心跳,他發現同樣一個動作由玉玲瓏做出來,不知怎地就是比別的美女誘惑的多。
玉玲瓏站起來,婀娜多姿的走到屋角,打了一盆熱水擦乾淨身上的污跡,然後才輕盈的回到了床上,口脣掀動道:「好色鬼,你滿意了嗎?」
任東傑由衷的道:「滿意之極。」
玉玲瓏凝視著他,柔聲道:「以後的每個晚上,任公子都能得到小女子這樣的服侍,只要你不再強迫我真的獻身。」
任東傑打了個哈欠,道:「很好,成交了,就這麼辦吧。」
他揚手凌空發出一掌,將飄搖的燭火熄滅,跟著一把摟住玉玲瓏溫熱柔軟的嬌軀,鑽進了棉被之中。
玉玲瓏驚呼失聲,抗議道:「不是剛答應過人家嗎?怎麼又……」
任東傑打斷了她道:「我只是抱著你睡覺而已,這次是真的了。你以為在短時間之內,我還有能力再交出那麼多貨色嗎?」
玉玲瓏撲哧一笑,再也掙扎不得,只好乖乖的靠在他的胸膛上,枕著他的臂彎闔上了美目。
兩個赤裸裸的身體摟抱在一起,不多時就響起了均勻的鼻息聲,平安無事的度過了一個溫柔的冬夜。
天朦朦亮了,俯臥在榻上的趙黑虎忽然被驚醒。
整個晚上,他都沒法睡安穩,屁股上傳來火燒火燎的疼痛,令的他齜牙咧嘴,稍微一動彈就直痛入心肺。
到這時候他才算深刻的認識到,被強迫「走旱道」的女子是多麼的痛苦,肉體上的摧殘還在其次,更難以忍受的是心理上所受到的屈辱和折磨。
「林逸秋,操你奶奶的王八蛋,老子遲早也要扒掉你的皮!」
趙黑虎恨的咬牙切齒,自言自語的咒罵了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可是還未完全沉入夢鄉,他就突如其來的醒了過來。
一個人正站在床頭,寒芒閃爍的眸子射出刀鋒般的光芒,默不作聲的望著他。
趙黑虎出了一身冷汗,跳起身惶然道:「堂主,你幾時來的?小人……」
那人按住了他的肩膀,沉聲道:「不必多禮。我知道你身上帶傷,還是躺著說罷。」
趙黑虎感激涕零的道:「多謝堂主。你老人家交代的任務,小人幸不辱命,總算打聽出來了。」
那人眸子中精光一閃,道:「柳如楓果真是當年的六位真兇之一?」
趙黑虎道:「錯不了。我親眼見到她在浴盆中自慰,接著用堂主所教的話去套她,起初她還想否認,後來自知瞞不過就不再撒謊了。」
那人臉色陰沉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趙黑虎討好的道:「堂主不但武功天下無敵,而且算無遺策,這些小女娃能有多大的道行,怎能翻的出你老人家的掌心?」
那人哈哈大笑,眉宇間充滿自負,傲然道:「別說是小女孩,就算是號稱天下神捕的江松林,以機警著稱的任東傑又如何?還不是照樣上了我的當!」
趙黑虎拊掌道:「對,對。只怕他們說什麼也想不到,殉難的分堂主楊崎只是個小角色,縱橫無敵的快意堂主本人早就上了這條船。」
那人的笑聲更響亮了,目中閃耀著梟雄才有的冷酷和狠辣之色,若有人聽到他們此刻的對話,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有誰能想到,名聲鼎盛的快意堂主本人,竟也混在賓客中來到了這個島嶼。
十多年來,快意堂主一直都是個極其神秘的人物,據說從未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只知道他武功之高,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很少有人能接住他十招。
趙黑虎也陪著笑道:「看來這些人都是浪得虛名之輩,怎麼及的上堂主天縱英明呢?」
快意堂主的笑聲突然止歇,冷冷道:「你錯了。他們並不是笨蛋。之所以沒拆穿我的把戲,是因為我從頭到尾都沒採取任何行動,只是放任著事態發展,否則楊崎怎會那麼輕易就失敗?」
趙黑虎的額上迸出汗珠,低聲道:「你老人家交代的事,小人已經做到了,是否可以解開小人的死穴了呢?」
快意堂主冷然道:「別急,我還要你替我做幾件事。只要你聽話,離島那天我自然會還你自由。」
趙黑虎露出哀求之色,雄壯的身軀突然發起抖來,抱頭道:「老天,一想到這島上有個可怕的兇手虎視眈眈,我就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快意堂主滿臉輕蔑,叱道:「有我罩著你,你又害怕什麼?莫要再做出窩囊的熊樣,附耳過來好好聽著……」
他的聲音越說越低,終於完全聽不見了。
玄靈子老道的屍體,直到天亮之後才被發現。
那時候已經是正午過後了,妙音在給靜慧師太臨時佈置的靈堂裡守了一日一夜,人人都來行禮拜祭過,只有玄靈子始終不見人影。
雖然大家都知道這老道素來不修邊幅,遊戲風塵慣了,可是連這種禮節性的場合都不參加,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
於是趙黑虎自告奮勇跑去提醒這位武林前輩,不料卻撲了個空,玄靈子並不在自己的房裡。
大家都有些奇怪,互相詢問之下,才發現自昨夜起就沒有人見到過他。
每個人心裡都升起了不詳的念頭,又在島上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尋找,結果很快就在一條荒僻的小徑上發現了玄靈子的屍身。
說那是屍身,其實並不確切,一眼看去,比屍身恐怖多了。
野草叢生的地上,照例有個醒目的「三」字,旁邊那件舊道袍包裹著的屍首,赫然已經大半變成了骷髏。
自胸部開始,整個身軀連同四肢都腐爛光了,只剩下一條條漆黑的骨骼,然而脖子以上卻還是完好的,有血有肉的臉頰可怖的扭曲著,可以辨認出那的確是玄靈子老道。
這種情形實在太血腥,太令人顫慄了,就連神經堅強如任東傑見了,都覺得毛骨悚然,挪開視線不敢再看。
鐵木蘭等女子更是臉色發青,胃部一陣收縮,幾乎要吐了出來。
只有江松林還是老樣子,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蹲下身就開始驗屍。
過了一會兒,他皺眉自語道:「這似乎是奇樂宮慣用的毒……
眾人聞言都吃了一驚。任東傑雙目神光暴射,低沉著嗓子道:「奇樂宮跟這件事也有關係?」
江松林點點頭道:「當然。我確定當年的六位真兇之中,就有一個是奇樂宮的人,而且是位女子。」
任東傑雙拳緊握,喃喃道:「奇樂宮,好一個奇樂宮……」
臉上不禁浮現出悲憤的表情。
胡仙兒目中露出恐懼之色,似乎站都站不穩了,身子搖晃著,喃喃道:「連玄靈子道長都被害了,下一個……下一個又會輪到誰?」
崔護花冷冷道:「自然是那些在三年前犯下血案的人。他們誰也逃不掉。」
金鷹先生橫眉怒目道:「若要報仇,就應該光明正大出來挑戰,搞這種陰險暗算的勾當算什麼好漢?這兇手若被我撞見了,定教他死無葬身之地。」
崔護花嗤之以鼻的道:「閣下太過自信了吧?這裡有誰敢說自己的武功比道長更精湛?連他都不是兇手的對手,何況是其他人?」
金鷹先生突然怒吼一聲,大喝道:「崔護花!你這是什麼意思?老是風言風語的,你是希望兇案發生的越多越開心嗎?」
崔護花冷笑道:「冤有頭,債有主。這難道不是天公地道的事嗎?」
金鷹先生咬牙切齒道:「放屁!我看你就是兇手,死掉的三個人根本就是你殺的!」
他說著撲了過去,金色的斗篷陡然間掀起,劈面發出了凌厲的攻勢!
崔護花全然不懼,隨手抽出腰間的短棒,大踏步迎了上去。
鐵木蘭嬌軀一晃,搶到兩人中間攔住,杏眼圓睜道:「住手!都這種時候了,你們兩個還在吵什麼?」
被她這麼一隔,金鷹先生和崔護花都停下了腳步,可是互相狠狠的怒視著,氣氛仍是緊張的一觸即發。
銀鷺夫人淡淡道:「拙夫的性子雖然急些,可是他並不是在無理取鬧。這位崔先生本就是個很可疑的人物,我夫婦的確懷疑他就是兇手。」
這話說出來,眾人都有些震撼。任東傑目光閃動,問道:「為何呢?」
金鷹先生大聲道:「當年逍遙山莊有位老管家,綽號『乾坤一棍』的張彪。
你叫這姓崔的小子自己說說,那是他的什麼人?「崔護花的臉色突然蒼白,握著短棒的右手指節捏的咯咯直響。
金鷹先生盯著他的短棒,冷笑道:「雖然你改長為短,化棍成棒,可是嫡傳的身法招式是掩飾不了的,你還敢否認嗎?」
崔護花的眼睛裡驀地燃起火焰,血色湧了上來,平素不動聲色的一張臉上滿是憤怒的表情,整個人也都發起抖來。
現場一時間鴉雀無聲,眾人都在瞧著他,有幾個人更是悚然心驚,暗暗的運氣戒備。
過了好一陣,崔護花才漸漸寧定下來,目中的憤怒也轉化成悲哀,低沉著嗓音道:「你猜測的不錯。我就是『乾坤一棍』唯一的徒弟。」
鐵木蘭吃驚道:「那……你真的是兇手?死掉的三個人真是你殺的?」
崔護花不答,自顧自道:「我忍辱負重,在怡春院潛伏了兩年多,就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以便調查三年前案子的真相,為我蕭莊主和師父討回公道。」
任東傑點點頭道:「這就難怪了。我就說一個妓院裡的普通打手,怎可能有你那麼好的功夫。」
崔護花轉目望向玉玲瓏,歎了口氣道:「玉小姐,這段日子我盡心盡力的保護你,可是暗地裡卻另有目的,那就是為了調查奇樂宮。「玉玲瓏淡淡道:「我早已知道。你能打入到我身邊,想來也費了極大的心思。」
崔護花道:「可是最後還是被你識破了。我一直想查出當年的那六位真兇,可惜卻始終沒有進展。」
他忽然轉過頭,銳利的目光瞪視著天禽夫婦道:「若我能早一步查出這些人的身份,第一個就下手除掉了他們,何須要等那位倖存者來動手?」
鐵木蘭半信半疑道:「這麼說,死掉的三個人不是你殺的?」
崔護花斷然道:「當然不是。我雖然恨不得將他們挫骨揚灰,卻並未下手──只因我不知道該下手的對象是誰。」
金鷹先生冷哼一聲,顯然完全不相信他的話。
江松林一直默不作聲的在檢驗著屍骨,這時候才站起身來,沉聲道:「道長是中毒死的,那是一種苗疆特有的劇毒……」
胡仙兒突然「啊」的一聲尖叫,身子抖的更加劇烈了,顫聲道:「他是中毒死的?我……我明白了……是用這種方式來報仇……哈……原來是這樣報仇……」
她語無倫次的喊著,秀髮散亂,美目中的恐懼之意更濃了,幾乎有些失常。
眾人大都聽不懂她的話,鐵木蘭奔過去拉著她的手臂,連聲追問道:「你說什麼?是用什麼樣的方式來報仇的?說清楚些呀!」
但是胡仙兒卻彷彿沒聽見似的,神經質般咯咯的笑了起來,用力甩脫了她的手,歇斯底里的道:「來呀,你來殺我呀!姑奶奶等著你……你準備怎麼殺我?
是把我活活勒死呢,還是來個開膛破肚?「眾人相顧失色,誰都看出她的精神已經陷入極不穩定的狀態,只怕是被嚇的失心瘋了。
鐵木蘭費了好大的勁才制住她,出手點中她的睡穴。胡仙兒唔唔兩聲,美眸朦朧的軟倒在鐵木蘭的懷中。
就在這時,任東傑心念一閃,失聲道:「我知道她在說什麼了。」
大家將目光投了過去,他吸了口氣,緩緩道:「胡夫人說的,是那位倖存者報仇的手法,根本是有意和當年吻合的。」
江松林目芒一閃,自言自語道:「果然是這樣。」
其他人卻還是摸不著頭腦,個個都是滿臉茫然。
任東傑道:「當年逍遙山莊被害的幾位高手,死法都極其慘烈,一個身首異處,一個亂箭穿心,一個身中劇毒,一個被活活勒死,一個被大卸八塊,一個被開膛破肚。」
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環視著諸人淡淡道:「這下你們總該明白了吧?」
人人都恍然大悟,臉色全都變的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柳如楓俏臉蒼白的道:「彭泰身首異處,靜慧師太亂箭穿心,玄靈子道長身中劇毒……天,這……這太可怕了。」
江松林冷靜的道:「兇手故意用當年的殺人手法來行兇,在他來說,這樣才算是徹底的報了大仇。」
謝宗廷長歎一聲道:「殺人不過頭點地,雖說復仇無可厚非,但他用如此手段來折磨人,實在是……唉……」
他搖了搖頭,臉露不忍之色,再說不下去了。
崔護花卻雙眼發光,喝采道:「好,好!這就是說剩下的三個真兇,一個會被活活勒死,一個會被大卸八塊,還有一個會被開膛破肚……哈哈,這就叫惡有惡報,痛快啊痛快!」
他仰天長笑,彷彿出了胸中一口惡氣似的,大步離開了現場。
眾人各自懷著心事,默然不語呆了片刻,也都一個接著一個的走開了。
任東傑飄身上前,從鐵木蘭懷中接過昏睡的胡仙兒,伸手在她穴道上一按,只聽「嚶嚀」一聲,她悠悠的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
「胡夫人,你若想保命的話就老老實實的說真話。」
任東傑眨也不眨的盯著她的雙眼,一字字道,「告訴我,你是不是當年的六位兇手之一?」
胡仙兒嬌軀一顫,垂頭欲避開他的視線,可是眼光卻正巧又瞥到了玄靈子那可怖的屍骨,不由發出了驚惶的叫聲。
在一旁的江松林沉下臉,斷喝道:「你還不明白嗎?只有跟我們合作才能逃過兇手的追殺,你難道要死到臨頭才後悔嗎?」
胡仙兒花容失色,眼淚嘩嘩流了下來,哽咽道:「我說……不錯,我也有份參與當年的罪行……」
她全身發顫,一副嬌柔脆弱的樣子,鐵木蘭不禁起了同情之心,白了兩個男人一眼道:「你們就不能態度好點嗎?這麼凶巴巴的幹什麼?」
說著重新從任東傑手臂中扶過胡仙兒,柔聲安慰道:「你別怕,有什麼話慢慢說。」
胡仙兒緊緊抓住她的手腕,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嘶聲道:「我什麼都說出來,你們……你們能保證我不被殺害嗎?」
鐵木蘭斬釘截鐵的道:「我保證,我們絕不會讓兇手傷到你一根頭髮!」
看著她那信心十足的模樣,江松林和任東傑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苦笑。
太陽下山了,又一個寒冷的冬夜來臨。
「青松軒」最大的一套居所裡,兩男三女正圍著燭光坐著,飄搖的光線照在他們的臉上,每個人的神色都顯得有些不可捉摸。
良久,任東傑站起身,打了個哈欠道:「夜了,我們總不能一直坐到天亮,還是去睡吧。」
胡仙兒垂下頭,輕聲道:「我睡不著……」
鐵木蘭拍著胸脯道:「別怕,有我們貼身保護,兇手就算有三頭六臂也傷害不了你!」
胡仙兒咬著嘴脣,喃喃道:「不知怎麼搞的,我總是有種可怕的預感,也許我……我活不過今晚了。」
鐵木蘭秀眉一揚,叱道:「別胡思亂想了!我倒要看看,有哪個兇手敢到我們眼皮子底下來行兇!」
「是呀。」
玉玲瓏那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嬌笑道,「有兩位著名的捕快,再加上一個智勇雙全的浪子陪著,胡夫人你還擔心什麼呢?就算天塌下來也不用害怕。」
鐵木蘭沒好氣的瞪著玉玲瓏,頗不客氣的道:「我們是有公務在身,玉小姐你又是幹什麼來著?為何一直賴著不肯走?」
玉玲瓏向任東傑努了努嘴,嫣然道:「任公子在哪裡過夜,小女子自然就跟到哪裡呀。誰叫我跟他這麼談的來呢,沒有他我簡直睡不著覺。再說,多我一個人也可以多出一份力呀,又有什麼不好呢?」
鐵木蘭氣的直跺腳,可是又拿她毫無辦法,瞥眼又見任東傑視若無睹的樣子,心頭更是惱火,賭氣不再開口了。
江松林一揮手,沉聲道:「就照我剛才的佈置,大家到自己的地方去休息吧。
今夜不可大意,但也不必過於緊張,沉著應變就行了。「幾個人都點了點頭,分別走了出去。
鐵木蘭陪著胡仙兒走進裡間的臥房,合衣在床上躺了下來,弧形刀就擺在手邊。
玉玲瓏就睡在相鄰的外間,只隔著一道門簾。
而任東傑和江松林則一前一後的守住了這處居所,各自掇了條板凳,就在走廊裡睡下。
在這樣嚴密的保護下,今夜兇手不來則矣,要是真的敢來行兇,絕對無法瞞過他們的視線!
鐵木蘭深深的相信這一點,所以她半點也不擔心,反而有種躍躍欲試的心情,渴望著兇手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的弧形刀可不是吃素的,一定能順利捉到這滿手鮮血的兇犯!
到了那時候,誰還敢說女子無用做不了捕快?肯定能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天下第一女神捕」的名聲,也將隨著案子的告破而傳遍江湖……
就在這美好的憧憬中,鐵木蘭的眼皮漸漸的重了起來,儘管她告誡著自己不要睡覺,可是夜色是那麼寧靜,那麼漫長,她終於沉入了夢鄉……
胡仙兒卻怎麼也睡不著,咬著被角,兩隻美目睜的大大的望著屋頂,俏臉在黑暗中顯得異常的蒼白。
她非常的恐懼,心裡有種很不詳的預感,眼前彷彿又出現了一片血光。
那麼多的血,鮮紅的血,四處噴濺,到處都是屍體和剁碎的軀幹!
三年前那令人髮指的血腥一幕,今夜是否就要在自己身上重演?
長夜漫漫,時間在一點一點的過去,屋外的寒風呼嘯的更厲害了。
胡仙兒正想強迫自己合眼小憩,無意中轉頭一望,全身的寒毛一下子都豎了起來。
只見窗戶不知何時已經開了,一張臉出現在視線中!
那是一張慘白慘白的人臉,兩隻眼死魚般凸起,前額有一絲血線垂落下來,正在一滴滴的往下淌落。
這根本不像是一張活人的臉,每一寸肌肉似乎都是殭硬的,在夜色下看來,更是顯得說不出的恐怖!
胡仙兒四肢冰涼,一顆心幾乎要從腔子裡跳了出來,半晌才能發出一聲驚懼到極點的尖叫!
這張臉,這張臉就算化了灰也認得,這赫然是蕭天雄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