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艷殺劫 第十五章 第三個犧牲者

  夜色深沉,屋外寒風呼嘯,室內卻溫暖如春。

  黑暗中傳來動情的喘息聲,兩個赤裸裸的身體在床上糾纏。

  「怎會是你呢?妙音。」

  任東傑吃驚非小,肉棒一不留神就戳到了盡頭,頂在了那嬌嫩酥軟的花心上。

  他本能的想拔出來,但妙音卻用雙腿死死的纏住了他,渾圓的臀部向上迎送,將那粗長的武器完全吞噬。

  窄小溫熱的肉壁在收縮著,花心彷彿有吸力般咬合著,任東傑一陣銷魂,也捨不得再抽出來了,就這樣壓著身下的美貌尼姑,低聲道:「你怎麼又回來了?玉玲瓏呢?」

  妙音酥胸急促的起伏著,咬著嘴脣道:「我跟玉小姐說了,她同意成全我的心意,回她自己的居所去了。」

  任東傑歎道:「你又何苦如此?」

  妙音臉熱如火,嬌軀不斷的顫抖著,抽泣道:「師父的話我永遠都聽的。她說我們絕不可以欠你的情,因為你……你……」

  任東傑淡淡道:「因為我是個名聲極臭,人品又壞的浪子,是嗎?」

  妙音在黑暗中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飽含淚水的明眸凝望著他,輕輕道:「你的人品一點也不壞……我現在有點明白,為什麼妙蒂師姐那麼喜歡你了……」

  聽她提起死在靜慧師太掌下的妙蒂,任東傑心中不禁一痛,牢騷道:「不是我要對你師父不敬,但她的確是太死板和不近人情了。對了,她有對你說過殺死彭泰的兇手是誰嗎?」

  妙音傷感道:「沒呀。白天你們走後我試探過師父的口風,她說要親自找那個人算帳,對我也都守口如瓶。」

  任東傑沉吟道:「也許尊師是想保護你吧,你若知道了真相,兇手就會興起殺人滅口之心了。」

  兩人對答了幾句話,一時都忘了彼此已經緊緊結合在一起。等到回過神時,妙音「呀」的一聲低呼,顯得手足無措,羞的連耳根子都燒的發燙。

  任東傑吻了吻她的嘴脣,柔聲道:「很痛是不是?」

  妙音噙淚搖頭,心中既羞愧又惶惑,卻又帶著一絲從未有過的異樣,輕輕道:「不會很痛……是……是一種好奇怪的感覺……」

  聽著胯下的美女含羞帶怯,吹氣如蘭的說出這樣的話,任東傑又是一陣激動,忍不住將腰部前後挪動著。

  「啊……」

  妙音嗚咽一聲,熱淚奪眶而出灑到了男人的臉上,同時下面滾燙的蜜汁也大量的湧出,澆灌著侵入身體最深處的地方。

  任東傑也已到了極限,俯下身封住她芳香的雙脣,奮力將肉棒更深的擠進秘洞裡,洶湧的熱情全部噴射給了這美麗的小尼姑……

  就在這時候,外面傳來了身形展動的風聲,接著玉玲瓏的嗓音在窗戶邊焦急的喚道:「快起來,出大事了!」

  兩人都是一驚,高潮才剛剛來臨就一下子消散了,下意識的分了開來。

  任東傑翻身坐起,沉聲道:「怎麼了?」

  玉玲瓏躊躇了一下,盡力用平靜的語調道:「靜慧師太遇害身亡!」

  妙音全身一顫,柔軟的嬌軀立刻殭硬,雙眼在黑暗中不能置信的睜的大大的,良久才反應過來,顫聲道:「什麼?」

  玉玲瓏一字字道:「靜慧師太過世了!」

  妙音悲嘶一聲,觸電般跳了起來,飛撲下床打開了房門,就這樣赤裸著玉體往外衝去。

  還沒奔出幾步,耳旁風聲響動,任東傑疾掠上前扳住她的肩膀,強行把她拖了回來。

  「放開我……我要去見師父……快放開我……」

  妙音聲嘶力竭的哭叫著,拳打腳踢。

  任東傑冷靜的不予理睬,撿起地上的衣服套上她裸露的身子,然後才放開了她。

  一鬆手妙音就飛奔而去,轉眼就消失了。玉玲瓏卻探了半張臉進來,瞟著他促狹的嬌笑道:「老尼姑死的真是不巧呀,打斷了你的興致是不是?」

  任東傑顧不上答腔,快手快腳的穿好衣物,展開輕功掠了出去。

  玉玲瓏跟了上來,不依不饒的追問道:「如何呀?和我比起來,她一定更合你的心意吧?」

  任東傑充耳不聞,岔開話題道:「你是怎麼知道靜慧師太死的?」

  玉玲瓏嘲諷的道:「出了這麼大的事,大家都趕到了現場,整個島上也就只有你們這對野鴛鴦缺席,要不是我好心趕回來報訊,看你們剛才有多麼狼狽!」

  任東傑掃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實在不該答應她那麼荒唐的要求的。」

  玉玲瓏故作驚奇的道:「怎麼?送到口邊的肥肉都不想吃?一向風流慣了的任公子,是什麼時候轉了性的?」

  任東傑皺著眉頭道:「自上船以來,我就似乎交了桃花運,好幾個美女自動投懷送抱,這著實不對勁……」

  玉玲瓏撲哧嬌笑道:「這說明你魅力大呀,連出家人都無法抗拒。」

  任東傑沒好氣的道:「絕不是這麼回事,我想這裡面必然有某種原因……」

  兩人一邊交談,一邊飛速的在夜色下奔馳著,很快就趕到了「臘梅軒」門口。

  遠遠的就聽到了妙音悲慟的哭聲,跟著靜慧師太的屍體赫然躍入眼簾!

  眾人三三兩兩的站著,誰都沒有說話,默默的望著撫屍痛哭的妙音。她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下臉龐,那悲痛欲絕的樣子,就是心腸再硬的人都會興起憐惜之意。

  鐵木蘭的眼圈也有些紅了,把妙音攙扶到一旁,輕聲的安慰起來,又取出手帕給她拭去眼淚。

  玄靈子喟然歎息道:「想不到師太剛被救活一命,短短幾個時辰之後又不幸遇難。想來也是上天注定的劫難,所以躲不過去吧。」

  江松林沉聲道:「道長此言差異,這明明是人為造成的案子,跟老天有什麼關係?」

  玄靈子淡淡道:「案子固然是人為的,但若從因果上來看,也許這就是宿命。」

  鐵木蘭忍不住從旁插言,揚聲道:「殺人就是殺人。不管是出於什麼理由,都要被王法制裁!」

  任東傑目光炯炯的道:「我們現在要先確定一件事,師太是怎麼死的?」

  江松林攤開手掌,亮出一支插著羽毛的長箭,箭頭顯然是特製的,打造成狹長的尖型,比一般的箭鋒銳得多。

  他道:「是被十支這樣的箭透體而入刺死的!」

  任東傑接過來仔細的看了看,又看了看屍體,沉吟道:「這十支箭並不是由弓弦射出來的,恐怕是兇手親自一支支的插進師太身體,把她給活活釘死的!」

  妙音嬌軀劇顫,霍地抬起頭來,清麗的俏臉上雖然還滿是淚痕,可是眼睛裡卻已燃起了悲憤的火光。

  胡仙兒打了個寒噤,喃喃道:「太殘忍了,真的是太殘忍了。十支利箭……痛都要把人給痛死……」

  任東傑點頭道:「看師太扭曲的面容就可知道,她死的必定十分痛苦。兇手大概是先封了她的穴道,再用這種殘酷的手段將她折磨至死。」

  妙音淚流滿面,嘶聲道:「為什麼?兇手為什麼要如此狠毒,難道他就沒有半點人性嗎?」

  崔護花冷冷道:「你應該知道為什麼,這就叫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妙音的臉色霎時慘白,全身不由自主都在發抖,失神的搖著頭道:「不,不是這樣的……不……」

  崔護花道:「否認也沒用。屍體旁邊的這個『貳』字就已經說明瞭,師太也是當年的六位真兇之一,現在是第二個被殺死的復仇對像……」

  妙音不停的搖著頭,突然不顧一切的叫了起來:「不!我絕不相信!這不是真的……你在血口噴人……」

  話還沒說完,她就像崩潰了似的俯下身,再次掩面痛哭了起來。

  崔護花冷漠的望著她,眼中沒有半點的憐憫,有的只是說不出的譏誚和輕蔑,彷彿已不屑再和她爭辯。

  江松林用威嚴的目光,把每個人都掃視了一遍,淡淡道:「又一個人死了。

  顯然兇手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目標。再不來找我坦白三年前的罪行,然後共同商量對策,恐怕下一個就會輪到你了。「他這話是對著所有人說的,可是大家卻全都沒有反應,就好像飄到水面上的細小灰塵,沒能激起一絲的波瀾。

  ──沒有哪個人能完全排除兇手的嫌疑!

  這就是江松林做出的結論。他一走進屋裡,就堅定的說出了這句話。

  這話是對任東傑和鐵木蘭說的。看起來只有這兩位同行和好友,才能得到這有名神捕的絕對信任。

  任東傑靜靜的道:「這很正常。深更半夜,每個人都單獨在自己房裡睡覺,若有人能提得出不在場證明,那反而是欲蓋彌彰了。」

  鐵木蘭十分難過,黯然道:「是我沒能完成任務。若我警惕性高一些,師太也就不會慘死了……這是我的失職……」

  任東傑安慰她道:「這又怎麼能怪你呢?是她自己的脾氣太古怪,好好的竟把你打暈,不然肯定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

  鐵木蘭愀然不樂,半晌才道:「我不明白,師太為何要打暈我?如果是兇手這麼做還差不多。」

  江松林淡淡道:「因為她跟兇手約好了要見面,怎能讓你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呢?」

  鐵木蘭失聲道:「什麼?跟兇手約好見面?她是不是瘋了?」

  「當然不是。」

  江松林沉聲道,「以前我以為靜慧師太不肯揭露兇手,是因為她想日後單獨找他算帳,但剛才看到現場的那個『貳』字後,我才知道其中還有更重要的原因。」

  鐵木蘭愕然不解道:「什麼原因?」

  江松林還沒來得及說話,任東傑已阻止了他,轉頭認真的對鐵木蘭道:「大捕頭,你能否動腦筋自己想一想呢?什麼都要別人告訴你,你這樣子還能當捕快?」

  鐵木蘭杏眼圓睜,氣鼓鼓道:「你別瞧不起人!自己想就自己想,我就不信腦筋會比你們差!」

  她咬著手指,在原地走來走去,自言自語道:「這個『貳』字說明,靜慧師太也是當年的六位真兇之一。按理說兇手是逍遙山莊唯一的倖存者,跟她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有什麼理由會約來見面呢?」

  任東傑提醒道:「當年血洗逍遙山莊的動機是什麼,你沒有忘記吧?」

  鐵木蘭雙眼一亮,興奮的道:「啊,我知道了。是為了那些秘笈!靜慧師太想要得到這些武功心法,所以想以此跟兇手進行交換。」

  江松林頷首道:「答對了。」

  鐵木蘭吐了吐舌頭,表情相當可愛,忽然又恨恨的道:「我還以為老尼姑有多麼的正義高尚,原來竟是這樣一個手染鮮血,對邪派武功也念念不忘的人!」

  任東傑道:「不要太早就下判斷,畢竟三年前的事我們還沒完全瞭解清楚。」

  江松林忽然道:「但有一點是不會錯的。三年前的真兇們雖然血洗了逍遙山莊,看起來卻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因此接到請帖之後才會抱著希望趕來赴約。」

  任東傑若有所思的道:「可是,若沒有得到武功心法的話,彭泰為什麼會使『碎骨掌』呢?」

  江松林道:「很可能是那位倖存者故意將其中幾部秘笈傳了出去,以此作為香餌吊人上鉤。這就是近一時期『控喉術』﹑『枯心掌』等武功重現江湖的原因。」

  這個解釋的確很合理,可是任東傑總是隱隱感覺到,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頭。

  他喃喃道:「靜慧師太明知道兇手是個危險人物,她自己又傷勢不輕,為什麼會如此大意的去見面呢?她就沒有提防之心嗎?」

  鐵木蘭冷哼道:「這老尼姑一向自大慣了,也許以為兇手有把柄被她握著,肯定不敢怎樣,誰知卻偏偏遭了毒手。」

  江松林目光閃動,道:「任兄,你看靜慧師太會不會是將兇手的秘密透露給妙音了,所以才會這樣有恃無恐。」

  任東傑搖頭道:「若真如此的話,妙音剛才就一定會指認出兇手了,有什麼理由隱瞞呢?」

  鐵木蘭不服氣道:「也許妙音出賣了師父,跟兇手是同謀呢?」

  任東傑斷然道:「那不可能的。妙音對師父的深厚感情絕不是假的,昨夜她以為師父身亡時暈了過去。我一替她運功就知道,她是真的因悲痛暈了過去,不是在偽裝。」

  鐵木蘭強辯道:「或者妙音也像師父一樣的倔強,不想倚賴六扇門,希望能自己親手報仇……」

  任東傑歎了口氣道:「這倒是有可能。但我昨天運功時也同時發現,她的內功根基雖然純正,可是修為卻還很淺。她應該知道自己是絕不可能抵擋『碎骨掌』的,若要報仇唯一的辦法就是與我們合作。」

  鐵木蘭找不出話來反駮了,鼓起腮幫直生悶氣。

  江松林忽然道:「任兄說的有理。如果靜慧師太真的告訴過妙音誰是兇手,那麼她剛才一定會忍不住怒視那個人的。但我回想起來,她始終只是在哭,並未對任何人有過異樣的眼光。」

  鐵木蘭終於信服了,著急的道:「那現在我們該怎麼做呢?這案子再沒有其他線索了呀。」

  江松林道:「只有一個字──等!」

  他頓了頓,沉著道:「兇手還會繼續行兇的,等他再次出動時,相信我們就能將此人捉拿歸案。」

  鐵木蘭駭然道:「你是說還要等兇手再殺一個人?身為捕快,我們應想辦法盡早將他捉住,不讓兇案再度發生才是!」

  江松林淡淡道:「希望如此吧。但兇案就算發生了,也是這些人自己找的,血債血償本就是江湖上的規則。我事後替他們找到兇手償命,也就對的住他們了。」

  鐵木蘭陡然抽了口氣,睜大眼睛有些迷惘地望著江松林,覺得他的話聽的很不入耳。

  任東傑彷彿看透了她的心思,意味深長的道:「有兇手才有捕快。這世上若再沒有人犯案,你想做『天下第一女神捕』的願望豈不是成了空談嗎?從這個意義上說,也許真正的名捕潛意識裡,都盼望著能發生更多的血案吧。」

  江松林笑了笑,居然沒有否認的意思。

  忽然間,鐵木蘭感覺到,這位受人景仰的前輩在自己眼裡,形像雖然還是高大的,但卻不再籠罩著光環了。

  一隻紅漆銅箍的大浴桶,放在屋子的一角,正在冒著裊裊的熱氣。

  桶邊有個木製的小架子,上面擺放著一個銅壺,壺嘴同樣在冒著熱氣。旁邊還有一條乾燥的毛巾和一塊香噴噴的胰子。

  一隻白皙纖柔的玉臂從桶裡伸了出來,輕巧的拿起了胰子。濕淋淋的水珠一滴滴的掉了下來,襯得這手臂如同粉藕一般的鮮嫩誘人。

  熏香已點燃,整間屋子都瀰漫著一股好聞的氣息。

  柳如楓半躺在浴桶裡,享受著熱水洗滌嬌嫩肌膚的愜意,嘴裡輕輕的哼著歌兒,白裡透紅的雙頰在霧氣的蒸騰下,看上去更是嬌艷欲滴。

  她很喜歡洗澡,尤其是早晨醒來後的沐浴,就如初生嬰兒般赤裸著泡進滾燙的熱水裡,那種感覺真是說不出的舒服。

  一張簾子從眼前懸掛下來,把浴桶嚴嚴實實阻隔在房間的角落裡。無論從外面的哪個角度,視線都無法直接看到這美人出浴的香艷場面。

  儘管脫光衣服之前就已經確定,房門是鎖死的,但柳如楓還是習慣性的垂下了這掛簾,因為她是一個非常害羞的人,平常好端端的也會莫名其妙的紅了臉。

  何況她現在將要做的,更是一件相當羞恥的事。就連她自己想想都會臉蛋發燒,無地自容。

  縴手放下了胰子,掬起一捧水輕輕灑在自己裸露的酥胸上。晶瑩剔透的肌膚,在清澈的熱水裡看來就像一匹毫無瑕疵的緞子,是那麼的完美,那麼的精緻。

  柳如楓癡癡望著自己水中的動人裸體,似乎也被自己的美麗吸引住了,貝齒咬著下脣,眼波逐漸變得朦朧。

  許多像她這個年紀的少女,雖然肌膚也很光滑,臉蛋也很漂亮,但難免顯得稚氣。比起真正成熟的女人,似乎少了幾分誘惑。

  然而柳如楓卻發育的相當成熟,身材比同齡的少女多了幾分成熟,絕不比任何一個少婦遜色,而皮膚卻是一種純天然的光潔雪白,又比那些要靠胭脂粉飾的少婦來的青春。

  她垂下頭,看著自己驕傲隆起的胸脯。雪白堅挺的雙乳在水中載沉載浮,就像是大海中屹立起的巍峨玉峰。

  柳如楓情不自禁的伸出雙手,微微的托著胸前的玉乳。即使是在熱水浮力的作用下,也可以感覺到不輕的份量。

  纖掌輕柔的滑動著,漸漸的移向曲線美好的雙峰頂端。兩顆嬌嫩的乳尖是可愛的粉紅色,還沒被觸碰到就已經迫不及待的硬了起來。

  「哦……嗯嗯……嗯……哦哦……」

  柳如楓緊蹙著眉心,明眸中彷彿燃起了火焰,小嘴裡送出一連串斷斷續續的呻吟,美麗的胴體也開始在水中痙攣,蜷曲。

  她抬起雙足搭上木桶邊緣,修長勻稱的玉腿左右分開,纖指找到了那緊密嬌艷的細縫,接著嬌軀觸電般顫抖了一下,足尖一下子繃得筆直……

  幽靜的屋子裡,很快響起了夾雜著快樂和自慚的呢喃:「哦……我是個……淫蕩的女孩……哦……淫蕩……」

  若不是親眼瞧見,有誰能相信這個以清純腆聞名武林的「玉女劍仙」竟然會在洗澡時如此投入的自慰?

  那張純真清麗臉蛋上露出的焦急熱切表情,就像是一個慾求不滿的蕩婦似的,形成了極其巨大的反差。

  終於,隨著一聲長長的嬌喘,柳如楓劇烈哆嗦了一下,然後軟軟的靠在了木桶內壁上,雙腿也無力的掉回了水中。

  她仰首向著屋頂,一聲不響,臉上帶著茫然若失而又懊惱的神色,彷彿對這行為無比的厭惡,可是又偏偏無法克制。

  突然,柳如楓嬌軀一震,臉色大變,駭然發現簾子上印出了一個男子的人影。

  「誰?」

  她嬌叱一聲,本能的從木桶中躍起,但是馬上就想起自己此刻是一絲不掛的,不禁「啊」的又落了回去。

  水珠四散濺開,灑的地面上濕了一大片。

  那男子在簾外低笑道:「柳大小姐莫緊張,本人並無惡意。」

  柳如楓失聲道:「趙黑虎?」

  「正是本人。」

  趙黑虎答應了一聲,喋喋怪笑道,「柳大小姐剛才的聲音真是動聽。」

  柳如楓雙頰騰的紅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顫聲道:「你……你來了多久?」

  趙黑虎得意的道:「已經久的聽到了一切。」

  柳如楓又驚又怒,一股強烈的羞恥感泛上心頭。衣服就在桶邊的木架上,她真想不顧一切的跳起身穿好,再抓住劍柄給這傢伙狠狠的一劍!

  可是她卻不敢這麼做──雖然隔著一張簾子,但是自己若出了木桶,全身的曲線還是會清晰的印上去,就算只是個影子,那也羞死人了。

  她只能蜷曲在木桶裡,強自鎮定的痛斥道:「滾出去!」

  趙黑虎大笑道:「如果你是我,你現在會不會出去?」

  這句話說的很輕薄,柳如楓心頭一顫,纖掌揚起隔空一握,尺餘外遠的長劍突然自動彈了起來,跳到了她的掌心中。

  趙黑虎的笑聲嘎然而止,脫口讚道:「好功夫!」

  柳如楓恨恨道:「害怕的就快滾,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趙黑虎突又咧嘴笑道:「老子為什麼要害怕?你功夫雖好,但卻絕對不敢光著身子走出浴桶來。」

  他竟是已把柳如楓的脾氣摸的很清楚,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柳如楓用力咬著嘴脣,俏臉脹的緋紅,酥胸不住起伏著,光滑肌膚上也因厭憎而起了雞皮疙瘩。

  屋內一時間陷入沉靜,兩個人誰都沒有作聲,也沒有任何行動。

  浴桶裡的水漸漸變涼了,柳如楓沉不住氣了,紅著臉叱道:「你走又不走,動又不動,到底想幹什麼?」

  趙黑虎嘿嘿冷笑道:「老子來這裡只是想證明一件事,結果當真不出所料,原來芳名遠播的『玉女劍仙』,居然也是三年前的六位真兇之一!」

  柳如楓嬌軀再震,顫聲道:「胡說!」

  「不用否認了。」

  趙黑虎沉聲道,「三年前的那個夜晚,我們六個人都是蒙著面的,除了領頭召集者之外,彼此間都互不相識,可是我卻可以確定,六人中至少有三個是女子!」

  他頓了頓,又道:「其中一個自然是死去的靜慧老尼,另外兩個是誰呢?我現在已能肯定有一個是你!」

  柳如楓俏臉煞白,尖叫道:「胡說,胡說!絕對不是我……你有什麼證據?」

  趙黑虎擲地有聲的道:「證據就是你剛才發出的動情呻吟!」

  柳如楓一雙明眸睜的大大的,臉上的血色褪的干乾淨淨。

  趙黑虎冷哼道:「想來柳大小姐不會忘記吧。當年我們聯手血洗了逍遙山莊,最終探聽到了那些秘笈心法的藏處。那時毀滅痕跡的大火已經燒了起來,混亂之中大家一哄而上,你爭我奪,總算每個人都搶到了一本,誰也沒吃虧。」

  柳如楓呼吸急促道:「你……你搶到的那本是什麼?」

  趙黑虎氣忿忿的道:「老子拿到的是『陰煞童子功』!媽的,老子早就不是童男之身了,拿到又有屁用!」

  柳如楓低聲道:「快意堂的人拿到的必然是『血爆灰飛大法』,所以楊崎臨死前才會使出這門功夫。」

  趙黑虎道:「你拿到的卻是最好的『修羅神功』,不是嗎?」

  柳如楓喘了幾口氣,咬牙道:「你憑什麼如此肯定?」

  趙黑虎神秘的道:「我這幾年多方打聽,終於知道了『修羅神功』的一個秘密。原來這種內功雖然練成了就可無敵於天下,但畢竟是邪派功夫,有一個最大的缺陷。」

  柳如楓道:「有這種事?」

  趙黑虎道:「一旦開始練這種功夫,就再也不能享受合體交歡的樂趣了,否則所有的辛苦都將前功盡棄,是不是?」

  柳如楓沒有答腔,只是胸脯不停的起伏。

  趙黑虎瞇起眼,色瞇瞇的道:「可男女之欲根本是天性,滿腔的慾望必須有一個發洩的渠道才行。因此只要開始練這門內功,就會逐漸養成自慰的惡習,而且隨著功力的深厚,就會在自慰的虛幻快感中越陷越深,再也沒辦法自拔出來。」

  柳如楓整個人都顫抖起來,在浴桶中羞憤頓足,尖叫道:「別再說了……」

  趙黑虎充耳不聞,獰笑道:「你為了掩飾這個事實,有意挑選了任東傑來作幌子,只因人人都知他是個好色之徒,和他在一起的美女肯定會被弄上床的,自然不可能練成『修羅神功』了。所以你才會苦苦糾纏了他好幾個月。」

  他說的唾沫橫飛,越發得意的道:「可是任東傑這小子卻被你追怕了,怎樣都要躲開你。收到請柬之後你又一時找不到他,無可奈何下只好找那個小弊臉林逸秋來代替,我說的對嗎?「柳如楓強迫自己平靜了下來,冷冷道:「你跟我說這些究竟有什麼目的?想要逼我把『修羅神功』的心法交給你嗎?」

  趙黑虎嗤之以鼻道:「那心法有屁用?老子雖然做夢都想稱霸武林,但是一想到從此不能再近女色,老子就什麼興趣都沒了。」

  柳如楓一怔,道:「那你想幹嘛?」

  趙黑虎嚥了口唾沫,雙眼發亮道:「我還知道這門內功是可以傳遞的,修練者如果跟異性結合了,本身的功力就會盡數傳輸到對方體內去,這就是你不得不守身如玉的原因。」

  柳如楓心裡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寒著臉道:「是又怎樣?」

  趙黑虎不懷好意的道:「本來嘛,老子也不想這麼幹。但眼下兇手隨時都會找上門來報仇,內功若能大大提升,動起手來就能增加勝算。柳大小姐你說是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舉步向簾子走去。

  柳如楓顫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站住!」

  趙黑虎嘿嘿笑道:「你這三年勤修苦練,內功的增長至少抵得上別人十多年。

  如果全部轉移到我身上,那麼兇手的武功再高老子也不怕了,哈哈……「他繼續向前走著,一隻手已準備拉開簾子。

  柳如楓嬌叱一聲,沉下臉道:「你敢揭開簾子,我就一劍殺了你!」

  趙黑虎應聲停手,臉露古怪表情道:「你現在要是還能握的緊劍,老子就把腦袋割下來給你!」

  柳如楓一驚,驀地察覺自己丹田中不知何時變得空空蕩蕩的,真氣已經不知所蹤,不禁駭然變色。

  趙黑虎放聲狂笑,滿臉的橫肉都在抖動,洋洋自得道:「在你洗澡前所喝的那杯茶裡,老子悄悄放進了淫賊『迷魂盜』特製的『酥骨軟筋散』!怎樣,滋味如何呢?」

  柳如楓的心沉了下去,羞憤交加的叱道:「你卑鄙!」

  趙黑虎獰笑道:「江湖上只有成王敗寇,管他卑鄙還是高尚?要不是你聽我說話分了心神,這香怕也沒這麼容易瞞過你……不想受到折磨的話,柳大小姐你就放棄無謂的掙扎吧!」

  柳如楓花容失色,忍不住發出驚呼聲,無力的手指再也握不住劍柄,「匡當」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趙黑虎聽她掉了兵器,心中更加踏實了,哈哈一笑,隨手就要將簾子掀開。

  就在這時候,他全身的肌肉突然繃緊了,手上的動作也突然殭硬。

  儘管沒有回過頭來,但是他能感覺到敵人已經欺到了背後五尺之內,森寒的殺氣直透入肌膚。

  只聽一個聲音響起:「要不是你只顧說話分了心神,我只怕也沒這麼容易到你身後。」

  趙黑虎心中一凜,低喝道:「林逸秋!好小子,又是你壞了老子的事!」

  林逸秋淡淡道:「誰叫你做的都是些蠢事?你若真的害怕兇手找你報仇,就應該聯合大家齊心協力,不是來打這樣損人利己的餿主意。」

  趙黑虎怒目圓睜,吼道:「老子用不著你來教訓!」

  林逸秋從容道:「好好的想一想吧。你當年的同謀每被兇手殺一個,你心裡的壓力就會加重幾分,這樣下去用不著兇手找你,單是精神上的緊張就足以令你崩潰了。」

  趙黑虎呆了一呆,腦袋慢慢的垂了下來。

  半晌,他的喉嚨咕嚕了一聲,唉聲歎氣道:「你說的是,我們的確應該聯手對付兇手。」

  林逸秋剛點了一下頭,趙黑虎突然大喝一聲,雙臂用力將簾子扯了下來,反手向後揮了出去。

  灌滿了內力的簾子倏地展開,像一朵烏雲般飛起,當頭罩了下去!

  柳如楓不由自主的發出尖叫聲,雙手本能的掩住胸部,整個人縮進水裡。

  但是趙黑虎卻看都沒看她一眼,飛身跟著簾子一起撲去,斗大的拳頭挾帶著千鈞之力揮出!

  無論對方的武功多高,他確信自己這次偷襲一定能成功!

  可惜他還是失敗了!

  「噗噗」聲響,眼看就要罩攏的簾子突然被擊穿了兩個小孔,兩道銀光閃電般射出,端端正正的擊在他的腿部穴道上。

  趙黑虎慘叫一聲,巨大的身軀轟然倒下,就如一尊黑色的寶塔崩塌!

  他怎麼也沒想到,對方隔著簾子認穴還是如此準確,手勁更是大的驚人,竟可以擊穿注滿了真氣的簾子。

  林逸秋洒然甩了甩衣袖,柔聲道:「柳妹你沒事吧。」

  柳如楓驚魂甫定,這才反應過來,俏臉羞的通紅,腆的道:「沒事……我沒事……但這傢伙知悉了我的秘密,這可怎麼好?」

  林逸秋道:「放心,我自有辦法讓他守口如瓶。你快更衣吧,我到外面守著,等你藥性過了再離開。」

  他俯身抓起趙黑虎的腰帶,一路拖到了屋外,隨手丟下。

  趙黑虎怒喝道:「喂,快解開老子的穴道!」

  林逸秋恍若未聞,自顧自的負手立在一旁。

  趙黑虎忍不住大罵起來,什麼髒話都出來了,但林逸秋始終不動怒,陽光照在他身上,照著那質料考究的衣裳,還有那英俊溫和的臉,他的風度瀟灑而又飄逸。

  沒多久趙黑虎就罵的口乾舌燥,不由軟了下來,頹然道:「好,我認栽了。你放我走吧,把我困在這裡又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去和屋裡的美女親熱親熱,順便還能增加功力。」

  林逸秋轉過頭來凝視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忽然道:「你知不知道柳大小姐為什麼選中我來代替任東傑?」

  趙黑虎沒有吭聲。

  林逸秋接著道:「因為我比任東傑更適合作她的幌子。她知道我對她來說是絕對安全的,你又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呢?」

  趙黑虎冷笑道:「這世上只有雄風不再的男人,才能算是對女人絕對安全的。你總不會是……」

  林逸秋微笑著搖了搖頭,俯下身悄悄道:「你錯了,至少還有另外一種──就是那種雖然雄風虎虎,對女人卻沒有任何反應的男人。」

  趙黑虎全身一震,失聲道:「什麼?」

  林逸秋淡淡道:「現在你明白了嗎?我為什麼會放過屋裡的那道美食,因為我準備享用的是另一道真正合我胃口的美食。」

  他說著,視線從頭到腳打量著趙黑虎,眼光突然變的充滿侵略性,就像是獵人在看著掉到陷阱裡的獵物。

  如果是女人看到這樣的眼光,也許會怦然心動,潛意識裡興起渴望被他征服的慾望,但是男人看了只會掉滿地的雞皮疙瘩。

  趙黑虎只覺得天旋地轉,慘叫一聲,兩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寂靜的大堂裡,沒有一絲聲音,氣氛顯得份外的悽涼。

  妙音跪在蒲團上,柔美的身軀裹在寬大的袍子裡,看上去是那樣的纖弱,可是掩不住的美好曲線卻又十分動人。

  她靜靜的跪著,臉上滿是哀傷的神色,美眸中泛著晶瑩的淚光,有種楚楚可憐的韻味。

  靜慧師太的遺體已經火化了,今後她再也看不見師父的音容笑貌,再也無法聆聽她老人家的教誨了,而恆山一派盛衰的重任,從今天起卻要由她這個弱女子一力承擔。

  妙音咬了咬嘴脣,心裡除了巨大的悲痛之外,還充滿了對前途和命運的茫然,師父臨死那天說過的一些話,彷彿又迴響在了耳邊。

  「你好好收著這塊掌門人銅符,如果師父有甚不測,將來就以此來光大我派的聲威……」

  她想到這裡,情不自禁的探手入懷,將那塊古樸精緻的銅符取了出來,睹物思人,怔怔的又流下了眼淚。

  突然,妙音輕輕的「咦」了一聲,似乎發現這塊銅符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眼睛裡閃過一絲奇異的光彩……

  時間過的很快,太陽又下山了,黑漆漆的夜色又已到來。

  今夜更加寒冷了,而且還起了大霧。島上的所有建築都籠罩在霧裡,看上去有種朦朧虛幻的不真實感。

  濃霧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黑色的人影,黑色的緊身衣,再加上蒙面的黑頭套,只有一雙冷酷的,精光四射的眸子,在黑暗中發著光。

  死一般的寂靜中,黑影展開身法,幽靈般無聲無息的掠到了「淡菊軒」他在其中一間屋子前停了下來,舉手在門上輕輕敲了兩下。

  屋內的燈亮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誰?」

  黑影一字字道:「月黑風高夜,六星聚會時。」

  蒼老的聲音低呼一聲,房門立刻打開了,玄靈子老道出現在門口。

  他驚疑不定的打量這眼前之人,顫抖著嗓音道:「這是怎麼回事?你為何又恢復成當年的打扮?」

  黑影低聲道:「跟我來!」

  不等他回答,身形已經輕飄飄的縱起。

  玄靈子猶豫了一下,跺了跺腳,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兩條人影一前一後的在夜色下飛馳。

  玄靈子雙袖飄飛,已經把身法展到了極限,卻始終追不上前面的人,保持著三丈左右的距離。

  玄靈子雖然武功已練至化境,也不由得泛起了一股寒意。

  道路越來越荒僻了,在一個遍地野草的地方,前面的人影終於停下了腳步。

  霧氣彷彿更濃了,一種難言的陰森充斥周圍,偶爾幾聲夜梟般的怪聲響起,飄忽不定,更令人心膽發寒。

  玄靈子定了定神,沉聲道:「你也太大膽了。三年前我們聯手做下的事只可你知我知,絕不能讓外人知曉。你這樣子幸好沒被旁人看見,否則就有大麻煩了。」

  黑影冷冷道:「當年你既然有膽量犯下血案,現在怎麼又害怕了呢?」

  玄靈子臉色一沉,道:「當年召集大家的帶頭人是你,若連你都不怕,老道我又害怕什麼?」

  黑影目芒發亮,輕輕道:「這麼說來,你不否認當年曾犯下的罪行了?」

  玄靈子道:「對外人我自然不認,可是對你,老道沒必要睜著眼睛說瞎話。

  當務之急,是要趕快把當年的那位倖存者找出來,不然我們遲早會一個個死在他手中。「黑影道:「你覺得那位倖存者會是誰?」

  玄靈子沉吟道:「誰都有可能……」

  黑影瞪著他,突然不易察覺的發抖起來,揚手將一個檀木匣子擲了過去,啞聲道:「這是有人放在我屋裡的,你瞧瞧是什麼!」

  玄靈子接過來,剛一打開盒蓋,一股淡紅色輕煙突然激射而出。

  盒子掉落,他立刻閉住呼吸,掌力一揮,整個人倒竄了出去。

  深厚雄渾的內勁發出,霎時把輕煙驅散。但是鼻中還是嗅到了一點,只覺得腥腥的令人欲嘔。

  黑影清嘯一聲,猛地縱了上來,發掌劈向面門!

  玄靈子側身急躲,驚叫道:「你不是……原來你才是倖存者!」

  黑影不作聲,狂風暴雨般一掌掌攻了出去,每一招都挾帶著極其凌厲的勁風!

  玄靈子隨手拆解,開頭幾招還游刃有餘,可是從第六招起,他忽然感覺到真力不繼!

  以他修練了近一甲子的深厚內力,就算是到第六百招也不至於衰竭,唯一的可能就是那股輕煙中有毒!

  黑影進攻的更急,更猛!

  「砰」的一聲,玄靈子接了一掌,身子晃了晃,變色道:「碎骨掌!」

  黑影雙手連揮,又有好幾股輕煙自掌中揮出,跟著猱身再上。

  這一次,玄靈子已無暇去驅散了,於是煙霧漸漸瀰漫開來,把兩個人的身形都裹了進去。

  今夜的霧氣實在太濃了,早已看不見人影,只能聽見不斷傳來拳腳的風聲。

  驀地,煙霧中響起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然後淡紅色的煙就慢慢的消散了,草地上,玄靈子蒼老的身軀無力的躺著,原本清矍的臉上已經染上了死灰色。

  他直勾勾的望著黑影,干蔫的嘴脣蠕動著,艱難的道:「你……你到底是誰?

  摘下頭套來……讓我……看看……「黑影輕輕歎了口氣,把頭套摘了下來。

  這一瞬間,玄靈子的雙目突然瞪了出來,就像是見到了魔鬼一樣。

  他就帶著這樣的表情,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夜風淒冷,煙已散盡,霧卻更濃了。

  黑影就在霧氣中鬼魅般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