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影逐形 第100章:潛龍勿用

  那雙手臂一扯,聶陽便順勢倒了下去。精壯的身子,頓時壓在一具香軟嫩滑的嬌軀上。

  不過一觸,他就已確認了身下赤裸美婦的身份。

  與他體內那周轉漩渦出自同源的真氣,充沛的自女子與他相貼的肌膚傳來,頃刻間水乳交融,將二人連為一體。

  那股真氣雖不如李玉虹渾厚,精純程度卻不相上下,而且不知為何,與聶陽一樣,她體內的真氣也是一樣奔走不休,只不過並未形成渦流,也不似他這般不斷發出陣陣吸力。

  同鏢隊一道出發的時候,她還只是個靦腆少言的小婦人,隨著夫君任凝風,安靜的騎馬隨行。

  孔雀郡外一戰不見,失蹤多日後的她,竟成了個說不出話,只會呀呀低哼的風騷啞巴。

  祁玉琳,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從李玉虹的被擒,便不難猜到,仇隋必定是在凝玉莊的武功中發現了什麼,才會冒著多得罪一門死敵的風險先後擄來二人。

  仇隋想做的事,無疑與幽冥九轉功有關,只不過還未準備妥當,就被聶陽害死李玉虹,失了先機。

  而後聶陽貌似走火入魔,這凝玉功自然也不便再用,龍十九拿來對付聶陽,倒也合情合理。

  不過這個中關鍵聶陽並沒去想,溫軟嬌軀正吐氣如蘭口唇相就,他本就模糊的神智登時便被欲焰壓過,雙手齊出鑽入那緞面薄被之中。

  被裡的祁玉琳果真是一絲不掛,他向裡一摸,一雙豐腴彈手的扁圓玉乳便落入掌心,花苞般硬翹的奶頭剛一抵住他的手,便扭著身子搖晃起來,一下下磨著尖兒。

  聽她口中咿呀呻吟,有著四分滿足,卻又含著六分淒苦,顯然不若李玉虹那般神智盡喪,只是淫火焚身說什麼也忍耐不住罷了。

  能將一個靦腆少婦弄至如此,也不知龍十九和仇隋到底用了多少手段。

  只是這樣摩擦著掌心還不夠舒暢,祁玉琳口中嗚嗚哼了兩聲,纖腰微沉酥胸上拱,把兩團乳球往聶陽指間塞入。

  他順勢一握,屈膝撐住身子,用力揉了起來。

  「啊……嗚啊啊……啊呃……呃唔……」因閉鎖了言語而略顯嘶啞的淫聲不斷響起,練武所致,豐乳丘頂極為綿軟,底根卻緊湊堅實,不論聶陽如何揉搓,當中那線溝壑仍能將一指緊緊擠住,不知若是將那根陽物放在此處,該是怎生銷魂。

  把聶陽扯下的那雙藕臂一直在他身上胡亂撫摸,隨著體態變換,終於叫她摸到了那根麻繩褲帶,她急急一扯,卻不巧把那活扣扯死,急得嗚咽一聲,雙手連扽,啪的一聲把他腰帶扯斷。

  褲腰才松,她就匆匆往下一剝,一雙嫩滑玉手一把攏住彈出陽根,簡直好似捧住了什麼人間至寶,一邊咿咿嗚嗚的喜極而泣,一邊握緊棒身又揉又捋,要不被聶陽騎在腰間起不來身,只怕當即便要把他撲倒在床,美美的澆一頓蠟燭。

  聶陽身子一側翻到裡面,反手脫去上衣,還不及自己脫下褲子,祁玉琳便掀開被子緊緊纏了上來,柔軟唇瓣也不管碰到那裡,只要是赤裸肌膚,便先用力親上一口,雙手摸索著伸到聶陽胯下,把他褲子往下一扯,跟著抬腳一蹬,麻利無比的將他最後一件衣物踢開。

  聶陽身上隱隱散發的吸力本就對女子肌膚極為有效,祁玉琳體內也是一樣的凝玉功法,所受影響更大,剛把他剝的精光,便赤條條壓了上來,雙手摟住他肩背,筆直的長腿伸入他胯下,與他雙腿糾纏一處,高高翹起的命根子,反倒被夾在兩人腹部之間,一時被冷落在旁。

  想來是聶陽此刻體內凝玉內功功力充盈,只是這樣與祁玉琳親密貼合,內息的運轉便起了鮮明變化,正緊緊吮著她香軟舌尖,就聽她喉中一聲詫異嬌啼,他體內的漩渦,竟把她身子裡的真氣也帶動起來,跟著緩緩旋轉,越轉越快。

  這變化雖怪,兩人卻都無暇理會,祁玉琳只是迷惑的哼了一聲,一門心思便又都轉到小肚子外壓著的那根棒兒上,她不捨得放開聶陽嘴巴,連扭帶蹭,就這麼吻著他把背弓起,腰胯上提,濕淋淋的玉壺寶蛤,嫻熟自如的湊到了怒龍昂首之外。

  也不致是緊湊膣口太過滑膩,還是祁玉琳久別男陽,她抬腿夾在聶陽腰側,聳臀湊了兩湊,都讓那棍兒滋溜滑開,菇頭恰碾過充血如豆的腫脹蜜核,直爽的她渾身巨震,好似差點便丟了一遭。

  聶陽也已按捺不住,只是這般側躺相擁確實不甚方便,周圍漆黑一片,祁玉琳又不知聽不聽話,他索性將她一抱,用力一掀扶到自己身上,雙手握住豐美乳肉大肆玩弄,高昂玉莖正豎在她濕滑如油的腚溝之中。

  這下自然容易許多,祁玉琳一聲歡呼,可又不肯讓肌膚相接之處太少,於是向下一趴,半壓在他結實胸膛,手指扶正陽根,雪臀高抬,噗滋一聲便直坐到底。

  也不知是天生曲徑通幽,還是任凝風本錢雄厚,祁玉琳的滑膩穴眼雖因久曠而格外緊湊,內裡卻幽深狹長,李玉虹早已被穿了花芯的程度,在她卻剛好頂在盡頭那團嫩肉之上,毫不費力,便把聶陽的那根東西盡根吞入。

  祁玉琳本就不是為了什麼練功,凝玉功的運行完全是雙修多年的本能反應,她也不去控制真氣,只是全神貫注纖腰狂擺,嫩紅蜜唇外翻內陷,淫汁被攪成細密白沫,肉臀上抬便牽拉成絲。龍十九竟完全沒有制住她的武功,這種尋常女子堅持十餘下都會腰酸腿軟的速度,她竟仗著真氣充盈並起的大周天往復不休,啪啪連聲一氣便將那緊翹玉臀上下晃了兩刻有餘。

  肥嫩穴眼好似熟透了的鮮果,果肉汁水淋漓,將棒兒緊緊裹在當中,曲折蜜徑這般上下磨蹭,彷彿幾十條丁香小舌纏在龍首週遭,一齊吮吸舔弄,美的他腰後陣陣發麻,差點便一洩如注。

  迷濛間幽冥九轉功彷彿又試圖探向交合之處,無奈凝玉功此刻合二人之力,並為混元一氣,就算是聶陽九轉邪功巔峰之時,也壓不過這雙修本家,更何況此刻式微,只得乖乖縮了回去。

  幽冥九轉功雖只是蠢動了一下,卻幫聶陽暫且定了定鬆動精關。

  祁玉琳一洩再洩,高潮峰巒疊嶂,縱然有內力相助,也到了強弩之末,墊著酥紅足跟死命最後搖了幾十下,喉嚨裡擠出一線高亢哀鳴,豐腴熟美的少婦嬌軀猛地僵了一僵,連連挺了幾次,終於長長吐了口氣,軟軟趴了下來,粘稠如蜜的愛液陰津,早已濕了床單一片。

  與此前李玉虹的情形大不相同,此刻聶陽與祁玉琳的真氣強弱分明,雖說合二為一併成了旋轉周天,卻有八成有餘都在聶陽經脈之中,將他體內凝玉真氣再度錘煉的更加精純。

  情火雖熾,聶陽心底還是不願傷及無辜性命,他唯恐李玉虹的悲劇重演,此前與那漁家少女激情過後,功力便緩緩收束,如法炮製,又沒有幽冥九轉功從中作梗,應該能保住祁玉琳周全。

  半是為此,半是為了情慾宣洩,聶陽也不讓身上嬌娘有餘暇休息,雄腰一挺,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雙手握住她纖秀赤足向兩邊一分,陽物一挺,逆著流淌蜜液推送入內。

  「唔!唔!嗚嗚……」被頂的骨酸肉緊,祁玉琳雙腿一掙,力氣遠比使不上內力的聶陽要大,一對赤足掙脫開來,立時盤上他聳動腰桿,結實彈手的大腿緊緊夾在他身子兩側,陽根往裡一挺,兩邊腿肉便美美一繃,足尖相勾,恨不得把他捆在胯下一般。

  在這豐熟嬌軀的撩人媚態之下,聶陽強撐了一刻有餘,終於還是敵不過女子不需休息的先天優勢,被祁玉琳股間蜜泉一番裹吸吮嘬,腰後翹麻難耐,陽精噴湧而出。

  兩人緊緊摟在一起,陰陽交泰之際,凝玉功在祁玉琳的帶領下運行的更加猛烈,精純內息橫衝直撞,卷流漩渦所及,竟把聶陽用重手法自行閉斷的陽脈硬生生衝開,與祁玉琳陰陽互逆相連,成了四線並通的巨大周天。

  強行衝破經脈本事痛苦萬分的手段,但最為衝擊之刻,恰是聶陽元陽激射之時,苦痛喘息剛好被絕頂快意淹沒,待到巔峰過去,已僅剩陽脈傷處仍在隱隱作痛,在渾厚內息奔流之下,全然不值一提。

  不知是否這凝玉功力讓祁玉琳想起了夫君,她蜷縮在他懷中,雙肩聳動,不住低聲抽泣。

  情潮餘韻緩緩退去,疲累之感漸漸湧上,兩人先後睡去,僅剩下循環往復的凝玉真氣不斷地奔走錘煉。這不受控制的巨大漩渦,彷彿永遠也不會停歇一樣。

  昏昏沉沉睡了良久,聶陽睜開眼後,眼前仍是一片漆黑,不過懷中少了祁玉琳的滑嫩嬌軀,狂亂的凝玉功力又恢復了進入這房間之前的狀態,在他體內獨自周轉。

  不過祁玉琳並沒消失,她應該也是剛剛起身,身邊皺巴巴的床褥還殘留著即將冷卻的殘溫。

  而且,一片漆黑之中,聶陽仍輕易地找到了她的位置。

  只因他一番休整之後的胯下陽物,正被一張濕熱的小口緊緊裹住,櫻唇香舌貼攏在肉菇週遭,隨著嘶嘶嚕嚕淫聲輕響,上下舔吸吞吮。

  意識雖恢復了幾成,可腦海裡仍是渾渾噩噩,聶陽被這樣喚醒,自然是渾身火熱,那根沾滿蜜津香唾的陽根更是早已高高豎起,硬漲欲裂。

  自從他與聶月兒的血脈親緣被當眾揭破之後,心底某處本就脆弱不堪的防線頓時一潰千里,再加上他體脈異常神智大受影響,不要說任凝風遠在天邊不知所蹤,就算是近在眼前被人捆在床邊看著,他也不願把胯下螓首一把推開。

  月兒與任凝風兩個名字倒也不是全無用處,聶陽恍惚念及,終究還是隱隱覺得難過,喉中咕噥一聲,身子微微一動。

  祁玉琳立刻便知道他已醒來,當下便吐出口中巨物,心急火燎的爬了上來,慌慌張張分開雙腿,握著棒兒往胯下一湊,豐臀噗滋一聲便沉了下去。

  從陣陣哀婉呻吟聽來,這俏麗少婦不知多麼身不由己,可層層疊疊嫩腔之中,早已盈滿黏滑淫蜜,一路到底當真是無比順暢。

  隨著再度交合,二人經脈真氣迅速通融,只是與上次相比,雙方的內息都有了少許進境,倒是符合凝羽功的雙修法門,只可惜聶陽這邊對凝玉功一竅不通,簡直就是攥了厚厚一摞大興錢莊的銀票,卻偏偏只有朗琿號的印鑒簽章,強行提兌少不得又是一筆損失。

  不過銀子損失了可以再賺,內功若是用岔了,可不會次次都那麼好運。

  現如今他體內的幽冥九轉功說是風中殘燭也不為過,他試著運了運力,雖不到先前料想得走火入魔那麼嚴重,卻也被凝玉功這異種真氣壓制的徹徹底底,如此動手,只怕都掀不翻身上扭腰擺臀的祁玉琳。

  這樣的幽冥九轉功,與被廢幾乎毫無分別。心頭一片虛茫,聶陽木然回應著祁玉琳的癡狂親吻,一時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滋味。

  屬於過去的所有東西,都被一隻無形的手扯開,先後離他遠去。即使是這一直被他當作飲鴆止渴的九轉邪功,此刻才發現竟也有幾分不捨。

  以他目前的狀況,還想要報仇雪恨,先要逃離這裡自不必提,之後還要長途跋涉前往凝玉莊登門苦求,習得凝玉功的心法,再學一套與凝玉功內力相合的武功,仇隋若肯等他三年五載,他倒是還有一線希望。

  茫茫無望,本就是最容易自暴自棄的時候,他閉上雙目,擠掉眼中的濕潤之意,手掌撫摸著祁玉琳扭擺腰肢,自下而上突刺起來。

  兩人反反覆覆汗水淋漓的糾纏良久,情酣耳熱之際,屋門吱呀一聲打開,一隻纖秀手掌捏著一個火折輕輕一晃,點燃了屋中放著的油燈。

  燈火並不很亮,但也足以照亮進來的那女子柔婉秀美的臉龐。

  聶陽隨意掃了一眼,認出是此前龍十九易容成的那張莫名親切的面目,他也懶得理會,自顧自卡住祁玉琳汗津津的水蛇纖腰,往被拍出兩片暈紅的豐臀中央前聳後搖。

  龍十九站在燈旁看了一會兒,才款款走到床邊,衣袖輕輕一拂,帶著淡淡香氣的袖筒掃過聶陽鼻尖。

  那股香氣剛一入鼻,聶陽便覺得週身一陣麻木,堅硬陽根正被那緊縮穴眼吸的酸麻暢快,卻驟然失卻了力道,呆呆地戳在裡面。

  祁玉琳正在興頭,嬌哼一聲拱起紅酥酥的豐臀,自己往後套了過來。

  龍十九冷笑一聲,從懷中摸出一根細長銀針,斜眼一瞄,熟練無比的刺入祁玉琳頸下數寸脊骨間隙,大椎要穴之中。

  此為手足三陽與督脈交匯之處,這一針並非以內力阻斷,而是外物強隔,加上銀針柔韌難折,只不過一刺之下,祁玉琳體內的半邊周天便被硬生生打斷。

  原本聶陽一方的真氣就數倍於這邊,這一斷之下,當日李玉虹脫陰而死的慘劇登時重演。

  聶陽雙目圓睜,就見身前祁玉琳晶瑩白潤的胴體驟然繃的死緊,纖細粉頸拗斷般向後昂起,沙啞的慘呼隨著洩洪般的陰津淫蜜洶湧而出。

  李玉虹蒼白的裸軀在他眼前閃過,額上的冷汗霎時便流滿了臉頰,眨眼間,祁玉琳一身功力便一點不剩的捲入他體內,融入那彷彿永遠也不會停歇片刻的漩渦之中。

  可接下來,龍十九預料的事並未發生。

  幽冥九轉功在祁玉琳牽引出渾厚的凝玉真氣後便被死死壓制,一直未能起到半分作用,儘管久亢不休的嬌嫩蕊芯早已酥爛如泥,隨著極樂降臨盡興的洩了幾股元陰出來,但凝玉功本身並不特意涉及內力之外的採補,只是順勢吸納,並未乘勝追擊。

  待到九轉邪功尋得空隙蠢蠢欲動之時,聶陽身上麻痺之感稍減,登時向後用力一靠,踉蹌摔到床頭,波的一聲淫響,從祁玉琳紅腫玉戶中拔出了那根粗長塞子。

  龍十九眉心微皺,抬手一翻,搭上聶陽腕脈,指肚一觸,便覺他體內真氣充盈滿溢,已幾乎要衝破他的氣海,皮膚上散發的隱隱吸力,也跟著強了不止一分。

  而離走火入魔,顯然還差得遠。

  她略一沉吟,已隱約猜到了關鍵所在,譏誚道:「沒想到凝玉功這種莫名其妙的心法竟然能壓住幽冥九轉功的運轉,風破冥泉下有知,只怕會氣活過來。」

  「算你命大。只是丟了一身功夫,回頭叫我想想,看看你還能否派上用場。」她隨手拍了拍祁玉琳渾圓臀肉,把聶陽從床上扶下,轉而對他柔聲道,「看你,累得一身大汗,我帶你去個地方,找些人來伺候你,讓你舒舒服服的,你說好不好?」

  這輕柔聲音聶陽從沒聽過,卻從心底覺得親切熟悉,頭腦一陣迷糊,茫茫然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到了那裡,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喝什麼就喝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喜歡哪個女孩子,就只管抱住她,她絕不跑不逃,你說,快活不快活?」雙眼閃動著攝人光芒,察覺到聶陽此刻心智最為薄弱,龍十九立刻與他對上視線,輕柔舒緩的對他說道。

  他只覺週身上下說不出的輕鬆,懶洋洋的什麼也不願去想,點了點頭,道:「快活。必定快活。」

  龍十九微微一笑,精心裝扮的五官當真是嫵媚嬌柔,令人怦然心動,「那些姑娘,都是來幫你早些恢復,你對她們不必客氣,該用什麼功夫,便只管用上,她們一個個甘心情願,心裡都高興得緊。這不比你整天打打殺殺來的好麼?」

  聶陽皺了皺眉,顯然覺得不妥,可口中還是緩緩道:「那可再好不過了。」

  「那,我這便帶你過去。你有什麼吩咐,只管告訴她們就是。」龍十九滿意的扶著聶陽走出房門,微微冷笑一聲,將房門重新鎖好。

  聶陽混混噩噩的扭了扭身子,略顯焦急道:「她……她……」

  龍十九立刻抬手摀住他的嘴巴,柔聲道:「不用擔心她,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回頭便把她送回凝玉莊,與她夫君團圓。你還不信我麼?」

  明知她口中幾乎沒有半句可信,聶陽唇角抽動,額上汗珠又細細冒出一層。

  見他不肯開口回答,龍十九又轉身面對著他,盯著他渙散雙眸,柔聲道:「你莫非真的不信我了麼?」

  那不信二字說的淒楚哀婉,語調雖然平穩,卻透著一股再愚鈍之人也能聽出的委屈之意。

  聶陽慌忙搖了搖頭,道:「不,不不,我……我信。」

  心知五羅媚顏心經已初步奏效,龍十九莞爾一笑,重又扶著他往走廊盡頭走去,她易容成這副心底最不情願的模樣,其實只是姑且一試,並沒想到竟會有用,她在心底冷冷嘲弄一句,口中仍是溫柔體貼的聲音,「那你便什麼也不要想,聽我的話,乖乖遵循著心底的慾念,好好的滿足一番吧。什麼也不要想,什麼也不要想,你就能得到無上的快樂。」

  「是……我……一定會很快樂。」聶陽的面容愈發呆滯,口中的話音也如倦極待眠的風塵旅人,顯得疲憊而慵懶。

  長廊盡頭的牆壁並非終點,龍十九在一塊青磚上輕輕一按,一道極難分辨的狹窄暗門便無聲無息向內打開。

  聶陽被她推進門內,就看到了明亮的有些刺眼的光。

  數丈見方的寬闊房間,竟擺了三張雙人大床,七張梨花木桌,桌上有酒有菜,有骰子,也有牌九。雖然沒有窗戶,四面牆上卻都掛著做工精巧的宮燈,照的屋內亮若白晝。

  桌邊床上,或躺或坐,或半倚或站立,竟足足有十八個女人。

  十八個細腰長腿,酥胸半露的女人。

  有的年輕,有的成熟,有的豐潤如玉,有的纖巧玲瓏,形形色色,無一不是姿色上佳的美人。

  門一打開,十八個女人的動作便一起停下,三十六隻水汪汪的眼睛,同時直勾勾的盯住了聶陽。

  三十六隻會說話的眼睛,十八對能勾魂的眸子。

  方纔被打斷的狼狽仍殘留在他身上,赤裸的雙腿之間,仍未滿足的陽根依舊高高翹著,聶陽望著她們,口中一陣發乾。

  男子天生的獸性,不知不覺便充斥在他的胸臆之間。

  而爆發出來,不過是因為龍十九淡淡的一句話。

  「她們都是你的。」

  他大步走向離他最近的那個女人,她個子不高,腰肢稱不上纖細,但半透紗裙下的大腿白嫩豐腴,胸前堅挺飽脹,有著只有經驗充沛的男人才懂得的誘人肉感。

  女人笑著站起身,抬臂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便要親他。

  他側頭躲過,一口咬在她腴嫩如脂的肩頭,雙手一抱已把她壓在桌上,挺腰一送,粗長肉龍盡根而入。

  那女人一聲含痛浪叫,跟著便嚶嚶呻吟起來。

  其餘女子紛紛圍攏上前,有的端起酒杯喝下一口哺進他口中,有的湊在他胸前含吸乳尖,有的雙乳壓住他脊背上下滑蹭,有的探出滑嫩丁香徑直舔向他的臀眼。

  乳波臀浪,玉戶香舌,轉眼間,聶陽便被溫軟的肉體重重包圍,隨手摸去便是赤裸滑嫩的肌膚,張口一吸便是不知屬於誰的小巧舌尖,腰桿晃得累了,還有人從背後貼在身上,幫他前推後。

  或緊淺,或腴軟,或層層疊疊,或曲折蜿蜒,或豐美欲滴如牡丹垂露,或青澀稚嫩似含苞初櫻,各有獨特美妙,自帶別樣銷魂。累了就躺在幾具健美胴體上任人騎上擺胯扭腰,歇夠便隨手扯過一個掰腿聳入抽插,射罷自有美人香唇舔吮清潔,甚至不及軟化,幾條靈巧小舌即爭先恐後攀附上來,頃刻橫吹側含令雄風再起,淫火重燃。

  喝著美酒,吃著珍饈,就連坐上馬桶,也有數名女子貼身伺候,便溺完畢,還有個矮小女孩專門伏在胯下,幫他把殘餘尿液一寸寸仔細舔淨,不留絲毫。

  凡被聶陽弄洩了兩次的,便會立刻離去,暗門開合,換入一個新來嬌娘,輕解羅裳嬉笑加入。

  他也懶得去記這些嬌艷面孔,懶得去想來的人是否曾經見過,他甚至不知道龍十九後來是否來過,他只知道精力越來越旺,連困乏的感覺也半點不見,那一具具新鮮肉體,彷彿成了他源源不絕的滋養。

  這倒並非錯覺,這些女子或多或少都有些內功根基,雖然修為甚淺,但對燈殘月暗的九轉邪功來說,卻是極為可口的美食。她們真氣儘是些淺薄內功鑄就,難以觸動聶陽體內凝玉漩渦,交歡之時,只是被凝玉功吸去女子陰元精華,反哺一股虛浮真氣。

  而反哺來的真氣卻混著女子原本體內的那些虛浮功力,一併被幽冥九轉功吞噬。

  這些女子對此心知肚明,也都知道時機,約莫兩次洩身,便被強行分開,出門換人,屋內人數多時二十出頭,少時也有九人在側,輪番滋養之下,聚起數股異種真氣的九轉邪功再度恢復了精神,只是聶陽先前強行運功的遺禍猶在,仍不能隨意運用。

  不過拋開所有念頭,一心沉醉於來來往往的滑嫩嬌軀之中,聶陽好似也已無心去理會這些。

  龍十九顯然是想喂足了幽冥九轉功,讓兩種互不相容的內力在他體內再度激化,他本就已無力自控,這次互斥之後,九成九會真的走火入魔,萬劫不復。

  他並非全無反應,只不過所有的反應,轉眼就淹沒在包圍在他周圍的肉體馨香之下。

  也不知荒唐了多久,宮燈漸弱,屋內愈發昏暗,一個高挑女郎餵他吃罷東西,咯咯嬌笑著取出一條黑布,輕輕蒙在他眼前,繞過腦後打了個結。他本就一直半閉著無神雙眼,也不去摘下,就這麼漫無目的的胡抓亂摸,捏到哪個奶子,便用力掐上一把,惹來嬌嗔輕呼此起彼伏。

  這樣目不見物,玩的反倒格外有趣,屋內女子大都是洗翎園出身,各式玩法輕車熟路,引著他胯下陽物忽而擠開緊湊火熱的臀眼,忽而頂進蜜露垂涎的牝戶,忽而刺入香舌伴舞的櫻唇,真真切切合二為一之前,不知究竟會弄到什麼裡面,也不知會聽到的是痛呼、呻吟還是悶哼嬌喘。

  兩個赤條條的粉滑身子一左一右將他擠在中間,幫他扶根分腿、推臀摟腰,不時舔耳吸乳,貼身磨蹭,伺候的他通體翹麻,如上雲端。

  服侍的兩個女子手腳頗為麻利,看起來也不是頭一次如此操作,四五個嬌娘換過,比他自己提槍上馬也不慢多少。

  轉眼身前又傳來一陣喜悅呻吟,陽根周圍嫩肉緊緊裹含上來,一口清涼陰津混著駁雜真氣美美洩給了他,被凝玉功和幽冥九轉功各取所需,搶的乾乾淨淨。

  身邊兩女立刻扶著他橫移兩步,站定在另一張桌前,這一桌先前想來放的是酒,酒香四溢頗有幾分刺鼻,而這次桌上的女子香氣也格外寡淡,被酒香一衝,幾乎聞不出來。

  身邊女子拉著他探身一握,已捏住了桌上嬌軀小巧彈手的堅挺淑乳,他也不知道此前摸了多少對奶子,隨便揉了兩把,覺得並不如其他那麼光滑水嫩,只不過乳根緊實,與祁玉琳頗為相似。

  另一邊的侍女也沒閒著,照舊扶穩他直豎陽根,推著他腰往前送去。

  高翹棒身仍沾滿上一名女子的滿腔淫露,滑不留手,不料菇頭往裡一擠,那嬌嫩肉渦之中竟緊澀無比猶勝處子三分,饒是那根棒兒如此滑膩,也不過頂入一半,便覺得頗有幾分扯痛。

  他眉心微皺,還沒開口詢問,就聽一個帶著幾分哭腔的聲音軟軟哀求道:「公子可慢些,人家那口子竟顧著家裡小妾,妾身都好些時日沒沾過腥了,您要的弄的太猛,可要裂了。」

  這竟是個背著夫家出來偷情的淫婦?

  哪怕是閱人無數的風流浪子,這身份也足以令他格外亢奮幾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歷來便是如此。

  既然不過是個放浪婦人,聶陽那一絲顧慮也就煙消雲散,身後柔軟小手一推,他便順勢往裡頂去。唯恐他動的不暢,一個女子立刻過來蹲下,趴在桌上女子的大腿內側,一口口把口中津唾舔上兩人交合之處。

  桌上婦人哼哼唧唧叫了起來,三分痛苦混著七分歡愉,含羞帶怯的鑽進聶陽耳中。他微微冷笑,輕輕拍開身邊女子推腰手臂,腰筋一繃,自行抽送起來。

  乾澀甬道足足經了百餘進出,才從最深處滲出些微淫蜜,不過這並不很滑的緊小穴眼,卻讓男子雄物摩擦的無比爽快,比起方才滑漿滿溢的蓬門玉戶,更加銷魂三分。

  幽冥九轉功運行良久,但因不在聶陽把控之下,只能趁著凝玉功的空隙吞噬一些真氣自補,而不知為何,這次九轉邪功卻突然狂躁起來,他正大肆抽送享用之際,恢復了幾分精神的九轉真氣竟強行擠入會陰,硬是衝向了花徑深處的酥軟陰關。

  反正也有人會及時把那婦人拉開,聶陽雖然因經脈失衡半身略覺發麻,倒也並沒放在心上,雲散雨收之時,一切自會結束。

  這次這婦人的窄小蜜徑夾得他極為歡暢,一股淫蜜洩在他菇頭上時,他也忍不住渾身一抖,稀薄了許多的陽精噴射而出,痛快淋漓的澆在顫動嫩蕊中央。

  內息隨著陰元流入,卻不再是虛浮淺薄的無名內功,而是醇厚陰寒,令他後背陡然升起一陣涼意的熟悉內力。

  幽冥九轉功。幽冥九轉功?幽冥……九轉功!

  渾厚不及、精純卻絲毫不遜於凌絕世的真氣,還能與他體內九轉邪功如此相合的,這時又還會屬於誰?

  「孫……」他抬起顫抖的手臂,拉下了眼上罩著的黑布,口中艱澀無比的說道,「孫……前輩……」

  昏黃宮燈照耀之下,酒水狼藉的木桌之上,一個精瘦嬌小的女子木然躺在桌上,手足皆被刺入一根銀針,通體赤裸一絲不掛,一個笑嘻嘻的風騷少婦靠在她身邊側躺,嬌滴滴笑道,「妾身還要嘛,公子,你怎麼不來啦?」

  大抵是方才聶陽弄得太過激烈,孫絕凡蒼白的面頰上還殘留著一絲嫣紅,但她的眼底卻看不到半點春意,有的,只是死水一樣的寂滅,與濃稠欲滴的失望。

  內力已盡,陡然恢復三成不止的幽冥九轉功依舊在貪婪吞吸,轉眼又要破入孫絕凡失守陰關之中,聶陽心神巨震,猛地向後跳開,那根半軟陽物凌空牽出一條銀絲,離開了孫絕凡的紅腫玉門。

  沒想到,令他走火入魔的方法,還有這樣一個伏招。

  孫絕凡的眼神好像一條鞭子,重重地抽在聶陽心頭,而強行收回的幽冥九轉功被他重重一壓,未能及時退回會陰方圓,轉眼便與凝玉功的旋流內息碰在一起,震得他經脈之中猶如刀割火燎,疼的臉色發白。

  他緩緩向後倒下,一個又軟又香的身子立刻在後面將他托住,嬌笑著撫弄著他還沒完全軟化的陽根,他想推開那個不認識的女人,可手臂才舉到一半,就軟軟的失去了力氣,再度垂落。

  三四個要麼一絲不掛要麼衣不蔽體的美艷女子圍了過來,柔軟的嘴唇紛紛落在他的身上。

  這些雪白的肉體彷彿一個柔軟濕潤的沼澤,他無力的陷在其中,不斷地下沉,下沉……

  轟——嘩啦!

  劇烈的碎裂聲震醒了聶陽的神智,他掙扎著抬起頭,看向聲音的來處。

  那道偽裝成磚牆的暗門已變成了凌亂的碎片,散落一地。

  一個高壯黑衣男子翻倒在地,雙手捂著脖頸,口中發出垂死野獸一樣的嘶吼,血沫從他的指縫滲出,頃刻便染紅了他的雙手。

  飛舞的煙塵中,一個穿著素色勁裝的高挑女子緩緩走了進來,她手上拿著一把極為普通的長劍,劍鋒上猶在滴血。

  英氣逼人的面龐上,銳利如刀的墨黑雙眸迅速一掃,那女子毫不猶豫的踏上兩步,左足一勾將地上那垂死男人挑起,左掌凌空一抓一扯,一推一拽,簡單有效地將對方黑衣黑褲撕在手中,雖然破了幾處,倒也足以蔽體。

  她將那套黑衣丟給聶陽,用劍尖挑了一條長裙蓋在孫絕凡身上,薄唇緊抿,雙目將屋內的每一名女子都仔細打量過去。

  「玉……總管。」聶陽有些不安的喚了一聲,忍耐著經脈中的劇痛,將衣衫套上。

  玉若嫣與她名字中唯一相像的,只有那個玉字,雖美,卻又冷又硬。當年在西南四州任職時,因她鋃鐺入獄的淫賊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看見聶陽這副模樣,她只是默然無語,已是最好的情形。

  那冷如刀鋒的眼神渾然不似年輕女子,她一個個凝望過去,目光好似能穿透那些女子的面皮一般。

  一個瑟瑟發抖的熟艷美婦見那眼神終於落在自己身上,忍不住尖叫一聲,發足便往屋門破洞奔去。

  哪知道那雙連鞋也來不及穿的秀美玉足剛踏上門洞前的地板,一道灰濛濛的刀光驟然凌空劃過,無聲無息的穿過了她修長粉嫩的脖頸。

  恐懼的淚水還未來得及留下,噴湧而出的鮮血已沖飛了她的頭顱。

  玉若嫣側身後退半步,仍將整間屋子納在視野之中,微怒道:「白繼羽,那不是龍十九。」

  白繼羽微笑著踏入屋內,刀已回鞘,黑漆漆的刀柄,緊握在他蒼白的手中,他淡淡答道:「她可能是。只要有一絲微笑的可能是,我就會殺了她。玉總管,我可不是抓人蹲大獄的官府狗腿。」

  「外面的人呢?」玉若嫣問道,長劍斜指地面,一股攝人的氣魄從她身上傳出,那並非殺氣,給人的壓力卻絲毫不遜,離她最近的一個騷浪女子雙腿一陣顫抖,稀里嘩啦尿了一片。

  「我結得梁子已經夠多。他們小睡片刻,自然會醒。」白繼羽握著刀柄踏上一步,瞥了一眼聶陽,微微搖了搖頭,道,「你救你的人,我只要龍十九一個。這生意並不虧。」

  玉若嫣略一沉吟,顯然不願在此時此地與白繼羽交手,給龍十九可趁之機,便後撤半步,垂劍於側,道:「誰先找到,便是誰的。」

  「好。」白繼羽乾脆答道,手臂微微一動,也沒見他怎麼出手,就聽極輕極快的一聲響動,離他最近的一個女子滿臉驚慌失措的望向自己赤裸高聳的胸膛,一道血線從豐美的乳溝中由細變粗,跟著綻放成一道猩紅裂隙。

  連慘叫也不及發出,又一個女子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你!」玉若嫣眼底怒意上湧,低喝道,「這是要把她們殺光麼?」

  「外面那個姓祁的,這裡一個姓孫的,一個姓聶的,留下這三條命,其餘與你何干?實話告訴你,先前你審過逃到外面的,我一個也沒有放過。」白繼羽也不停手,說話間又是兩刀揮出,鮮血飛濺,艷若桃花。

  剩下的幾個女子驚聲尖叫,紛紛躲到尚有露水恩情的聶陽身後,互相摟著抱成一團。

  白繼羽哈哈大笑起來,語氣中略帶幾分淒狂,「龍十九,你以為你縮在聶陽後面就能保命了麼?告訴你!今日你要是不現身跟我走,我就把所有可能是你的一個個全都殺掉!你和姓董的,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眼見玉若嫣按捺不住就要出手阻止之際,聶陽突然覺得背後一痛,不由自主往後倒去,帶著身後幾個女子驚叫著倒成一團,摔在身後大床之上。

  接著就聽卡嚓一聲脆響,床中央驟然陷落,方才一直伺候在聶陽身側的一個赤裸女子順勢一滾,鑽入那個陷洞之中,下方一陣悶響,旋即波的一聲,從洞口冒上一陣濃嗆青煙。

  龍十九用毒本領在江湖中少說也能排進前十,玉若嫣白繼羽略一遲疑,都沒敢鑽入煙霧中追蹤過去。

  但旁邊一個衣衫半解看上去約莫三十有餘的婦人看了一眼先前幾名女子的淒慘死狀,轉頭望了一眼那已被濃煙封住的逃脫洞穴,恨恨道:「我知道出口在哪兒!你們若不殺我,我便帶你們過去殺她!」

  白繼羽看了一眼玉若嫣,冷冷道:「好,抓到她,你走。」

  玉若嫣走到桌邊拔掉孫絕凡四肢銀針,一掌貼住她心脈,送了些真氣過去打通被封閉的筋絡,扭頭看向聶陽道:「怎麼樣,能動了麼?」

  聶陽掙扎著站直身子,咬牙道:「能。」

  玉若嫣一把提起那說要帶路的婦人,指了指孫絕凡道:「扶著她,跟在我後面。」

  白繼羽轉身領在最前,道:「不要離我太近,我不習慣背後有人。」

  玉若嫣也不與他爭,默默拉開丈餘距離,走在他後面。

  這距離對玉若嫣這樣的高手自然不算什麼,但白繼羽也不知對自己的應變速度極有信心,還是並不擔憂玉若嫣會向他出手,走在前面,連刀柄都從手中撒開。

  上到外面,總算重見天日,那婦人一面慌裡慌張將身上衣物整理妥當,一面抖抖嗦嗦的指了指正西,道:「就……就在那邊不遠。」

  聶陽扶著孫絕凡跟在後方,一路不知要說什麼才好,直到此刻,才支支吾吾擠出一句,「我……真的很抱歉。」

  孫絕凡並未答話,只是虛弱的搖了搖頭,那死水一樣的雙眸,泛起了一絲絲奇異的波瀾,彷彿在方纔那些時候,想起了許多從前的事情。

  想起了當年煙雨濛濛的江南水鄉,那撐著油傘的俊美少年,溫柔微笑著擋住她潤濕的肩頭,柔聲在她耳邊說道……

  她閉上雙目,推了推聶陽,靠在了一邊的磚牆上,平靜道:「不必扶我了,你隨他們去吧。」

  聶陽心中一顫,看著她彷彿看空了一切的神情,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他想等她叮囑些什麼,比如一定要殺掉邢碎影,為她報仇之類。

  可她一句也沒有說,只是靜靜地站著。

  「聶陽!」玉若嫣遠遠叫了他一聲。

  他不能再等,只好深深地鞠了一躬,轉身追向那兩人。

  他遠遠回了回頭,孫絕凡依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恍如幻影。

  突然,他心底隱約察覺到什麼異樣,並非是孫絕凡有什麼不對,而是方才屋中發生的那些。

  他捏了捏拳,嘗試著運了運氣,儘管經脈依舊猶如刀割,但總算激鬥的兩股真力能被他用出點滴。

  剛才的情形絕對有問題。

  若是龍十九找來的人這麼容易就把她出賣,那白繼羽殺掉前兩個人的時候,為了保命,這女人就應該已經開口才對。

  而且以龍十九的作風,若是找來的女人真的有不可靠的可能,她就絕不會讓那人知道她真正的逃亡路線。

  聶陽提氣便要往回疾奔,不想才邁出一腳,週身經絡便一陣劇痛,險些單膝跪倒在地,更不要說施展輕功。

  幸好,險些上當的那兩人,一個十分瞭解龍十九,另一個則有著近十年的官府生涯,還沒追出多遠,他們便一起折了回來。

  察覺到聶陽內息不調,玉若嫣經過身邊時順手一拍,一股柔和真氣自肩井透入,雖不能幫他運用內力,卻多少舒緩了經脈中的萬般難過。擔心他落在後面遇敵,她順手把長劍也交給了他,扭身閃入院中。

  他連忙站起來,想要跟在那兩人身後。

  那個要指路的婦人已經不在玉若嫣手上,而是被她打昏,遠遠的丟在路旁。

  如果他們的推測有誤,再回來弄醒這個女人,讓她帶路也是一樣。

  會這麼想,也是人之常情。

  如果龍十九要的就是這個人之常情呢?

  聶陽突然定住了步子,玉白二人身輕如燕,轉眼就已經鑽回密道之中,所以此刻留在這裡的,只剩下他一人。

  他緩緩扭過頭,看向遠處路邊樹下,那應該已經被重手法擊暈的女子。

  如他所料,那女子緩緩站了起來,彎腰拍了拍衣裙的塵土,匆匆邁步向旁邊的林中走去。

  「不許走!」聶陽怒吼道,顧不得從指尖傳來的細小麻痺,緊緊握住手中的劍柄,邁步追了上去。

  那的確就是龍十九本人,她一回頭,也沒見揚手屈臂,一道細小烏光便閃電般射向聶陽面門。

  正是她的獨門暗器,逆鱗。

  聶陽無力閃躲,左臂一抬擋在身前,恍若蜂叮般的一下刺痛,瞬間便帶來一陣徹骨麻痺。

  他毫不猶豫揮劍刺下,生生從被射中的地方挖下一快血肉。

  龍十九身無武功,腳程比起聶陽自然慢些,她這次顯然是被抓了個措手不及,舉手投足都頗為狼狽,為了隱藏身份選擇的裝束也不利於隱藏保命器具,扭頭看向追來聶陽的眼神中,頭一次讓他看到了難以掩飾的惶恐。

  聶陽回頭看了一眼那院子,玉若嫣和白繼羽並未折回,多半這狡兔三窟的龍十九安排了什麼人從另一條密道逃命,引開了那二人。

  艱難凝聚起的真氣漸漸消散,劇痛快要讓他失去神智,但仇人的幫兇已經近在咫尺,逼走月兒的謀劃,仇隋的佈局,必定有這女人一份。

  他已無力將她活捉,至少,也要絕了這個後患。

  「龍十九!」稍縱即逝的機會就在眼前,聶陽怒吼出口,掌中青鋒高高舉起。

  龍十九慌張回身,至此,聶陽才真正相信,這個一身本事千變萬化的可怕女人,當真一點不懂武功。

  他紅著雙眼,一劍斬下。

  一聲淒厲的慘嚎,青草坡上,啪嗒掉落了一條手臂。

  經脈的劇痛終究還是擾亂了聶陽的劍,偏開了不少的劍鋒從龍十九的右臂齊肩斬下。鋒利的劍刃凝聚著聶陽能凝聚起的所有真力,一劍劈斷了那不知造就了多少張虛假面孔的靈巧筋肉。

  斷臂的龍十九本能的一腳踢在聶陽胸前,自己也失去平衡,咕嚕嚕順著草坡滾落下去。

  他咬緊牙關想要站起,畢竟方才玉總管拿一下都沒能讓她真的昏厥過去,必定是提前對自己施了什麼藥物,這下斷臂,也未必就能讓她暈厥在下面。

  唯有立刻追下去將她制住,才算是真正斷掉了仇隋的一條臂膀。

  可經脈的承受能力已到了極限,他強撐坐起,屈腿正要起身,就覺腹下丹田萬刀攢刺,一股激流直升天靈,耳中一陣轟然巨響,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轉。

  一瞬間,他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識,重重地栽倒在地,在坡上滾了幾圈,卡在了一顆樹旁。

  眼前的黑幕費力的睜開一線光明,聶陽動了動酸澀的雙眼,漸漸適應了明亮的陽光。

  從腹中的飢餓感來猜測,這次暈厥,恐怕至少也持續了七八個時辰。

  他動了動手腳,暈倒前的劇痛和麻痺已然無影無蹤,經脈中內息奔走流淌,順暢渾厚。

  只不過,卻並不是他能勉勵操控的幽冥九轉功,而是比先前更加精純的凝玉功,內力形成的漩渦在他體內緩緩轉動,彷彿在嘲弄他的無能。

  他閉目凝神,仔細感知一番,才發現幽冥九轉功與對手的這次較量終於還是因相差太遠慘敗,得自孫絕凡的功力九成都被凝玉功捲入其中,在他昏厥期間煉化吸納,融為一體。

  這樣一來,他和徒具一身內力的廢人也並無太大分別。

  他沮喪的蒙住眼睛,輕輕歎了口氣。

  床邊傳來一聲夢囈,他這才發覺,屋中並非只有他一人。

  他撐起身子,看了看身邊。

  雲盼情歪著頭枕在手臂上,趴在床邊睡得正酣,田芊芊披著外衣趴在桌上,神情憔悴,好像剛剛才安心睡下。

  不忍擾醒她們,聶陽小心的靠在床頭,靜靜的坐著,看向雲盼情恬靜而略帶稚氣的側臉。

  如果月兒沒事的話,她應該也在才對。

  不安的情緒瞬間從心底湧上,他皺了皺眉,安慰自己,月兒多半是受了傷,也在養傷,自然不能來看護他。再說,她受了那麼大的委屈,知道了那樣不肯接受的事實,一時之間,不敢來面對他,也是情有可原。

  他已經認出這是玉總管給田芊芊慕容極他們安排的容身之處,他相信,月兒一定就在這院子中的某間屋裡,靜靜的養傷。

  她一定傷得很重,不然,說什麼也會跑來纏著他。即使知道他是哥哥,月兒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她本就不是循規蹈矩的人,比起聶陽,那些所謂的倫理道德連狗屁都不是。

  可這樣似乎終究還是不好,也許。是到了了斷一切的時候了。即使月兒會為此傷心難過,淒然落淚,他又能怎麼辦?

  那……畢竟是他的親妹妹。

  他又歎了口氣,隨著這聲歎息,房門打開,趙雨淨端著木盤,托著兩碗清粥,一碟醬菜走了進來。她扭頭看見聶陽醒了,手上一抖,險些把碗盤扣在地上。

  「你……怎麼樣了?」不知為何,趙雨淨與他之間彷彿多了一層無形隔閡,連這種理應關心的低聲詢問,也顯得生硬彆扭。

  也許是太久沒見了吧,聶陽權當如此,勉強微微一笑,道:「還好,就是有些餓了。」

  「那……我叫田姑娘餵你喝些粥。」

  聶陽連忙搖了搖手,道:「不必,我自己能行。讓他們休息吧。」

  趙雨淨怔了一下,端過粥碗,用筷子夾了幾根醬菜進去,遞給了他,低頭輕聲道:「我聽說,你的內息出了岔子,武功,很可能就此全廢。是麼?」

  凝玉功他完全沒有修習過,即便祁玉琳肯教,心法口訣熟練掌握,怎麼也要一段時間,這真氣無法與幽冥掌、影返相合,唯一能全力施為的,竟只剩下了狼影幻蹤這門身法。

  他沮喪的點了點頭,歎道:「差不多就是如此。」

  趙雨淨面上儘是鮮明的失望之色,她微微搖了搖頭,苦澀道:「那你慢慢喝,我……先走了。」說著站起來,轉身便要出門。

  聶陽連忙把她喚住,問道:「趙姑娘,我……我想知道,月兒呢?她怎麼樣了?」

  趙雨淨面色登時一變,好像他問了什麼極為可怕的事情一樣。

  「你……問她們兩個吧。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匆匆丟下這樣一句,甚至忘記了壓低聲音,趙雨淨飛快出門,簡直像是落荒而逃。

  雲盼情揉了揉眼,被那一聲吵醒,咕噥著什麼坐了起來,看到聶陽靠在床頭,精神好似還不錯的樣子,頓時雙眼一亮,喜道:「聶大哥,你沒事了吧?」

  聶陽滿腹不安,端著粥碗的手經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他望著雲盼情,一字字問道:「盼情,不要瞞我,月兒……到底怎麼了?」

  雲盼情面上的喜色頓時僵住,她垂下目光,不敢與聶陽的雙眼對視,慢慢地,慢慢地扭開了頭。

  「盼情,告訴我。」他的語氣變得凝重,忐忑的心緒已經在準備聽到最糟糕的答案。

  雲盼情用很小很小的聲音回答了一句。

  但那一句,聶陽聽得十分清楚。

  他相信,不論過去多久,他都不會忘記聽到的那六個字,這六把刀一樣的字,釘的他鮮血淋漓,痛不欲生。

  「月兒姐姐……死了。」

  乳硬助性:第一百章

  (一)

  那雙手臂一扯,聶陽便順勢倒了下去。精壯的身子,頓時壓在一具香軟嫩滑的嬌軀上。

  不過一觸,他就已確認了身下赤裸美婦的身份。

  「操,這不是『電梯裡有倆2B』的那個Rose麼!」

  (二)

  孔雀郡外一戰不見,失蹤多日後的她,竟成了個說不出話,只會呀呀低哼的風騷啞巴。

  祁玉琳,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難道去上京告御狀了麼?

  (三)

  心知五羅媚顏心經已初步奏效,龍十九莞爾一笑,重又扶著他往走廊盡頭走去,她易容成這副心底最不情願的模樣,其實只是姑且一試,並沒想到竟會有用,她在心底冷冷嘲弄一句,口中仍是溫柔體貼的聲音,「那你便什麼也不要想,聽我的話,乖乖遵循著心底的慾念,好好的滿足一番吧。什麼也不要想,什麼也不要想,你就能得到無上的快樂。」

  「是……因為很重要所以要說兩遍?」

  (四)

  長廊盡頭的牆壁並非終點,龍十九在一塊青磚上輕輕一按,一道極難分辨的狹窄暗門便無聲無息向內打開。

  聶陽被她推進門內,就看到了對角巷。

  「我……是不是該買根魔杖?」

  (五)

  桌邊床上,或躺或坐,或半倚或站立,竟足足有十八個女人。

  十八個手拿折凳,剃著光頭的女人。

  「我們是,少林寺十八銅人!」

  (六)

  男子天生的獸性,不知不覺便充斥在他的胸臆之間。

  而爆發出來,不過是因為龍十九淡淡的一句話。

  「是男人,就下一百層。」

  (七)

  接著就聽卡嚓一聲脆響,床中央驟然陷落,方才一直伺候在聶陽身側的一個赤裸女子順勢一滾,鑽入那個陷洞之中,下方一陣悶響,旋即波的一聲,從洞口冒上一陣濃嗆青煙。

  屋裡的PM2.5,轉眼就超過了八百。

  「這女人,好毒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