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知道贏隋未死的那一刻,聶清漪就已經想到仇家那謙恭低調、從不願在聶家人面前露面的養子仇隋便是這人。正因如此,聽到邢碎影這番話的她由心底感到無法接受。
葛鳳是仇家續絃的夫人,也就是仇隋的後母!此地被他所害的十幾人,全是他的親戚。
聶清漪本就勉強才靠理智壓住心頭恨意,此刻心神巨震,不禁怒道:「邢碎影!你好沒人性!生親不如養親,仇家好歹也將你撫養長大成人,葛鳳如何對你,你也不該這樣報復於她!」
「人性?」
邢碎影挑了挑眉,臉上一股煞氣一閃而過,微笑道,「那本就是你們這些名門正道的人才講的東西,小生天生惡毒,本就沒有此物。」
聶清漪還想再罵,突然想起自己此行所圖,只好生生壓下,憤憤道:「就算葛鳳對你不住,她這些親人總沒有加害過你。」
他笑意漸濃,悠然接道:「奇哉怪也,聶二小姐何時成了如此寬宏大量之人,小生沒記錯的話,您不是一向覺著,不管是誰,報起仇來都會株連他人的麼?」
這句話猶如一根尖刺,狠狠扎進了聶清漪心底最不願面對的傷疤,她渾身一抖,痛苦的閉上雙目,良久,才顫聲道:「我……我那時年輕氣盛,不懂事。那……是我的錯,你要殺要剮,衝我來便是。」
邢碎影雙目之中恍若凝結一對冰珠,冷冷的凝視著聶清漪,口中戲謔道:「你這筆生意做得到聰明,在風老妖婆的羽翼下苟活了十幾年,你現下想起出來結賬,莫不是你覺得小生這麼多年一直逍遙風流,快活得很麼?」
聶清漪氣息凌亂,回望著他道:「你還想怎樣?我哥哥嫂嫂都有不對,可他們也被你親手殺掉,縱然有天大的債,命還不夠還麼?是……當初步步相逼的是我,我現在也來了,任你處置!其中緣由我也寫好了書信一封,就在我懷中,你親自交給聶陽,他自然不會再對你刀劍相向。他……不過一個養子,你放過他吧。」
邢碎影看她一眼,手臂一伸探進她的懷中,聶清漪只有閉起雙目,忍著心中羞憤任他在懷中摸索尋覓,直到找出那封書信。
他展開掃了一遍,冷哼一聲,道:「聶二小姐,你倒是聰明得很,」
他口中說著,雙手一拍,內力到處,信紙化作漫天飛絮,飄揚灑落,「他若只是一個養子,小生哪裡來的功夫陪他玩這許久。你若不是裝糊塗,便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蠢蛋。」
聶清漪目中神采驟然渙散,喃喃道:「果然……他果然是她的孩子麼……」
邢碎影冷冷的看著她,一字字道:「你該覺得高興才對,儘管你們逼死了他的娘親,他也總算是你們聶家的後代。而且……」
他若有所指的看了樓內一眼,「就算聶陽明天就被誰殺了,你們聶家也不會斷了香火。」
聶清漪這才明白,為何柳婷至今平安無事,邢碎影還會說她運氣實在是好極了。
「贏二石頭,」
聶清漪淚流滿面,近乎哀求般道,「你既然已經知道聶陽是她的骨肉,看在他也是你贏家後人的份上,你放過他吧,望南姐姐在天有靈……啊!」
邢碎影神情原本毫無變化,在聽到望南二字後卻驟然臉色一沉,右手一揚便抽在聶清漪臉上,緩緩道:「你若再敢提這個名字,我今夜就去殺了那薄情寡意之人的孽種。」
「你應該明白,」
邢碎影擦了擦扇過去的那手掌心,語氣恢復了平常的溫文爾雅,「小生若要殺他,機會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就憑他是聶清遠兒子,我就該讓他死上百次。」
「只不過,小生越來越不捨得下手了。」
邢碎影略帶譏誚的微笑道,「這世上能找到一個與自己如此相像的人並不容易,小生很想看看,到最後,拋掉那無謂的姓氏,他到底會更像聶家,還是更像贏家的人。」
聶清漪看著邢碎影,恐懼讓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這……這才是你的目的麼?」
「目的?」
邢碎影笑著搖了搖頭,「這只不過是好玩罷了。你也是報仇心切不擇手段的人,怎麼會蠢到說出這樣的話來。」
聶清漪心中已經亂的毫無章法,亂飄的視線恰好看到了天邊夕陽餘暉中的初升皓月,身上頓時一寒,忍不住說出口來,「月兒!」
邢碎影讚許一樣的用手中折扇勾起了聶清漪的下巴,「風狼護不了她一輩子,清風煙雨樓也不是什麼能嚇死小生的地方。這邊的一切已經安排妥當,是時候去會會那個淫婦生下的賤種了。」
頭中一陣轟鳴,聶清漪眼前驟然一黑,險些暈死過去,「你……你不能……不可以……」
邢碎影悠然道:「小生只要願意,現在就可以把你剝的精光,讓你變成廢人一個。你有什麼資格對小生說不能?」
「你幹什麼!我不許你碰聶姨!」
柳婷擔心聶清漪的安危,下樓正看到邢碎影站在她身邊,忍不住跑了過來,張開雙臂攔在兩人之間,毫不畏懼的瞪著邢碎影叫道。
「世道變了。」
邢碎影起身退開兩步,道,「連這種搞不清自己立場的俘虜,也敢對人大叫大嚷。」
他看著柳婷,目光中的厭惡顯而易見,「你最好不要把小生惹的太火,小生雖不願殺你,卻也不介意讓你光著屁股在十里八鄉轉上一圈,替那些光棍長長見識。」
柳婷身子一顫,卻依然沒有讓開的打算,只是咬著下唇,不再作聲。
此時葛婉玉已擦洗完畢,她踩著濕漉漉的繡鞋,臉上又帶上了面具般的微笑,明明身無寸縷,仍如盛裝在身一般蓮步輕移,款款走了回來。
躺在地上的趙玉峰側目望著葛婉玉猶染水氣的晶瑩玉體,喉嚨中冒出一串含糊的嘶鳴,雙手痛苦的挖進地上的泥土之中,圓睜的虎目裡幾乎落下淚來。
「冤家,你看我洗的乾不乾淨?」
婉玉站在邢碎影面前,雙手微張轉了一圈,就像正在心上人面前展示新裙子的少女一般,顯得詭異無比。
聶清漪在柳婷背後,目光有些呆滯,喃喃道:「瘋了……你們都瘋了……」
邢碎影露齒一笑,用折扇指著她道:「你總算說了一句順耳的實話。」
說罷轉身一抄,已將婉玉白花花的身子打橫抱起,卻並未上樓,而是大步走到了趙玉峰身邊,將婉玉放下,柔聲道,「滿地泥巴髒兮兮的,讓你侍奉小生,總該要有個什麼墊著才好。」
婉玉斜斜瞥了地上的趙玉峰一眼,咯咯笑道:「還是你這冤家知道疼人。」
她抱著邢碎影的雙腿,竟就這樣跪在了趙玉峰的胸膛之上,雙手一扯,已把邢碎影的腰帶拉開。
柳婷面上一紅,轉身不願再看,聶清漪頸部稍能活動,也連忙把頭轉向了一邊。唯有二樓的趙雨淨,黑如點漆的一雙美眸,目不轉睛的看著那荒唐的一幕。
撥開邢碎影身上文士青袍前擺,婉玉毫不知羞的雙手並用,將他的褲子匆匆扯下一截,露出裡面那根半軟陽物。她雙眼一亮,紅唇蠕動嚥了一口口水下去,就這麼跪在丈夫身上,將臉埋入邢碎影胯下。
這種事她早已熟練非常,纖指微攏托住緊皺春袋,下巴一揚,已吐出口中丁香,貼在了略帶腥臊的肉菇頭兒上。嫩舌沿著陽根底筋前後一陣探動,怒龍頓時昂起頭來,她順勢將身子一提,嗚嗯一口將半條肉棒納入唇舌之間。
見香腮凹凸蠕動,聽檀口嗚咽有聲,櫻唇滑動,津唾垂落,正滴在趙玉峰面頰之上。他仰天望去,恰可看的清清楚楚,一雙玉乳前後搖晃,光潔纖巧的下巴迎著邢碎影的棒身前後套弄。他死死地瞪著,看著那根硬漲的棒兒在妻子的口中來回抽送,啾啾作響,脖頸兩側,粗大的青筋條條浮現。
婉玉將那條肉莖仔仔細細的塗抹滿了口中香津,想著已經足夠滑溜,忍不住抬眼望著邢碎影,眼底濕漉漉的,一副春情難耐的模樣。
「這就忍不住了麼?那先自個兒用手解解饞吧。」
邢碎影卻還是一副八風不動的樣子,只是用折扇輕輕撥弄著她一邊豐乳頂端的紅艷奶頭。
這樣將手掏下去,幾乎是擱在了趙玉峰面前,婉玉猶豫了一下,還是挺直了腰背,微分雙腿,順著那一叢烏毛摸了進去。
「唔……」
手指才在那膨脹陰核上蹭了一蹭,口中就忍不住一陣暢快的呻吟,婉玉吸緊了小嘴,玉指勾起,順著前後移動的間歇,摳挖著已經滑津津的柔膩媚穴。
黏滑淫蜜頃刻便順著柔若無骨的股內向下流去,感到胸前濕意的趙玉峰氣息更加粗重,斷了半截的舌頭不住地舔著乾澀的嘴唇,一雙血紅的眼睛幾乎要瞪出眼眶。
「嗯嗯……唔,唔唔唔……我的親親冤家,你就給了我吧……」
葛婉玉淫火中燒,全然顧不得此刻還有兩個外人在旁,紅唇貼著肉龜蹭來蹭去呢喃哀求。
那纖細玉指如何比的了粗大陽根,對她這等熟美婦人,平白火上澆油罷了,那一雙雪股已按捺不住,緊緊夾在手掌兩側,交疊摩擦不停。
趙玉峰看著在身上扭動嬌喘的妻子,想著一旁那兩個新近才來的生人,只覺四肢百骸怒氣流竄,對自身的憤恨在血脈中幾近沸騰,眼前一陣幻視繚亂,岳丈、父親、葛姨……一個個帶著冷笑的身影旋轉交替,額頭內裡愈發憋脹,直如活物即將破額而出一般。
邢碎影安心享受著葛婉玉嫻熟的唇舌服侍,也不理會面前尤物哀求,自顧自伸出一手按住她後腦,捉著她的烏髮前後搖動,直弄的她唔唔悶哼不住,唇角嗆出口口香津,狼狽不堪。
一滴口水從葛婉玉尖俏的下巴滴落下來,不偏不倚落在了趙玉峰的唇畔。他渾身的顫抖驟然停止,繃緊的肌肉緩緩放鬆下來。就在葛婉玉併攏擱在那裡的一雙秀足下方,原本平平坦坦的褲襠,昂然聳起一根巨物,簡直要將那條破褲頂穿。
「站起來,別再壓著他了。」
邢碎影輕聲說道,手卻依然壓在葛婉玉腦後。
她對邢碎影全無任何反抗,乖乖的一邊伺候著口中陽物,一邊抬臀沉腰,費力的站了起來,雙腿分開踩在了趙玉峰腰腹兩側。
盯著面前一雙玉柱盡頭烏油油的濕潤芳草,趙玉峰粗喘著穿過妻子胯下,從她身後站了起來,緩緩脫掉褲子,一條粗長的紫黑肉矛從一片亂糟糟的毛髮當中平伸而出,昂然指著那搖搖晃晃的粉白圓臀。
葛婉玉還不知道背後究竟發生何事,還只道是那無用的夫君終於看不下去起身走了,心底反倒鬆了口氣,只無奈口中陽具雖然威猛無匹,卻解不到下身半點狠癢,那在手指下揉來搓去的紅嫩肉蕾已經脹如紅豆,心尖兒一陣酸過一陣,苦的她幾乎掉下淚來。
突然,一雙大手猛地卡住了她的腴軟腰肢,她還未及反應,就覺股間嫩蕊一陣脹裂般的鈍痛,一根巨大肉柱逆著汪洋蜜漿,熱辣辣的直貫入底。這一下撞的用力非常,那根東西偏偏又長的嚇人,葛婉玉穴底那塊酥軟蕊芯毫無防備之下,竟被鑿的門戶大開,痛楚愉悅一股腦襲上頂門,激的她啊喲一聲偏開頭去,尖叫出來。
趙玉峰胯下肉棒飽脹欲裂,哪裡還管的了這淫妻死活,唯有讓那一片柔嫩牢牢纏著那根東西,進進出出方才得到少許酸麻快活,當下繃緊了腰背肌肉,抱住了那兩條汗津津的粉腿,一下下開山鑿石般戳刺進去。
邢碎影微微一笑,雙手並用制住了葛婉玉螓首,一邊強行將她口唇按在自己胯下,將那檀口當作牝戶一般抽送,一邊笑盈盈說到:「恭喜趙夫人今夜終於再嘗周公之禮,你可千萬小心些,莫要讓你夫君滑脫出來才好。」
「呃呃……唔唔,嗯!唔啊啊——」
口中被邢碎影那根棒兒噎的喊不出聲,身後那莽漢只顧一下下向裡夯砸,頓時苦了葛婉玉身在兩個男子當中一口一根巨物前搖後擺,掙也掙不得,躲也躲不開,痛的渾身發麻,又快活的四肢酸軟,兩邊的嘴巴一起向外吐著晶亮粘津,真是淫靡非常。
趙玉峰也不知多久沒有享受過那銷魂玉洞中的緊繃順滑,惡狠狠向裡貫了不足百下,那巨物便一邊進進出出,一邊噗滋噗滋噴出了濃如米漿的腥臭濁液。
葛婉玉只覺蕊芯一陣飽脹,肚中熱乎乎一片,心頭一鬆還道終於不用再承受下去,哪知道趙玉峰雖然洩了陽精,胯下之物卻不見絲毫疲軟,仍舊在那一片淫蜜精水之中橫衝直撞,把這一堆渾漿盡數捅進了她肚腹深處更加柔嫩軟滑的宮殿之中。
「嗚——不、不成了……咳咳咳。」
葛婉玉開口試圖告饒,卻被邢碎影重重一插嗆到,咳嗽不斷,腰肢之後沉重酸麻,內裡還像有把鈍刀貼著花芯左右斬切,痛楚漸漸壓過了情慾,她將雙手伸向臀後,用力去推壓上來的趙玉峰小腹。
趙玉峰被她一推,口中嘶啞的吼叫更加憤怒,雙手一張鉗住了她纖細雙腕,扯馬韁般拽在手裡,力道反而用的更烈,紅嫩陰門外的細緻皮肉,已經擦破出血,肉莖根部如破瓜似的染上點點血絲。
擔心葛婉玉混亂中閉口咬下,邢碎影出手捏住她雙頰,肉棒貼著丁香小舌快速動了一陣,向外一抽,渾身一顫,把數股濃精射在她涕淚橫流汗水交錯的臉上,白花花染開一片。
「你們夫妻敘舊,小生就不奉陪了。」
他退後兩步整好衣褲,悠然笑道,神情閒適就像才做了一件助人夫妻復合的好事一般。
「別、別走……救我,救救我……」
葛婉玉慌張的向邢碎影呼救,下體在一陣強過一陣的痛楚下已經毫無愉悅可言,她甚至覺得陰關漸開,就要被這樣凶暴的姦淫致死。
「夫人是在說笑麼?」
邢碎影一步步向聶清漪那邊退去,笑道,「你夫妻二人共赴巫山,還叫小生救你什麼?」
趙玉峰狂態更濃,一把揪住葛婉玉髮根,將她臉扭轉過來,愣愣看著她臉上流淌的那片白濁,片刻後,又是一聲低咆,雙臂一分托起她的膝彎,將她整個人抱在腰間,擺出給幼兒把尿的架勢,自下而上便是一頂。
「啊啊啊——放開我……好痛……放開我啊啊……」
葛婉玉十指曲起死命往丈夫身上抓撓,趙玉峰卻渾然不覺痛楚,黑黝黝的肌膚被汗浸的油亮,只管用力上下動作。兩人交合之處,紅白相間順流而下,頃刻便洩流了他滿滿一腿。
邢碎影站到聶清漪身畔,斜斜看著她扭向這邊的臉道:「怎麼,杜夫人對這好戲不夠滿意麼?」
聶清漪耳中聽著葛婉玉撕心裂肺的慘叫,心中一陣不忍,怒道:「你這樣折磨他們夫妻兩個,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小生就說你們這些人最擅長之事便是顛倒黑白,那明明是趙玉峰在折磨他的妻子,與小生何干?你們這般不講道理,也難怪使得那一手好劍法,也敢恬不知恥用一招浮生若塵。」
邢碎影語氣平淡如常,這話卻像鞭子一樣抽的聶清漪渾身一顫,她屏息道:「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邢碎影淡淡一笑,瞥了一眼一臉疑惑的柳婷,道:「沒什麼。你既然去了李蕭屍身那邊尋找小生,自然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愛裝傻,只管裝便是。」
這邊還沒談得兩句,就聽那邊葛婉玉一聲尖利高亢甚至有些嘶啞的悲鳴,聶清漪忍不住側目望了過去,就見她白生生的身子趴在地上,四肢著地唯有那粉圓白嫩的臀丘高高抬起,趙玉峰雙腿大張,騎在她身子上方,雙手捏著臀肉向旁掰開,肉棒在臀峰中央掘地般起伏。
聶清漪離的甚遠自然看不真切,也不明白為何葛婉玉驟然叫的如此淒厲,柳婷也是迷惑不解,這時邢碎影悠然道:「趙兄發起狂來反倒精明了許多,這淫婦前面早已身經百戰,後庭旱路卻還是處子,他二人夫妻一場,也算是叫他終於拔了一個頭籌。」
柳婷對房事經驗尚淺,並未聽懂,聶清漪卻明白過來,趙玉峰此刻正在姦淫蹂躪的,竟是那緊窄乾澀的後竅臀穴,頓時通體一陣惡寒,忍不住道:「你……你就這麼放著不管?」
邢碎影淡淡道:「夫為妻綱,他就是將他老婆七竅連同肚臍都弄上一遍,也輪不到旁人插言。」
一炷香功夫不到,葛婉玉的哀叫漸漸衰弱下去,原本死死摳著土地的雙手也無力的撒開,唯有身子還隨著趙玉峰不知疲倦的動作而晃動,一雙秀目側望著遠遠邢碎影所在之處,瞳仁漸漸渙散開來。
在她高聳的雪臀中央,撕裂的肛穴裡,粗大的肉莖依然在快速的摩擦,連外皮都已擦破,鮮血洩紅了原本白嫩的大腿,也洩紅了她身下的黃土。
柔軟滑嫩的赤裸嬌軀,漸漸在夜風中變得僵硬,冰冷。
而趙玉峰依然在姦淫著,就像他身下的是不是死屍並不重要,重要的僅僅是他不能停下的動作。
「哦哦哦——」
終於,隨著他口中不知道第幾次發出的吼聲,他繃緊的肌肉漸漸放鬆了下來,龐大的身軀緩緩倒下,壓在了妻子的屍體上,急促的粗喘漸漸歸於了平靜,直至連最後一絲氣息,也安靜的消失。
「他們……他們死了?」
聶清漪已經無力消化眼前看到的事實,她見過無數死人,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詭異悲慘的死法。
邢碎影邁步走了過去,道:「人總是要死的。況且若不是小生覺得此地有用,為他們用真氣續著狗命,他們早已是今日這個結果。」
他抬起頭,挑起一塊石子伸手抓住彈出,解開了趙雨淨的穴道,笑道,「趙三小姐,你覺得呢?」
趙雨淨面無表情的揉了揉麻木的肩膀,平靜的說道:「他們早就已是死人。和我有什麼干係。」
「若是小生嫌他們的屍身礙眼呢?」
趙雨淨微微點頭,一按窗欞翻身跳了下來,道:「我把他們埋了便是。」
邢碎影微笑道:「有勞了。」
看著趙雨淨絲毫看不出悲傷的拎起兄嫂的屍首往樓後走去,聶清漪終於承受不住心底湧上的疲憊,血脈已經活絡,她強撐著剛要站起,接著就覺耳中一陣轟鳴,眼前金星飛舞,雙膝一軟,倒了下去。
醒來後,已是日上三竿,抬手擋住刺目的陽光,聶清漪才看到身邊趴著的柳婷,心底一酸,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柳婷隨之醒來,揉了揉眼,擔心的看著她道:「聶姨,你……你好些了麼?」
聶清漪晃了晃頭,依然感到暈眩,但已經不至於倒下,她坐起身來,第一句便問:「邢碎影呢?他在哪兒?」
柳婷低頭恨恨道:「我剛才下去做飯的時候,他在和趙姑娘說話。那……那趙姑娘究竟在想什麼?明明是有血海深仇的仇人,卻還能坐在他對面聊天!」
聶清漪歎道:「她這樣的人,報起仇來才是最可怕的。你、我,算上聶陽,都不如她……」
「聶姨,」
柳婷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躊躇道,「這話我原本不該問,可我……可我始終還是忍不下,您和那邢碎影之間,究竟有什麼秘密不願叫旁人知道?
甚至還能讓您不顧性命的主動來找他。「聶清漪幾乎便要把聶家與贏家的恩怨糾葛講出口來,畢竟柳婷也不算是外人,可話到嘴邊,還是無法成句。此刻她方才知道,原來承認一個錯誤甚至要比改正它更難。
「以後……你會知道的。」
沉默良久,她也只有吐出這樣一句。
「我去給你拿些吃的吧。」
柳婷看她確實不想開口,也不好強問,只有岔開話題。
聶清漪搖了搖頭,「不必了,我沒什麼胃口。」
心中如墜鐵膽,又如何吃得下飯。眼見邢碎影行事如此瘋狂,她也不禁開始後悔自己此行是否從開始就已錯了。
她最擔心的事情,反而一一從他口中得到證實,而更可怕的是,她甚至判斷不出,在有了這層親緣羈絆之後,邢碎影會不會放過聶陽。而最糟糕的,便是聶陽知道這一切後,心裡會作何感想……
「這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
聶清漪喃喃說道,將頭靠在了柳婷肩上,一如當年她行走江湖身心疲憊之時,靠在情同姐妹的柳悅茹身上一般。
柳姐姐,你要是我嫂子就好了……那時的自己,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蠢話來呢……聶清漪痛苦的摟緊了柳婷單薄的身子,心底的鬱結令她渾身一陣寒過一陣,連為自己推脫責任,也已無力做到。
柳婷滿腹疑竇卻不知從何問起,只有笨拙的說著些尋常適用的寬慰之言。見聶清漪好些,才敢起身道:「聶姨,你就算難受,也總該吃些東西。你這樣虛弱下去,就算有機會,也沒辦法奈何得了那惡賊。」
她落入敵手之後萬念俱灰,全憑著渺茫的再見聶陽的機會和自欺欺人的報仇之心激勵著自己不要放棄,此刻自然而然便說了出來。
聶清漪卻神色閃動,並未回答。柳婷只有歎了口氣,轉身往門外走去。
她手剛扶上那帶著涼意的竹把,便聽到背後聶清漪用很奇妙的誠懇之意說道:「婷兒,你只當作聶姨求你,不論今後如何,千萬莫要再死死栽在報仇這件事中。你不必為了什麼人,只是為了你自己和你肚裡的孩子,也一定要千萬保重才是。」
柳婷聞言大震,伸出的手竟然一下未能抓住,自那門把上溜了下去,她確實已久未見紅,但江湖漂泊本也就時有時無,她並未放在心上,反而覺得沒了那幾日不便更好,省了麻煩。未曾想懵懂之間,竟是有了這樣的變化。
她一時心中半信半疑,卻如何也不肯回頭再面對聶清漪,顫著手打開屋門,匆匆奔了出去。
在樓梯迎面碰上趙雨淨,柳婷心中有氣,把頭一低也不寒暄。不料趙雨淨卻一扯她的袖子,問道:「杜夫人可是醒了?」
柳婷不願和她多說,只點了點頭,便直奔廚房去了。她雖然手藝糟糕,但煮粥熬菜總也懂得一點,做出東西來讓聶清漪吃下,聊勝於無。至於那想要逃避的心情,她自然是決計不會承認的。
聶清漪本以為開門的是柳婷,抬頭一看換了一人,心中登時戒備起來,強撐著坐起,微笑道:「趙姑娘有事?」
趙雨淨說話倒是乾脆,直接道:「我要離開了,你有什麼話要我帶給那個聶陽的,我現在聽著。」
聶清漪訝然道:「他肯放你走?」
趙雨淨瞥了她一眼,微勾唇角道:「他幾時困著我了?這地方本就是我不願離開而已。現在情形不同了,我自然沒道理還在這裡苦苦煩惱。更何況我已親手埋了我大哥,他說我二哥也就要被抓到這邊,我雖然沒見過這個哥哥,但總歸是我趙家最後一點香火,我不想親手替他挖墳。」
她說著這些話,面上卻絲毫沒有悲傷之色,如同談論天氣一般自然而然。但不知為何,看著她雙眼的聶清漪卻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你若有話要捎,便快些講,若是沒什麼要說,我這便走了。」
「等等。」
聶清漪思忖片刻,那書信已被邢碎影毀掉,其中事由也不能叫外人知道,可如果就這麼任由事態隨著邢碎影操控,更不知會變得怎樣糟糕,尤其是身處漩渦中心的聶陽,不論如何去做,都不會得到皆大歡喜的結果,猶豫再三,她才說道:「既然如此,我便拜託趙姑娘幫我帶句話給聶陽,你……你就說,就說聶家與那邢碎影的一切仇恨都由我聶清漪而起,我此次孤身前來,便是為了這筆血債兩不相欠,不論如何,此後他與邢碎影之間再無干戈,報仇什麼,也就不要再提了。讓他帶著他的家眷,去董家好好生活吧。」
她本想讓聶陽先去保護月兒,但轉念一想還不如讓月兒留在清風煙雨樓更加安全,也就沒有提到,「不論他怎麼說,你也千萬不要帶他來救我。有勞了。」
趙雨淨靜靜聽完,起身道:「只有這些?」
聶清漪想了想,點了點頭,「如能轉達,感激不盡。」
「不必客氣。」
趙雨淨起身說道,「邢碎影說這裡很快就會被如意樓找到,他不會再待多久。我就算帶他來,也未必見得到你。至於別的,我已經聽到了。」
「那,告辭。」
她微一頷首,轉身便走。
聶清漪忍不住下床走到窗邊,憑欄外望。趙雨淨瘦削修長的身影快步走向卵石小路的盡頭,沒有人阻攔。聶清漪一直看著她徹底消失在密林之中,才渾身無力的坐倒在窗邊的竹椅上。
「杜夫人,這一覺睡得可好?」
此次進門來的,卻是邢碎影。此刻白日看去,才看出他鬢邊已有了幾莖白髮,眼角也有了紋路,明明不過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卻由內而外透著一股蒼老。
聶清漪怔怔的看著他,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
「小生早已不是被女人盯著看便會心旌神搖的年歲了,杜夫人有話,還是用嘴說的好。」
邢碎影溫文一笑,慢條斯理的倒了一杯冷茶,送到嘴邊。
「我送上門來任你處置,也終究不能換你放過聶家後人麼?」
聶清漪喃喃說道,猶如自語。
邢碎影笑道:「你落在小生手裡固然最好,捉你不住,卻也無妨。你與此事干係本就不是主要,你的命,小生還沒太放在心上。」
「究竟如何……你才肯饒月兒不死?」
明知不抱期望,聶清漪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畢竟聶陽暫且不到性命攸關的程度,而月兒在邢碎影心中可是非死不可之人。
邢碎影微笑不改,將手中折扇緩緩放在桌上,道:「十幾年前夏老三想要把那丫頭送進窯子,做個最便宜的婊子,淫賤一生。小生本也覺得那是最好的方法,可惜現在你們那邊人多勢大,小生招惹不起,也只能伺機取她性命而已。不然你修書一封,勸她這就自廢武功賣身為娼,小生就不再找她晦氣,如何?」
知道他純粹是在玩笑,聶清漪自然不會回答,憤憤道:「這本是咱們這一代人的恩怨,你……你就非要遷怒在他們身上麼?我當年做錯,也時時在後悔……」
邢碎影哈哈一笑,打斷道:「堂堂聶家二小姐,十幾年來別的未曾長進,說謊的本事倒是青出於藍,教你知道贏二石頭未死之前,你一心向小生報仇可曾有一時一刻後悔過?此時才裝作後悔莫及,不覺得太晚了麼?那座孤墳立在那裡十幾年了!你可曾去墳前掉過一滴眼淚?」
他深吸口氣,壓下了激動的語氣,緩緩道:「江湖中的事,既然本就是血債血償,仇來仇往,你也就不要再故作天真了。」
他起身走到門口,將折扇插回腰間,淡淡道:「看在你那死去夫君的份上,你那一點淺薄內力,便自己留著吧。小生敬重杜先生是條漢子,也不想將來地府相見太過尷尬,現下此處只有你和柳婷兩個女子,你那任人處置的蠢話,最好再也莫提。否則你到了九泉之下無顏面對亡夫,可不要怪小生言之不預。」
聶清漪渾身一顫,慌忙抬手擋住了略顯凌亂的領口。
就聽門外的邢碎影長聲吟道:「浮生若夢煙雨濛濛,浮生若塵煙雨陣陣。」
這兩句似詩非詩,似歌非歌的句子清亮的迴響在竹樓之中,好似一把細鹽,毫不留情的撒在聶清漪心中創口之上。
她慢慢在椅中縮成一團,兩行清淚沿頰而下,「爹……為什麼你要那麼做……為什麼……」
她將臉埋入雙膝之中,突兀的如孩子一樣痛哭起來。
柳婷愣愣站在門口,端著手中的熱粥,不知所措的看著她,臉上儘是迷茫之色。
竹樓之外,一片碧空如洗。
雨幕過後的微風,涼意沁人心脾。被這樣的風拂過額前,人總是會清醒許多。
可聶陽並不這麼覺得,這股風帶來的涼意反而讓他的額角愈發疼痛,憋悶欲裂。他已十幾個時辰沒有合眼,期間與兩批來路不明的人馬惡鬥一番,還差點衝進已經明榜緝拿他的官府後院。
如果不是慕容極,恐怕他已在那群衙役之中大開殺戒。
李蕭不是他殺的,鴻禧客棧的血案也不是他幹的,可不知在誰的謀劃下,後面那件案子竟也一併算在了他的頭上。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了告示,他實在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花可衣不見了,孫絕凡和凌絕世不知道把她帶到了哪裡,最後一絲直接找到邢碎影的希望就這樣破滅。儘管如意樓的屬下不斷地減少著可能的路線,離確認最終的地點卻還是相距甚遠。
左臂和左肋的傷口熱辣辣的疼著,但他不能去管,彷彿這痛楚已經是最後支持著他不倒下的動力。
那兩批人馬都是高手。是天道?還是董凡?他已經無暇分辨,只有揮起手中的劍,別無選擇的迎上去。劍鋒砍鈍,鼻端也儘是血的腥氣,他的人就像一根拉緊到極限的弓弦,仍被一次次的失望撥弄。
「回公子,官府內的兄弟給了回話。鴻禧客棧的血案,已有倖存者前去指認聶兄弟並非兇手,只是有大人物在上施壓,加上李蕭那樁案子,近幾日恐怕難以翻案。杜夫人那邊,十一個年紀形貌大略符合的女子,現已排除七人。剩下四人一人向西,三人往北。半個時辰內應該會再有回報。」
慕容極擦了擦額邊汗水,點了點頭,疲憊道:「辛苦了。」
那漢子微微躬身,匆匆而去。
此處已在董凡洗翎園所控範圍之內,按慕容極的想法,聶清漪在此地的可能性並不大,董凡並不似與天道或是邢碎影有什麼合作,其圖謀反倒更像是另一個他與聶陽討論過的推測。
但郡城中已僅剩這三處別苑未曾尋找,此刻讓聶陽罷手,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而且這一日來聶陽狂態漸顯,與第二批人交手之時,就已收手不住,明明可以留下活口的機會,也都殺招以對,雖說第一批的活口也都飲毒自盡,可終究還是令人擔憂。
現在還是青天白日,洗翎園外尚且清靜,僅有幾個小販推著板車叫賣零嘴小吃。聶陽匿形於陋巷轉角,眉頭緊鎖盯著那緊閉朱漆木門,思索如何避開常人耳目越牆而入。
「聶兄,你還是聽在下一句,回去處理一下傷口,等等剩下那四個女子的消息,萬一其中有杜夫人的下落,你也免得在這節骨眼上與董凡再起衝突。」
僅僅龍十九和白繼羽這兩人,就已足夠難纏,何況董凡還有重金收買的部下和自幼培養的死士,慕容極拍了拍聶陽緊繃的肩頭,柔聲道:「你不是也清楚得很,咱們現在不去惹他,他多半也不會找上門來。」
「萬一……咱們猜錯了呢?」
聶陽用右手在左臂的傷口上狠狠捏了一下,低聲道。
「我覺得不會有錯,」
慕容極沉聲道,「那些反常的事情最可能是這個解釋。剛才你也聽到了,鴻禧客棧一案有人去幫你做證,咱們這邊的人並沒人去做此事,想必也只有董凡他們會去。」
是啊……如果不在這案子上洗清聶陽的嫌疑,浩然鏢局也會大受影響,與鏢局有千絲萬縷聯繫的董凡必然不會放任事態發展。
可有時候,理智並不能完全決定一個人的行動。
「我要去看看。否則……萬一……萬一姑姑就在裡面的話,我會後悔一輩子。」
聶清漪對於聶陽已經可以說是母親的象徵,師母和姑姑這樣的雙重身份是絕對無法代替的親緣,師父逝世後,他也一心報仇而未能盡到半點孝道,這都讓他不敢想像可能到來的糟糕結果。
必須救回來姑姑,必須……腦海中不斷迴響著這句話,他吸了口氣,握緊了劍柄,準備趁街上的人群稀疏之時過到對面。
慕容極也只有一邊留神著週遭情形,一邊做好跟上的準備。如果不遇上什麼陷阱,有他接應,至少聶陽應該可以全身而退。
就在他二人已經踏向洗翎園西苑的時候,北城門的方向突然升起一道幽綠色的煙火,隨著脆響炸開成一團淡綠煙霧,久久不散。
「有消息!」
慕容極立刻拉住聶陽,「應該是杜夫人,否則不會如此著急。咱們快去。」
聶陽毫不猶豫的轉身鑽入巷中,飛身躍上屋簷,貓腰貼在屋脊之後避開街心眾人目光,疾速奔去。慕容極施展全力才勉強跟上。
訊號標識地點在北門以外,聶陽此刻出城想要平安無事也並非易事,他略一躊躇,幾個起落到了偏西的幾列屋脊之外,看下面百姓不多,將長劍回鞘背到背後,縱身一躍緊緊扣住了城磚間隙,運足內力壁虎游牆飛快向上攀去。
慕容極連忙對身邊最近處的兩個如意樓弟子下令,那兩人齊齊點頭,轉身衝到城門附近大吵大嚷推搡起來,說上幾句,便拔出兵器在手,凶神惡煞的鬥成一團。
眼見大半官兵與百姓都被引來,慕容極才稍感放心,大步流星從城門下穿過。
一出城門,便看到聶陽遠遠趴在一顆樹邊,低垂著頭肩膀起伏不定。待慕容極趕至身邊,聶陽抬起頭,像是氣血淤塞一般悶咳了兩聲,轉頭道:「慕容兄,那地方在哪兒?」
「你是不是直接跳下來的?」
慕容極緊鎖眉心,猜測他多半等不及緩緩攀落,恐怕就這麼強運真氣跳了下來,他輕功本就不是頂尖,又有傷在身運力不繼,這一下震得定然不輕,「你這副樣子,怎麼可能救得了杜夫人?」
聶陽勉強一笑,也不答他,只是扶著他的手臂,道:「帶我去。我知道就在這附近。」
慕容極無奈,只得挽住他的手臂幫他提氣疾奔,頃刻已到了一處林間空地之中,那煙花果然就是從這裡放出,一老一少兩個男子一前一後看著當中一個妙齡少女,一見慕容極到了,齊齊拱手道:「公子,這位趙雨淨姑娘在城門外一路叫嚷,說她知道杜夫人下落。」
趙雨淨用的方法雖笨,卻著實有效,她回過頭來便道:「你們哪個是聶陽?」
聶陽身邊已有田芊芊這等美人,又見過了燕逐雪的脫俗絕色,自然不會也無暇對趙雨淨的美貌有什麼驚奇之心,搶步上前便道:「你知道我姑姑在哪兒?」
趙雨淨上下掃了一眼,美目閃過一絲疑惑,像是不解這人為何如此疲憊狼狽,「你真的是聶陽?」
聶陽道:「現下我背著官府通緝,冒充又有什麼好處?你快說我姑姑在哪兒?」
兩人越離越近,趙雨淨秀美微蹙,已經聞到聶陽身上那股汗酸,忍不住退開半步,道:「她在邢隨影那裡。」
儘管早已猜到,聶陽心中還是猛地一沉,臉色頓時又暗了幾分,顫聲道:「你、你快帶我去!」
趙雨淨上下掃了他一眼,雙目微瞇,突然道:「你是邢碎影的仇人?」
「是。」
「此生與他不共戴天?」
「至親血仇,不共戴天。」
趙雨淨目光閃動,道:「好,我可以帶你去找邢碎影,不過……」
「不過什麼?快說!」
聶陽耐心已近極限,雙手一分握住了她瘦削雙臂,力道十足。
她雙臂一翻將他雙手隔開,素腕一揚一掌推了過去,道:「你先打贏我再說!」
聶陽一日來惡戰數場,精神本就繃的死緊,雙肘一抬,掌力順勢向前吐出,連消帶打反應極快。
趙雨淨掌法並無太大精妙之處,只不過練習勤奮應變又極為迅速,與他雙掌一交便知道內功相差頗遠,手掌一側化為橫斬繞取腕脈,不著痕跡的轉為大擒拿手的路子。
聶陽內力到處,影返發威,一撥一帶便讓她切向自己肋下,他心中焦急無心久戰,忍著左臂傷口劇痛,雙掌一錯使出幽冥掌中的招數。配合影返手法強攻上去。
趙雨淨那套掌法與幽冥掌相差太遠,又被影返頻頻化去攻招,不過幾式過後,她已只有守禦之力再無反擊之法,若不是聶陽不能殺她而留了力道,肩頭中掌之時她便已經一敗塗地。
彭的一聲,小腹又被聶陽反手一掌擊中,趙雨淨咬緊牙關後退數步,雙膝一軟險些跪倒。她仍不願就此認輸,抬頭還要再戰,聶陽卻已不知何時鬼魅般繞至她的身後,掌心蓄滿了陰柔內勁放在了她的頭頂。
「這樣算是贏了你麼?」
聶陽語氣愈發不耐,心底的煩躁像一條毒蟲爬來爬去,如果這女人現在說是騙他,恐怕他會毫不猶豫一掌震碎她的天靈。
趙雨淨哼了一聲,抬手撥開聶陽手掌,擦了擦唇角的血絲,「我這就帶你們去。」
對她的話並未完全放心,慕容極交代其餘屬下依舊按原本計劃尋找,他和這一路的六名好手隨聶陽前去以防不測。
「你為何會桃花功?」
跟在趙雨淨背後,聶陽冷冷問道,掌力相交之時他就發現這女子內力渾厚異常,卻不得發揮,待到分出勝負,已經基本可以判斷得出,她所練的內力正是那稀奇古怪的桃花神功。
趙雨淨扭頭瞥了他一眼,道:「我為何不能會桃花功。這門內功,本就是我趙家為女眷所創。」
聶陽心底暗暗一驚,追問道:「不是邢碎影教給你的麼?」
趙雨淨道:「這門功夫是我趙家長輩在仇家協助下完成,你既然是聶家後人,想必已知道邢碎影從何學得。」
「你……是他什麼人?為何會知道他的所在?」
慕容極眼見所行方向越發崎嶇曲折,插言問道。
趙雨淨冷笑道:「就因為他,我家中此刻僅還有我一人。你說,我是他什麼人?」
她回頭看著聶陽,一字字道,「誰能要邢碎影的命,我就是誰的人。為奴為婢,永生無悔。」
聶陽面無表情的回視著她,道:「想要他命的人,多如過江之鯽。你可不要押錯了寶。」
趙雨淨淡淡道:「可他說了,這世上若還有一個人有機會殺他,那個人便是你。」
聶陽的手登時緊握起來,他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繼續帶路,趕路很遠,他才在她背後緩緩道:「如果真有那個機會,我就算拼上這條命,也不會放過。」
三人輕功都不算差,比起馬車自然是要快了許多,不多久,就徑直穿到了那詭秘陣法之外的卵石道上。慕容極忍不住歎道:「竟然選在這麼一個地方匿藏……」
趙雨淨開口道:「這裡有個封閉入口的石陣,你們跟緊我,後觀前背,莫要東張西望,誰要掉隊陷在裡面,我可懶得回來找他。」
慕容極皺了皺眉,對身邊兩人低聲交代了兩句,那兩人點了點頭,一個留在外面並未跟進,另一個則轉身飛奔而去。
剩下一行七人,以趙雨淨為首順次走了進去。
「聶公子,」
走到陣中,趙雨淨用略帶惋惜的口氣低聲道,「有件事我不知道當不當講。」
「什麼?」
「你姑姑落在邢碎影手中已經一天,就我所知,她已有些神志不清,可能會說些胡話。」
聶陽掃了一眼兩邊交錯樹木和崎嶇怪石,胸中一陣煩悶,連忙擺正了視線,「什麼胡話?」
趙雨淨沉默片刻,略帶沉痛的說道:「她見識了邢碎影的非常手段,已嚇破了膽,我猜她若見了你,恐怕會叫你不要再找邢碎影報仇。」
她頓了一頓,又道,「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聶家就剩下你這一個男丁,人死不能復生,自然還是生者為重。」
「她不會這麼說的。」
聶陽握緊了雙拳,左臂的傷口又因為繃緊的肌肉而開始流血,「我也不會聽她的。無論如何,我也決不會放過他。」
趙雨淨默然片刻,漸漸加快了腳下的步子。在眼前終於豁然開朗之時,她才小聲說道:「有你這句話,我便放心了。」
竹籬,小樓,溪水,菜畦,一切景致依舊,唯有環繞此地的三面山壁之上,那開滿小花密如簾幕的長籐盡數不見,齊刷刷被人砍斷,盤堆在山壁之下的地上。
「我離開這裡的時候,他們還在樓中。」
趙雨淨愣愣的看著光禿禿的山壁,有些神不守舍的往那小樓指了一指。
「聶兄弟,小心有詐。」
隨行四人中的一個中年漢子沉聲說道,自己向著竹樓飛身縱去,「我先進去看看。」
其餘人放緩步伐,一路走到竹籬內。那漢子動作頗快,頃刻已從二樓探出頭來,「公子,沒有活人,只有死人一個。」
他說罷,提著一具屍體從窗口一躍而下。
可眾人還沒來得及上前看那屍體究竟是誰,就聽山谷間迴盪起清朗的大笑。
眾人抬頭,才看到一邊山壁之上正高高站著一人,青袍白巾,面目儒雅,正是聶陽苦尋不得的邢碎影!
眼見仇人就在百丈之外,卻因那一面山壁而不可觸及,聶陽心中怒氣奔湧,手上的指甲已將掌心掐出血來,他仰頭運足真氣叫道:「邢碎影!我姑姑在哪兒?你把她放了!你和聶家有什麼恩怨,衝我來啊!」
邢碎影高高在上,垂首笑道:「杜夫人就在小生身邊,你若急得很,小生把她從這裡丟下去還你,你看可好?」
「你……你到底要怎樣?」
看到聶清漪被邢碎影揪到身前,聶陽連氣息都為之滯澀,氣勢頓時弱了七分。
「是你們來找小生報仇的,怎麼反倒問出這話。難道小生說一句你們別再尋小生晦氣,你便乖乖聽話不成?」
邢碎影悠然道,伸足撥起一塊石子,挑落山壁,那石子直墜而下,啪的一聲碎裂在地。
「你放了我姑姑。報仇的事……我可以再考慮。」
聶陽咬牙說道,胸中氣血幾近逆流,兩耳嗡嗡作響。
「不必說這些好聽的了,小生放了她,你考慮的結果還是要來取小生的狗命。」
邢碎影譏誚的笑道,緩緩將聶清漪拉高至自己身前站定,靠在他胸前。
聶清漪雙目滿含悲苦,奈何穴道被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面上神情想來聶陽也只能看清大概,她只有無奈而求助的遠遠望著聶陽身邊站著的趙雨淨。
可惜,她並不知道趙雨淨說了什麼,否則,她只會更加絕望。
「你到底要幹什麼!」
聶陽的怒吼終於帶上了瘋狂的味道,濃重的殺氣瀰漫在他嘶啞的聲音中。
邢碎影微微一笑,道:「小生只是喜歡在別人家著火的時候,上去添把柴而已。」
他高聲說完這句,壓低聲音湊到了聶清漪耳邊,輕聲道,「杜夫人,小生一向對你們這些名門正道體貼有加,既然你聶家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只剩下你我二人知道,不妨,就讓這些秘密隨著你一道永葬於地下吧。」
聶陽聽不到邢碎影之後說了什麼,他只看到姑姑在那一句話後變得面如死灰,眼中竟絕望的流下淚來。
接著,他看到邢碎影緩緩從靴腰中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緩緩地對準了聶清漪的脖頸,緩緩地、緩緩地、緩緩地刺了進去。
一直到刃尖從白皙的脖頸另一側對穿而出,邢碎影才放開了手,在聶清漪的背後輕輕一推,笑道:「那麼,後會有期。」
「啊啊啊啊啊——」
隨著聶清漪的身體和方纔那塊石子一樣飛快的墜落,聶陽如垂死野獸一般的嘶號,從寂靜的山谷中淒厲的升起……
乳硬助性:第五十九章
(一)從知道贏隋未死的那一刻,聶清漪就已經想到仇家那謙恭低調、從不願在聶家人面前露面的養子仇隋便是這人。正因如此,聽到邢碎影這番話的她由心底感到無法接受。
葛鳳是仇家續絃的夫人,也就是仇隋的後母!此地被他所害的十幾人,全是他的親戚。
他這麼做,和搞傳銷的有什麼分別!
(二)柳婷面上一紅,轉身不願再看,聶清漪頸部稍能活動,也連忙把頭轉向了一邊。唯有二樓的趙雨淨,黑如點漆的一雙美眸,目不轉睛的看著那荒唐的一幕,不易察覺的調整了一下袖口那小小的攝像頭。
次日。
〔偷拍〕〔國產〕空虛少婦寂寞吹簫、3P(高清RMVB)-250M(三)柳婷聞言大震,伸出的手竟然一下未能抓住,自那門把上溜了下去,她確實已久未見紅,但江湖漂泊時尚且年少,本就懵懂不知,還以為自己隔三差五就被人偷偷在胯下砍了一刀。
「這種智商也能混江湖麼……」
(四)「杜夫人,這一覺睡得可好?」
此次進門來的,卻是邢碎影。此刻白日看去,才看出他鬢邊已有了幾莖白髮,眼角也有了紋路,明明不過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卻由內而外透著一股蒼老。
聶清漪怔怔的看著他,緩緩道:「一精十血,你該慎行房事了。」
「信這個還不如信巫術。」
(五)聶清漪對於聶陽已經可以說是奇特的象徵,師母和姑姑這樣的雙重身份是H小說中絕對無法錯過的倫常大戲,師父逝世後,他也一心報仇而忘了服務觀眾,這都讓他不敢想像可能到來的糟糕結果。
「後宮人數不到兩位數……我有什麼臉加入男主俱樂部啊!混蛋!」
(六)一老一少兩個男子一前一後夾著當中一個妙齡少女,一見慕容極到了,齊齊拱手道:「公子,這位趙雨淨姑娘在城門外一路叫嚷,說想要3P。我倆實在精力不繼,便請公子和聶兄弟前來快活快活。」
「……這就是亂用動詞的後果麼。」
(七)「是你們來找小生報仇的,怎麼反倒問出這話。難道小生說一句你們別再尋小生晦氣,你便乖乖聽話不成?」
邢碎影悠然道,伸足撥起一塊石子,挑落山壁,那石子斜斜飛起,接著直墜而下。
「啊啊啊啊啊——」
「喂喂……你慘叫的早了。」
「笨蛋,那石子砸到我的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