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的時候,還是驚醒了董清清,但她顯然還未從極度的疲憊中恢復,迷迷濛朦的讓開位置讓聶陽下了床,便又回到妹妹身邊睡下。
此時,屋外正是晨光出現前的最後一段黑暗。
就用盆中的涼水隨便抹了下臉,清醒了幾分,他慢慢開門走了出去。
鏢局中,馬上準備出發的十二個人已經在準備最後的行裝,見到聶陽過來,那些鏢師畢恭畢敬的打了個招呼,便又精神抖擻的開始檢查馬匹。攙在裡面的那些江湖子弟不知如何幫忙,裝好行李後也只有袖手旁觀。
「路上多加小心。」
聶陽拍了拍其中最年長的那個漢子肩膀。儘管並不是浩然鏢局的,那漢子依然感激地笑了笑,點了點頭。
走到他們出發必經的街中,天色終於開始泛白。只是天空雲層密佈,像染色不勻的暗灰綢袍,披在東方的蒼穹之上。
「聶大哥還真有閒情雅趣啊。」
打著哈欠,雲盼情從旁邊的屋簷上突兀的出現,她就像她的姓一樣,總喜歡高一些的地方。看起來小丫頭十分疲倦,多半是昨晚一夜未眠。
她和慕容極看法一致,越是長期的平靜,就越要小心謹慎。
「我只是出來送送他們。」
聶陽平淡的微笑了下,看她著實倦了,便順口關心道,「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白日裡有我們看著。」
雲盼情細細的眉毛挑了一下,笑道:「聶大哥什麼時候也開始關心人了?」
聶陽也笑道:「不要說的我好像什麼絕情羅剎一樣。」
沒想到雲盼情卻意有所指的笑道:「聶大哥若是一股腦這麼下去,還怕變不成羅剎麼?」
聶陽慢慢斂去了笑容,長長歎了口氣,看四周確實真的沒了別人,才轉身面對著雲盼情,沉聲問道:「雲盼情,現下這裡只有你我二人,你究竟為何而來,可以告訴我了麼?出鏢在即,我不想有任何疑惑影響和你的關係。」
雲盼情雙目閃動,輕笑道:「那種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事情,我怎麼好意思說。」
聶陽更加好奇,雙眉一皺,身形一拔輕輕巧巧的躍到牆頭,一手抓著旁邊的樹枝,雙足踏在雲盼情身側,垂頭望著她,想在記憶中搜尋什麼和她有關的事情。
但自然是一無所獲,他自小就在北方深遠處長大,雲盼情雖然師從清風煙雨樓,但嬌小玲瓏肌膚白皙雪嫩,五官柔美精緻,即使尚未完全長成也一眼便能看出是水靈靈的江南美人胚,如何兩人也不會有交集才對。要是年紀再大上一些與自己相若,倒還算有些可能。現在她的年紀算起來,自己還在江南的時候,她不過還是沒斷奶的娃娃。
雲盼情仰目看著他,眉梢眼角帶著一種古怪的笑意,接著,又打了個呵欠,把白嫩的小手往嘴邊罩了罩,倦然道:「其實,我原本就是來看看你這個人。真的……好了,不和你說了,人家要去睡了。」
說完,嬌怯怯的身子向後一仰,直接往牆後倒去,雙足越過牆頭時雙掌一推,嬌軀如清風吹起的柳葉一樣美妙至極的一翻,足尖在牆內屋壁上一點,人已經竄出在街道當中。這一手輕功渾然天成輕靈美妙,當真如天邊雲朵一般。
遠遠的鏢局門口,十二匹快馬依次急行而出,密集的馬蹄聲漸漸由遠及近。
很快,馬蹄聲就成了聶陽耳中唯一的音律。
但就在這雜亂的馬蹄聲中,雲盼情軟嫩的嗓音傳來了她最後一句話,「聶大哥,你還記得南宮盼麼?」
南宮盼?這個姓氏並不陌生,當年聶家本就是四大世家中南宮家的旁枝,南宮家不管哪一脈的人家,數上三五代,總能拉出些親緣。但這個名字卻耳生得很。
可能是幼時那一次劫難太過慘痛,之前的事情,他都記得並不太清楚了。
家道雖敗,餘威猶在,只要是南宮家的人,在江湖上總歸還是有點地位的。
如意樓現在的主人,算起來不也是南宮家的直系血脈麼。可這南宮盼,究竟是何許人也……
苦思不得,搖了搖頭正要回家,卻見慕容極匆匆而來。想到慕容極的血脈源自同樣是四大世家的慕容氏,卻成了別人的忠心奴僕,不免有些造化弄人的感覺。
「聶陽,丘許二位鏢頭在等你。」
「什麼事?」
這麼一大早,正是丘明揚練他那不成器的飛刀,許鵬在青樓摟著女人睡覺的時候,這兩人此時湊齊,還真是少見。
「是和昨日出去的人有關的消息。」
聶陽心中一凜,不再多問,快步隨慕容極到了鏢局大廳。
「聶總鏢頭,」
丘明揚的臉上十分沉重,像是遇上了什麼難解的謎團,「昨天第一批人的消息回來了。」
聶陽點了點頭,到上首坐下,靜待詳情。他們出去的人都帶著浩然鏢局的信鴿傍身,一旦到了第一個落腳點,便要按命令寫下離開旗門鎮路上的沿途情況送回,並在落腳點取好信鴿往下一處去,依次行進,這樣不管鏢局選定哪一條路線,只要這些人活著,就相當於有了六批前哨不斷送回情報。
因為鏢局不可能有如此多的據點,所以這樣的行動必然要動用各方面的人脈,不是什麼事關緊急的紅貨,怕是也不會有如此待遇。
「十二隻信鴿,回來了七隻。」
許鵬接著說道,臉上還帶著酒意,但此時眼裡卻是清醒無比。
鷹橫天皺了皺眉,殷亭曉和不淨和尚對望了一眼,聶陽沉吟道:「是有哪一路沒有消息麼?」
按現在四面楚歌的境況,能順利出去兩組人就已經是順利的有些異常了。
哪知道丘明揚搖了搖頭,不知是喜是憂的沉聲道:「可能其餘五隻被人擊落了,七隻信鴿,分屬三組人。全部都是一句話,一切如常。」
「什麼?」
慕容極低叫出來,聶陽和鷹橫天也驚訝得睜大了眼。
丘明揚歎了口氣道:「我原本以為這次事情被人刻意宣揚過,又牽扯了如此珍貴的武林寶物,此時外面必然已經水洩不通,想要出去怎麼也要有死傷,沒想到竟然風平浪靜的全放出去了,真是令人從心裡發寒啊……」
的確,看起來平靜無波的水潭,正說明翻湧處之深。
三路人同時出發,字跡也沒有異常,基本沒有偽造的嫌疑。
鷹橫天沉聲道:「也就是說現在只有兩種可能。一,外面沒有人,或者有人,現在沒了。二,他們出於一些原因,不約而同的把人放出去了。」
殷亭曉皺眉問道:「如果是二,那會是什麼原因?」
慕容極沉吟道:「如果外面的人知道了,咱們其實是有個鏢隊要準備出發的話,自然就不會對他們感興趣了。」
「他們怎麼會知道?走鏢的所有事宜,應該是只有在場的大家才知道的啊。開始偽造那些鐵盒的時候,更是只有咱們三家鏢局的人清楚。」
許鵬有些惱怒地叫了起來,「現在所有的人都還在這兒,難道這裡面還有奸細不成?」
的確,知道有大隊走鏢一事的本就只有在場這些人和董家老少。這次出去的七十二人可以說個個精銳,不知道內情的人沒道理無動於衷。就連摧花盟和逐影,也不可能瞭解到這出鏢前才制定的計劃。
「也可能他們只是懷疑,所以派人盯上,並沒有下手?」
不淨和尚沉思片刻,說道。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董劍鳴臉色蒼白的開口說道:「知道要大隊走鏢而現在不在鎮上的,還有一個人……」
聶陽斜了他一眼,道:「誰?」
這個面色蒼白的少年心裡像是在掙扎著什麼,手緊緊地捏著茶杯的柄,抿著嘴唇,猶豫起來。
殷亭曉有些著急,追問道:「劍鳴,你要是知道什麼,就快說出來。」
董劍鳴有些痛苦的垂下頭,低聲說了個名字。
「誰?」
其餘人都沒有聽清,只有聶陽耳力過人,聽到了那模糊的三個字。
「魏夕安。」
聶陽把這個名字說了出來,補充道,「原本是逐影的人。劍鳴,」
他轉向董劍鳴,放柔了語氣問道,「她是怎麼知道的?」
董劍鳴連眼圈都有些發紅,低聲道:「我……我前些日子傷好之後,每天都去鎮外和她……和她……見面。」
見面那兩個字說得細如蚊鳴,聶陽又知道他二人的關係,自然知道不僅僅是見面那麼單純,一個俏麗女子偷偷約見了正知曉女人滋味的少年,兩人又有過雲雨之緣,會發生什麼實在是再好猜不過了。
「她隨口問了問,我也就只是隨口說了說,不……不一定是她的。」
他雖然還在無力的辯解,但閃爍的眼神表明他也並不相信自己所說的。
「她這幾日不在鎮上?」
殷亭曉繼續追問,口氣已經有些怒意。
「不……不在,她說……她說……」
董劍鳴遲疑許久,才說了出來,「她說贏大哥找她,之後就再沒回來了……」
「那個贏大哥是什麼人?」
聶陽突然感到,自己似乎漏過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她說那是個很厲害的人,也……也一定能幫她消滅摧花盟,他好像叫……叫贏隋。」
聶陽頓時感到一陣眩暈,他扶住椅子,冷笑了一聲,道:「逐影追了這麼久摧花盟,難道追得連自己原本要找的是誰也忘記了麼?」
董劍鳴愣了一下,問道:「難道不是摧花盟的趙玉笛夫婦麼?」
殷亭曉怒道:「當然不是,逐影原本就是一些受了邢碎影羞辱迫害的人們為了報仇而臨時成立的組織,只是因為懷疑摧花盟背後就是邢碎影才一直苦苦追逐。贏隋贏隋,這不就是碎影倒過來麼!逐影裡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丫頭!」
聶陽沉思片刻,道:「現下想必外面的人多半已經知道咱們最後還有大隊鏢隊,才會沉得住氣。」
「那怎麼辦?」
許鵬有些焦躁起來,摸了摸自己的頭,把一頭黑毛弄得亂七八糟。
聶陽淡淡道:「很簡單,咱們把出發的日子,延後三天。」
慕容極點頭道:「嗯,而且要把鏢局周圍守衛嚴密,決不讓外來的人探到。」
鷹橫天也開口道:「明日就由三位鏢頭設宴,大家一同大張旗鼓去吃上一頓,權作慶祝,放出消息鏢已出發。」
「三天後假托一批紅貨,沿最靠北的路線出發。」
聶陽補充完最後的話,這個法子也只能盡可能避免引來無關人等。至於邢碎影,他既然知道內情,自然一定會緊緊跟在聶陽身後的。
就像影子總是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卻也決不會在沒有陽光的地方出現。
這個法子儘管騙不到什麼老謀深算之徒,但能引走一些淺薄之輩,已經聊勝於無,丘明揚和許鵬點了點頭,道:「也只有如此了。」
各自散開的時候,慕容極跟在聶陽後面,帶著些古怪的意味道:「聶陽,你的變化越來越大了。」
聶陽也沒回頭,淡淡的道:「你見過從前的我麼?」
慕容極一愣。他的確只是見過在這鎮子裡的聶陽,之前他在聶清漪身邊的時候,確實一無所知,便只有道:「沒有。」
「那,何來變化?」
聶陽帶著些許嘲笑的感覺留下這句話,便消失在了董家後院大門裡。明明是青天白日,董家的宅院卻莫名的顯得有些陰森。慕容極搓了搓雙臂,搖了搖頭,往偏院自己的房間去了,下午他要負責守衛,先休息一下比較好。
聶陽的心情很差,煩躁的回了屋,趁著妻子還在姐姐那邊,坐在床上開始練功打坐,但邢碎影那張帶著嘲弄的臉不住的在腦海裡盤旋,盤旋……
混帳!他一拳擊向床柱,滿胸的憤懣無處宣洩。沒想到他認為最不值得注意的魏夕安,竟然直接和邢碎影有接觸。他才不管鷹橫天那什麼稅銀要不要追查,只要能尋到機會把邢碎影立斃於眼前,所有的事件對他而言就已經結束,他就立刻帶上董詩詩回去姑姑那裡。
這一拳的聲音似乎有些大,驚動了院內的誰,門吱呀一聲開了。
他有些氣悶,也沒去理會來人是誰,心道不是綠兒便是詩詩,都沒什麼所謂。
聽到水盆響動,才抬起頭看了過去,還沒看清來人,一塊潤濕了的布巾就蓋了上來,一隻溫軟的手撐在巾後,輕輕幫他抹著臉,手的主人柔潤的聲音隨之響起:「擦擦臉,會舒服一些的。你看起來好煩躁,怎麼了?」
董清清,自然是董清清。對於已經把聶陽當作夫君的她來說,這只是很尋常的動作而已。
但這一個動作,卻像雷鳴一樣震懾進聶陽腦海。
如果說雲盼情說的話是一扇加了鎖的門,那麼現在,董清清碰巧帶來了鑰匙。
在他很小的時候,因為並非父親親生,聶家並不是人人都待他很好,平日裡沒事的時候,便會去附近的南宮家玩耍,那邊庭院廣闊,後院荒地往往也不見什麼人。
每次他心裡不快活的時候,就會在那邊一個人悶悶的坐著。
直到夏天的一次,一個和比他大一些的女孩把自己的手帕在池塘裡濕了,替他擦了擦臉,輕柔的說了差不多的句子。
「你是不是熱呢?我幫你擦擦汗……有沒有舒服一些?」
那個他後來才知道是自己定下了娃娃親的對象,就是南宮家偏房的大小姐,南宮盼。
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成親實在是很遙遠的事情,而玩伴總是最容易被遺忘的。
如果不是雲盼情提到了這個名字,董清清又恰好作出了類似的舉動,根本就不會想起。
他扶著腦袋,往窗邊站定,吸了幾口窗外新鮮的空氣,努力的回憶著。記憶中那個小女孩的樣子已經模糊不清了,但可以模糊的確定的就是,南宮盼是比他還要大兩三歲的,而且,就算女大十八變,也不會平白變得年幼了。雲盼情絕對不是南宮盼。
那她是誰?
壓住了衝過去一問究竟的衝動,聶陽揉著額角坐到椅子上,董清清不敢擾他,在一邊靜靜的遞上一杯熱茶,他接過抿了一口,感激的對她笑了笑,閉上了雙眼,開始靜靜的思考。
雲盼情的身份並不是目前最要緊的事情,既然她和南宮盼有關,除非南宮盼是她什麼不共戴天的仇人,不然和他九成是同伴。現在要緊的是,魏夕安在哪兒。
只要能找到這個上了當的傻女人,邢碎影就必然會被抓到蛛絲馬跡。
如果她要監視這裡人的行蹤,她就必然還在附近。
但如果他的記憶沒錯,與孫絕凡第二面相見時,曾經提到過魏家姐妹二人武功平平,卻最為擅長匿蹤尋跡,直接靠這些人去找,怕是只有一個史夫人一個鷹橫天派的上用場。
看來只有靠那個人了,聶陽歎了口氣,他和那人多半很難談得來,還是叫上慕容極的好。
就是不知道,韋日輝能否聯繫的上已經不知道隱藏到哪裡去了的逐影。
此時本該同樣關心逐影去處的,便是正在享受人間至樂以至於把一切都拋去了九霄雲外的魏夕安。
那是離旗門鎮並不太遠的一處背陽荒坳,但因為四周儘是荒草灌木,只要有技巧的小心處理,根本不會有人能發現裡面有人。
魏夕安就在裡面。最後一次見到贏大哥後,她便在這裡靜靜地等待,食物和水都藏在了草叢深處,棲身的地方也是用現成的茅草簡單鋪就,只要縮在巖下,就算是有人從旁邊幾步外走過,也很難注意這裡會有人。
不過此刻例外。
她已經等了三日,一個人,孤獨而單調的等著。
上午的陽光溫暖而柔和,灑在野花的花瓣上,溫柔如情人的手。盤旋的飛蟲癡癡繞繞的交疊在一起,沐浴著陽光落在花瓣上,以花為床。
本就是讓人容易春心萌動的時節,又在這樣一個私密的角落,她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渴盼,很輕,很慢的拉起了自己的裙裾。
並沒穿中褲在腿上,紗綢直接撫摸過腿上的肌膚,慢慢縮皺起來,把結實筆直的長腿慢慢暴露在清新溫暖的空氣裡。她拱了拱腰,就像贏大哥抱著她的時候一樣,抬高了緊俏的臀部。
並沒有急著去撫摸腿間焦躁的花瓣,她輕輕喘息著,從自己的頸子一寸寸用手指拂弄過去,就像贏大哥經常做的那樣,慢慢游弋到飽滿的雙峰旁側,掌心攏住乳尖,輕輕一捏,再一捏。
「嗯嗯……贏大哥……」
喉嚨間低低喚著情人的名字,柔潤的指尖抵住了玉丘上挺翹的小櫻桃,隔著並不厚實的衣料,輕輕壓蹭著。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用幻夢和自己的手來滿足自己,情慾漸漸的脫離了她的掌控,毛躁的少年並不能真正的滿足她,心裡的底線和環境的複雜讓她不願也不可能再有其他男人,於是,她只有和自己的手。
幸好,自己給自己的快樂,並不比別人給予的少太多。
很快,手指就讓飽滿的胸脯悶脹起來,乳尖上挑弄出的麻癢想無形的細線,從花蕾中心貫穿進去,混合進渾身的火熱中。扣子沿著頸窩下沿一粒粒鬆開,衣衫漸漸滑開,露出白裡透紅的肩頭。
不再是少女之後,魏夕安的身體也漸漸起了變化,肌膚日益細膩,本就飽滿結實的兩對奶子,也不知不覺彷彿大了一些,繃在兜衣裡脹鼓鼓的蹭著奶頭,讓她輕功施展起伏間便被蹭的臉紅耳赤。
把解開的衣襟撩開半片,五指一併,鑽進了兜衣之中,奶包兒緊緊撐著綢緞,擠進去的手顯得十分勉強,五根纖指登時陷進了滿滿彈彈的一片柔軟之中,僅有那顆嬌美的豆兒硬撐著頂在掌心。
她手掌一轉,汗津津的掌心一個旋摩,胸前一陣麻脹,令她輕咬下唇,輕輕哼了兩聲。
這般在兜衣裡把那奶兒玩弄了一陣,弄得渾身又熱了幾分,兩條長腿也密密實實的貼在了一起,豐美的陰丘外唇緊緊夾在一起,隨著大腿來回交疊磨蹭而擦動出美妙的清潮。
她已經明白得很,這樣似到非到的渾身酸酥延得越久,最後那鋪天蓋地席捲全身的快活就越是強烈。喘息得越來越急,健美的嬌軀也越繃越緊,腰臀都懸了起來,她卻依然忍耐著,仍是不停的揉著那團彈肉,捏撥著有些腫脹的奶頭。
終於,空虛焦躁的陰戶把不滿宣洩到了全身,每一處敏感所在的情焰頓時如燎原之勢捲向胯股之間,她暢快的放開紅唇低叫了一聲,手掌猛地用力攥住了自己的胸脯,指縫更是緊緊的擠住了那顆紅珠兒,另一隻手飛快的摸到胯下,兩指併攏,順著一片粘滑漿液逆流而上,滋的一聲戳進了牝戶之中。
這一套動作她已經如追蹤一般熟練,兩指一進入溫軟的腔道,便毫不猶豫的曲起,勾住了膣口內不遠的那塊軟肉,拇指藉著力道緊緊壓在陰核尖上,紅嫩嫩的芽尖兒這些日子已經長成了一顆誘人的紅豆,嫩皮蓋它不住,滑溜溜的探出頭來,被指肚碾個正著。
就准了位置,她深深吸一口氣,把兩條玉腿再次交疊起來,把手牢牢擠在中間,上下兩隻手頓了一頓,猛地一齊動了起來。
積蓄了足足一炷香功夫的慾念快感隨著手指的撩撥頃刻佔領了膣口方圓,就見那緊緊勾著紅通通陰門的一對兒指頭下面,晶亮的粘絲隨著歡快的抽搐陣陣外湧,即使是腿一直閉著,淫蜜也接連不斷的流到外面,不多會兒便把臀下那攤開的裙裾暈染了汪汪一片。
不敢淫聲浪語,反倒憋悶的格外刺激,貝齒咬在唇下一片死白,雙眸隨著指頭越動越快而越來越亮,最後亮的好像被膣腔子裡的水兒灌滿了眼眶一般。
交疊的雙腿猛地張開,踏住了兩邊的坡兒,一蹬,再一蹬,幾乎要把一個美胯甩上天去一樣的挺了兩下,她趁勢把戳在身子裡面的手指用力勾了兩勾,嗚嗚一串悶哼,被扯開的花瓣中央,驟然射出幾點陰精,如朝露般落在邊旁草葉之上。
她僵弓著身子躺在哪兒,足足吸了三四口氣,才抽回魂兒似的癱倒在地上,手掌意猶未盡的按在陰戶外畫著圈子,另一隻手扯了幾片葉子,隨手擦著裙布。
「夕安,」
坡頂背面傳來溫柔的輕喚,「你又沒忍住麼。」
魏夕安頓時漲紅了臉,慌亂的把衣裙整理好,正扣著扣子,贏隋已經站在了她的身邊,伸手扶住了她肩窩下的衣扣。
她羞澀的垂下了頭,心裡想著贏大哥的意思,頓時覺得渾身又是一熱,手軟軟的垂了下來,只要他一用力,她就會倒下一樣。
沒想到,他卻垂下了頭,替她把扣子一粒粒扣好,捧著她的臉頰,向後摩挲著替她束好了頭髮,微笑道:「夕安,來,咱們要走了。」
她這才知道會錯了意,這次真的羞了滿臉通紅,連忙起身把四周收拾妥當,把小包袱一背,有些不自在的叉了叉腿,但濕透了的那一塊就在襯裙中心,怎樣也是涼颼颼的貼在屁股蛋上,好不難受。
「咱們要去哪兒?不用跟著那個姓聶的好找咱們的人了麼?」
很自然的依偎在贏大哥身邊,一邊叮囑他如何走才能不留線索,她一邊隨口問著。其實不管他帶她去哪兒,她也不會有半點猶豫。
贏隋撫著她的頭髮,邊走邊道:「這裡的事情已了,咱們可以先離開了。對了,夕安,我上次說的事情你還記得麼?」
魏夕安點了點頭,柔聲道:「既然贏大哥這次有時間,我教你便是,其實也不是什麼很難的功夫。」
贏大哥上次便說了想學她家傳的追蹤功夫,她心裡已經將他當作未來夫婿,自然一口答應。
贏隋溫柔的笑著,摟著她慢慢走遠,只留下身後風吹微動的草叢葉尖上,幾點淫露一晃墜下,沒入黑褐的泥土之中。
兩天後,也就是出發前的一天,被韋日輝一匹快馬接來的魏晨靜才帶著聶陽他們找到這裡。
魏晨靜很仔細的在方圓數丈內又慢慢走了一圈,最後蹲在了那片凹陷處,仔細地撥開長草看著地面,沉吟道:「收拾得十分乾淨,沒留下任何痕跡,四周全是零亂石頭,不可能留下腳印……」
她又看了一圈,突然眼前一亮,從緊貼著北坡的草叢裡捻出幾根髮絲,細細看了片刻,低聲道,「看痕跡是我妹妹在這邊…………但……這頭髮像是男人的。」
她有些心神不定,起身向西北東北和正北各走了數丈,垂首探查了良久,才歎了口氣,道,「夕安應該是來過這裡,但……」
她遲疑了一下,道,「有個並不懂行的男人跟在她身邊。他們往西北方向去了。」
聶陽和慕容極對視了一眼,慕容極才道:「我們原定的三條主路線,北方那條就是先往西北。」
聶陽緩緩補充道:「看來,令妹已經可以確定和邢碎影在一起了。」
魏晨靜皺了皺眉,猶豫道:「未……未必吧,夕安雖然行事容易衝動,但怎麼也不至於會和那種大魔頭在一起。」
這姐妹二人心中的邢碎影,實在是無惡不作凶神惡煞到了極點,卻並未見過真人。就算整個逐影,真刀真槍和邢碎影打過照面的,就真的只有那些受辱於他的可憐女子而已。而她們,自然是很少會提起自己的辛酸往事。
聶陽淡淡道:「你若見過他,便不會這麼想了。」
那個初春的季節,那個溫文的書生……他的拳不自覺地握緊,邢碎影搭上馬車的時候,還給了那時候的他一塊糕,摸著他的頭笑著說過幾句話,那時候的他又怎麼可能想到,這個人是這樣的……
魏晨靜十分擔憂,幸好魏家的手法自己人還算可以輕易找到。
眾人一路追蹤下去,哪知進了一個村子後,所有魏夕安故意做過的只有自己人能認出來的佈置,就被毀壞的乾乾淨淨了……
「是不是你妹妹一時粗心,只抹去了痕跡,沒留下訊息?」
看著魏晨靜焦急的圍著村子繞了一圈又一圈,慕容極忍不住出聲安慰。
「不會!」
魏晨靜很乾脆的反駁,「我們會把藏身處周圍的痕跡清理得十分乾淨沒錯,但一旦上了路,必然會用手法聯繫我們,不然我們也不可能那麼快就知道她出了問題,更不會急匆匆地按李大哥說的撤離這邊。這裡絕不是適合藏身的地方……」
她來回看了看,頹喪道,「看來……是被人刻意消去了。」
慕容極皺眉道:「看來邢碎影已經預料到了什麼……」
聶陽搖了搖頭,道:「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雲盼情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慕容極卻明白了什麼,抬頭道:「對……之前的痕跡並未被抹去,到了這裡卻開始被清除了。」
魏晨靜勒住馬韁,滿面歉疚的垂下頭,低聲道:「的確……妹妹她、她多半……已經把法子教給他了。」
韋日輝的脖側冒出一根青筋,啞聲道:「我當初說了,咱們應該直接找你妹妹問個明白,你們……你們就是不聽我的!」
魏晨靜本就擔心,此刻更是一陣鬱結,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偏頭道:「你…………你最後還不是聽了你那花姐姐的。」
韋日輝胸口起伏一陣,猛地調轉馬頭,叫道:「我這就去找花姐姐!我一定要問個明白!」
聶陽回足在馬背上一蹬,箭一樣竄到韋日輝馬前,力貫右臂猛地扯住馬頭,把那馬兒硬生生扽住,道:「你去問什麼?」
韋日輝高聲道:「我去問她為何當初不准我去見夕安!」
魏家姐妹和他年紀相近,平日也比較說得來,此刻自然是心痛如絞怒意滿胸。
聶陽並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的雙目,一直看到他的怒焰漸漸消退,才重複道:「你去問什麼?」
韋日輝雙唇微微顫抖,像是強忍著胸中的憤懣,過了半晌,才一低頭從馬背上跳下,大步走向最近的一棵大樹,猛地一拳打了上去。
的確,他去又能問出什麼?如果逐影真的出了問題,也不是他能靠問問出來的。
一眾人無功而返,聶陽到並不能說是全無收穫,到了旗門鎮口,魏晨靜猶豫再三,策馬隨他們而來,囁嚅道:「聶少俠,我……我妹妹……」
聶陽回頭看了看她,道:「魏姑娘,尋找令妹,還要仰仗你的家傳功夫,不嫌辛苦的話,就隨我們一同出發吧。」
魏晨靜感激的點了點頭,道:「走鏢途中,全憑少俠安排了。」
將進鎮裡,聶陽的馬不著痕跡的落後一些,靠近了魏晨靜,用韋日輝聽不到的聲音問道:「魏姑娘,逐影現在何處?打算如何?」
魏晨靜怔了一下,垂首考慮片刻,才低聲道:「孫姐姐發現了摧花盟的蹤跡,這次可以確定摧花盟動用了幾乎全部力量,他們現在正在聯絡逐影的其餘幾個核心人物,打算聚集全部力量給他們致命一擊。」
聶陽皺起眉頭,低聲道:「這是誰的主意?」
「李大哥,花姐姐和孫姐姐一起商量的結果。漠塵師太和紀紫吟紀姐姐應該也是贊成的。」
漠塵師太原是六大劍派後人,被邢碎影誘騙失身,幸而那時孫絕凡還未遭變,算是保住了一身功夫,心灰意冷遁入空門後在小小尼庵獨面青燈古佛,那個紀紫吟也是邢碎影最早的幾個獵物之一,本是百花閣繼位人選,卻沒能把持的住丟了前程和清白,聶陽對她二人也算有些耳聞,此刻提到,多半也是逐影的關鍵人物。
「那個李大哥,究竟是什麼來頭?」
聶陽一直對此人的存在有不少懷疑,此刻忍不住再次問了出來。
魏晨靜歎了口氣,道:「李大哥是東北關外的採參客,據說一次關外遇劫,隨行女眷全都被摧花盟的人……」
她頓了一下,跳過了尷尬的部分,繼續道,「所以知道我們在以摧花盟為目標後,他便積極投身進來,關外參客功夫都十分的好,尋找消息的本事也比大家強上不少,他和他那些手下給了我們不少邢碎影和摧花盟的訊息,其中有些讓人覺得趙玉笛和刑碎影有關,有些卻又完全相反…………讓人摸不透頭腦。」
聶陽想了想,接著問道:「那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魏晨靜道:「大概三四十歲,粗豪漢子,頸下有道貫入胸腹的傷疤,濃眉虯髯,很好辨認。雖然比較沉默,但說話很有份量。」
「他和逐影的幾個大人物關係如何?」
魏晨靜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和孫姐姐一般,對李大哥十分懷疑呢。除了孫姐姐,其餘人都對他比較相信,大家去查過他的底,的確是家破人亡的採參客,摧花盟裡的關外駝龍,就是那次案子的元兇,他把那批參客殺的就剩李大哥一人,帶著手下把所有女眷……」
她臉上紅了紅,轉而道,「其實那一刀深上半分,李大哥也就死了。」
一時沒尋到什麼頭緒,加上談話間已經回到了鏢局,聶陽也就沒再問下去,把魏晨靜交給韋日輝去安排,這次出鏢,韋日輝已經擔了副總鏢頭的銜,帶個會武的女子隨行,自然不會有人說什麼。
即使有,看看總鏢頭專門準備了一輛上好馬車要帶上老婆丫環,也就不會說什麼了。
新總鏢頭雖然年輕,但大方的很,月俸加了五成不算,還承諾了這次賺來的銀子每人都有份,底下人自然沒了任何怨言,就算聶陽再多帶一輛馬車多娶一個老婆帶上,這班人依然會開心的跟著專心護鏢。
這兩天裡,其餘人也並未閒著,鷹橫天組織了人手,分批次由這些俠士帶領向外偷偷探了出去。
延遲的小伎倆應該是有了一些效果,平日裡以伏擊抓捕為業的官府高手們很快就回報過來,守在周圍的各路人馬,已經散去了將近四成。
靠西北一側路線周圍的人馬,多數以正道中人為主,到時候有殷亭曉和不淨和尚坐鎮,想必那些人怎麼也要給少林武當兩派一點面子。
這就已經足夠。
最適合出鏢的時機,終於到來。
最後一晚,從沒出過遠門的董詩詩格外興奮,收拾來收拾去,恨不得把自己的家當全部帶上,綠兒倒是根本不願離開董家,只是不敢忤逆小姐意思,愁眉苦臉的跟著裝自己的小包袱。
對於沒有帶上自己,董清清什麼也沒有說,眼底的寥落也隱藏得很好。只是最後聶陽又被董二小姐發配到姐姐這裡,害她想藏也藏不住。
聶陽並未安慰她什麼,不過床笫間的動作不覺溫柔了許多,也算給她留下些美好記憶,權作對未來的一線希冀。
在極樂後疲憊入眠的董清清,露出了許久未曾出現過的微笑,聶陽怔怔的看著,驀然有些歉疚……若不是他,這個美麗的少婦本不至於如此的……
翌日,天尚擦黑,不需出行的人們仍在熟睡,準備良久的大隊人馬無聲無息的聚集在浩然鏢局門口的街道上,幾盞燈籠微弱的光線下,每個人都沉默的準備著,只有布靴踏在青石板上的聲音,伴著蟲鳴鳥語輕輕割扯著清晨的靜謐。
假托的紅貨是幾個巨大的箱子,裡面是精巧的火藥機關,鏢局的慣常手段,經常能傷到一些一時大意的人。不過聚在這裡的核心人物太過明顯,想必會上當的人十分有限。
聶陽把還有些睜不開眼的董詩詩扶進馬車,最後看了一眼董家的大院。
董清清還在沉沉睡著,彭欣慈並沒出來送行,即使她唯一的兒子也跟在隊伍之中,她也沒有出來看上一眼。好像自從夏浩死了以後,她的靈魂也跟著去了。
無論如何,是出發的時候了。
「啪!」
一聲響亮的鞭響,喧囂的響動立刻驅趕走了薄霧中所有寧靜。
車輪碾壓過崎嶇的地面,緊跟著錯亂向前的馬蹄,慢慢駛出了旗門鎮。小鎮看起來並沒有什麼變化,依然是舊屋長街,綠樹青石,但每一個離開這裡的人都知道,只有漫長的時間,才能讓這裡逐漸恢復到從前。
而有些事情,已經再也回不來了。
當大隊人馬的尾巴從大道上抽離,徹底隱沒進曲折的土路的時候,旗門鎮的西北小丘上,只剩下了慕容極聶陽和雲盼情三人依然駐馬回望。
並不是他們還有什麼留戀,而是還有些事情未能放心。
「你說的人當真隨時會到?」
聶陽即使是對身邊的人也很難完全放心,能毫無懷疑的也只是個董詩詩而已,何況是他素未謀面的一個女人,把董家剩下的這些人全部交到她手裡,怎可能全然放心。
慕容極點頭道:「我相信她早就已經到了,只是在等我們離開而已。她一向不喜歡和人打交道。咱們放心離開便是。」
雲盼情有些悶悶不樂的垂首道:「你說的不是師姐麼,難道她連我也不想見了麼?」
慕容極安慰道:「也許她見到故人怕會觸景生情吧。」
雲盼情輕歎口氣,回轉馬頭,拿起劍柄戳了戳慕容極手肘,笑道:「這次事了,你要帶我去你們北三堂。我看師姐能躲到什麼時候。」
慕容極點頭道:「那是自然,本該如此。雲姑娘這次幫了這麼多忙,任何事請只要力所能及,但說無妨。」
「我現下想不出,想出了,再告訴你。」
雲盼情開心地笑了笑,一扯聶陽的馬韁,雙腿一夾嬌斥一聲,喝馬而去。倒也算是拿得起放得下。
聶陽把馬勒定在原地,任他們二人跑遠,仍然定定看著遠遠的鎮子中心。
許久,久到馬蹄車輪之聲均湮沒在清晨生機盎然的聲音之中,他才輕輕拍了一下馬臀,揚鞭而去。
江湖這種地方,宵小之輩永遠如同乞丐身上的虱子一樣。趁虛而入逼迫要挾他們永遠也不覺得是比吃頓飯糟糕多少的事情。
走過幾天江湖的人,但凡有點眼色的,少林武當的那些名人總是要認得出來的。沒有信心上去硬搶,便只有尋些非常的路子。
董家大宅的院門再次打開,幾個長工出來打掃門面的時候,就看到了正對著大門的街對面,站著的那十幾個男女。
他們並不儘是一路,但此刻的目標還算一致,才能站在一起。那些不能站在一起的,已經被打發在了鎮子外面,永遠也站不起來了。
「你們家的人都還在麼?」
唯一的那個女子搖擺著水蛇腰扭到一個中年長工面前,蘭花指在他下巴上嫵媚的一劃,問道。她長得不算難看,打扮打扮也還可以說是標緻,身段也稱得上豐腴妖嬈,眉眼淫蕩舉止輕浮,一看便不是什麼正經女子。
那長工愣了愣,被撲鼻的香風弄得有些面紅,訥訥道:「大小姐和夫人都還沒起。別人都不在,這位小姐您有事麼?」
「嗯,我們找你們家的大小姐和夫人借點東西。」
說著,伸手一招,十幾個人一起往院裡走去。
幾個長工見勢不對,紛紛往院門攔過去。走在最前面的那幾個男人根本沒把這些長工放在眼裡,伸手便去推他們,哈哈大笑起來。
笑聲馬上中斷,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老鴰。
他們並沒敢很接近的打探過,以至於他們都不知道,董家一向沒有什麼長工的。
「如意樓北三堂弟子,奉命保護此處主人安全,各位請回。」
那個中年長工依然一幅訥訥的樣子,雙手一拱,開口道。
而那些以為暢通無阻的男人,已經被破布口袋一樣甩在了門邊的陰溝裡。
那女子吃了一驚,退後兩步咬牙道:「看來你們果然趟進這渾水裡了。」
若當真是如意樓的弟子,硬上到真未必能討到好處。
「哈哈哈,七彩蜘蛛果然只有勾引男人的本事夠看。」
僵持間,大笑聲中,一個黑衣老者大袖飄飄飛身而來,轉眼就到了那些偽裝的長工面前,雙拳無聲無息的直襲那中年漢子的面門。
那中年漢子是北三堂中一個堂主,反應也是極快,雙掌一豎封住面前,腳下錯步後退避開可能的變招。
不想那老者雙拳毫無變化,平平無奇打在中年漢子的掌上。就聽如擊枯木一聲悶響,那中年漢子晃了兩晃,面色一白,一徑往後退了出去,直退到門內才勉強站住身形。
「要不是不願得罪那老禿驢,老夫也犯不著出此下策。」
那老者頗為自負,也不再看其餘人,雙手背到背後逕自往院內走去。那中年漢子倒也並不讓他人阻攔,只是擦了擦唇角的鮮血,看了那老者背影一眼,重新站在了門前。
那被叫做七彩蜘蛛的女子恨恨瞪著門前的那些漢子,慢慢試探著往院內走去。
不料那受傷的漢子開口道:「你們若要進去,便請自便。一進此門,生死由命。」
「哼,這種嚇人的法子,騙三歲娃娃去吧。」
七彩蜘蛛不屑的啐了一口,領著身後剩下的七八個男子匆忙趕了進去。
即使武功遠不如那老者,他們也想著能佔到些許便宜也是好的。
不過一進院門,拐過了迎門松,他們才發現他們錯了。
那個老者就站在院子當中,紋絲不動。
在那老者的面前,不到一步的地方,一個一襲白衣的女子站定在那兒,一頭烏黑的長髮傾瀉在背後,鋪在純淨的雪白衣裙上面,恍若小小的黑色瀑布。她的身上,除了那簡單的白色衣裙外,最顯眼的便是手上那一把簡單的長劍。
尋常,尋常到在鏢局隨處可見的長劍,此刻並未插在鞘裡,而是握在她白玉雕就一般的右手中。
劍尖上,一點點鮮血慢慢滑落,滴在泥土裡。
那是誰的血?
馬上,眾人就得到了答案。
那老者晃了一晃,雙膝一軟跪下,旋即趴倒。從頸下的位置,鮮血慢慢洇出了一灘……
「你……你是誰?」
雖然猜出了七分,一個男子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那女子轉過身來,現出了一張清麗脫俗的絕美嬌顏,那一雙點漆般的黑眸有些落寞的看著自己的劍尖,一雙朱唇似啟微啟,全沒有回答的意思,竟根本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
她的眼裡,竟似只剩下了這把劍。
「你……你就是那個燕逐雪?都傳說是什麼人間絕色,我看也不過如此麼…………」
女人總是很難稱讚另一個女人的容貌,除非那人並不如自己,七彩蜘蛛強笑道,「貪狼星君是你殺的?」
院中只有她在,這句話實在等於沒問。但她此刻不說點什麼,就壓不住自己心中的恐懼。
雪衣女子依然沒聽到一樣,看劍上鮮血已淨,便慢慢收回到鞘中。
兩個男人按捺不住,雙雙搶上,一使長槍一使雙刀,叫道:「管你是什麼人,要命的就快讓開!」
雪衣女子抬起頭,看了看天色,開口說了第一句話,聲音很輕,很低柔,口氣沒有任何波動,也聽不出什麼情緒。
「一起上吧。」
七彩蜘蛛並沒有上,她慢慢退了出去,她已經確定了院裡的女人是誰,她不想死,她只有走。她這樣的女人,很容易就可以在尊嚴和姓名中作出選擇。
那些男人卻不同。
他們衝了上去,為了貪婪,也為了被蔑視的自尊。他們都是江湖上有名號的人,不管這女人是誰,他們都無法接受被如此的蔑視。
七彩蜘蛛退到迎門松後之時,就看到了院子裡飛起了漫天的寒光。那是各種各樣的兵器,往中心那個雪衣女子招呼了過去,暗器、雙刀、長槍、寶劍、流星錘,小小的院子,幾乎已經裝不下這許多的殺氣。
她幾乎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退出來。這麼多的人,這麼多的兵器,怎麼會有人能躲得過去?
但馬上,寒光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沉寂了下去。所有的殺氣,就像影子被陽光照到的時候一樣,瞬間消彌於無形。
七彩蜘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那雪衣女子依然站在正中,身上的衣衫連半點血跡也沒有沾到,而那些衝上去的男人,只有一個還站在地上。
那個站在地上的男人還沒有倒下,只因為他還被一樣東西撐著——一柄洞穿了他喉嚨的利劍。
雪衣女子緩緩的收回長劍,插進鞘裡,緩步走到院旁的一棵樹下,靜靜地站住,微微抬頭看著天空。
但仔細看去,就能發現她的視線並沒有穿越那些枝杈,那翦水雙瞳所凝視的,竟不過是那一片片葉子而已。
嚇破膽的女人逃掉之後,院子恢復了死一樣的靜寂。
直到一個匆匆忙忙的腳步,帶來了有些慌張的訊息。
「報總管,董家大小姐從後門離開了。看樣子,應該是追聶陽他們去了。」
雪衣女子微微蹙眉,旋即恢復如常,淡淡道:「派人跟去。」
那人點頭領命,轉身離開。
她似乎已經很習慣了這樣的孤獨和寂靜,也不管身邊那些屍體和血跡,就那麼安靜得站著,彷彿能站到天荒地老一般。
她本不願來的,春天,本是與他相見的日子啊……櫻紅的唇瓣抿出了稍嫌落寞的弧度,讓原本漠如遠山的容顏,隱約添了幾分牽念。
「沒見見你的小師妹麼?成親那天她哭得要死要活的,一定十分想你吧。」
帶著些笑意的聲音從牆頭穿來。一個看起來有些風霜之色的年輕男子微笑著坐在那裡,雙眼牢牢的鎖在那雪衣女子身上。
她並未回答,卻轉過了身面對著他,那一雙黑眸驟然亮了幾分。
他跳下牆頭,笑著走近她,很自然的伸手撫上她的臉頰,低聲道:「你又瘦了。」
她微微搖了搖頭,閉上了雙眼,靠在了他的肩上,道:「你竟然來了……」
他伸臂環住了她,微笑道:「因為我知道,你在等我,是不是?」
雪衣女子並未說話,兩人就這麼靜靜地依偎在一起,在這屍橫遍地的小院中,卻絲毫不顯得突兀,而是很特別的好像游離在環境之外。
就像沒有什麼能打擾他們一樣。
一直到不知過去了多久,她才輕輕的說了一聲,「是。」
腥風血雨,盡化春日清風。
院外,一隻燕子輕巧的銜起一片葉子,迎著暖洋洋的春光,展翅而去。
乳硬助性:第027章
(一)
「聶總鏢頭,」
丘明揚的臉上十分沉重,像是遇上了什麼難解的謎團,「昨天第一批人的消息回來了。」
「怎麼了?」
「他們的消息我完全看不懂。」
展開紙條,上面寫著:「1苆洳瑺。」
「誰從火星雇的鏢師?」
(二)
聶陽的心情很差,煩躁的回了屋,趁著妻子還在姐姐那邊,坐在床上開始練功打坐,但邢碎影那張帶著嘲弄的臉不住的在腦海裡盤旋,盤旋……然後做了個鬼臉……
「聶郎?你怎麼摔到床下面去了?」
(三)
魏晨靜很仔細的在方圓數丈內又慢慢走了一圈,最後蹲在了那片凹陷處,仔細地撥開長草看著地面,沉吟道:「嗯……這裡有人隨地大小便過。」
(四)
魏晨靜道:「大概三四十歲,粗豪漢子,頸下有道貫入胸腹的傷疤,濃眉虯髯,很好辨認。雖然比較沉默,但說話很有份量。」
「他和逐影的幾個大人物關係如何?」
「嗯……」
魏晨靜紅著臉低下了頭。
「好吧,我知道了……」
(五)
即使武功遠不如那老者,他們也想著能佔到些許便宜也是好的。
不過一進院門,拐過了迎門松,他們才發現他們錯了。
門內又是一個小門,旁邊豎著一塊牌子:「五兩一位,三尺以下兒童半價。」
(六)
雪衣女子並未說話,兩人就這麼靜靜地依偎在一起,在這屍橫遍地的小院中,卻絲毫不顯得突兀,而是很特別的好像游離在環境之外。
就像沒有什麼能打擾他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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