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艷記 第六章 小玄機

  悟空跟八戒兩人進去之後,唐小玄就徑直回到驛館之內。在八戒跟悟空回來之前,唐小玄完全有時間鍛造出一個測量修為的機器,不過在鍛造之前,得先給這機器取個名字。

  取什麼名字好呢?叫做測修儀,不對,測道儀,也不對。唐小玄靈機一動,這個世上很多的東西製造出來都是以製造人的名字命名,不如就叫小玄機好了。

  小玄機!唐小玄拿定主意,這東西就叫做小玄機。

  在製造小玄機之前,必須要弄一點材料。上次用的是客棧老闆女兒的金釵,這一次去哪兒弄金子呢?唐小玄是出家人,身上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更不可能有多餘的錢買金子。

  沒金子,用其他東西可不可以呢?除了金子之外還有石頭可以用,不過普通的石頭品質不佳,最好用那種千年的頑石,但千年的頑石找尋起來談何容易?

  唐小玄決定去山上碰碰運氣,在這座城外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座山,山不高,唐小玄瞬移過去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

  他要在這山上找點石頭回去當材料,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品質好的石頭,都是隨便捏捏就可以捏得粉碎。畢竟唐小玄現在是七級的大仙,大仙的法力自然不小,普通的石頭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捏碎成灰。

  不過唐小玄的運氣向來不錯。若是運氣不好,也不會穿越到西遊裡來,也不會穿越成唐僧,要不然為何不穿越成豬八戒呢?

  所以唐小玄最後終於找到一塊質地還算比較堅硬的石頭——至少在唐小玄一捏之下沒有碎。唐小玄將這石頭揣在口袋裡,回去驛站裡。

  現在的唐小玄自從上次鍛造出那測壽儀之後,鍛造之術的修為就陡然增加不少,鍛造一些簡單的小法寶都不成問題。唐小玄花了大約一住香的工夫,終於將這小玄機打造出來。外面看起來跟之前那個測壽儀差不多,只不過那個是測量壽命,這個卻是用來測量人的修為。唐小玄也確實需要一個這樣的機器,以後就可以隨時隨地見證自己修為的增加,對於修煉也是大有裨益。

  唐小玄將這儀器製造出來之後,就把絲線綁在自己的胳膊之上。測量之下,指針開始轉動,算出來十分精確,是七點零零一八級,可以精確到小數點後面四位。

  唐小玄剛突破到七級,這個數值應該很準確。唐小玄測試完畢之後,忽然想跟沙僧他們比比,看看沙僧比自己的修為高出多少。

  沙僧正在廚房裡做飯,等悟空他們回來就可以一起用午飯。而悟空去那皇宮之中也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唐小玄倒不是很擔心。

  沙僧跟一個家庭主夫一樣,圍著圍裙、手裡拿著鍋鏟,很有那炒菜的架勢,唐小玄若不是親眼所見,很難相信沙僧居然還是個廚師。

  沙僧正在廚房裡炒菜炒得很來勁,唐小玄走進來了他也沒有注意到,他只顧著一隻手炒菜,一隻手往鍋子裡倒醬油。

  他燒的是一條魚,唐小玄還沒有走到沙僧身邊就已經聞到魚香,一下子就將唐小玄的食慾勾上來。唐小玄剛才從宮中吃完回來,本來已經吃得很飽,但是聞到魚香味,還是忍不住有了食慾。

  「悟淨,你這是在燒魚嗎?」

  唐小玄將三個徒弟都帶成吃葷的和尚,唐僧對此還有點顧忌,這一次,唐小玄想不到沙僧居然親自下廚燒魚。

  嗯,這是一個好徵兆,表示連沙僧都想開了。當和尚已經是一件苦差事,若是還不能沾染葷腥的話,不如死了算了。唐小玄是這樣想的。

  沙僧看到唐小玄走進來,還有點不好意思,道:「師父,這是大師兄跟二師兄兩人今早上集市時在市場上買的,我本來不想燒,畢竟我們是出家人嘛,吃魚的話免不了被人家說三道四,可若是不燒就浪費了,所以……」

  「對。」

  唐小玄鼓勵沙僧,道:「燒,抓緊燒,不但這一次要燒,以後我們沒事的時候,從池塘經過也要抓幾尾魚燒。俗話說得好:『這背心骨朝天啊,是陽間的好菜。』魚本來天生就是用來吃的,你說是不是?」

  沙僧道:「師父,你說得沒錯。」

  他看了看唐小玄,道:「師父,關文倒換好了嗎?」

  唐小玄點了點頭。

  沙僧道:「師父啊,你快出去吧,這裡面油煙大,小心把你嗆著了,你還是在外面等吧,一會兒就可以吃了。」

  唐小玄並不是來吃魚的,而是想用自己製造出來的小玄機幫沙僧測一測準確的修為,不過眼下看來暫時沒有機會。看沙僧燒得興起,唐小玄也不好意思打擾,只得走出去。

  唐小玄走到客廳裡的時候,正好悟空跟八戒兩人回來,唐小玄問道:「悟空,怎麼樣了?那個國王的病情如何,你治好了沒有?」

  八戒搶著道:「那國王的病師兄說不難治,國王本來要留我們吃飯,可是師兄他卻執意要回來,說是回來搗藥。」

  八戒兩隻手拍得「啪啪」響,道:「我們一頓好飯沒有撈到啊,哎,太可惜了。」

  悟空的鼻子很靈敏,嗅了嗅,道:「呆子,沙師弟恐怕已經快將菜餚準備妥當,我們回來吃還不是一樣?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你在那國王宮中吃完之後,那國王若是也想跟我們一起去西天取經,你說我們是帶他去呢,還是不帶他去呢?」

  悟空考慮的事情永遠要比八戒多得多,也深得多。八戒鼻子拱拱,道:「就你借口多,那國王的病你已經瞧出來了,你準備用什麼藥啊?」

  悟空很神秘地笑了笑,道:「到時候你就自然知道了。」

  不一會兒的工夫,沙僧就將幾個菜燒好了,有葷有素有湯,相當豐富,八戒、悟空還有唐小玄都瞧得目瞪口呆。每次燒飯的活兒都落在沙僧的肩膀上,沙僧每次也都是草草燒一點,大家吃一點,這一次居然如此豐盛,大出三人意料之外。

  「沙師弟,等我們取得真經回來,你可以開個飯鋪了。」

  悟空一邊夾菜一邊道,他的菜是夾給唐小玄的。

  八戒也在夾菜,可是菜卻是夾給自己。他用筷子指了指悟空,道:「取經回來,沙師弟開飯鋪,猴哥你開藥鋪,至於我呢,到那高老莊去找翠蘭。」

  唐小玄最愛吃的就是魚肚,悟空夾給他的正是魚肚。魚肚的肉很鮮滑、很嫩,唐小玄吃了一口,道:「八戒,等我們取經回來的時候,那秀蘭要不已經嫁人,要不已經老了,到時候恐怕你就看不上人家了。」

  八戒一怔,覺得唐小玄的話說得很有道理,眨著眼睛,道:「師父,你老人家說得也是啊!要不師父,等我們取經回大唐,你幫我在中土找一個女人唄,老豬我跟她生個娃娃。」

  悟空樂了,笑道:「生個娃娃,那不就是小豬了?以後你兒子長得跟你一樣,豈不是娶不到老婆,難道也要當和尚?」

  八戒板著臉,道:「去你的,前世我在天上當元帥的時候可帥氣了,迷倒多少女孩子!我生的娃娃肯定跟我那時候一模一樣……」

  沙僧最聽不得這樣的話,將一筷子菜放進八戒碗中,道:「二師兄,還是趕快吃飯吧,你這個樣子,女人們見了躲都躲不及,哪還敢跟你生娃娃?」

  八戒很不服氣,將筷子一撂,道:「你們知道什麼!我老豬雖然醜是醜了點,可是力氣大啊。」

  他將胳膊彎起來,道:「看,肌肉!有沒有?」

  唐小玄用筷子點了點,道:「你那兒到底是肌肉還是豬肉啊?」

  八戒不說話了,別人說他醜,他也許還會反唇相譏,可是唐小玄這樣的美男數落他,他只好不做聲。在西遊中最帥的幾個男人裡,唐僧絕對名列前茅,當然還有小白龍。

  師徒四個圍著一張桌子吃飯,那就跟一家人一樣,話特別多,一邊吹牛一邊吃飯,吃完的時候天都已經快黑了。

  悟空將筷子放下來,道:「八戒,你跟我搗藥去,明早就要將搗好的藥送給那國王服下。」

  悟空說起這事,唐小玄不由得問道:「悟空,那國王到底得什麼病啊?」

  悟空道:「乃是雙鳥離分之症。」

  雙鳥離分的意思,也就是說跟自己的心上人分別,日夜思念,也就轉相思成病魔了。唐小玄微微皺了皺眉,道:「照你這麼說的話,他的老婆是不是跟別人跑了?」

  不等悟空答話,唐小玄又接著道:「按理來說不會,這國王乃是一國之君,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他的老婆又怎麼會跟別的男人跑掉呢?而且攝於國王的威嚴,他的老婆恐怕就算有離分之心也不敢逃跑吧?」

  唐小玄一邊說話,一邊分析這件事,又道:「既然不是主動分手,那麼……」

  唐小玄看著悟空,道:「那麼,難道是他的老婆被妖怪攝走?」

  悟空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今夜我替那國王將藥搗好,明早趁去送藥之時問個明白。老孫我已經很久沒有降妖,手都有點癢了。」

  唐小玄吸了口氣,道:「假若真是如此,那你明日去降妖可要小心為上,千萬不能掉以輕心!為師告訴你,你見到那怪物之後,那怪物假若有法寶,不用想,一定是天上的妖獸;假若沒有法寶的話,那就是地上的,儘管一棒打死。」

  悟空笑笑,道:「師父,你一路上歷經磨難,都已經混出一套經驗來了啊!」

  唐小玄道:「那是當然。」

  常言道:「打狗看主人。」

  就是這個道理。天上的妖獸不能打,上次打死東來佛祖的寶貝,費了唐小玄好一番心思才挽回,唐小玄這一次吸取教訓,先跟悟空將事情說定,要不然悟空這猴急的脾氣發起怒來,管他什麼天上地上,照打不誤。

  悟空將嘴巴擦擦,道:「師父,那現在無事,我就去磨藥了。」

  他又轉過頭對八戒道:「八戒,跟我來磨藥。」

  唐小玄想起什麼似的,道:「等一下。」

  悟空正準備去廚房裡磨藥,聽到唐小玄叫他,便停下步子來,道:「師父,還有何事?」

  唐小玄不答話,從懷中取出一個機器,這就是唐小玄剛才鍛造出來的小玄機。唐小玄在三位徒弟面前亮了亮,道:「你們看!」

  三個徒弟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個小玄機上面。誰也沒有見過這個東西,誰也不知道這個東西是做什麼的。唐小玄是以現代人的角度打造出來,故小玄機上帶著現代一種獨特的美感,也因此西遊這時代的人見了不免覺得好奇。

  八戒道:「師父,這是何物?老豬我怎麼從未見過?」

  唐小玄終於可以在三個徒弟面前顯露一下本事,平日裡自己的本事不如三個徒弟,沒有什麼可以拿出來賣弄,如今找到個機會豈肯放過?故意裝得很神秘的樣子,道:「我跟你們說,這個東西乃是稀世奇珍,只消把這根線繫在自己的手腕上,立刻就可以將你們的修為測量出來,十分準確。以後若是修為提升,就能做一個參考了是不是?」

  這麼一個好東西雖說唐小玄沒有花費太多的心思,但還是大大有用。八戒首當其衝的將手腕伸出來,往桌子上一擺,道:「師父,來,俺老豬測測,俺老豬跟隨師父你一路降妖除魔,想必修為多少該有些精進了吧。」

  唐小玄把這個小玄機放在桌子上,道:「好,八戒,你勿動,待我開動機器。」

  他幫八戒綁好細線,小玄機立刻發動起來,指針開始抖動不停,急速上升,最終停留在八級的邊緣,將要八級可是還不到八級。八戒大喜,道:「師父啊,我老豬的修為果然上升了!我記得以前在天庭做官的時候,那時修為才剛過七級,現在已經八級了,跟在師父後面混真是沒有白混。」

  唐小玄知道八戒還沒有到八級,就跟當初自己一樣,將要破可是未破,必須借助外界的推力,方可一蹴而就。唐小玄道:「八戒,你還沒有到八級呢,只是靠近八級而已,還需要加強努力。」

  八戒很不服氣,指著小玄機,道:「師父,你看,指針都已經偏向八級了呢,不是八級,難道算是七級嗎?」

  那指針指的數字是七點九九九九。

  唐小玄知道八戒的虛榮心,不甘落於人後,於是道:「那就算八級了,不過八戒你切不可自鳴得意,還要繼續努力,更上層樓。」

  看到這儀器居然如此精準,一向老實的沙僧也坐不住,在一邊扭捏著道:「師父……也替我測測吧!我老沙下界之前,在天宮當捲簾大將之時,修為也跟二師兄一般剛過七級,現在應該也有所晉陞了吧。」

  八戒也想跟沙僧比比,到底誰更勝一籌,於是很快將細絲解下來替沙僧繫住,指針又開始迅速轉動,跟八戒一樣也是定在七點九九九九上。

  八戒有點不高興,道:「沙師弟,你怎麼跟我一樣呢?這一路上老豬我打殺的妖怪可比你多得多了。」

  打怪升級,這種網路遊戲中出現的法子在西遊裡也行得通。理論上來說,八戒的修為確實應該比沙僧高一點才是,所以八戒才很是不滿。

  別人不知道其中的緣故,唐小玄知道八戒體內暗藏的修為肯定比沙僧多,但是缺少了外界的輔助;若是兩人都得到輔助的話,瞬間便能夠達到八級,那時候再來測量,應該八戒會高一點。

  「八戒,你莫急,你們都還藏著修為,只是沒有產生『質』的變化,需要依靠外界的助推才能夠一躍達到八級。你們以後沒事就上天走走,跟那些天神們要點靈丹妙藥之類,應該會大有助益,一躍便至八級。」

  唐小玄跟八戒解釋道。

  八戒聽了這話,才稍稍安心一些,道:「師父說得沒錯。」

  他的目光又轉向悟空,道:「猴哥,你也來測測吧,你應該是我們四人之中修為最高的了。這些年你盡心盡責保護師父西天取經,想必又上了一階,快來測測。」

  悟空抓了抓猴腮,道:「不用,老孫還是不測為好,若是低了,老孫免不了不開心;若是高了,老孫我躊躇滿志,說不定還要鬧一次天宮呢,不測不測。」

  唐小玄知道悟空的心思,悟空並不是怕高,而是怕低。低了的話,悟空一定會傷心。像悟空這種挑戰舊勢力的掘墓人,鬥志極強,怎麼能夠接受這樣的現實呢?悟空在五行山下被壓五百年,修為一直沒有提升,而這一路上小妖怪的實力不斷提升,所以悟空經常鬥不過。

  不過悟空鬥不過的另外一個原因是這些妖怪都倚仗著法寶,而法寶的主人大多都是古董級開天闢地的神仙,除此之外,悟空保護唐僧西去取經,鬥志也大減不少;天神們在觀音的吩咐下,也都任勞任怨讓悟空差遣。人嘛,有了可以利用的資源,誰也不願意全力施為。

  綜合各種原因,悟空一路上經常打不過妖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所以悟空才不願意測量自己的修為,免得自己不快活。

  「算了,你們還是替那國王磨藥去吧,為師要唸經參禪了。」

  唐小玄又將念珠拿了出來,在手中慢慢挪動起來。

  師父唸經參禪那是大事,誰也不敢打擾。悟空招了招手,對八戒沙僧兩人輕聲道:「兩位師弟跟我來!」

  三個人徑直進廚房裡。等到他們走了,唐小玄才睜開眼睛,忽然覺得有點鬱悶。鬱悶的不是別的事情,而是自己修為進展的速度,要是能夠再快一點就好了。三個人進了廚房,悟空就對八戒道:「八戒,你去外面弄點馬尿。」

  八戒一怔,道:「馬尿?弄馬尿做什麼?」

  悟空揮了揮手,道:「你甭管了,快去。」

  他又吩咐沙僧道:「沙師弟,你去刮一點鍋底灰。」

  沙僧也不明其意,道:「鍋底灰?那也是做藥用的?」

  悟空直點頭,道:「是是是,你們快去。」

  兩人雖然不解悟空的用意,但也只好各自出去。悟空這才將藥物混合在一塊兒,口中念動真訣,這混合物瞬息萬變,由白色變成黑色,黑色又變成烏藍色。這是悟空以前跟隨菩提老祖學藝的時候,順便學到一味救病的良方。

  悟空自打學成之後,菩提老祖就叮囑過悟空,以後不要利用法術胡作非為,更不要在人前賣弄。菩提老祖對悟空的恩情自不必多說,所以悟空才將八戒沙僧兩人支開,悄悄地用了神秘之方。

  八戒跟沙僧兩人將馬尿倒進杯子裡,再將鍋底灰混合其中,幾下動作,藥丸就成形了。悟空去劣存精,挑選出其中三顆藥丸放入一個精緻的茶盞之中,就算是大功告成。

  第二天一大早,悟空喜孜孜將這三顆藥丸拿給國王,國王一看那藥丸閃閃發光不似凡物,知道是聖藥,大讚其口,道:「果然是好藥、好藥啊。」

  一邊的公公道:「好藥當有個好名字,不知道這藥是何名字呢?」

  悟空想也不想,就道:「此藥乃是兩種天然之物混合而成,故取名烏金丹。」

  鍋底灰是烏色的,而馬尿是金色的,烏金丹之名名副其實。

  國王連聲道:「妙妙妙,快拿水來讓朕服下。」

  悟空卻道:「不忙,陛下,此乃良藥,良藥當有好水相配,普通之水不可送服。」

  國王道:「那要什麼樣的水?」

  悟空用手指畫個圈圈,道:「須得無根之水。」

  天下絕不存在無根之水,也無無本之木,可是在《西遊記》的世界中,什麼樣的事情都有可能成立。國王乃是凡人一個,哪裡聽過什麼無根之水,就問道:「長老,何謂無根之水啊?」

  悟空慢悠悠地解釋道:「無根之水便是天上落下、不曾沾地的雨水。」

  唐小玄以前也從觀音那獲得過一次無根之水,那無根之水的定義跟這個又絕不相同,那一次的無根之水可差點將唐小玄的性命送了,若不是唐小玄機靈,恐怕活不到現在。

  「哦哦,多謝長老你指點。那也好辦,等天氣轉陰,天上落雨,便可用瓢盆接水送下。」

  國王道。

  悟空是個急性子,急於在國王面前表現,大拇指一挑,指著自己的鼻子,道:「陛下,何須這等麻煩,你們將接水的器皿準備好,不消一炷香的工夫,立刻就會有雨落下。」

  國王還不知道悟空的本事,張大嘴巴道:「啊?長老難道還會喚風降雨之術?」

  他卻不知喚風降雨對悟空來說只是小兒科。悟空站在那裡,使了個分身術,直接上天去了,運氣也還不錯,正好遇上老龍王去天庭開會,悟空便要求老龍王在朱紫國降雨。老龍王來天庭開會,身上根本沒有降雨的工具,表示自己無能為力,悟空只道:「老龍,無需雨具,你乃是一海之主,打個噴嚏,咳嗽兩聲,就對付過去了。」

  龍王專門負責降雨,吐口口沫都是雨,幾個噴嚏一打,那朱紫國瞬間降雨。其實老龍王隨身有個簡單的降雨工具,畢竟他本來就是靠降雨吃飯,吃飯的傢伙怎麼會不隨身攜帶呢?他之所以謊騙悟空,只是因為天庭有天條,哪兒下雨、幾時下雨,都必須依隨天上的法則行事,隨便下雨的話,輕則貶論,重則直接問斬。老龍王知道悟空的脾氣極其頑固,怕抵擋不住悟空的要求,所以眶騙他。但打上幾個噴嚏卻是無傷大雅的事情,天條再嚴格,總不能限制人打噴嚏吧?

  所以有時候我們看天氣本是十分晴朗,萬里無雲,忽然就有雨落下,那只是因為龍王路過,感冒打噴嚏而已。

  就著這雨水,國王將三粒丹藥吞服下去,不過一頓飯的工夫就立竿見影,藥到病除,吃上一頓那是免不了的。

  這是師徒四人臨別這朱紫國之前的最後一頓飯,大家都吃得很賣力。那國王說了一大堆感激之言同時,幾個人正大快朵頤,於是隨便敷衍兩句。

  不過八戒說話嘴巴快,就循著國王的話問道:「陛下,你的病已經這麼多年了,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犯下的病根啊?」

  八戒這麼一問,那國王本來滿面的喜色就煙消雲散,長長地歎了口氣,道:「說起這事那就話長了。」

  原來這國王有個正宮娘娘,名喚「金聖」,與國王兩人的感情極好,三年前被一陣黃風攝走,至今未歸,這國王相思成病,才落得今日的田地。

  悟空眨了眨眼睛,道:「陛下,既是一陣黃風攝走,必是妖怪所為,卻不是那妖怪有什麼名頭?」

  國王想了想,道:「那妖怪來時自稱是麒麟山的賽太歲。」

  悟空微微「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這麼一個妖怪。陛下你不必擔心,老孫這就去除了那妖怪,將娘娘接回宮來與陛下團聚。」

  這話說出來,國王滿臉喜色,難以自已,對悟空拜倒,道:「長老,你……你若是能夠將我愛妃救回,寡人願出城為民,將這一國江山交付給長老你。」

  他知道悟空是唐小玄的徒弟,又在唐小玄面前跪倒,道:「聖僧,多謝多謝啊。」

  唐小玄將這國王攙扶起來,道:「陛下不必多禮,出家人慈悲為善。」

  其實唐小玄心裡想的卻是:這國王太沒出息了,為了個女人居然屈身跪和尚,這樣的國家遲早是亡國的料。

  唐小玄這樣的話自然沒有說出口,不過八戒卻代說了。八戒指了指國王,對一邊的沙僧道:「哎,這國王為了老婆連江山也不要,還來求和尚,要是我老豬當了國君,有那後宮佳麗三千,何必為了一個老婆整日鬱鬱寡歡呢?」

  沙僧道:「話不可這麼說,俗話說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國王的專情豈是我們出家人能懂?」

  八戒瞟了沙僧一眼,道:「你不懂,我懂。難怪師父要取個法名叫你和尚,叫我八戒呢。」

  唐小玄攙扶著這個輕易跪和尚的國王,道:「陛下無須多慮,頑徒三日之內必能將娘娘接回宮來,陛下儘管放寬心吧。」

  悟空既然已經得知那妖怪的處所,也不多留,就對國王道:「陛下,既是如此,那老孫我就去了。」

  國王道:「長老哪裡去?」

  悟空道:「去救娘娘啊。」

  國王道:「那麒麟山距離此處有千里之遙,等明日寡人分派車馬兵卒予長老,再去不遲。」

  悟空「嘿嘿」兩聲,道:「陛下,區區千里算得了什麼?」

  說著,悟空就準備騰雲而去,這個時候,唐小玄走過來對悟空道:「悟空,你不要忘了為師之前的囑咐。此去那賽太歲若是有法寶,你斷不能一棒將之打死,知道嗎?」